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锦爆出怀孕后,随着众所周知的精力不济,就把重心转移到了折腾吃食上。不比上个世界,这辈子她虽然走得也顺,却一直没断了各种谋划,吃喝自然成了小事。难得有机会,且借着怀孕的由头,谁也没觉得不对,第一锦总算是把自己想吃的各种东西都复刻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早饭桌上就摆着烤披萨,填了奶油馅的毛毛虫面包,甚至还有一碗酸汤水饺。
反正没人觉得不对,第一锦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倒是太子有些不自在。
怎么说呢,他终究是个古代男人,天潢贵胄,无论从生长环境还是自我认知,他都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妻子保持忠贞。既然脑子里没有这回事,主导他选择陪伴对象的唯一原因,就是个人好恶。
他可以因为排斥而疏远所有妻妾,也可以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么简单,就试试别的女人。
第一锦有能力阻止,但她并不想,只是给太子吃了颗绝育丹。
她从没觉得自己在和太子谈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谋生存和各取所需,搞得太感性有什么必要?再说就算她阻止了一次,又一次,迟早有一天阻止不了。这种事想干还不容易?武则天阻止丈夫睡后宫女子,却没法阻止他睡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
所以何必呢?
他不想,她也没必要自作多情。更何况要是从一开始摆出一夫一妻的态度,后面他若要背叛,必然会烈度更强。因为他觉得,摆脱她太难,还不如物理毁灭。既然如此就做一对离不开彼此的封建夫妻,又有什么不好?
等他年纪渐长,需要年轻小姑娘们崇拜敬仰,第一锦也正好不用超高强度面对一张老脸。
还是那句话,加班是另外的价钱。
她平和,太子反倒有些亏心,第一次见了别的女人,咂摸咂摸,忍不住对第一锦道:“真是没意思。”
又忍不住表白心意:“在我心里,自然没有人比得上你。”
第一锦佯装不悦:“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信不过你?”
太子头一次见她拈酸吃醋,也着意哄了许久,可见他理所当然觉得,敬爱妻子和宠幸妾室之间,是可以用温柔小意填平的。
对此,第一锦不置可否。系统为她鸣不平,她才真的开怀:“你以为权贵男人里有几个能洁身自好的?”
系统怒了,大声说:“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第一锦很无辜:“我没有啊,我只是说经常有这种情况,又没说我理解,我原谅。”
系统茫然:“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
第一锦笑了笑,咽下一口酸汤水饺:“就是说,我接受他是这样的人,一开始也没打算跟他谈感情啊,现在不过是不改初心。如果他有本事,有真心让我改变,走走心又何妨?只可惜,你没听说过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既然大家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真心换真心的关系,那就公事公办啊,咱们干嘛来的?”
系统想起她那个堪称地狱级别的谈感情要求,千依百顺,指哪儿打哪儿,说跪就跪,绝无二心,不要自尊,一时间也觉得有些难评。
“嗯……有道理。”从没想过第一锦居然是某种意义上的工作狂。
所以对太子和别人发生关系这种事,第一锦处之淡然,反倒是太子,颇有些理亏,想到第一锦和妾室们共处,他都有些羞耻感似的。
“我愿称之为人性忠诚和天然权力的拉扯。”系统心情好多了,还有余裕研究一下太子的心理。
第一锦淡淡道:“这么关心他,小心爱上他。”
系统:“恶!”
出月子后,第一锦恢复健康,首先便是新年的一系列亮相,容光焕发,倾城绝世,从各方面来说,都完美的不得了,也非常忙碌。
东宫后院的事再次全权交给顾秋月,无论哪个妾室有什么要求,都需要先报告顾秋月。年节下由于热闹,更需要注意安全问题,因此请医问药,点菜出入,全都是更严格的管理模式。
由于普遍无宠,地位也不高,她们倒是挺安分,没惹出什么事端。至于节日氛围,有着各种丰厚赏赐,应节物品,且头顶上两位主子都忙着进宫过节的事,倒也可以自得其乐。
第一锦为人大方,虽然把着太子,但钱财赏赐倒是都豪爽,上下都说不出她的不是,反倒只能感恩戴德。
年后,东宫里重归平静,而外界,却始终动荡不安。第一锦逐渐开始在太子的书房,议事的殿阁内出现。太子敬佩她的才华,乐于和妻子商议外面的事,东宫属官们也颇为尊重这位并不同平常女子,办事老辣,思维成熟的太子妃,故而她就算出现的频率太高,也没人说什么。
几乎就像是回到了莱州。
对于东宫来说,最大的一件事永远是如何面对皇帝的逐渐衰老,如何安稳平静地交接皇权。
换句话说,等皇帝死。
可以说,到现在为止,东宫所有的行为策略,都是以将来成功平稳接权为核心计划的。之前的挑战是其他兄弟们,如今的挑战便是年老的皇帝。
虽然修复了与父亲的关系,但矛盾并未消失。皇帝年老,逐渐力不从心,而太子正当壮年,又有了继承人,父子之间,一个日薄西山,逐渐衰颓,另一个如日中天,皇帝自然感觉得到这种凌逼。
虽然父子相爱,但皇帝很明显不想面对死亡的威胁。
拥有的越多,就越恐惧失去,死亡正是一种最彻底的失去。
所以,皇帝到死也不可能放下权力,而太子,也需要一份保障,而非终日被审视。
这种恐惧与紧绷,没有人会说出口,全都心领神会。至于什么三皇子的挑衅,雍王的挑战,那全都是过去式。
第一锦忽然心中一动。
她对原剧情知道的不太详尽,但很确定的是,今年夏天,皇帝要在闲游宫中遇刺。原本的剧情里,六皇子会出面救下他,这场刺杀并未造成太坏的结果,皇帝还能再活六年,好让冷宫里的六皇子蜕变,成为一个能够坐上皇位的候选人。
但她何必让剧情发生呢?
