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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他完蛋了

作者:短歌在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到你了,快上去。”


    “我头发乱没乱?马尾松了吗?”


    “乱什么乱,好看得很!快上去吧你。”


    秦雪重以一个十分潇洒地姿势落地,台下三师兄羞耻扶额。


    视线偷瞥席上的人,秦雪重看似气定神闲掏出枪,发现路水清好奇地打量他的枪,秦雪重尾巴瞬间狂摇。


    一改前面的狂轰乱炸,秦雪重每把枪掏出来打三发,然后立马换下把,成功吸引路水清从头到尾的关注,可惜对面的人太不抗打,才用了两把枪就受伤掉了出去。


    秦雪重意犹未尽,悄咪咪又瞅了眼路水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


    路姑娘这么厉害,他们肯定会在后面正式遇上。


    想到这里,秦雪重血液沸腾,思索他们正式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路水清看着秦雪重飞下擂台,其他三个擂台还在比试,算下来秦雪重也就过了一两招。


    他又看了眼北坐上震惊的前辈们,尤其其中几位双眼亮得惊人,秦雪重是在向器宗展示他这些新奇法器吗?


    这轮比试结束,扬名册上的排名天差地别,连输两轮淘汰的人三分之一。


    只是大家关心的灵运珠一直没有出现。


    他们记得朝仙城城主说过的这次前来比试的人中出了位得天独厚的大气运者。


    按道理早该出来了呀,怎么所有人连过两轮,还没有现身?


    朝仙城城主面不改色:“若两位大气运者遇上,灵运珠一时无法抉择实属正常。”


    “两位?!”


    “灵运珠不会有问题,前面对局难度不大,所以只能是有两个大气运者互相抵制,再等一轮,灵运珠子会出现。”朝仙城城主笃定。


    大能们:???


    几千年才出一个大气运者,结果这次一来来两个?


    第三轮。


    金丹第一场,路水清飞身落上擂台,等了两息,他对战的十七号才姗姗来迟。


    场下秦雪重见路水清瞬间坐直身子,看得目不转睛。


    路水清对对面的人印象还算深,阵修,前两轮的两场所布阵法十分暴力,和他对战的金丹修士全被阵法炸飞出去,不难看出阵法已然精通。


    “路水清。”对面的人眯着眼:“可算让我碰上你,你现在最好跳下擂台主动认输,不然待会儿不小心断只手或断只脚就不太好说了。”


    “这人谁啊,说话这么讨厌?”秦雪重抱臂,十分不满。


    三师兄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这是北庭家的。先不说北庭嫡系高阶阵修就有上百人,一个家族抵得了全修真界高阶阵修的数量。再说他们前家主的牺牲,给凋零的旁系吸纳了无数慕名心甘情愿为北庭家肝脑涂地的能人,如今丹药法器等不仅自给自足,随随便便卖出去的灵石一年数千万亿。”


    秦雪重打开三师兄的脏手。


    行吧,数千万亿,在现代换成人民币也快要比得上他家的总公司了,的确很厉害。


    “北庭家的人?”


    “算你不蠢。”


    路水清并不意外,精通阵法还对他敌意这么大的,只有北庭岚那边的人。


    软剑自腰间而出。


    秦雪重猛地瞪大眼睛,软剑扫过衣袍,原本认真的秦雪重耳朵刷一下红了。


    他的关注点逐渐变歪,眼神不正经地往路水清腰间滑。


    流氓!


    下流!


    秦雪重对自己的无耻行为感到唾弃,怎么可以盯着女孩子腰间看?!


    然而下一秒,刚挣脱出来的秦雪重再次被吸引。


    水蓝弟子外袍如云如风,纤薄的腰间若隐若现的宫绦晃啊晃,流苏每动一下宛如羽毛拂过心间,酥酥的、痒痒的。


    路水清发起进攻,没想到北庭玉的阵奇快,瞬间凝成屏障挡住这一剑。


    越强大的阵修,阵法所布越快。


    路水清所向披靡的剑难得受到阻碍,迟迟攻不下来,来往间阵法层出不穷,交手数个回合,路水清自始至终没占到半点便宜,还好几次因不熟悉被阵法所伤。


    亲传弟子服破烂,猩红的血浸透衣袍,路水清颓势已显。


    “成风,你这侄子于阵法上悟性不错,若老夫没记错,明年才至而立已是四级阵修了吧。”阵宗宗主夸道。


    北庭现家主,也就是北庭长风摇头:“郑宗主谬赞,小十也就天赋勉强过得去。老五平日里爱惯着,养得这孩子天真蛮横,心地不算坏奈何少了些聪慧。平日里看得严实,若放他出去不出半月,保准叫人拆骨扒皮。”


