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正在洗菜的程宁也看到了这一幕,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在宫中之时,月华总是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时间久了言行和她竟有了七八分像。
那时候的安宁郡主傲娇得要命,为此没少得罪人,言行像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事儿,贵妃娘娘可没少头疼,请了好几个宫中的嬷嬷教导,却都没什么用。久而久之便也放任她了。
安宁觉得有趣,就经常让月华在寝宫中假扮自己,而她自己则趁机偷溜出宫去街上闲逛。不知道是月华装得太好,还是宫人们有意放水,总之两人装了两三年竟然没被人发觉。后来要不是月华说漏嘴,皇帝哥哥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嗷呜~”富贵夹着尾巴跑到了程宁身旁,呜呜咽咽地诉说着委屈。程宁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道:“她就是吓吓你,别气了哈,晚上给你煮肉骨头吃。”
“嗷呜~”听到有肉骨头,富贵的眼睛立刻亮了,原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绕了几个圈后便嘚瑟地跑到竹林里去找荣华玩了。
看到程宁,月华立刻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把凌舟哥哥藏哪儿了?!”
程宁甩了甩手上水,斜眼看过来,“你哪知眼睛看我藏他了?!”
水珠子被甩到了月华的脸上,她气愤地一把擦了,恨恨地说道:“我去县衙找过了,他不在那儿,所以......定然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程宁被她的话气笑了,“我说公主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卢县并不小,不在县衙就一定是我藏起来了么?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月华:“不是你还能是谁?”
程宁:“他那么大个人,还会武功,若是他不想谁能藏得住他?我觉得不如公主反省下,为何他总是躲着你。”
凌舟哥哥这几日一直躲着自己,饶是月华再后知后觉也大概猜出了他是故意的。如今被程宁戳中了痛处,心里更加难受了,月华公主越想越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滑了下来.....
“住口!你个贱民,竟然胆敢这么跟公主说话?!”绿萼见程宁竟然把公主都气哭了,也不高兴了,立刻跑过来怒喝道。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程宁喏喏地说道。
“你说什么?!”他声音虽然低,月华还是听到了。
程宁叹了口气,双手行了个叉手礼,然后开口说道:“小民刚才言行无状,念在小民无知蠢笨,还望公主恕罪!”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没想到他这一道歉,月华哭得更厉害了。
“你们也看到了,真不关我事啊!”程宁也委屈巴巴地看向了绿萼和杜应悔。
如果他的脊背挺的没那么直,头昂的没那么高的话,别人还能信上一分。只可惜,即便过十年,即便沦为这个国家的最底层,曾经的安宁郡主还是没有学会低头。
一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月华公主,一边是装委屈装的不像样的程宁,杜应悔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阿宁,”就在这时,叶临远和宋凌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看到宋凌舟,程宁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几个大步冲过来,然后抓着他的胳膊把人拽到了月华公主面前。
“公主你别哭了,你要找的人来了.......”程宁边说话边咬了咬下唇。这是他的习惯,以前每次他不自在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整出些小动作。
看着他的嘴唇,月华忽然就止住了眼泪,怔愣地盯了好久......
“公主?”程宁伸出手在月华眼前挥了挥。
“拿开你的脏手!”回过神的月华连忙后退了几步,一脸鄙夷地看着程宁。
“都说月华像我,可我那时候是这副模样的么?”生平第一次,程宁反思起了自己,“后来自己那么倒霉,大概也是因为之前太讨人厌了吧?”
“月华!”宋凌舟见她言行无状立刻冷了脸。
多日不见,好不容易找到他,他竟然为了维护一个外人下自己的面子。月华越想越觉得委屈,刚停没多久的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内打晃。
“那个,公主想试试蟹粥么?”程宁忽然不着头脑地来了一句。很久之前,每次自己把她惹哭了,都是用好吃的哄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长大了,也不知道这招儿还好使不好使。
“呃,吃!!再放些瘦肉。”月华眨巴了眨巴眼睛,把眼泪挤了出去。
程宁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好!”
