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借机换女侍从
以往这样的话,胡茵茵从不会说。
季忱神色有一瞬的惊诧,望向她时不禁多了几分探究。
“娘子怎会这般想?”
“前两日我在酒楼看了一个话本子,里头正好有提到类似的事情。”胡茵茵胡编了一个由头。
酒楼?
“你去的是哪一家酒楼?”
胡茵茵淡定道:“还能是哪家,当然是有卖丝竹酒的那一家。”
闻言,季忱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娘子怎么突然想到去酒楼了?”
以往胡茵茵也不是没去过酒楼,只是更喜欢由季忱陪着随行。
两人成亲的头一年,他还有闲暇时间陪着她。
后面因要顾着生意,便不得已只得减少次数,再到后来就变成忙的只能捎带吃的给她。
“许久不曾去了,那日刚好路过,我就带着春来春柳去了。”
季忱瞥了眼候在一旁的两婢女,打消刚泛起的疑虑,安抚她道:“那些话本子都是胡编的,娘子切莫当了真。”
“我听着未必像是胡编的,今日不正好遇到了相似的事情?”
胡茵茵心中冷笑,知道他这完全是想哄骗自己。
“相公你安排了侍从负责我跟目前的安全问题,心意是好的,可为什么独独要瞒着我呢?”
闻言,季忱面色微僵,试图找到说辞为自己开脱,但临时抱佛脚,根本没可能。
“茵茵,这件事你莫要怪忱儿。他忙于侯府的商铺,本就会有疏忽的时候,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太婆!”
眼见胡茵茵借题发挥,对着他的宝贝儿子发难,季夫人直接揽下责任。
“母亲这么说,倒像是我不懂的体恤忱郎了……”
胡茵茵深吸一口气,话音再次泛起委屈,“母亲若是对我有不满,大可直接说出来就是了。没必要借着外男的手来辱我清白吧?”
“这……”
季夫人一听,怔在原地,“我何时安排人要辱你清白了?你休要胡言乱语!”
“母亲前头还说侍从阿炳是你安排他在我卧房处守着,是与不是?”
胡茵茵趁机重拉回话茬。
季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是。”
“那不就对了,一个外男在我的卧房屋后守到天黑还在,且还是我不知情的情况。届时被人传出去,我的清白的名声还能保住吗?”
回过神来的季夫人当即语塞。
“儿媳妇,他是侯府中人,也称不上是外男……”
“可我不知情啊!也只有母亲你跟忱郎知情,哦,不,还有福嬷嬷也知道。唯独我这个少夫人不知道……”
听着胡茵茵较真辩驳,季忱眉头紧皱,“娘子,这件事……”
他想安抚她,可胡茵茵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忱郎既然有心安排人想要负责我的安全,我正好前段时间也想到了。可阿炳毕竟是个男人,他要是一直跟着我,多少是不便的。不如换一个女侍从给我,忱郎觉得如何?”
话锋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季忱完全措手不及。
“你要换女侍从?”
“是啊!如母亲所言,忱郎要忙于侯府商铺的生意,时不时就得外出。我一个人总闷在侯府,心情郁闷,恐伤了身子。不如多出去转转,消遣消遣,心情好了,身体也能好上许多,指不定还能给忱郎再添上一儿半女的。”
胡茵茵语气有所缓和,眼眸期待的望着他。
“可……那样的话岂不是又要另觅人选?”
季忱想了想,安排一个女侍从在她身边倒也不行,只是这个人选比较棘手,毕竟他身边都是男侍从。
而林婉霜那,更是没有这样的人选。
“这个不难办,只要忱郎觉得没问题,那我就从英国公府中挑选一两个即可。她们的月钱也无须侯府出,还能省了一笔开支,一举两得!”
胡茵茵说着,伸手挽住季忱的臂弯,语气恢复一贯的娇嗔,“相公,你觉得好不好呢?”
季忱垂眸,看向她的眸中依旧是闪过一抹探究。
为侯府省钱,听起来是不错。
但这样一来,她身边就多了两个得力助手,到时候他就安插不上人盯梢了。
更何况,而今的胡茵茵瞧着比以往更不好忽悠了……
而这源头的根本,他都尚且还没摸清呢。
“相公……”
见他迟迟不吱声,胡茵茵晃了晃他的手,“你都能让阿炳在我卧房处候着,换成两个女侍从,难道就不行了?你刚还说话本子上的故事当不得真的!”
话落,她嗔怒的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与你成婚五载,至今不能有所出,我也心下着急。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想要给忱郎你纳妾,我也并非不同意。只是我英国公府出来的姑娘,不喜二女侍一夫,一纸和离书我也是愿意的。”
季忱一听她要和离,心一紧。
他前头才与她发誓,不管将来如何都不会跟她分开的。
“娘子,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之前既答应过你,不会跟你分开,那就永远不会分开。”
若当真分开了,他这些博的好名声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况且,他目前尚需英国宫的势力帮衬一把,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你想要换成女侍从,也可以。”
“真的?”
一听他松了口,胡茵茵眼眸泛光的望着他,好似真的是被他哄开心了般。
“当然,不过这个人选为夫给你安排。”季忱话语沉沉,望向她的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跟缱绻。
胡茵茵见好就收,“好,那就由相公你亲自物色人选。不过母亲说让侯府节省开支……”
季忱余光瞥了眼沉着脸明显不悦的季夫人,喉结微动,“侍从的月钱,从我这里扣。”
“既然相公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胡茵茵脸上堆着涟涟笑意,心下却开始盘算着,如何事先将自己想要的女侍从安排到季忱跟前去。
侍从有了,月钱还不用自己发,这么划算的买卖,她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胡茵茵转身,余光扫见仍被扣押在门口的男侍从。
“那……阿炳就让他先回来?”
季忱眉心皱了皱,挑选女侍从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定好的,况且眼下他还有盐池的事情要处理。
这段时间若无人盯梢着,眼下她又频繁的外出,他担心办事的时候恐不小心遇上。
“再多留两日?”他试探着提议。
“多留两日?为何啊?”胡茵茵心下警惕心起。
季忱思忖后说:“盐池刚出了人命,我怕有心之人上门报复……”
“可那个工人,他不是……因为醉酒才误跌入河里的嘛。”
此刻,胡茵茵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问道:“忱郎为何会觉得有人会上门报复呢?”
季忱垂在侧的手,暗暗紧了紧,“娘子前头不还说人心难防?”
胡茵茵余光瞥了眼,佯装思虑后追问道:“坠河而亡的工人可还有家人?”
“他好像……还有一个养妹。”季忱如实而告。
胡茵茵随后又试探道:“那忱郎可有下发慰问金?”
“这……”季忱眉心拧起,“照理是该发一点慰问金。”
见他半犹豫的模样,胡茵茵知晓他定是没发。
“侯府虽然要节省开支,但人既已死了,我们也没必要多抠搜下这一点银钱。相比求着佛祖庇佑,实实在在的做点为百姓事才是真的积福。”
季夫人在旁,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难看的跟猪肝一样。
“那个工人是自己吃醉了酒跌入河里淹死的,又不是死在盐池。且也不是干工时,没必要发慰问金。”
何苦平白浪费这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