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探亲
旧年过去,新的一年来临,大年七日过完,便是一年一度热闹非凡的上元节。
因着上年的不愉快,赵洵安怎么都要拉着她再去一趟浮玉楼,将去年的不愉快给抹去。
两人手拉着手到浮玉楼时,很巧,招待的人还是那位少东家,一看两尊煞神一起过来的,当即变了下脸色。
尽管一年过去了,吕少言见着人还是心有余悸,顺拐地将两人带上了雅间。
贺兰妘倚在那张去年睡过的软榻上,笑吟吟地同赵洵安说起去岁的趣事。
“你当时说是将我错当成了被献上来的姬妾,怎么,若是我真是被献上来的你是不是就要在这雅间里做点什么?”
这话说得赵洵安脸一红,否认道:“那不至于,这什么地方也太埋汰人了,得娶回去才行。”
如去岁一样,挨着贺兰妘坐下,捏着她的手,目光要比一年前缠绵多了。
“算你还有些德行。”
贺兰妘看着赵洵安熟悉的动作,忽然有了个恶劣的小玩笑,另一只手忽地出拳,直直照着赵洵安面门打去。
贺兰妘只是想吓唬他一下,但不想这次他反应极快地握住了她的拳头,将其拦截了下来。
“呦,反应这么快?若是去年也有这个速度便不用被打了,可惜。”
贺兰妘含笑着道,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狡诈极了。
赵洵安吻了吻她的手背,笑着道:“自然,人都是有进步的,你这一拳可让我记忆深刻。”
“而且你大概自己都没发现,你手下留情了,你心疼我,怕打坏了我。”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流转,贺兰妘脸皮发烫,不置一词。
赵洵安说的是对的,没了当初愤怒之下那股狠劲,她哪里舍得无缘无故真去伤他。
沉默的间隙,赵洵安便缠了上来,双唇滚烫,眸光绚烂,胜过满城花灯。
这一次的上元夜,两人成了最亲密的爱侣,纠缠到后半夜。
……
贺兰妘时刻记着要回娘家探亲的事,上元节一过,她便开始催促赵洵安收拾东西启程了。
灯会的余韵还未消,夫妻两就带着扈从上路了。
“向来只有儿子给老子分忧的,你这倒好,人一走尚书台全让我操劳,我这个老子给你分忧了!”
记得临行前夜,赵洵安还将陛下骂骂咧咧的话学会来给她听,贺兰妘笑了好一阵。
知道贺兰妘可以回凉州探亲,姚素羡慕了好一阵,可惜她不好回去,一则娃娃太小离不开母亲,也经不起什么长途跋涉,二则郎婿也不能如赵洵安这般说走就走,有人兜底做事。
贺兰妘答应会代她去看望姚家伯父伯母,还将姚素准备的礼物带了过去。
赶路劳累,但赵洵安这人最会找舒坦,将一切都备得井井有条,除了一件事,苦了他足足一个月。
那便是夫妻间那点乐趣。
纵然那驾奢华的马车堪比一个房间,有床有榻五脏俱全,但夜里护卫的将士们都在周围扎营休息,两人要是在里面做点什么,都逃不过外面人的眼睛和耳朵。
贺兰妘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每次赵洵安憋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时,贺兰妘仍是无情拒绝。
“不可以。”
每日除了亲亲摸摸其他什么也做不了,赵洵安开始上火了,开始泡菊花茶喝。
贺兰妘虽有些不忍心,但能做的也只是给他多泡几盏。
直到有一日,队伍停靠在一处林子边上,赵洵安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跟她商量着事。
“想不想做点刺激的?”
已经好些时日没听到赵洵安这么诱惑自己了,贺兰妘稀奇的同时也有些心动。
身子也被赵洵安这厮养馋了,一月未沾荤腥,说到底她也是有些想的。
但她还是不能答应,于是拒绝道:“不能。”
赵洵安又扯了她一下,解释道:“不是在这,我想到法子了,可以避开外人,咱们悄悄来。”
贺兰妘有些意动,好奇道:“什么法子?”
就见赵洵安指了指不远处茂密的林子,贺兰妘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了猜想但不敢确定。
“没错,就是你想得那般,怎么样,去不去?”
贺兰妘一言难尽,骂他道:“这怎么可以,荒郊野岭的,这也太不知羞耻了!”
“不成!”
