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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銮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佟掌柜,何必如此紧张,琼酥馆点心精美可口,家中长辈喜欢得紧,今日恰逢其会,听闻东家也在,我便想见见如此别出心裁的东家,顺便谈谈祖母寿诞点心供应一事。”


    轻柔的女声语调和煦,却透着丝丝缕缕令人不适的违和感。


    “是啊佟掌柜,不止老夫人此次寿诞,我家夫人常办各种宴席,免不了需要购置点心,见见“东家”以后也好谈合作嘛。”


    另一人连忙跟上,两人你来我往配合默契,意图明显,是一定要见到“东家”才肯罢休。


    莫非不是找谢听澜的?


    清溪连忙拍拍脸色黑成一团的殷清淮以示安慰,竖着耳朵听外间动静。


    琼酥馆背靠长公主府一事知之者少,却也并非秘密,朝中达官显贵中也有些人知晓,大家心照不宣,很少有人在馆中闹事。


    今日来人或许谈不上闹事,但别有所图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不知她们为何执着见到琼酥馆的东家。


    清溪皱眉,实在不想因外面的人莫名其妙的人坏了今日的好心情,偷偷瞄了眼谢听澜,发现他从第一个人发声的时候就一直面无表情,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讥笑。


    像是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且对此人极为不耻。


    室内人看不到外面人表情,却能清楚听到佟掌柜冷如寒霜的声音,“蒋夫人,小的已经告诉过您东家不见客,若您执意硬闯莫怪我等不顾情面。”


    “佟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家夫人也是诚心诚意与琼酥馆合作,你却百般推拒,哪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呢。”


    大概是其他雅间客人出来看热闹,外间突然喧闹起来。


    “我说过了,大量买点心找我便是,东家从不过问琼酥馆经营。”


    佟掌柜大约是气急,见自称都省了,言语间的威胁已然化为实质。


    “蒋夫人…以及这位老嬷嬷,你们既然如此胡闹就别怪我等不客气,来人,请她们离开,我们琼酥馆不欢迎无理取闹的客人。”


    “姓佟的,你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说真的,我也好奇你们是谁,在我琼酥馆大放厥词,不如你们好好介绍一番?”


    殷清淮不知何时开门而出,懒洋洋地抱臂斜倚在门前,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无法忽视的寒光,震慑得门前众人皆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为首的女子强自镇定,连忙上前致歉,“见过殷小公子,我是礼部蒋侍郎幼子媳,英国公孙女谢令仪,实在是祖母寿诞将至,想向琼酥馆购求一批糕点,让祖母寿诞更体面些才出此下策,如有得罪,还望小公子海涵。”


    “嗯…谢家啊。”


    殷清淮不着痕迹地瞥了谢听澜一眼,因角度问题没看清他的神色,转头审视地看向谢令仪。


    “说来也怪,我们今日来琼酥馆是一时兴起,怎么蒋夫人如此‘巧合’的找过来求合作,莫不是一直窥伺镇国长公主府?”


    谢令仪脸色微变,连忙俯身,“殷小公子误会,确实是巧合,我也是恰好在琼酥馆门口看到长公主府马车猜测而已,今日碰上实属巧合。”


    殷清淮也只是猜测,听她这么说也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无用,大不了回去好生调查一番,若真有人与谢令仪暗通款曲,再处理不迟。


    见谢令仪的注意力一直在兰亭居内,殷清淮嗤笑一声,拉过房门挡住谢令仪看向谢听澜的视线,将目光转向一旁脸色难看的佟掌柜。


    “佟雷,本公子记得已经将琼酥馆一应事物全权交给你,怎么还让蒋夫人亲自带人在雅间胡闹,若是打扰其他客人可怎么是好?”


    “亲自”二字咬音极重,嘲讽意味拉满,佟掌柜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抬眸时脸上立即挂上一副憋屈愤恨的神色。


    “东家冤枉啊,最开始蒋夫人只是到雅间吃点心,小的请她们到雅间入座,谁知道点心还没上呢,蒋夫人突然提出要见东家,还说希望咱们琼酥馆提供蒋老夫人寿诞的点心,说什么兹事体大,一定要与东家面谈。”


    佟掌柜每说一个字,谢令仪的脸色便难看一份,也顾不得追寻谢听澜的身影,一双眉目冷冷地瞪着佟掌柜。


    佟掌柜处理类似之事多了,这种目光不痛不痒,挺起胸膛哼哼一声,继续委屈哭诉。


    “小的当时就说了东家的意思,可蒋夫人像认准了似的,十分执拗地想要见您,甚至丝毫不顾情面地硬闯,东家您也知道,蒋侍郎既是朝廷栋梁,又是前朝永昌伯,高官显贵,实在不是我们这些庶民得罪得起的啊。”


    佟掌柜声情并茂地说完,还侧过脸装模作样地摸着眼泪,与之前那副一言不合就要叉人出去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殷清淮也被这夸张的哭声震得眼角微抽,佟掌柜知他心意,这番话算是把蒋侍郎架在烤,这些话传出去,蒋侍郎只怕恨不得弄死谢令仪。


