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美人翻车以后(快穿)》 1. 第 1 章 圣帝安学院的走廊总是铺满阳光。 细碎的金色从彩绘玻璃上滤下来,落在祁云照的肩上,衬得他整个人矜贵得刺眼。 他走得不紧不慢,身后跟着三两个朋友。 说是朋友,倒更像是随从。 他们恰到好处地落后半步。 “云照,你今天的领针……” 陆承昀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微微睁大,像是被什么摄住了心神。 祁云照转头看他。 “怎么?”他故意用指尖碰了碰领针。 声音惊醒了发呆的陆承昀,对方耳尖突然泛起可疑的红色。 “没、没什么。”陆承昀慌乱地收回手,“就是觉得……这领针很适合你。” 周围响起几声心照不宣的轻笑。 祁云照习以为常地勾起嘴角。 “云照,下周慈善晚宴的席位……” 学生会副主席凑过来请示,平板电脑上显示着座位表。 祁云照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几个名字立刻被调换到边缘位置。 “这些暴发户也配坐主桌?”他嗤笑一声,手指在某位矿业大亨千金的照片上敲了敲,“她父亲前两年还在给我们的赛马场运草料。”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祁云照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没注意到陆承昀再次失神的目光。 阳光恰好斜斜地切过祁云照的侧脸,勾勒出他脸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陆承昀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回神,耳根发烫。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响起机械的电子音: 【检测到世界主角褚含舟位于东侧走廊尽头】 【当前痛苦值:57/100】 【建议立即前往查看】 祁云照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个自称“反派系统”的东西已经纠缠他一个月了。 它声称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他的角色是最终会被主角报复的恶毒反派。 “云照?”陆承昀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事。”祁云照开口,“我去图书馆拿本书。” 他转身,身后立刻有人要跟上,被他一个手势制止。 系统还在脑子里喋喋不休: 【主角正在被几名学生围殴】 【根据原著剧情,这是你们第一次正面交锋】 【请保持人设完成羞辱戏码】 祁云照在心里冷笑。 不用系统提醒,他早就知道褚含舟这个人。 那个靠教会施舍混进圣帝安的贫困生。 拐角处的打闹声越来越清晰。 “下城区的老鼠也配进圣帝安?” “知不知道我这个领结比你命都贵?” 祁云照不紧不慢地转过廊柱。 几个穿着高年级制服的学生围成一圈,其中一人正抓着谁的头发往墙上撞。 “砰”的一声,那个瘦削的身影被掼在玻璃上。阳光透过玻璃投在他脸上,祁云照这才看清被围殴的人。 他半跪在地上,衬衫领口被扯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锁骨上的一片淤青。 嘴角破了,血丝顺着下巴滑下来,滴在洗得发白的校服上。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黑得像是看不到底的黑夜。 此刻正因突如其来的光线眯起。 褚含舟。 有人揪着褚含舟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就在这一瞬间,褚含舟的视线和祁云照的对上了。 祁云照站在光里,而他跪在阴影中。 褚含舟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那双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手指无意识地向前伸了伸,像是溺水者看到浮木。 这个动作取悦了祁云照,他慢条斯理地向前走去。 几个施暴者这才发现有人靠近。 为首的红发男生脸色骤变,立刻松开揪着褚含舟头发的手:“祁、祁少!我们只是……” “继续。”祁云照在距离他们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站定,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打火机“咔嗒”一声响,烟的气息立刻混入血腥味中。 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着褚含舟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红发男生愣住了,随即露出谄媚的笑容:“您说得对!这种贱民就该……” 他抡起拳头又要砸下,却被祁云照抬手制止。 “我说继续。”祁云照用烟头点了点地面,“你,跪着打。” 空气瞬间凝固。 褚含舟猛地抬头,那双眼睛终于燃起祁云照期待的怒火。 但更让他愉悦的是对方随即流露出的困惑。 这个可怜虫居然还在天真地思考为什么素未谋面的人会对自己怀有恶意。 红发男生已经跪下了,拳头砸向褚含舟腹部。祁云照欣赏着褚含舟因疼痛蜷缩的样子,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也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吗?”祁云照终于开口。 他蹲下身,烟灰随意地弹在褚含舟的手背上,“圣帝安的奖学金是为精英准备的。” 褚含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奖学金答辩会上评委的评语,此刻从祁云照嘴里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是给你这种……”祁云照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这个角度让他能清楚看到对方脸上沾的血珠,“……靠慈善名额混进来的垃圾。” 他说“垃圾”两个字时,故意凑近褚含舟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褚含舟耳尖上,满意地感受到掌下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但当他退开时,却发现褚含舟正死死盯着他的脸,那种眼神很难形容。 像是要把他的五官刻进骨髓里,又像是要用目光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祁云照突然很想笑。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父亲总说这副皮相是“祁家几百年优生学的结晶”。 不过……被一个满脸是血的穷鬼用这种眼神看着…… 他感到某种扭曲的快感。 “看什么?”他站起身,用鞋尖挑起褚含舟的下巴,“下城区没镜子?你这种家伙,看别人时不需要自己照一下镜子吗?” 褚含舟的嘴唇动了动。 祁云照以为他会求饶或者咒骂,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质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太过天真,祁云照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转头看向那几个施暴者:“告诉他,圣帝安第一条校规是什么?” “阶级混淆是最大的不洁!” 红发男生条件反射般回答。 祁云照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听到了?”祁云照转回视线,发现褚含舟的目光还黏在自己脸上。 那种目光让他莫名烦躁,他突然抓住对方头发狠狠往后一拽:“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头皮撕裂的疼痛终于让褚含舟闭上眼睛。 祁云照松开手,转身离开时,系统在脑海里发出提示: 【主角痛苦值:89/100】 【仇恨值:75/100】 【警告:仇恨值增长过快】 祁云照在心里冷笑。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透过彩窗照在褚含舟弓起的脊背上,隐约可见凸起的脊椎骨。 确实是块硬骨头。 不过……更像条垂死的狗。 祁云照想着,突然注意到对方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离去的方向。 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感受到那视线里的重量。 不是恐惧,不是哀求,而是某种更加炽热、更加危险的东西。 这个发现让他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但随即化为更强烈的兴奋。 【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原剧情!】 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祁云照在脑海中嗤笑一声。 谁规定他必须按照那个可笑的剧本走? 既然注定是反派,那不如做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宿主,您刚才的行为将导致剧情线严重偏离。】 祁云照走过拐角,确认四周无人后,才懒洋洋地回应:“那又如何?” 【按照原剧情,褚含舟……】 “无聊。”祁云照打断它的话,“既然知道自己是书中人物,为什么还要按别人的剧本活?” 祁云照走出储物间没多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父亲”。 “爸。”他接起电话。 “云照,下周的慈善晚宴你必须出席。” 祁父的声音传来,“董事会需要这个形象工程。” 祁云照漫不经心地抬眼:“我以为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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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帝安贵族学院的学生宿舍分为四个等级,而祁云照住的“A区”是最高规格的独立院落。 穿过庭院,推开大门,室内的冷气立刻扑面而来。 客厅里,褚含舟正坐在沙发边缘处理额角的伤口。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然后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野猫般绷紧了身体。 祁云照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打量着这个闯入他领地的不速之客。 宿舍管理员显然已经带褚含舟搬过来了,他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身上换了一件明显大一号的干净制服。 八成是学校临时发的。 “谁允许你坐在那里的?” 祁云照开口。 褚含舟立刻站了起来,手里的棉签掉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刺目的红点。 祁云照的目光落在那点血迹上,眉头微皱。 “对不起。宿舍管理处的老师说我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褚含舟的声音压得很低。 祁云照没有回答。 他径直走到沙发旁,从纸巾盒中抽出一张消毒湿巾,仔细擦拭褚含舟刚才坐过的地方,然后将湿巾扔进垃圾桶。 “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祁云照终于开口,“未经允许,不准进入客厅、书房和我的卧室。明白了吗?” 褚含舟的喉结动了动:“明白了。” 祁云照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林管家,把欢欢送过来……对,就现在。” 挂断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褚含舟。 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院外。 司机牵着一只纯白的萨摩耶走进来,欢欢一看到祁云照就兴奋地扑过来,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乖孩子。”祁云照揉了揉欢欢的脑袋,然后看向褚含舟,“你的床铺,从今晚开始归欢欢。” 褚含舟的眼睛微微睁大:“什么?” “你的听力有问题?”祁云照轻笑,“我说,把你的床铺让给欢欢。它习惯了睡床,而你应该很习惯睡地板才对。”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褚含舟膝盖上的灰尘。 欢欢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歪着头看看主人,又看看陌生的少年。 褚含舟沉默了几秒,祁云照期待看到他愤怒或者屈辱的表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只是平静地问:“那我的床品?” “储物间有备用被褥。”祁云照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滚回你的贫民窟。” 一阵沉默。 欢欢不安地呜咽了一声。 然后,褚含舟做了一件让祁云照完全没想到的事。 他蹲下身,向欢欢伸出手。 更令人惊讶的是,一向认生的欢欢居然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嗅了嗅他的手指。 “它很漂亮。”褚含舟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怨恨,“我可以帮忙照顾它。” 祁云照眯起眼睛。 这个反应…太不正常了。 按照他的预想,褚含舟应该愤怒、屈辱,甚至痛哭流涕。 “随你便。”祁云照最终冷冷地说,“但记住,欢欢的一根毛发比你整个人都值钱。” 2. 第 2 章 A区的宿舍虽是独立院落,内部却有着令人不快的局限。 整个院落只有一个洗漱室。 祁云照推开门,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盥洗台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洗漱用品,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那些陌生的物件像一群不请自来的入侵者,占据了他原本一尘不染的领地。 一支廉价的牙刷,刷毛已经微微卷曲,旁边是一管挤得皱巴巴的牙膏,包装上印着超市常见的商标。 旁边还有一块肥皂,是用了许久的旧物。 祁云照的目光停留在这些东西上,咬了咬牙,很好…… 答应让那个家伙住进来,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讨厌这些东西的存在。 祁云照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洗漱室的门被推开,褚含舟走了进来。 少年还穿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制服,袖口松垮地垂在手腕上,露出瘦削的手臂。 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泛着暗红色的痕迹。 褚含舟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祁云照,脚步一顿,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 “你在这干什么?”祁云照懒洋洋地开口,背靠着盥洗台,双手环胸,目光像刀子般刮过褚含舟的脸。 褚含舟的喉结动了动:“我……来拿洗漱用品。” “拿?”祁云照嗤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那管皱巴巴的牙膏,晃了晃,“这些垃圾也配叫‘用品’?” 褚含舟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走向盥洗台,伸手去拿自己的牙刷。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牙刷时,祁云照的手更快一步,抢先将牙刷抓在手里。 “啧,脏死了。”祁云照嫌弃地皱眉,然后漫不经心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牙刷撞击塑料桶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洗漱室里格外刺耳。 褚含舟的手僵在半空,目光落在垃圾桶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祁云照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期待看到愤怒、屈辱,或者任何能取悦他的情绪。 但褚含舟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头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支新的牙刷,动作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祁云照的兴致莫名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眯起眼睛,语气里带上几分恶意:“你倒是挺能忍。” 褚含舟终于抬头,目光直直地撞进祁云照的眼里。 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屈辱,只有让人不安的平静。 