其实月华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程宁问她话的时候,她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句。但是捧着碗喝粥的时候,她忽然就想起来了,这个瘦肉蟹粥小姑姑曾吩咐宫人给她做过。
“公主好吃么?”看到她碗里的粥都吃光了,程宁又给她添了一碗。
月华边伸手接碗边吐槽:“比我小姑姑的做得差远了,这些食器也是,太寒酸了。”
“那你别吃了,”程宁缩回了手。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月华气鼓鼓地说道,“你本来就手艺差得很,还不许我说了?”
“我怎么就手艺差了?我看是你舌头有问题才是?”程宁真的有些生气了,说他脾气差他能接受,但是说他做饭的手艺不好,这个他是万万不能接受!
月华见说不过他,转头寻求帮助,“凌舟哥哥,你看他?”
因为安宁和月华的年纪相仿个性又都有些刁蛮,所以两个人碰到一块的时候,争吵是常事。月华每次说不过安宁的时候就会向皇帝告状,“父皇,你看他?”可是让月华失望的是,每次皇上都会偏向安宁郡主。
当年的安宁每次还都很洋洋得意,觉得皇帝哥哥真是偏爱自己,所以当后来的事情发生后,他着实是伤心了好一阵。
程宁心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一点儿没变。当初人人都说大周朝最受皇帝宠爱的是安宁郡主,可是人们却都忽略了,如果没有皇帝的宠爱,月华怎可能到了这副年纪还这么天真?”
宋凌舟直言道:“是你先说人家的,你还埋怨?”
“我才是你表妹好不好?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帮他?”月华更气了,腮帮子鼓鼓地像只松鼠。
此话一出,叶临远和杜应悔同时停下了动作,望向了宋凌舟。杜应悔更是胆大的用眼神说道:“早跟你说了,让你收敛点儿,你偏不听。”
宋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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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上官啊,公主不知道么?”程宁的声音不冷不热,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当真?”月华满脸的不信。她如今不过十五岁,虽不会往龙阳之好上想,也隐约觉得宋凌舟对待程宁比别人温和许多。
“嗯,自然是的,这事儿县令大人也知道。”程宁头也没抬地说道,他此刻正用心地拆借中手中的炸鱼。
见他如此坦然地撇清跟自己的关系,宋凌舟心里松了一口气得同时也有些失落。
月华:“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程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奇地问道:“以为什么?”
程宁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看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还以为你是他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呢!”月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们没这层关系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知道怎么和舅母交代。”
宋凌舟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连杯中的酒都觉得苦涩了起来。
程宁看宋凌舟黑了脸,心里觉得好笑,便故意逗月华,“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舅舅呢?凭空污蔑定国公的名声可就.......”
如他所料,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月华依然听不懂他话中的陷阱,看到个坑就傻乎乎地跳了进来。
“谁说我是凭空污蔑了!”月华白了程宁一眼,继续说道,“前几年,舅舅不就带了个私生子......”
“月华!!慎言!!”宋凌舟冷声说道。
“你又凶我!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月华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舅舅就是带回来个私生子嘛。”
“难怪你从不提......”杜应悔想说同在大理寺两年,从未听宋凌舟提起过他那个庶弟。但是话没说完胳膊就被叶临远按住了。
叶临远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庶子虽说不是桐同母所生,但毕竟是正经的姨娘生的,再加上住在一起多少也会多些感情。私生子可就比庶子差远了。
其余几人没想到竟然意外听到了定国公府的密辛,都有些不敢看宋凌舟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了。
程宁有些后悔了,他是真没想到,这种事月华也能拿出来说。
“公主啊,要不你还是喝粥吧......”
“气死了,本公主不吃了.......”月华耍起了小脾气。
“那好吧,荣华?来!”程宁也不惯着她,转而唤了荣华过来。
看着荣华的头一高一低地啄着碗中的米粒,月华心都在滴血。这是最后一碗了,早知道他会给鸡吃掉,刚才真不该赌气。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纵然不舍得,也只能呆呆地看着那美味的蟹粥被一只鸡一口一口吃光了。
“呃,那个,”气氛实在太冷清了,程宁有些不适应。他挠了挠头想了半晌,才想到了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不出他所料,他这话一说完,杜应悔率先支持,“对,今晚闲着无事,咱们把案子再串串吧.....”
叶临远:“我赞同。”
宋凌舟也缓了缓脸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