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仙行记》 1. 离家 天授元年,冬。 武皇登基,改国号为周,这是大周的第一个冬天。大周境内各城都力图准备一个热闹的新年,一展新朝盛世之气象,以求陛下欢心,作为大周都城的神都更是不例外。 这座先为大唐东都,后为大唐都城,最后又为大周国都的城市人口众多,各坊房屋星罗棋布。城中各市开放时,里面人流熙攘,买酒的胡姬、外来的胡商、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身着锦衣的贵人,皆在其间往来。 在一片欣欣向荣之际,西市旁广利坊中的萧家确实一片愁云惨雾。 “院使,你看小女可还有救?”萧老爷陪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须发皆白的医师放下手,摇了摇头。 “抱歉,在下无能为力。” 抱着女儿的萧夫人再也忍不住悲伤,泪水横流。 “老爷,能不能再请医师看看婉娘,她才五岁啊!”萧老爷送医师离开回来后,萧夫人抓住他的袖子。 萧老爷也一脸悲伤,但他无能为力。 “以家中条件,再好的医师也请不起了。张老连婉儿得了什么病都看不出来。”刚刚的张老医师已是西市附近最有经验的医师了,继续寻下去,便是请到了能治好萧婉儿病的医师,区区小商户之家的萧家也很难负担起诊金和药钱。 夫妻二人无奈,只得尽自己所能,争取为女儿备一些好的陪葬品。 当天晚上,萧宅外有人叩门,门房提着灯打开门,看到一个头戴莲花冠、身着青色圆领袍的青年男人。 “在下乃一闲散道士,游历至神都,想找一处地方落脚,不知你家主人可否让我借住一晚?”青年道士容貌英俊,一派风流,门房当即便去请示萧老爷。 不多时,他返回来,领着道士走进萧宅。 道士跟在门房后面,走进正厅后,看到了坐在主位的萧老爷。 “道长远道而来,令寒舍蓬荜生辉。”纵使心中悲痛,面对道士时,萧老爷依然礼数周全。 这道士却没有回礼,盯视萧老爷良久,待他被看到全身发毛时才悠悠说道:“你家快要有丧事了。” 萧老爷当即变了脸色,但这道士的下一句又让其有柳暗花明之感。 “你家要逝去之人应该尚且年幼,且其病相当之奇诡,请了数位医师都治不好,甚至诊不出是何病,小道说得可对?” “对的,”萧老爷点头如捣蒜,“道长可能救救小女?” “先让我看看令爱吧。”道士并没有直接答应。 激动的萧老爷让家中仅有的仆人好好招待道士,自己回到卧房,叫醒萧夫人。听萧老爷讲述事情经过后,萧夫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抱着萧婉儿走到正厅。 道士仔细看了看她的正脸,又问了她的生辰,方给出答复:“令爱可以救,但是要随小道出家,日后与二位的缘分便断了。” 萧老爷和萧夫人都红了眼圈,但他们没有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父母子女缘断也比眼睁睁地看女儿死要强啊。 第二天一早,道士抱着萧婉儿离开萧家,一路走出神都城。神奇的是,从离家开始,原本已垂危的萧婉儿竟然开始好转了。 萧婉儿只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很久。起初还能勉强保持意识,听到父兄的唉声叹气、母亲的哭泣,还有来来往往的医师和他们的道歉,后来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大多数时候都在睡着,偶尔醒来也是在母亲的怀抱里和泪水中。不知道多久之前,她彻底睡着了,只感觉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直到现在,她又恢复了些意识。 她勉力睁开眼,看到一个后脑勺,自己趴在这后脑勺的主人的背上,忽上忽下。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毫无力气,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中。 再睁眼时,萧婉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屋子不大,不论是墙壁、家具还是摆件都很雅致,是她在家里绝对看不到的品质。 她正挣扎着要起来,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声音。 “醒了?”道士已换了一身月白色圆领袍,头上莲花冠未变,走进房间里,“我算着你该醒了,过来一看,你果然醒了。” “你是谁?”萧婉儿呆愣愣地看着他。 “我叫柳云岚,是个道士,道号流云,也是你的师父,”他坐在床边的胡椅上,“你知道什么是道士吗?” “不知道。”萧婉儿睁着迷茫的大眼睛,实话实说。 流云无奈地叹气。 “好吧,你才五岁,不知道也正常。道士就是行于大道、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之人。好吧,这确实很难懂,”萧婉儿的疑惑显而易见,他一看便知,“没关系,暂时不懂也无妨,以后总会懂的。” 正说着,萧婉儿的胃肠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流云适时地停止了这个话题,离开房间,不多时又端着碗小米粥进来。 “你大病初愈,又久未进食,不可多食,且当以流食为主。能自己端碗吗?” 萧婉儿点了点头,接过碗,一口一口慢慢将粥喝净。这盛粥的碗竟也是白瓷的。 流云接过碗,向萧婉儿说明情况:“你先前病重,留在家中治不好,你爹娘为了让你病好,就让我带走你,收你为徒。” 听到父母让眼前之人带走自己,萧婉儿眼圈红了,眼眶里开始蓄出泪水。 “哎呀,你别哭,”从来没教过幼童的流云犯了难,“你爹娘不是不要你了,他们也是为了救你,你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爹,行了吧?” 萧婉儿这才止住哭泣。折腾了这么久,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困意再次上涌,流云便让她继续休息了。 这一次萧婉儿昏睡的时间明显减短,再醒来时除了小米粥外,流云还给她端了一碗药汤。萧婉儿苦着脸喝完后,面前出现了三颗樱桃。 “这是对好好喝完药的小朋友的奖励。”流云笑着把樱桃放在她的手里。 这一次萧婉儿清醒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不少。她清醒了一个时辰才再次昏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499|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后每次昏睡的时间都渐短,清醒的时间愈发长。直到一个月后,她的作息终于恢复正常,也可以下地行走。 萧婉儿终于走出了自己养病的小屋。屋子建在一座山的山腰处,向远处望去,只见一片葱绿,不见分毫人迹。转回身来,可以看到一个道观,整个道观并不大,不过寥寥几间屋子,不甚规则地排布在山腰,中间那间比其他其他几间稍显宏伟,大门上房还挂着个牌匾,上面有“碧云观”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正是道观的主殿。 道观附近有几块农田,有的种粮食有的种菜,农田面积并不大,也不知产出是否够道观内的道士们食用。 萧婉儿心中好奇,向主殿走去,跨过大门后又是别有一番天地。主殿在外面看并不起眼,整个屋顶的瓦片都是灰蒙蒙的,除了出檐远些,斗拱大些,与其他房屋并无明显区别。但进入殿内后,萧婉儿首先便被粗壮的柱子震撼到了。殿内摆件也并无金银,多为古朴的木质物件或素雅的瓷器,墙上挂的字画多为行草与山水画,殿内正对大门的地方供奉着一个老者。萧婉儿好奇地凑过去看这老者的塑像。 “可是感兴趣?”萧婉儿正看着,身后突兀地响起人声。她猛地回头,并向一旁跳了一下,才看到来人是流云。 她直说:“爹爹!” “叫我师父。”流云纠正。 萧婉儿定定地瞅着他,过了一会,才瘪瘪嘴,终是改了口:“师父。” “这间房子既是碧云观的主殿,也是为师的住所,”流云向萧婉儿介绍道,“为师是这碧云观的住持,就是首领的意思。我碧云观不同于其他多数道观,观内弟子能够修炼,属于修士。” “修炼?修士?”这又是两个萧婉儿从没有听过的词。 “是的,就像仙人一样。可以不断变强,变强之后可以行云布雨,可以预知未来,可以使用各种术法符箓,可以拥有比大将军还要强大的武力,还可以治医师们治不了的病救医师们救不了的人。”流云笑眯眯地向萧婉儿介绍修士,就像拿着蜜饯哄孩子的长辈一样。 萧婉儿果真被他的介绍吸引,双眼放光,无比心驰神往。 “我也能成为仙人吗?”她期待地问流云。 “当然可以,只要你认真修炼,就可以像仙人一样,拥有我说过的这些能力。” 萧婉儿露出了这些天以来第一个开心的笑容。而后,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流云问道:“这里只有师父你一个人吗?” 流云原本笑眯眯的表情霎时间便凝固了。半晌,他才说:“你还有一个师兄,我们碧云观现在是有三个人。修士不同于普通道士,我们的道观并不以人数多寡论短长,只要弟子实力强便足够。” “那师父你的实力怎么样啊?” 听到这个问题,流云骄傲地挺起胸膛。 “为师不才,恰巧在当今修界实力第一。” 萧婉儿看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修界前途无亮的感觉。 2. 拜师 几日后的夜晚,一个年轻人乘着风雪走进道观。 此时萧婉儿正同流云一起在正殿吃晚食。他走进来,脱掉大氅,露出里面的紫色织锦圆领袍。与流云不同,他剑眉星目,表情严肃,从幞头到靴子都是一丝不苟。 放好大氅,他向流云行礼,而后看向萧婉儿。 “弟子拜见师父。师父,这位是何人?” “这是为师此番云游新收的弟子,名萧婉儿,以后就是你的师妹,”流云为两个弟子介绍彼此,“婉儿,他是你的师兄,名裴应观,刚刚及冠。” 萧婉儿学着裴应观行礼的姿势向他行礼。 “婉儿见过师兄。” 裴应观没有回应,只皱着眉毛盯着她,萧婉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氛一时沉默。 还是流云站出来解了围:“别愣着了,都过来吃饭。” 桌子上又摆好了一碗米饭和一碗菜汤,放在先前空着的胡凳前。裴应观收回眼神,坐到桌旁,萧婉儿也继续吃饭。 三人安静地吃完饭后,流云开始询问裴应观此次下山的见闻。 “说说神都现在的情况吧,”他看裴应观又看向萧婉儿,安抚道,“但说无妨,你师妹也是自己人。” 裴应观停顿了一息,开始讲述自己这一路的见闻:“伪帝登基前,李家宗室早已饱受迫害,忠臣良将业已四散零落,故伪周建立并无有效的反对声浪,纵有不满之人,也皆被酷吏翦除。” 裴应观嘴里吐出的尽是些萧婉儿不懂的词语,她好奇地看着裴应观,裴应观一时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番深呼吸,调整了状态后,裴应观才继续往下说:“伪帝自准备登基以来一直在捧佛贬道,如今已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那些无法修炼的道友如今日子都很难过。” 汇报完毕后,裴应观便准备返回自己的住处,这时他听到流云说:“你既然回来了,我便可以给你师妹办拜师礼了。明日辰时你来正殿,你师妹正式拜师入门。” 裴应观点头,而后大步离开。 “师父,师兄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裴应观走后,萧婉儿问流云。小孩子对恶意的感知是很敏锐的,裴应观的不喜又过于明显。 “你师兄他不是很正常,没关系,等你进师门久了就好了。”流云宽慰道。 “那,师父,伪帝又是什么意思啊?” 流云想了想,才仔细斟酌着解释道:“你师兄所说的伪帝就是才登极不久的大周皇帝。