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箭直冲裴永昭后心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支羽箭及时出现,与其相撞,两支箭斜擦着裴永昭的手臂没入一旁的土墙中,那箭尾余力未散,还在剧烈地震颤着。
惊魂未定的裴永昭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待他缓过神抬眼一看,正是他寻觅许久的魏叔。
魏叔同样一身黑衣,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两人纵身跃进一户人家的地窖里,待头顶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裴叔轻轻一提,连带着裴永昭一起跳出地窖。
“魏叔,这是怎么回事?”
“救人要紧”,魏叔叮嘱裴永昭暂时先躲在这里,一切都等他回来后再说,转身便欲离开。
“魏叔,我与你一起去,不会给你添乱。”裴永昭自信地举了举手中的弓箭。
“……好!”拍了拍裴永昭的肩膀,魏叔展开笑道:“就当是你的首次实战历练,不过你得把面遮起来。”他递给裴永昭一条黑色遮面巾。“你的脸长得太过惹眼,还是暂时遮掩下比较好。”
将遮面巾围在脸上,裴永昭紧跟在魏叔身后。
魏叔伸手指了指前面,示意里面有两人,让裴永昭先进那条胡同,他在外面接应。裴永昭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弓箭小声迈着步子走进胡同。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几声‘噗嗤’,全中要害,连喊痛的机会都没给留。
见裴永昭动作利落地提着弓箭快步出来,在外面等着的魏叔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在山上总算有些长进。
刚刚经过裴永昭在空地上一扰,黑衣人已经在黑甲中年人的示意下四处分散在村里搜查,他们聚在一起人多不好下手,这样分散开了,正中裴永昭他们下怀。
魏叔在这村里住了许久,每条胡同都极为熟悉。他们发现黑衣人踪迹后,魏叔负责放哨,任裴永昭尽情发挥。如今的搜捕者与猎物的身份正好调了个个儿。
裴永昭也感觉这一次次的实战,让他这些日子在山上所学,与前世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开始融会贯通。他感觉自己手上弓箭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
最后一个,裴永昭一摸身后,坏了,箭囊空了。
那黑衣人见裴永昭只是空拿着张弓站在那,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刀,迅速向他劈砍过来。
举起弓格挡了几下,裴永昭旋身借力将那名黑衣人拉拽而起,撞到一旁的木门上,那木门年久朽烂,被一撞,整个从中间碎裂开来。
那黑衣人后脑勺被撞,站身不稳,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他俯身想要去捡,被裴永昭眼急手快将其一脚踢远。
那人不服,又攥紧拳头直冲裴永昭面门砸来,裴永昭矮身沉肩,借着那人的冲力抱住对方的腿重重的摔倒在地,紧跟着一记肘击砸向那人颈部,那人立即闷哼一声倒地。
站起身,长长的舒了口气,裴永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虽然他擅长骑射,但是近身肉搏才是他真正保命的本事,一直以来都没有几次机会让他施展实验一番。如今看来,只要体力耐力与敏捷度再稍加训练,他那已经刻印在脑子里的招式动作,便能借用这具身体再次发挥作用。
地上的黑衣人还有一口气,他这样也不是仁慈。这群人三番两次要来杀他,他只是想留个活口,问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此执着于取他的性命。
将其绑好,裴永昭便出了胡同。但魏叔已经又不见了踪影。
想起什么,他往村中央的空地疾步走去。
果然,空地中央,魏叔与那名身着黑甲的中年男子你来我往,正在过招。
魏叔武功实力到底如何,裴永昭不得知,因为他从未见过他用过全力。可此时与那黑甲中年男子对战,裴永昭分明在魏叔脸上看到几分勉强,好像有些不太对。
“魏风来,短短几年未见,你功夫退步至此,我若是你便直接不再出手丢人。”那人或许也看出了魏叔的勉强,开始出言嘲讽。
魏叔沉默不语,只是继续出招应对。
“你若是识相将那小子交出来,我便做主饶你一命,若是不然……你——魏风来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暗器!”那黑衣人肩部中镖,出招慢了一步,被魏叔抓住时机一脚踢在下颌上,直接将人仰头踢晕在地。
“看见了吗?与人对战,一定要掐准时机出手,若是时机一直不来,便自己想办法”。那镖上没有淬毒,却沾了大量的迷药,那药见血便起效,这是平常魏叔在山上打猎时,给大型猎物用的。
站在不远处看得认真的裴永昭满脸敬佩地点头。
“好了,将这几个活口用绳子捆起来,分别关押。”魏叔将手中的刀重新插回刀鞘,冲着裴永昭吩咐道。
虽然他嘴上说的轻巧,但裴永昭知道,此次魏叔应该也是用了全力,他那把刀应对普通敌人时不会轻易出鞘的。
魏叔上前,先为受了鞭刑的老者解绑,那名老者在看到魏叔出现时,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便已经露出舒展的笑。
“魏先生,老夫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丢下大家的。”老者是华山村的村长,他受了刑,又跪在这里大半日,已经有些虚脱,待看到赶来救人的魏叔后,才放心的任儿子儿媳扶回家医治。
