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挨得近,南识几乎能感受到梁北迟喷洒到他发间的呼气。
南识以前很喜欢和梁北迟撑一把伞,就算他书包里有伞,他也坚决撒谎说没有,然后拼命往梁北迟怀里凑,恨不得囫囵个儿蜷缩在他胸前。
“南识。”梁北迟的大掌握住南识肩膀,“雨大,过来些。”
南识回神才发现他无意识想要远离。
好在车就在门口,总共也没几步路,不至于让他的逃避太过明显。
南识坐进后座,梁北迟收伞也坐了进来,他吩咐司机去酒店,又扭头看南识,问他冷不冷。
南识摇头,本想问他肩膀怎么样,又觉得有些逾矩,就成了:“你应该早点说要过来,我就把钢笔带上了。”
梁北迟说:“是临时决定的。”
南识应声,理当如此,临时,顺便,不可能是特意来拿笔。
“你还要在盘市待几天吧?”
得到肯定后,梁北迟说,“明天正好有个研讨会,你和我去参加吧。”
南识本想拒绝,梁北迟却搬出宋旸来:“来时拜访过宋旸教授,因为是新辉生物相关的会议,本想请宋教授给点意见,他跟我推荐你。”
南识临毕业,知道宋旸在不留余力地帮自己找好工作,他即便不考虑新辉也不该驳他好意。
梁北迟带来了一堆资料。
南识翻了翻,其实这几种药他之前做项目时接触过,只是他的研究方向和新辉不同,他站在病毒如何产生的角度着手研究,算是有一些交集,怪不得宋旸推荐他。
南识到酒店给梁北迟冲了杯咖啡,又跟他说了些研究上的事,梁北迟听的认真,也会提出自己的意见。
梁北迟的学习接收能力一直让南识很佩服,明明他一个学金融的,对医药方面根本不懂,能有现在的了解,背后必然是下了大功夫。
研讨会在省城,明天需要早起,梁北迟催南识早点睡。
南识看他起身时抚了下左肩,他脱口问:“没吃药?”
梁北迟回看过来:“说好了不吃的。”
南识内心挣扎犹豫。
梁北迟转身说:“很疼,南识。”
南识拽紧了双手。
梁北迟问:“你愿意给我按一会吗?”
南识刚浇筑的防线瞬间崩塌溃败,他无法拒绝梁北迟的请求。
梁北迟脱下高定西装,他里面配了件棉质衬衫,很贴肤,勾勒得他手臂线条清晰完美,南识见他摘了袖扣要脱下来。
南识道:“不用脱。”
梁北迟像是愣了下:“你以前说得脱了才好按。”
南识垂下眼睑:“我胡说的。”
他那会儿被梁北迟迷得七荤八素,几乎觊觎梁北迟的一切,自然不肯放过任何吃豆腐的机会。
梁北迟每次都乖乖裸着上身,南识那时还自恋觉得梁北迟也是希望和他发生肢体接触的,原来他真的就是单纯信了他的鬼话。
梁北迟没多说,点点头,也没重新戴袖扣,而是将它顺手放在了书桌上。
他今天戴了对简单昂贵的钻石扣,大克拉的白钻,没有别的繁琐修饰。梁北迟有很多袖扣,都是款式简单却昂贵。南识也送过他一对,他那会儿没有太多钱,大克拉的宝石镶嵌不管什么材质都不便宜,最后选来选去干脆定制了一对纯金的。
虽然现在金价逐年高升,不过七年前那会儿还算便宜,但对南识这个学生党来说也算为爱豪掷重金了,结果等袖扣送出去时,梁北迟生日都过去一周了。
南识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让梁北迟坐在椅子上,自己绕到他身后。
雨滴汇聚成水流在玻璃窗上疯狂往下淌,梁北迟抬头看着漆黑窗户上映出的他和南识。
南识扶着他的肩膀开始给他按,他低头按的专注,他的手很软,因为骨架小,梁北迟一手就能握住。
南识很喜欢被他握着手。
梁北迟的指腹轻捻,他已经好多年没那样握住南识的手了。
研讨会在省城,因为要驱车两百多公里,南识和梁北迟一早就要出发。
俞恩博得知自己有一天的假期,高兴地说要去泡一天吧。
这次是陈停开车。
南识本来想睡一路掩饰尴尬,没想到梁北迟上车后就接连接了好几通工作电话,南识顿感轻松。
他趁机又看了会儿梁北迟给他的资料,期间方硕言给他发来信息,问了南识这边工作如何,又说到他那段颇为顺利的恋情。
南识替他高兴:恭喜啊。
方硕言又开始装:都没见上家长呢,八字没一撇。
南识忍不住笑出声。
梁北迟扭头看来:“笑什么?”
南识忙收了收情绪:“我朋友恋爱了,我恭喜他。”
梁北迟突然问:“方硕言?”
