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非一脚把莲奚踹走之后,自己坐上了灵鸟。
刚入空中,辰非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有溦山的信鸽远远传来,是溦山掌门叶扶疏来问责的信。
辰非打开信看了一遍,暗自叹了一口气。
莲奚打架倒是打爽了,残局又得他来收拾,怎么这么倒霉,他是天下第一大衰神吗?
陈沧澜他也不喜欢,可是这种人打了之后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唉……
辰非看起来在灵鸟上闭目休息,但早已凝出幻影,此刻,这幻影已经到了溦山青霄殿。
青霄殿里,溦山掌门叶扶疏坐在殿上,看向他道:“阁下应该知道我让你来的目的,那我就不多言了。我们早就说好了互不为敌,但如今你的弟弟打伤了我的弟子,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辰非冷笑了一声,道:“说法?溦山倒真会倒打一耙,你们先伤了我的人,却来找我要说法!”
溦山掌门叶扶疏冷笑道:“我看倒打一耙的是你们,你们若是这个态度,那不必再谈了!”
辰非道:“今日我来这里是一片诚意,可你空口无凭就让我认下这件事,这是什么道理?若你们真心要谈,自然该把事情前后说明白,若你们不想说,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甩袖就要走。
叶扶疏嘴上强硬,但并不是真的不想谈,他笑了一声道:“我什么时候说不想讲了?沧澜,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陈沧澜上前一步,很快就把事情讲了一遍。他虽然傲慢,但说话倒也实事求是,没有添油加醋。
陈沧澜讲完,叶扶疏道:“你现在听清楚了?就是莲奚先打人的,沧澜本来根本没有对他出手!”
辰非看了一眼陈沧澜,道:“我先问清楚一件事,这个叫阿凤的女孩子是不是你们溦山的人?”
陈沧澜瞪着眼睛道:“当然不是!”
辰非又问:“既然不是,她和琉火交战的时候,陈公子为什么出手打她?如果她是你溦山的人,你出手叫约束同门,既然不是你溦山的人,你对她出手算什么?”
陈沧澜愣了一瞬,一下子答不上来,最后道:“她穿我溦山的衣服,我不能出手?”
辰非笑笑,道:“你刚刚说了,她师父是溦山的人,留了些东西给她,这不算伪造身份。而且若按一般章法,这样也算你们溦山的外门弟子。”
陈沧澜皱眉道:“我在说莲奚,你一直说她干嘛?你也说了,按章法她是我们外门弟子,那我出手约束她不是很合理吗?”
辰非讶异道:“她是你们外门弟子吗?”说完,立刻对着溦山掌门叶扶疏行了一礼,道:“多谢叶掌门的弟子出手对舍弟施以援手,辰非实在感激不尽,来日必定持厚礼登门道谢!”
叶扶疏狠狠瞪了陈沧澜一眼,那意思是——你是猪吗?谁让你说阿凤是我们弟子,辰非回头持着厚礼让人登溦山,殊尘听说了又要怎么想?
他们溦山现在因为灵苗的事已经焦头烂额,可不想卷进妖界这两边的争斗里!
叶扶疏一甩袖,道:“他记错了,阿凤不是我们弟子,她师父收她的时候已经离开溦山,她不在弟子册里,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辰非露出讶异的表情,道:“既然没关系,为什么要打她?”
叶扶疏道:“就算打她不对,那也是我们和她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辰非道:“当然有关系,她是我们的客人,你上来就对着她一顿打,莲奚还手不是很正常吗?我刚刚就说了,这次是你们先动手,如果不是你徒弟打了我们的客人,会有这样的争端吗?”
叶扶疏道:“按你的意思,阿凤现在和你是一边的?”
辰非笑笑,道:“你都说了她不是你们溦山的人,人都要找地方栖身,她来我这里有问题吗?”
辰非说完,抬眼看向陈沧澜,道:“这次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情有可原,下次再对她动手,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抬眼看向叶扶疏,道:“这件事说完了,还有别的事吗?”
叶扶疏被气得不轻,但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毕竟他没有底气和辰非撕破脸,上任溦山掌门横死,溦山白氏如今几乎被魔尊玄卿屠尽,他们自己风雨飘摇,自然也没力气去掺和这些事。
叶扶疏有时候都很庆幸,还好现在殊尘和辰非在打架,如果他们握手言和,说不定直接对着人界一通猛攻,溦山就不存在了。
叶扶疏黑着脸道:“既然是误会,下次就早些说清楚,令弟未免也太急躁鲁莽了,上来就打人,还麻烦您以后好好管教管教!”