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的赵洵安急了,一路跟着进了马车内,竭力劝道:“怎么不可以,夜里找个理由进去,不让人进来打扰我们,走得远些,谁又能听见动静,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也不用多久,速度快些便出来,就当在里面玩了一圈,你我都能得一场快活,有什么不好?”
大概是贺兰妘心中也想,经不住赵洵安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被他说动了,准备夜里陪他钻小树林。
这应当是贺兰妘平生做过的最没羞没臊的事了。
夜幕降临,赵洵安笑嘻嘻地给她使了个眼色,赵洵安寻了个去看萤火虫的由头,贺兰妘忐忑地跟着进了林子。
这是个很蹩脚的理由,因为萤火虫喜居南方温暖潮湿的丛林中,而且多在夏秋两季出现。
这初春的时节,还是北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两人皆缺乏了这方面的常识,为着那点快活忽视了。
被赵洵安拉着在乌漆嘛黑的林子里走了许久,知道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动静,赵洵安立即将她按在了一棵树上,一只手垫在她后背。
就开始解衣带。
贺兰妘本还担心黑灯瞎火地他不好喘肠衣,就听见赵洵安笑着道:“勿忧,来前便穿上了。”
“猴急成这样,真没出息!”
贺兰妘刚骂完,赵洵安便掀起了她的裙摆,摸索了两下便打趣她道:“还说我猴急,你这不也是,连亵裤都没穿,不就是等着我过来吗?”
贺兰妘脸一红,羞恼道:“我这不是图方便吗?你再说我就回去了!”
闻此,赵洵安不敢再犟嘴,踏进了那处月余都未曾涉足的芳草萋萋之地,当下被其中美景惊得叹息出声。
贺兰妘亦是如此,自觉盘了上去。
随意间选的树还是小了些,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下,树叶开始簌簌往下落,有的飘到了贺兰妘的头上,被正在缠吻的赵洵安用唇咬下去。
发现了新鲜的玩法,赵洵安将她翻来翻去,不亦乐乎。
头一次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方,贺兰妘紧张的同时也滋生了一股刺激感,情绪反应在身体上,让赵洵安更有精神了。
结束后,贺兰妘还歇了一会,确定自己走路不打飘才若无其事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此后,只要经过林子旁,夜里便被赵洵安这个妖精一样的人拉进去。
在不知是第几次钻小树林后,凉州城到了跟前。
贺兰妘早在年后便给父兄去了信,想必也日夜翘首以盼。
果然,刚到了城门,贺兰妘探头就看到了城门口黑压压的将士,一看便是来迎接她的。
走近了,贺兰妘看见了人群中那抹高大威武的身影,她心神大振,眼眶开始发烫了。
马车停下,贺兰妘也不管赵洵安了,直接飞奔下去,朝着那道也走过来的高大中年人扑了过去。
“爹爹!”
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甚至还像小时候那样,掐着她的咯吱窝将她举起来转了两圈。
怪幼稚的,但是放在这个时候贺兰妘只有满心欢喜。
“我的女儿总算回来了。”
贺兰妘生得像爹爹,所以贺兰大将军也是一双丹凤眼,虽然上了年纪,两鬓斑白带着风霜,但犹然可以从那张脸上看到年轻时候俊美的风采。
身着甲胄,身量高大威武,这点传给了二儿子。
眉宇间一惯的威严也在看见贺兰妘
时化为了柔和的春风,温暖柔软。
贺兰锡叹息了一声,将双眸红红的贺兰妘放下,感慨道:“似乎还胖了些,挺好。”
沉浸在情绪中的贺兰妘立即反驳道:“我才没有变胖,只是爹爹你太久没有见我了,感觉错了。”
两位兄长也都在,听着这对话都笑了,二兄更是嘴贱道:“爹没说错,阿妹你就是长肉了,是不是在上京过得太好了!”
贺兰妘瞪他,又朝着爹爹撒娇道:“爹爹你看他,你回去罚他军棍!”
