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后,俞恩博似是比以往跟南识跟的更紧了,南识几乎不可能在俞恩博视野所及范围消失超过三分钟。
南识无奈说不需要这样。
“打个商量呗,南老师。”俞恩博嘴里衔了根草,蹲在南识面前,“以后你需要什么药我帮你磨,我力气大,能给你磨得超级超级细。”他说着,秀了秀肱二头肌。
南识被逗笑:“行。”
村子里没有实验室,南识每半个月得去一趟盘市,他需要在实验室记录反应数据。
俞恩博很喜欢跟南识去盘市,虽然这里不如沿海发达,但大部分俞恩博想吃的美食都能吃到,就是可惜不能带南识一起泡吧K歌。
南识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医院的实验室,回酒店也都在整理资料写论文。
这天实验室跑数据的仪器出了点问题,院方一早报修,说是最快也得明天才能修好。南识难得空下来,带俞恩博一起找了家餐厅吃饭。
今天吃饭不赶时间,俞恩博絮絮叨叨吐槽当初大学专业就是他爸逼着选的,他压根儿不喜欢读什么医科大。
南识看出来了。
俞恩博专业上确实不太行,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爸爸,就算俞恩博干不出什么成绩,想必靠他爸的股份少爷这辈子还是会很滋润。
南识倒不会看不起关系户,毕竟能成为关系户本身也算是一种先天的本事。
比起这些,南识更在意人品。
他挺喜欢俞恩博的,也很感激这段时间他的帮助,小年轻确实力气大,他们上山采的草药都是俞恩博一箩筐一箩筐背回村的。
“南老师为什么选这个专业?”俞恩博问。
“感兴趣。”南识选医学院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想把人体研究透,想根治梁北迟时常复发的旧伤。
谁曾想最后他又从临床转基础了。
正聊着,方硕言突然打电话来,让南识猜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南识莫名其妙。
猜错了两次,方硕言就忍不住自己招了:“老子相亲去了!就上次跟你说的那姑娘!”
南识:“……”
八百年前的事,昨晚才约上饭?
听得出方硕言还挺满意:“她说她以数据分析人性,我以人体解剖人心,哎呀妈,被她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俩有点配是怎么回事?”
南识失笑:“所以是还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
方硕言又开始装起来:“还行吧,你觉得呢?”
南识顺着他:“我觉得也还行。”
“是吧?我就说!”方硕言装不到两秒。
聊了会儿,两人又聊到研究的事。
俞恩博很快听不懂那些专业上的事了,他见南识很久不动筷,忍不住催促。
方硕言耳尖:“谁啊?”
南识:“我助理,小俞。”
方硕言想起来,揶揄说上回在照片中觉得这助理不错,鼓励南识重坠爱河。
南识抬眸睨了眼俞恩博:“别胡说。”
“我认真的。”方硕言顿了下,“南识,三年了,总要往前看的。”
方硕言知道南识谈过男朋友,只是不知道是谁。
南识不欲解释更多:“嗯。”
方硕言又道:“年下小奶狗现在很流行的!”
南识被逗笑。
俞恩博正给老板汇报,抬头见南识盯着自己,他心虚合下屏幕:“南老师干嘛这样看着我?”
南识一时大脑缺氧:“我朋友让我和你试试。”
“噗——咳咳咳……”救大命!!
南识轻笑:“开玩笑的。”
俞恩博如遇大赦,还好还好,南老师要是真对他动心,他怕他不能留全尸啊。
-
传送过来的照片加载完毕,照片中的南识单手举着手机,闲适倚着椅背,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比那时在嘉城遇到他的状态全然不同。
梁北迟记不清多久没见过这样自在的南识了,他认真将照片保存下来。
那次视频电话后,南识对他的态度越发疏离,梁北迟不明白为什么,是不喜欢京城那个房子吗?
南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抗拒去老宅的?
爸死之后?
窗外大风刮过,吹得梧桐树叶簌簌作响,梁北迟抬头看向外面,很快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不多时陈停来敲门:“梁总,人请来了。”
梁北迟点头,下楼时,客人已经被请到客厅,刘阿姨泡了茶,又端来果盘点心,正和客人闲聊。
梁北迟没有强行索要南识的病例,而是让人辗转找到了当初南识租过的那套房子的房东。
当年那套房子已经几经转手,故而找到当初的房东耗费了些时间。本来是可以在电话里说的,但梁北迟还是赶来了嘉城。
房东张女士今年五十多,收了陈停带去的昂贵拜访礼,自然很愿意过来聊聊。
她对南识印象很深,原因无他,年轻人太优秀,她几度想撮合南识和她的儿子在一起。
梁北迟听到此处不悦拧眉。
陈停忙将话题引入正题,问她记不记得当年南识生病住院的事。
张女士连连说记得:“起初说是胃溃疡,我当时还特意去医院看小南了呢,那孩子嘴甜,街坊都可喜欢他了,我知道他住院的第二天就过去了。结果去了才知道,哪是什么胃溃疡。”她说到激动处,压了压声音,表情像是在揭露一桩陈年秘辛,“他是被人投毒的!”
