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脑袋顶了顶裴砚的手指,像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裴砚轻轻笑了一声,曲起的指尖在陆聿宁的绒毛上拨过,很快,便反手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重新抱在怀里。
陆聿宁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了一只玩偶。
可他刚一想逃,就听到裴砚闷哼出声,虚弱地吐出:“疼……”
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起到什么抚慰的作用,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总归没了落井下石的心。
alpha的信息素将他牢牢包裹,密密匝匝,无孔不入,好似要把他的每根毛都一起腌入味。陆聿宁紧闭着鼻腔不想呼吸,但没过多久,就因缺氧大口喘气,反倒吸入了更多呛人的余烬气息。
现在咳得撕心裂肺的是他了。
裴砚的呼吸撩过他的头顶绒毛,似乎在随着信息素的扩散逐渐变轻。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聿宁感觉他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脖颈上的青筋也不再紧绷。
额上的细汗虽也还是密密麻麻,但总归紧拧的眉头已经松开,似乎是吃下的药发挥功效,让他度过了难捱的时期。
信息素的味道也有些淡了。
“喵?”
陆聿宁喊了一声,裴砚并没有回应,像是已经昏睡过去。
猫在他怀里静静地待了一会,确认裴砚是真不会再给他回应,才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然后,泄愤似的在他的背上踩了几脚。但这力道和踩奶时差不了多少,除了让裴砚在昏沉间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什么效果都没有起到。
陆聿宁一脚从裴砚的脑袋上跨了过去,又一屁股坐在他的枕头上,用爪子拨过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轻车熟路地解了锁,点进浏览器里开始搜索:
【信息素感知障碍会怎么样?】
【猫可以闻到ao的信息素味道吗?】
【如果我能闻到ao的味道是不是意味着我开始分化了?】
【猫会分化成abo吗?】
手机的寒光映照着他的脸,每一条搜索结果都让陆聿宁的神色越发凝重。
直到删除完浏览记录,他才瘫着四个爪子倒在裴砚的脑袋边上,放空了一分钟,才抬起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如果是人身的话,这地方应该会有一个腺体,但现在因为猫厚实的绒毛遮挡,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
“喵嗷——”
做个不分化的异常人挺好的,陆聿宁不想做alpha,也不想做omega。
“雪饼?”睡在旁边的裴砚睁开了一双朦胧的眼,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你怎么跑这来了?”
猫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正对着裴砚侧躺着的脸。
“喵。”你的胳膊硬邦邦的,我睡得不舒服。
陆聿宁这样说道。
裴砚却浅浅地勾起了嘴角,然后一掌罩在他的肚子里上,下巴往上抬了抬。
温热的气息扑上小腹的那一刻,陆聿宁直接应激,像火箭一样地弹了出去,一脑袋撞上了床头。
我靠,变态吗!
陆聿宁捂着自己的脑袋,眼中含泪地瞪了裴砚一眼。
“喵喵,喵?”不是,你能不能有点人猫授受不亲的意识?
