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有了医书可以事半功倍,如今医书被顾相执拿走,她又重新回到起点。
她不知顾相执为何如此执着让她去和亲,甚至连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没了医书,她只能一步步实验,中间少不了耽误时间。
她发愁一夜未睡,宋蔼跟翠微担心她,一直守在她身边。
天大亮,宋蔼见她榻上躺着未醒,给翠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照看着,自己往厨房而去。
宋蔼一走,翠微眉头皱着,瞧着她的背影,目光忧虑。
不消片刻,羽涅从榻上起来。
翠微一脸惊喜,掀开层层帷幔,忙去扶人。
羽涅已从榻上起来,一夜没睡,神色上却已没有了昨晚的颓败。
“公主……”
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她说话时,语气精神气又重新回来,摸了摸翠微脸颊:“我没事,昨晚到时吓到你了吧?”她看向翠微,神情带着抱歉。
翠微摇摇头:“公主不必担心我,这是咱那医书已被顾少监夺走,咱们可怎么办?”
这才是重中之重,羽涅略微沉思片刻,抬脚往外走。
想要拿回医书,她必须跟顾相执谈判。
一个御马监少监,对一个公主和亲之事这么上心,这本就不正常。
她昨晚想了将所有事情,细细过了一遍。
他那么在意何人告诉她,初次选中和亲的人选是谁。可见这一点,对他很重要。
另外,昨天桓恂送她回来的路上,告诉过她,宗正寺原本无人可选,愁眉不展时,宗正寺卿去了趟御马监,想找好友御马监大监寻求一个指点,因而顺和的名字,才会出现在皇帝案牍上。
不难推测,绝对是御马监跟宗正寺的人提及过顺和的存在。再往深处想,甚至是御马监推荐的她也说不定。
结合顾相执的表现看,此推论十有八九,是为真。
可就算她知道,在她之前被选中的人是赵华姝又如何,他怎么那么在意,她会因意外不去和亲。
华若背靠高家,哪怕她出了事,和亲的人也选不到华若头上,就只剩大病早愈的赵华姝。
所以……
羽涅脑海中的推测已经形成,顾相执其实为了赵华姝,才这么在乎和亲这件事。
这样一来,他的所作所为,全都可以解释。
已知“病灶”在哪儿,羽涅打算对症下药。
她原先不准备将自己准备用治好羯族人坏血症,换取对方主动解除婚约一事,告诉其他人。
为了拿回医书,她没有办法,只能将计划全盘托出给顾相执。
她身着寝衣,来到门口,望着院中苍翠欲滴的梨花树,水缸中莲花开得极好,粉嫩娇艳。
敞开的内院门外,那一汪池水清澈见底,数不清的锦鲤畅游其中。
羽涅开口,回着翠微的忧心忡忡:“我要找顾相执拿回医书,我们这就去他府中。”
见她以为他不在馆内,翠微出声:“公主…顾少监从昨晚开始,就住在了前院。他说,直到您出嫁前,会亲自保护您安全。”
不成想他谨慎到了如此地步。
羽涅这算是听出来了,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馆中本就有御马监的人驻扎。他的借口很完善,没有任何漏洞。
翠微对她说要拿回医书的事儿,心头焦灼:“奴婢认为即便咱去找了他,以顾少监那性子,哪会轻易松口。”
这样的问题,羽涅其实昨晚早有盘算。
此番去,她只求他归还医书。
若是他不信,她就承诺,计划失败她就认命嫁过去。反正他目光始终盯着她,她又能逃到哪里。
可他若连这点自救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也留了后手。
那就明跟他说,待天子驾临时,她会当众禀明真相,说自己不过是替身,是受御马监逼迫,才不得已假扮公主。
他也休想拿旁人的性命要挟她。她会告诉他,桓恂定护着灵宝观上下,护着所有无辜之人。大不了,死她一个又有何妨。
届时天子自会另择人选,送往羯族和亲,至于再会选中谁,他自己心里清楚。
她暗想,凭着桓恂身为天子近臣的分量,顾相执总要掂量掂量其中利害。
“不好松口……”她眼底凝着笃定:“但我想……他不会拿自己在意的人冒险。”
听此,翠微没有拦她。
等到宋蔼从后厨回来时,整个寝殿内,已经一个人影都不见。
*
羽涅收拾得简便,穿过半堤湖,她往前院顾相执住的厢房去时。
一辆马车正在门口停下,赵华姝从车上下来。
门外,顾相执不知一大早干甚么去了,正跟赵华姝撞在一起。
羽涅站在影壁后,看着两人在门外说话。
顾相执欠身行完礼,抬腿便要走。
赵华姝私有话跟他说,上前半步叫住他:“顾少监?”