祁云照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笑一个。”祁云照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命令的味道。 褚含舟的嘴角动了动,最终却没有笑。 “我不会。” “不会?”祁云照轻笑,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褚含舟,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拳。 祁云照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褚含舟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那就学着点。像你这种垃圾,活着不就是为了讨好别人?” 褚含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祁云照突然觉得无趣。 他退后一步,或许是为了掩饰情绪,他随手拿起盥洗台上的一瓶沐浴露,拧开盖子闻了闻,皱眉道:“廉价货。” 他将瓶子扔回台上,转身离开,留下褚含舟一个人站在原地。 洗漱室的门关上后,褚含舟站在原地,盯着盥洗台上散乱的洗漱用品,眼神晦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留下来。 他蹲下身,从垃圾桶里捡回那支被扔掉的牙刷,指尖在祁云照碰过的地方摩挲了一下,然后放回帆布包里。 接着,他拿起祁云照刚才碰过的那瓶沐浴露,拧开盖子,凑近鼻尖闻了闻。 不是这个味道。 他又拿起旁边的洗发水,打开,闻了闻。还是不对。 褚含舟的动作越来越慢。 他将盥洗台上属于祁云照的每一瓶洗液、每一管膏体都打开,逐一闻过。 薰衣草、柠檬、海洋…… 每一种气味都清晰,却没有一种是他今天记忆中的。 当时祁云照逼近他时,身上有股香气。 那是什么味道? 褚含舟的指尖停在一瓶香水上,瓶身是深蓝色,标签上写着外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盖子。 气味扑鼻而来,带着点辛辣的木质调。 还是不对。 他将香水放回原位,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 褚含舟将所有瓶子盖好,放回原位。 …… 夜深了,宿舍里安静得能听见庭院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祁云照穿着睡袍,手里捏这一杯红酒,慢悠悠地路过走廊尽头的侧卧。 他本没打算停留,但余光瞥到门缝里透出的微光,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他推开门,动作轻得像只猫。 房间里,褚含舟果然睡在地上。 一床薄被铺在地板上,少年蜷缩在上面,膝盖微微弯曲,像只无处可去的流浪狗。 嘴角的血痂已经干涸,泛着暗红色的光。 祁云照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褚含舟的背脊上。这家伙晚上居然还穿着校服? 那件 oversized 的制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后颈的一小截皮肤,上面还有未消退的青紫痕迹。 他突然想起白天在走廊里,褚含舟被按在地上时的样子。 他以为褚含舟会反抗,至少会偷偷睡在床上,而不是真的老老实实地睡地板。 这样的顺从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祁云照的目光移到旁边的单人床上,欢欢正四仰八叉地睡着,雪白的毛发在灯光下闪着柔光。 它睡得香甜,偶尔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祁云照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个贫困生居然真的把床让给了他的狗。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猩红的酒液在舌尖留下微涩的余味。 他盯着褚含舟看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关门时,他故意让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褚含舟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动了动,但没有睁眼。 第二天清晨。 祁云照坐在靠窗的位置,教授在讲台上讲解着经济学理论,投影仪的光影在教室里跳跃,不过祁云照的心思显然不在课堂上。 他手指转着一支钢笔,目光偶尔扫过窗外,落在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学生身上。 陆承昀坐在他旁边。 “云照,晚宴的礼服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是今年的高定,你看要不要再调整?” 陆承昀推了推眼镜。 祁云照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却突然定住。 窗外,操场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背对着他,正在慢跑。 瘦削的背影,微微佝偻的肩膀,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 褚含舟。 祁云照的指尖顿住,钢笔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他眯起眼睛,盯着那个身影看了片刻,然后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 “云照?”陆承昀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那个贫困生?” 祁云照没有回答,只是将钢笔扔在桌上,起身道:“我去食堂。” 陆承昀愣了一下,忙跟上去:“现在?可还没下课……” “不想听。”祁云照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圣帝安的食堂分为两层,二楼是专供A区学生的私人区域,装潢如同五星级餐厅。 祁云照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份煎得恰到好处的菲力牛排,旁边是一杯冰镇的柠檬水。 他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陆承昀和其他几个随从坐在旁边,低声讨论着学校的事,偶尔偷瞄祁云照的脸色。 祁云照的目光却不在餐桌上,而是随意地扫向窗外。 食堂一楼的露天区域人头攒动,普通学生在那里用餐,喧闹声隐约传来。 他正要收回视线,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褚含舟。 少年站在露天区域的角落,手里端着一盘简单的餐食。 几片面包和一碗蔬菜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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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块硬骨头。”祁云照轻笑,蹲下身,与褚含舟平视,“不过,太弱的玩具,玩起来也没意思。” 褚含舟的嘴唇动了动:“我不是你的玩具。” “哦?”祁云照挑眉,他伸手捏住褚含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指尖在他的淤青上轻轻摩挲,“那你是什么?一条狗?” 褚含舟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祁云照。 那眼神让祁云照莫名想到欢欢,那只萨摩耶在陌生人面前总是小心翼翼。 祁云照突然笑了。 他松开手,站起身,语气轻佻:“想不想当我的狗?” 周围的施暴者愣住了,褚含舟也愣住了。 “当我的狗,可不是谁都能行的。”祁云照慢条斯理地说,目光扫过那几个高年级学生,“要够凶,只能我欺负。明白了吗?” 褚含舟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沉默。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餐盘,面包已经被踩得粉碎,蔬菜汤在地面上洇开一摊刺眼的绿色。 祁云照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至少流露出屈辱。但出乎意料的是,褚含舟突然动了。 他猛地起身,动作快得像只猎豹,抓住领头男生的衣领,狠狠将对方的脑袋按向旁边的人工湖。 湖水溅起一片水花,男生惊恐地挣扎,嘴里发出含糊的咒骂。 褚含舟的动作毫不留情,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神冷得像冰。 其他两个施暴者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连上前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祁云照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双手插兜,站在一旁。 “放手!”领头男生终于挣脱,狼狈地爬上岸,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妈疯了?!” 褚含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祁云照。 满意了吗? 祁云照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一瞬。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褚含舟的肩膀:“不错,比我想象中凶。” 褚含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没有躲开。 “不过……”祁云照凑近他的耳边,开口,“当我的狗,可不是只凶就够了。得学会讨好我。” 他退后一步,欣赏着褚含舟眼底闪过的羞恼。 系统又一次在他脑海里尖叫着警告。 “走吧。”祁云照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食堂二楼走去,“别让我等太久,狗崽子。” 3. 第 3 章 祁云照站在食堂二楼的栏杆边,俯视着楼下。那群玩意儿果然……没让褚含舟走掉。 他又走下楼。 “祁少,那小子活该,您看要不要——”红发男生谄媚地凑过来,话未说完,就被祁云照一记冷眼钉在原地。 “谁准你们动他的?”祁云照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瞬间安静。 红发男生脸色一僵:“不、不是您说……” “我说什么了?”祁云照轻笑,“我可以动,可没让你们——擅自碰我的东西。”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红发男生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祁云照没再看他,周围的自动让开一条路,他走到褚含舟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少年低着头,校服领口被扯开一道口子,锁骨上的淤青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身上伤口不少,可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弯下去。 祁云照忽然笑了。 他伸手捏住褚含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怎么,不谢谢我?” 褚含舟的睫毛颤了颤,黑沉沉的眼睛望过来,里面既没有感激,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祁云照的指尖微微用力,在他下巴上留下一道红痕:“哑巴了?” “……谢谢。”褚含舟的声音很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祁云照松开手,嫌弃地擦了擦指尖,转身对红发男生勾了勾手指:“过来。” 红发男生战战兢兢地走近:“祁、祁少……” “我刚刚在上面,听到你和旁边的说,你被野狗咬了?” 祁云照轻笑,眼神却冷得像冰,“那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的狗,道个歉?” “是野狗吗?” 红发男生的脸瞬间惨白。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褚含舟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没想到祁云照会这么说。 祁云照欣赏着他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补充:“当然,如果你觉得委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我可以赔你医药费。” 红发男生哪敢接话,连忙鞠躬:“对、对不起!是我嘴贱!” 祁云照没再理他,转身往宿舍方向走去,丢下一句:“跟上。” 这次没人敢继续为难褚含舟,褚含舟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校园,谁都没有说话。 祁云照推开大门,冷气扑面而来。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褚含舟:“关门。” 褚含舟照做,手指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瞬,像是犹豫要不要锁上。 祁云照嗤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褚含舟收回手,垂着眼走到客厅中央,站得笔直,像在等待审判。 祁云照打量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他指了指浴室:“去洗干净,你身上有味道。” 褚含舟的指尖蜷了蜷,转身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祁云照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系统的警告声在脑海中喋喋不休: 【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原剧情!】 【主角仇恨值异常波动!当前数值:72/100】 【请立即纠正!否则结局将无法挽回!】 祁云照冷笑:“闭嘴。” 系统不甘心地安静下来。 怎么办啊!遇到一个油盐不进的!! 二十分钟后,褚含舟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浴袍。 这个是宿舍准备的备用衣物。 祁云照抬了抬下巴:“过来。” 褚含舟走到他面前,浴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身上未消的淤青。 祁云照的视线在那片痕迹上停留了一秒,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 “知道当我的狗,第一要守的规矩是什么吗?”他压低声音,呼吸几乎拂在褚含舟耳畔。 褚含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没有躲开。 “——只有我能动你。”祁云照松开手,向后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补充,“别人碰你一根手指,你就该咬断他的手,明白吗?” 褚含舟的喉结动了动,低声道:“……明白了。” 祁云照满意地笑了。他抬脚踢了踢褚含舟的小腿:“去煮粥,我胃疼。” 褚含舟转身走向厨房,手指搭在橱柜边缘。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毕竟祁云照不是会自己做饭的人。 所以里面只有几颗鸡蛋,半盒牛奶,一小袋米,还有一些简单的调味料。 他沉默地取出需要的材料,动作利落地淘米、点火。 水在锅中渐渐沸腾,米粒翻滚,褚含舟盯着那圈小小的气泡,眼神有些空。 祁云照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火机,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会煮粥?”他问,语气里带着点嘲弄,“贫民窟还教这个?” 褚含舟没有回头,只是用勺子缓缓搅动粥底:“我弟弟胃不好。” 祁云照挑眉,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他走近一步,忽然伸手握住褚含舟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人挣脱不得。 “你倒是挺会照顾人。”他的手在褚含舟腕骨上摩挲了一下,触到一道疤。 根据祁云照的了解,除了割腕自杀,不会有这种疤,但还是问:“这也是为了弟弟?” 褚含舟的手僵了一瞬,随即继续搅粥:“不是。” 祁云照嗤笑一声,松开手,转而从背后贴近,下巴几乎搁在褚含舟肩上。 他嗅了嗅空气中渐渐弥漫的米香,忽然觉得这味道意外地令人安心。 “加姜。”他命令道。 褚含舟顿了顿,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小块姜,洗净切片,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祁云照盯着他的侧脸,忽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 粥渐渐变得粘稠,褚含舟关火,盛出一碗,撒上少许葱花。 