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惠:情敌是亲生父亲
“惠!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千鹤几乎是在看到伏黑惠出现的同一瞬间,猛地推开了伏黑甚尔的肩膀,迅速从kua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跳了下来——结果还丢脸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被召唤出来的黑色玉犬认出了主人的父亲,而伏黑甚尔那双因为零咒缚被过度强化的眼睛也能看到儿子最初的式神——他曾为儿子感到骄傲。
乱了,一切都乱了,局面正朝着最危险、最尴尬的方向滑落。
千鹤窘迫得几乎要哭出来,“听我说,我和你父亲是——”
系统忽然在脑海里插话:“宿主,说互相帮忙检查口腔可没用。”
千鹤气得骂道:“别说风凉话了,现在怎么办?”
系统:“你可以把错都推到伏黑甚尔身上的。”
千鹤拒绝:“NO!”
系统:“放心啦,以伏黑惠现在的实力,他大概率只会被老爸反过来一顿而已,您就当是给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了。”
千鹤怒吼:“得了,帮不上忙就闭嘴!”
完全不知道千鹤脑海里正在上演什么闹剧的父子俩静静对峙着。伏黑惠咬紧牙关,脸色阴沉,喊道:“玉犬!上!”
本应听从主人号令的式神玉犬却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呜咽声,回头迷茫地看了一眼主人,或许不是因为伏黑甚尔身上的威慑感,而是它也不愿看到父子相争的场面。
“别打别打!”千鹤灵机一动,急忙说道,“这个小家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是津美纪精心布置的,你们不会想让她四点多回到家,发现这里被炸过吧?”
这句话戳中了伏黑惠的心,他沉声道:“那就另找地方解决!”
“惠,他是你父亲——”
伏黑惠的脸阴沉着:“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是被迫的吗?”
伏黑惠试图从千鹤的脸上找到一丝惊惧,哪怕只有一点,只要她的反应应证了自己的猜测,他今天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她讨回公道——
然而,没有。他从她的脸上,看到的只有满满的羞涩和试图掩饰的尴尬犹豫。
伏黑惠说不清楚哪一种情绪更让他难受:
是情敌竟是自己的父亲;
还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还没下定决心告白的女孩,与他人kiss。
玉犬摇着尾巴没有动作,伏黑惠却闪电般挥起拳头,狠狠砸向了伏黑甚尔。站着的伏黑甚尔看似毫无动静,却在瞬息之间抬起右手,稳稳挡住了儿子的这一拳。
“可恶——!”
两人的体术都远超千鹤的水准,狭小的客厅里拳风呼啸,你来我往。伏黑惠英俊的脸颊上已滴落不少汗水,而伏黑甚尔始终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姿态。少年不甘心地发出一声怒吼,直到津美纪去年生日时同学送的水晶迪拜塔掉落在地,摔成了两瓣,千鹤才忍无可忍大喊:
“别打了!这是津美纪同学送的!拜托你们两个!”
“你知道如果我认真打,你不会跟我过这么多招。”伏黑甚尔一本正经地盯着伏黑惠说道。
那张几乎复刻了他容貌的少年气得咬牙切齿,“你对她做了什么?”
“是我自愿的!”千鹤脱口而出,“惠,这不是他的错。”
“……你喜欢他?喜欢这个人渣?”伏黑惠额头的青筋跳动。
“不是……惠,这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我能告诉你——”
伏黑惠的心凉透了:“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好了。”
“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父亲,他不是人渣他从小在禅院那种地狱里长大,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没有学会怎么去爱。”千鹤慌乱地解释,“他给你取名‘惠’,是因为在他看来,你是上天给予他和你母亲的恩惠,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是男是女。”
“所以,你喜欢他吗?”伏黑惠说完这句话,心凉了一半,就像写下了试卷最后的答案。
尘埃落定。
“不是——”
少年将玉犬唤了回去,没等千鹤把话说完,拧开门把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室内凌乱一片。
一分钟后——
千鹤无奈地拍了拍大腿,苦笑:“有得收拾了。”
伏黑甚尔:“我来帮你。”
“不用,谢谢。”她的语气淡的不同寻常。
“我来。”他试图去搬沙发,但千鹤已将咒力施加于手上,轻松将沙发搬回原位。
她忽然大叫一声,制止了他。
“我说了,不用帮忙!”