梁北迟手里的茶杯没握住,垂落摔在茶几上,发出骇人声响。
-
南识是晚上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仪器的芯片出了问题,需要从国外换一块原装芯片,最快也得等一周。
南识不想在盘市浪费时间,第二天一早就跟俞恩博返回大凉村。
夏斯辰说南识运气好,他们去盘市的几天一直下雨,他们刚回天就放晴。
雨后发新芽,焦云实又带南识去了片之前没去过的山坳。
南识逐一筛选着草药,没一会就采了半箩筐,阳光有些烈,烘烤的后背滚烫,南识忘戴墨镜出来,晒得有些轻微眩晕,一抬头就恍惚看到了梁北迟的脸。
他远远站在山坡旁的树后望着他。
南识记得上附中时,因为和梁北迟的大学相邻,他时常翻墙去找梁北迟,有时候梁北迟在忙,他也不打扰,就悄悄躲在一旁看他。
他无数次像这样偷看过梁北迟。
有次梁北迟不经意回头正好对上南识的目光,他冲他笑了笑。
南识的心脏“咚咚”,他学着梁北迟当年发现被偷看时一样浅笑了下。
梁北迟突然疾步朝他走来。
“梁总!”俞恩博的声音高了几个度。
南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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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脊背微僵,突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他的幻觉,梁北迟真的来了。
可是,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翻过群山找到这的?
南识正想着,头顶烈日轻遮,那抹高大身影已然近前。
梁北迟叫他:“南识。”
或许是阳光刺眼,梁北迟的眼睛泛着微红。
俞恩博激动问:“梁总怎么来了?”
梁北迟依旧只睨着南识,冷静道:“在附近出差,夏博士让我来看看进度。”
原来是新辉的事务,南识像是松了口气,又有点好笑,梁北迟怎么可能是因为他来的?
“夏博士没和我在一起。”南识解释,“他们往前走了。”他指向前。
焦云实说是要带他过去。
梁北迟只看了眼:“哦,走不动了,就不过去了。”
反正夏斯辰也得回来,南识没多说。
梁北迟问:“你采的是什么?”
南识指腹轻捻:“通泉草。”
梁北迟注意到南识脚下就有一大片这种草,他半蹲下摘了棵:“有什么用?”
“消炎解毒。”
“那个呢?”
“那是漆姑草。”
“你怎么什么都认得?”
“看的书多吧。”南识下意识道,“你送我的那本百草集里全都有。”
梁北迟望着他笑了笑:“是吗?”
“嗯。”
“这花挺好看。”梁北迟伸手碰了碰,“也是某种草药?”
“这个不是。”南识逐渐放松心情,“不过可以用来喝草药。”
梁北迟好奇问为什么。
南识说:“这个叫酒杯风铃,花朵很像一只酒杯,可以盛液体。”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梁北迟说:“我们试试。”
他小心翼翼摘了两朵花,将一朵递给南识。
南识微愣后,接过说好。
他其实也是头一次用酒杯风铃花喝水,凉水裹挟花香,好似带着些许甜味。
梁北迟跟南识在这片山坳待了一下午夏斯辰和唐其才姗姗来迟,一行人往回走。
抵达村子天也完全黑了,村长得知来的是新辉生物的老板,特意让家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饭。
南识简单洗了澡下楼,村长和梁北迟已经聊上了。
“小南先生。”陈停往南识手里塞了只保温瓶,说是梁北迟特意从家里带来的参鸡汤。
南识愣住,不是说在附近出差顺便过来的吗?
南识晚饭吃的少,新辉生物的事他也不想聊,就早早回房整理今天的资料数据。
后来焦燕燕给他送来水果,忍不住问梁北迟是他什么人。
南识蹙眉反问:“他说什么了?”
焦燕燕笑道:“上来就说找南老师,我给他带进山,看见你们在那忙,他又不让我打扰,还让我先回来,他就站在那偷偷看你。”
梁北迟是来找他的。
因为体检报告的事吗?
南识觉得自己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他将房间的窗户打开透气,耐着性子写了点论文。
快九点,梁北迟来了。
南识的确在极力逃避与梁北迟单独相处,本来指望着等俞恩博来睡觉就借口请梁北迟出去,没想到梁北迟进门就说俞恩博今晚睡焦云实家了:“他说把床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