他转身时,祁云照仍站在原处,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褚含舟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好了。” 祁云照接过碗,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如愿以偿地看到他的睫毛颤了颤。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祁云照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是陆承昀。 他按下接听键,语气不耐:“说。” “云照,马场那边出了点问题。”陆承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几分急切,“那匹新到的纯血马不肯让人近身,已经踢伤了驯马师。” 祁云照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随手将粥碗放在料理台上,转身走向玄关。 褚含舟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碗粥上,表情晦暗不明。 “别浪费。”祁云照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推门离开。 夕阳西下,马场的沙地被染成金色。 祁云照站在围栏边,看着场中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 它高昂着头,鬃毛在风中飞扬,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显然处于极度戒备状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57|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陆承昀擦了擦额角的汗:“试了几次都没用,再这样下去只能……” “闭嘴。”祁云照打断他,单手撑过围栏,径直走向那匹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黑马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竖起耳朵,鼻孔张大,发出警告的喷气声。 祁云照却丝毫不惧,脚步未停,直到与它仅一步之遥。 “嘘……”他伸出手,“别怕。” 黑马警惕地盯着他,肌肉紧绷,随时可能暴起。 祁云照的指尖终于触到它。 奇迹般地,马渐渐安静下来。 陆承昀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祁云照轻笑,拍了拍马颈:“野性难驯的东西,往往最讨厌畏缩的人。” 他翻身上马,黑马只是微微躁动,很快,迈开步子。 一直在马场待到晚上,祁云照才回去。 祁云照推开大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欢欢趴在沙发上睡得正熟,听到动静也只是耳朵动了动,没有醒来。 他的目光扫向走廊尽头的侧卧。 门缝里透出一线微光。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向侧卧,推开门时故意弄出些声响。 褚含舟正坐在地铺看书,听到声音立刻抬头。 祁云照靠在门框上,目光在褚含舟身上停留了片刻。 “过来。”祁云照勾了勾手指,语气轻佻。 褚含舟沉默地走到他面前,垂着眼。 祁云照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今天表现不错,不过……” 他拇指在褚含舟脸上的淤青处按了按,满意地看到对方因为疼痛眉头微皱。 “下次再让我等这么久才过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褚含舟的喉结动了动:“知道了。” 祁云照松开手:“蹲下。” 褚含舟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他单膝跪地,姿态僵硬,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 祁云照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不是这样。” 他按住褚含舟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压得更低,“像这样,明白吗?” 褚含舟的背脊绷紧了,但最终没有反抗。 他调整姿势,跪在地上,双手垂在身侧。 祁云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随意得像在抚摸一只宠物狗。 褚含舟的发丝意外地柔软,触感让他觉得舒服。 “这才对。”祁云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 “对了!那碗粥……你喝了?”祁云照突然想起这个。 褚含舟:“没有。” 祁云照挑眉:“为什么?” “凉了。”褚含舟平静地回答,“对胃不好。” 空气一时凝固。 这么没头没尾的话,祁云照却听懂了。 褚含舟没回答他问的为什么,只是说了一下粥的状态。 但祁云照一时也不想深究褚含舟为什么没喝了。 祁云照:“所以你在等我回来,重新煮?” 褚含舟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一切。 祁云照蹲下身,与他平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这么乖?” 褚含舟的呼吸微微乱了,但眼神依旧平静。 祁云照的拇指擦过他的下唇,触感柔软得令人意外。 “去煮粥。”他松开手,命令道,“这次看着我吃完。” 褚含舟站起身,走向厨房。 祁云照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 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明亮。 4. 第 4 章 厨房的灯光将褚含舟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盯着灶台上重新沸腾的粥,米粒在滚水中翻涌,就好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褚含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荒谬的一天? 祁云照就倚在门框上。 “加些山药。”祁云照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命令式的慵懒。 褚含舟的手指收紧,但面无表情,他沉默地拉开橱柜,里面果然躺着几根新鲜山药。 这显然不是祁云照会准备的食材,大概是管家定期补充的。 刀刃切入山药的脆响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他削皮的动作很利落。 祁云照的目光像蛇一样缠绕在他背上。 褚含舟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自己后面,带着令人不适的探究。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将山药切成薄片,一片一片投入锅中。 “刀工不错。”祁云照漫不经心地评价,突然走近一步。 褚含舟的肩胛骨微微绷紧。 祁云照靠得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昂贵的沐浴露混着与生俱来的体香。 莫名的,他又想起白天自己在洗漱室搜寻。 “说话。”祁云照的手指捏住他后颈。 “嗯。”褚含舟简短地回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祁云照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他伸手从褚含舟背后绕过,指尖在粥面上轻轻一点,立刻被烫得缩回。 “太烫了。”他抱怨道,然后将沾了粥液的手指直接抹在褚含舟的耳垂上。 褚含舟猛地转头,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 祁云照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一场爆发,但少年只是深吸一口气,转身将火调小,用木勺缓缓搅动粥底。 无趣。 祁云照撇了撇嘴,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按住上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该死的胃病,偏偏在这时候发作。 “马上就好。” 褚含舟头也不回地说。 祁云照没有回应,他咬着牙退回客厅,将自己扔进沙发。 欢欢立刻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他的手心。 他粗暴地揉了揉萨摩耶的脑袋,换来一声委屈的呜咽。 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 祁云照蜷缩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想起上次看医生…… “再这样不规律饮食,下次就不只是胃痉挛这么简单了。” 但谁在乎呢? 他冷笑一声,随即被一阵剧痛击中,闷哼出声。 “喝点温水。” 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祁云照睁开眼,看到褚含舟站在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水。 少年逆光而立,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祁云照想讽刺几句,但疼痛让他失去了逞强的力气。 他勉强撑起身子,接过水杯,温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胃部的灼烧感。 “粥还要再等一会儿。”褚含舟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祁云照命令道,“谁准你走了?” 褚含舟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祁云照能看到他绷紧的后颈线条,还有制服下微微颤抖的肩膀。 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过来。”祁云照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下。” 褚含舟转身,眼神晦暗不明。 他犹豫了一秒,最终走到沙发边缘,却没有坐下,而是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祁云照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 褚含舟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让你坐下。”祁云照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不是站在那儿当雕塑。” 褚含舟的睫毛剧烈颤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祁云照注意到他的耳尖红了,管他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莫名好了些,连胃痛都似乎减轻了几分。 “去把粥端来。”祁云照松开手,向后靠进沙发里,闭上眼睛,“我饿了。” 脚步声远去又回来。 褚含舟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在茶几上,山药和米粒熬得恰到好处,表面浮着一层细腻的米油,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祁云照睁开眼,却没有动。 他盯着那碗粥看了几秒,突然勾起嘴角:“喂我。” 褚含舟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什么?“ “我说,“祁云照一字一顿地重复,眼神危险地眯起,“喂、我。” 空气凝固了几秒。 褚含舟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祁云照几乎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但最终,少年还是伸手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地吹凉。 祁云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欣赏着他每一个不情愿的动作。 当那勺粥递到嘴边时,他故意不张嘴,只是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褚含舟。 “不烫了。”褚含舟低声说。 祁云照这才慢悠悠地张口,含住勺子。 粥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山药绵软,米香浓郁,带着姜的微微辛辣。 他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继续。”他命令道。 褚含舟又舀了一勺,同样放了一会儿,等粥凉一点。 不知为何,这个细节让他心情大好。 他故意在含住勺子时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勺背,如愿以偿地看到褚含舟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手艺不错。”祁云照咽下粥,懒洋洋地评价,“看来贫民窟确实能锻炼人。” 褚含舟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舀粥。 他没有回应这句挑衅,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喂食的动作,眼神始终避开祁云照的脸。 半碗粥下肚,祁云照的胃痛缓解了不少。 他忽然抓住褚含舟的手腕,制止了他继续喂食的动作。”揉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胃部,“疼。” 褚含舟的呼吸明显乱了。 他放下碗,犹豫了几秒,最终将手覆在祁云照的上腹。 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还有因疼痛而略微紧绷的肌肉。 “用力点。”祁云照不满地皱眉,“没吃饭吗?“ 褚含舟加大了力道,手掌顺时针缓缓按揉。 祁云照舒服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你经常做这个?“祁云照半闭着眼问。 “我弟弟和妈妈……”褚含舟的声音很低,“他们身体都不好。” 祁云照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褚含舟低着头,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不知为何,祁云照突然想碰碰他的脑袋。 他抬起手,指尖刚触到褚含舟的头,对方就像触电般猛地后仰。 “别动。”祁云照冷下声音,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保持这个姿势。 但是手落下的地方变换,放到了褚含舟伤口上。 “疼吗?”他问,声音里带着虚假的关切。 褚含舟的呼吸变得急促,但眼神依然平静得可怕。 “不疼。” 祁云照轻笑一声,突然用力按了一下伤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58|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褚含舟的身体猛地一颤,但硬是没发出声音。 “撒谎。”祁云照凑近他耳边,开口,“撒谎是会得到惩罚的。” 褚含舟的手在祁云照胃部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按摩,力道没有丝毫变化。 祁云照有些惊讶于他的克制,这真不像是一个被如此羞辱的人该有的反应。 困意突然袭来。 祁云照打了个哈欠,在褚含舟有节奏的按摩中,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胃痛已经基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倦意。 他模糊地想着,这个玩具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值波动!】 【主角褚含舟当前痛苦值:63/100】 【仇恨值:68/100】 【请宿主注意!仇恨值下降过快!】 机械的电子音在脑海中炸响,祁云照猛地惊醒。 他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褚含舟仍在为他按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仇恨值……下降了? 祁云照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系统提供的数据。 这不合常理啊。 按照剧本,褚含舟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才对,尤其是在经历了今天的种种羞辱后。 他盯着褚含舟的发旋,突然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够了。”他冷声道,“你可以滚了。” 褚含舟收回手,站起身。 “把碗洗了。”祁云照补充道,目光紧紧锁住褚含舟的脸,试图找出任何异常,“然后回你的狗窝去。” 褚含舟点点头,收拾好碗勺走向厨房。 褚含舟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水龙头的声音随即响起。 