“你要赶我走?”他粗声粗气地问。
千鹤苦笑,摇头道:“不敢,您去留自如,但我得把东西收拾好才能离开。”
伏黑甚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将衣服穿好,而身上那股可怕骇人的气势也渐渐淡化。
走到门口时,千鹤似乎听到他低声喊了自己的名字。
可他没有回来
回高专的路上,千鹤忽然问:“统统,我们什么时候解绑?”
系统震惊:“怎么了,宿主?”
“就随便问问。”
“等您将可攻略人物的好感度全部刷满,身为乙女攻略系统的我,任务也就结束了。”
“或许我应该绑定个打工人系统什么的,就是那种种田文你懂吧。你们总部派错人了。”
系统安慰道:“宿主,他们父子俩本来就有矛盾。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其实,你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了。”
“话说,为什么是你要跟我捆绑呢?我怎么看都不适合谈恋爱吧?!”
“宿主,总部选人都是随机的。”被嫌弃的系统有点伤心,又说:“不错,我是叫您去攻略人物,可能不能成功不是我能把控的!您成功的时间很短,而且是在系数难度那么高的世界,这一切并不是您刻意做了什么,您只是做了自己,是他们自然被您吸引的,他们喜欢你是发自内心的。”
千鹤:“拍马屁没用啊我警告你。”
系统嘟囔:“哪里拍马屁,都认识那么久了,我实话实说罢了。”
千鹤叹气道:“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呢?我猜,甚尔先生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了,他也不像是会道歉且把话说清楚的人。而惠,是个心事藏在心底、过于早熟的孩子。怎么办呢?”
到高专时还是下午,千鹤走到贩卖机前想喝点红豆汤,但夏季已至,热饮被换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蓝色的冷饮。
千鹤的手指在并排的贩卖机之间犹豫不决,嗯了老半天,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想喝点什么?”
千鹤诧异:“七海先生!今天来高专呀?”
七海很果断地选择了一瓶冷水,点头,又问:“想喝什么?”
“本来想喝红豆汤的,没了,那就最简单的可乐吧。”
“好。”
七海居然抢着付了钱,千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您请客。”
两人坐在贩卖机附近的长椅上,千鹤咔啦一声打开了可乐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千鹤同学,你有心事?”
千鹤垂着头盯着两人并排的鞋子,她新的玛丽珍鞋旁边是七海一尘不染的精致牛津鞋,他的鞋码很大,衬得千鹤的脚更小巧。
“我七海先生,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觉得很丢人,但我想问一下您的意见。”
整个高专她觉得最靠谱的两个人就是伊地知和七海了,如果要寻求意见,她会找这两人。
“可以,请说吧。”
系统后台的面板显示七海建人对她的好感度是70,他是个极理智的人,就算飙升到99也不会有黑化迹象吧。
算是咒术师里难得的正常人。
可问题是,她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七海不要以为她是在玩弄人家父子的感情呢?
于是,在组织语言之时,沉默的气氛开始蔓延。
注意到七海看了看腕表,千鹤立即开口:“是这样的,我做了一件事,那个人误会我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不好的,但其实我不是有心的,我属于半被迫——”
“千鹤同学。”七海建人面无表情道:“如果你确实打算求助,请将话说得更明确一些。”
千鹤沉思片刻,只好说:“我跟A和B都是好朋友。A喜欢我,非常喜欢,我能感觉到,但是A和B关系很不一般,B也喜欢我,B看到了我和A在一起,他气疯了,然后B看起来要跟我绝交的样子。”
“就是这样?”
