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消失了,变为了戏曲声。
场景变换,一个戏班子出现在碎银眼前。
“小蒋啊,你看你长的这么好,咋们班子就是靠这种戏起来的啊,我收留了你,你就得唱!就得听我的!”一个脊背很直的老人训斥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仔细一看,似乎是蒋裕昌,长的跟小女孩似的,白白嫩嫩,声音也细。
“……师傅,我不想……”
“什么你不想!你师傅我在梧桐娘的佛像下求了那么久!人家托梦告诉我说咱们戏班子就该唱这种戏!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
“梧桐娘不是……邪神吗”蒋裕昌紧紧攥着衣角,低下头声音跟蚊子似的。
“呔!说什么呢!“老人上去就是一脚。
“我不唱!恶心死了!谁要唱这种粉戏!”
“你个贱骨头!真是白养你这么久了!”
说着,拿出戒尺又要打下去。
“等等”一个女声传来,“这小孩……多少钱?”
女生身着白纱,姿态轻盈,宛如仙女。
“你谁啊!”老人骂骂咧咧的冲着女生喊。
“常老道长的徒弟,齐玉茉。我看着小孩挺合眼缘,多少钱,这些够吗?”说着,拿出了三块金元宝。
老人睁大眼睛,元宝的金光在他的眼里闪烁,凝结成欲望的瞳孔。
“诶!够够够!”老人伸出双手捧住金元宝放嘴里咬了一下,“真的!是真的!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随后,老人上下打量着齐玉茉,见她身着华丽,嘴角挂起贪婪的弧度,“可是……我毕竟培育了他这么多年,这个嘛……”
齐玉茉利落的拿出五个金元宝:“看来这位老人家只能忍痛割爱了”
老人接过沉甸甸的布袋,颤抖着打开,金光映照他的面目,激动的发出癫狂的笑声。
“快跑快跑!”齐玉茉牵起蒋裕昌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小蒋”他声音蔫蔫的,脚下倒腾的倒快。
“那好吧,我让师傅赐你一个名字”
齐玉茉带他去了山里。
那几块金元宝变成了萝卜干。
“师傅,我找来了”齐玉茉双膝跪地,向面前的老者行礼。
碎银仔细看了看老者的模样:她好像在哪次见过,好像是一圈人围着她,有人喊的“常道长”就是他,锄头劈下来的时候常青还扑过去保护住了碎银。
“起来吧”老者声音温和,“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生……没有名字”
“男的!”齐玉茉嗷一声喊了出来。
老者挠挠头,有些尴尬,“……呃,男孩儿啊,这张的也太像小姑娘了,嗯,那,那你姓什么啊”
“蒋”
“姓蒋啊,……我想想”老者低头认真思考了很久,“就叫你,裕昌吧,繁荣昌盛,行吧”
“……好”
“内个,玉茉啊,你先出去,我跟这小伙聊聊”
“行”齐玉茉转身出了大门。
碎银看向大门,简希沧他们全在那!
?
他们也看见了碎银,跑了过来。
碎银拽下双双写字的本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因果你们还能参与上呢”
尉乐戳了戳碎银,写着:“这是谁的因果啊?蒋裕昌的?”
“不知道啊,看看吧”
老者让蒋裕昌走过来些。
“裕昌啊,老夫看得出你是个人才,看得见我身后的东西吧”说着老者指了指身后。
蒋裕昌抬头看了看,一团黑气缠绕在老者的脖子上
“……看得见”
老者伸开双臂,满面红光:“哈哈哈!我可是受到了恨王大人的恩赐!她赐我了常这个姓氏!你跟着我,定不会大材小用”
蒋裕昌又看了眼常道长身后越来越多的黑气,笑了笑:“是啊,您身后金光乍现,满是功德呢……”
不知去到了多少年后,可能都200多年了吧,常道长所在的屋子变为了灵堂,他的排位摆着那里,贡品换了一轮又一轮。
此时的齐玉茉变了很多,蒋裕昌也长大了,两人来到一处河流上游的村庄。
那是她的故乡,她已经活了好久,早就没人认识她了。
齐玉茉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蒋裕昌:“师姐,我打算在下游定居”
齐玉茉摆摆手:“呵,老头死了你就急着跑啊。唉,拦不住拦不住,随你咯”
蒋裕昌离开了,走的匆忙,常道长的东西他一样也没带走。
在下游的树林中,他搭了一座小屋,每天逗逗鸟,看看花,钓钓鱼,好不快活。
木屋旁的小溪平静无波,清澈透亮。
齐玉茉还是在集市上转,看中什么就用障眼法变出钱财。
这是东城,现在正值下雨的季节,可是上游的村子干旱三年了,又不知是为什么,旁边的河水还是天上的雨水都浇不进地里。
“怪了!真是怪了!”村长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语气里满是急躁,“梧桐娘啊,您若是在天有灵,赐我们点水吧!”
“这已经献出童男童女了,我家老黄牛都献出去了!怎么还是没有雨啊……”
“我儿子已经渴死了啊!!这让我怎么活啊!!!梧桐娘啊!!”