顾相执连头都未回,背对着赵华姝;“静宜公主,微臣有要事要处理,不便久留,公主且自便。”
他甚是绝情,继续往里头而来。
羽涅怕他看见自己偷听,身子往内一闪。
一道娇柔充满委屈的声音响起:“相执哥哥……”
左右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个身边的贴身侍女、随从在。
“哥哥”一词甚是亲密,一个公主会叫这么一个宦官,实在让羽涅一惊。
她又偷偷去看,只见赵华姝提裙追上来,二人站在门口。
到底是在外面,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拉拉扯扯,但说出的话,却是让羽涅笃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笃定了顾相执为何这么在意“和亲”一事。
赵华姝道:“难道相执哥哥打算以后都不再跟我说话了么?”
她满腹委屈:“我知道母亲不该逼迫你,用你的过去威胁你,让你帮我逃离和亲一事。可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那时还小,不是故意将你告诉我的秘密说给母亲听的。”
“她也只是为了我,才不得已威胁你。”她眼眶泛红:“相执哥哥你……还不肯原谅我?”
顾相执仍旧没有回头,眼神扫过影壁下那半抹纤细的人影:“过去的已经过去,公主何必挂在心上。况且,公主说何威胁,这不是你自己生病,才去不了塞外么。”
“相执……”赵华姝哭得更加厉害。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丝毫没有念旧情的意思:“看来公主情绪不佳,等会儿陛下要是来看见公主这副模样,难免问起……”
他侧眸:“春瑛,还不带你家主子回宫歇着,免得出了纰漏,你担当得起么。”
春瑛是赵华姝身边的贴身婢女。
她一听见顾相执的话,连忙上前劝慰赵华姝,改日再来。
赵华姝不愿离去,但她知道,他这是不想看见自己。
原本她是来给羽涅送自己亲手绣的团扇,可在他强硬的态度下,也只能转身回去。
听完整个过程的羽涅,没想到这和亲之事背后如此复杂。更没想到顾相执这样的人,竟也有把柄在人手上。
马车走远的声音从外传来,羽涅还在沉思着,他到底有何秘密被崔美人握在手中。
不料一道声音隔着另一侧传来:“再藏下去,是还想偷听些甚么?”
她一愣,转头与翠微相视一眼。
反正已经暴露,她索性不再隐藏下去,从影壁后头走了出来。
她在他面前站定,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门口就这么大,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我来只是想要回我的医书。”她一连串说完,连气都不带喘。
他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往右手边的厢房走去。
她快步追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的恳求:“你既说是为了护着华姝,那更该把医书给我才对。”
见他脚步未停,她只得将藏在心底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要医书,从不是为了寻法子装病避嫁。我是想凭着它,去治羯族人的坏血病。只要治好他们的顽疾,说不定就能成为让他们主动取消婚约的筹码。到那时,再也不用有人远嫁和亲。”
终于,他在即将跨进门槛的那一刻顿住脚步。
片刻静默后,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你…能治好他们的病?”
“我当然能。”她仰起脸,眼底笃定。
她只要照着医书上,看看哪一种水果抗坏血酸含量最高,再想办法将这种水果里的抗坏血酸完好保存下来就可以。
为了让他信服,她特意走近一步,站到他面前,带着几分倔强的底气:“你能识得医书上的字,我也能。单是这一点,足以证明我并非寻常人,总有些旁人不及的能耐。”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书是独孤楼君娘子所著,书名叫《独孤医书》。这些,我说得都没错吧?”
他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喜怒全藏在那层深幽的暗影里,半分也瞧不出来。
她心头七上八下,方才那番贸然点破,究竟是赌对了,还是触了他的逆鳞?
周遭霎时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顾相执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许久,似在斟酌她所有话的真假。
半晌,他缓缓启唇,声音听不出情绪:“谁教你识得这些字的?”