    “哈哈哈哈哈,是个有福之人。”


    言语间,擂台上路水清再次破了一阵,结果这阵下又藏一阵,直接正面炸开,路水清闪躲不及中了大半。


    “咳!”血漫上咽喉,路水清强行咽下去。


    “干什么?!坐下!”三师兄用力摁住气到恨不得冲上擂台的秦雪重:“人家在比试。”


    秦雪重不情不愿坐回,盯紧嘴唇染得嫣红的路水清。


    “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北庭玉掌心灵气幻明幻灭,他冷漠打量着路水清:“你断岚儿手指,我废你一条胳膊。”


    阵法再出,路水清身影消失在原地。


    本准备一击击杀的北庭玉耐心彻底耗尽,一阵叠一阵覆盖整个擂台,誓要把路水清这只滑手的泥鳅狠狠捏死。


    灵气碰撞交叠。


    路水清崩裂的剑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原本胜券在握的北庭玉敏锐察觉不对,眉梢微皱,还没等他一鼓作气击败路水清,突觉浑身灵气凝滞,他猛然侧头,流转阵纹倒映在茫然震惊的瞳孔中。


    “缚灵阵,你怎么会缚灵阵?”


    这分明是他上擂台就使出来的二品阵法缚灵阵。


    话音还没落,缚灵阵方被破,一个崭新的阵法从内生长而出,再次袭击出来。


    北庭玉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没时间说话。


    阵中阵!


    连阵中阵还是他们北庭家独特的手法!


    这一刻,饶是上面镇定的北庭家主,脸色也有变化,更别场下的北庭族人弟子们。


    “他是阵修吗?”


    “我们的阵中阵外人从不懂其中门道,路水清怎么学会的?”


    ……


    擂台上北庭玉没时间思考,没等这个阵法破开,又是一个三品阵法破土而出。


    “阵中阵中阵?!”阵宗郑宗主惊声:“路水清不是剑修吗?!”


    阵法威力猛然增加数倍,没有任何防备的北庭玉不小心吃了阵法伤害,胸腔震动,嘴角溢出血,他和场下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路水清怎么突然变成了阵修?!


    看破的北庭家主道:“小十先前以三品阵法藏二品阵法,不过是以三品阵法破时的残余灵气加上残留阵纹催生二品阵法。”


    “路水清看透其中关窍,他的第二个阵法正是因第一个破阵而生。但他的第三个阵法,却是第一个阵法和第二个阵法同时融合而生,第一个阵法阵纹残留到了第二个阵法,等第二个阵法一破,两次残留的阵法恰好形成一个新阵,这最后一个新阵融合两阵威力不减反增,成了三品阵法。”


    !


    坐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是所有人都是阵修,但他们活了这么多年,哪不知道北庭家主所说之事办到有多难!


    不仅考验对阵法的熟悉程度,更重要的是,路水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必须学会北庭家独传的阵中阵,还自己加上了想法,关键他面对着北庭玉这个四级阵修,必须悄无声息完成阵中阵中阵。


    剑宗十长老不会北庭家的阵法,所以不可能提前教路水清,路水清只能是刚才在对战中学会的!


    这人阵法上的天资到底多恐怖?


    北庭家主抑制住许多年没再爆发的情绪,为此场比试落锤定音:“路水清赢了。”


    擂台上路水清没再出剑转用阵法,最令人气愤的是,每个阵法全是前面北庭玉用的。


    “剑尘,你这徒儿,练剑倒是可惜了,不如来习阵。”阵宗宗主连连惊叹:“剑招东拼西凑,上一轮比试用的两招还是从比试的化神剑修那儿学来的。本想说剑修一途悟性不错,没想到阵法天赋更是惊人。”


    “岚儿身子、天赋不比水清,大抵本尊也忽略了水清,他赌气自己修行剑法。至于阵法,他只粘着他的十师叔,阵法想来是从他师叔那儿学的,先前只以为玩闹打趣,没曾想竟真有几分天赋。”剑宗宗主十分宽慰。