“嗯。”
“我不是很擅长的情感类问题。”
“是啊,真是抱歉了呢,万一您觉得我是个荡/妇——”千鹤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我没有这么想过。”七海建人面容平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千鹤同学,你的外形优势很好,我一点也不惊讶你同时有几个追求者,也不会惊讶他们因你而关系恶化。从你的话语听来,你是很担忧那两人的感情,不想伤害他们。可是,这种事情,一定会有人受伤的。不可能有圆满的结局。”
“那我要怎么办?”
“我认为还是非常坦诚地跟A君与B君说清楚。毕竟沟通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可是问题在于这两人都不是容易沟通的类型!”
“那也没办法,如果不能通过最直白的交流方式,那问题就没办法得到解决。”七海认真地说:“跟他们好好谈一谈吧,如果他们对你真心有意,不至于连坐下来的机会都不给。也许现在只是情绪激荡,需要一定的时间冷却一下。”
七海隐藏在墨镜下的眸子跟他的语气一样平淡,毫无情绪波动,但三言两语的安慰,已经让千鹤心里舒服了不少。
“谢谢你,七海先生,我会好好跟他们谈一谈。”
“嗯。对了,我们不久后可能还会有一起出任务的机会。是五条先生吩咐的。”
“啊?”
“日下部先生过段时间要去京都办些事,五条先生因为三年级学生发生的事情最近也会很忙。他让我带一带你做几项任务。”
说白了就是最菜的人配一个最靠谱的人。
不过,五条要是知道千鹤的系统可攻略列表里有七海,一定不会给她接近七海的机会吧?
“等等!”七海建人起身离开之前,忽然听到身后女孩说话。
“怎么?”
“七海先生”千鹤水润粉嫩的唇勾出一个饶有兴致的微笑:“今天非常感谢你在是迷茫的时候给我意见,还有一个事要感谢你。”
“什么?”
“你刚才,算是夸我好看吧?”
“嗯?”
“你说我有外形优势啊!”千鹤背着手打趣道,“虽然说的很含蓄,但能得七海先生金口一赞,就没白长这样了。”
七海建人很庆幸他戴眼镜的习惯,微微睁大的眼睛被藏在墨镜后,连带着复杂的情绪也一并隐藏起来。
怎么能忘了,就算她已改过自新,那样的外形条件,很难彻底改掉折腾男人的天赋吧?
七海没来由地感到烦躁,扯了扯精致的领带结,说道:“下次再见。”
她会找个机会先跟惠好好谈一谈的。
从他开始,总比从甚尔先生那里开始要好
伏黑惠是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才进的。
一进门就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父亲标志性的练功服,再走一步,是伏黑甚尔浅灰色的裤子,那上面很随意地撂着搭着千鹤的短裙和制服外套。
耳边隐约可听见一些伏黑甚尔恶劣的,不堪而耳的言语,会气得伏黑惠咬牙切齿的那种,但更具冲击力的并不是来自父亲,还是千鹤咿咿呀呀的声音,如泣如诉,偏偏每一声都仿佛在蜂蜜糖水里浸过一般。
说不清的青春期冲动和苦恼如同牢笼将少年死死地困住,其实此时的她彻底被支配,软趴趴地他生父的xiong膛上起来,尖叫着无法自控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人生种种,自以为能自己决定,到头来还不是命运做主。
伏黑惠怒吼了一声,把他人的两人的美事喊破,千鹤转过身看到他,飘散的长发如同深海里散开的黑色水藻,又像一团沉重的迷雾,衬得与前几月凋谢樱花那般白粉的颜色美如一副画作——
“福岛,福岛站到了。”
新干线上的广播将半睡半醒的伏黑惠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牢牢抓在座椅把手上,车窗映出少年无比难看的脸色。
这次的任务是回收咒物,五条老师很放心的交给他单独执行。据说仙台有个一级咒术师出事了,老师得去看看。
深吸一口气,伏黑惠拿出车票看了看,还差一点时间,他神色恹恹,托着腮不再言语
结果是没找到五条悟说的咒物,倒是在仙台这所中学看到了不少咒灵。
心怀疑惑,聪明过人的少年没有马上离开。他换下制服,白衬衫的伏黑惠走到操场上,学生们在喊着什么西中之虎要与高木决战,外号听起来很怂,他出于好奇凑上前看了下,刚见证完樱色头发少年可怕的力气,就听到身后有个细细的熟悉的声音:
“惠,我能和你谈谈吗?”