对冷宫那边下手是不安全的,第一锦隐约察觉得出,六皇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失宠皇子,顾秋月提起他,从没有同情,只有一言难尽与“这都是报应啊”的复杂表情。而且,如果对冷宫做点什么那么简单,当初甘蜜照顾六皇子被发现,顾秋月就应该没什么顾虑,选择加强冷宫的守卫。
但顾秋月选择加强东宫的门户。
在宫里这么多年,且地位特殊的老人都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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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锦就不用想着弄死六皇子了。
最大的限制是,她不知道刺杀发生的具体时间,但她现在能做的事很多。
自从过年那么繁重的事被第一锦轻松应对后,皇帝就把一半宫权交给了第一锦,这就代表着她正式成了整个皇宫的半个女主人,有忠心符在,不需要多长时间,她就可以控制许多宫人,实现对皇宫的全面监控,甚至直接和系统对接。
更幸运的是,第一锦大范围散发忠心符的对象里,有一个直接私下找到第一锦,对她自首了:“我有罪!我有事隐瞒主人!”
第一锦本以为她要说的是什么针对东宫,甚至荣儿的阴谋,未曾料到对方开口便道:“其实我潜伏宫中这么多年,都是为了给我们公主报仇!”
就算是第一锦也懵了:“哈?”
对方讲述了一个曲折离奇,让人不知道怎么评价的故事。
多年前,皇帝平靖了土司之乱,遵照惯例,将其地首领的妻女没入宫中为奴,其中一人便是此人口中的“公主”。她也是作为公主的奴隶被送入宫中,后来与主人失散。
实际上,这位“倾国倾城能歌善舞”的公主,是被人看好,送到了皇帝面前,然后开启了一段单方面的虐恋情深。
具体来说,就是这位公主被虐身虐心,又被所有人鄙夷为异族女子,却坚强地怀孕流产,被全世界背弃。于此同时,皇帝妻贤妾美,迎接数位孩子的降生,只是单纯喜欢这位公主的美貌,将她逐步升为美人,又不是多走心,甚至觉得她美则美矣,只是太野性,故而并不十分关注,以至于她流产。
总之,在双方视角鸡同鸭讲的情况下,又过了几年,公主彻底对皇帝灰心,想起灭族之恨,认清了这个男人无情的本质,于是给皇帝下了一种奇毒,差点让他死掉。
幸好太医院中网罗天下名医,就有人能够认出这种公主本族独有的奇毒,甚至恰好救活了皇帝。
按理说,公主和来往密切者,甚至所有同族,都应该被搜罗出来杀死,但皇帝没有这么做。原因之一是这种毒药是公主家族才有权制备的,其中一味药材已经灭绝,另一个原因则是,公主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干脆倾吐自己所有的心路历程,皇帝发现……她真的只是脑回路清奇。
没有谋权篡位,没有颠覆政权的阴谋,也没有勾结,一切并不关于权力,只关于爱情。
她撕心裂肺地指控:“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骗我,我要让你心碎而死!”
而皇帝只有一脑袋莫名其妙。他当然不爱她,从来没有爱过,不然呢?
总之,就在这个时候,公主有了妊娠反应。皇帝的心情颇为复杂,叫人把她送去冷宫,任其自生自灭。然而,几个月后,六皇子出生了。公主作为大逆罪人,生产后就被处死。
皇帝无视了这个儿子,直到现在。
公主留下的另一个遗物,这位改了汉名樱桃,其貌不扬,看上去也一点不像是异族的女子,花费若干年磨了一把锋利的刀,要为公主复仇。只可惜碰上了第一锦的忠心符,瞬间改换立场,开始忏悔自己对主人公公的杀念。
第一锦沉思片刻:“这样吧,你的计划照旧,但是换一把生锈的刀。”
有时候凶器太干净无菌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