南识怔住:“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得知真是方硕言,梁北迟寻常神色里难得染了笑:“这是好事。”
不是觉得是方硕言,而是梁北迟希望是方硕言,有段日子,他总担心南识和方硕言过分聊得多,怕南识喜欢上方硕言,现在好了。
他又道:“等回嘉城,我们请他们吃饭吧。”
南识觉得梁北迟有些莫名其妙,问了句为什么。
梁北迟说:“我还没请过你朋友吃饭。”
南识大一下学期两人才正式交往,因为当时长辈们还不知道,南识就很希望学校的同学们能知道,想把梁北迟带去嘉大昭告天下,但梁北迟总是忙,他的大学他一次都没去过。
南识在他面前提过许多次。
被他缠的烦了,梁北迟也只是淡淡说:“这些都没什么重要,你是和我交往,又不是和他们交往。”
话是这么说,但南识觉得很重要啊,他就是想被人祝福,想有人见证。
车子正好下高速。
南识回了方硕言的信息,轻声说:“不用麻烦,我朋友他也很忙。”
他只是想介绍对象给朋友认识,不想介绍什么哥哥。
“陈秘书麻烦停一下。”南识拍拍驾驶座椅背。
陈停从后视镜看南识不大好的脸色:“小南先生晕车了?”
南识说:“有点。”
车子迅速靠边停下,南识推开门走到路边扶着路灯杆。
“没事吧?”梁北迟追过来。
他伸手想扶南识,南识干脆松手蹲在路边。
梁北迟给他拿水,南识摇头,他只好在他身边给他顺背。
南识蹲了会儿觉得好受些,回头发现梁北迟和陈停都在边上看着他,他顿时有些尴尬,说了声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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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带你来。”梁北迟自责说。
南识勉强笑了笑:“不要紧,工作嘛。”
研讨会在下午两点,梁北迟在附近找了酒店,南识小憩片刻,午饭也一并在酒店解决了。
两人是卡点过去与会的。
梁北迟时不时观察南识,看他精神不错才放心。
两个多小时的研讨会进行得很顺利,会后有个晚宴,南识本来是不打算参加的,没想到在会上遇到多年不见的一个学长,想趁机和他叙旧,南识没理由拒绝。
梁北迟给南识准备了全套正装,还特意准备了一对翡翠袖扣,帝王绿的成色,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南识换了衣服出来,见梁北迟也重新换了套普鲁士蓝西装,和南识身上的克莱因蓝有点配。
南识走过去,见梁北迟正在戴袖扣。
他一眼就认出是他大四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纯金的方形古法印刻袖扣,光泽度不减当年。
南识不明白梁北迟为什么会把它带来。
“左手不好扣。”梁北迟说着,把袖扣递过来,“你帮我。”
袖扣落在掌心有些沉甸甸,南识低头给他戴上,下意识瞥了眼自己袖口的翡翠扣。
翡翠金镶玉,好巧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梁北迟是携伴出席的晚宴。
明知道不可能,和梁北迟在一起,南识总会无端生出不切实际的奢望。
他顿时觉得梁北迟无名指上的戒指越发刺目。
南识几乎是无意识的:“今晚把戒指摘了吧。”
梁北迟低头看了眼,却问:“你要不要也戴上?”
南识错愕抬头,随即觉得可笑:“我戴算什么?”
和你假装伴侣吗?
“你到底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南识面露愠色。
梁北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南识果然还是没打算重新接纳他,是他太心急了。
“抱歉。”梁北迟道歉,他想了想,将戒指摘下来。
南识没想到他真的要摘,梁北迟的肤色本来就白,戒圈遮挡处的皮肤却还是比周围白出了一个度,戒指应该是自戴上那日起一直没摘下来过。
意识到梁北迟很在意那个人后,南识几乎急切按住他的手:“别摘了!”
正好学长佟潜打来电话问南识什么时候到,他借着接电话的机会夺门而出。
佟潜早早在晚会门口等南识,两人多年不见,滔滔不绝从校园生活聊到彼此的现在。
梁北迟自是一到会场就被簇拥围住,梁兴集团在华国和京城的地位,他注定走到哪里都是主角。
“先恭喜你,新辉研究所可不好进。”佟潜知道南识不喝酒,便以茶代酒。
南识本想说他不会去新辉,但又觉得实在没必要在这里费力解释。
“看起来你和新辉的梁总关系不错。”佟潜也不避讳,直说想认识认识梁北迟。
在场每个人都想认识梁北迟,自己学长的请求南识不好推辞。
等梁北迟那边人少了些,南识带佟潜过去。
梁北迟接了佟潜的名片,他平时不拘言笑,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今天难得好亲近的样子,回应时也带着笑意。
“我不是南识的上司,是……朋友。”梁北迟回了张名片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