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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南奚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祝莺来回楼上的衣帽间挑了一个包,顺便补了个口红。


    她刚把口红放进包里,手机就进来一条微信。


    备注是姥爷。


    [我们先去车库了,乖宝你收拾好直接来车库]


    我们?


    祝莺来疑惑了一瞬,转念想到那个叫卡利姆的专家,神色了然。


    她敲字回复:[好,我这就过来]


    姥爷:[ok/emoji]


    祝莺来坐电梯去地下车库。


    从电梯出来,一眼扫过去,车库里除了他们自家的车,还有一辆黑红跑车,京A连号车牌。


    霍斯也居然还没走?


    祝莺来心里惊讶,当然也不好凑上去问一嘴,搞得跟赶客一样。


    她收回视线,坐上了祝烈义的车。


    车门一关就听见祝烈义说:“霍斯也跟我们一起去,他的身份做个见证人正合适。”


    祝莺来怔了怔,很快明白祝烈义的深意。


    不过:“霍斯也愿意介入这桩闲事?”


    祝烈义轻呵一声,心如明镜:“他怎么会不愿意,霍家两派现在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再细微的小事也可能成为重伤对方的利刃。”


    “也是。”祝莺来系上安全带,似笑非笑评价老爷子,“姥爷你心眼可真多。”


    祝烈义吩咐司机开车,装傻:“我怎么了?”


    祝莺来跟他挑明:“让霍斯也介入这件事,摆在他面前就两个选择,要么帮我们家,要么帮霍延家。”


    “霍家两派水火不容,霍斯也绝对不可能倒戈霍延家,像你说的,只要这件事在他那里有运作的价值,他就算昧着良心也会帮我们家。”


    祝烈义笑了笑:“万一那小子中立谁也不帮,这不就是第三个选择了。”


    “不可能。”祝莺来一口否认。


    “为什么?”


    “对其他人可能可以,只要霍氏集团不倒,对霍延家,霍斯也只有对立没有中立。”


    祝莺来停顿片刻,淡声说:“姥爷难道忘了吗,他十四岁就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家利益枉顾人命的狠角色了。”


    霍斯也十四岁那年,霍氏集团还是老董事长掌权,霍斯也的父亲和霍延的父亲是最有希望继任董事长的人选。


    当时正值金融危机,诸多企业都在求稳,老董事长却在危机中看见了商机。


    他想收购那时候还属于某国有机床研究所的地块,约7.6公顷,政府报价15个亿。


    老董事长把这个收购案同时交给幼子和长孙负责,谁能用更低的价格拿下那个地块,谁就是下一任董事长。


    两个人为这个收购案忙前忙后。


    半年过去,圈内都在传那块地就要被霍延的父亲用13亿拿下了。


    也就是这个节骨眼,霍斯也干了一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霍家上下都知道,霍延小时候被蛇咬过,最怕蛇。


    霍斯也正正相反,他喜欢玩蛇。


    他那段时间不定期、不分场合往霍延身边放蛇,不管霍延家里怎么防范都没用,总能被他找到机会。


    书包里,床上,课桌,衣柜……所有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地方都被他放了个遍,霍延接二连三遭受惊吓,后来看见数据线都尖叫,ptsd症状加重,整夜做噩梦,连学都上不了。


    而霍斯也做一切的目的就一个——逼霍延的父亲退出收购案。


    否则他会一直折磨霍延,直到他精神崩溃为止。


    她曾无意间在学校撞见过霍斯也往霍延的储物柜里放蛇。


    那次她为霍延忿忿不平,质问过霍斯也:“你为什么要因为大人的事情迁怒阿延?他已经被你吓得天天做噩梦了,你心眼怎么这么坏啊!”


    少年穿着校服的白衬衣,领口系一条黑色领带,袖口随意卷了几圈,腕骨突出,手臂线条流畅紧实,青筋沿着小臂蜿蜒向上。


    走廊窗户的风吹动他的衬衣下摆,胸前的领带轻晃,那条用来吓霍延的蛇乖乖盘踞在他手臂上。


    他迎上她的目光,不闪不躲,没有任何慌乱,平静得像一副风格阴郁的油画。


    蛇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看着她,双眼闪着幽绿的光,分叉的蛇信迅速吞吐,发出 “嘶嘶” 的声响。


    她吓得连退好几步,脸色变得煞白。


    霍斯也瞥向手臂上的蛇,目光紧紧锁住那双闪着幽光的蛇眼。


    几秒的无声对视,蛇就垂下了高昂的头颅,蛇信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地快速吞吐。


    它放弃攻击姿态,乖乖盘绕在霍斯也手臂上,像个任人摆布的死物。


    那是她第一次在动物身上感受到对人类的屈服,也是她第一次对霍斯也产生畏惧感。


    她甚至觉得,跟蛇比起来,霍斯也更像冷血动物。


    霍斯也站在原地冲她勾了勾唇,笑着说:“他哪里是被我吓的,分明是他爸迟迟不肯放弃那块地,公主你应该去指责你们阿延那位狠心的父亲才对。”


    她只从霍斯也的笑容里感受到了狠绝和寒意。


    “……为什么?”她不理解他的行为,也很怕他,鼓起勇气问,“阿延是无辜的,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处理,你为什么非要针对阿延?”