空地上的村民也被全部松绑,在对魏叔表达完感激之情后,都各自回家。
“魏叔,他们怎么……”没有多嘴打听事的,也没有抱怨被裴永昭他们牵连受累的,好像跟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
“先回院子,我细细与你说来。”魏叔说完,嘱咐村里几名信得过的青壮年将那些已经咽了气的黑衣人从村里一一寻出,都统一到后山挖坑埋了。至于留下的活口,则是统一绑到裴永昭他们暂居的小院,进行下一步审问。
小院里面还是一片狼藉,裴永昭与魏叔简单收拾了下,暂时能有个坐的地方。
“昨日我下山,是因为收到村长的信鸽,信里说是有外人闯进。”若是一般人,村长不会贸然用信鸽,肯定是已经别无他法。
魏叔接到信便赶下山,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些人将村里所有的活口抓起来,严加拷问,就是为了问出魏叔与裴永昭的藏身之地。
先前那些黑衣人有去无回,虽然没能给他们带回去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派到这个方向来的探子俱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便已经足以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他们是长公主的人?”想起在京郊外的情景,裴永昭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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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张娇艳的脸,那人总是表现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老谋深算。那次,他已经差点相信她了,没想到那丫头又是骗他的。
尽管已经提前发觉,但裴永昭还是觉得心理堵着一口气纾解不出来。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长公主派来的人,可是连着几波黑衣人,他们尽管在打扮上与京城那伙极为相似,但出手招式上与京城来人还是有些差别的。真正让我确定不是的,便是此人。说着,魏叔用脚踢了一下早已昏死过去的黑甲中年男人。
“此人是谁?”听到魏叔如此说,裴永昭也跟着拧起眉头,看向地上的两人。
除了长公主,还有人如此迫切的想要他的性命。
“蒋铭”魏叔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他望向裴永昭,看到裴永昭脸上的疑惑之色,继续解释道:“你舅舅手下有一员得力悍将,亦唤蒋铭。”
“舅舅?”他母亲蒋氏出身迁州庆北侯府蒋家,魏叔口中的舅舅,便是如今的蒋家家主、庆北侯蒋彦铮。
难道魏叔的意思,那些黑衣人,是他舅舅所派?裴永昭关于舅舅的记忆不多。关于迁州外祖蒋家的记忆更是少的可怜。
自从蒋氏嫁入京中,便极少与迁州娘家联系,除了逢年过节派人往迁州送些节礼,并无过多接触。
裴永昭每年都是在外祖父与舅舅入京朝觐时才能与之见上一面。外祖父与舅舅待他不错,素来都是给他备上几大马车的玩意儿送到郡王府里。
外祖母虽然一直未曾谋面,但逢年过节也是常常着人给他送不少迁州的特产。听说她老人家头风病严重,出不得远门,这些年一直在迁州待着,从未来过京城。
这样回想起来,好像记事以来母亲对外祖一家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是外祖一家待他们却一切如常,就是见面少些。
都是至亲血缘,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吧?
思及此,裴永昭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魏叔可知舅舅为何派人杀我?”
“这便要亲自去问问他了。”魏叔抬起头,望向远处,此时一轮明月高高挂起,皎洁的月光倾撒下来,将魏叔整个人笼罩起来。
“蒋家既然有人要取你的性命,那与你父母的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你现下心里要有个准备。”魏叔看向裴永昭道。
此时的裴永昭背光站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阴影覆盖着,他的嘴角弯起一抹苦笑,还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前世孤儿,这一世父母双亡。仅剩的血亲还有可能是害他父母双亡的幕后凶手,此时也三番两次要取他的性命。
“魏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将人关押起来,要留蒋铭的活口。”魏叔指着地上躺着的两人说完,随即抬头看向裴永昭,我们如今要先去趟迁州城。
“这个时候进城?”裴永昭有些惊讶,若真的是蒋家派人来杀他,那他此时进城,不就是羊入虎口……不对!“裴永昭与魏叔对视的眼神逐渐澄明,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渐渐清晰“魏叔是想借蒋家的势?”
“不错”魏叔看向裴永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你外祖父蒋老侯爷年前几次传出病重的消息,你此时上门探望,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