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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风满楼

作者:岳关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掌温柔托起她的后颈,指腹在耳后勾缠摩挲,沈绾再次乱了呼吸。


    湿热的舌尖先是在唇缝吮舔试探,待她不慎轻启檀口,他便毫不犹豫钻了进去,攻城略地。


    耳畔车辙辘辘,伴着男人的低沉粗喘,沈绾脑袋变得晕晕乎乎,难以思考。


    这男人的吻技简直进步神速,相较之下,她逊色极了。


    不知不觉,那股湿热滑过唇角、脸颊、耳珠,堪堪落在颈侧,恣意辗转啃咬。


    “唔……”电流酥酥麻麻窜过脊背,因顾着外面驾车小厮,她竭力抑住声音。


    这男人属狗的?怎么这么爱咬她?


    “阿鸾,我好想你。”


    磁性喑哑的声音钻入耳蜗,沈绾心头一颤,小声咕哝:“今早不是才见过嘛?”


    “嗯。”谢翊埋在她颈窝,低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半日未见,怎么算也有个一年半载。”


    “……”


    “今晚的事你都知道了?”沈绾定下心神,蹙眉追问:“那个代鄯,是你让他来的?”


    “阿鸾果真冰雪聪明。”谢翊坐起身,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你放心,你那三姐姐不会有事,代鄯那家伙虽然油嘴滑舌,但人并不坏。”


    “倒是你,你早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为什么还要去?”谢翊神色担忧,“我今早便说过,即便是皇后懿旨,我也可……”


    “我不能叫你为难。”不知是虚情还是假意,沈绾眼神定定,认真解释:“你如今身居高位,明面上多少人奉承,暗地里就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越是如此处境就越是要如履薄冰,怎可因为我屡屡违抗圣命?”


    “况且,咱们要有长远打算,我也总不能事事依靠你……”少女的面容掩在阴影里,半明半暗,或许是这样昏暗幽闭的环境,她一时松懈,兀自喃喃出声:“总有一天,我是要……”


    谢翊的眼睛暗得发亮,将人搂得更紧,轻柔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阿鸾,其实你可以试着依靠我,你也许不知道,我愿意为你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如履薄冰如何?违抗圣命又如何?若是她愿意,他甘愿做她身边的一条狗,只要她不拒绝他就好。


    沈绾水眸眨了眨,灵动一笑:“将军这么紧张做什么,妾身的意思……”


    长指抵住红唇,谢翊皱眉:“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自称‘妾身’,在我这,你永远不会是妾。”


    “……哦。”沈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换了称谓继续道:“我是说,今晚虽然知道这宴无好宴,可如果真的不来,就一直弄不清楚对方目的,自己也会陷入被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你弄清楚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说到这,沈绾眉头微蹙,有意轻嗔:“皇后一心为了自家妹妹姻缘,这才有意拿三姐姐试探,要我说,将军不如早早娶了那位东厥公主,也省得夜长梦多。”


    话音刚落,沈绾立刻意识到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认怂:“将军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男人下颌紧绷,面上似有化不开的墨,久久没有说话。


    沈绾坐立不安,过了半晌,只听男人低低道:“那你哄哄我。”


    “……”沈绾一时语结,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该怎么哄?


    纠结片刻,沈绾小心翼翼抬起手在谢翊额发上抚了抚,柔声道:“乖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摸头的动作,跟哄一只狗子并无区别。


    “……”


    谢翊眼底倏然窜起一团火苗,炙热灼烈,沈绾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将军,我、我不太会哄人。”


    谁知谢翊只紧紧盯着她,那眼神似是要将她拆分入腹。沈绾心脏砰砰直跳,这男人阴晴不定,她刚才的举动是不是太冒犯了?


    刚要开口,下一瞬,谢翊竟拉起她的手像先前那样覆在额头,低着脑袋蹭了蹭,似乎极为享受。


    “你……”


    “以后,这个动作只准对我一个人做。”男人似是下命令般哑声开口。


    沈绾瞬间心领神会,原来这狗男人喜欢这一套。


    “好。”她眉眼弯弯,灿若春花,“现在将军不生气了吧?”


    谢翊顿了顿,凑上前沉声道:“还差一步。”


    “什么?”


    薄唇再次压下,顷刻夺去她所有呼吸。


    “将军——”车轮行了半日终于停下,驾车小厮恭声在外提醒:“到府上了。”


    “唔……到、到了……”沈绾强撑着推开身上男人,娇喘微微,“我、我先下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谢翊不觉勾了勾唇。


    当晚沈绾本想睡个好觉,可谢翊竟像个尾巴似的跟进了她房间。他平时若有公务,都歇在自己房间,今日倒是格外黏人。


    “将军今日有心事?”沈绾服侍谢翊脱下外袍,打来热水擦脸。


    谢翊将热气腾腾的棉巾捂在脸上,再取下,嘴角已噙着一抹淡淡笑意:“你怎么知道?”


    沈绾将冠服在衣架上铺平,边打理边道:“将军每回遇到烦心事,左侧眉头都会不自觉下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时间久了只要留心,就能发现。”


    谢翊感到不可思议,转身朝铜镜看了两眼,他自问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也只有和沈绾在一起时才松懈许多,可她在他身边不到两个月,怎会这般留心这等唯有天长日久才能发现的细节?


