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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高潮迭起(1)

作者:纵纹腹小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和莫莉约好五分钟后在餐厅会合,我拖着身后的狗皮膏药艰难地挪回内间,半道上倏然记起些什么,便停下脚步。


    柳白巳纳闷地歪了歪头,“怎么不走了……”


    啪!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已回身扬在他脸上。我忍无可忍怒道: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把莫莉忘在五楼了?”


    还搁这儿嘚吧嘚吧,烦死了!


    一想到莫莉竟然被孤零零地扔在险象环生的五楼,醒过来一看:全然陌生的环境,满地鲜血和断肢残骸,身边又一个活人都没有——可怜见的,还不知道得有多害怕!


    我脑子乱成一锅粥了不说,难道他也跟着一起,大脑彻底停摆了吗?!


    柳白巳捂着脸,没作声。丝绸般顺滑的乌发垂下,导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我注意到,他的身体像拧上了发条的蝴蝶一样,细细颤抖着,仿佛他身上正在发生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怎么了?是太过愤怒、太过屈辱,所以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像虾背那样,我立刻紧紧绷起,身体自动进入警戒状态——


    手铐还没解开,要是他突然攻向我腹心,我该如何应对?枪大概率还在枕头底下,现在扑进卧室里去拿还来得及吗……


    我正全神贯注思考对策,只留一抹余光在他身上,密切关注他的动向……


    然而戒备了好半天,出乎意料地,却见对面的柳白巳什么也没做。


    他唯一做的,只是缓缓抬头,下眼睑泛出一抹冶艳淡红,妖异的瞳孔炯炯发亮,唇角上扬的弧度不断加深,呼吸也愈发粗重。


    像是在隐忍,同时又很兴奋。


    我还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男人不都喜欢把那无用的自尊心挂在脸上么?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反应不对头,不说和恼羞成怒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而且他的眼神也实在很奇怪,简直要把我盯化了,但又什么都不说,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读不懂人类的情绪。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放下捂住颊侧的手,露出了六指分明的手掌印,在那张雪白的面皮上极其显眼。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垂下的手走,眼神才落到暴起青筋的手背上——静脉血管在重力作用下产生了生理性扩张,余光却瞥见睡袍下凸起的某处,登时瞪大了眼,迅速扭开头——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你……我……”


    我觉得事情已经远远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我跟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发声器官一样,话都囫囵说不明白,“你……你有受虐倾向吗?这是你本人的癖好,还是角色需要?”


    他没作声,只是直勾勾盯着我瞧,一双眼珠子幽绿幽绿,黑洞似的,盯得我头皮都发麻。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找回自己组织语言的能力,张嘴就骂:“你是狗吗?为什么连挨巴掌都会发情?!”


    明明是在对他发火,怎么反倒变成奖励他了?!


    要是管不住的话,还是剪掉为好。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柳白巳终于不装聋作哑了,然而嘴上虽然道歉,可是我瞧得清清楚楚,他眼里那股子兴奋劲儿分明一丁点儿也没有要消退的意思!


    我真想再扇他一巴掌。


    不过也得益于这一巴掌和他的诡异反应,我神志总算清明许多。


    跟我昨晚差点把笔记本电脑摔了的那一幕很相似,都是莫名其妙怒火攻心,然后做出一些我平时绝对不会干的事情,就像大脑突然被另一个人操控了似的。


    这真的不是巧合吗?


    “拿掉。”我把手往他面前一送,命令道。


    大约是自知理亏,他很听话地给我取下了手铐。


    “滚回你房间去,五分钟后餐厅会合。”


    我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去,这回他总算再没有赖着不走了。


    五分钟委实太短,我匆匆换好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把枪藏在触手可及的口袋里,然后带上房卡,赶紧跑向餐厅。


    推门入内,我一眼便瞥见了神情憔悴的莫莉,不过她看起来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希望被丢下这件事不要在她心底留下阴影,我对此很愧疚,只能尽量补偿她了。


    沃克还是那样气定神闲,虽然面上倦容难掩,眼下也有些青黑——咦,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怎么不见了?


    仔细想想,昨天大家打算分头去搜集资源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戴婚戒。目前已知他的的确确戴了婚戒的场景,应该就只有在走廊上叫住我那一幕。


    精神状况最糟糕的莫过于莱特。他面色灰暗、眼窝深陷,眼白仿佛笼罩着一张血红的网,黑眼圈浓重得可以去动物园扮熊猫,似乎已经完全失魂丧胆了。向来精心设计过的发型乱成了一团鸡窝,衣服皱皱巴巴,还残留着因过夜而发酸的浅淡酒气,闻着真让人想呕吐。


    “夏,你来了。”


    莫莉最先招呼我,但她的目光落在我左脸颊侧时,眼里流露出了明显的错愕。


    怎么了吗?


    我摸了摸左脸,很光滑,短发被别到了耳后。没什么异常啊?


    她又看了看我的右脸,才道:“夏,你左耳的耳钉呢?”


    耳钉?


    我蓦地一惊,连忙抬手去摸耳垂——果然空空如也!


    再摸右耳,那颗钻石还好端端呆在上头。


    所以是什么时候弄掉了吗?因为它们小小一颗,平时完全不妨事,所以我洗澡睡觉的时候从来没摘过,现在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耳钉而已,没了就没了。”我答。


    大不了再买就是了。


    “那颗钻石火彩很好的。”莫莉很是替我惋惜。


    是时候该办正事了。我问沃克:“楼下情况怎么样?”