她先前是李唐的皇后、太后,后来架空她的儿子彻底掌权,前不久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周。” “哦,我知道了,师兄说的是武娘娘。可是我阿娘说武娘娘是天后,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为什么不能当皇帝呢?”萧婉儿的思维带着一种没被三纲五常荼毒过的美。 流云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摸了摸萧婉儿的头,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不过这些话你不要在你师兄面前说。” “好吧。”萧婉儿歪了歪脑袋,所以什么样才叫长大呢? 当天晚上,萧婉儿抱着师父送的小木剑在自己小屋里的胡床上酣然入梦。流云等她睡着后才返回正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门口的裴应观。 “师父。”裴应观行礼。 “进来说吧。” “师父为何会收一女弟子?”走进正殿后,裴应观便明确表达出了不赞同。 “为师为何不能收女弟子?你师妹本就是方外之人的命数,又因怪病命不久矣,我带她回来才让她得救,难道要因为她是女娃便见死不救吗?” “师父完全可以在她病愈后让她进入普通人的道观,何必让她入碧云观门下?”裴应观依然不赞同。 流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让他有无所遁形之感。 “那你又何必非要不让她入碧云观门下?武氏让你全家落罪流放,所以你就要排斥天下所有女人吗?哪怕她只是一个五岁稚童?” “弟子只是不希望师门内也出一个武氏一样的妖女。若天下女子都能柔顺恭谨、安守本分,又怎会出现伪周之乱?”裴应观振振有词地反驳。 “应观啊,为师收你为徒,只是因为你是我故友后裔,并非是因为反对武氏,我收你师妹为徒也只是因为不忍心看她就这么逝去,又觉她与我确实有这师徒缘分。你们有怎样的想法,走怎样的路,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为师早在大业十年便已成为方外之人,如今也不想参与世俗之事。但是,”说到但是,流云终于表现出了一门之长的气势,属于修界第一强者的威压倾泻而出,“不论你心中有何想法,都不得伤害同门,否则为师必会亲自清理门户,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裴应观在外放的威压下冷汗直流,直到流云收起威压,他才终于能够艰难开口。随后他便行礼离开,一场师徒谈话堪称不欢而散。 不论裴应观怎么想,太阳都会照常升起。第二天辰时,流云准时为萧婉儿举办了拜师典礼。 裴应观走进正殿时,流云和萧婉儿已经都在了。他对流云行礼后就走到旁边,观看这场拜师仪式。 “萧婉儿头戴莲花冠,身穿圆领袍,俨然一副小道童的模样。她跪在地上,将手中茶杯奉予流云,流云接过后一饮而尽。随后,萧婉儿行拜礼,恭敬地称流云为师父,流云也回称其为徒儿,对其言勉励之词,讲弟子当遵守的规则,而后赠其拜师礼,再在正殿里太上老君的见证下,将萧婉儿的名字记录在碧云观弟子名录中,如此礼便成了,萧婉儿从此便是碧云观的弟子。 礼成后,萧婉儿又走到裴应观面前,端正行礼。 “婉儿见过师兄。”对于这位明显不喜她的师兄,她也只是淡淡的,并无亲近之意。 “愿师妹谨守门规,安守女德,莫要做出让师门蒙羞之事。”裴应观再不希望萧婉儿入师门也得捏鼻子接受,便也只能在这里摆出训话的态度。 萧婉儿听着这些话,快速行完礼便走了。站在一旁的流云发愁地捏了捏眉心。 “你师妹才五岁,你说这些干什么。行了,拜师结束了,你回去吧。”再不把人赶走怕是又要出些波折。 裴应观冷着脸离开,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露出过一丝和缓的表情。 “抱歉,你师兄因为过往性情有些偏执,让你受委屈了。”对于大弟子的行为,流云颇为头疼。 “没关系,我以后离师兄远些就是了。” 听着小徒弟的话,流云更头疼了。大徒弟都过了加冠之年了,怎么还没有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懂事? 不管怎么说,萧婉儿都已经正式拜入碧云观,成为了流云的弟子。既已成道门弟子,就要开始道门修行了。 流云让她玩了最后半天多后,第二天正式开始授课。 “你之前可习过字?”开课之前,自然要搞清楚学生的水平。 “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0|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婉儿摇头。 流云叹气,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萧婉儿”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你认识吗?” 萧婉儿看了眼这三个字,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了看流云,然后说:“不认识。” 确认了,这是个纯文盲。 于是已经经历了三个朝代的流云道长不得不成为了一个五岁小朋友的开蒙先生。 识字第一步,先认识自己的名字。流云指着写在纸上的三个大字,一个一个地教萧婉儿认。萧婉儿也学得很快,不过几息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认识了自己的名字后,就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毫无疑问,萧婉儿先前也没学过写字,于是,流云就要教她拿笔。小朋友拿笔很费劲,流云废了好大力气才纠正好她的执笔,上午结束时,萧婉儿终于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学习能力尚可,属于可造之材。”流云评价道。 吃过午间小食,休息完毕后,流云把萧婉儿拎到了道观后面一片空旷的场地旁。 “此处是我碧云观弟子习武之处,从今天起,每日下午你都要在此练武。” 萧婉儿看了看空旷的场地,默默点头。 与普通人习武一样,修士在习武初期也需要扎马步。碧云观更是要求弟子在师父说停止前不能擅自改变姿势。 下午的太阳下,萧婉儿的汗水滴落到土地间。察觉她确实到达极限后,流云才让她休息。 “好了,先休息一下吧。”他说着,递给萧婉儿一小杯温水。 萧婉儿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还想再喝一杯水,然而却是没有了。她又被流云要求着做些拉伸肌肉的准备活动,而后又得慢跑。等到流云终于喊停时,她的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此时太阳还没彻底西斜。 “体力太差,需要锻炼。”看着累到不成人形的徒弟,流云给出了很低的评价。 这还没有完,到了晚上,萧婉儿还需要打坐。 “修士以打坐代替睡眠。双腿盘坐,手放在膝盖上,闭眼呼吸,感受天地。当你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进入你的身体,沿着你的经脉游走,而你陷入完全放空的状态,周围环境无法影响到你时,你就正式入定了。第一次入定会比较难,不必着急。” 萧婉儿按照流云教授的方法尝试入定,不过一刻钟,就成功进入了入定状态。坐在一边的流云惊讶地睁大眼睛,他走过去,伸出手在萧婉儿面前扇风,萧婉儿并未回应。 “这就入定了……”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当年首次成功入定花费的时间,最终确定,萧婉儿在修道方面,确实天赋相当不俗,“可以啊,比为师我入定得还要快。以后可要多多操练你了。” 成功入定后的萧婉儿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她的魂魄好像独立于躯壳之外,静静地看着自己。天地灵气丝丝缕缕地进入她的身体中,沿着她全身的经脉一圈又一圈地游走,洗刷着她的身体。当她终于退出入定状态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不错不错,首次入定比为师快,入定时间也比为师长。”直到耳边响起师父的声音,她才注意到流云还守在她身边。 流云一夜未睡,但此刻无比精神,还有些亢奋,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好徒儿,你放心,为师一定要让你成为修界新一代的最强者。” 看着兴奋的师父,萧婉儿默默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的舒坦日子要长出翅膀飞走了。 3. 入门 一早上,萧婉儿是一瘸一拐地去正殿上课的。 “不错,还能走,看来天地灵气确实对你的身体有一定的改造和修复,”流云在讲台上乐开了花,“当初我第二天是被你师祖抬过来的。” 萧婉儿颤颤巍巍地坐在胡凳上,恰巧碰到了疼痛之处,疼得龇牙咧嘴。 开始讲课前,流云先简单讲述了一下修士的等级。 “你昨天已经成功入定,引动天地灵气入体,本质上已经是一个修士了。但你还只是一个刚入门的修士,实力非常弱小。修士入门后面临三个等级,入道、脱凡、归真。当你初步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你便进入了入道境界,在这一境界时,你虽然实力已经远强过普通人,但还是掌握了特殊能力的凡人。你师兄就是在入道之境。等你修行至一定实力时,就会步入脱凡境界,到了这一境界,你就相当于普通人认知中的仙人了。步入脱凡后,若没有意外,你会享有大概二百年的寿数,并且容貌不会变老,为师便是在脱凡境。” “那归真境呢?”萧婉儿继续问道。 “归真……那是一个属于传说中的境界。修界自晋以来再无人踏入归真境界。为师也只从典籍中看到,归真境界需要彻底领悟自己的道才能迈入。”流云提起归真时,也颇为感慨和向往。 “不过这些离现在的你都太过遥远,你目前需要做的是识字。好了,今天正式开始习字。”讲述完毕,流云说着扔给萧婉儿一本书,她接过来一看,居然是《道德经》。 “《道德经》是道家最根本的典籍,修道之人以此开蒙再合适不过。”只是萧婉儿除了不懂道家思想外还根本不识字,这个开蒙是双份的。 萧婉儿打开《道德经》,里面的字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方块,冲击着她的神经。她正迷糊着,流云把她手中的书抽走,将自己手中的书给她。萧婉儿疑惑地抬头。 “拿错了。”流云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而后若无其事地开始上课。 因为又要认字写字,又要解释含义,课程进度推进得很慢,一上午才学完寥寥几句。 “把这段话和它的含义记住,明天上课前我要考。晚上打坐前把这段话在纸上写三遍,明天交给我。”流云说完才放她去吃午间零食。 这顿午间零食很丰富,有西域的水果和胡饼。萧婉儿大快朵颐后回到小屋内抄写了一遍上午所学段落,而后忍着疼痛来到了训练场。她咬着牙,一脸严肃,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习武之人若是先前很少运动,都会在初学时浑身酸痛,若是坚持下去就会逐渐改善,若是放弃就永远踏步不前,”流云也看到了她的表情,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继续来扎马步吧。” 与前一日下午一样的流程又来了一遍,由于全身酸痛,这次萧婉儿只勉强达到了昨天的运动量,而后便彻底瘫倒在地。 “没退步,勉强可以吧。”流云说着抬起右手,脚边果真出现了一片云。这云飞到萧婉儿身边,骤然变扁,挤到她的身体下面,而后又膨起来,将她抬起。流云招招手,这片云就稳稳当当地走向他,萧婉儿在云上没有感受到丝毫颠簸。 “师父,这就是法术吗?”