到底是追过来了。
第62章 【欢迎归来,夏油先生。】
“可以吗?”
她的声音细细的,搭配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很难让人狠下心来拒绝。
旁边两个本校学生已经朝千鹤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明明还在生她的气,伏黑惠却无法容忍其他男人将目光投注在千鹤身上。他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脚步,挡住了那些注视千鹤的视线。
“现在是任务中,不方便。”
“这本来是五条老师的任务吧?真过分啊,自己不知去哪了,丢下来给惠一个人。”千鹤有些不满。她知道五条悟很忙,但将回收特级咒物的任务丢给伏黑惠,还是有点不务正业。
当然,她是从校长那里打听到消息才跟来的。
“那我跟惠一起做这项任务可以吗?”
伏黑惠的好感度自从发现她和伏黑甚尔接/吻后直接跌到了65,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黑化值是0。看来伏黑惠总体上还是个非常冷静且克制的人。
“不用了,这项任务我自己完成就好。”
他没说自己校园里已经焦头烂额地找了许久,却迟迟没有收获。
“惠,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生我的气的。”千鹤迫不得已,搬出了他不久前许下的承诺。
伏黑惠凝视着她的脸,眼神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要我的承诺是为了提前打预防针吗?你那时候已经跟他交往了吗?”
“不是交往!”
“那你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会你不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他是个人渣!离他远一点。他以前做过小白脸,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就——”
话音未落,粉色头发的少年身影如风一般掠过,千鹤漆黑的长发被风卷起,轻轻飘动,划出小小的弧度。
两人的话头都被少年的速度惊得断掉——
等等!
咒物的气息!而且那股力量之强大,完全超出了两人之前接触过的所有诅咒。
但一转眼,少年已跑得无影无踪,两人根本不可能跟上。
“惠,你别着急,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肯定有人知道他火急火燎地要去哪儿!”
没等伏黑惠回应,千鹤已经随手抓了个学生开始询问。
按理来说,她长得漂亮又温柔,理应很快问出结果。但那个叫虎杖悠仁的少年似乎从未跟别人提起过家里的事,千鹤问了一圈,竟然只有几个贼兮兮的不良少年说自己知道虎杖的去向。
眼看着对方就要以“用你的联系方式来换”为条件,伏黑惠明知以千鹤的实力吊打这几个人完全没问题,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走上前。
“喂!”
毕竟是曾经打过全市不良少年的“伏黑大哥”,气势十足。几个不良少年顿时萎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来。
“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
“去,去看他爷爷了!他家里就剩下他爷爷了,肺癌晚期住院了!”
“医院在哪?”伏黑惠连敬语都省了,完全是审问的派头。
那些男孩报出了医院的名字,伏黑惠转头对千鹤说道:“你去仙台站,等我。”
“惠?”千鹤惊讶道。
他与她擦肩而过,留下这句话:“回程要一个多小时我们有时间可以慢慢说。”
所以,这算是给她机会了吗?
果然冷静个一两天是有用的!
千鹤喜出望外,重重点了点头,目送伏黑惠离开
距离伏黑惠约定的仙台站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千鹤趁此机会在仙台来了个观光半日游,提着要送给大家的土特产,回程路过那所高中时,忽然感到了一股强大而可怕的咒力。
千鹤纵身一跃,在夜色下犹如一只灵巧的小猫,身形矫健,循着诅咒气息所在的方向,很快就到达了打斗的核心地——学校的天台。
破裂的玻璃,强大的不明诅咒,还有今天遇见的那个粉色头发少年,正挥舞着拳头与咒灵对打。
千鹤呆了一秒,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赤手空拳和咒灵对打!
