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李玄朔给她画像还是几个月前,那时她刚来到这里没多久,他是宫廷画师而她是被花鸟使选入宫中的一位普通美人,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的身份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她是梁国贵妃。
距离梁国国破之日越来越近,这贵妃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好身份,关于如何出逃以及李玄朔怎样帮助她这些都是问题。
谢玉真思绪纷飞,她看着李玄朔想得出神。
她的目光已经在李玄朔身上停留了许久,虽然眼神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长时间的注视着一个人本就会令别人多加猜测,尤其这个人还是时刻关注着她的萧悯。
爱妃为何总是看那画师?
原本自那画师进殿萧悯就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眼神,现下见谢玉真一直看他眼神从不往别出去萧悯心里也对那画师有了微词。
他开始打量起下面的那个画师。
这一看不要紧,萧悯顿时皱起了眉。
这画师也在看他的爱妃!
按理来说既是给谢玉真作画,画师时常看她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不看她又怎能将她的样貌画下来?
可萧悯就像吃错药了一样,他就觉得这不正常。
而且是极为不正常!
画师怎么能时常看他的爱妃呢?
以那画师的身份看一眼他的爱妃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不仅看了好多眼还敢时不时就抬头看她。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萧悯发现这画师长得竟然还不错,难怪爱妃一直看他!
萧悯的心中瞬时间想到了很多,他怀疑那画师有阴谋并且是大大的阴谋。
定是这画师仗着自己的脸还有几分颜色便时不时抬头引得爱妃去看他!
他也太坏了,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不用多想,萧悯当即质问他:“朕的爱妃岂是你这种人可以一直看的?你再敢抬头朕就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此话一出,谢玉真赶紧看向他。
他脑袋被门挤了?
画师给她画像如果不抬头看她怎么画得出来?
未等李玄朔说话,谢玉真道:“陛下,画师给我画像当然要看我了,不然他画得与我不相似怎么办?”
萧悯道:“那他看你一眼不就好了,也用不着时不时就抬起头看你吧?”
谢玉真差点没笑出来,他以为人人都是神笔马良吗?看一眼就能分毫不差的画出来技术也未免太高超了。
谢玉真笑着道:“陛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只凭一眼就将人物画得极为相似,就算他只看了一眼就将我画下来到时候恐怕也是形似而神不似,你不要为难他了。”
萧悯有些生气,他道:“朕可没有为难他,看一眼都画不出来爱妃的神韵那就说明他画技不行,这样的画师留他何用?”
额......谢玉真有些无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纯粹是在无理取闹。
萧悯还要接着说,他认为这画师不安好心,他在心里已经罗列了他的数条罪状。
看他的爱妃有罪!
长得不错有罪!
长得不错招惹他的爱妃看他更是有罪!
萧悯的愤怒之言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然而这时候吉安从殿外走进来,他道:“陛下,庐陵王和武陵王有紧急事情禀报,现已在宣正殿外等候宣见。”
萧悯平日里就烦这些动不动就要进宫见他的人,现在正在气头上的他更是对他们没有耐心,几乎没有思考便说道:“让他们滚!什么事都要来见朕,朕哪有那么多时间听他们说废话!”
吉安心里简直是欲哭无泪,庐陵王和武陵王可是陛下的皇叔,是宗室长辈,方才他们颇有不见陛下不死心的气势,陛下如此决绝的不见他们这叫他一会儿怎么和他们说?
唉,陛下拒绝的简单,可他就难了,少不得一会儿被两位王爷揪住不放讯问。
谢玉真心内叹息,这萧悯莫不是又发癫了?
她理解不了他此时的想法,但她此时的想法就是让他离这里远一点。
借着吉安刚才禀报的消息,谢玉真劝说道:“陛下还是去见一见两位王爷吧,庐陵王与武陵王都是陛下的皇叔,是宗室长辈,若陛下不去见他们恐怕不太合适吧。”
“不行!”
谢玉真刚一说完萧悯就立刻出言反对,他道:“这画师的事还没解决完呢,朕若是现在离开这里岂不是就剩你和他了?”
谢玉真笑了笑,道:“那我让他也离开,陛下不妨再换个画师来给我画像?”