休息一会儿后,萧婉儿恢复了些体力,撑着云坐起来,好奇地摸来摸去。 “是的,这就是法术。等你开蒙后就有机会学习了。” 流云的话扫去了萧婉儿的一些疲惫。 晚饭时,裴应观也来一起吃饭。晚饭是胡饼、煮青菜和野鸡汤,野鸡是裴应观下午在山林里抓的,青菜是道观后面农田里摘的。三人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沉默地吃完饭,收拾残局的工作照例交给裴应观。 萧婉儿回屋写大字、打坐,裴应观用法术清洗锅碗后去训练场练剑。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日都是这么度过的。终于,在天授二年的秋季正式到来时,道观迎来了变化。 这天晚上饭后,流云叫住了裴应观和萧婉儿。 “为师明天开始要下山采买,会离开道观二旬,萧婉儿的课业就交给应观你来教授。” “是,师父。”裴应观领命。 萧婉儿心中打鼓,但面上也老老实实答应。 就这样,在萧婉儿的紧张中,新的一天到来。 一大早,她走进正殿时,桌上只剩她一人的餐食。 “后厨有水有盆,你吃完饭后自己洗碗。” 裴应观没给萧婉儿反应的时间就走进了讲堂。萧婉儿默默吃完早饭,一个人洗好碗,才拿着作业坐到书桌旁。 流云留下的书上标明了讲课进度,裴应观已经看过一遍,开课后先对先前的内容进行考核。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他的提问,萧婉儿都是对答如流。他又让萧婉儿默写书中语句,萧婉儿也都顺利完成,且字迹工整。他握着书的手暗自攥紧,检查完毕后开始授课。 到了下午,萧婉儿还是那老三样。但裴应观并无卜算之能,萧婉儿久等暂停不至,疲惫不堪间直接摔倒在地。 不等裴应观说什么,萧婉儿就自己撑着地爬起来,而后开始拉伸,拉伸完毕后再绕训练场慢跑。经过数月的锻炼,萧婉儿能坚持的时间已大幅加长,到她坚持不住时,暮色已经降临。 晚食还是各吃各的,各处理各的,而后裴应观去练武,萧婉儿完成课业、打坐入定。盘腿坐在胡床上时,萧婉儿已经开始在想师父了。 另一边,不停挥剑的裴应观也烦躁不已。萧婉儿本就天赋出众,又勤奋刻苦,这让他心中不爽,偏偏有师命在前,他必须做好代理师父的职责。 这一夜,师兄妹二人都盼着师父速速归来。 太上老君大抵是听到了二人的祈祷,不过半月,流云就带着采买的物资回来了。 他把物资放在正殿,一件件整理。萧婉儿凑过去,看到了衣衫布匹、香料、种子、刀剑弓枪、药材还有笔墨纸砚。而后流云轻轻挥几下右手,一只已死去的羊便突然出现在萧婉儿眼前。 “一点小术法,”流云勉强笑笑,从进正殿门后就再没笑过的他眼睛里带着化不开的忧郁,“陛下崇佛,下令臣民不得杀生,以后再要吃肉怕是难办了。” “呵。”同样在正殿的裴应观冷笑。 流云没有理会,半抬起双手,手心皆对着羊,羊的周身逐渐出现冰,很快它就被彻底冻住。 “如今情况有变,羊也要省着吃了,平日荤食还是以山中野味与河中鱼虾为主。”说罢他拎着冰冻好的羊走到菜地旁,一手拎着羊一手抬起来,很快,菜地旁边的土地就自动出现了一个大坑。他的手并没有放下,不多时坑里也出现了一层厚冰。流云将羊扔进坑内,右手轻抚,整个土坑又再次变回平坦的土地。 萧婉儿在一旁都看呆了。 “好了,莫要再看了,去训练场吧。”此时已是下午,又是萧婉儿每日的习武时间,外出归来、接回师父职能的流云和她一起进了训练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1|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不扎马步。”刚刚站定,流云就扔出一块巨石。 “你已入碧云观半年有余,是时候检查你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了。做好拉伸就去慢跑,不到站不起来不能停。” 萧婉儿听命,拉伸后便慢跑,直到天彻底黑透才停下来,此时晚饭已经做好了。 晚饭出自裴应观之手,是米饭、烤鱼和菜羹,累狠了的萧婉儿猛猛干饭,碗里的吃完后仍觉不够,竟又添了半碗饭。 晚饭后萧婉儿照例要完成作业,流云将裴应观留下,询问他的教学进度。 “你看你师妹如何?”裴应观汇报完后,流云突然问他。 裴应观没想到师父会问他这等问题,呼吸一滞,思考一息后握紧拳头,终究还是实话实说。 “天赋高、勤奋刻苦、谦逊守礼。”哪怕他心存先入为主的印象,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师妹确实没有什么挑得出来的不足。 “你这些天做得不错,去练剑吧。”得了流云的肯定后,他拎着剑前去训练场。听挥剑的声音,这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第二日上午,流云简单考校了她这段时间的课业后就继续开始讲课。巧合的是,这天萧婉儿正好学完了道德经。 “明天上午自习,后天上午我会对你进行大考,考察内容就是《道德经》。”只有考试合格才能学下一本典籍。 下午,萧婉儿的面前出现了各种武器。 这几个月下来,萧婉儿早已褪去了当初病殃殃的模样,蜡黄的脸颊变得白里透红,无神的双眼变得神采奕奕,身高也涨了一大截。先前的衣服已经变小,她现在穿着的是流云请山下镇民一上午紧急赶制的圆领袍。织锦的圆领袍配上青玉制的莲花冠,萧婉儿如今真有了些仙童的模样。 “在先前的练习中,你的体力已经打好基础,是时候练习使用兵器了。世上兵器种类众多,除了以某类兵器入道的修士外,其他修士都会掌握数种兵器。我们先从剑开始练起。”流云说着,拿起随身携带的佩剑,打出一套剑招。 从出剑到收剑,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让萧婉儿目不暇接。剑器舞动间,气流化作锐利的风,划得萧婉儿皮肤生疼。 流云知道,这么快的演示不可能让萧婉儿学会其中的招式——她连看都很难看清。演示完毕后,他将整套剑招一步步拆解,每做一个动作,萧婉儿便跟着做一个动作。 辛苦一下午后,萧婉儿终于能磕磕绊绊地照葫芦画瓢。 “这还只是最简单的一套剑招,”对于萧婉儿在习武一事上的可悲天赋,流云再一次有了深刻的认知,“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拉伸后,先挥剑一百次,要求动作必须规范。” “是!”练剑时的困难也激起了萧婉儿的斗志,不彻底掌握剑招她绝不会放弃。 师徒俩练习得太晚,准备晚饭的活计自然又落到了裴应观的头上。萧婉儿捧着碗埋头苦吃,不得不说,裴应观做饭还是好吃的,比流云要强。 入定打坐自然不用流云操心,他只看了一会儿便满意离开。第二天,萧婉儿上午认真复习《道德经》,下午继续练剑,晚上照常打坐。第三天上午,她通过了考试。 “很好,接下来你可以学习我碧云观一派的道经,也可以翻阅观内藏书阁中各种书籍了。作为奖励,你午间零食可以吃自己想吃的食物,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萧婉儿想了想。 “我想吃樱桃毕罗。” 4. 修行 “一、二、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训练场上,萧婉儿一下又一下地挥剑,流云站在她身旁报数。这声一百喊完后,萧婉儿如蒙大赦,扔下剑,双腿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她脚边的土地早已被汗水打湿。 “不要坐下,站直了,慢慢走。”流云将剑抓在手里,在萧婉儿耳边念叨着,萧婉儿只能坚持着缓缓散步,慢走了一会儿后她才被允许停下,接过流云递来的温水。 短暂地休息后,又要练习剑招。低劣地照猫画虎肯定是不合格的,不断的练习下她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浸透。终于,剑再一次停下后,流云叫了停。 “不错,最后这一式终于有了些许神韵。今天下午便练到这里,你且回去完成上午的课业,今日起每晚有新的课程。” 晚饭后,流云让萧婉儿留在正殿,开始他的授课。 “对修士而言,成功引动天地灵气入体只是修行的第一步。想要发挥实力,必须要学会运用灵气。” 说罢,他伸出右手食指点上萧婉儿额头,一股灵气从萧婉儿的额头进入身体,而后这股灵气在她的脑海中形成画面,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个小人,小人上面的线条展示了引动灵气的具体过程。 演示完毕后,画面消失,萧婉儿重新睁开眼睛,先前的画面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里。 “可记住了?”流云问道。 “记住了。”萧婉儿点头。 “那便试试吧。” 萧婉儿便按先前画面中的流程引动灵气。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周身毫无变化。 “呃,师父,我好像失败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没关系,初次尝试,失败是很正常的,为师也不是一次成功,”流云温声安慰,“你多试几次。” 然后,萧婉儿第二次就成功了,流云硬生生把含在嘴里的安慰咽了下去。 “师父,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萧婉儿看向流云,引出的灵气没有后续用处,很快便尽数散去。 流云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法术入门书籍递给萧婉儿,让她根据书中内容尝试凝聚五行元素。她翻开书籍,最开始便是如何以灵气凝聚五行元素。 萧婉儿简单阅读后决定按顺序逐个理解练习。她先将开篇第一段熟读记下,而后闭上眼睛,一边调动体内灵气,一边感受天地之间的元素气息,让其与调动出的灵气共鸣。终于,她握紧的手心张开,真有一小团凝聚成球的水出现在手心里。 “哇,真的可以啊!”水球很快便溃散,打湿了萧婉儿的手,但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让萧婉儿欢欣雀跃。 流云深深吸了口气。心情平静下来后,他对萧婉儿说:“做得很好。你多练习几次,待彻底熟练后就可以尝试凝聚下一个元素了。” 书中的顺序是水、木、土、金、火,元素的破坏力逐步上升。萧婉儿熟练掌握了凝聚水元素后便练习凝聚木元素,很快她的掌心就出现了一支嫩芽。但是凝聚土元素就没有这般顺利了,她失败了三次才成功。待得终于熟练地在手中凝聚出一小抔土后,她又开始冲击凝聚金元素这一关,只是直到夜深,她也没能成功。 “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该回去打坐了。”流云带着对她天赋的感慨下了课,见她走出正殿后开始回忆自己第一天凝聚五行元素时的模样。回忆了一会儿后他索性不再回忆了——差距太大,没必要。 第二天晚上,萧婉儿便熟练凝聚出了金属和火焰,接下来的五行化三奇,她也在两天内熟练掌握,并且在三天之内能彻底随时随地自由快速地凝聚出元素。 就在这时,她的剑招也彻底掌握了。 流云看着她熟练地演示剑招,心中点头,而后叫来了裴应观。 “剑招是用在战斗中的,仅仅能够熟练地演示还不够,要应用在实战中才算彻底掌握。你师兄便是以剑入道,接下来他会压制境界与你对练。” 裴应观拔剑出鞘,已然做好战斗准备,萧婉儿只得举着剑站到他对面。 “还请师兄指教。” 裴应观一言不发,径自出剑,萧婉儿慌忙格挡下直接乱了阵脚。不过三招,萧婉儿就被裴应观制服。 裴应观沉默收剑,萧婉儿重新摆好姿势,对练再次开始。 两人对打了一下午,萧婉儿也被裴应观狠狠吊打了一下午。直到晚饭已准备好,流云才赶过来叫停。 裴应观收剑入鞘,转身离开,从头到尾,他的衣服甚至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师父,我是不是很笨啊?”在去正殿的路上,萧婉儿沮丧地问流云。 “你为何会这般想?” “我学剑学得很慢,好不容易才学会剑招,到了实战中又都忘了。”萧婉儿属实是被打击到了。 流云摸了摸她的头顶。 “每个修士都有擅长的,也有不擅长的,你只是恰巧不擅长习武而已。不论是习字、学习道经,还是学习术法,你的进度都很快。你师兄当年可是用了足足三日才彻底学会引动灵气。” 萧婉儿顿时不再难过了,晚饭时还很开心地多吃了半碗饭。 吃过晚饭,术法课也进入了新阶段。 “术法以五行和三奇术法为主。学会凝聚元素后,还需要掌握术法,灵气和元素才能真正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流云讲解完,示意萧婉儿打开术法书,顺着先前的内容继续往下阅读,“这本书中的术法都是常用的基础术法,你需要全部掌握。之后如果想要继续深造,可以去藏书阁查阅。藏书阁中的书籍可以带走,但是要在一年内归还,令牌会记录你借走的书籍。” 说完,他递给萧婉儿一枚令牌,让她在令牌上滴一滴血。 萧婉儿照做,血滴在令牌上后,令牌表面有光芒一闪而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2|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是进入藏书阁所需的令牌。以后这枚令牌就只有你一个主人了。它会时刻记录你的境界,进入藏书阁后,每个境界都有对应的区域,若没有达到下一个境界,就无法进入对应的区域。” 萧婉儿拿起令牌,将它放进自己的小书包里,而后开始学习基础术法。 不同于凝聚元素,术法领悟起来要困难很多,即使是最简单的行雨术,萧婉儿也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成功用出,这时她已经该回去打坐了。 此后萧婉儿便过上了一段上午学习道经,下午与裴应观对练,晚上先学术法后打坐的忙碌生活。 直到来年仲春,萧婉儿终于能在与裴应观的对练中坚持住一炷香。与此同时,法术入门书籍中的术法她也已全部掌握。 对练结束后,萧婉儿走到道观的农田旁。自从她掌握了行雨术、翻土术和生长术后,便领到了一块田地。她选择了一块菜地,定时施放术法,目前地里的青菜长势良好。将菜地打理完毕后,她回到正殿吃晚食,晚食有羊汤,恰好是道观里的最后一块羊肉。 饭后的术法课上,流云对萧婉儿的课表进行了调整。 “如今你已经掌握了基础的术法和武艺,之后要学的东西需要你自己选择。你今晚便可以去藏书阁借书,以后每日上午是你自学术法的时间。下午依旧是习武,想掌握其他兵器还是继续深研剑术皆由你自己选择。晚饭后是讲经课,每月初一晚是考试,考试内容是你上月在讲经课上所学。你可听明白?” “回师父,弟子明白。”萧婉儿回答。 “那你便去藏书阁找想学的术法吧。”流云便放她离开了。 萧婉儿拿着令牌走进了藏书阁内。藏书阁在外面看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屋,走进去后才发现竟别有一番天地。藏书阁内是排列整齐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沿着书架间的空隙一路向前,可以看到一个阵法,阵法后面的光景萧婉儿便看不到了。见到这布置,她便知道阵法后应当是入道境修士才可踏足的地界。 她便往回走,回到刚进入藏书阁的地方,开始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术法。藏书阁内的书架上都贴有标签,上面标明了架上书籍所属大类。书籍种类丰富,有攻击性术法书籍、辅助性术法书籍,还有阵法、符箓、制药、制器相关书籍,也有与修炼无关的普通的道经。同一款书,有的有数本,有的是孤本,只是在尚未入道的区域内,孤本大多是与修炼无关的道经。 萧婉儿看来看去,一时挑花了眼。突然间她想起了自己当初的重病以及与裴应观对打时受的伤,选择了《医疗术法入门》。 当她拿着书走出藏书阁后,令牌闪烁了一下,光芒消失后上面出现了表示数字一的算筹的刻痕。 第二天上午她自然是开始学习医疗术法。当下午站在训练场上时,面对着刀枪斧钺剑棍弓鞭等一系列兵器,萧婉儿思考片刻,拿起了弓箭。 5. 入道 已至深秋,草木凋零。枯黄的野草间,一只野兔在悠闲地进食。突然,一支长箭猝不及防地袭来,野兔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钉在地上,蹬了蹬腿就彻底断绝了气息。 一个上穿圆领衫和褙子、下着破裙、身披厚圆领袍的女孩儿走到兔子旁边,拔出箭,拎着它的耳朵把它放回后背上足足有半个她高的筐里。筐里已经躺了不少动物,多是野鸡、野兔之流,也有几条鱼。 这女孩儿正是萧婉儿。在长期的修炼下,她的身体素质有显著提升,力量也有很大增强,背起放满猎物的筐也毫不费力。她在弓箭上的天赋明显强于剑,经过长期的训练后已经可以做到百发百中。这次去林中打猎,她没有浪费一只箭,甚至还射中了好几条游鱼。见筐已经满了,她返回道观。 从筐里拿出一条鱼,扔给在后厨做饭的裴应观后,萧婉儿把筐背到了先前流云埋羊的地方,用翻土术让原本平坦的土地逐渐形成了一个大坑。 在学完入门的医疗术法后,萧婉儿一直在学习冰系术法。她学着师父的手法,在坑底铺上一层又一层冰,而后将猎物倒入坑中,再把它们彻底冻住。正要把土埋回去时,先前被翻走的土又移动了回去。 萧婉儿转过头来,看到了刚结束施法的裴应观。她与裴应观向来交流极少,除非必要的交流,平时总是能避则避。但毕竟已相识这般长的时间,两人之间也不似她刚入师门时那般剑拔弩张。 “晚饭已经做好了。”萧婉儿终究还是实力不足,贮存猎物花费的时间远长于流云,裴应观做好晚饭后久不见人,方才来寻。 许是流云时常外出云游的原因,裴应观厨艺极好。近来流云再度下山,观内伙食一直由裴应观负责,他还真在食物种类不多的情况下尽可能做到了每顿不重复。今日恰巧有鲜鱼,他索性做了鱼脍,又熬了些米粥。 萧婉儿大快朵颐后照例清洗锅碗瓢盆,收拾干净后再读道经、打坐。第二天一早,她前去正殿时,看到了与裴应观的烹饪风格完全不同的早饭。 “师父,你回来啦!”她冲到后厨门口,果然看到了云游归来的流云。 流云走出厨房,正巧裴应观也走进正殿,看到他后,恭敬行礼。 “弟子见过师父。” 吃过饭后,裴应观正欲去后厨洗碗,被流云叫住:“我们师徒有段时间没有对练了,和为师去训练场吧,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有多少长进。” 在一旁的萧婉儿立刻接过了洗碗的活儿。收拾好碗筷后,她也直奔训练场,围观流云与裴应观的对战。 训练场内,流云将自身实力压制在了入道境。虽为师徒,两人战斗风格并不相同,流云以术法为主,裴应观则是持剑强攻。于是萧婉儿便看见裴应观挥剑不断进攻,流云以法术化解攻势。 “就这点水平吗?”流云的话语让裴应观咬着牙继续加大输出,但他依然在云淡风轻间便化解了裴应观的进攻,还能分心用话刺激裴应观,“若是只有这般水准,那为师便不再留手了。” 谈笑间,他转守为攻,夹杂着冰晶的风化作一个个龙卷,全方位地冲向裴应观。裴应观刚刚结束一场进攻,恰巧处在旧力未卸、新力未生的阶段,直接被冰龙卷击中,冻成了冰雕。 “好看吗?”流云突然出现在萧婉儿身后,背着手问她。 “好看!”萧婉儿看得非常过瘾,都没有意识到师父已经在她身后。 “我也觉得你应该认为它很好看,要不然也不会旷了术法练习来观战。既然觉得好看,那下午你我二人也对打一场吧。” 听着这话,萧婉儿才回过神来。她登时便觉得这场对战一点也不好看了。 下午,当萧婉儿终于赶到训练场时,流云已经压制好修为等待多时了,见她卡着点到场,流云调侃道:“你怎么一副要被押上刑场的样子,先前不是看得很开心吗?这么晚才到,再不出现,为师都要去抓你过来了。” “还请师父手下留情。”站上训练场后,之前的不情不愿便一扫而空,萧婉儿立刻将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对战上。 与上午的对战不同,萧婉儿和流云都是以术法见长的修士,很快训练场上就闪烁着各种法术带来的色彩。 与气定神闲的流云不同,萧婉儿打得很辛苦。她如今掌握的术法尚且不算多,能应用在对练中的,除了基础术法中可应用于实战的,就只有冰系术法。但流云掌握的术法太多了,他可以很轻松地压制住萧婉儿。 眼见着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只有被吊打的份儿,萧婉儿深吸口气,凝聚几乎全部的灵气,在自己周围筑起了一堵冰墙,随后拿出了弓箭。 毕竟是竭尽全力筑成的冰墙,即使是流云,在压制了修为的情况下也需要短暂时间才能将其融化。萧婉儿争分夺秒地重新吸取灵气,将其汇聚在箭上,在冰墙消失的瞬间把箭射了出去。 箭矢直奔流云面门而来,他抬手阻挡,向前疾冲的箭矢戛然而止,掉落在地上。已近脱力的萧婉儿盘腿坐下,流云也撤回法术,整个训练场依然光洁如新。流云心中赞叹,刚刚那一箭,他险些用上入道境的力量。 “不错,以你如今的实战能力,在同境界的修士中应该罕有敌手了。”对于萧婉儿的表现,流云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萧婉儿还有要请教的。 “师父,我在对战的时候总觉得你好像能够预判我的攻击,我的感觉是对的吗?” “你的感觉没有错,为师当初是以卜筮入道的,确实可以预判你的进攻。”流云对萧婉儿的疑问予以解答。 “原来如此,”萧婉儿恍然大悟,“徒儿还有一问,我观这训练场在对战之后依然如对战前一般,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训练场下有一座阵法,据传是我碧云观开山祖师所建,可以保证其在归真境之下的战斗中不被破坏。” 萧婉儿瞬间想到了藏书阁中的阵法,心中的念头脱口而出:“祖师可是归真境?” “正是,”流云回答,“祖师以阵法入道,逐渐至归真境后创立碧云观,收徒传道百年后归隐。可惜自祖师后,碧云观便再未出过踏入归真境的门人了。” “不提这些了,”流云换了个话题,“为师此次云游途经神都,便在远处看了一下你爹娘,你可想知道他们的现状?” “求师父告知。”听到自己的亲人,萧婉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的近况。 “萧家这几年来生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3|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规模增长不少,换了更大的宅子,你爹娘兄长也都身体健康。他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如今尚不满半岁。你可要回去看看?” 萧婉儿本因为父母又有女儿而略有失神,听到问话后立刻应了声“要”。 流云向裴应观传音后立刻变出了一朵云,和萧婉儿一起乘上去。在脱凡境修士的全力施术下,云前进得很快,不多时师徒二人便来到了神都上空。 流云抬手掐了个法诀,洛都人便再也看不到这朵云和云上的两人,二人大摇大摆地乘着云在洛都游荡,很快便到了如今的萧宅门口。 他们没有打扰萧宅中人,只远远地看着。萧家人大概是刚吃过晚饭,新招的仆人撤下残羹剩饭,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闲聊。 流云再施了个小术法后,萧婉儿便能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了。阿兄已到了娶妻之年,未婚妻已定下,家中正讨论婚礼相关事宜。萧家的小女儿被萧夫人抱着,萧夫人轻轻摇着她,她睡得正香。 萧婉儿在旁边看着,既为他们高兴,也有淡淡的失落。过了一会儿,她拽了拽流云的衣袖。 “师父,我们回去吧。” 返回道观的路途中云前进得相对较慢,萧婉儿坐在上面,百无聊赖地看着云下已经入夜的城镇、村落与山林。突然,她抬起头,看向流云。 “师父当初为什么会成为道士?” “我吗?”忆起往事,流云也颇有些感慨,“彼时正是大业末年,民不聊生,抗争四起,你师祖见我有天赋,我父母又觉得少一双筷子就能少一点压力,便让你师祖把我带走了。” “原来如此,”萧婉儿喃喃,“那师父后来有回去看过自己的亲人吗?” “待新朝建立后,我确实曾看望过亲人。当时父母已不在人世,兄长他先前入了太宗皇帝的麾下,在新朝得了官职,以后他们再也不会陷入吃不上饭的窘迫境地。