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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徐迦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马飞速的跑着,眼前的风景不断倒退,被拉扯至近乎模糊,耳畔传来猎猎的风声,刮在脸上甚至有些疼,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失控,变得混乱——


    温霜降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拉着缰绳,但还是无济于事,她指关节和脸都泛了白,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惊惧到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种恐惧在马跃起前蹄,发出嘶吼时达到顶峰。


    这么快的速度,如果从马上掉下去……


    温霜降想都不敢去想那个画面,眼眶涌出泪意,她大声的喊着迟渡的名字。


    在身体腾空的一瞬,终于看到那道身影朝她飞奔而来。


    一阵天旋地转,想象中的恐怖画面没有发生,她既没有重重摔在地面,也没被马蹄踩踏。


    她坠入了一具熟悉的怀抱,那具怀抱在她坠落最后一秒接住了她,又护着她脑袋在草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最后稳稳停下。


    温霜降惊魂未定的垂眼,对上一双焦急的眼睛。


    她从未见迟渡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他总是冷静,仿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她曾设想过很多次他会为什么而出现波澜。


    而现在,一切有了答案。


    原来他也会为她失神。


    温霜降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感觉胸腔里一颗心在剧烈震颤。


    直至迟渡神情紧张的望着她,询问她有没有受伤,温霜降才缓缓回神。


    她平复了几秒的呼吸,朝着迟渡摇摇头:“我没事。”


    迟渡却像是不相信似的,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圈,最后确实没看到任何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神情缓和几分,迟渡抬手为她拭去眼角流出的眼泪:“吓到了?”


    这回,温霜降没有逞强。


    她窝在迟渡怀里,搂着他的脖颈,静静的点了点头。


    “是我不好。”迟渡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将她按在肩头,手一下一下轻轻抚在她发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浑身的惊惧一点一点被安抚,温霜降温声在他耳边道:“不怪你。”


    直至工作人员走过来,两人才结束这个拥抱,从草地上起身。


    同工作人员交谈,迟渡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淡。


    不,或许比从前还要冷淡几分。


    最后这件事结束于工作人员不住的道歉中和马场老板承诺的补偿中。


    两人没有推辞,这件事确实是马场工作不力所致。


    一切结束后,迟渡没了待下去的兴致,带着她驱车回家。


    到家,两人换衣服时,温霜降才发现迟渡衣服上的血迹。


    她眉间皱紧,去寻找迟渡身上的伤口。


    扫了一圈,在迟渡的脖颈上发现了一道划痕,应该是抱着她滚落时,被马场的石子刮伤的,浅浅几道,看着已经不再流血。


    温霜降抿了唇:“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


    迟渡顿了下,才意识到她发现了,看着她眉眼间几抹担忧,淡淡道:“一点小伤,没事。”


    温霜降却没打算就这么了事。


    她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你等一下。”


    再上来,迟渡看到她手里拿着医药箱。


    “不用。”迟渡扫了一眼医药箱:“睡一夜就好了。”


    温霜降难得的生了一点小脾气,不理他,只言简意赅落下一字:“坐。”


    她为他生气这件事叫迟渡愉悦,没再说什么,顺着她的话在床边坐下,两条腿敞着,手臂随意撑在身后,扬起脸来,方便她操作。


    温霜降拿棉签蘸了碘酒,单膝跪在迟渡腿间,低下头小心翼翼为他消毒。


    迟渡就那么看着她神态认真的为他处理伤口,漆黑的目光静静的掠过她每一寸脸颊皮肤。


    她的皮肤白的晃眼,叫他想起那天在车里时手下的触感。


    绵软,细腻。


    她的头发也随着动作似有若无散落在他胸口,脖颈,挑起丝丝的痒。


    但更痒的是——


    她凑过来轻轻朝着他伤口呼气。


    清浅的呼吸就那么落在脖颈上,像蚂蚁在心口啃噬。


    那点痒像是透过皮肤,钻进每一条血管,再顺着血管流入心脏。


    此刻,迟渡头一次明白了那个词——心痒难耐。


    唇舌忽然干燥,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热起来,撑在背后的手上,手背几根青筋清晰异常的凸起来。


