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接待霍延和张思映的SA也是祝莺来熟悉的面孔。
SA有自己的职业素养,面对熟悉客户的明摆着的分手or出轨八卦也镇定自若,该怎么接待就怎么接待。
祝莺来面对这个头上冒绿光的画面也很镇定。
但不是因为职业素养,而是连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整个人陷入一种空洞麻木的状态。
戴着白手套的SA从玻璃展柜里拿出一对钻戒,为霍延和张思映介绍:“二位看看,这是我们当季新款,用来做订婚戒指是非常合适的……”
订婚戒指。
祝莺来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后面SA说了什么她已经没精力去听了,也没有听的必要。
小北不敢一直对着他们拍,在霍延的目光投向自己这边时,她机灵地收起手机往旁边走,佯装是挑选商品的顾客。
同时压低声音询问游可嘉:“可嘉姐,还要继续拍吗?”
“录屏没?”
“录了,照片也有。”
游可嘉放心了,至于照片视频的清晰度她问都没问。
小北在拍照这一块是专业的。
她读书时期是追星姐,追自担线下拍的废片都能被她修成出圈神图,何况眼下一个出轨现场的偷拍。
游可嘉在视频里问祝莺来:“还拍吗?鸟鸟。”
“不用拍了。”祝莺来淡声拒绝。
游可嘉“嗯”了一声,对小北说:“你的使命结束了,回来吧。”
小北:“好的姐,那视频我先挂了。”
“好。”
那边视频挂了,游可嘉忿忿不平地对祝莺来说:“我现在就把视频照片传给你,你拿着实锤去找霍延对质,这死渣男,我看他不是失忆,是失心疯!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气死我了!”
跟游可嘉比起来,祝莺来淡定得像局外人:“好,你发我。”
“宝,你是不是气疯了……”游可嘉眼巴巴望着她,“你哭一哭或者骂几句,别憋着,我真怕你憋坏了。”
“我说我没再憋,你信吗?”祝莺来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笑,“自从测谎那天我知道他失忆前就在骗我之后,我就预想过这一天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鸟鸟……”
游可嘉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只能骂霍延:“霍延怎么还不恢复记忆啊,赶紧来看看自己这一个月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之前也这么想。”祝莺来听完淡声说道。
“之前?”游可嘉奇怪地问,“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吗?”
祝莺来看着游可嘉发过来的视频和照片,顿生出一种熟悉感。
换做以前,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月之内会看到两次霍延跟张思映同框的画面。
在她的认知中,以及对霍延的无条件信任里,他是个会跟自己同仇敌忾的存在。
爱就该划分出阵营。
比如霍延跟霍斯也不对付,就算她和霍斯也从没有过直接冲突,她也没跟对方去经营或者维系一段不错的社交关系。
因为她觉得那样是对霍延的背叛。
爱一个人如果做不到痛对方所痛,喜对方所喜,那算什么爱?
祝莺来退出聊天框,重新看向视频镜头,开口说:“是不期盼了。”
“事到如今,霍延出车祸失忆哪里是所有问题的根源,是问题早就有了,这场车祸充其量算个导火索。”
“如果导火索的尽头没有易燃物,光点燃导火索也不会发生爆炸,不是吗?”
这些本来是游可嘉想跟祝莺来说但没狠下心说的话。
她很清楚,一个人从感性中抽离,理智客观的看待问题,好处是清醒地及时止损,可这也往往也夹带着主动跟侥幸割席的副作用——逼自己直面残酷的现实。
游可嘉身为祝莺来的好友,一个局外人,连她都抛不开这份侥幸,还寄希望于霍延恢复记忆跟祝莺来回到正轨,何况祝莺来这个当事人?
将心比心,好友最近状态已经很差了,晚一点清醒,颓靡一阵子、自欺欺人一阵子,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可是游可嘉没想到,祝莺来竟然自己先狠了这个心。
游可嘉叹了口气:“其实你再消沉一段时间,我也不会觉得你是恋爱脑的。”
“我知道。”祝莺来撑着精神对好友笑了笑,“是我自己消沉够了,问题总要去解决的。”
说到这,祝莺来脑中又响起霍斯也测谎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装傻没所谓,别真傻就行,否则你这个公主受委屈,你家老国王也会流泪的。”
祝莺来看着视频对面的好友,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想你们因为我受委屈感到难过。”
“我怎么能跟伤害我的人站在同一边去背刺爱我的人。”
游可嘉听完秒变蛋花眼,仰头憋眼泪,又哭又笑的:“好烦啊你,说这么煽情的话,我美瞳都滑片了!”