只是当时兄长已不再年轻,我却还是入师门后不久的模样,虽是兄弟,却更像是叔侄。此后我便再未回去看过他们了。” 萧婉儿听着他的讲述,不知道该说什么。 “修士便是如此,在修炼之路上走得越远,与凡尘的牵绊便也越浅。当你的故人都已老去,而你依旧风华正茂时,你便也彻底成了方外之人。这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自你踏上此路起,便定会逐渐断掉世俗缘分。” 到达碧云观时,已是深夜。萧婉儿心神不宁,久坐之下未能入定,索性走到训练场,不停地发动冰系术法。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身体无比熟练地重复着这些术法时,她的思绪在入道观前和今晚间来回跳跃。 渐渐的,她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她好像飘在半空中,四周一片寂静,褪去颜色的天地间似乎只剩她一人。她望向远处,似乎有无形的障壁被突破,一切色彩和声音又都回来了。这时,一股力量猛地向下拖拽她,把她拉回躯壳中,她终于回过神来,看到了在一旁站着的流云。 “师父?你怎么来了?”她正说着,突然发现自己比先前变强了不少。 流云盯着她看了半晌,深吸口气,说:“你入道了。” 五岁拜师,七岁入道,一举成为碧云观建立以来最年轻的入道境弟子。 6. 云游(上) 夏末,碧云观后的训练场中,萧婉儿正与裴应观对练。 自从萧婉儿入道后,流云便定下规矩,每十日里同为入道境的裴应观与萧婉儿都要对练一次。初初对练时,萧婉儿往往在几招之内便会落败,但如今萧婉儿已经可以与裴应观打得有来有回。 此时训练场内剑光与术法交织,势均力敌的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突然,裴应观抓到破绽,劈下重剑,被击中的萧婉儿竟然化为了碎片,随后,一枚箭矢贴着裴应观的耳朵飞过。裴应观恍然大悟,看向身后。 “师兄,承让了。”不过十岁的小女孩拿着弓箭,笑眯眯地看向裴应观。这是她第一次在对练中战胜裴应观。 “师妹进步迅速,可喜可贺。”被师妹打败后,裴应观表情不变,语气平淡地祝贺萧婉儿。 接近饭点,师兄妹二人一同返回正殿,果然在餐桌上看到了已经做好的晚饭。晚饭较平时更丰盛,有胡饼、菜羹,还有野鸡炖野兔。早已熟悉流云的两人便知道,这是他又要下山云游了。 但是这次又与往日不同。 “婉儿可愿明日随为师一同下山?” 萧婉儿正埋头苦吃时,流云突然问她,猝不及防间她筷子夹着的鸡肉又掉回碗里。没多犹豫,她便回答道:“徒儿愿意!” “那便辛苦应观你看家了。”流云温和地叮嘱裴应观。 即将下山的萧婉儿心情大好,饭后自告奋勇去清洗锅碗瓢盆。而后她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兴冲冲地打包行李。 第二天一早,萧婉儿便背着小包袱走到正殿,吃过早饭后便同流云一起下山。与萧婉儿不同,流云根本没带行李,只穿着一件圆领袍便下山了。 “师父就只穿着这身下山吗?”师徒二人向山下走时,萧婉儿还是没有忍住问了流云。 “为师有清洁术,又不会感到寒冷,自然不必准备别的衣物。”修士的行进速度远快于普通人,这一会儿时间二人便已经掠去数里地。 “但是,若是需要吃住,又该怎么办啊?” “修士脱凡后可以辟谷,往日为师下山后经常不吃东西,”流云看向萧婉儿,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况且,既然是云游,就要深入民间,才能有所感悟,所以自然是自己去挣食宿费啊。” 萧婉儿在那一瞬间有点想回去了。 两人下了山,到了一个小村庄,里面的人显然都认识流云了,看到他就打招呼:“仙长来啦!” “来啦,这次是带我小徒弟来的!”流云立刻便带着萧婉儿向他们走去,一番寒暄后便交谈起来。 不多时,村正便请师徒二人进了自己家,他边走边说:“这次的田地也麻烦仙长了。” 走进村长家,流云没坐多久,就起身准备去农田,还叫上了萧婉儿。 “婉儿,你同为师一起来。” 两人到了田地旁,地里种着成片的小麦。流云点了点萧婉儿的额头,将小麦生长相关的知识直接灌给她,又给她指了片地,嘱咐道:“用探查术看看这些小麦有没有异常,知道怎么做吧?” 萧婉儿点头:“师父放心,徒儿知道。” 入道之后她在法术方面拓展了涉猎面,流云口中的探查术她便已经熟练掌握。若有病虫害,亦可用木系术法和医疗术法解决。 萧婉儿走到自己负责的那块地旁边,将自己的意识延伸至麦田内,逐一检查是否有异常情况。持续的细致检查下,她的精力消耗得极快,没过多久额头就已冒汗。在治好一株刚刚染病的小麦后,精力透支的她停止了探查术。 中途休息的萧婉儿看向流云。他精力尚且充沛,已经完工的面积也远大于她。她深吸口气,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精神恢复后就继续投入到劳动中。 等到村正喊他们吃完饭时,萧婉儿刚好检查完流云指给她的那块地。她在汗流浃背中走向村正家,看到了摆在房门外的餐桌。餐桌上有粟米饭、水煮青菜,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条鱼。 “今天运气不错,正巧碰到野猫抓鱼。”村正看到萧婉儿的目光,笑着解释,萧婉儿也了然地笑笑。 村正家里也只有一间客房,当天晚上萧婉儿在客房中打坐修炼,流云跑到房顶上呆了一夜,第二天早饭后,他们继续检查农田。如此在村里呆了五日,他们才离开,临行前村民们将自己做的胡饼打包好递给了他们。 两人优哉游哉,不像带萧婉儿去看萧家那次一般疯狂赶路,也没有可以把速度压得和普通人一样,一路边走边看,正午后进了一座中等城市。进城后,流云带着萧婉儿直奔正开着的市,在里面边走边看。 萧婉儿见状,心中纳罕,谁知很快便真让他找到了目标。他带着萧婉儿向一家商铺走去,商铺门前正贴着一张招募护卫的告示。 “客官有什么想要看看的?”师徒二人甫一进门,就有侍者走过来招待。 “你们可还招收护卫?”流云的话让侍者愣了愣,他看了看流云,再看了看萧婉儿,回了句“客官稍等”后便回去禀报店主。 没过多久,店主便跟着侍者过来了。他刚看见站在店铺中的一大一小二人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好情绪。 “请二位随我来。”他对着二人行了一礼,而后领着两人走到后院。 后院里已站着两个护卫,一人拿刀,一人拄着长矛,角落里还有两个训练用木桩和一个摆满各种武器的武器架。 “这二位是我们商铺自己的护卫,”老板向流云介绍,“你可以去他们二人对试一番。” 流云从武器架上拎了把刀,就走到二人面前。两个护卫转头看向彼此,正要决定派谁出场,便听到一句无比嚣张的“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二人心头火起,拎着武器一起冲上去,结果不过五招便彻底落败。 老板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欣喜不已,也不问萧婉儿的实力,当即便把师徒二人都安排进了护卫队。有如此强者加入,老板也不打算再招其他护卫,当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4|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上便带着商队出发了。 此行的目的地是神都,一路上偶尔会见到华丽的马车,仅看侍卫仆从便知道当是官宦人家。 商队开拔第二天晚上,众人停下休息时,旁边恰巧有一伙官员家属。在野外休息,众人也顾不上律法,不约而同地打了野味放在火上烤。萧婉儿捧着根兔腿吃得正香,突然看到师父频频向那家官眷看去。 “师父,怎么了?” 流云没有立刻回应,掐指算了算,终于得到了答案。 “这家人,恰巧是我那兄长的后裔。” 说来也巧,官员家属中有一个比萧婉儿还要年幼的男孩看到了流云的目光,也好奇地回望过去。流云对他慈祥地笑了笑,便移开了目光。 坐在一旁的萧婉儿被这个慈祥的流云吓得不轻。她还没来得及吐槽,便见流云又掐指算了算,随后便一脸凝重。 “师父,又怎么了?” “无事。”流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商队继续出发时,那伙官眷已经离开了。一行人拉着货物,走得并不快,行至后半段时到底还是遇上了盗匪。 有流云在场,这群盗匪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们很快就被尽数打倒,随后被绳子捆成一串,途经下一座城市时商队直接把他们送到衙门,数场打劫案直接就此破获。 做了好人好事的商队没有停留,继续一路向神都前进,终于在第十天傍晚城门关闭前进了神都。一行人左拐右拐,竟是走到了萧宅门前。 大门很快打开,门房还是当年那位,他一眼看到了商队中的萧婉儿。 “婉儿小姐!”他连货物都顾不上了,直接冲进正屋中,大喊,“老爷,夫人!婉儿小姐回来了!” 萧老爷和萧夫人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萧婉儿后萧夫人就扑上去,一把抱住她。 商队的其他人看得惊奇,萧婉儿也有些赧然,她戳了戳抱着她痛苦的萧夫人,小声说:“阿娘,我是作为商队临时雇佣的护卫一起来的,后面有不少家里要收的货。” 短暂的激动过后,萧老爷也缓过神来,把商队请进门,萧婉儿跟着萧夫人去了后宅。 “婉儿,你当年不是被道士带走了吗,怎么成了商队护卫了?”一回到屋里,萧夫人就迫不及待地问。 “女儿确实是拜了当日带走我的道士为师,此次担任商队护卫只是下山历练。”萧婉儿随即将这几年的经历娓娓道来,听到女儿已经踏上仙途后,萧夫人悬了这么多年的心才彻底放下。 “母亲,家中一切可安好?” “都好,都好,”萧夫人连声说道,“你兄长已经结婚,你嫂子已有身孕,你走后我和你爹又有了一个小女儿,如今快四岁了。你可要看看她?” 萧婉儿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另一边,萧老爷将货物检查完毕后支付了货款,商铺老板当即把流云师徒的薪水付给了流云,而后离开。萧老爷随后安排流云住进了萧宅的客房。 7. 云游(下) 流云和萧婉儿在萧宅住了些时日。 这是萧婉儿自入师门以来难得轻松的一段日子,没有修炼,没有对打,可以睡到自然醒。萧夫人仿佛想把中间失去的五年全都补上,天天带着她出门,或是去赏景,或是去市里又吃又买。 她放纵的时间太长,流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在某天早饭后郑重向萧老爷请辞。 “仙长不妨再多留几天,你救下了小女的性命,还教导养育小女,在下也想多向你表示感谢。” 萧老爷自是热情挽留,但流云态度坚决。 “贫道还有一徒儿留守在观中,不宜离开太久,便不多留了。” 萧老爷心中遗憾,但也不便再留人,萧婉儿也跟着流云离开。 “师父,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离开萧宅后,萧婉儿问自家师父,而后被弹了一个力道十足的脑瓜崩。 “为师是观你乐不思蜀才带你离开,再呆下去为师怕你还俗。” 萧婉儿捂着额头瘪了瘪嘴,“徒儿就是许久未见家人,一时间开心得忘形了嘛。” 正说着,护送商队货物时看到的柳家小公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当晚只对视一眼,印象并不深刻,如今他穿着锦袍,浓眉大眼,模样非常端正。 “师父,”萧婉儿低声招呼流云,“你不打算再看看你兄长的后人吗?” 流云没有回答,只加快了脚步。萧婉儿见状也加快脚步紧紧跟上。 二人出了神都,一路快速北上,在入夜前进了一座大城,找了家客舍投宿。二人手头银子有限,第二日开市后流云就带着萧婉儿进了市里。 “所以,师父你是怎么挣食宿费的啊?”