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伤那日遁走,便直往鬼都羽观城飞去。白庭城距那处数百里之遥,白无伤伤重在身,也废了两日才到。
白无伤跪在凰栖的王宫之外,磕头求见:“鬼君殿下,鬼将白无伤求见!烦请鬼君召我入殿,属下有要事呈禀!”
一阵大风将殿门吹向两侧,凰栖负手立在殿内的白玉石阶上,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意为召他进殿。
白无伤即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踉跄小跑冲到石阶之下,磕头跪在地上。
“鬼君容禀,臣白无伤要状告青蓝二鬼伙同山飞夜密谋杀害属下,还请鬼君替我主持公道!”
“山飞夜么?”
凰栖慵懒的声音响起,轻笑一声道:“你们还与他有牵扯呢?平山城案之后,他便洗去鬼王咒,脱离鬼界而去,我还以为他寻了处深山密林隐居起来了,却不料他竟大摇大摆行于仙妖鬼三界,还伤了我的白将军啊?果真该死。”
凰栖颇惋惜道,和缓的语调娓娓道来,听得白无伤一愣。
“鬼君竟不生气么?山飞夜当日求着入鬼界,那日却公开与我为敌,乱我大计,如此大罪,鬼君也不同他计较么?”
凰栖微微摇头,背着他身,只看见他的发丝摇动,一大片似飞泻而下的流水。
“计较什么?入鬼界是他自愿,如今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退了有何不可啊?难道还需要上一道弹劾的密折,叫我调兵遣将去追他么?是不是啊白将军,你是这样想的么?”
凰栖阴阳怪气的语调,以及话里有话的反问,却吓得白无伤心惊肉跳,即刻磕头在地,连连澄清。
“属下一心为鬼君大计着想,山飞夜身在鬼界之时办事便不得力,每每妇人之仁坏鬼君大事,如今肆意妄为,更是不将鬼君放在眼里了呀,怎能任他逍遥法外?弹劾山飞夜绝非因我与他不和,实在是这厮做得太过,太不给鬼君脸面了!我是替鬼君不值,替鬼君憋屈啊!”
凰栖慢慢转过身,自台阶之上向下睨视,冷眼看了他一眼。白无伤一对上他的眼神,即刻低下头去,乖乖伏在地上。
凰栖突然发笑,毫无征兆,吓了白无伤一跳。他的眼睛微弯如月牙,精致的五官也随着嘴角的上扬,显得更加好看。
白无伤只瞥了一眼,就被那摄人的样貌击了下心脏,他那笑脸着实叫人胆颤,越是发笑,越是心悬。
“是么?白将军果真是为了我么?那为什么连长鱼也会死在月霓城呢?他可忠心于我,未曾叛逃,白将军为何也要设计让他惨死呢?难道爱上了仙界的一个城主,便也是死罪了么?”
白无伤身躯一颤,连连磕头,“长鱼死于玥召之手,属下确实无辜啊!那玥召心狠手辣,是她害了长鱼啊!鬼君定要相信属下,我白无伤之忠心日月可鉴,绝无虚言啊!”
凰栖轻轻而笑,“瞧你吓的,长鱼之事过去已久,我若要追究,早也将你捉回来问罪了。不过白将军这反应倒像是真的吓到了呀?难道长鱼之事有何隐情,你瞒着不报么?还是你故意编了套说辞,来糊弄我呢?”
白无伤双腿都在发颤,脸色煞白,“鬼君明鉴,属下岂敢啊!长鱼之死都怪那关彻和玥召,一个谋权篡位,一个谋杀亲夫,是他们联手将他杀害的呀!鬼君命我屠了月霓城,我到之时长鱼已死,属下万不敢欺瞒鬼君,糊弄鬼君啊!”
凰栖缓缓迈下石阶,一步一步都惊在他心上。
“哦?是么?长鱼是如此,那山飞夜和青蓝二鬼呢?你在平山城布下阵法,借用山飞夜的法器反杀他们,设得一手好局啊。你利用冷山月设计山飞夜,让他落得重伤的下场,不得不说高明。青蓝二鬼被你诓去炼万魂珠,你以引魂旗布下天旋地转阵,反将蓝城覆灭干净,他们也险些叫你杀死阵中,可有此事?”