祝莺来失笑:“快卸妆吧大明星,我继续上班了。”
“等一下,最后一句!”游可嘉追问,“你什么时候回北京?我月底又要进组了,你不回来我就飞雅瓦纳找你玩几天,好想你噢我的鸟鸟宝贝。”
祝莺来:“下周二,北京有行业展会,我工作结束联系你?”
“好噢~”游可嘉对她吹了个飞吻,模仿霸总说话逗她开心,“bb,Promise me,接住我的吻,忘了那个人。”
祝莺来配合地伸手接住,双手叠放在胸口,偏头,回了她一个最近很火的金宣虎眨眼笑。
游可嘉捂住心口,被祝莺来甜得滋哇乱叫。
两个人又扯了几分钟的闲嗑才挂断电话。
托游可嘉的福,祝莺来的糟糕心情有所好转。
她给助理发了个微信:[蔡蔡,你去问问运销部,这个月给恒锐创材的石墨原料发货了没]
蔡蔡回复:[好,我这就问]
过了几分钟,蔡蔡发来消息:[问到了,祝总,情况有点不寻常,我来办公室跟您汇报]
祝莺来:[好]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蔡蔡推门走进来,把刚从运销部拿到的延迟发货单递给祝莺来。
“祝总,运销部的人说恒锐那边周一就主动联系了他们,以原料仓库做清点为理由推迟发货。”
“这种事以前从没有过,偶尔我们集团运销部调度不开,推迟两三天给恒锐发当月的货,他们就催得不行了。”
祝莺来打量着手里的延迟发货单,若有所思道:“再大规模的清点也不至于清点一个月。”
蔡蔡:“对啊,清点这么久,成本未免太高了,运销部那边也觉得奇怪,不过……”说到这,蔡蔡面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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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莺来瞥她一眼,不用她说也猜到了:“不过因为我和霍延的私交,运销部也不敢说什么。”
蔡蔡讪笑:“哎呀,祝总您看透别说破嘛。”
“少贫。”祝莺来放下单子,正色吩咐蔡蔡,“去跟运销部说,以后恒锐的业务都按流程办。”
蔡蔡愣了几秒,不太能摸准祝莺来的意思,试着问:“祝总,以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现在,此刻,这一秒。”祝莺来淡声道,“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明白。”蔡蔡抿抿唇,“如果按流程办,恒锐这次推迟发货长达一个月,我们集团是要向他们索要材料囤积费的,您看……”
祝莺来“嗯”了一声,态度没有变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恒锐在原材料这一环断整整一个月,他们生产线肯定没办法保持之前的供应量,如果到了月底,客户那边恒锐还是足量交付的话……”
蔡蔡自然而然接上祝莺来的话:“说明恒锐找了其他的原材料供应商!”
祝莺来点了点头。
蔡蔡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这可是违约啊!何况您跟霍公子……”
蔡蔡识趣地没把话说到头。
祝莺来提都不想再提霍延这个名字:“恒锐现在的一线客户都是我们集团引荐的,你马上去探探他们口风,看恒锐有没有通知他们这个月交付期推迟。”
“好的,祝总。”蔡蔡不敢耽误,赶紧离开办公室办事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蔡蔡给了祝莺来回复。
恒锐所有的一线客户都收到了这个月交付期推迟的通知,因为推迟造成的损失,恒锐会按照合同细则对他们进行赔付。
算上集团这边的材料囤积费,祝莺来在脑子里大概给恒锐算了一笔账,他们这个月少说要亏几百万。
恒锐的现金流一直不算充裕,这个月亏这么多,现金流肯定变得很紧张,搞不好还会影响银行下季度对公司的贷款审批。
利弊得失如此明显,恒锐还是选了弊端更多的一边,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可是明面上又查不到恒锐找到新供应商的证据。
祝莺来一时之间没了头绪,准备回家问问老爷子,他阅历深人脉广,兴许有不同的见解。
回家的车上,祝莺来接连收到好几条微信。
发消息给她的还是逢年过节群发祝福都不会勾选的霍斯也。
测谎的事情早就结束了,祝莺来想不到霍斯也还会因为什么联系她……哦不,还真有。
裤子。
这半个月不在北京,又因为霍延烦心,赔霍斯也裤子的事情早被她抛诸脑后了。
虽然霍斯也自己也没提,但是想一想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祝莺来已经做好了被债主要债的觉悟,结果消息一点开,全是跟裤子不沾边的内容。
[公主下班了吗?]
[我这边有个跟恒锐有关的消息,你应该会感兴趣]
[看到消息回我电话]
祝莺来正要回复,霍斯也的备注跳成“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她索性等他发完一起回。
[对了]
[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穿上公主赔我的裤子]
[我就催催,没有问的意思]
祝莺来:“……”
也不是完全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