这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要求,贺兰铮嗤笑一声,刚想说话就见父亲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爹回去就打你二兄十军棍。”
一种蛮不讲理的宠溺,贺兰妘立即笑了,抱着爹爹的胳膊喜滋滋地道了声好,剩下贺兰铮在那吭哧了半天不敢反驳。
正在父女团聚时,赵洵安神情忐忑地从车上下来了,左看看右看看,咬着牙过去拜见岳父了。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为了今日见岳父这等隆重场合,赵洵安没穿他平素最爱的那等艳丽大红袍,换了一身清贵的紫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一派天家贵胄的金玉做派。
敛去了身上的傲然张扬,此刻的赵洵安甚至带着几分忐忑的谦卑。
贺兰锡将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落在了这个娶了他家女儿的小子身上,目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扫视着,凛冽的目光让本就忐忑的赵洵安额上都冒出了些薄汗。
“不敢当,应当是臣拜见煜王殿下才是。”
说着,贺兰锡拱手就要拜,赵洵安惊得浑身一抖,立即去搀扶道:“岳父大人严重了,这里没有什么君臣,只有翁婿,该晚辈见礼才是。”
说话的空档,赵洵安偷偷瞥了一眼贺兰妘,见她还在旁边偷笑,幽怨顿生。
“好了爹爹,你们就不要你拜一下我拜一下的了,赶路累死了,快回去让我歇息歇息吧。”
贺兰锡这才又露出和蔼的笑来,换了一种面孔,缓声道:“是臣疏忽了,快请煜王和王妃进城,有什么回去再说。”
夫妻两再次登上马车,赵洵安在车上偷偷抹了把汗,被贺兰妘瞧见了,好笑道:“你这样搞得我爹跟阎王一样,有那么可怕吗?”
见了家人,贺兰妘心情好到了极点,笑着揶揄道。
赵洵安难受道:“你不知女婿一向怕岳丈吗?而且你爹看我那眼神,比大理寺的主审官都吓人,像是要剐了我,我当然害怕。”
贺兰妘又是一阵笑,解释道:“爹爹当然想剐了你,就是因为要嫁你才要忍痛将唯一的闺女往千里之遥的上京送,不然按着计划,我会嫁在他眼皮子底下,说是承欢膝下也不为过了,他当然看你不爽快了。”
赵洵安讪笑了声,叹气道:“那有什么法子,不过我已经努力补偿了,希望岳父大人能满意。”
“还有,你也帮衬我两下,不然我可扛不住你们一家子。”
贺兰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嫌弃道:“搞得我父兄好像能吃了你似的。”
“差不多吧。”
马车被簇拥着进了凉州城,贺兰家父子伴在侧,说起话来。
“当初的猜测没错,煜王果真是个对阿妹有心思的,爹应当也看得出来,简直怕极了你这位岳丈。”
贺兰鄞轻笑着说道,贺兰锡嗯了一声,沉声道:“就是不知有几分,还是不能让人放心将贺兰托付于他。”
“那便再看看,关键是要阿妹喜欢。”
贺兰锡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后面那驾过分奢华的马车,正对上女儿探出来的脑袋,似乎还有他那便宜女婿,不过刚一看见他就跟个鹌鹑一样缩回去了。
有点没出息,又有点逗趣。
贺兰妘也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恨铁不成钢道:“你躲什么,大大方方的不行啊,谁看了不得笑话你!”
实在没想到赵洵安这么害怕岳丈,贺兰妘埋汰他道。
“对不住,我再缓缓,下次绝不这样了。”
深吸了口气,赵洵安发誓道,神情一派正经,贺兰妘没再埋汰了。
得知今日是他们大将军远嫁上京做王妃的千金回来,凉州百姓都聚过来看,贺兰妘也不吝啬探头与他们打招呼,引得百姓沸腾。
那些以前倾慕贺兰妘的年轻儿郎更是一路追着马车跑,各个痴心日月可鉴。
就剩下赵洵安一人在车里都要气炸了。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他哪里敢当街撒泼将人都给赶走,只能拉着贺兰妘劝道:“你别探头了,外面都是苍蝇,我看了心烦。”
贺兰妘一开始还以为真有什么苍蝇飞进来了,直到一个儿郎扔进来一块玉佩,赵洵安骂了一声岂有此理将玉佩扔了出去骂人,贺兰妘才开始低调些。
“谁家没皮没脸的野小子,不知道这是我的王妃吗?小心我砍了你!”
扔玉佩的少年一愣,有些害怕地缩了回去,这才想起这位已经不是当初云英未嫁的贺兰姑娘了,而是当朝煜王妃。
而人家郎婿,当朝煜王,正在旁边坐着,一气之下真处置了他就糟糕了。
少年立即就老实了,捡起玉佩就跑,赵洵安这才气顺了些。
贺兰妘立即将他拉回来,她可不想凉州百姓看见她的郎婿撒泼的模样,太丢人了。
“你在凉州出来都这样吗?”