萧婉儿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能挣钱的门道,正好奇流云要怎么搞来银子,就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堂堂脱凡境强者,普通人眼里的仙人,竟然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用一条白布蒙住了眼睛,随后拎着家伙事假装摸索着走到一块靠路边的空地上,摆了算卦摊。 “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啊。”见萧婉儿待在原地,他居然还传音让她过来。 萧婉儿只想拔腿就跑,但是她跑不了。双脚突然变得仿佛有千斤重,蒙着眼睛的流云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她立刻看起来心甘情愿地走到摊子旁。 “师父,我要做什么啊?”她一片茫然,传音请教流云。 “笨!找我算卦!”见萧婉儿还在犹豫,流云在传音里催促,“快点,晚一会儿就可能错过一卦!问什么都行,问完后拿你娘给你的银子付账!”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萧婉儿无奈,走到他面前,配合道:“你好,算卦。” 流云立刻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温和地问道:“小女娘想要算什么?” 萧婉儿略做思考,编出要算的内容。 “我师父病了,怎么治都不见好,我想找你算算有没有什么办法。” 流云嘴角抽搐,他这徒弟可真是孝顺啊。 但他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还要非常关切地询问具体情况,然后他就从头到尾听萧婉儿编出了他的生辰八字和病情,为了逼真,萧婉儿还挤出点哭腔。 “我师父就我这一个弟子,虽然他平时经常凶我,我要是不听话就不给我饭吃,但是如果不是他把我捡走我早就饿死了。”一番声泪俱下,确实引来了旁观者,也成功让流云藏在袖子底下的拳头青筋毕露。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流云带着点咬牙切齿的传音打断了萧婉儿的表演。 流云写下萧婉儿虚构的八字,真的认真推演了一番,而后又拿出龟甲。随后,他拿起纸笔,写下来一个药方。 “多谢!”萧婉儿接过药方,留下一小把碎银子后跑着离开,边跑边传音问流云,“师父,我用不用做戏做全套?” “堂堂入道境修士,还不能摆脱普通人的关注,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客舍吗?”流云的声音属实称不上友善,“连这种问题也要问我这个经常凶你、不听话就不给你饭吃的师父?” 萧婉儿讪讪,流云立刻关闭了传音。 直到闭市,流云才回到客舍,见到萧婉儿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还热着的胡饼抛给她。 “哪怕你惹为师生气,为师也会给你饭吃的,记住了?”说归说,流云并没有生气,还把她当托儿付给他的银子又还了回来。 萧婉儿摸摸鼻子,把碎银子重新收好,才开始啃胡饼,边啃还边问:“师父你今天收获如何?” “不错,”流云对此次收获非常满意,“有你帮忙就是更吸引客人。明后两日为师还会去摆一天摊,你呆在客舍里好好修炼。” 说罢,他把一本书抛到萧婉儿身旁。萧婉儿定睛一看,居然是占卜一道的入门书籍。于是乎,流云借着第一日的名声又赚了两天银子,萧婉儿在客舍内对占卜一道有了基本的认知。 出城后,流云一边带着萧婉儿赶路,一边考校萧婉儿。见徒弟再一次对答如流,流云神色有些复杂,“我先前一直以为你是以冰系术法入道的,如今看来却不像。” “为什么这么说?”萧婉儿好奇。 “为师当年是以占卜入道,此后在占卜一道上天赋远强于其他,你师兄也一样,以剑入道后剑术天赋远高于其他,甚至只能使用剑这一种兵器,这是入道后修士的普遍情况。你入道后依然没有特别擅长的,但是几乎各方面学习速度都很快,这很罕见。所以你当初到底是以何入道的?” 可惜,这个问题萧婉儿也回答不了。 好在流云也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既然萧婉儿能学,他便能教,等二人到了并州的时候,萧婉儿的占卜已经入门了。 进了城,流云把挣银子的担子甩给了萧婉儿。 “之前为师已经挣过食宿费了,这一次该由徒儿你来想办法了。”他说完后,扔给萧婉儿一把碎银,就直接消失不见。 萧婉儿叹了口气,进到市里看有没有工作机会,走了半个市,看到了一张医馆招药童的告示。萧婉儿走上前,将告示接下。 医馆内,医师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道士打扮的女童,有些犯难,但是既然接了告示,便应当安排她参加考核,于是便让副手带她去分辨药材。等副手将她的成绩带回来后,他便不再犯难了。 “小友,”医师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5|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萧婉儿,两眼放光地搓搓手,“你之前是有学过医吗?” “是的。”萧婉儿点头,修士的医怎么不算是医呢? 医师见状,立刻拉着她由浅入深地讨论医书里的知识,看她学过多少。两人聊完后,萧婉儿当即就成了医馆的药童,除了打工时长不定、薪水日结外,医师非常满意。 于是萧婉儿便直接在医馆住下了。每日餐食也由医馆提供,食宿费全省。 第二天早饭后,萧婉儿正式开始了药童的工作。药童的工作主要为药材炮制、药品整理和辅助调配。医师开好药方后,萧婉儿便要为病人按方抓药,有时情况紧急,便得在医馆内熬好药给病人灌下去。开工的第四天医馆收到一批药材,也是由萧婉儿加工药材并分类放好。为了加快炮制速度,萧婉儿也用了点小术法,医师有所察觉,但全当做不知。 偶尔遇到些疑难杂症时,医师也会请萧婉儿过来看看——科学的手段解决不了,还可以求助玄学。用占卜之术算算,或是用医疗术法碰碰运气,多少也能缓解病人的痛苦。于是萧婉儿便确定,这医师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在医馆呆了十五天后,流云终于找上门来。 “仙师!仙师能莅临我这小小医馆,我不胜荣幸啊!”医师看到流云后直接走到他面前行礼,让流云愣住。 “我见过你?” “我八岁时曾患重病,是仙师您当时救了我一命,就是在这并州城,”谈及当年事,医师无比感激,“多亏仙师我当年才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仙师我才决定成为医师。” 流云仔细回忆,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了当年那个孩子的影子。 “原来是你啊。当年我救你,如今我的徒弟又在你这里历练,当真是缘分。” 在医师的热情挽留下,两人又在医馆多住了一天。离开医馆后,流云带萧婉儿进了市里,采买了道观需要的物资后才离开并州。 城外无人之处,萧婉儿亲眼看着流云制造出一片空间,他将采买的物资投入空间中,又将空间隐藏。她的面前同样有一点物资,是流云刚刚才给她的。 “现在我教你制造随身储物空间。”果然,流云自己做完之后就要教萧婉儿了。 空间术法并不容易,萧婉儿学到下午才做出能装下那点物资的随身空间。又休息一会儿后,师徒二人才上路。这次,两人没有再去别处游历,而是径直返回碧云观。 到达碧云观时恰是深夜,流云让萧婉儿拿出随身空间内的物资,然后回小屋中打坐,他自己还要简单整理物资。到第二天早上,萧婉儿拉着裴应观一起做早饭,流云把该储藏的放好,把要给两个徒弟的都放到徒弟屋门前,直到早饭做好才忙完。 看着已经摆在桌子上的早饭,流云非常欣慰,端起碗吃汤饼。刚吃了一口,他就停住了。 “今日这汤饼,是谁做的?” “是我做的,”萧婉儿弱弱举手,“师父,这个汤饼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挺好的,你自己快吃。” 萧婉儿狐疑,便夹起汤饼吃了一大口,而后也停住了——这汤饼,盐加多了。 8. 交易 训练场内,萧婉儿和裴应观再一次对打。 自从游历归来后,裴应观在对练中便是负多胜少,而且胜场越来越少,最近几次更是一次没赢。他仔细复盘最近几场战斗,终于发现端倪。 “师妹可是学习了占卜?” “是的。”萧婉儿回答。 裴应观沉默。虽然早便知道萧婉儿天赋异禀,她的学习能力还是让他侧目。 两人到贮藏肉的冰坑里拿出一只野鸡,进了正殿的后厨一起做晚饭。刚过完年流云就又下山了,也没有说原因,如今春日已经过半了人还没有回来。 神都城内,柳家大宅已经被锁上,里面空无一人。大门有被严重损坏的痕迹,如果有人能翻墙进入里面,也能看见满地狼藉。可惜被带着刀的小吏牢牢守着,是没有人敢去翻墙的。 司刑寺大牢内,柳家老小密密麻麻地蹲在几间牢房里。昔日官至五品的柳大人浑身是血,被小吏从审讯室拖回大牢,地上还有一道蜿蜒的血痕。 “老爷啊!”牢门砰地关上,柳夫人扑到柳大人身边哭嚎,立刻有看守怒喝:“把嘴闭上!” 哭声渐渐止歇,牢房中的人又陷入沉默。突然,大牢的门再次打开,司刑寺正竟恭敬地领着一个道士走进来。 “牢房污秽,仙长小心。” 柳鸣音靠坐在牢房角落,昔日光洁的锦袍早已脏污破烂,他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眼前之人正是进神都前偶然看到的那个道士。 流云站在牢房外,将柳家众人的惨状看得一清二楚。他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司刑寺,直奔皇宫,走到皇宫门前时,女皇的侄子已守在宫门前很久了。 “道长来了,”他已经料到流云会来,行过礼后便请他入内,“陛下已等候你多时了。” 贞观殿内,女皇一身黄袍,端坐在正殿主位上,看向踏进殿内的流云。 流云不卑不亢地向她行了一礼:“贫道见过陛下。” “多年不见,朕已经不再年轻,仙长却是风采依旧,”见到故人,女皇感慨,“只是仙长隐居多年,为何又来求见朕?” “贫道兄长的后人近日下了司刑寺大狱。” 女皇笑了。 “仙长好像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出山,上次是裴家后生,今日又是你兄长的后人。只是你当年隐瞒之恩已用来救走了裴家小子,如今再想用来救柳家人可是不行了。” 太宗皇帝在位时,流云曾进宫面圣。彼时陛下还是太宗后宫里的一个才人,他占卜出她的未来后选择装作不知,武皇掌权后才因手下高僧知晓此事,故而默许他在裴家流放途中带走裴应观。 流云思索后询问:“贫道可否知晓柳家犯了何罪?” “当然可以。”武则天招来心腹女官,让其将审讯记录交给流云。 流云道谢后接过,仔细阅读这份记录,眉头逐渐拧在一起——柳家所犯罪责,证据清晰确凿。 “朕手下官员纵有手段狠辣之辈,其手下犯人却也并不冤屈。仙长关心自家后人,朕可以理解,只是若要效仿裴家故事,需让朕看到你的诚意。” 流云没有犹豫便接受了女皇的要求。 “贫道愿为陛下驱使。” 萧婉儿和裴应观还在等师父回来,却是等来了朝廷的加急书信。裴应观展开信件,急急看完,把信纸狠狠地拍在桌上。 “简直荒唐!” 萧婉儿走过去,把来信从他的手和桌面之间抽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将信件叠起收好,准备回屋收拾行李。 “站住,”裴应观叫住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为伪帝效命?” 萧婉儿生气道:“那师兄是想让师父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家人去死吗?当年师兄因师父搭救才得以活命,如今又不愿师父让自己兄长的后人活命?若是如此,师父当初可真是白救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裴应观。他爱走不走,反正自己肯定是要和师父一起去神都的。 等收拾好东西要离开道观时,裴应观也站在道观前准备离开,见萧婉儿出来,跟在她后面。