白无伤突然身子一软,像个泄了气的皮囊,瘫坐在地上,怔怔无神。
“白将军,本君不是三岁的孩童,那般好诓骗的,能坐上这位子,你以为没些本事怎么行?你可别忘了本君手上有本命簿,世间之事瞒不过我的。你在我之外再设多局,将长鱼、山飞夜与青蓝二鬼都坑害一遍,如今他们反杀入白庭城,你招架不住了,实乃自作自受。”
凰栖语气平淡,缓缓而道,但他的话意指明显,不怒而自威,吓得白无伤额间汗珠都立时冒了出来。
“鬼君,你听我解释,我虽然设计了他们,但我也是为鬼君着想啊!你看看那山飞夜,一经试探便与鬼界为敌,他本就不忠心啊!长鱼亦是如此,从他喜欢上玥召的时候开始,他也一心要背叛鬼君,我只是使了点手段,替鬼君清理门户而已!
他们早生异心,势必留不得的,哪会尽心为鬼君办事啊?终是个隐患,我这是在为鬼君清君侧啊!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反将一军,反过头来设计鬼君你啊?臣心甚忧,才自作主张替鬼君除了他们,臣的忠心赤胆天地可鉴啊!”
凰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向他一笑,微微挑起一道眉梢,盯着他看。
“就算长鱼、山飞夜说得过去,青蓝二鬼你又作何解释?若不是想独占功劳在我这邀宠,你又何苦算计他们?他们自小长在鬼界,不会叛离,你也要杀他们,果真心眼如此小,连他们也容不得了么?”
凰栖一如既往不愠不怒,只是以询问的语气与他交谈,似乎他们之死,他们所受之冤屈,在他眼里什么也算不上。
“青蓝二鬼小小鬼使,守着蓝城这座小城,武力不精不说,做事也不果断。芙安城一战,他们放下烈焰蛛便早早撤走,若非我替他们收尾,那阵法怕也布不成,血珠便融不了,岂非功亏一篑?
蓝城一战,若不是我将引魂旗借与他们,他们哪有那能耐炼制万魂珠啊?何况有山飞夜他们捣乱,万办不成事的!是故他们二鬼本身并无大用,我将其诛杀,也是要除了鬼君身边的蠢货,以便腾出虚位,选拔能用之才啊。此乃长远之计,光耀我鬼界之大计啊!”
白无伤一脸真挚地看着他,眼神万般诚恳。
凰栖慢慢蹲下身来,和他平视,目光在他脸上流转一番,又定在他眼中。
凰栖赤色的眼眸深邃空洞,白无伤只看一眼,便瞬间心寒半截,身子不经意颤动一下,连忙闪躲开来。
“我的白将军口舌着实厉害,如此舌灿莲花,把我都要比了下去。他们几人之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我也心乏,懒得计较。此番你从白庭城逃来,告他们黑状,我也不会为你出气,他们杀你亦是泄愤、亦是自保,何错之有啊?我早先在仙界安插的眼线,现在也快发挥作用了,我的局也到了最后收关的时候,你们这些恩怨也好、血仇也罢,毕竟是些小事,眼下我可无心理会。
有句话你说得不错,你们皆是我的棋子,过去不追究你的罪责,不过是看在你尚且有用的份上,宽宽心不怪你罢了。可是如今你连逸羽扇也弄丢了,一朝打回原形,你连花不杀都打不过了吧?无甚用处,那便是弃子了,对吗?”
凰栖微微眯起眼睛,让那双凤眼愈显修长妖冶,着实摄人心魄。不过白无伤此刻却完全没心思欣赏他眼间的美色,早被他那双空洞的眸子吓得呆住。
弃子,留着便无意义,白无伤心弦骤然崩断,他要杀他了么?
凰栖回到石阶之上,斜倚在王座上,撑着只手看他脸上风云骤变的表情,兀自心快,疏懒而笑。
凰栖朝着门外招了招手,当即两名铁甲护卫走进殿来,站在白无伤两侧,拱手待命。
“白无伤,你该知道我不养闲人的,从前念你功劳颇丰,再三放纵,养得你骄横的毛病。如今你连青蓝二鬼都不如了,你方才也说要杀了他们腾出虚位,招揽大才之人,现在这话却应验在你头上,你便先让出将军的位子可好?”
白无伤霎时便如无骨之人,瘫软在地上,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愈加白得吓人。
他突然像被人抽了一鞭,惊醒过来,连连向他磕头,一边挪动步子,向他爬去,痛哭流涕,着实狼狈。
“鬼君!臣所做的一切为了你啊,你不能杀我啊!就算看在往日功劳的份上,我也罪不至死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将逸羽扇夺回来的,到时候我就还是以前那个有用的白无伤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辜负你的!鬼君殿下!”