    颈侧的青筋也凸显分明脉络,几近要叫人看清血液流动。


    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变重。


    他就那么看着温霜降,像某种野兽。


    温霜降自然察觉到了,喷洒在耳畔的呼吸骤然加重,落在她脸侧的视线如有实质,像有些粗粝的细沙,一点一点磨过皮肤。


    她的心跳在迟渡渐乱的呼吸里也乱作一团,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起身,短暂逃离,找到一个可以喘息之地。


    也许是太过慌乱,也许是保持一个姿势站立太久,正要起身,温霜降忽然一个不稳,朝后倒去。


    没倒下去。


    迟渡一只手扯住她手腕,一只手扣住她腰,将她拉入了他怀中。


    温霜降半跪在他腿间微微起身,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那双眼睛沉黑没有一丝光线,像汹涌的潮水,一个翻涌便要将她淹没。


    她的心头因为这一眼不受控制的颤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


    手腕传来一丝痒意,是迟渡无意识的在她腕间摩挲。


    温霜降咽了下口水,在彼此纠缠的呼吸间,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


    ——迟渡似乎想吻她。


    三秒后,预感成真。


    迟渡像是终于克制不住一般,垂了眼皮,朝她吻过来。


    温霜降眼睫不住的轻颤,闭上眼睛。


    原来,同迟渡接吻是这种感觉。


    像雨滴坠在平静的水面,搅乱一池春水。


    又像一叶扁舟沉浮于海面,好像顷刻便会被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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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被人攫取,吞没,大脑因为长时间缺氧缓缓变得空白,温霜降感觉自己浑身软的几乎有些站不住。


    像是察觉她的摇摇欲坠,迟渡扣着她的腰将她更近一步的带入怀里,吻着她的动作却并未暂停,在两人紧密相贴间进一步深入。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更久,这个吻才终于停下,在温霜降险些呼吸不上来之前。


    彼此的呼吸都又急又乱,迟渡捧着她的脸,两人额角抵着额角平复呼吸。


    片刻,在迟渡再度看过来之际,温霜降心头一颤,骤然回神,有些慌乱的站直身体,同迟渡拉开一点距离,垂眼道:“处理……好了,我收一下医药箱。”


    迟渡的目光却仍旧定格在她脸上:“等一下。”


    温霜降声音发紧:“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迟渡的动作。


    他大拇指蹭过她的唇角,很轻的一下,收回手时,温霜降看到他指腹一点似有若无的晶亮。


    那是……


    温霜降怔了一下,一张脸瞬时红的像熟透的番茄,无法再直视迟渡,也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一眼不发的转过身,快速收拾了医药箱,逃离了房间。


    迟渡盯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指腹轻捻一下,有些尚未餍足的微眯了下眼睛。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温霜降都变得格外忙碌起来,且尽量避免和迟渡撞上。


    除了迫不得已的共同进餐。


    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做了很亲密的事,她却像是回到了进入这栋公寓的第一眼,同迟渡一个对视,都紧张到无法自抑。


    或许,就是因为做了很亲密的事情。


    她该早点适应这种同迟渡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毕竟,他们之后也许很快会做更加亲密的事。


    夜里台灯关闭前,温霜降如是想。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当房间彻底黑暗,身侧床垫陷落之际,温霜降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急促跳动起来。


    这种急促跳动在迟渡细细密密的吻落下之际,愈发强烈。


    黑暗间,温霜降只觉得大脑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眩晕,像是有无数烟花在脑海中炸裂。


    她像是溺水,被吻的意识模糊,浑身潮热。


    尤其是迟渡撬开她齿关同她唇舌纠缠之际,温霜降觉得她几乎都化成水,要融化在这个寂静的夜里。


    那晚,她一直以为迟渡会更进一步。


    可没有,他在手落在她睡裙下摆之际回神,停顿片刻,呼吸沉重的躺了回去。


    然后从后面将她拥住,入睡。


    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温霜降感觉到他的心跳声自后背传来,同她的那道交叠,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


    怔愣间,她忽然想起刚结婚那晚,他说等她做好准备。


    心口的跳动缓缓化为另一种频率。


    闭上眼前,温霜降想,不怪她总为他心动,着迷。


    他从来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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