    蒋侍郎是个人才,大雍攻入京城后第一时间奉上爵位,散尽家财为自己及其子孙谋得一官半职。


    当然,蒋侍郎也是有真才实学,不然皇帝眼早将他扔到角落里吃自己的,不然,蒋家的下场与此时的殷家差不多。


    能在琼酥馆雅间用点心的,大多都是京城达官勋贵家眷,这其中与蒋侍郎不合的也不在少数,相信她们必然毫不吝啬地替蒋侍郎扬名。


    至于,等这话传到蒋侍郎耳中时变成什么意思…那只能看这些家眷背后的朝廷栋梁们怎么发挥了。


    果然,佟掌柜话音刚落,谢令仪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解释道:“此事与蒋府无关,都是我这仆妇自作主张,得罪之处,万望公子海涵,切莫与妾身这等无知妇人多做计较。”


    佟掌柜无视谢令仪杀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补刀。


    “蒋夫人这话说的,刚才这刁奴大放厥词之时,您可是一句阻拦都没有,如今您说是她自作主张便真是她自作主张了?您莫不是当在场的夫人小姐是傻的?好的坏的都让您说了。”


    “你…”谢令仪被气的俏脸通红,狠狠地剜了佟掌柜一眼,便将救助的目光转向殷清淮。


    外人严眼中殷清淮年岁不大,正是年少心软之时,显然谢令仪也是这么想的。


    可殷清淮只是仰头看着天花板,好似没听到似的,气得谢令仪咬碎银牙,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尽量遮掩,弱化蒋府在此事上的参与度。


    “…今日之事算是我的过错,打扰诸位雅兴,为了赔罪,诸位今日花用皆记在我的账上,还请诸位忘了今日之事,不要与我计较。”


    谢令仪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好像是自尊被人一寸寸碾碎,丢在地上乱踩般的狼狈与难堪。


    清溪伸着脖子往外看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谢听澜微弱而愉悦的笑声,本能地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戏谑且疯狂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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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溪心头狠狠一颤,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连忙抬手揉揉眼睛,走到谢听澜身边仔细看他。


    “清清?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一如既往的温柔,自始至终的体贴,连目光都清澈温柔,像山间潺潺的溪流。


    清溪不自觉皱起小眉头,心头的异样感挥之不去。


    低头思考的时候,错过了谢听澜悄然变化的眼神,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谢令仪的声音,“无论如何,今日都是我的过错,小公子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做得到…”


    这个停顿格外微妙,让清溪瞬间忘却刚察觉到的异样,伸着脖子向外望去。


    “实不相瞒,除了与琼酥馆谈交易以外,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我的弟弟谢听澜是否在内,可否让我见见他?”


    清溪的头发都炸起来了,恨不得上前将谢令仪赶走。


    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为了给谢二夫妻求情,拿着凶器迫害被害人,却要用亲情道德伦理逼迫被害人原谅,谢家二房这群人怎么会如此令人恶心?


    清溪气呼呼地上前抓住殷清淮的衣摆,示意自家小哥将人赶走。


    殷清淮垂手摸摸妹妹的小脑袋,谢听澜身上发生什么他大概知道些,见谢家二房这群人依旧恬不知耻地上门也觉得气闷,第一时间便想拒绝,刚开口身后便传来谢听澜冷淡中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传来。


    “殷三哥,既然蒋夫人亲自开口求人了,不妨请她进来吧,多年不见,我也好奇蒋夫人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清溪不由瞪大一双猫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听澜,眼见他神色如常,唇边还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眼下之事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根本不值得在意似的。


    清溪有些茫然,男孩子的心思都是这么千变万化的嘛?


    谢听澜察觉清溪的目光,对她温和一笑,无声启唇,“放心,只是见一面而已,她提的任何事我都不会接受。”


    谁管这个了?


    清溪有些焦急,当时谢听澜提及谢令仪之时的异样历历在目,即使他嘴上说都过去,但清溪知道,谢令仪是他心底一道疤,是他托付出去的信任第一次崩塌。


    她心里也清楚,如果始终逃避,那这道疤永远不会愈合,可她从没想过现在就要谢听澜面对这样的过去。


    谢听澜似乎对这件情毫不在意。


    殷清淮也接收到谢听澜眼神中的情绪,头疼地揉揉眉心,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既如此,便进来吧。”


    谢令仪面色微微舒缓,在身旁仆妇地搀扶下往兰亭居走去,踏入门口时,殷清淮拦下刚才叫嚣的仆妇,“蒋夫人进去无妨,不过是姐弟叙旧,但这位…”


    冷嗤一声,殷清淮厌恶地扫了仆妇一眼,“…本公子的地方不欢迎跋扈之人,她,不准进。”


    谢令仪一怔,大概知道求殷清淮无用,径直将哀求的目光投向谢听澜,“听澜,王嬷嬷可是你的乳娘,你真的要狠心将她拒之门外吗?”


    谢听澜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眉眼柔和,语气温和缱绻,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蒋夫人,想她进来的话,劳烦你们一起离开,你拿一个差点掐死我的老虔婆说是我乳娘,不知…是何居心?”


    谢令仪当即变了脸色,看向谢听澜的目光仿佛看着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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