祁云照依然陷在沙发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欢欢的下巴,萨摩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但他的注意力全在脑海中那个聒噪的系统上。 【宿主!请立即采取行动提升主角仇恨值!】 系统的电子音尖锐刺耳。 【当前数值已跌破危险阈值!】 祁云照在心里冷笑:“急什么?这才第一天。” 【根据原著剧情,此时仇恨值应维持在85以上!宿主今日行为已严重偏离剧本!】 “剧本?”祁云照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欢欢的毛发,“那种无聊的东西也配叫剧本?” 系统似乎被噎住了,电子音滋啦作响: 【这、这是规定流程……】 “规定?”祁云照突然来了兴致,在脑海中与系统交锋,“告诉我,如果我偏不按你的剧本走,会怎样?” 【剧情线将彻底崩坏!宿主将失去反派光环!最终结局无法保证!】 祁云照轻笑出声,吓得欢欢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揉了揉狗狗的脑袋,继续在脑中回应:“所以呢?” 【所以宿主必须——】 “必须什么?”祁云照打断它,眼神渐冷,“按照你给的台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表演?在特定时间说特定的话,做特定的事?” 系统沉默了几秒: 【……这是最优解。】 “最优?”祁云照站起身,走向落地窗,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按照既定路线走向毁灭,就是你说的最优?” 厨房的水声停了。 祁云照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褚含舟擦着手走出来,动作轻得几乎无声。 少年在客厅边缘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投向了他的背影,但很快就收回,安静地走向走廊尽头的侧卧。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在夜里格外清晰。 【宿主!请集中注意力!】 系统急不可耐地打断他的思绪。 【当前首要任务是——】 5. 第 5 章 “闭嘴。”祁云照冷冷地命令,“你太吵了。” 【宿主不能这样!本系统是来协助你完成任务的!】 “协助?”祁云照转身走向卧室,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一个连基本变量都计算不了的废物系统,也配谈协助?” 系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电子音陡然拔高:【请宿主注意言辞!本系统经过时空管理局最高认证!】 祁云照推开卧室门,月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室。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 “最高认证?”他嗤笑一声,“那你怎么解释仇恨值下降?” 系统再次卡壳,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数、数据可能出现暂时性波动……】 “波动?” 祁云照将衬衫扔在椅背上,露出精瘦的上身,“从75降到68,这叫波动?” 【......】 系统彻底沉默了。 祁云照满意地勾起嘴角,掀开被单躺下。 床垫完美贴合他的身体曲线,但他却罕见地没有睡意。 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的片段。 太有趣了。 这个看起来逆来顺受的玩具…… 【警告!】 系统突然又冒出来,声音比之前更加尖锐。【检测到宿主思维模式异常偏离反派设定!请立即纠正!】 祁云照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回应:“怎么,现在连我想什么都要管?” 【宿主对主角的关注度已超出正常范围!】 【这不符合反派人设!】 “哦?”祁云照挑眉,“那你说说,反派人设应该怎样?” 【应该……应该……】 系统结结巴巴地开始背诵手册。 【应该对主角充满恶意,以折磨主角为乐,在特定剧情节点……】 “难道不是这么做的?”祁云照打断它,“而且……既然这个世界已经脱离''剧本'',那我为什么还要扮演一个纸片人反派?” 系统彻底哑火,只发出微弱的电流杂音。 祁云照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最后补了一刀:“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向你的上级解释数据异常。晚安,废物。” 【滋——】 系统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然后彻底静音了。 卧室内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祁云照的呼吸渐渐平稳。 睡意终于袭来。 就在祁云照即将坠入梦乡的边缘,系统突然又冒出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对劲,这男主太不对劲了……】 【但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啊!新手统就出这么大纰漏。】 祁云照有些烦躁地翻身。 【算了算了。】 系统自暴自弃地嘟囔。 【就当不知道……】 电子音彻底消失,这次是真的休眠了。 夜还很长。 …… 褚含舟是被一阵湿热的触感惊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欢欢正用鼻子轻轻拱着他的脸。 见他醒了,欢欢立刻兴奋地摇起尾巴,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咽声。 褚含舟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睡在地板上。 他撑着地面坐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后又勉强拼凑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侧卧的窗帘没有拉严,一缕阳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他昨夜铺在地板上的薄被上。 欢欢见他醒了,立刻转身跑向门口,用爪子扒拉着门板,又回头看他,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起来。 褚含舟看了看床。 欢欢昨晚睡的地方…… 床单上还留着几根白色的狗毛。 他沉默地站起身,叠好被子,然后走向门口。 走廊里静悄悄的,主卧的门虚掩着。 褚含舟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走到主卧门前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依然是一片寂静。 欢欢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发出焦急的哼唧声。褚含舟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主卧里空无一人。 床铺整洁得像是没人用过,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窗帘大开着,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是祁云照身上的味道,但人已经不见了。 褚含舟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欢欢已经跑进房间,跳上床,用鼻子四处嗅着,最后失望地趴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走了。”褚含舟低声说,不知是在对狗说还是对自己说。 他关上门,转身走向浴室。 洗漱台上,祁云照的洗漱用品整齐地排列着,和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褚含舟盯着那些瓶瓶罐罐看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拿起自己的牙刷,沉默地开始洗漱。 冷水拍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抬起头,镜子里的少年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嘴角的淤青也淡了一些。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珠,像是要擦掉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欢欢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洗漱完毕,又急切地往厨房方向跑。 褚含舟这才意识到它可能是饿了。 他走进厨房,打开储物柜,里面除了昨晚用剩的食材,还有几盒狗粮。 他拿出狗粮,倒进欢欢的食盆里。 萨摩耶立刻埋头吃起来,尾巴摇得像个小风扇。 褚含舟蹲在一旁看着它,突然想起祁云照昨晚说的话。 “当我的狗,可不是谁都能行的。”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收拾书包。 时间还早,但他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儿。 圣帝安的校园在清晨显得格外宁静。 褚含舟穿过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遇见那个人的角落。 但祁云照不在。 教室里已经零星坐了几个学生,看到他进来,交谈声立刻低了几分。 褚含舟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刚坐下,他就注意到前面几排的红发男生今天没来。 “嘿。”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褚含舟转头,看到他的同桌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昨天……”同桌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很低,“我听说你和祁少……” 褚含舟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面上依然平静:“没什么。” “真的?”同桌的眼睛瞪大了,“可是大家都在传,说你成了他的……呃,跟班?” 这个词显然经过了一番斟酌。 褚含舟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他低头翻开课本,声音平淡:“随他们怎么说。” 同桌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谈话被迫中断。 整个上午的课程,褚含舟都心不在焉。 直到体育课,他才终于听到了关于祁云照的消息。 “祁少今天去马场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褚含舟正在更衣室换运动服,听到这句话,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说那匹新到的纯血马只有他能驯服。”另一个声音接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崇拜,“不愧是祁少。” “喂,你们看……”声音突然压低,“那不是祁少的‘新宠物’吗?” 褚含舟系鞋带的手指微微发紧,但他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几双球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缓缓站起身,对上了几张充满敌意的脸。 好像见过?祁云照的跟班们? “听说你昨天很威风啊。”为首的男生冷笑道,上下打量着褚含舟,“在祁少面前摇尾乞怜,胆子不小。” 褚含舟平静地回视他,没有说话。 “怎么,哑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59|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生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别以为祁少一时兴起,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像你这种下城区的垃圾,连给祁少提鞋都不配。” 更衣室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褚含舟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好奇、鄙夷,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说完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男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回应。他恼羞成怒地揪住褚含舟的衣领:“你——” “住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同时转头,只见陆承昀站在那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们。 “祁少说过,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陆承昀慢条斯理地说,目光落在那个揪着褚含舟衣领的男生手上,“你是想违抗他的命令?” 男生的手立刻松开了,脸色变得煞白:“不、不是的,陆哥,我只是……” 陆承昀没再理他,而是看向褚含舟:“祁少让你放学后去马场找他。” 褚含舟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知道了。” 陆承昀点点头,转身离开。 更衣室里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那几个跟班也不敢再找褚含舟的麻烦,灰溜溜地走了。 体育课的内容是篮球。 褚含舟被分到了替补队,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场边。 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远处的马场,但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清。 下课铃响起时,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初秋的阳光依然毒辣,晒得他皮肤发烫。 他走向食堂,胃里空荡荡的感觉提醒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食堂一楼人声鼎沸。 褚含舟端着餐盘,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今天的免费餐是土豆泥和一小块炸鱼,他机械地咀嚼着,食不知味。 “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褚含舟抬头,看到他的同桌正端着餐盘,有些局促地站在对面。 他点点头,同桌立刻松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那个……”同桌欲言又止。 褚含舟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祁云照他……”同桌的声音更低了,“你最好小心点。他……和一般人不一样。” 褚含舟终于抬起头:“什么意思?” 同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凑近一些:“我听说,上一个得罪他的人……退学了。不是自愿的那种。” 褚含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所以?” “所以……”同桌咽了口唾沫,“你别太相信他。他们那种人,把我们都当玩具。” 褚含舟放下叉子,突然觉得胃口全无。 他看向窗外,马场的轮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谢谢提醒。”他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我自有分寸。” 同桌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食堂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祁云照。 他穿着马术服,靴子上还沾着草屑,看起来是刚从马场过来。 阳光从他身后的大窗户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褚含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叉子。 祁云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间,食堂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 祁云照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然后转身走向二楼的VIP区域。 他的跟班们立刻跟上,像一群忠诚的猎犬。 “看吧。”同桌小声说,“他们甚至不用和我们呼吸同一层的空气。” 