萧婉儿扫了他一眼,心中冷哼,决定一路上都不理他。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进了神都城,裴应观才打破沉默:“到师父面前后,莫要让他察觉。” 萧婉儿哂笑:“这还用你说。倒是师兄你,既进了神都城,不该说的话便莫要再说!” 二人走到安业坊,找到来信中的住址。裴应观推开门,走进院中,正看到一个小道士打扮的男童走出来,看年岁应该比萧婉儿还要年幼。看到裴应观和萧婉儿,他转身往回跑。 “叔老祖,你的徒弟们来了!” “我知道了!”流云回应,随后快步走出正屋,看到两个徒弟后招手让他们进来,“应观、婉儿、鸣音,你们都随我来。” 走进正房主屋,流云和三个后辈围坐在一起,先对裴应观和萧婉儿介绍了男童:“这个孩子就是我在信里和你们提到的那个,他叫柳鸣音,今年八岁,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 随后,他又看向柳鸣音:“以后你也和你师兄师姐一样叫我师父,你师兄叫裴应观,你师姐叫萧婉儿,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有疑问可以问他们。” 柳鸣音点头,随后流云便让他出去,只留下裴应观和萧婉儿两人。 门被柳鸣音从外面关好后,裴应观立刻急急问道:“可是伪,啊不,陛下打压柳家,强迫师父入局?” 谢天谢地,这次他终于有意识地改正自己平素对女皇的称呼了,不枉萧婉儿刚刚还死死瞪了他一眼。 流云摆摆手,“不是,你们好好听我说。” 于是两个徒弟终于都安静下来。 “柳家的审讯记录为师已经看过了,证据确凿,是在官员考核和选拔中舞弊,与权力斗争无关。陛下允许我带走柳鸣音,但是作为报偿,我以后要为陛下效命。昨日任命已经下来了,陛下有一个全部由修士组成的暗卫组织,叫做凤鸣卫,我被任命为凤鸣卫副统领。你们两个是否要同我一起加入凤鸣卫,全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师父,我觉得师兄最好同你一起加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6|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凤鸣卫。”流云刚说完,萧婉儿就这般建议,引得裴应观怒视。 她权当看不见,继续说明自己的理由:“陛下当是知道师兄的来历的,如今师兄已经及冠,还修行有成,又进了神都城,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随师父一同进凤鸣卫,不是摆明了对陛下有怨吗?” 流云听后思索着点点头,裴应观也收回了愤怒的眼神。 半晌,裴应观咬咬牙,“师父,师妹说得没错,徒儿愿意加入凤鸣卫。” “好的,只是既然决定加入凤鸣卫,就要注意,莫要在人前展露出对陛下的不满。”流云叮嘱道。 裴应观应下:“徒儿明白。” 裴应观这边缺定下来,流云又要安排萧婉儿:“婉儿你才十一岁,就先不随我和你师兄一并加入凤鸣卫了。你便留在家中教导你师弟,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偏巧我和你师兄都不在的话,也要由你来解决。” “婉儿明白。”萧婉儿乖巧点头。 “那就先这样定好了。如今时间紧急,你们师弟的拜师礼就明天举办吧,地点也就在这间屋子里。我现在去看看你们师弟,你们两个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再每个人各挑一间房间。”流云说完也起身离开。 萧婉儿和裴应观也回到院子里,将带来的行李都拿出来分类好。因为身份特殊,流云并没有请仆役,所有家务都得师徒四人自己完成。先前商讨未来的房间得了与碧云观正屋主殿相同的用处,议事、用饭、学经皆在此处,正屋旁的小屋成了书房。至于两人的房间,萧婉儿和裴应观不约而同地找了两间偏僻的房间。正房前的小院自然便成了新的训练场。 流云很快便将裴应观决定入凤鸣卫一事上报,女皇的任命也很快下达。凤鸣卫共有十支小队,以天干命名,裴应观被分入庚七队并担任队长。师徒两人皆有品级,流云为从五品,裴应观为正七品。 当天晚饭,萧婉儿久违地又尝到了流云的手艺。师徒四人围坐在桌前,进了神都,肉食自然是没有了。新来的小师弟吃饭时一言不发,谨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从行为上看也还带着刚来到新环境的拘谨。晚饭后,没做饭的三人收拾碗筷,随后已经开始修炼的两个回屋打坐,没有开始修炼的那个回屋睡觉。 随着流云和裴应观都要当值,师徒四人全都开始了早起的日子。吃过早饭,已经换好衣服的流云开始了拜师仪式。萧婉儿和裴应观一同站在流云侧后方,看一身全新竹青色圆领袍、头戴莲花冠的柳鸣音行礼敬茶。由于时间紧急,流云便没有叮嘱什么,喝完茶就是拜师结束了。裴应观也来不及嘱托什么就和流云一起上值,留下了萧婉儿和新鲜出炉的小师弟。 “鸣音见过师姐。”两人走后,柳鸣音向萧婉儿行礼。 “师弟。”萧婉儿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回应时也心不在焉。正当柳鸣音要失望离开,她猛然想起来,拉着他进了书房。 “我说好像是忘了什么,原来是还没写弟子名录!”说着,她找到弟子名录,在碧云观最年轻一代弟子这一行加上了柳鸣音,“好了,这样你就正式成为我碧云观弟子了。” 9. 教学 正屋内,萧婉儿和柳鸣音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后,萧婉儿先试探性地开口:“师弟可开蒙了?” “回师姐,已开蒙了。” 萧婉儿松了口气,再问:“你都读过些什么书?” “四书都已经读过了。” 萧婉儿大喜。 她去书房,翻出本《道德经》,把书递给他,叮嘱道:“师门规矩,弟子入门后先读《道德经》。你既已读过四书,基本的阅读理解应该不成问题,便先自己理解背诵,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若我也解释不清就记下来问师父。” “好的。”柳鸣音乖乖接过《道德经》,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自行研读。萧婉儿见状,也拿出自己正在研读的道经,坐在靠墙的座位上自学。 临近中午,萧婉儿放下书,拿着把碎银子走出家门,直奔西市。她进了西市,左看右看,进了家糕点铺子,再出来时,已经买好吃食了。 柳鸣音刚结束学习,就看到萧婉儿拎着糕点走进来。她盘腿坐下,将糕点放在桌上,平分后摆在两人面前。 “刚从西市买的粔敉。下午要练武,会考验你的体能,你现在吃点东西。” 柳鸣音看着桌上的粔敉。柳家倾覆前,糕点是可以作为他的正餐主食的,如今只能作为午间零食,而且质量也远不如曾经出现在柳家餐桌上的那些。柳家被抄时,全家正在吃晚饭,主食也是粔敉,那时他以为自己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 他拿起粔敉,非常仔细地吃完,而后郑重地看向萧婉儿:“很好吃,多谢师姐。” 萧婉儿笑了,“这有什么可谢的。” 吃过糕点后,萧婉儿并未带柳鸣音去用作训练场的正院,而是带他去了位于正房与后屋之间的后院,还带着锄头和从西市一并带回来的菜苗,让柳鸣音一时摸不着头脑。 “师弟知道怎么扎马步吗?”萧婉儿把锄头和菜苗先放在一边,先解决师弟的问题。 “不知道。”柳鸣音摇头,柳家尚在时他学的都是做文官所需的技能,不曾以这种方式习武。 萧婉儿便当场示范。 “你便像我这样做,我不曾叫停便不可更改姿势。” 柳鸣音便乖乖扎马步。 萧婉儿见师弟非常听话,便拿起锄头,将后屋两侧与东西厢房靠后院一侧间的空地划出两个长方形,再连法术带锄地地把这两个长方形垦成两块地。随后,她将菜苗种下,如此新家里便也有了两块菜地。 做完这些后,她看向柳鸣音。柳鸣音还在扎马步,长时间的一动不动下他的腿已经开始打颤,汗水也接连滴在脚边的土地上。但他还没有到极限。 萧婉儿索性站在一旁看着,直到他支撑不住才让他站起来。 “不要停,慢慢走,要不要喝水?”见柳鸣音点头,萧婉儿便用灵气化水,“张嘴。” 柳鸣音的嘴先于大脑反应张开,而后一小团水就钻进了他的嘴里。他反射一般地咽下去,发现和普通的水没有区别。 “好,继续慢慢走,不要停,”萧婉儿把当年流云训练她的那一套转手尽数用在柳鸣音身上,见他逐渐缓过来,又叫他绕着院子慢跑,“不要踩到菜地!” 这套宅子的正院和后院贯通,柳鸣音便沿着整个宅院的围墙跑。申时过半,萧婉儿见柳鸣音还有些体力,便先进了厨房做饭。 柳鸣音有些累了,见萧婉儿进了厨房,就想偷点懒,没想到立刻听到一声大喝:“不准偷懒!” 柳鸣音立刻老老实实恢复原速,直到他真的筋疲力尽了,厨房里才传来人声:“可以了,下午就练到这里吧。” 柳鸣音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感慨仙人手段高超,便是不看着他也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待萧婉儿喊他吃晚饭,他才站起来,带着期待问道:“师姐,我下午表现如何?” “应该还行吧?”萧婉儿当初体能测试差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什么叫好成绩,这结论下得也很不确定。 但是柳鸣音的体能确实是强于萧婉儿。 晚饭只有粥和水煮菜,柳鸣音累大了,吃得并不多,吃完饭后洗碗的担子就落在了柳鸣音的肩上。 “既然是我做饭,那就你来洗碗吧,”萧婉儿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向柳鸣音确认,“你先前洗过碗吗?不会把碗打碎吧?” 柳鸣音无语。 “师姐放心,不会的。” 柳鸣音便去洗碗。至于萧婉儿,则要把给流云和裴应观留的两份晚饭储藏好,待他们回来再加热。 晚饭后,柳鸣音复习今日上午的课业,萧婉儿练习术法。柳鸣音的课业不算多,作业完成得也很快,萧婉儿便暂停练习,带他回房间。 之后便是教柳鸣音打坐入定了。柳鸣音不像萧婉儿一样快速入定,但也只花了半个时辰。见他已经入定,萧婉儿便伸了个懒腰离开他的房间。也就在这时,流云和裴应观终于下值回家。 “师父,师兄,你们可吃晚饭了?” “还没有,”流云和裴应观把武器放在院门口的武器架上,“你们吃过了?” “吃过了,你和师兄的晚饭在厨房,加热一下就可以了。” 裴应观便去加热,流云同萧婉儿一同进了正屋。 “你师弟今天怎么样?”流云一坐下,就问起了柳鸣音。 “师弟他之前已经读过四书,可以自己读《道德经》。他的体能比我强一些,具体怎么样,因为弟子这方面天赋太差,所以并不好评价。至于打坐入定,他是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成功入定的。” 流云点点头,“为师和你师兄如今都要当值,教导你师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恰逢裴应观端着晚饭进来,萧婉儿便起身告辞。临走前,流云叫住她:“以后你和你师弟不必和我们一起用早饭,按照在观内的时间便可。” 第二天早上,待萧婉儿结束打坐时,流云和裴应观果然已经离开了。厨房里还放着两份早饭,萧婉儿加热上就去叫柳鸣音。 柳鸣音果然还在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07|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萧婉儿拍他他才回过神来。正要站起来,肌肉的疼痛让他差点摔在床上。 “噗,”萧婉儿的笑声让他红了脸,见他这个模样,萧婉儿笑得更欢了,“我初习武是也是这样,师弟你慢慢习惯便好。现在先随我吃早饭吧。” 吃过早饭,开始学经后,萧婉儿将一套笔墨纸砚递给柳鸣音,“昨日学的内容你且默写一遍,待确实记下后再学新的。” “是。”见柳鸣音照做,萧婉儿便也开始学习。到时间后照例去西市买午间零食,这次买的是樱桃毕罗。 