萧悯沉思片刻,见谢玉真神色正常也没有表露出对那画师的在乎,便道:“那好吧,朕很快就回来。”
谢玉真点了点头。
萧悯又对吉安说道:“吉安,一会儿你去明月阁再宣一个画师来给爱妃画像,记住,要明月阁里最老最丑的画师过来。”
吉安应道:“是,陛下。”
重新找一个画师就算了,可为什么是要找最老最丑的画师?
吉安不理解,谢玉真也不理解。
思来想去她们想不出为什么最后只能归结于萧悯的脑子不正常。
因为他脑子不正常,所以他的行为也不正常。
萧悯不舍地看了一眼谢玉真,他要去见那两位麻烦的皇叔了。
萧悯等人朝外走去,李玄朔也跟在后面准备离开这里,萧悯看见那画师跟在后面顿时也放下心来。
皇帝起驾。
萧悯是真的离开了这里,然而李玄朔却是未必。
在他快要踏出凤仪殿的殿门时谢玉真让挽荷拦住了他,他回头,只见谢玉真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她道:“李画师的画作已是快要完成,此时离开未免太过可惜,还请李画师回来继续为我作画。”
“是,娘娘。”
谢玉真屏退左右,此时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关上的殿门给偌大的空间增加了些许隐秘,谢玉真走近他,他面前画板上挂着的那幅画已然是快要完成。
宣纸在画板上铺展,笔墨勾勒,一位美人静静立于纸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的笔尖仿佛自带神意,将她的眉目细细描绘,淡妆浓抹总相宜,画像上的她,很美。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玉真总觉着这一次他为她画的画像比上一次更美,明明五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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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都没有变,可眼前这幅画像就是更美一些。
如果非要找出些许不同的话,那就是现在这幅画像更加展露出她的神态了。
画骨画皮易,画出神却难,世间画像千千万,多的是形似而神不似,他这幅画不仅是形似而且神更似。
谢玉真赞叹道:“李画师的技艺更加精湛了。”
“谬赞了。”
“我可没有谬赞,李画师确实将我画得很好看。”谢玉真看着那画像,他不仅画得十分传神而且还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李玄朔看向她,只见她一脸止不住的欢喜,显然是对画像极为满意,他唇角微勾,道:“你喜欢便好。”
其实他的画技并没有比先前进步很多,只不过这一次为她画像他的心境与上次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心里有了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格外的留意她的神色,或许是因为在乎,所以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甚至只是她微微波动的一个眼神。
他浅棕色的眸子里泛起温情,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不再去掩饰什么。
“对了,李画师。”谢玉真看向他,神色正了正,道:“我们先前的约定你可别忘了。”
谢玉真觉得她现在有必要再和李玄朔确认一下,免得他以为她成了梁国贵妃就不再去想逃出去这件事。
一朝富贵的人难免乐不思蜀,然而富贵乡虽好可却不是她当下最期盼的,先前在李玄朔面前立了一个不慕名利的人设若她现在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安然享受着贵妃的身份,只怕他不会把她先前所说的出宫当回事。
“我不会忘的。”
他眼中清晰的倒映出她一脸期盼的模样,对于和他一起出宫这件事她似乎很是急切。
李玄朔心内泛起波痕,她竟是如此期待着和他离去吗?
其实他也一样,不,或许他比她更加期待。
他垂了垂眼睑,压下其中的暗色,看来有些事该早作谋划了。
未免夜长梦多,该提前了。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谢玉真笑了,她是如此的开心。
压制不住的欣喜从她脸上出现,李玄朔也被她这情绪渲染了。
唇角上扬,他的心情也很是愉悦,同她一样。
“玉真。”他骤然出声,唤她的名字,而后压低声音道:“近来我可能不会一直在宫中,若玉真有事找我可派人传信给采买司的内侍黄勒,只说一句令他采买瓜果,当夜我便会来见你。”
“好。”谢玉真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对上暗号了?
不过通过这个黄勒能联系上李玄朔就太好了,要不然他总是处于失联状态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筹备后续事宜。
殿外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挽荷在殿外说道:“娘娘,吉总管找了明月阁的张画师来为娘娘重新作画。”
谢玉真与李玄朔对视一眼,他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谢玉真对着殿外道:“知道了,等一会儿再让他进来。”而后对李玄朔道:“李画师,希望玉真期待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李玄朔颔首点头,隐藏起眼中的感情,那一天不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