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难正被满脑袋繁杂的真假记忆迫害,忽然感觉自己手心一热,就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跳出来将那些念头全都吸溜了个干净,他头皮都舒展了。
这清明时刻太难得,又再刚清醒时就听见这般回答,灵魂感觉都被净化了,扶着岚烟的胳膊将她推出怀抱,直视着她,笑道:“居然如此,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错的。”
岚烟睨他一眼:“开心了?刚才想到了些什么,听着挺难过。”
“……也就是些往事。”
黎难回忆她刚讲得那些故事,似乎并没有一幕提到她后续是如何来找到他的,便咽下想要分享的心思,无所谓地笑笑:“我现在可是特别开心,只是阿烟,你方才给了我什么,我的念头消失了,你自己不会被影响吧。”
“我心中幻境已经破了,现在随意就能抵挡,”岚烟伸手点点他,“这吞正送来的礼物就给你使吧。”
黎难愣了愣,捏着她的下巴肉挤了挤,摆出一副可恶的嘴脸:“好啊,瞧不起我,你可是得小心我罚你。”
岚烟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毫不畏惧:“冥界连雾气都迷惑人心,你还是拿着吧。而且……那算哪门子惩罚。”
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态度总是踩在黎难的笑点上,面上笑容不减,顺带感叹了下这孩子不知人心险恶,而他恰好也没法对着这副样子再做出格的举动。
那还是以后慢慢教吧……
他短短的沉思在脸上表露出来一堆,岚烟看见了但不懂,揣测了下,以为他是在计较自己刚才对那惩罚的评判,所以思索一瞬,果断仰起头,学着他那会的动作,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飞快开始,飞快结束。
黎难懵,黎难惊,黎难星星眼。
岚烟自顾自舔了舔下唇,看见他肉眼可见突变的神情,弯弯眼睛:“你不是说这是惩罚,为何这幅欢喜样子。”
黎难:“一点也不欢喜!”他抿着唇乐,捧着岚烟的脸拍了拍,偷笑时要装作愤怒的样子,就变得更像假的,胡言乱语:“以后只能我罚你,你,你不许动。”
岚烟才不听他耍赖的话,非常大度地点点头,看着河水边际逐渐露出黑色的边,就拍拍他:“你跟好我,马上到了。”
晶石在靠近在水岸的时候融化掉,岚烟先一步踩上那些滑的湿土,再将黎难拉上来。
岸上如今的景象和她回忆中有很大不同,破旧用来挡风睡觉的板屋没有了,现在都整理完全,成了几幢整齐小屋。
黎难打着哆嗦跟在她后面走,跟着她一同查看四周,说:“这就是之前住的地方?也太拮据了。”
岚烟无言看他,没有解释,那人就继续发表着评价:“太冷了,睡觉难道要把自己打晕吗。”
她这才回话:“我还好,是这里阴气太重,你身上气息太杂,灵气护体不太顶用了。”她说着,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反握住他的手往去传递一些法力,“包裹忘了拿,不然还能多带件衣服。”
岚烟说话,阳气多少也从嘴里飘出来,她也抖了抖,看着黎难已然惨白的脸色,拧眉。
这样可不行。
从前她来这是天境级别,这修为能上仙台,已经快和仙族比肩,真身来冥界自然没多大感觉。
可现在境界一落千丈,两人不仅御寒是大问题,还有一个,就是他们隐藏自己生者身份也有些困难。
法力不够,就得借用外部方法。
她扶着黎难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市集方向走:“我在这里只能感受到一个根系的存在,就是上次没有砍断的北边的那棵树根,要去那里,只能从市集走。“
冥界并非四通八达,岚烟他们降落的地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大多孤魂野鬼或是别的什么流落在这里,冥界之主也知道,但那位大概是懒得管理或想让他们自由发挥,所以就将这片地界以高山围住,派人管理,出路只有山中偶尔出现的鬼市。
说是偶尔,其实也是不太好找,小鬼们为了生存都不错了,怎么会有多余心思找那些。
岚烟就想,这山高路远的,黎难会不会走半路冻死了,便说:“要不你找地方藏在这,我快去快回?”