褚含舟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祁云照消失的楼梯口,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上来。别让我等太久。】 6. 第 6 章 褚含舟盯着手机屏幕。 片刻后,他起身,叉子“当啷”一声砸在餐盘上。 “你疯了?”同桌声音里带着惊恐,“你真要过去?” 褚含舟没回答,只是将没动过的炸鱼推到了对方面前。 楼梯铺着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 二楼的冷气开得很足,褚含舟一上来就闻到浓郁的奶油蘑菇汤香气。 落地窗边,祁云照被五六个人簇拥着坐在长桌主位,雪白的餐巾搭在膝上,手里把着一把银质餐刀。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彩绘玻璃,将他的轮廓隐隐绰绰照出来。 陆承昀凑在祁云照耳边说什么,在祁云照肩头投下一道晃动的阴影。 见褚含舟出现在楼梯口,陆承昀的声音戛然而止,整桌人像被按下暂停键般齐齐转头。 祁云照抬了抬下巴。 这个动作他做出来极矜贵,脖颈线条绷出一道优美的弧。 他没说话,但所有人都读懂了指令。 陆承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慢吞吞地挪到隔壁座位,空出祁云照右手边的位置。 褚含舟走过去,听见有人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 餐椅是丝绒面的,他刚坐下就陷进去半寸。 “这是A区特供的松露鹅肝。”陆承昀突然开口,将一碟食物推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但笑意不达眼底,“褚同学应该没见过吧?” 餐盘折射出冷光。 整桌人都在等待他的窘迫,但褚含舟只是平静地望向祁云照:“需要我做什么?” 祁云照正在切一块三分熟的牛排,粉红色血水渗进骨瓷盘里,闻言,他刀尖一顿,银叉在盘底刮出刺耳的声响。 “喂我。” 祁云照指了指旁边的焗龙虾。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 褚含舟还没什么反应,陆承昀的叉子却当啷掉在桌上。 【警告!主角仇恨值波动!当前数值65→71/100】 系统的电子音在祁云照脑海里炸响。 果然……褚含舟的手指似乎收紧了一瞬。 “这道焗龙虾要趁热吃。”陆承昀突然插话,“云照,我帮你——” “你很吵。”祁云照掀了掀眼皮。 陆承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讪讪靠回椅背。 褚含舟拿起祁云照的备用银叉,叉起一块龙虾肉。 他的动作倒是意外地标准,手腕悬停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让酱汁滴落,又保持与祁云照嘴唇的最佳距离。 祁云照就着他的手咬下食物,舌尖若有若无擦过叉尖,满意地看到褚含舟的耳廓泛起血色。 【仇恨值73→68/100】 祁云照在心里“啧”了一声。 龙虾肉裹着奶油酱在口腔化开,他突然觉得反胃。 “不好吃?”褚含舟问。 祁云照掀起眼皮。 “换一个。”祁云照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的樱桃蛋糕。 褚含舟刚要起身,陆承昀按住转盘:“我来吧。” 他切下一大块蛋糕,奶油堆得摇摇欲坠,故意在递给褚含舟时倾斜手腕—— “啪!” 祁云照的餐刀突然横插过来,抵住陆承昀的手腕。 奶油砸在桌布上,晕开一团污渍。 “我说。”祁云照慢条斯理地动了动刀尖,陆承昀的手腕立刻浮现一道红痕。 “让他来。” 整个二楼鸦雀无声。 樱桃蛋糕最终被完整取来。 褚含舟挖了一勺,祁云照却偏头避开:“太甜。” “祁少最近厌食症又犯了。”有人小声解释。 褚含舟的勺子停在半空。 他这才注意到,祁云照面前的餐盘里,每道菜都只动了一两口,红酒倒是喝了半杯。 犹豫片刻,他换了个干净勺子,刮下蛋糕底层不太甜的部分。 祁云照盯着递到唇边的勺子,突然笑了。 他倾身含住银勺,牙齿在金属上磕出轻响,舌尖卷走那点蛋糕。 “赏你的。” 他将整盘樱桃蛋糕推到褚含舟面前。 【仇恨值68→75/100】 系统在祁云照脑中疯狂闪烁:【宿主!请维持人设!】 祁云照漫不经心地在脑海里回应:“我难道不像个变态反派?” 【但仇恨值波动异常!原著此时应该突破85——】 “闭嘴。” 祁云照看着褚含舟机械地吞咽蛋糕。 少年垂下的睫毛投出细密阴影,遮住了那双黑眼睛里翻涌的情绪。 真有趣。 祁云照起身:“走了。” 陆承昀慌忙跟上:“下午的董事会……” “你代我去。”祁云照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我的狗饿了,得带他去遛遛。”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影子叠影子,如同锁链缠绕上褚含舟的脚。 陆承昀站在原地,他眼神晦暗不明。 “陆哥……”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陆承昀猛地回神,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都散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桌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 直到二楼只剩下他一个人,陆承昀才缓缓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被祁云照的餐刀抵过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走廊的阴影里,祁云照突然停下脚步。 褚含舟跟在他身后半步,险些撞上他的后背。他下意识地抬头,却见祁云照转过身,逆着光的脸上一片晦暗不明。 “抬头。”祁云照命令道。 褚含舟微微仰起脸。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玻璃透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 祁云照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褚含舟的脸偏了偏。 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缓缓转回来,重新看向祁云照。 祁云照眯起眼:“不喜欢这种眼神。”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褚含舟的脸:“下次不允许这样看我。” 褚含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垂下眼睫,遮住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祁云照满意地收回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褚含舟沉默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宿舍,祁云照径直走向沙发,懒洋洋地躺下。 欢欢立刻从角落里跑过来,兴奋地扑到他腿边。 “去。”祁云照揉了揉它的脑袋,指了指褚含舟,“找他。” 欢欢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听话地跑向褚含舟,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 褚含舟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欢欢的毛发。 萨摩耶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祁云照靠在沙发。 【警告!主角仇恨值波动异常!当前数值75→70/100】 系统的电子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 祁云照挑了挑眉,在心里嗤笑一声:“怎么,他对狗温柔点也算崩人设?” 【原著中主角对动物并无特殊情感!】 “那现在有了。”祁云照懒洋洋地回应,“剧本不是早就歪了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突然换了个话题: 【宿主,您父亲即将来电。】 祁云照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果然,下一秒,手机震动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爸。” 电话那头传来祁父低沉的声音:“云照,董事会那边说你没去?” “嗯,身体不太舒服。”祁云照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褚含舟身上。 少年正蹲在地上,耐心地给欢欢梳毛,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祁父的声音顿了顿:“……那个褚含舟,还住在你那里?” 祁云照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啊。” “他怎么样?” 祁云照盯着褚含舟的背影,慢条斯理地说道:“过得很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们相处得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媒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会有记者去采访。”祁父最终说道,“你注意点形象。” “知道了。”祁云照懒懒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走向褚含舟。 欢欢正舒服地躺在地上,任由褚含舟梳理它的毛发,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祁云照在褚含舟身后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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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照翻了个身,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他能听到外面隐约的动静。 欢欢的爪子在地板上哒哒的声响,褚含舟轻轻的脚步声。 他忽然有些好奇,褚含舟现在在做什么? 客厅里,褚含舟正蹲在地上,给欢欢倒狗粮。萨摩耶兴奋地摇着尾巴,在他腿边转来转去。 他机械地将狗粮倒进碗里,脑海里却回荡着祁云照刚才的话。 “我们相处得很好。”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欢欢吃完狗粮,又凑过来蹭他的手,湿漉漉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掌心。 褚含舟低头看着它,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这只狗对他的信任,比它的主人对他多得多。 他轻轻摸了摸欢欢的头,站起身,走向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半盒牛奶。 今天管家没补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褚含舟走过去开门,外卖员递给他一个袋子:“您点的粥和药。” 他道了谢,关上门,将袋子放在茶几上。 欢欢好奇地凑过来闻了闻,被他轻轻推开。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祁云照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袋子上:“什么东西?” “粥。”褚含舟平静地回答,“还有胃药。” 祁云照挑了挑眉,走过来打开袋子。 里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山药粥,旁边是一盒常见的胃药。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抬头看向褚含舟:“你怎么知道我胃疼?” 褚含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祁云照突然笑了:“这么关心我?” 他凑近一步,几乎贴着褚含舟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还是说……你在讨好我?” 褚含舟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祁云照盯着他看了几秒,顿觉无趣。 他拿起粥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没你煮的好吃。” 褚含舟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祁云照将粥碗放回茶几上,转身走向沙发:“药。” 褚含舟沉默地取出药片,递给他。 祁云照接过,就着矿泉水吞下,然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过来。”他命令道。 褚含舟站在原地没动。 祁云照睁开眼,眼神危险地眯起:“别让我说第二遍。” 褚含舟最终还是走过去,站在沙发边。 祁云照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揉。”他指了指自己的胃部,语气不容置疑。 褚含舟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跪坐在沙发旁,将手覆在祁云照的上腹,轻轻按揉起来。 祁云照舒服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渐渐平稳。 【仇恨值73→68/100】 7. 第 7 章 祁云照是被窗外鸟鸣声吵醒的。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拉过被子蒙住头。 记忆慢慢回笼。 昨晚他胃病突然发作,疼得他蜷在沙发上直冒冷汗。 【宿主终于醒了!】 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 【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已经十点了!】 祁云照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脸上,将睫毛都染成浅金色。 他伸手挡住光线。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他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您昨晚胃疼得厉害,是褚含舟把您抱回卧室的!】 系统的电子音突然拔高。 【他不仅抱您上床,还守到凌晨!这完全不符合原著剧情!】 祁云照轻轻“啧”了一声,慢吞吞地坐起身。 睡衣因为睡姿不老实而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锁骨。 他光脚踩在地板上,木质地板微凉的触感让他缩了缩脚趾。 洗漱间传来隐约的水声。 祁云照揉着太阳穴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褚含舟背对着他正在拧干抹布。 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和黑色运动裤,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听到动静,褚含舟立刻转身,手里的抹布“啪嗒”掉进水盆。 水珠溅在他裤脚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早。”祁云照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洗漱台。 他的电动牙刷已经充好电摆在杯子上,牙膏挤得恰到好处,连漱口水的瓶盖都是拧开的。 褚含舟迅速低下头:“你醒了。” “你打扫的?”祁云照拿起牙刷,薄荷味的牙膏在口腔里化开。 “嗯。”褚含舟的声音闷闷的,“昨晚你吐了……地上有血迹。” 祁云照刷牙的动作顿了一下。 是吗? 他这才注意到洗漱间角落放着一个塑料盆,里面泡着几条毛巾,水色微微发红。 【仇恨值+5,当前65/100】 系统突然播报。 【这才对嘛!他应该恨您!】 祁云照吐掉嘴里的泡沫,从镜子里打量褚含舟:“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褚含舟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看祁云照:“校医来了,他说……你需要有人看着。” “多管闲事。”祁云照冷笑一声,却伸手接过褚含舟递来的毛巾。 热毛巾敷在脸上,他舒服得叹了口气。 【仇恨值-3,当前62/100】 系统哀嚎。 【怎么又降了!】 祁云照把毛巾扔回水盆,水花溅在褚含舟胸前。 白T被打湿一片,隐约透出底下的肌肤。 褚含舟僵在原地没动,睫毛剧烈颤抖着。 “我要换衣服。” 祁云照转身走向衣帽间,光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发出声音。 他能感觉到褚含舟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 衣帽间里,欢欢正趴在他的运动鞋上睡觉。 听到动静,小狗立刻摇着尾巴扑过来。 祁云照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欢欢却突然转向褚含舟,亲热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小叛徒。”祁云照轻哼一声,随手脱下睡衣扔在地上。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 褚含舟立刻别过脸,耳尖泛红。 