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新手礼包已发放。快去享受您的格斗生活吧，出生在白垩纪末期，种族未知的新沪市白塔精神疗养院第五主任。】
【叮，恭喜你，新沪市白塔精神疗养院第五主任，完成新手任务的速度已超过1%的格斗家。看来，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精神病人了。】
【叮，是否领取新手礼包？】
“领取。”
哪怕很不想要，可是给都给了，第五琦觉得好歹还是看看再说。
虽然他猜也猜得到，职业都能是精神病人了，新手礼包里不可能有什么正常东西。
但当第五琦打开礼包之后，还是被其抽象程度给狠狠震惊了一把。
〈伪装外观：蓝白条纹病号服〉
物品说明：也许你只是短暂地病了，又或者，生病的是这整个世界。如果规则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必须存在着疯子，那就让更清醒的人去发疯吧。
物品特性：新手服装，不可损坏。
物品属性：精神力+1，美观+2
评价：莱！逝世看！
〈系统自助杀毒助手〉
物品说明：别人的系统都没中病毒，怎么就你的中了？0.79∞的付费杀毒软件哪里贵了，这都给不起。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最近到底有没有好好刷副本？
物品特性：免费
物品属性：病毒查杀，系统运行速度+10%
评价：格斗家，你说的∞币是什么呀？
〈0000号格斗家的空白病历本〉
物品说明：要怎么才能治好你？大家都说你病了，可是，治疗之后，你眼里正常的事物却变得越来越畸形。不正常的到底是你，还是这个世界？
物品特性：不可损毁（可修改），记录型特殊道具（不可交易）
物品属性：视觉+2
评价：你是最清醒的疯子，还是最疯魔的正常人？
【叮，新手礼包已自动装备，请对本次的系统服务作出评价。】
第五琦本来想说垃圾，但是一想到万一这东西表面上是人工智能，实际上有真人在背后偷偷看后台监控操作就遭了。
虽然这是个赛博朋克城乡结合部版异世界，但弹窗广告都还在，再来个人工-人工智能也不稀奇。
“五星好评。”第五琦不情不愿地说道。
【叮，系统已收到五星评价，评分下降1.5，目前评分为97.4星。】
呃，居然是百星制，第五琦有1.5语。
更让人无语的是，他的装备被强行绑定了〈伪装外观：蓝白条纹病号服〉。这东西不仅要在他得到第一个非赠送的外观之后才能解绑，而且现在无论第五琦穿什么，都会被人看成是病号服。
“这种能修改认知的东西你管它叫新手装备？”第五琦无法理解系统的判定规则。
正如系统把第五琦识别成精神病一样，系统也不认可第五琦的认知能力。
【请格斗家〈新沪市白塔精神疗养院第五主任〉不要质疑系统命名物品。】
第五琦敏锐地察觉到这垃圾系统终于不叮来叮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质疑，但是那个叮的提示音是只有打高分的用户才有吗？这算不算看人下菜碟？”第五琦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皱了皱眉毛，“都听习惯了，突然没有还感觉有点怪怪的。”
【系统服务遵循绝对公平原则，绝不会因为恶意低分评价而降低服务质量，请格斗家放心。】
确实是没有提示音了，第五琦很高兴，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懊恼的样子。
“系统，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故意的，在原来的世界里我开了个饭店，做的蕃茄牛腩特别好吃。但是有次一个顾客在大众点评上给我打了一星。”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想给我打六星，但是满星是五颗，还有一星没打上。”第五琦好像在怀念往昔，又好像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不好意思，系统不知道什么是蕃茄牛腩呢，请格斗家再说一遍。】
第五琦又说了一次，把蕃茄牛腩改成了爆炒新沪人，系统还是让再说一遍。
于是第五琦又套模板讲了一遍，系统还是说不知道。
“你不懂我。”第五琦有些唏嘘。
【不好意思，系统不知道什么是你不懂我呢，请格斗家再说一遍。】
“副本是什么？”第五琦突然问道。
【不F…副本是?一种由中低维平行世界组成的开放冒险格斗游戏，于∞年∞月∞日正式公测。这款游戏以其独特的合成世界“原”为基点，玩家将扮演一位位名为“格斗者”的神秘角色，在自由的冒险中邂逅性格各异、能力独特的同伴们，与他们一起击败强敌，获得生存的资格，同时窥见生命进化的真谛。】
系统卡bug了，看来真的有可能是人工-人工智能。
第五琦没有忽略系统说过的每一句话，不和副的发音很像，读错了其实也大概率被人脑过滤，很难听出来。
但是……系统为什么要突然加快语速呢？
掩饰错误？
这种反应可不像人工智能。
“你说好不好笑？我原来的饭店里面有个特别先进的自动贩卖机，AI智能识别，扫码打开就能买东西。不管拿了什么，只要等一会儿，扣费短信就发到手机上了。”第五琦看着树下无能狂怒的怪物，折了根树枝扔过去。
“结果后来被人发现是我请了个员工专门在监控里面看客人拿了什么东西，神秘感顿时荡然无存。没人再来吃饭，饭店就倒闭了，好笑吧？”
【不好意思，系统不知道什么是好笑吧呢，请格斗家再说一遍。】