这家伙到底什么人?
“岩龙!”
千鹤跃到屋顶,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水泥地板,瞬间驱动五行术式中的“土咒”,无数破裂的墙壁石块瞬息之间凝聚成一条巨龙,将咒灵团团围住。
“惠!你没事吧?”千鹤落到伏黑惠的身边,只恨自己没有反转术式不能为他治疗伤势。
“虎杖!诅咒只能用诅咒来祓除,不要硬碰硬!”
“砰”的一声巨响,困住咒灵的“岩龙”化为零零散散的碎片,千鹤的五行术法一旦失效,自身就会被重创一次,果然感到喉头微甜,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去救他!”
眼看着少年被咒灵掐住,连带着诅咒之王的手指一起被吞入,千鹤迅速甩出“织梦”,将虎杖紧紧捆住,试图将他拉回来。然而,咒灵却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织梦”。
可恶,我不是神器转世吗?为什么不能现在开个挂啊!
千鹤内心嚎叫。
“统啊——”
系统也着急:“宿主,这开挂的事情不归我管啊!”
连惠都没办法对付的咒灵,在她不像上两次开挂的情况下,根本没法解决。
千鹤的“织梦”反被对方利用,她自己被拽着以惊人的速度飞了过去,掠过的疾风刮到她的脸上,带来一阵刺痛。
“伏黑!”叫虎杖悠仁的少年高声喊道:“只要我有咒力就可以拯救所有人了,那么——”
“不可以!”看破虎杖心思的伏黑惠惊叫。
晚了——
被高高抛起的手指,精准的落入虎杖的口中,伏黑惠和千鹤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将其吞入,随着喉/结的滚动,手指被彻底的咽了下去。
千鹤倒吸一口凉气。
她曾在历史课上从老师讲述中了解过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恐怖。那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诅咒师,无数顶尖咒术师集结依然无法将对方杀死,他的手指千年之后,依然能被各路强大的咒灵觊觎,此人的力量可见一斑。
少年抬起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困住千鹤和惠的咒灵化为灰烬。千鹤重重摔在地上,伏黑惠迅速冲上前,将她扶起。
“惠!”
伏黑惠的头顶鲜血直流,千鹤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两人大气也不敢喘,惊恐地看着白天还阳光活泼的体育少年,此刻正狂乱地大笑——传说的、阔别千年的诅咒之王,再度降世了。
“哈哈哈哈!果然月光还是要靠肉/体感受才带劲啊!”
……
“嗯?有女人?”
虎杖悠仁原本正常的眼下生另一双狭长的眼睛,很快就与掉落到地上,正抱着伏黑惠的的千鹤对上。
千鹤顿觉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抱着伏黑惠的手臂也收得更紧。
传闻中,两面宿傩尤其喜欢虐sha小孩和女人,千鹤显然是他的最佳目标。
千鹤与伏黑惠对视一眼,从未合作过的两人凭借本能几乎在同一时间跃起。
千鹤喊道:“你快去找老师,这里我先拖着!”
“不可以!我留下,你快走!”
都到这时候了还争什么?千鹤又气又怕,当然是实力稍弱的留下来,就算牺牲了,至少强一点的人能争取到逃脱的机会——
牺牲?
不想死的念头牢牢禁锢住了千鹤。想到五条悟曾提起过无数咒术师在面对强大咒灵时因求生的本能或崩溃发疯,或选择离开,千鹤忽然理解了他们做出的放弃选择。但是,她在一个恍惚间错失了良机,“织梦”被两面宿傩一把拽住。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转眼间就将千鹤拽了过去。
伏黑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千鹤被拽走。他朝着诅咒之王攻去。但宿傩对付两人完全游刃有余,一脚踹出,伏黑惠的身体被踢飞出去,英俊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两面宿傩将千鹤拉得很近,一只手掐着她的脖颈,一只手毫无怜惜地抓住她白嫩纤细的腰。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宿傩展露出极狰狞恐怖的笑容,属于虎杖悠仁的英挺鼻子微微抽动:
“你,真的只是咒术师而已吗?”