他快步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深蓝色校服:“今天周一……要升旗。” 祁云照瞥了一眼:“不要这个。” 他指向最里面那件浅灰色连帽卫衣,“那个。” 褚含舟取出卫衣,他动作太大,一张照片从他的口袋里飘出来。 祁云照抢先一步捡起来,发现是去年他篮球赛后的合影。 照片里他在正中心,笑容灿烂。 而照片角落,褚含舟站在人群最边缘,目光却直直看向镜头中央的他。 “这个?”祁云照挑眉。 褚含舟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伸手想抢回照片,又在半途硬生生停住:“……这个是去年篮球赛。” 【仇恨值+8,当前70/100】 系统兴奋地喊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祁云照却突然笑了。 他把照片塞回褚含舟手里,指尖故意划过对方掌心:“想要我照片就直说。” 褚含舟猛地攥紧照片,指节发白。 祁云照能看到他太阳穴附近跳动的青筋,和死死咬住的下唇。 【仇恨值-5,当前65/100】 系统崩溃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祁云照套上卫衣,布料摩擦过头发时带起静电,几根头发翘了起来。 他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发现褚含舟正盯着他看,眼神复杂得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袜子。”祁云照坐在穿衣凳上,伸出脚。 褚含舟蹲下身,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双棉袜,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祁云照的脚踝很细,踝骨突出,皮肤在晨光中白得几乎透明。 当褚含舟的手指碰到他脚心时,祁云照突然缩了一下:“凉。” 褚含舟立刻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呵了口气才继续。 这次他的指尖温热。 “好了。”褚含舟顺便帮他穿好鞋,系好鞋带,声音有些哑。 祁云照站起身,卫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腰侧一小片皮肤。 褚含舟的视线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回来。 “你今天怪怪的。”祁云照突然凑近,近到能数清褚含舟的睫毛,“在想什么?” 褚含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 祁云照轻笑一声,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那里原本有道伤口,但这家伙恢复能力有点过于强了。 伤口已经结痂,变成一道粉色的细线。 他拇指按在伤疤上,满意地感受到褚含舟瞬间绷紧的肌肉。 “疼吗?”他故意用指腹碾过结痂处。 褚含舟的呼吸明显乱了:“...不疼。” “啧。”祁云照收回手,“你这里,”他点了点褚含舟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褚含舟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衣柜。 【仇恨值+10,当前75/100!】 【仇恨值-7,当前68/100!】 【数值异常波动!警告!】 祁云照在心里嗤笑一声,转身走向书桌。 他的书包已经收拾好了,连水杯都装满了温蜂蜜水。 他随手翻了下课本,发现重点章节都贴着彩色索引贴,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你帮我整理的?”他晃了晃课本。 褚含舟点点头,目光落在祁云照握着书的手指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祁云照突然把书扔过去:“重做。我要荧光粉的标签,不是这种恶心的鹅黄色。” 课本“啪“地砸在褚含舟胸口,他接住。 祁云照能看到他咬肌绷紧的弧度。 【仇恨值+15,当前83/100!】 系统欢呼。 【终于上去了!】 但下一秒,褚含舟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知道了。” 【仇恨值-10,当前73/100】 系统发出短路般的杂音。 【这不科学……】 祁云照拎起书包走向门口,欢欢追着他汪汪叫。 他弯腰揉了揉小狗的脑袋:“今天你自己玩。” 说完瞥了眼褚含舟,“喂过它了吗?” “早上喂的。”褚含舟跟上来,手里拿着祁云照落下的手机,“今天还回来吗?” 祁云照挑眉:“怎么?” “校医说……要按时吃药。”褚含舟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回来了。”祁云照开口,“我爸叫我回家。” 褚含舟的手指蜷了一下:“……几天?” “不知道。”祁云照推开门,阳光倾泻而入,“看心情。”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但能感觉到褚含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宿主!】系统急得乱码,【仇恨值又开始波动了!73→68→75→70……】 “闭嘴。”祁云照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到褚含舟依然站在门口。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车子启动时,祁云照突然按下车窗:“喂!” 褚含舟像触电般抬头。 “把欢欢的玩具洗了。”祁云照勾起嘴角,“我回来要检查。” 【仇恨值+5,当前75/100】 【仇恨值-3,当前72/100】 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中炸响。 祁云照关上车窗。 车子驶出校园,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祁云照的跑车驶离圣帝安学院,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查一下褚含舟。”他开门见山,“重点是家庭背景,尤其是……他和他父母的血缘关系。” 电话那头的管家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专业:“少爷是指……亲子鉴定?” “嗯。”祁云照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系统的电子音立刻在他脑海里炸开。 【宿主!您终于开始关注原著剧情了!】 祁云照嗤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关注剧情?” 【您不是要查褚含舟的家庭吗?】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原著里您父亲确实——】 “我只是好奇。”祁云照打断它,“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为什么能考进圣帝安?为什么能忍到这种地步?” 系统卡壳了:【……啊?】 祁云照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你不觉得奇怪?他如果是普通人,被我这么折腾,早该崩溃了。” 系统沉默几秒,突然恍然大悟:【宿主是怀疑……褚含舟不是他名义上父母亲生的?】 “不然呢?”祁云照懒洋洋地反问,“而且我爹是什么慈善家吗?无缘无故去帮扶一个贫民窟的家庭?” 而且后面还让他家破人亡? 谁会和蚂蚁过不去。 系统彻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61|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懵了:【……】 祁云照没再理会它,将车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 祁家的主宅占地极广,几名佣人早已站在门口等候。 他推门下车,径直走向书房。 与此同时,圣帝安学院的电脑教室里。 褚含舟坐在角落的电脑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搜索记录。 “祁氏集团”“祁云照”“圣帝安校董名单”。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又输入了新的关键词:“祁家十年前收养”。 “同学们,今天的任务是完成编程练习。”老师拍了拍手,“下课前我会检查每个人的进度,现在开始吧。”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键盘声。 褚含舟的视线扫过屏幕,突然点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新闻页面—— 《祁氏集团前首席财务官车祸身亡,遗孤下落不明》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旧照,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祁氏集团的大楼前。 褚含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时,教室的灯突然熄灭,电脑屏幕齐齐黑屏。 “怎么回事?”有学生惊呼。 老师皱眉:“可能是电路问题,大家先出去,我去看看电闸。” 学生们抱怨着起身,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褚含舟正要关机,突然发现自己的电脑仍亮着,他的座位靠近备用电源接口。 他迅速将新闻页面保存,刚准备关闭,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哟,贫困生还挺用功?” 褚含舟猛地关上页面,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个男生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被祁云照教训过的红发男生。 “查什么呢?这么认真?” 红发男生一把按住他的键盘,俯身凑近屏幕,“该不会是在偷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褚含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滚开。” 红发男生咧嘴一笑,非但没松手,反而猛地一推,将褚含舟的椅子往后一拽! “砰!” 褚含舟的后背狠狠撞上桌沿,疼痛让他闷哼一声。 但他没给对方继续挑衅的机会,猛地起身,一把扣住红发男生的手腕,反向一拧—— “啊——!” 红发男生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褚含舟已经一拳砸在他脸上! “砰!” 鼻血瞬间喷涌而出,红发男生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两张椅子。另外两人见状,立刻扑了上来。 “操!找死!” 褚含舟侧身躲开第一人的拳头,反手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拽,膝盖狠狠顶上对方腹部! “呃啊——!” 那人痛得蜷缩在地,而第三个人已经抄起键盘砸向褚含舟的后脑。 褚含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偏头,键盘擦着他的耳际砸空。 下一秒,他回身一记肘击,直接撞在那人喉结上! “咳——!” 对方捂着脖子踉跄后退,脸色涨红,几乎窒息。 红发男生捂着鼻子爬起来,满脸是血,眼神又惊又怒:“你他妈——!” 褚含舟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了过去! “哐——!” 水杯擦着红发男生的太阳穴飞过,砸在墙上,发出震耳的撞击声。 红发男生僵住了,脸色煞白。 褚含舟的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低沉得可怕: “再碰我一下,下次就是你的脑袋。” 红发男生咽了咽口水,终于意识到。 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贫困生,根本不是他们能惹的。 “走……走!”他哆嗦着拽起同伴,踉跄着逃出教室。 褚含舟站在原地,呼吸微乱。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弯腰捡起书包,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陆承昀正靠在走廊窗边,突然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红发男生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狼狈的跟班。 “陆、陆哥!”红发男生喘着粗气,声音发抖,“那小子……褚含舟……他疯了!” 陆承昀皱眉:“怎么回事?” “我们本来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结果他直接动手!”红发男生指着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声音里带着惊恐,“他差点杀了我!” 陆承昀的眼神微微一沉。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审视:“你们先动手的?” 红发男生一噎,随即咬牙道:“那又怎样?他一个下城区的垃圾,凭什么——” “闭嘴。”陆承昀冷冷打断他,“祁少说过,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红发男生脸色一僵,随即不甘心地低吼:“陆哥!那小子在查祁家!他在电脑上翻十年前的新闻!” 陆承昀的手指微微一顿。 “十年前?” “对!好像是关于祁氏高管的!”红发男生压低声音,“我怀疑他有什么阴谋……” 陆承昀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祁云照”。 8. 第 8 章 祁云照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嘴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陆承昀。”他的声音温和得近乎优雅,“听说,有人动了我的东西?” 电话那头,陆承昀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云照,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祁云照轻轻打断他,“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他的语气依然带着笑意,却让电话那头的陆承昀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我......” “打狗还要看主人。”祁云照慢条斯理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刚系统给他播报褚含舟的数值,他就觉得波动太大。 果不其然……是有人找麻烦。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祁父沉着脸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份文件。 “学校那边刚刚汇报,你又闹出事了?”祁父的声音压着怒意,“把同学当狗?祁云照,你是不是觉得祁家能永远替你兜着?!” 祁云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淡:“说完了?” 祁父的脸色更难看了:“你——” “说完我就出门了。”祁云照径直走向门口,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祁父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祁云照终于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放手。” 祁父被他的眼神震住,下意识松了力道。 祁云照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烦躁……真是不顺心。 祁云照看着手机里,其他同学汇来的消息。 红头发的那个?上次教训得还不够? 还有陆承昀……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他拉开车门,系统忍不住冒出来:【宿主,您要去哪儿?】 祁云照冷笑一声:“见一下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亲妈!” 黑色的跑车停在污水横流的巷口,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祁云照皱眉下车,昂贵的皮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脸上写满厌恶。 “这种地方......“他用手帕掩住口鼻,挡住空气中腐烂的臭味,“真有人能住?”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我们是来找褚含舟母亲的......】 祁云照没理会,径直走向一栋摇摇欲坠的老楼。 楼梯间的灯早就坏了,墙壁上爬满霉斑,角落里堆满发臭的垃圾。 一楼最里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祁云照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去—— 一个瘦得脱形的女人蜷缩在破沙发上,脸色蜡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旁边的矮桌上摆着几瓶廉价药片,还有一张褪色的全家福。 