    “小岚在家中惯得性子有些骄纵,宗主见谅。”北庭家主适时道。


    “北庭家主说笑,岚儿听话懂事不知多少。”


    “早些听得贵宗十长老阵法一途造诣非同寻常,今日一见,由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果真厉害。”北庭家主半点不担心自己侄子,欣赏布阵的路水清。


    “他至少阵修三级,尚未及冠,族中许多弟子幼年习阵法年过半百仍进不了中级阵修。若没记错贵宗十长老早在大战中因先破禁阵,后又强行布大阵护下城内许多修为低微的百姓,最后伤了根基、失了修为。如此还能教出这般弟子,实在难得。”


    “十师弟不论对宗门还是对修真界,奉献巨大。”剑宗宗主与有荣焉。


    北庭家主笑道:“若非十长老直言拒绝,不然纵十长老修为尽失,北庭家也早请回十长老当先生,十长老于阵法一道的造诣着实令许多阵修望尘莫及。”


    剑宗宗主没说话,指腹摩梭着椅边。


    这上面的人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精,当初魔族连同魔修筹备上万年,一朝而发,就是为了杀光仙门正道主宰修真界。冲在最前面的势力死的死伤的伤,剑宗十长老,唯一一位除阵修和北庭家外的九级阵修宗师,偏偏跑在前头,落了个重伤而归,身子变成了漏水的烂桶必须时常以灵药疗养。


    北庭家主只差没摊开话说,如果你们剑宗对十长老不好,干脆送我们这里来。


    尊者们互相对视了眼,识趣没吭声跟着安安静静瞧比试。


    一个个熟悉的阵法打得北庭玉心浮气躁,到底路水清是个上不得台面是个半路出家的野阵修,北庭玉借小阵掩藏之时,成功布出四品顶级阵法——伏虎降龙阵。


    就在他以为快成功,即将打入阵眼的灵石被灵气擒住。


    在北庭玉不可置信中,路水清捏着灵石:“你的阵眼原来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熟悉的阵纹亮起,北庭玉惊然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踩在和他所布阵法一样的阵法中。


    伏虎降龙阵!


    这是他们北庭家不外传的阵法!


    路水清什么时候学了过去?!


    缚灵阵是二品,会了便会了。阵中阵也不过侥幸,毕竟路水清布下的阵法全是低品,可四品顶级阵法,路水清凭什么说会就会?!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绝望,北庭玉踉跄几步,自己幸幸苦苦苦修阵法二十多年,在路水清对比下好像是天大的笑话:“四品阵法……你怎么会……”


    路水清没回答北庭玉,尽管北庭家的人做了天大的好事,但不妨碍他讨厌北庭家的人。


    灵石钉入阵眼,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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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玉强打精神、聚起灵气想全力一击打碎灵石,路水清以更强的灵气止住他的动作,这时候北庭玉才惊觉,同为金丹若路水清认真比试,只怕他早就落败。


    路水清前面的颓势,分明就是为了偷学!


    心有不甘的北庭玉下意识还想用法器,然而众目之下,不仅在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上被一个低级阵修打败,甚至逼到动用法器。


    太丢人了!


    一息犹豫,灵石嵌入阵眼,阵法启动威力顷刻爆发,巨大的冲击轰飞北庭玉,北庭家的人接住吐血的北庭玉。


    看得出来路水清的确阵法三级,跨品级抄来的阵法威力削弱了大半,不然方才北庭玉绝不止吐一口血这么简单。


    “她太厉害了吧,不仅是剑修还是阵修!”秦雪重用力鼓掌,穿云宗其他弟子不甘示弱,拍得比谁都起劲。


    安静的场内,许多愣住的人听见鼓掌,这才后知后觉地大声欢呼。


    北庭岚气得眼内血丝暴涨,只差没和北庭玉一样吐血,怨恨几度淹没了他。


    拳头攥紧,指甲刺破掌心,他只知道路水清会阵法,毕竟先前虚阳秘境若非路水清突然展露一手也不会轻易逃脱,但他没想到路水清阵法强到十哥都不是对手。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所有人!上面的所有人!包括北庭家主和北庭家长老们全看着路水清!