角落里,一个憔悴的女人抱着怀里白白净净的孩子,落下一滴泪。
她丈夫死前曾抚摸着她那早已不在光滑的脸蛋说:“小林啊,这河的下游……我小前偷跑出去过,有位高人,要是实在没了办法,我不是外村的人吗,你就说,我没法入祖坟,你带我,还有咱闺女,去找那位高人,求求他,收留你们母女俩……”
所以小林抱着孩子,走出了村庄。
这个村子有诅咒,若是离开,没能及时回来的人,定会被本村人杀害,据说是梧桐娘曾经降下的怒火演变而来的诅咒。
小林沿着河道一路向下,脚上磨出了好多血泡,她走啊走,走啊走。
“梧桐娘啊,保佑我的孩子吧……”
蒋裕昌坐在小屋里,突然跪下,大门一脚踹开,是莫……莫酪。
金桔在他的背上瞎蹦哒。
蒋裕昌有真本事,他知道这两人什么来头。
“大人……”
“你倒是有真本事”莫酪抱臂倚靠着门框,手指扣着木门,扣下来一堆木屑,“知道一会儿来的那小孩吗”
“知道……知道,小恨王转世”
“知道就好,把她留下,能伺候着她是你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
“哈哈,那啥,……我没钱,养孩子啊”
“那我不管,反正你现在不留下她,早晚也是你养着”
说完,金桔跳下来,跟着莫酪离开了。
蒋裕昌起身,很头疼,一半是被金桔踩的,一半是对于那个孩子。
小林终于找到了蒋裕昌的房子,激动的浑身颤抖,流着泪敲响了房门。
“大师啊!!”小林跪下来,抓着蒋裕昌的腿,“求求您收留我孩子吧……我给不了她好生活,求求您,求求您留下她吧,她、她吃的不多!有口饭的就行!”
“妹妹啊,真不是我不想,我现在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
小林不住的磕头,额头上留下黑血:“大师,我们真的,真的没有路了……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她叫常青!四季常青,很好养活的!”
蒋裕昌看着小林态度坚决,自己也不想留下那个孩子,索性退回房中,挂上锁,将母女二人拦在门外。
从中午到晚上,小林一直跪着。
她重重磕下头,绝望的带着孩子离去。
听说,那村子被雷劈中了,大火彻底埋葬了这片贫瘠的诅咒土地。
蒋裕昌坐在河边的躺椅上,摇着扇子,一抬头,上游飘下一个木盆,恰好卡在他面前的石头上。
“……怎么又来了”
蒋裕昌一看,这不是小常青吗,木盆上面全是裂痕,河水都快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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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了,襁褓上卡着一张纸,“求好心人收留”。
他在一抬头,好家伙,上游又飘下来一具尸体!!
赶紧找来长木棍,捞上来发现是浑身严重烧伤的小林。
“哎呦,造孽啊……“
蒋裕昌在后山给小林立了块碑,迷茫的抱起小常青一下一下轻拍着。
“师弟!我来啦……啊啊啊!你咋有孩子了!”齐玉茉嗓门可不小。
“小点声!给孩子吓着,还有,这不是我的……”
“还不是你的!蒋裕昌,你怎么还给别人养孩子!……等会”齐玉茉抓起小常青的手腕,脸色愈发难看,“……这,这孩子不能留!!快快快!快给她送走”
“送哪去啊,效仿莫仙师扔梧桐娘后面?”蒋裕昌抱紧了小常青。
“她这什么命啊!!这是旱魃转世!是邪神,会带来极其严重的旱灾!就算不会,也是个灾星!你怎么敢……”
“没关系,这不是我的命吗,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而且我和她这么有缘,没事儿“蒋裕昌有些强颜欢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你帮我去镇子上找个奶娘,我又没法奶孩子”
一转眼九年过去,齐玉茉因为常青和蒋裕昌断了往来。
此时的常青正在院子里放风筝,她生的好看,从小就是。
“臭老头!!你快来陪我玩!!!”常青灰头土脸的冲着房间吆喝。
“你这崽子!会不会好好说话!”蒋裕昌故作严肃,端来一盘桂花糕塞进常青嘴里。
“嘿嘿嘿,师傅,山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呀!”
常青从小就向往山外的生活,听说师姑在山外混得风生水起,可惜自己从未见过她。
“山外面啊……哎呦和山里面差不多了”
“才不会呢!”常青鼓起腮帮,把风筝撇到一边,跑进树林里面玩了。
“哎!囡囡!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你又要去哪!诶!”蒋裕昌一头撞在了常青画的结界上,“你这孩子,净学些歪门邪道”
常青沿着河道在树林中自由的穿梭,偶然看见一只癞蛤蟆,抓起它就往地上摔去,还补了几脚,又看见一直小兔子宝宝,扑过去逮住它,扔进了河里,游回来在扔回去,循环往复,最终腻了,便没在管。
忽然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啊”常青停下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有啃食的声音。
常青蹑手蹑脚的走向声源处。
“哇!!”常青猛的扒开草丛,扑倒,“小羊?”
和碎银长的一样,只不过这个是长头发。
“妖精?”常青提着羊妖的两只耳朵把她拎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羊妖一点也不挣扎,嘴里还嚼着草,傍晚的阳光透过树影投在她无暇的脸上,蓝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常青。
常青放下羊妖,结果对方变回原型黑山羊跑了。
“诶!不许跑!!”常青快速画出一张歪歪扭扭的符打过去,很有用。
小羊还是在嚼着草,被困住也不挣扎。
“你好好看,我想和你做朋友”常青蹲下来,抱起小羊回了家。
身后响起什么声音来。
蒋裕昌回屋后,好巧不巧,金桔就在里面。
“……喜神大人”
“哦~我现在不是喜神喽,我换了个身份,好像叫什么……佟缘!!”
“莫舟去”莫夏突然出现,搂着蒋裕昌低声说着。
“什么……”蒋裕昌震惊的扭过头。
“对,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莫仙师,我把他吃了”
“好……哈哈,哈……您,又要什么事啊,哈哈……”
“青青捡到我姐姐啦!你得留着小鸢!”
“你也不差这一个了,是吧”莫舟去拍拍蒋裕昌后背,看似鼓励实则威胁。
“行……好”
这吃人的神仙蒋裕昌真不敢造次。
“师傅!!!”常青抱着小羊又开始了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