照片里,年幼的褚含舟被女人搂在怀里,笑容干净。 祁云照的视线在女人脸上停留片刻,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不像。 完全不像。 无论是骨相还是眉眼,这个女人和褚含舟都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祁云照想了想,给管家发消息,让他送点东西过来。 然后…… 敲门。 褚含舟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手下意识背到背后。 他指关节的擦伤火辣辣地疼,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母亲看到伤口后的反应。 不过他又不得不今天回来,好不容易祁云照不在…… “妈,我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破旧沙发上,绝对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少年正俯身为母亲调整输液管的速度。 家里的灯光因为长期不换,是很暗的昏黄,但落祁云照身上,像给整个人镀了层柔光。 祁云照站在这儿,让这个简陋的出租屋都显得不那么寒酸了。 “小舟!”母亲蜡黄的脸上泛起血色,挣扎着要坐起来,“你同学来看我了!说是你朋友……” 褚含舟的背包“砰”地掉在地上。 他看见祁云照转头对他微笑,那笑容温柔得体,仿佛他们真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阿姨别动。”祁云照的声音像掺了蜜,轻轻按住他母亲肩膀,“您得多休息。” 他拿起茶几上的药盒看了看,“这个抗生素效果不太好,我明天让人送进口的来。” 母亲激动得直咳嗽:“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祁云照抬眼看向僵在门口的褚含舟,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毕竟……我和含舟关系很好。” 褚含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见祁云照脚边放着几个高档礼盒。 燕窝、虫草……全是他们这种人一辈子都摸不到的补品。 除此之外,母亲床头不知何时多了台崭新的空气净化器,正运转着。 “愣着干什么?”母亲嗔怪道,“快谢谢你同学!人家特意来看我,还买了这么多东西……” 祁云照起身,整理袖口:“不用谢。含舟在学校很照顾我。” 他走向褚含舟,在他母亲看不见的角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妈妈……比我想象的年轻。” 褚含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祁云照擦过他身边时,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钻进鼻腔,让他都听不清祁云照说什么。 “我该走了。”祁云照对母亲颔首,“阿姨好好养病。” 母亲急得直拍沙发扶手:“小舟!快去送送你同学!” 老旧楼道里,祁云照的脚步不紧不慢。 褚含舟跟在他身后,盯着那截白皙的后颈,呼吸越来越重。 转过楼梯拐角,确认母亲听不见后,他猛地拽住祁云照手腕将人按在墙上! “你想干什么?”褚含舟声音压得极低,“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碰我妈!” 祁云照的后背撞在墙面上,吃痛,眉毛动了一下。 他垂眼看了看褚含舟青筋暴起的手,轻笑一声:“就这点力气?白天打人的狠劲呢?” 褚含舟的拳头擦着祁云照耳际,却只是砸在墙上。 “嘘——”祁云照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这么大声,不怕你妈妈听见?”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在褚含舟头上。 他浑身一僵,手上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祁云照顺势抽出手腕,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的褶皱:“你妈妈人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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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照拉开车门,见褚含舟还站在原地,不耐烦地叩了叩车顶:“要我请你?”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褚含舟紧贴车门坐着,仿佛这样就能离祁云照远些。 “手。”祁云照突然说。 褚含舟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 祁云照直接拽过他手腕,从储物格取出医药箱。 碘伏棉球按在伤口上时,褚含舟一向不怕疼,此刻却浑身一颤。 “废物。”祁云照嗤笑,手上力道却放轻了,“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凶?” 褚含舟盯着他低垂的睫毛,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这个角度能看到祁云照鼻梁上有一颗很淡的小痣,日常……都没注意到。 “看什么?”祁云照突然抬眼。 褚含舟仓促移开视线:“……没什么。” 祁云照扔掉棉签,靠回座椅:“那几个垃圾,你打算怎么处理?” 褚含舟一怔:“什么?” “别装傻。”祁云照斜睨他一眼。 车内陷入沉默。 褚含舟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良久才开口:“……红毛他爸在税务局工作,有个情妇住在城东。” 他声音很轻,“私生子今年刚上小学。” 祁云照挑眉:“继续。” “高个子的……“褚含舟顿了顿,“他家开的连锁超市,生鲜区供应商就……我家附近。” 他家附近那环境,可不是能供应东西的。 “有意思。”祁云照轻笑,“那陆承昀呢?” 褚含舟的呼吸明显一滞。 “怎么,没查到?”祁云照凑近他,“还是……顾虑我?” “他父亲……“褚含舟声音发紧,“上个月刚收购的制药厂,手段也不怎么正常。” 祁云照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果然咬人的狗不叫。” 他伸手捏住褚含舟下巴,“这么记仇,以后打算怎么对我……” 话说到一半停住,祁云照松开手。 9. 第 9 章 “滚下去。” 祁云照的声音很轻。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眼睛盯着前方道路,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今天天气不错。 褚含舟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安全带,指节泛白。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祁云照终于转过头,“滚下去。现在,立刻。” 车停在路边,路灯昏黄的光透过车窗洒在祁云照脸上,将他半边脸镀上一层金色,另外半边则隐在阴影里。 他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冷光,褚含舟觉得……像某种夜行动物。 【警告!仇恨值加15,当前90/100!】 系统的电子音在祁云照脑海中炸响。 【宿主!您疯了吗?这个数值已经接近危险阈值了!】 褚含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缓缓松开安全带。 车门打开,冷风灌了进来,吹乱了祁云照额前的碎发。 “为什么?”褚含舟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祁云照嗤笑一声,伸手将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你今天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褚含舟苍白的脸,“像条死鱼一样,那些家伙这样做,你还只是小打小闹地还回去?连点像样的反抗都没有。” “哦!还有……不能反抗我。” 路边有几个行人好奇地看过来,有人认出了祁云照的车,窃窃私语声顺着风飘进车内。 祁云照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吓得那几个路人匆匆走开。 【宿主!您看看仇恨值!90了!这还叫不反抗?】 系统几乎是在尖叫。 【按照原著剧情,这个数值他应该已经计划怎么弄死您了!】 “闭嘴。”祁云照在脑海中冷冷地回应,“我说他软弱就是软弱。” 褚含舟站在寒风中,单薄的衣服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他的眼睛黑得吓人。 “看什么看?”祁云照挑眉,“舍不得走?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音调,“你想让我亲自‘请’你下去?” 【仇恨值加5,当前95/100!危险!危险!】系统的警报声刺得祁云照太阳穴突突直跳。 褚含舟猛地站起来,像是被祁云照的话烫到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人行道。 “无趣。” 祁云照一脚油门踩到底,跑车发出轰鸣声,箭一般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褚含舟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夜色中。 【宿主!我不明白!】 【褚含舟明明已经——】 “你太吵了。”祁云照冷冷地打断它,“我说他软弱,是因为他明明有能力反抗,却选择忍耐。” 他的手指收紧方向盘,“那种眼神……他在计划什么,但就是不肯直接冲我来。” 系统沉默了几秒,等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他该去精神病院看看,还是宿主应该过去。 【所以您是在……激怒他?】 祁云照没有回答。 街灯的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祁云照却莫名想起褚含舟。 那家伙只穿了件单薄的校服,这个点公交早就停了,他要走多久才能回到学校? “关我什么事。”祁云照低声自语,又踩了一脚油门。 【仇恨值波动:95→92→94→90……】 系统小心翼翼地播报。 【宿主,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祁云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不是很有趣吗?” 褚含舟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手指被冻得发麻,却固执地不肯插进口袋,自虐般的痛苦能让他保持清醒。 祁云照的车早已看不见踪影。 “无趣……吗?” 褚含舟喃喃自语,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路边商店的橱窗映出他的样子。 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嘴角还有白天打架留下的淤青,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褚含舟盯着橱窗里的倒影,突然一拳砸了上去。 “砰!” 玻璃震动发出巨响,好在质量够好没有碎裂。他的手背传来尖锐的疼痛,指关节处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顺着玻璃缓缓流下。 “嘿!干什么呢!”商店里冲出来一个店员,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拖把,“要发疯滚远点!” 褚含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血从他的手背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小点。 他的思绪飘回刚才在车里的对话。 祁云照怎么会知道那些事? 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的身世……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到底调查了多少? 他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这一切问题都不重要。 因为祁云照捏着他下巴说“这么记仇,以后打算怎么对我”,他居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个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数清祁云照的睫毛,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 “疯子……” 褚含舟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祁云照还是他自己。 远处,公交站路牌隐约可见。 褚含舟过去看了一下站台,又估算了一下,至少还要走四十分钟。 他的胃开始抗议,这才想起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路过一家便利店,褚含舟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枚硬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收银员头也不抬地打着游戏。 褚含舟拿了一个最便宜的面包,走到收银台前。 收银员扫了一眼他流血的手,皱了皱眉:“打架了?” “嗯。”褚含舟不想多解释,把硬币放在柜台上。 收银员数了数,撇撇嘴:“还差两块。” 褚含舟抿了抿唇,正准备把面包放回去,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伸过来,放了两枚硬币在柜台上。 “我帮他付。” 褚含舟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正对他微笑。 她看起来和褚含舟差不多大,但妆容精致,耳朵上挂着一串闪亮的耳环。 “谢谢,不用了。” 褚含舟冷淡地说,把面包放回货架。 女生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你是圣帝安的学生吧?我也是!我叫林——” “我不感兴趣。”褚含舟打断她,转身走出便利店。 寒风立刻包围了他,但比起外面的冷,他更受不了里面那种怜悯的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63|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女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流浪狗。 褚含舟加快脚步,仿佛这样就能甩掉脑海里那些混乱的思绪。 “该死!”褚含舟一拳打在路边的树上。 【仇恨值波动:92→88→90→93……】 系统尽职地播报着。 祁云照靠在宿舍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欢欢趴在他脚边,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他的拖鞋。 “那不是很好吗?”祁云照漫不经心地回答系统,“至少比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强多了。” 【但按照原著,这个阶段他应该——】 “我说过多少次了,”祁云照的声音冷了下来,“别拿那本破书来烦我。” 欢欢突然竖起耳朵,冲着门口“汪汪”叫了两声。 祁云照抬头,就看到陆承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云照。”陆承昀微笑着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去接你。” 祁云照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事?” 陆承昀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 他在祁云照对面坐下,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董事会的一些资料,需要你过目。” 欢欢凑过去闻了闻文件,打了个喷嚏,又趴回祁云照脚边。 祁云照看都没看那些文件一眼,只是继续玩着他的打火机。 “还有件事……”陆承昀推了推眼镜,声音压低,“关于褚含舟。” 祁云照的手指顿了一下,打火机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说。” “他今天在电脑教室查了一些……不太合适的东西。” 陆承昀的声音很轻,“关于祁家,十年前……” 祁云照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陆承昀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哦?他都查到了什么?” “主要是关于……祁氏前CFO的那起车祸。” 陆承昀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还有那个失踪的孩子。” 欢欢似乎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不安地呜咽了一声。 