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棠又好声好气地安抚了陆兴宝几句,只是安抚是假,挑拨离间才是真。
在确认陆兴宝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之后,沈姝棠才功成身退,片叶不沾身。
她刚出了门,迎面就瞧见了陆兴成和陆兴颜两人。
“母亲!”陆兴颜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却在不远处停下,似乎是不太敢踏足陆兴宝的底盘。
陆兴成则是对着沈姝棠拱手一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沈姝棠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两个小豆丁的忸怩,她走过去,牵起了陆兴颜的手,道:“已经下学了吗?你们这两日跟着夫子学习,可有所得?”
她自然而然地带着两人在长廊下坐下,丫鬟婆子们自觉地站在不远处候着。
陆兴成的眼睛有些发亮,说道:“夫子很厉害,虽然我和三弟还不太认字,不过夫子对我们都很有耐心。”
“就是就是!”陆兴颜也喜笑颜开道,“夫子还说了,等我们识得些字了,就开始教我们念书!”
这两个孩子出身皆是不好,如今能有了这样可以说是逆天改命的机遇,自然是拼了命地想要努力。
“只是夫子还说了,二哥他……”陆兴颜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挠着脑袋说道,“夫子说,如果二哥不去学习,以后落下进度可不能怪他。”
陆兴成看着沈姝棠的脸色,思索了下才说:“母亲,我们和二弟现在就是至亲手足,虽然二弟他对我们有些误会。不过我想……如果真耽搁了念书,对二弟以后恐怕也不太好。”
听着这样的话,沈姝棠在心中叹息。
陆兴宝都那样针对这两个孩子了,可这两人却还是顾及着所谓的手足之情。
但是沈姝棠更清楚,她与陆兴宝的仇是她的事情,她不能让这两个干干净净的孩子牵扯进去。
于是她佯装沉思了一下,才皱着眉说道:“阿宝他心思野,近些日子多次偷偷出门……老夫人偏爱他,我也束手无策。学习的事情你们先顾着自己吧,等阿宝他收了心,或许也就会好好念书了。”
“可是……”陆兴颜有些担心,“可是他要是真落下进度该怎么办啊?”
“介时,老夫人应该会在帮他请夫子教学。”沈姝棠摸了摸陆兴颜的脑袋。
初见时,陆兴颜还只是一个怯懦自卑的瘦弱小豆丁,如今他的脸颊上却多了些肉,看着也健康多了。
“有老夫人照顾阿宝,你们就不必为他担心了。”沈姝棠说得是实话,在老夫人眼里,陆兴成和陆兴颜都不算什么,只有她的宝贝金孙才是正儿八经的侯府血脉。
而这些事情,陆兴成两人也明白。
于是陆兴颜懵懂地点了点头,心里也终于明白自己是瞎操心了。
但是陆兴成的眼里却挂过了些许深意,他问:“母亲,二弟他为什么非要出去玩呢?我听说二弟父母双亡,难道他在外面还有什么牵挂吗?”
这话刚落入沈姝棠的耳朵里,她猛然间就蹙起了眉,心中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他玩就去玩嘛,反正夫子都说了,过两天就教我们写字,母亲给我准备的文房四宝我都还没用过呢!”陆兴颜心思单纯,沈姝棠让他不要担心,他果真就不在多想了。
“不错,你们现在只需要好好学习便是,其他的,皆不用操心。”沈姝棠觉得这两个小豆丁简直是太让她省心了,“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你们尽管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便好。”
陆兴颜点头如捣蒜,“嗯嗯,母亲,我们都知道了!”
然而陆兴成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犹豫着没敢开口。
沈姝棠瞧见了,便问道:“兴成,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听她这么问,陆兴成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哝说道:“不瞒母亲,我……我想我娘了。”
此话一出,沈姝棠就明白了。
这两人到底还只是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想自己的亲人呢?
她笑了笑,说道:“那就寻个空闲日子过去走一趟吧。”
然而这话却没有让陆兴成露出笑容,他抿着唇,说道:“我爹战死沙场后,我娘就郁郁寡欢,身子一直不大好,我听二弟说母亲给了他好多上好的补药,所以我想……我想……”
那些话到底没能说出来。
不过沈姝棠却已经明白了。
她安抚地笑着说道:“补药终究是补药,不能对症。这样吧,我让人随你回家走一趟,再请大夫给你娘瞧瞧病。”
沈姝棠没有多说别的,她想起在官府的那天,她问起周娘子有没有找大夫看过,可周娘子却顾左而言他,恐怕她对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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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但是这些,沈姝棠不能同陆兴成说,以免上了他的心。
“多谢母亲!”陆兴成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他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我能去吗?”陆兴颜凑过来拉着沈姝棠的衣袖撒娇说道,“母亲,我也想去看看!”
沈姝棠没答,而是说道:“这可就得问问你大哥的意思了。”
“哥!带我也去玩玩儿嘛!”陆兴颜嬉笑着。
陆兴成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于是沈姝棠便叫来伺候他们的丫鬟小厮将此事吩咐了下去。
两个孩子要回陆兴成原本的家,自然得准备一些小礼物。
陆兴成原本还不好意思答应,但是在沈姝棠的坚持下,他还是选了一株上好的灵芝。
陆兴成紧紧地抱着装着灵芝的盒子,他的眼睛亮亮的,里面盛满了希望。
年幼的孩子不懂什么是无力回天,他只以为有了药材,就能让他的母亲多活几年。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去吧。”沈姝棠安排好了一切。
“是,多谢母亲!母亲大恩大德,孩子一定矢志不忘!”陆兴成的嘴角高高翘起,满心都是激动。
沈姝棠脸上笑着,心里却没把这样的话当真。
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上辈子对陆兴宝寄予厚望,倾尽心血,换来的却是死不瞑目。
所以这一世,哪怕沈姝棠明知道陆兴成和陆兴颜都是好孩子,但是她对这两人却也没有多少奢求。
只要好好做这瑞安侯府的大少爷与小少爷,老老实实地不坏她的事就好了。
就在这时,荷月走了过来,她低声说道:“启禀夫人,二爷又出府去了。”
沈姝棠觉得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老夫人今天这么偏袒陆从安,会让陆从安顺势留下来呢。
似乎是看出了沈姝棠的怀疑,荷月继续说道:“听说是老夫人和二爷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二爷还放出话去,说是一定会让老夫人刮目相看什么的……”
说大话,谁不会呢?
沈姝棠问道:“二爷出府后去了哪里?”
荷月如实说道:“还是去了赌坊……”
如此,沈姝棠便又笑了,“那就由他去吧。”
陆从安,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