    "Thereareseveralhumanoidmonsterswanderingaround.Atfirst,lookingattheirbacksfromadistance,theywerenodifferentfromrealpeople,atmosttheirclotheswerealittledirty,almostdeceivingme.(有好几个人形的怪物在游荡。一开始,从远处看背影,它们与真人无异,最多也不过就是衣服脏了些,差点儿把我骗过去。)"


    沃克始终很冷静地陈述着,似乎只是在转述一部看过的电影情节,但我见他领带歪斜,衬衫袖子也高高卷起,露出的健硕小臂上血迹斑斑,便知他一定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所以他这是……”我上上下下审视起莱特。


    他坐在沃克背后,离我们稍远,双目呆滞,仿佛魂灵离体已久,无论旁人说什么也无法入耳。


    但那或许是因为过于疼痛,所以无法给出更多的反应——


    他裤子破破烂烂,大腿上那片约有我一掌宽的狰狞伤口,表皮完全被活生生撕掉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肉质,正汩汩往外渗猩红的血珠和晶黄的组织液,雨后春笋似的……


    我幻痛地搓了搓手臂,真吓人。


    换个人来估计早都痛昏过去了,他竟然还跟毫无所感似的,真能忍。


    但是……又很新鲜的样子。


    盯着那片裸露在空气中的肉,看着看着,我空荡荡的腹中竟渐渐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渴望,很想扑上去,像吃甜筒一样,唇舌吸吮掉那些液珠,犹如舔舐掉冰凉的奶油,然后用四颗尖尖的犬齿,狠狠咬进细嫩的粉红色肌肉里——噢,我甚至连皮也不必费心剥去,这简直是为了接下来的进餐预先准备好的:我扑在他腿上,大快朵颐,臼齿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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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擦脂肪的声音像在演奏一首即将滑过喉咙的乐章,于是吞下的血肉与我腐蚀一切的酸性胃液共舞,直至消化殆尽,与我彻底融为一体……


    “我来晚了,你们在说什么?”


    这道突然插入的声音冷不丁打断了我的遐思——


    由远及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径直越过莱特。


    旋即,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肩。


    是柳白巳。


    或者说,是又恢复成金发、穿上小裙子,打扮成“黛西”的,柳白巳。


    我猛地惊醒,随后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正盯着莱特的伤口,一边舔着犬齿,一边不断吞咽唾沫,臆想他的血肉是什么味道……


    我赶紧转过脸,不敢再多看那片鲜血淋漓的伤口,顺带还低头瞟了一眼右手——那根恶心的手指还好端端地长在掌侧。


    天知道在这股拼命才能勉强抑制住的冲动之下,我能干出什么事来。也许至今下落不明的伊丽莎白,就是对我的预警。


    只是这么一来,一抬头,我的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在了柳白巳脖颈间,果不其然又发现一条丝质choker,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他一直戴着造型夸张的颈饰,原来是为了遮挡喉结,我还以为只是单纯臭美呢。


    “你去哪儿了?”


    莫莉深深皱起鼻子,眉目间投下一片阴影,漠然的眼神在柳白巳身上打转儿——我从没见过她这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我们都在累死累活地搜集物资和信息,你呢?你在干什么?睡大觉吗?”


    柳白巳轻蔑地挑了挑眉,宛如挑衅:“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吧?”


    在面对争端时向来只做隐形人的沃克这回竟然也发言了。他沉声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难道你不想逃离这里吗?还是只想坐享其成,什么也不干,还要分享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连李都伤成这样了。”


    说着,他拧开瓶矿泉水,递到莱特干裂的唇边。


    神奇的是,莱特听见沃克提到自己,眼珠一轮,竟缓缓恢复了些光彩,只是仍旧不说话,接过那瓶水慢吞吞喝起来。


    这下神智清醒的人,只有我没出声了。不说点什么也不合适,何况他们眼看就要吵起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沃克,你哪里找到的矿泉水?能不能也给我喝一口?”


    “你想喝水?怎么不早说,我那里有啊。”


    黛西,不,柳白巳,对沃克的质疑置若罔闻,全当没听见,丝毫不在意对方难看到极点的表情。


    犹如医学奇迹般,我一开口,他的听觉却又恢复了,笑眯眯地往我跟前凑,微微弯下身子,鼻尖都快凑上我的了。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的,是他身上草木初生的清新香气,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全然不顾我面无表情地后仰躲避。


    虽然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的确让我很受用(我相信换成谁都会忍不住心花怒放,毕竟他长得赏心悦目是无可辩驳的客观事实),但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想干嘛?


    简直就像一头热情的金毛。


    不对,不是像,他就是。


    “你那里为什么还有矿泉水?你要对夏干什么?夏的耳钉是不是也是你偷——呃!”


    莫莉面色铁青,背对大门,往这边走了两步,抬起手臂就要来隔开我和他。


    千分之一秒之际,我头皮一紧,耳尖一动,心有所感,本能地瞪大双眼,越过柳白巳肩头,猛然朝大开的门口望去——


    她指责柳白巳的话在半路戛然而止。


    “莫莉!”


    我惊声尖叫,发了疯般甩开柳白巳就向她冲去。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噗呲——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因无能为力而产生的愤怒悲伤漫上心头。


    吃过番茄吗?


    一口|爆开,酸酸甜甜——


    正如此刻的莫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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