她喉头一哽,实话肯定不能说,只能回他:“是独孤娘子。她曾在怀远住过些时日,这些字,是那时她教我的。”
她原以为他跟自己是同样的遭遇,眼下看来,却不一定是,因而胡捏了一个信得过的由头。
这话半真半假,既没露了破绽,她只盼能让他信了去。
“那你呢?”她想弄清楚,他是否也同自己一般,来自另一个地方。
顾相执却没看她,只抬脚迈入屋内,一句话轻飘飘落下:“她也曾教过我。”
那时他从故乡流浪到建安,路上得了风寒,差点死掉。是外出采药的独孤楼君救了他,他才得以存活。
后来她跟自己说要出一次出远门,超过归期半月他在家等不到她回来,遂出门找她,却被一伙贼人绑架卖进宫中,成了宦官。自此再也与她没见过,那时他七岁。
如今过去十来年,再听到故人名字,他脸上并无波澜。
得知他认识独孤楼君,她想着去攀关系,好让他不再针对自己。
她跟进去:“顾相执,既然你我都算得上是独孤楼君的弟子,昨夜那些不快,我都能抛开不计较。看在这份同门情谊上,你就不能心软一点?”
见他不语,她又让步道:“若是你实在不愿把医书给我,那…那你自己翻到治疗坏血病那一页,让我瞧瞧上面写的诊治的法子,这样总行了吧?”
他坐在案后,抬眸看她。
见她真不是要通过医书装病,而逃离和亲的模样。
他敛了敛眸,他没有必要不给她一个试的机会。
何况……何况……
他脑中闪过清晨去机衡府查问昨夜刺杀案时,桓恂那番话。
昨夜刺杀一事的主谋是高家人,而桓恂光明正大放走了活口,此举不亚于警告。桓恂这样的举动,他看得出来,他是想告诉所有意欲破坏和亲大计的世家大族,让他们该看清楚,顺和公主背后站着他桓恂。
这样境况下,谁再想要动她,都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再杀她,可就不是杀一个和亲的棋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那么简单。
或许……顾相执想,或许可以卖桓恂一个面子,他们同是天子近臣,眼下又有着共同的敌人,根本不必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弄得难堪。
只要她不是想要装病逃脱,一切不是不能商量。
他凝视着她,羽涅紧张不已,以为他又要怎么样。
可那道视线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他便抬手,扯下医书其中治疗坏血病的两页,扔给她:“拿回去。”
见他仍仿着自己,她没其他感觉,可撕毁她的医书,羽涅只觉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恨不能立时扑上去同他理论。
但眼下情势逼人,她只能将翻涌的怒意压下去,弯腰捡起地上那两张薄薄的纸页。
咬牙朝他道:“多谢顾少监。”
“拿到东西,公主还不走?”他已拿起桌上的奏章来看,全然不顾她还在。
她没那么没有眼色,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出了房门。
*
刚拿到治疗坏血病的法子,羽涅还没等回到寝殿,便忍不住在路上就展开了纸页细看。
翠微虽不识上面的字,却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在那写满字迹的纸上逡巡,仿佛也能看出些门道来。
谁知羽涅将纸上内容逐字看完,眉头已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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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蹙成了一团,脚步不由自主顿住,脸上掠过难掩的凝重。
“如何公主,上面的方法有用吗?”翠微问道。
羽涅呼出一口气,走到湖边,秀眉不展,用手扇着风,好似想驱散心中的烦闷。
一旁的宫人眼尖,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手里的团扇轻轻摇动起来,
“不知是不是年限太久,后面具体方法已看不清。”她说。
“甚么?难道我们费这么多力气,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翠微没想到千方百计得来的法子会是这样。
羽涅双手叉腰下,她潜神默思有顷,内心倒没那么悲观。
“虽然后面的方法看不清,但独孤娘子提到酸枣、刺梨、番石榴这三样水果里,含有的抗坏血酸很高。”
为了药效更好,她一定得选出里面抗坏血酸含量最高的水果,但这样,已经为她减少不少麻烦。
这个季节有没有番石榴,只剩下两种水果供她做实验,这样也为她省了很多时间。
翠微依旧一副不太明白的模样。
她转头看她道:“快去从你买回的水果里,取出酸枣、刺梨两样水果来,我要看看哪个更适合做药用。”
“是公主。”翠微不明白她的做法,但是执行命令很快。
刚走出两步,她又迟疑着折返:“只是……陛下午时要来,公主若要调制那药汁,是否该等到午后?”
“不必等了。”
翠微话音方落,宋蔼的声音已从身后传来。
羽涅抬眸,见宋蔼领着两位宫女走近。
宋蔼行过礼,道:“方才宫里来人传话,陛下龙体欠安,今日不能来看望公主。另外羯族使臣也因他们特勤身体抱恙,不能前来。”
“不过陛下有口谕,说过几日宫中要设观星宴,邀群臣共赏七夕天象,请公主同往。”
羽涅问:“先帝丧期未过三月,宫中竟能设宴?”