祁云照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眼睛却一直盯着陆承昀:“继续说。” “我觉得他接近你可能别有用心。”陆承昀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云照,这种人很危险,他——” “那不是很有趣吗?”祁云照打断他,“一只小老鼠想咬狮子?” 陆承昀愣住了,显然没料到祁云照会是这种反应:“但是——” “陆承昀。”祁云照突然凑近,近到陆承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你觉得我现在选择的都有错?” 陆承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祁云照靠回沙发,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陆承昀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个……红毛他们几个,伤得不轻。褚含舟下手太狠了,我觉得这种人留在学校——” “陆承昀。”祁云照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话太多了。” 陆承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匆匆拿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关上。 祁云照抬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突然轻笑出声。 “系统。”他在脑海中呼唤,“你说,一只小老鼠要花多久才能找到狮子的弱点?” 10. 第 10 章 祁云照是被欢欢湿漉漉的鼻子蹭醒的。 他皱眉,下意识挥手想赶开这团毛茸茸的热源,却摸了个空。睁开眼,萨摩耶正蹲在床边,见他醒了立刻兴奋地摇尾巴,前爪扒拉着床单,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几点了?”祁云照声音沙哑,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屏幕亮起,锁屏上显示8:23,还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他随意划开最上面一条,是学生会群里的讨论—— 【红毛家出事了!他爸被实名举报包养情妇,纪委已经介入调查!】 【听说他妈今早直接杀到小三住处,把人家门都砸了】 【更绝的是另一位吧?连锁超市被爆出生鲜区以次充好,食品安全局的人正在查封】 祁云照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一下,睡意顿时消散。 他点开详情,消息刷得飞快,各种截图和小道消息混杂在一起。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红毛的父亲被记者围堵在办公楼前,西装凌乱,脸色惨白。 “啧。”祁云照轻嗤一声,掀开被子下床。 欢欢立刻跟上来,绕着他的脚踝打转。 【宿主早上好!】 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剧情线出现波动!】 祁云照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浴室:“红毛家的事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系统声音拔高,【本系统只负责监测和指导,不能直接干预世界运行!】 冷水拍在脸上,祁云照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昨晚睡得太晚。 “那是谁?”他扯过毛巾擦脸,语气漫不经心,“总不会是巧合。” 系统沉默了几秒:【根据数据分析……很可能是褚含舟。】 祁云照的动作顿住,毛巾垂在脸侧:“他?” 脑海中闪过昨晚车里少年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他有这本事?” 【宿主别忘了,】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变得严肃,【褚含舟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也就是俗称的“主角”。】 祁云照推开浴室门,欢欢立刻叼来拖鞋放在他脚边。 他弯腰揉了揉狗狗的脑袋,思绪却飘向别处:“所以?” 【所以……】系统似乎在斟酌用词,【按照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所有伤害过主角的人,最终都会遭到报应。就像红毛,他昨天刚欺负了褚含舟,今天就……】 “天道好轮回?”祁云照冷笑,走向衣帽间。 他的手指在一排衬衫上滑过,最终选了件深灰色的,“那按照这个逻辑,我是不是也该遭报应了?” 系统突然卡壳,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这个……理论上……是的。】 祁云照系扣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镜中映出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有意思。” 衣帽间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皮肤几乎透明。 祁云照慢条斯理地打好领带,突然问道:“他现在在哪?” 【褚含舟?】系统调出数据,【呃……他昨晚没回宿舍,今早直接去了教室。】 祁云照挑眉:“一夜未归?” 他想起自己昨晚把人丢在半路的情景,“查查他昨晚去哪了。” 【宿主,】系统小心翼翼地说,【我的权限只能监测主角的情绪值和基础动向,不能——】 “废物。”祁云照打断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林叔,查一下褚含舟昨晚的行踪。还有,我要他全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他走向客厅。 茶几上还放着不知道哪天没喝完的红酒,旁边是褚含舟用过的医药箱。 祁云照盯着那些棉签和碘伏看了几秒,突然抬脚将医药箱踢翻。 “砰!” 欢欢吓得一哆嗦,躲到了沙发后面。 【宿主冷静!】系统惊慌失措。 “闭嘴。”祁云照冷冷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烦意乱。 他拿起手机,红毛家的新闻已经上了热搜。 点开评论区,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有人爆料红毛父亲不仅包养情妇,还涉嫌贪污受贿;甚至有人翻出红毛初中时就校园霸凌的黑历史。 每一件事都证据确凿,时间点精准。 祁云照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系统,你确定这是‘天道报应’,而不是人为操作?” 【这个……】系统支支吾吾,【按照原著设定,气运之子确实会受到世界法则的偏爱。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会以各种方式自食恶果……但具体表现形式可能有差异……】 “也就是说,”祁云照眯起眼睛,“不管我对他做什么,最后倒霉的都是我?” 系统沉默了几秒:【理论上……是的。但宿主作为重要反派,剧情保护机制会——】 “我不需要什么保护机制。”祁云照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系统感到一阵寒意,“我倒要看看,这个‘天道’能拿我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祁云照总觉得不是第一次了…… 很莫名的熟悉感。 听到系统说天道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反胃。 他走向门口,欢欢立刻追上来,用鼻子蹭他的手心。 祁云照弯腰拍了拍它的头:“乖,今天自己玩。” 阳光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祁云照走过拐角,突然停下脚步。 墙上挂着一幅圣帝安历届优秀毕业生的照片。最显眼的位置是十年前的那一届,照片中央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他身边是个戴眼镜的男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笑容腼腆。 祁云照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系统忍不住出声:【宿主?】 “查一下这个人。”他指着照片中的中年男子,“我要知道他和褚含舟有什么关系。” 【咦?】系统似乎很惊讶,【宿主怎么知道他们有关系?】 祁云照嘴角扯了扯。 很好……这蠢货来当系统也是……另一种方便手段? 祁云照走过拐角,点了一支烟。 他本想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却在路过这处连接教学楼与行政楼的空中走廊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昨天在便利店……你还好吗?” 女生的声音清亮,带着刻意放柔的语调。 祁云照挑眉,脚步不自觉地停下。 这个声音他不认识,但接下来响起的回应却让他指间的烟灰抖落。 “没事。” 褚含舟的声音。 祁云照靠在墙边,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灰白的烟雾在空气中消散。 “我叫林晚,高三A班的。”女生的声音带着笑意,“昨天就想告诉你,但你走得太快了。” 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褚含舟似乎往后退了一步:“有事?” “就是……想认识你。”林晚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知道你是谁。褚含舟,对吧?那个……转学生。” 祁云照几乎能想象褚含舟此刻的表情—— 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写满警惕。 他无声地勾起嘴角,弹了弹烟灰。 “嗯。”褚含舟的回应简短到近乎无礼。 “我昨天看到你的手……”林晚的声音突然靠近,“伤口还疼吗?我带了些药膏——” “不用。” “别这么冷淡嘛。” “我知道你和祁云照住一起……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祁云照的指尖一顿,烟灰落在鞋上。 他眯起眼,等待着褚含舟的回答。 沉默。 长久的沉默。 祁云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然后褚含舟终于开口:“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林晚的声音突然提高,“他那种人,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为所欲为……你不知道,他初中时——” “够了。”褚含舟打断她,“我不需要同情。” 祁云照掐灭烟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电子音: 【警报!检测到关键剧情人物!】 【林晚,原著女主,褚含舟的官配。按照剧情发展,她将在主角受欺凌时给予温暖,最终——】 “官配?”祁云照在脑海中冷笑,“就她?” 他重新点燃一支烟,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终于看清了走廊上的两人。 林晚穿着圣帝安标准的女生制服。 深蓝色百褶裙配白衬衫。 她比褚含舟矮半个头,正仰着脸,手里举着一管药膏,表情固执。 褚含舟背对着他,校服外套有些皱,后颈处露出一小截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蜜色。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指关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依然狰狞。 “我不是同情你。”林晚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觉得……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2264|172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该被那样对待。” 褚含舟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家的情况。”林晚突然压低声音,“我爸爸是林氏制药的董事长,如果你需要帮助……” 祁云照挑眉。林氏制药? 陆承昀家刚收购的那家? “我不需要施舍。”褚含舟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是施舍!”林晚急得跺脚,“是合作!我听说你在查祁家的事……我可以帮你。” 祁云照的瞳孔骤然收缩。 烟在他指间燃尽,烫到皮肤也浑然不觉。 褚含舟猛地转身:“你怎么知道——” 他的视线越过林晚的肩膀,突然与祁云照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晚顺着褚含舟的目光回头,在看到祁云照的瞬间,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她下意识地往褚含舟身边靠了靠,像寻求保护的雏鸟。 “祁……祁云照。”她的声音发抖,却强撑着挺直脊背。 祁云照慢条斯理地碾灭烟头,从阴影中走出来。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继续啊。”他勾起嘴角,目光却冷得吓人,“怎么不说了?” 林晚的手指攥紧了裙摆:“你……你都听到了?” 祁云照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褚含舟:“看来我昨晚不该丢下你。才一晚上,就勾搭上林大小姐了?” 褚含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祁云照向前一步,“你们刚才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他转向林晚,“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那种人’?” 林晚的脸色更白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退缩:“我说错了吗?你欺负他还不够?现在连他和谁说话都要管?” 祁云照伸手捏住林晚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林大小姐,你父亲没教过你,多管闲事会有什么后果?” 林晚的瞳孔紧缩,呼吸变得急促。 祁云照能感觉到她下巴上的肌肉在颤抖,但她的眼神依然倔强。 “放开她。”褚含舟突然开口。 祁云照转向他,挑眉。 “我说,放开她。”褚含舟的声音很低。 祁云照松开手,林晚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上走廊栏杆。 “褚含舟……”她惊魂未定地看向少年,“你别怕他……” 褚含舟没有看她,而是直视祁云照的眼睛:“你来找我?” 祁云照歪了歪头:“我不能来?” “能。”褚含舟的声音很轻,“随时都可以。” 林晚倒吸一口冷气:“你在说什么?他那样对你——” “林小姐。”褚含舟终于转向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你怎么知道我不情愿?” 林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收起你悲天悯人的心肠。”褚含舟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林晚的幻想,“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林晚的眼中迅速积聚起泪水:“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需要。”褚含舟打断她,“现在,请你离开。” 祁云照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林晚的眼泪终于落下。 她用手背狠狠擦去,抬头时眼中已带上恨意:“好,我走。但褚含舟,你记住——” 她指向祁云照,“这种人永远不会把你当人看!” 说完,她转身跑开。 走廊重归寂静。 褚含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 他伸手握住祁云照的手腕,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祁云照挑眉:“干什么?” “擦干净。” 褚含舟的声音很低,目光专注在祁云照的手指上,“你碰她了。” 祁云照任由他动作,看着褚含舟用纸巾仔细擦拭他的每一根手指,从指尖到指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阳光落在褚含舟低垂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人脸上有很多细菌。”褚含舟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不要随便碰一些人。” 祁云照轻笑一声:“包括你?” 褚含舟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看他。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尤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