    明明他在筑基没用外物一路连胜,可是根本没人看见他!


    从八岁,他到剑宗之后,路水清再也没让他好过。还有该死的十长老,老不死的东西!若非这个死人,路水清一个弃婴早该在大战中死无全尸,也不会来和他争抢!


    完了。


    这怎么配得上她啊!


    高兴之余,秦雪重不由发愁。


    三师兄惊讶过后,十分镇定地拍着他肩膀:“两道齐修,换做路水清也不奇怪。”


    “不行!”秦雪重下定决心:“我必须学会练剑!不管怎么说,御剑总得先会。”


    三师兄十分不看好:“你还不如老老实实鼓捣你的法器,你忘了当初你尝试了几百次御剑没一次成功的吗?再说了,你想靠剑取胜路水清,难如登天!你不是剑修你不懂,路水清的剑势如破竹、快如迅雷闪电,眨眼间取人性命;慢又如漫天花海,美中□□、无声无息。”


    秦雪重狐疑地盯着自家三师兄,严肃地念出他的大名:“车向远,你对路水清很熟悉吗?怎么一直在夸她?”


    “我?我还好吧。”车向远看天,同为剑修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吹捧另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的剑修:“我只是听不惯这么多人诋毁他,他们越觉得路水清名不副实,我偏要信路水清。”


    秦雪重狐疑。


    不过他回忆了下,确实从他们进城后,但凡有人讨论这次比试的人,一提到路水清,要么说他出身低下嫉妒欺负他师弟,要么说他天才之名水分大,巴不得他这次比试出错。


    不知道的,还以为路水清干了什么人神共怒的事,然而一细谈,路水清只出宗去秘境两次,于是他们又说肯定实力太差才不敢出宗。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雪重对路水清上心后,只觉得可笑,一个无父无母从大战里捡回来的遗孤,居然敢欺负一个出身顶级大世家,父母还都是救世主的师弟。


    奈何谣言兴于愚者。


    “真正仰慕路水清的人在后面呢。”车向远往后一指,示意秦雪重看他们身后。


    只见后面好些个筑基期的师弟师妹们花痴捧着脸的手还没放下来,尤其六师姐先前因路水清受伤发红的眼如今亮得跟灯泡一样。


    秦雪重:“?”


    “你忘啦?上次你闭关琢磨那叫什么治疗舱的玩意时,二师兄带我们去虚阳秘境,结果中途六师妹和二师兄走散,带着六位弟子落入迷林里一只金丹期的妖兽巢里。”


    “六师妹他们靠着你给的枪和防护服拖了一会儿,但迷林太大他们跑不过血头雕,眼见一个师弟要被血头雕拦腰截碎,千钧一发间,剑风刺破苍穹、逼退血头雕,路水清御气而来救下那位师弟!”


    秦雪重莫名跟着振奋。


    车向远道:“路水清杀了那只血头雕后,见六师妹这群人大伤小伤没个全样,停下等他们休整。本以为他会走,没想到后面让六师妹们跟着他,直到护了一路和我们集齐才走。”


    “她认识我们吗?”


    车向远摇头:“六师妹说,在他们休整好后,路水清见他们弟子服脏兮兮的,大概不确定,问他们是否穿云宗弟子。得到他们回答后,只说:跟上。”


    “修真界还有人记得我们穿云宗,他定是瞧见宗门的面子上才多花了好些时日护送我们。”六师妹他们每次说起这件事,眼睛都湿湿的:“路水清话少,也不要报酬,后来才从别人耳里知道,当时他在附近争抢灵药。他定见林中灵气暴动,特意过来救人的。”


    六师妹他们那群人向宗内每个人都讲了几遍,重复了几百次,车向远瞪着秦雪重:“六师妹先前同你说过,你一点没听?!”


    秦雪重:“……”


    他记得那次回来,六师姐和七师兄他们确实一直在他耳边叭叭的。难怪这次他们来,在城内差点和那些诋毁路水清的人吵起来,进来比试瞅见外面押注的,恨不得所有攒起来的灵石全押给路水清。现在在路水清比试时,更是惊呼不断。


    眼不由自主追寻剑宗的方向,明知看不见,秦雪重也舍不得收回。


    和方才不同,躁动的心一下安静了。


    秦雪重恍然摸着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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