气喘吁吁地,赵洵安忽地问道。
“没今天这么夸张,许是太久没见到我,太想我了。”
贺兰妘老实答道,却不想人又气上了,怒发冲冠道:“他们凭什么想你,有什么资格想你,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赶在这时候我非得抓他们去大理寺狱关几天吓吓他们!”
见人还气哼哼地在那骂,贺兰妘忽地来句:“我爹过来了。”
如预料得那般,人立即安静下来了,眼神也变清澈了,摆出一副正经又乖巧的模样看着车窗。
结果什么也没等到,只有贺兰妘的捧腹大笑。
赵洵安气笑了,跟她在车里对掐了一会。
车外,贺兰家父子三人也观赏了那一幕,一个个都难得露出了笑。
“看吧,煜王还是很在乎阿妹的。”
贺兰鄞淡笑着说道,惹来贺兰锡一声冷哼道:“少年意气。”
这时,在一旁笑得最欢的贺兰铮说话了,语气吊儿郎当道:“也许阿妹就喜欢这样的,多有精神气。”
“而且我觉得妹夫这脾气算好的了,这要是我,非得出去跟他打一架,敢扔玉佩这种东西给我媳妇,真是找死!”
“行了,你也收收你那脾气,跟个火药桶一样,不然回去真打你军棍。”
贺兰铮顿时规矩了起来。
队伍很快到了贺兰将军府,门外又是聚拢了不少看客,多的是年轻的儿郎。
贺兰妘又想率先跳下去,但这回被赵洵安拦住了。
“我先下,你再下。”
一开始没搞懂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她一踏出车门,看见赵洵安递过来的一只手,贺兰妘再看看四下神情黯淡的儿郎,立即就明白了。
“幼稚。”
贴近时嘀咕了一句,赵洵安笑笑,没有答话,只回头看向了一个儿郎。
从他下车起,这个年轻魁梧的小将便盯着马车看,如今更是眼睛一刻不离贺兰妘,好像他是个死人。
微眯着眼眸看向了那儿郎,警告之意不加掩饰。
结果那人非但不避,反而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敌意满满。
赵洵安愣了一下,被气笑了。
第一次遇见那么明目张胆不要命的,他想让贺兰妘帮他辨一辨这人是谁,但又不想让这个野小子得到贺兰妘一丝目光。
还是贺兰妘去跟岳丈说话,贺兰铮跑过来好心同他道:“那是我爹副将家的儿子高进,打小就喜欢我阿妹,爹也中意他,要不是突然被你家那圣旨一召,说不准就成婚了,所以他现在都
恨死你了嘿嘿~”
贺兰铮看热闹不嫌事大,风凉话一句句的,说完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洵安露出一抹难看的笑道:“多谢二舅兄告知。”
进了府门,便再看不见那讨人嫌的目光,赵洵安有了喘息的时间。
两人住的还是贺兰妘出嫁前的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贺兰妘看着熟悉的陈设,心中分外怀念。
歇息了片刻,赵洵安被大兄叫走参观院子,贺兰妘便去了爹爹那,时隔一年,父女两自是有些话要说。
重中之重便是她在这场婚姻中过得如何。
虽然有些羞涩,但贺兰妘还是将那些儿女心事说了出来,从去年上元说到今年,将两人曲折的感情一一道来。
“爹爹,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但现在为止,赵洵安还是挺合我心意的,我也挺喜欢他的,爹不必过于担心。”
贺兰锡了然一笑,能让这个女儿说出挺喜欢三个字是极不容易的。
过去十几年,那样多的儿郎,包括高家小子在内,都没得过这一句,可见女儿对那小子确实有几分真心。
而这些真心可不是女儿平白无故生出的,只能是赵家小子的努力得来的。
贺兰锡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温和笑道:“你大兄先前也同我说了,他是个心思清正的,若得了你的认可,便好好过日子吧,但若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尽管回来,你爹我戎马半生,定然能让你后半生继续无忧无虑。”
贺兰妘矫情地掉了几滴眼泪,欢喜地嗯了一声,又说道:“那爹爹你也别吓唬他,他挺害怕你的,大概是觉得你嫌弃他。”
贺兰锡看着明显回护郎婿的女儿,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惹得贺兰妘当场红了脸。
夜里,夫妻两人躺在床上,赵洵安好奇地打听起了事,问道:“你刚刚跟岳父大人说了什么,岳父大人有没有说我坏话?”
