“什么,你俩有情况?”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谢宛之这一嗓子,教室里的同学像是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个个朝着这边脖子都快扭断了。
有几个人没听清楚,急得像瓜田里的猹一样上蹿下跳,一叠声地问:“什么秘密,谁背着谁了?”
辛文华离得最近,这会满脸的恍然大悟:“慎哥,我就说你这雷锋做的也太入戏了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许慎见这架势,求助似的看向展新月,一脸无辜。
展新月扶住额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气谢宛之还是气许慎。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吧……”许慎说。
“你别想跑啊!今天不交代清楚前不准走。”谢宛之招呼辛文华,“你快拦住他!”
辛文华立刻扯着陆蒙一起挡在他身后,不怀好意道:“慎哥,咱们10班的门可不是想进就能进想跑就能跑的哦。”
谢宛之抄起一旁桌上的直尺逼上前,“没错,慎哥你快交待,你是什么时候偷偷拐了我们新月去看电影了?”
展新月皱了皱眉、前世谢宛之对待许慎向来是直呼其名,如今不知怎么的跟着班上的人一起喊起慎哥来了,听在她耳朵里总觉得刺耳的很。
谢宛之的尺子抵在许慎脖子上,身后辛文华陆蒙两个人门神似的押着他,一副要严刑逼供的样子。许慎仰着下巴只是笑,末了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不告诉你们。”
“嘶——”
“有问题,这绝对有问题!”
“你们两个很不对劲!”
许慎这么一回,大家更是满脸挖到了大瓜的表情,情绪更加高亢了。
眼看就要收不了场,展新月终于忍无可忍,白他一眼:“许慎,你不要在这装神弄鬼的。”
“好好好,我就开个玩笑。”见她真生气了,许慎立刻见好就收。他伸手拨开辛文华和陆蒙两个,“行了,不逗你们玩了,我先回班去了。”
他毕竟不是10班人,大家开玩笑也还是有些分寸,见他这会真要走也没再为难他,只有谢宛之伸手挡了挡,不死心地挽留道:“慎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他还比你小几个月呢,叫什么哥。”展新月冷冷的声音传来。
话刚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许慎也跟着一愣,脚步顿在原地。片刻后,他看着她,忽然又笑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
教室里蓦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也不知道在鼓什么,那激动劲好像见证了一出定情现场似的。
展新月心道:
好了,这下是真收不了场了。
这出闹剧一直到上课铃响过才终于收住,展新月半天都没缓过神。她脑子里不断浮现起刚刚失言后许慎意味不明的笑,也不知道这一出怎么才能圆过去。
许是感觉到旁边的人很久没有动,时子骞抬起头,微微偏头看了过去。
展新月正定定地看着桌上某一个点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落处,是才被许慎接满水的杯子。
-
心烦了一节课,到课间时展新月觉着太阳穴胀痛的厉害。眼见谢宛之又要向着这边凑过来,展新月先一步出了教室。
时子骞比她起身得还要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会儿位置上已经空着了。
教室外夜色笼罩,她在走廊栏杆处靠下,抬眸眺望远处。对面楼是初中部的教室,楼距不算远,她这会能清晰地看见玻璃窗透出的一个个穿校服的小小身影,或伏案、或扎堆打闹,话剧似的热闹。
她静静看着,人有保护自己本能,天然地习惯于回避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物。就像她重生后至今,一次次在面对许慎时当了鸵鸟,好像伤口不翻出来,就可以避免再一次的伤痛。
今天的事无形之中也在提醒她,她早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几次微不可察的风穿过层层的楼栋伏在她脸上,带来微微的凉意,让她精神清醒了不少。
夏夜的风永远是她最喜欢的意象,舒爽,自由,唯一可惜的是被连绵的教学楼挡去大半,在风中的感觉也不真切了。
她心里几分遗憾,忽而脑中灵光一现,转身便向着楼梯间走去。
她想起了一个好去处。
教学楼顶楼有一个露台,平日里常年上着锁,禁止学生上去。但其实,那把老旧的锁只需要用校园卡轻轻一撬就能打开。
前世她只被谢宛之带着去过一次,那时候她是标准的乖学生,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总觉得亏心的很,后来便再也没去过。
而现在,她只觉得这样的傍晚,在露台上吹吹风一定会很舒服。
高中部这栋楼并不满,最上面两层楼的教室都空着,她顺着楼梯往顶楼走,一路上人越来越少,越走越静,渐渐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上顶楼,露台铁门上那道锈迹斑斑的锁竟然敞开着,门虚掩着,露出一道小缝。
看样子,大概是上一个来露天的人忘记了上锁。展新月没多想,伸手将门推开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露台上清凉的风灌入这闷热的楼梯间,拂去了她刚刚爬楼梯时额角的细密汗意,如她所想一样舒爽。
但也有她没想到的。
露台上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不远处,高挑而瘦削的少年凭栏而立,他校服搭在栏杆上,身上黑色的短袖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老旧的铁门在蓦然打开时发出突兀的吱呀声,随着这道声音,少年漠然回头,眼睛微眯看过来。月色中,他扶在栏杆上的手好冷白的玉,指节间一点红色明明灭灭。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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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适应了黑暗,她也认出了那道先一步占据露台的身影:是时子骞。
展新月还没见过这样的时子骞,印象中他一向清冷,但却是不带攻击性的,不像此刻——
他的表情较平时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眼神冷得像冰一样,夹杂着些许被打扰的不耐,下颌微绷,整个人都透露出生人勿近的巨大压迫力。
展新月的视线从他脸上滑到他指尖。
她好像,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
踟蹰片刻,她低声说了句“抱歉”,伸手重新将门拉上了。
铁门又一次拉长音吱呀一声响。
那句细微的“抱歉”被风裹挟着吹到耳边,时子骞后知后觉地神情一凝,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脸上的不耐蓦然褪去,猛地翻掌将那根未燃尽的烟摁灭在栏杆上,又手足无措地去抓搭在一旁的青白色校服。
好半天,他才又抬起头,重新看向铁门的方向。
那扇门早已重新掩好,像是原本就没人出现过一样。
对于时子骞抽烟这件事,展新月还是蛮意外的。他气质太干净,但今天这样的场景,似乎也不怎么违和。
也许是他平日里的形象过于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时子骞反而让她感觉多了几分真实。
下楼比上楼要快得多,展新月没几分钟就重新回到了教室门口,进教室时忍不住暗自遗憾了一秒:累了半天,风也没能吹成。
等到时子骞回来时他已经恢复成了校服整齐的样子,坐下时身上一丝烟味也没有。
她记起他在天台上时没穿外套,这样小心谨慎,也难怪她一直都没察觉。
展新月有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将桌上的书翻开了,低头去看。
时子骞的声音却冷不丁地在耳边响起,问:“你刚才,去天台了吗?”
展新月迟疑了一会,半天才抬起头。时子骞正紧紧地盯着她,嘴唇微抿着,神情显而易见的紧绷。
刚刚推开门时她那边逆着光,她并不确定时子骞有没有认出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时子骞显然不希望被人发现这桩事。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她说:“没有。”
时子骞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松懈下来,相反,他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晦暗,盛满了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展新月觉得,自己大概又说错了。
旁边的时子骞慢慢收回视线,坐正了。展新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装作没看见会比较好。
时子骞忽然又开了口,声音很低。
“你其实看见了。”他用的是肯定句,而后轻笑一声,似自嘲:“只是你不在乎了,对吗?”
他说话云山雾罩的,展新月完全懵了,只知道定定看着他。
他却没有看她,眼睫垂着,说:
“是因为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