宋蔼垂首:“正因如此,陛下特意申明,不设乐舞,只观星象。”
这样一来,对羽涅而言是好事。
她点了点头,朝翠微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前去准备她需要用的东西。
宋蔼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也从其他宫人口中得知她去找顾相执。
问道:“顾少监可有再为难殿下?”
羽涅头左右晃了晃。
看她如此反应,宋蔼放下心来,再开口道:“殿下让翠微前日买那些水果来,是有重要的用处?”
过会儿她要在内院做实验,无法做到避人耳目。
她脑子一转,随口扯道:“这几日太闷热,我想用在朔阳时看寺庙姑子做的去暑药汤,给大家伙解解暑气。”
宋蔼原本要阻止她,怕她累着。但一抬眼,见她神情喜悦,遂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微微颔首。
算是同意。
众人回到内院时,翠微已将她所需要的物品摆好。
但见一张四方桌上,摆满着两个磁盘,里头分别装着刺梨跟酸枣。
古代没有比色卡,但能测出谁酸性最高,理论上比较容易。
她让人拿来用从药材铺买的菘蓝草捣成的汁水。自己则将刺梨跟酸枣再捣成汁,分别滴入装有菘蓝草的碗中。
酸性遇蓝,酸性越强,眼色越红。
翠微一众人围在一旁观看,只见滴入同样剂量的,装有刺梨汁的那一碗,逐渐变成了深红色,而酸枣汁那一碗,还是水粉色。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有这一个结果还不够,为了谨慎,她开始第二个实验。
打开她让翠微准备好,灰化处理过的海藻灰,以及早膳剩下的米汤。
海藻灰生产于南方,常用来入药,治疗瘿瘤,也就是甲状腺肿大。
她原不知海藻灰竟有这功效,是一次在崔妙常给一大户治疗脖子时,她才知晓,海藻灰中含有大量的碘,可用它来提炼碘溶液。
有些道士也会用它来炼丹。
海藻灰变碘溶液,过程算不上复杂,但是需要精细。
灰化后的海藻灰需要用温水浸泡小半个时辰,得到鹅黄色滤液,再给里面倒进陈醋,放进硝石加热。
如此一刻后,便可得到一定的碘化液。
趁着硝石加热的工夫,她用手过滤完小半碗清米汤,转而让翠微拿来一张干净的白纸,将米汤涂抹上去。
她这一□□得在场人眼花缭乱,各个惊奇不已。
翠微道:“这真能行么公主?”
羽涅紧了紧手臂上的襻膊带:“放心,肯定能行。”
她朝她一笑:“我专业的。”
翠微随即放下心来,帮她往纸上涂着米汤。
宋蔼看着摆了一桌的东西,心下惊讶,面上倒没显露出来,只是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到硝石加热的声音停止,羽涅捂着口鼻,端起药锅一样的器皿,将里头提出来的碘溶液调进一个小瓷杯。
天气炎热,被米汤涂过的白纸,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很快变干。
羽涅用毛笔先沾了一笔酸枣汁在纸上,接着滴上两滴海藻灰炼制的碘溶液,白纸上变蓝的部分,只是稍稍褪去了一点颜色。
看见这一幕,她以同样的手法,加入刺梨汁,蓝色迅速褪去。
保持蓝色是中性或者弱酸,完全褪色则是强酸。
众人感觉跟变戏法似的,直呼神奇。
就在大家以为结束时,羽涅马不停蹄,将生锈的铁块,扔进剩下的两种果汁中,观察着铁块的变化。
根据化学原理,高浓度的抗坏血酸能还原铁锈,使溶液变成绿色。这是她当初做小实验玩时,得到的理论。
半盏茶过后,她看见又是刺梨汁的汁水,最快褪锈,酸枣汁包裹的铁块,甚至还没怎么变色。
三个实验结果已经很明显。
无疑是刺梨酸含量最高。用它来治羯族人的坏血病,见效最快。
“怎么样怎么样?公主,咱们是不是成了?”翠微凑到她身边问。
羽涅点头,她端着装有刺梨汁的碗,递给翠微:“再多弄些刺梨汁来,装进瓶子里。”
宋蔼问:“公主费这些工夫,要这些汁做甚么?”这么半天,她已看出来,她不是在做甚么药汤。
大功告成一□□涅心情欢快不少:“我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