    难道说……


    脑中灵光一闪,他怎么忘了!他们之间的相处何止两个月?还有那朝朝暮暮、日夜相对的三年。


    眼底微光化作柔情,他蓦地从身后将人抱住。


    “怎么了?”沈绾手中动作一滞。


    谢翊只静静拥着她,好半晌才说道:“我可能要离京一段日子。”


    “怎么这么突然?”沈绾侧过头,目露讶异。


    “南部残军煽动匪寇作乱,大有北上之势,皇上命我前去镇压。”


    谢翊简要解释,这种涉及到两族厮杀的事,他不想跟沈绾谈论太多,毕竟那些都是大胤子民。


    “多久回来?”沈绾面色淡淡,并未感到意外。


    如今的拓摩虽自立国号,可只不过占据了大胤的一半江山,传国玉玺尚且在外,南部也有大片中原残军,局势并不明朗。谢翊身为国朝将军,自然需要时刻面对战事。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嗯。”沈绾点头,“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


    “那……我为将军收拾行装。”


    “阿鸾……”谢翊拉住她转身欲离的手,嘴唇翕动几下,欲言又止,“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照顾好自己。”


    沈绾仰起头,浅浅一笑:“将军何时变得这般唠叨?我好好待在府里,等将军回来过年可好?”


    是啊,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


    “好。”谢翊眼神幽邃,将她的手握紧。


    说来奇怪,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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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征本也不是什么大的战事,可他心头总隐隐觉得不安。


    但愿,是他杞人忧天。


    **


    景康宫内,明烛高照,暖香袅袅。


    襄吉皇后倚在玉榻上,含笑看着一旁少女剥着金桔。


    “阿姐,你就不要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看中的男人自己会努力争取,用不着旁人帮忙。”


    乌兰朵一身红妆,明艳娇俏,将手中剥好的金桔递了一瓣过去。


    襄吉皇后目露慈爱,“你年纪还小,不懂得男人心思,烈将军府中那位姑娘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可得上点心。”


    “知道,知道。”乌兰朵心不在焉地应着。


    “这次南下,你也是和烈将军一起?”


    “是啊。”乌兰朵口中嚼着桔肉,不甚在意道:“父王说这次南征是立功的好机会,陛下也同意了。”


    “那就好。”皇后欣慰道:“父王膝下无男儿,将来东厥一族只能靠你我姐妹,我困于深宫力量有限,你这些年在外为族人拼杀,战功显赫,将来定是东厥唯一的继承者,若是再能得个烈将军那样出色的夫婿,我和父王也算彻底安下心。”


    “好了,阿姐。”乌兰朵靠着在襄吉皇后肩上,撒娇道:“您可别再啰嗦了,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真出茧子就好了。”皇后戳了戳她脑袋,温声叮嘱:“在外万事小心,记得多和烈将军培养感情,我们东厥公主,可不能让那个中原女子比下去。”


    **


    次日天微明,大军整装待发。


    城楼上烈风呼啸,沈绾紧了紧肩上斗篷,望着城下黑压压的铁甲士兵出神。


    视线里一抹朱红身影正侧头和谢翊说着什么,巧笑嫣然。


    “不必担心,阿烈那小子是个认死扣的。”代鄯一身月白常服,在沈绾身后悠悠道,“只是可惜了这位小公主,在阿烈这块硬石头上白费心思。”


    沈绾眸色平静,似乎并未在意城下看起来极为登对的二人。


    “丞相大人,”沈绾将视线移开,转而落在代鄯身上,“听闻你曾经拜师荀山,师从明景崇老先生?”


    代鄯一愣,没想到沈绾会突然谈起这个话题。


    “正是。”


    “荀山地处东南,也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安好?”沈绾声音极轻,目光却犀利,“如果他知道自己亲手教出的学生用其所学,亡了大胤,不知会作何感想?”


    “恩师闲云野鹤,除了每年定期授业,其余时间皆不在荀山。”代鄯顿了顿,神色肃然,“至于当今局势,皆是各为其主,即便会让恩师怪罪,我也不后悔。”


    沈绾嗤笑一声,兀自喃喃:“好一个各为其主。”


    号角声起,大军正式开拔。


    “阿烈这一去,你似乎并不关心?”代鄯望着远去的将士,缓缓开口。


    “将军骁勇,自会凯旋。”沈绾面无波澜。


    代鄯盯了她半晌,忽而摇头叹道:“阿烈这个傻子,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可老天就是爱开玩笑,无论他付出多少,却始终换不来半颗真心。”


    见沈绾沉默,代鄯转身感慨:“我知道你心中那道坎,用民间话本子里的词来说,你和阿烈这叫……孽缘?”


    沈绾羽睫一动。


    代鄯哂笑:“阿烈率拓摩一族亡了大胤不假,可你只看到眼前惨象,殊不知大胤国运已尽,即便没有拓摩,也会有其他势力取而代之。况且……他的父母族亲正是死于胤人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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