凰栖慢慢摇了摇手,示意那护卫将他带出去,那护卫即刻将他架起,白无伤挣脱不开。
“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只不过叫他们将你扔下巨灵池,去喂喂那几条灵蛟罢了。那灵蛟几年未进食过了,想必胃口都好得很,你可要小心着些。明日我再叫他们去接你,若是还能活命,我便给你个机会。若是叫它们吃得骨头也没了,我也只能哀叹一声可惜了。”
凰栖命护卫将他带下去,白无伤一路嚎叫,凰栖也不为所动,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了,才合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
巨灵池位于羽观城城外的崖壁下,原是个天然的巨坑,因凰栖设下道道结界,倒成了他饲养灵蛟的宠物园。护卫将他从崖壁之上丢了下去,白无伤便径直穿过结界落入巨坑正中。
现下天时尚早,但鬼界常年阴郁,原本便不太明亮,随着巨坑深度的加深,光线也越稀少,慢慢融成一团黑暗。
白无伤以灵力护身,不多时便落在坑底。
周身阴寒之气袭来,此处暗无天日,比外头要冷上许多,白无伤大伤未愈,身子有些受不住,不免打了几个寒战。脚下是一片积水,除了白无伤落地之声,并未听见其他声音。
白无伤屏住呼吸,细细感受着周遭的动静,那畜生说是饿了数年,怎么他落地之后,却不见它们来食?
白无伤悬着颗心,幻出长剑握在手中,一手捏出团火焰,将周围几丈之地照亮。脚下的地面铺着一层黑黑的淤泥,踩在上头有些绵软。白无伤将火光举过头顶,向四处张望。
他好像身处一条洞道内,周围的石壁在他眼前环成洞的形状,延伸向视线不及之处。黑色的石壁甚光滑,除了一些绿藓之外,便只看见缓缓渗出的水液,将石壁都湿透了。
洞内有股异味,有些酸腐气息,那水也不似清水干净,有些浑浊,甚至粘脚。
白无伤借着火光向里行走,那股子异味也越来越浓烈,他只得掩住口鼻,屏住呼吸。
石壁两侧的地面上排着两列造型各异的石头,有些像是尖牙的形状,不过大都碎裂崩断,只留下个石头墩子,瞧不出原貌。
脚下出现一道石阶,延伸向洞道深处,白无伤踩了上去,一地绿藓衬得石阶也好柔软,踩一脚也要挤出大量水去。越往里走地面的碎石块也越多,洞道也越崎岖不平。
一股风从深处吹来,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吼声,白无伤知道,那灵蛟定是藏在里面。
他照着原路返回,刚走几步,头顶的石壁突然压低下来,两侧的石壁也突然变换形状,原先近圆的通道成了眼前这幅扁圆的样子。
怎么回事?山洞竟会改变形状么?白无伤疑心泛起,再不想在此多待。
地面突然一阵地动,白无伤的身子也跟着摇晃,原先躺在地上的石阶也突然抬了起来,向他移动过来。
白无伤认真一看,突然发觉那石阶似乎有些像是……一条长舌?
白无伤大惊,此时洞道深处又一阵低吼传来,一股风力也吹了过来,那股酸腐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白无伤只得迅速转身飞向另一侧。他将手中的火光放大数倍,照亮一长截洞道,忽见他飞向的那处,上下四列尖石整齐排布,倒有些像是……破碎的牙齿?
白无伤突然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洞道啊,只可能是他刚坠下来,便落入了灵蛟的口中,一早便将他含了进去!
白无伤暗道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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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旋身飞出,向牙齿那端飞去,那灵蛟也反应过来,即刻合上大嘴,却还是他更快一步,灵蛟只将他衣物扯下一截。
他即刻抛出火光,在空中烧成一个大球,便将巨坑底部几乎都照亮了。
白无伤却又傻眼,他的周身围满了巨大的水晶球,一眨一眨,却是一只只眼珠,正盯着他看。
他原是置身于它们的包围圈中了!
白无伤手心凝出火光,即刻放出几个火团,向它们飞去。
灵蛟惧火,只得向后缩回身子,白无伤便趁机从它们中间溜走。
坑洞四面的石壁奇形怪状,遍布一个个巨坑,白无伤才突然反应过来,灵蛟关押于此,数年未食一物,必是饿得疯了,连那石块也啃食进去饱腹了!
久而久之,口腔里便伤痕无数,变得粗糙,看起来才像是石壁的样子。而那断牙,也定是因为咀嚼石块的缘故,才只剩下个牙根在那了。那风原是它的呼吸,那酸腐气息原是它腹中的酸水味道!