可罪魁祸首却再次睡了过去。
裴砚这一睡,睡了足足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幽幽转醒。
或许是蒋重行提前给节目组打过招呼,又或许是外面的暴雨还在持续不断地下着,中途并没有工作人员前来打扰。
陆聿宁感觉裴砚这病应该不是一天两天,那些对付突发症状的方法他似乎已经驾轻就熟。
搜索结果上说,信息素感知障碍除了无法正常释放或感知信息素这两个基础症状之外,可能还会合并腺体失能综合症,易感期提前和他的昏睡也源自于此。
可怜。
陆聿宁拍了拍裴砚的狗头。
没想到爪子正好被裴砚的手抓了个正着。后者虽然醒了,但状态似乎还是不怎么好,像是一颗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
陆聿宁从他的魔爪里轻而易举地抢回自己的爪子,就看到裴砚的手顺势往额头上“啪嗒”一放,许久后才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蒋重行发来的信息已然爆炸。
猫是个好猫,即使已经掌握了裴砚的手机密码,也绝对不偷看他的私人消息——其实是懒得。
“导演组说他们那边受灾有点严重,嘉宾已经紧急转移到当地人的家里。就算这场雨停了,短期内估计都没办法恢复录制。”
“剧组已经在微博上发了声明,但现在也没有航班起飞,你一个人在那边我实在不放心……啧。”
“好了好了,我联系到人了!接你的车应该今晚就到,你准备一下!我让司机准备了止咬器,你记得戴。抑制剂也有,但医生说你最好还是少用。”
“你家里的应急用品应该还充足,如果不够我到时候再给你送。保重,兄弟。”
裴砚一一点开蒋重行的语音,听完后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睛,哑声回道:“你是给我找了危险alpha押送车吗。”
“别说这么难听,人家叫特殊关怀车。”
裴砚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
陆聿宁趴在床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床单,看着裴砚动作。
他能听见外面的大雨倾盆,打在玻璃窗上哗哗作响,夹杂着几声模糊的雷鸣。
裴砚的动作很慢,像是状态不好,有些脱力。
等到夜幕彻底落下,雨势渐渐小了一点,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人到了。”裴砚披上外套,动作轻柔地把猫包抱了起来,陆聿宁从尚未拉紧的拉链中冒出了一个脑袋,然后又被裴砚无情地压了回去。
气得他在包里跺了几下。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看着像是个alpha,冲着他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裴先生,按规定……要先戴上这个。”
他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金属止咬器和一支抑制剂,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像是生怕引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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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不高兴。
裴砚看了看,没说话,拒绝了他帮忙拿猫包的举动,然后伸手接过止咬器,干脆利落地扣在了脸上。
青年松了一口气,引着他往特殊通道走。
刚出酒店,一股夹杂着泥土味的潮湿气息就扑面而来,雨点劈里啪啦地落在伞面上,像是无数小锤在敲。
裴砚踩过水洼,抱着猫上了一辆商务车:“雪饼,睡一觉就到家了。”
他拍了拍猫包的透明窗,温柔地说道。
陆聿宁“喵”了一声,你还是先关心好你自己吧。
车子很稳,在一路积水中离开了这座城市。透过窗户,陆聿宁看到远处的街道灯火,大大小小的,变成一颗颗在雨中挣扎的光点,忽明忽暗。
车开了大半夜,窗外才渐渐透进了一线天光。
陆聿宁在猫包里睡一觉醒一觉,睁眼时,已经能看到熟悉的城区轮廓。
比起来时的风雨如晦,A市这几天倒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车子稳稳地驶入车库,裴砚低声和司机道了声谢,自己抱着猫包进了屋。
然后,他动作急促地脱下了碍事的止咬器。
陆聿宁终于被从猫包里解放出来,轻柔地放到客厅厚实的沙发上。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警觉地抬头看裴砚。
“喵?”你还好吧?
车上裴砚又吃了药,返程的一路几乎就没醒过。
裴砚声音沙哑地笑了笑,安抚般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先给你弄点吃的,不然等会儿就没空了。”
说着,他撑着最后一点清醒,踉跄着走进了厨房。
陆聿宁趴在沙发边沿,看着裴砚从冰箱里拿出猫罐头,又翻出自动喂食器,熟练地加好水,加好粮,周到细致得过分。
“喵。”
陆聿宁低低叫了一声。
裴砚听到了,但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尾都泛着隐忍的红色。他步伐飘忽地离开了厨房,摸着墙壁打开了那间一直上锁的屋子。
几乎是泄力一般地倒了进去。
陆聿宁皱了皱眉。
为什么是这里?
alpha易感期更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难道那间屋子只是单纯用来度过易感期的特殊空间吗?
房门重重一关,外头就只剩下猫和偶尔传来的浅浅喘息声。
陆聿宁在沙发上焦躁地转了几圈。
他的鼻尖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是被刻意压抑住的炽热与焦灼,像炭火下的一层薄灰,随时可能再度燃烧。
猫的心莫名地就开始砰砰直跳。
好一会儿,他才跳下沙发,走到房间门口。
门关得很严,但他能感觉到从门缝里泄出的那点气味,似乎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
陆聿宁抬起爪子,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挠了挠门。
“喵!”
但房内传来的,不是回答。
而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沉沙哑的喘息。
裴砚的易感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