第五琦已经打开了免费的杀毒助手，评论区密密麻麻都是随机ID的一星好评，这个软件的评分是1.1星，居然刚好卡在不被下架的边缘。
“我特想让饭店东山再起，就找了那个贩卖机的供货商，说要向市管局举报他虚假宣传。结果他说这东西的货款还没结完，算是免费送我的。我还想骂几句，供货商就说自己脑子中病毒了，突然就变成了十二只正在烧香的熊猫。”
【不好意思，系统不知道什么是熊猫烧香呢，请格斗家再说一遍。】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第五琦再次感叹道。
免费杀毒助手的一星评论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ID，一个叫〈欧贝贝到底是谁〉的用户发了一条一星评价：免费的杀毒软件特别好用，花0.79∞给饭店买了一箱。质量非常好，与卖家描述一致，客人们都特别喜欢吃。蕃茄牛腩很好看，面料细腻，尺码合适，不沾杯还持妆久，洗后头发很柔顺，很满意的一次购物连夜给商家好评。
第五琦在那条评论下面评论道：你的服务评价我觉得很垃圾，但是智力水平和表达能力还不错，符合正常人的认知标准。
那个叫欧贝贝到底是谁的ID给他发送了好友申请。
第五琦立马就通过了。
60S语音，60S语音，60S语音……
第五琦知道，60S是系统规定的极限，但远远不是欧贝贝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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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点开一个语音条，粗犷的川香国骂就飞了出来。
我懂你仙人板………
“语音无法被检测是吧？”第五琦发送了一条语音私信。
“你很聪明。”欧贝贝说。
“但你怎么是个神经病？”
“更正一下，我是精神科医生，月薪一万二。体制内五险一金，六小时工作制，节假日还有加班补贴。”第五琦叹了口气，“但是刚下飞机就到这儿来了。”
“不不，我是说，你是个饭店老板，擅长做蕃茄牛腩。这个很重要，不要忘记了。”欧贝贝的声音极其认真，“你的记忆很可能已经被修改过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你本来就是神经病在胡说八道，还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太低，被同化得太快。”
“我不是神经病，我被判定的职业是精神病。新手礼包有个伪装外观的东西，所有人看我都是精神病，实际上我不是。”第五琦有点心累，但是终于是没有最开始那么恐惧了。
是的，他确实挺害怕的。
正常人遇见这种情况不可能不害怕，突然来到异世界，还被一个嗷嗷叫的溃烂五头怪追着跑。未知的副本里可能要相互厮杀才能活下去，而系统主动给的信息九成九没用。
只有被大家习惯性跳过的《用户注册协议》和《隐私政策》里面的内容，才有可能是真实可信的。
这唯一正规的信息来源还被病毒给卡没了，第五琦真的很绝望。
不过，一旦发现所谓掌控一切、无所不能的高科技AI系统实际上是人工服务，那事情的发展就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至少人在系统面前并不是蝼蚁，或许也是蝼蚁，但起码也算拥有一点点微小的价值。
也许所谓的系统不过只是一只人类的靴子，被踩死的蚂蚁并不知道自己其实也能对它包裹着的那只脚造成伤害。
参加格斗副本只需要打架，而坐在树上躲避怪物的第五琦要想的可就多了。
面板上显示在线的欧贝贝没有立刻回复，好像是在思考第五琦透露信息的真实性。
为了表示诚意，第五琦念完了伪装外观的说明，甚至把自己SS级精神力的事情也透露了一点点。不过第五琦留了个心眼子，只说自己差不多是A级。
“你不就是SS级吗？排倒数第二，就算说自己是A级也高不到哪儿去啊？”欧贝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笑。
淦……
这系统到底是按什么顺序排级别的？
Z是最高级别吗？
第五琦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没想到信息面板也会被公示出来，于是赶紧调了设置，把个人信息权限设置成了[私密]。
“哎哟，权限还关得挺快。怎么，你有等级歧视，嫌SS级丢人呐？”欧贝贝的语音包里十句有八句都是阴阳怪气，剩下的一句是川韵风华，另一句也是川韵风华。
“算逑，就算你是精神病，看在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我给你个提示，副本在做完新手任务的五分钟之后开始。听好了，一定不能……”
第五琦已经听不见欧贝贝后面说的提示了，系统毫无语调起伏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新手副本即将开始”的巨大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
周围的环境逐渐闪现。
第五琦听见树下的怪物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啸，随即以一种非人的弹跳力向他扑了过来，巨大的惯性让它在落到树上时彻底裂成了两半。
一半掉到了树下，另一半在将要抓住第五琦的瞬间，扑了个空。
真正的试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