贺兰妘睨了他一眼,诧异道:“我爹怎会说你一个小辈的坏话,要说也是我说才是。”
赵洵安脸刚一晴又一阴,挤了她两下怒道:“你更不能说!”
被赵洵安这副模样笑到了,贺兰妘扑哧笑道:“没有,我和我爹谁都没有说你坏话,不过是同他说我在上京过得如何而已。”
赵洵安又来了精神,问道:“那你如何说的?”
“我自然是照实说,还能怎么说?”
赵洵安神情变幻,直到贺兰妘说了句“过得挺好”才放下心来。
这桩事了了,还有桩要问,赵洵安又道:“那那个高进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这种猖狂不要命的,赵洵安算是狠狠记住他了。
贺兰妘想了想,记起了这号人,随口道:“你说他?我爹副将家的儿子,你问他干嘛?”
赵洵安便将门口那挑衅的一幕说了出来,绘声绘色的,还把高进的眼神模仿了出来,最后道:“从没见过这样的混账,还敢瞪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二兄说你本是要嫁他的,是不是真的?”
说了半天,又是吃醋了,贺兰妘好笑着解释道:“高进是追求我最凶猛的一个,从小到大便爱爬我家墙头来看我,不管被我二兄打几次都来,而且人非常识趣,做小伏低什么都会,父兄一直觉得他适合当贺兰家的女婿。”
“那你怎么想?”
别人如何想赵洵安不管,关键是看贺兰妘怎么想。
“高进人也算俊朗,阳刚威武,也能屈能伸捧着我,爱慕我,照理来说确实适合我,但是……”
贺兰妘思索着,话语一顿。
“但是什么?”
赵洵安急切追问,想看看这位情敌是如何输的,他好吸取教训。
“就是他身上总是臭臭的,而且还是不够俊,我想要个再俊些的。”
赵洵安心头一热,心彻底放下了。
高进有的他有,他没有的他仍然有。
他爱洁,不出意外日日都要沐浴,还得熏香,容貌就更不必说了。
虽然总被贺兰妘说是上京一枝花,但也是一种对他容貌的肯定。
不知不觉,赵洵安露出了笑来,情绪安定了。
贺兰妘瞄了一眼,轻快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翘了翘唇角,赵洵安眉眼染着笑回了句,贺兰妘趁热打铁问了个陈旧的问题。
“喜欢我吗?”
“这次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要听实话。”
赵洵安垂下了眼眸,睫毛忽闪着,终是说了句:“喜欢。”
贺兰妘满意了,也不吝啬于自己的热情,凑在他耳边道:“那我也喜欢你。”
赵洵安眸色涌出无限的惊喜,当即抱住了她,贺兰妘也拥了回去,两颗心贴得紧紧的。
……
翌日,赵洵安被贺兰锡叫走,说是要去军营巡察。
这本就是他来凉州明面上的理由,贺兰妘自去看她大嫂了。
一月初大嫂刚诞下了她的大侄女,眉眼集合了父母的长处,十分漂亮。
贺兰妘将带来的小玉锁送给她,补做满月礼。
暮间,爹爹带着赵洵安回来了,人像是在外面打了一天的杖,一问才知,今日在军营被高进给挑衅了,比了骑射还不够,又私下跟人打了一架。
怪不得衣裳袖口都被扯破了,靴子上也被踩得脏兮兮的。
赵洵安一向爱洁,除了她外,平时靴子被人踩一脚都要生气的。
“别看我这样,他比我更惨,我把他牙都打掉了一颗!”
“就是真烦,这些苍蝇什么时候才能滚开!”
贺兰妘忽地觉得他有些可怜兮兮的,夜里亲密时宽慰道:“别生气了,明日咱们去逛集市,让大家伙都瞧瞧你这个凉州女婿。”
这话说到了赵洵安心坎上,身下却更用力了。
翌日,贺兰妘如约带着他走在了凉州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无数凉州百姓注视着,不时有人问候。
一有人将目光投向赵洵安,不用她介绍,赵洵安就自己蹦出来宣誓地位道:“我是她夫君。”
神情带着三分傲娇,神气满满。
在这暄妍春日中,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俨然一对神仙眷侣。【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