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
幻阵被撤下后,太子终于出现,身边跟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柳鸣音僵硬地站在一处空地上,不远处就是青阳的尸体。他正欲逃离,裴应观迎面走了过来。
柳鸣音不得不暂停逃跑的脚步,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
出乎他的意料,裴应观扔给他一张符。柳鸣音一看,居然是传送符,可以传送到长安郊外。
“快走吧。”裴应观不欲与他多说,只赶他离开。
柳鸣音发动符箓,果真离开了东宫。
太子与老者一前一后走过来,裴应观看得很清楚,太子的脸色极差。
他命令裴应观:“裴卿,你来说一下先前发生了什么。”
柳鸣音到家时,明姝已经离开,萧婉儿正在屋内画符。他直奔萧婉儿房中,萧婉儿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符笔。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她问柳鸣音。
“裴应观给了我一张传送符,”柳鸣音说着将已经用完的传送符交给萧婉儿,“我用它逃到了长安郊外,而后再走回来。”
萧婉儿仔细检查了一番符箓,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就又还给了柳鸣音,还回去的同时还嘱咐到:“我们刺杀太子失败,之后会有何种遭遇尚不好说,你也多备些可以用来战斗或保命的符箓、阵盘,以备不时之需。”
“我明白。”柳鸣音应下。
东宫内,太子已然火冒三丈。
“你是说,我们这么多脱凡境修士,战死六人,居然只留下对方四人中的一个?”
这个战果显然过于难看,偏偏裴应观还垂着头提醒道:“殿下,死去的那个是为了掩护其他人逃过前辈的追杀。”
“废物,”太子更加愤怒了,“一群废物。”
“殿下息怒,以禁术升入脱凡境的修士本就实力不济,惨败于以修炼晋升脱凡的修士并非意料之外。”须发皆白的老者出言解释,太子好歹控制住了怒气。
但还是要有人供他泄愤的,青阳的尸体就承担了他的怒火。
太子命人斩下了青阳的脑袋,将头挂在城门上示众整整十日。其余部分更是直接一把火烧干净,而后尽数扬了灰。
这十日内,萧婉儿与柳鸣音皆处在高度紧张当中,时刻准备应对来自太子的发难。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因为行刺太子之事找上他们。二人见事情已过,便放松了警惕,不想七日之后,明姝又找上了他们二人。
彼时两人刚刚下值,刚打开家门就感觉到一股脱凡境强者的气息,偏偏此人还隐藏了身形,柳鸣音险些当场拔刀。
好在萧婉儿感受到这股气息的熟悉感,回忆起了它的主人,在最后时刻阻止了柳鸣音的出手。
“师弟,你且收手,”她说着将家门关得严严实实,而后看向那坨熟悉的气息,“明姝道友,现在可否现身了?”
隐身的术法被撤下,明姝的身影出现的萧婉儿二人眼前。与先前相比,她的衣服多了些破损与脏污,本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萧道友,我可否暂住贵府?我已辟谷,亦不需要独立的房屋,平素会隐去身形,只求萧道友让我有个落脚之处。”
“可以自然是可以,”萧婉儿见她这样一副惨状,心中疑惑,“道友可是遭遇了什么?”
明姝惨然一笑:“太子向我的师门施压,我被逐出师门了。”
萧婉儿想到了那天在东宫感觉到的强大气息。虽然已经老迈垂死,但那股气息确实来自于距离归真境只差半步的强者。
“太子身边应当是有曾经冲击归真境但未能成功的修士。”她缓缓道。
明姝立刻点头。
“确实如此,此人先后去了我和青阳道友的师门,如今我们二人皆被逐出师门。”
萧婉儿想起死了之后尸体还被毁得无比彻底的青阳,沉默不语。
明姝倒是看得很开:“在我们决定行刺太子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结果的准备了,如今的一切也都在预想之中。只是,接下来你们公主一派的臣子大概要被迫蛰伏些时日了。”
正如明姝所言,接下来两方都很安静。直到波澜隐约再起之时,太平公主的驸马、楚国公武攸暨逝世。
朝廷给他的死后哀荣还是很足的,追赠其为太尉、并州大都督,又追封其为定王。他的死也暂时阻止了太子与太平公主的争斗,至少两方人马都先忙他的丧事去了。
但他的丧事结束不久,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一颗彗星于某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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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拖着发光的长尾从长安城的夜空中掠过。
长安城内的官民皆如沸水一般,炸得纷纷扬扬。
时人不论朝野,皆是极为忌讳彗星。民间将彗星视为灾星,将其与各种灾害联系在一起,朝堂上,彗星更是被视为天意的体现,常与国家兴衰、王朝更替、天灾人祸相关。
在此情形下,彗星既出,各方自是有所行动。
当天晚上,太平公主府的议事堂内就坐满了大臣。萧婉儿守在外面,看他们商讨到天色大亮。
敲定了章程,便该付诸行动。只是,率先行动的,居然是太子。
早朝上,太史局官员刚向皇帝禀报完彗星相关事宜,便有朝臣站出来进言,刀锋直指太平公主。
至于说辞,无非就是“彗星出现意味着朝中有奸邪小人”、“太平公主牝鸡司晨、玩弄权术,实乃奸佞”这类加上天象吉凶的陈词滥调,早已让人听到厌倦。
支持太平公主的大臣自是不甘示弱,立刻将彗星与太子联系起来,理由也很明确,太子为人子为人臣却抢夺大权,使天下人知太子甚于知皇帝,正因有这种野心勃勃不敬君父的太子,上天才会以彗星示警。
两方吵得震天响,谁也不让谁,龙椅上的皇帝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终于,他忍无可忍,大发雷霆。
“都给朕闭嘴!彗星凌空,你们这些肱股之臣不想着如何避免灾祸,反而一味地排除异己,有你们这群臣子在,何愁不缺祸患?”
皇帝话说得极重,朝臣们哗啦啦地跪了一地,齐声求皇帝息怒。
到了这时候,又是整齐划一了。
皇帝面露痛苦地揉了揉额角,感觉头疼得轻了一些,便就彗星一事询问神龙卫。
“裴卿,和静,你们二人有何看法?”
裴应观本就立场鲜明,快速思考后做出决断:“回陛下,臣专修剑道,不通天象。”
皇帝喊了两个人,裴应观已经撂了挑子,萧婉儿就再不能装聋作哑。
她深吸口气,直言道:“禀陛下,臣的宗门内,从无仅凭单一天象便断定吉凶的占卜之法。”
言外之意,刚刚吵翻了天的两方大臣,全部都是在胡扯。
皇帝听完,心烦意乱地宣布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