到了下午,让柳鸣音拉伸肌肉后,萧婉儿如当年流云一样扔给他一把剑,随后示范了师门最基础的剑招。 “剑乃百兵之君。我碧云观弟子,皆要先将剑术入门,再学习其他兵器。” 随后便是将剑招拆解。此时萧婉儿终于体会到流云教她学术法时的心情——柳鸣音学剑远快于当时的她。 几番沉吟后,萧婉儿选择实话实说:“我习武天赋奇差,恐不能指点你什么。自明日开始,你先同我当年一样,每日下午先挥剑百次,再学习每一式剑招。待师父师兄休沐之日,你再请教他们。” “好的。”柳鸣音应下。 与习武课上的尴尬不同,术法是萧婉儿的强项。当日流云在她脑中展示画面的术法她已熟练掌握,当晚就用在了柳鸣音的身上。此后,她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柳鸣音才成功提取体内灵气。 提取灵气成功,柳鸣音也添了几分春风得意,便问萧婉儿:“师姐当时是多久成功提取灵气的?” 萧婉儿看他的眼神里便多了些怜悯。 “师姐我第二次便成功了,”见他的笑容凝固,她又非常好心地补了一句,“不过没关系,至少你是比你师兄强的,听师父说他用了一整晚呢。” 柳鸣音的信心好歹又拼回来了一些,萧婉儿便向他介绍了入道、脱凡、归真三境界,随后将自己学过的术法入门书籍交给他。 “引动灵气只是第一部,之后还要学会运用灵气施放术法。这本书中记载的都是最基础的术法,你从头开始,看一个学一个。” 而后她便看柳鸣音从凝聚五行元素开始。他凝聚五行元素的速度还是没有萧婉儿快,直到打坐入定前才成功凝聚出一团水球。随着他结束练习,萧婉儿也离开他的屋子,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流云。 “师弟他已经能比较熟练地用处基础剑招中的第一式了,刚刚也成功凝聚出了水球。至于研读《道德经》,我并没有干预,一切凭他自觉,”萧婉儿很自觉地向流云汇报了一整天的教学进度,并补充道,“有些我教不明白的地方,可能还是需要师父休沐的时候亲自教他。” “嗯,这是比较正常的进度,”流云这般点评,“你师兄和你,一个习武极快但法术几乎一窍不通,一个武学天赋奇差但是法术学习极快,这反而是罕见的。” 见小徒弟的学习没有问题,流云就彻底放手交给了萧婉儿,只在休沐时答疑解惑。 10.参宴 仲秋傍晚,萧婉儿正在给菜地浇水时,流云和裴应观下值归来。 “师父,你们回来了!”萧婉儿停下术法,跑到他们面前。 “回来了,明天晚上凤鸣卫统领设宴,让我们带你和你师弟一起去。”流云一边放下武器一边说。 凤鸣卫之前接手一个艰巨的任务,为此流云和裴应观外出足有一整月,好在任务圆满完成,统领高兴之余决定设宴庆祝。 第二天傍晚,师徒四人来到凤鸣卫统领府上。 几人一到,就有小僧人引路,一路走到宴会厅。流云被引到主位左下首的位置上,萧婉儿和柳鸣音随裴应观坐下。 师徒四人到场时,受邀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没多久人便到齐,而后一个身披华贵袈裟的僧人走到了主位前。 “感谢诸位赏光出席贫僧举办的宴会。近一月以来,皆仰赖我凤鸣卫上下通力合作,女皇陛下交给我等的任务才得以完成。今日乃庆功宴,诸位可尽情欢庆!”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宴会开始。 “师兄,这位就是凤鸣卫统领?”宴会开始后,萧婉儿传音问裴应观。 “是的。他法号怀明,在陛下还是昭仪时就已经追随于她,陛下登极后便任命他为凤鸣卫统领。” “原来如此,”萧婉儿顿时觉得凤鸣卫统领五品的品级似乎有些低了,“那他和师父比谁更厉害啊?” “只论占卜,他更厉害,若是对战,师父远胜于他。” 正说着,菜一道道端上来了。本朝崇佛,宴会举办者又是僧人,端上来的自然都是素菜。萧婉儿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素菜种类虽多,但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好在主食很快也端上来了,萧婉儿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各色糕点上。 众人正吃着,伶人们走到餐桌间。随着演奏开始,舞者们随着丝竹声翩然起舞。恰在此时,后厨做好的面人也端了上来,由面捏成的小人有乐师有舞者,面容衣装雕刻得无比精细,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在乐舞和面人的点缀下,众人心情大好,皆大快朵颐。 宴酣之时,突然有人说话:“这乐舞固然赏心悦目,但对我等来说总归差点意思。” 主位的怀明闻声放下杯盏,“不知令狐队长有何建议?” “这人谁啊?”萧婉儿偷偷传音给裴应观。 “乙二队队长令狐琰,凤鸣卫仅有的三个脱凡境修士之一,擅长医术。”裴应观也放下筷子,看来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不若让在座的小辈修士们比试一番?”令狐琰便这般提议,话音刚落便有其他队长附和。 “善哉!”丁四队队长竟然直接拿出了一套阵盘,“在下手里的这套阵法足以让入道境修士放开手脚对战,便交由诸位使用吧!” “如此,那便让小辈们比试一番吧!”怀明便一锤定音了。 萧婉儿见几人一副早就做好准备的样子,只觉无趣,又拿起糕点就着菜汤开吃,顺便还传音柳鸣音:“你且安心吃,比试落不到你头上,要是想看对战哪天我和你师兄对练的时候你去旁观就行。” 柳鸣音便也将一碗汤饼端到自己面前,继续埋头苦吃。 餐桌之间,小辈修士们打得火热。萧婉儿偶尔抬头看一眼,尚未入道的凤鸣卫普通队员们为了胜利使出浑身解数,倒也确实是赏心悦目。 美中不足的是,打着打着,这把火还是烧到了碧云观头上。 “听闻流云副统领除了裴队长外尚有两位小徒弟,不知我们可否见识一下二位小友的风采?”丁四队队长笑吟吟地看向萧婉儿和柳鸣音。 “抱歉,师弟他刚刚入门,还不足以上台对战,”萧婉儿当即拒绝,“在下已经入道,现在上场也不合适。” 满座哗然,丁四队队长也不再说什么。 比试还在继续,很快各队的小辈都已经上过场,但还有人不满足。 令狐琰便是一脸意犹未尽,“元空队长和裴队长分别是怀明统领和流云副统领的高徒,不知二位队长是否愿意一较高下?” 听到这话,萧婉儿嘴里的糯米糕险些直接掉到盘子里。 “师父,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她怒气冲冲地传音给流云。 元空是甲一队队长,也是怀明的首徒。与他师父不同,元空是一名武僧。若是平常,裴应观一介剑修,自是不惧元空,但是在参加宴会前,众客人都卸去了武器,没有剑的剑修如何和僧杖在手中的东道主打呢? “师姐,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尚未掌握传音的柳鸣音忍无可忍,直接说出声,满座宾客皆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有人把话直接说出来后,其他人反而安静了。 半晌,怀明才缓缓开口:“柳小友这话倒是言重了。比试也是以武会友,说成是欺负人未免过于偏颇。” 宾客席上,萧婉儿把糯米糕吃完,灌了口菜汤,主动请缨:“师兄手头无剑,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纵使上台比试也难以让诸位尽兴。在下也是入道境,便由本人来代替师兄与元空队长比试吧。” 各位队长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怀明。怀明思索几瞬后便同意了。 “可。” 萧婉儿便走进了阵法中。 与此同时,元空也拄着僧杖走进阵法中。铜制的僧杖又高又沉,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似乎连阵法边缘都因此颤动。宾客席间就有尚未入道的修士惊讶低呼,而后窃窃私语。 萧婉儿不为所动,径直面向担任比试主持人一职的令狐琰:“令狐队长,我已准备好了。” 令狐琰看向元空,见元空也做出准备完毕的手势,便宣布比试开始。 元空拎着僧杖欺身而上,忽然面前出现一面土墙。他正欲转身,发现自己已经被封在一个密封的巨型土盒子里,遂举起僧杖,哐哐开砸。 土盒子不断震动的同时,外面又围起密密麻麻的藤蔓,这些藤蔓看似纤细实则坚韧,难以切断,待元空终于破开土墙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密不透风的藤蔓,而且他感觉到这个藤盒子在下陷。 宾客席上,越来越多的人在窃窃私语,或是彼此传音。 “好快的施术速度!” “真是不可思议啊,元空队长居然一上来就被压着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4687|1720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元空师兄……” 元空也能听到阵法之外的低语声,内心无比焦急,而且随着藤蔓盒子不断下陷,他已经确定,萧婉儿将盒子下方的土地变作了沼泽。危机之时,他也爆发出全部的实力,佛光穿透藤蔓,上面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沼泽也在火焰的灼烧下逐渐凝实,明空终于止住了下陷。 在烈火的灼烧中,藤蔓轰然脱落,元空在佛光的映照下踏步向前,犹如怒目金刚。 萧婉儿面色凝重,施术抵挡他的进攻。 宾客席上,裴应观的脸色很难看。若非萧婉儿代他应战,他必输无疑,甚至即便他手中有剑,胜算也并不高。看着阵法内激烈的战斗,他握紧了拳头。 此时战况已经非常之激烈,看客们皆大气不敢出,只有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放下吃食的柳鸣音看着看着突然大喊:“师姐加油!” “你这个师弟倒是有趣,”元空突然这般评价他,“只是若你只有这般水准,他再怎么加油也无用。” “可是和一个十一岁的小修士对战,纵使赢了也没有很光彩吧?”萧婉儿的话成功地让元空黑了脸。 又过了几个回合,他才接话道:“一旦输了只会更不光彩!” 他说得没错,但是萧婉儿也不想输。她尝试心分二用,将一半的注意力用在占卜上。一时间元空占据了上风,萧婉儿的防御变得脆弱,有几次若非最后关头躲开已经被僧杖击中。 “这小姑娘要输了?”宾客席内又有人低声交谈,柳鸣音已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但很快情况又变了,元空只觉得自己的每次进攻都无法打到要害,而萧婉儿的术法总是打到最让他难受的地方。他的动作逐渐变形,身上也开始出现伤痕,他便意识到,他快要输了。 带着浓浓的不甘心,他决定放手一搏。只见他猛地后退,将僧杖插在地上,快速吟诵佛经,阵法之内一片金光弥漫。出乎众人意料,萧婉儿放弃了防御,以藤木为弓,化烈焰为箭,在金光的攻击下竭尽全力拉开弓,将全部的灵力凝聚在箭上。 在金光彻底爆发之前,火箭脱离长弓,在灵气的压缩下变得无比凝实的亮白色火箭直奔僧杖而去,僧杖在火箭不断的灼烧下慢慢融化。 眼看着僧杖就要被毁,元空立刻认输,金光与火箭同时消失。与此同时,阵法被丁四队队长收回。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啊!”他笑着称赞,“二位小友的实力都让人叹为观止。” “侯队长谬赞了,天色已晚,小徒也已筋疲力竭,在下就不多留了。”流云已经起身离席,一边向萧婉儿施放医疗术法,一边向怀明请辞。 首徒输了比试,怀明也没心思继续设宴,便放流云四人离开,没多久宴会便结束了。 回到家后,筋疲力尽的萧婉儿直接回到房间里,睡了入师门以来的第一觉,等到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师姐,你醒了!”看到她走出屋,柳鸣音扔下剑跑过来,“师兄今天中午给你带了点心,你快去正屋看看吧!” 萧婉儿走到正房,打开点心盒子,看到了水晶龙凤糕还有她最爱吃的樱桃毕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