    霍斯也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散去:“他是无辜的?那别人就是活该吗?”


    她一头雾水:“别人?什么别人?”


    霍斯也没有再理她,转身离开了。


    然后那天下午,那条蛇出现在了接霍延放学的车里。


    她的发现并没有制止霍斯也对霍延的精神施暴。


    这场施暴最后以霍延的父亲退出收购案宣告结束。


    过了没多久,霍斯也的父亲以12亿的价格拿下了那块地,成为霍氏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


    霍斯也因此一战成名,十四岁就成了名流和商圈的狠角色,同时也背负了诸多骂名,但他本人从来没为自己解释过只言片语,不知道是无所谓这些骂名还是默认。


    之后十几年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反复证明狠角色这三个字。


    圈子里更有人私才调侃,说以后霍斯也他爸如果没选他做继承人,他怕是要弑父夺位,贻孝大方。


    祝烈义见祝莺来又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有意结束话题:“没关系,凭他再狠,只要没把刀尖对着我们就不是敌人。”


    祝莺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昨天下过大雪,雪化路面结冰,车不好开,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霍延家。


    算上霍斯也开的逐影,他们一行人一共五辆车,堪比一个小型车队,依次停在别墅前院。


    祝烈义让秘书去敲门,秘书自报家门没两分钟,樊蕾亲自带着管家过来开了一侧院门。


    一开门,樊蕾被眼前五辆车的阵仗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估计以为他们家被hei社会上门要债了。


    缓了几秒,樊蕾走到头车前,敲了敲右后排的车窗,微微弯腰朝里看,态度恭敬地问候:“祝董,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车窗降下,祝烈义抬眸看向樊蕾,从樊蕾身上掠过的眼风比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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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空气的寒意还重。


    “霍延贵人多忘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霍延忘记的不只是祝莺来,跟她相关的人和事也都记忆模糊。


    樊蕾听得后背发凉,当然不能如实回答不记得,赔着笑间接为儿子圆场:“瞧您说的哪里话,阿延他也不是有心的。”


    祝烈义冷呵一声:“是不是有心的测一测才知道。”


    樊蕾微怔:“测一测?测什么?”


    祝烈义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樊蕾:“霍夫人是打算在寒风中待客吗?”


    樊蕾忙说:“抱歉。”然后吩咐管家,“把院门都打开,请祝董的车进去!”


    管家低眉:“好的,夫人。”


    随后,管家在门锁上操作了两下,另一侧的院门缓缓打开。


    管家和樊蕾退到侧门边,让出道,方便祝烈义的车开进庭院。


    车一辆一辆开进去,最后一辆是霍斯也的。


    昨天霍斯也是怎么在自己家耍威风的,樊蕾可一点没忘。


    祝烈义也就罢了,霍斯也这个早就撕破脸皮的人,无所谓得不得罪。


    樊蕾走过去,明晃晃站在霍斯也的车前,拦着不让他再往前开。


    霍斯也车窗都没降,只是冲樊蕾按了一声喇叭,催她让道。


    樊蕾被霍斯也嚣张的气焰激怒,正要走过去跟他理论,这时,她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祝烈义的秘书。


    樊蕾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不远处的头车,不明白就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碍于祝烈义的面子,这个电话樊蕾只能接。


    一接起来就听见祝烈义的秘书说:“霍夫人,霍总是祝董请过来的。”


    话音落,秘书就把电话挂了,根本不需要樊蕾回话。


    樊蕾用力捏紧手机,脸色越发难看。


    霍斯也又按了一声喇叭。


    这声喇叭在樊蕾听来不只是催促了,更是一种挑衅。


    偏偏她还没有还手的余地。


    樊蕾黑着脸给霍斯也让了道,气得双肩都在微微发抖,整个人别提多憋屈。


    管家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沦为炮灰。


    樊蕾深呼两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眼前需要集中精力应付的是祝烈义,他这波突然造访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远处的祝烈义已经在下车了,总不好把这尊佛晾在那里。


    一个祝莺来不算什么,但她背后是祝烈义把持的整个玄石矿业集团。


    自家生意重心都在量子材料生产上,其中利润最高的是高纯度单晶石墨烯的生产线。


    这条生产线最重要的原材料是钒铬鳞片石墨矿,而在纳塔拉亚境内,有这种石墨矿分布并且允许开采的矿场都姓祝。


    这些年凭着他们两家的私交,祝家一直低于市场价给他们家供货。


    祝家在纳塔拉亚还有自己的私人港口,以及特种矿产运输船队,石墨需要恒温恒湿海运,有祝家的船队保驾护航,每次进货除了价格优惠,还都能保证石墨的纯度。


    这些是其他供货商都不能给他们的好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家的生意确实一直依仗着祝家才蒸蒸日上。


    一边不愿受制于人,一边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利益至上,他们目前是绝对不能跟祝家交恶的。


    樊蕾再不喜欢祝莺来也明白这个道理。


    继续逗留在原地不去待客就是得罪人了,离开之前,樊蕾神色凝重命令管家:“马上给先生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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