白无伤突然一阵呕欲,强行压下,飞至坑洞半空。结界罩在头顶,他逃不出去,要想活命,要么将它们困死,要么将它们杀了。但无论哪种办法,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无疑都是难事。
白无伤刚刚站定,那灵蛟也迅速围了上来。
它们的个头足比他大上百倍,光是靠近过来,已经叫人心惊胆战,吓个半死。
灵蛟畏火,白无伤便立即驱使火球遍布在身子下方,形成一道火球屏障。灵蛟果然停止前进,一个个大脑袋在火球下方张望,白无伤总算可以歇歇喘上口气。
却没等他开心几秒,一股水液便突然喷了上来,其他灵蛟见此,也将口中的唾液喷了上来。
火球被唾液浇灭,屏障中即刻出现个缺口。白无伤只得加紧念动咒术,幻出更多火球,那灵蛟却也同时加紧喷水,一片火焰便遇上一片唾液,却是火球先败下阵来。
白无伤叫那唾液从头到脚浇了个遍,恶臭阵阵,顿时连呕几下,连胃里的酸水也呕了出来。
这灵蛟果然不愧是活在水里的东西,光是几口口水也能将他淹死。白无伤怒火中烧,气得够呛。
“死东西!以为几口唾液就能破了我的火焰屏障么?痴心妄想!”
白无伤扔出长剑,一阵光芒铺开,他再将几团火焰抛入其中,那焰火即刻沿着光芒铺开,重新铺成一道护屏。
光芒在外,火焰在内,即使它们有再多的口水,也无法穿透光芒熄灭焰火,白无伤稍稍安心些。
火焰灼烧空气,坑洞底部即刻也热了起来,灵蛟开始有些脱力,虽然白无伤也热得够呛,但他天生耐力惊人,倒也无碍。
灵蛟一时无策,绕着屏障盘旋看了几次,也没找见突破口,便只得退回坑底。
火焰熊熊燃烧,空气的热度也在一点点升高。凰栖说关他一日,便是一日,他需得在此活过十二个时辰。随着火焰热量的升高,他怕是也会脱力脱水,加之身上有伤,他能支撑的时间便会大大减少。
白无伤看了眼坑底的灵蛟,它们只是因为畏火而蛰伏于此,待他火焰稍小一些,便又会卷土重来。
白无伤体内的灵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他心知此战需得速战速决,需得在他还有些力量的时候乘胜追击,能将其一举歼灭便再好不过,再不济打伤它们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说干就干,白无伤将长剑抛出,同时凝聚灵力于掌心,霎时只见那剑分身百剑,一道剑阵便成。
寻常剑阵对付灵蛟万讨不到好处,白无伤便又结下一道诛杀阵法,与剑阵同时杀去。
剑阵在前,诛杀阵在后,剑阵与灵蛟交手之际,诛杀阵便嵌进坑底,沿着地面铺设开来。
灵蛟身披鳞甲,当是极好的护身甲胄,长剑撞击虽能叫它们疼上一疼,却也击不穿鳞甲。是故剑阵只是道幌子,只是以此来引诱它们飞离地面,他好在地上布阵而已。
诛杀阵光芒流转,白无伤再打入一道咒印,那阵即刻活了起来。
便见阵上飓风卷起,霎时将灵蛟的身子裹挟,形成一股限制之力,让它们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许多。
时机已到,白无伤将全身灵力注入阵中,阵上的光芒便突然凝聚起来,在阵眼结成一个光点。此光点聚阵力之大成,是为诛杀之利器。
白无伤操控阵法将那光点射出,即刻便是一道光束直射而上,在半空分成数道光束,便又对准那几条灵蛟一一对应杀去。
诛杀阵之光芒便是力量所在,射出的光束也具有强大的力量,尚能跟灵蛟斗上一斗。
灵蛟在半空盘旋,受剑阵和飓风的掣肘,一时未能施展开来,它们虽眼见着光束袭来,但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步,逃至半途,便叫光芒击中,受了些伤。
白无伤乘胜追击,又是数道光束射来,这回灵蛟倒学乖了,即刻聚合在一起,合力凝出道屏障,便将光束拦截在外。
白无伤冷哼一声,再摧动诛杀阵,已顾不上强行用阵带来的反噬,硬将喉头血咽了下去,也要借阵之力。
屏障之外光束越聚越多,已成一股霸道之力,白无伤再令其一拥而上,屏障即刻裂开缺口。
白无伤趁机引导光束钻了进去,灵蛟再无处可躲,便只见一道道光束涌来,炸裂在它们身上。
灵蛟一只只坠落在地,巨大身躯填满了坑底的方寸之地。它们口中鲜血直涌出来,显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了。几只灵蛟团聚在一起,再不敢发动攻击。
白无伤用剑在坑壁上挖出个大洞来,一头钻了进去,他刚躺好,腹内剧痛便袭来,连连呕血,快将他体内一半血液也呕了出去。
强行用阵的下场,便是自身反噬成重伤。
他此前所受之伤未愈,现又新伤覆盖,一时叫他疼得哭天喊地,头疼眼花。
没撑多久,便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