辰非笑笑,睁着眼睛开始说起了瞎话:“我弟弟什么时候鲁莽过?他是个最沉稳的性子,从没听说过他什么时候急躁。大概是令徒出手出得太急,没给他辩解的时间,不过也没关系,年轻人犯错都是难免,我替莲奚原谅沧澜了。”
辰非一番话下来,气得陈沧澜脸都黑了。
就算陈沧澜和莲奚不熟,也对他暴躁的性格早有耳闻,这个辰非真是空口白牙胡编乱造,无耻!
辰非知道眼前两个人怕不是心里把他骂出花了,他如今说完这些,也没必要再多留,就干脆对着叶扶疏道:“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叶掌门,我们再会!”
******
辰非沿着溦山的山路一路下山,刚走到下面的董家村时,就看见村外山云之间,站了一个人的身影。
来者穿了一身浅灰的外衣,衣摆在晨时的雾气之间漂浮,朝阳映在他的衣上,像是落在湖面闪烁着光泽,他回眸看向辰非,眼中似有星辰落光,朦胧的雾气之中,他看起来像是话本中的山魅,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随着风飘散。
辰非不用走近,就知道来者是谁。他很冷地笑了一下,道:“你也不是真身,我也不是真身,两个幻影在这里打一架也挺无聊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站在山下的人正是殊尘,他很轻地笑了一下,道:“看来琉火没能抓到莲奚,还是被你先找到了。莲奚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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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尘的口吻很温和,若是不认识他们的人,听到这样的口吻,八成会以为他是他们的朋友。
辰非道:“我也不知道,虽然把他接回来了,但事情太多,还没细看他的伤。他的伤如何,你这个伤他的人应该比我清楚,干嘛要来问我?”
殊尘温和地笑了笑,道:“那你要快些看看,伤口有毒,如果毒除得不净,可能这辈子都会复发,说不定他以后,会命短。”
辰非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提醒我给莲奚治伤?你没那么好心,有事不如直说吧。”
殊尘笑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好像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从前在妖界我们不熟,后来你走了我们是敌人,其实我不讨厌你,所以觉得有点遗憾,想在你死前来见你一面,和你聊聊天。”
辰非笑了:“听你的意思,我这是快死了?”
殊尘似乎想到了很有趣的事,他咯咯笑着道:“你觉得呢?总之,我们之间很快就会死一个人,你觉得会是谁?”
辰非笑着道:“你是觉得你有秘术和帮手,这两件事加起来,足以制我死命。即使我现在知道了真相,也来不及应对,是吗?”
殊尘的意思是,他偷偷练的秘术,加上魔尊玄卿的帮助,早就足以杀死辰非。
殊尘笑笑,道:“你觉得我错了?”
辰非道:“你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自负,你很聪明没错,但也不该觉得别人都是傻子。难道这世界上只有你有秘密,我就没有吗?”
殊尘抬眼看向对方的眼睛,似乎想知道辰非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笑笑,道:“我不是叶扶疏,不会被你两句话就吓死。”
辰非笑着一路走到殊尘的面前,看着他笑道:“看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个挺坦诚的人嘛!”
辰非这么一说,殊尘的心里沉了一下。
辰非坦诚吗?
当然不,他这个人心沉似海,不会轻易吐露自己的真心。有时候殊尘会觉得辰非比自己还难懂,因为他所求的东西很简单,而辰非所求的是什么,他看不出来。
但殊尘已经认真想过,辰非如今没有别的路了。所以,即使他不是一个坦诚的人,也不可能还藏有什么惊天秘密……
“我还要去买东西,先走了。我如果真的会死,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反正我们也不熟。”辰非转身,对着他挥了挥手。
“买什么?”殊尘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地追问。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不熟,干嘛要告诉你?”辰非很无语。
“好奇一下不可以吗,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东西?”殊尘委屈道。
“不是,但告诉你了,总觉得你会使坏。”辰非伸出手摇了摇,他可不能把自己最爱吃的店告诉殊尘。
“哈哈,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吗?”殊尘笑着道。
“不完全吧,你对有些人还不错,但对我而言,坏得很彻底。不说了,我走了!”
辰非说完,没有再理他,直接向前走入了前方的烟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