黎难一脸纸色:“信不信你刚走我就死在这。”
好吧她信。
“那我背着你走。”岚烟说干就干,黎难急忙打住,“那还是算了!”
这诡地险而又险,还是小心为妙,背个他显得自己多事。
黎难抄着手左看右看,在一个草屋后面寻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石堆角,便迈步向那处去。
“你去吧,不就是砍个小树,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很快就能回来,再不济……我还能自己回下天方不是?”他步伐悠哉,语气随意,走到远远朝她扬扬胳膊。
岚烟不知在想什么,看他那么自觉,点点头:“行,我很快回来。”
说罢,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难:。
他在那愣了下,觉小屋后都听不见足音看不见人的时候,又爬到石堆上远眺,发现对方真如此放心得离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皱了皱脸,无奈叹息:“还是太有魅力,太叫人省心。”不过说得多少没那么走心罢了。
上头不挡风,黎难站着欣赏了下这里不大美观的风景,就钻回这石头堆里。
但窝了一会,又觉闷得无聊,就又从里面走出来,跺着脚,小心翼翼绕出草屋。
从这里,能看见很远的水岸另一边,正站着一排人,撑着小舟好像在打捞。
黎难冻得牙颤,缩在袖子里的手都打架,浑身冷得发抖便也心慌,在一个地方根本站不住,脚下磨蹭着绕圈,想过去看看。
正当此,背后忽然爬上一层鸡皮疙瘩,肩膀上压下沉重的五指。
黎难吓了一跳,猛地跳开两步回看向后,发现是个裹着黑袍子的青年。
两人相对,那青年脸白眼青,乍一下和他对上,黎难就算是石头做得,心脏都要跳飞出去。
而他站定以后再看,就见面前这人虽消瘦煞白,但面容和善,起码让黎难见鬼的心思稍微缓和了下。
再仔细看对方穿着,发现和岸边的那些人很像,应当是一伙的,于是率先发问:“小兄弟不去帮做工,在这干什么呢。”
青年脸上飘出一道疑惑,又很快没有,跟他一样做偷窥状看着那帮人:“我啊,我给自己攒阴德呢。”
黎难:“什么玩意儿?”
青年上下瞧瞧他:“你一个外来人,见了我不跑不说,还凑上来问东问西,小心我吃了你。“
“这位兄弟讲讲道理,分明是你自己凑上的。”黎难轻嗤,瞥了他一眼,“你吃了我刚好,现在全仙界都准备找了我然后抽筋扒皮,等你吃过后,倒霉就轮到你了。”
青年呆滞一瞬,看他的表情似在琢磨真假,最后表现出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朝远处努努嘴:“想去看看啊。”
黎难:“不去,损阴德。”
青年:……
“你知道什么就损了!”他有点恼火。
黎难继续打哆嗦,像是一点兴趣也没了:“谁知道呢,某个鬼说的。”
青年磨牙,翻了个白眼,“那是在捞秽物,有的蠢蛋在轮回路喝汤喝得吐,吐一些忘不掉的恶心事污染冥界环境,刚好给我们找事。”
“可那些东西业力极其大,你是不是特别冷——唉,别抖。就是他们造成的。”青年瞪他。
黎难已经冷得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敷衍道:“你们冥界真不错,等我回去了,我也给人皇建议一下,搞搞环境保护。”
青年咂舌:“我的意思是,你得赶紧离这远点,不然就活活被死气淹死了。”
他边说就要把黎难往边上带,还念叨着:“同胞的东西我们怎么能拿,以前还有别的行当能干,可自从卓新那个总管上来,简直管得忒严,啥也做不成,这不是不让鬼活嘛……”
抱怨着,解结果回头一看,黎难还在原地,又叨叨:“站着干啥,咋不动呢?”
“我等人呢。”黎难被他态度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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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也不太好,但冻得哆嗦,听不出来。
这青年只当他防备心重,暗骂:“你等,干等就能来人接你回去?做梦呢。”
他骂骂咧咧走到另一边,黎难还以为他走了,结果良久之后,那人又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水。
黎难这个沐浴严寒的人一眼就看着了,看向青年。对方就像看见了他对温暖的渴望,把水递给他。
却冰得他差点撒手。
青年比他还计较,哎呦哎呦着给他扶正,瞪着念叨:“给你的,喝吧。”
“谢谢啊……”黎难真的快冷死,满心满眼都是漂浮的白气,闷头就把脸往碗里怼。
“哎对,慢点慢点不着急。”青年这时候又恢复了和善的样子,耐心劝着。
突然,黎难手心猛地一烫,托着的碗一抖,磕到了牙,两边都疼,这碗就从掌心里砸下去。
青年一惊急忙要接,他也刚要咽下水去捞。
但一道身影比他们都快,抬脚掠来直接把那碗踢到墙根,水液在空挥洒满地,只剩空碗咕噜噜滚远。
黎难离了热水心慌不已,一反常态要去追,谁料后颈忽遭一击,他刚吞下的水就被敲了出来。
又冷又疼,他呛得俯身痛咳,满身热气跑了个彻底,冻得几乎要厥过去,又在这时,被一个斗篷兜头裹了全身,拦腰向后靠在一个暖烘烘的怀里。
那方青年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一缩,都没看清眼前这个黑影子究竟是什么,拔腿就跑。
然而身后那黑洞洞袍子里的人蓦地向他一扬手,那青年便一下没了身体控制,趔趄着连滚带爬往水岸边去。
他边跑还边叫:“我错啦大人!绕我一命!”
但这声音很快就从黎难耳朵里消失,只能听见一层一层拨开衣料的窸窸窣窣。
黎难捂着嘴咳喘的动作轻了些,从斗篷宽大的兜帽里抬眼看。
本以为神兵天降的会是他梦中情人,谁曾想,面前的是个猪鼻瞪眼獠牙青面的骇人大脸,还在一脸严肃地拆他衣服。
恕他接受无能,刚好一点的咳嗽更严重了,压住对方的手:“你等一下。”
“我是岚烟,你别怕。”大脸里的声音和实物不符。
黎难当然知道,还想再矫情两下,那人却不由分说,从他衣襟里伸进手,一路摸着胸膛划到腰腹。
她五指带着热,和他寒凉的皮肤接触,那感觉真是从头到脚的灵魂升华,如被雷击,手脚僵直后软,脑袋舌头都麻了。
谁知道说了个什么凌乱的音节出来。
反正岚烟没听懂,急忙扣着他的腰压回来,对那逃避的手瞪了一眼:“别动,我把这壳子给你贴上就不冷了。”
黎难:“我自己来!”
那只手在他皮肤上小小停顿一下,并未理会,忽而又变出一个硬的弯壳,壳子的弯角就像小嘴一样咬住皮肉来固定。
虽然一点不疼,可是它就难受在不疼!
就像是岚烟的手将挪未挪时又掐了他一下,黎难忍得像条游走的蛇。
岚烟实在不清楚这人为什么非要逃,抽出摁住他腰的手,将他乱推的俩手都制住,费解:“那东西不疼啊。”
黎难解释不清,一看她那丑脸,更痛苦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冷,都出汗了,咱不贴了行不行?”
这威严的鬼脸与他对视沉默一瞬,果断将人牢牢按在怀里,手中剩余几个一路摸到他脊梁骨,啪,扣上,不容拒绝道:“你刚还说在这好好等我,结果转头就喝了坏鬼的水。不可信。”
黎难:“我冤枉啊大人……”
大人不理他,想到一个点子,趁他全身心僵立不敢动的时候,偏头,面具消失,蹭上他的脸轻轻的惩罚了一下。
黎难欲哭无泪,眼前这位大人恩威并施,半点不带商量:“最后一个。”
搭在他后脊的手蜷起来,骨节刮着肋骨肌肉绕到胸前,他颈间攀上红晕,锁骨扯出一条明显的弧线,别过头去。
一个就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