另一只手掐住了千鹤纤细的脖颈,他凑到她的脖颈边嗅了嗅,声音暗哑:“不同于咒力的气息但很强大。”
两面宿傩同样也渴望更强大的力量。
原本想直接将这个女人杀死,现在却觉得将她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占为己有才是首要之事。宿傩甚至有个直觉,如果他能直接占有她,或许不必再费心思用这个少年的躯体去寻找散落的其余手指了。
思及此处,宿傩放开了掐住千鹤脖颈的手,改为将她环抱在身侧。
“放开她!”
双手准备再度召唤式神的伏黑惠,却在瞬息之间被宿傩绕到了身后。对方毫不留情地再次给了他一脚,千鹤惊叫一声,内心悲痛。
本就负伤的伏黑惠对上宿傩,硬碰硬的现实差距让年轻的二级咒术师吃了大亏。千鹤情急之下大喊出声,双脚也不老实地在空中乱蹬,试图向后踹向宿傩的身体。
“啧,还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宿傩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千鹤不听话的腿。只听“喀拉”一声,剧痛瞬间蔓延至她的全身。她痛苦地放声尖叫起来——宿傩硬生生折断了她的腿。
手很快伸向另一只尚且完好的腿,宿傩薄唇间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容。一般来说,他就算要凌/虐,也不会只是折断双腿这么“温柔”。如果不是这女人另有价值的话。
很快,千鹤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疼痛让她的意识开始涣散,千鹤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只能被宿傩搂在怀里。伏黑惠所剩无几的咒力,让他想到了唯一的办法。
【其实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吧?】
津美纪的话毫无征兆地浮现在脑海中,连带着姐*姐温柔的容颜。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伏黑惠心中一沉,低低咒骂了一句,双手依然做出了那个手势——
“布琉部”
“哦?”
年轻的咒术师居然还有余力,似乎下定决心要牺牲自己拯救这个女人。
对宿傩而言,怀里的女人此刻就像一道绝美的佳肴,他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可不能被抢了去。
“惠”
嗯?
两面宿傩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看向怀中的少女。这女人明明咒力少得让他不屑一顾,但她身上还有一股没有完全觉醒的力量。
是那股力量让她在重击下还能保有神志吗?
千鹤听到了伏黑惠如念咒般的低语。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古书中记载的“十种影法术”最后的绝技。可是,在没有人帮助驯服那位式神之前,伏黑惠如此召唤,不过是同归于尽罢了。
她的上半身还能动弹,手肘向后,猛地使出肘击。
“啧,还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千鹤!不要硬碰硬!”伏黑惠大吼。
千鹤泪流满面,怒吼道:“你不要动不动就想同归于尽啊!”
“真是,无论什么时候,咒术师都这么烦人。”
想到自己曾经团灭一群同心协力的咒术师,他们也是如此,明明是蝼蚁般的存在,却肯为了彼此不顾生死,一个护着一个,最终还不是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下。
两面宿傩轻笑着,将手伸向了千鹤的心脏位置。饱满的绵软被那长出尖利指甲的大手狠狠揉压而变了古怪的形状,少女的脸上涌起痛苦的红晕。
两面宿傩忽然想,如果在少年面前亲手杀死他喜欢的女咒术师,那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手已经能感受到人类鲜活心脏的跳动。
伏黑惠高声道:“千鹤——”
忽然,那只停在千鹤心脏前的手猛然掐住了宿傩自己的下巴。
只听虎杖悠仁清朗的声音传来:
“喂,你,你这家伙拿我的身体在做什么?”
“嗯?为什么你还能动?”
就仿佛有两种人格一样,虎杖悠仁在自顾自地对话。
“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吧!而且你刚才把手放哪了!”
走纯爱路线的少年虎杖,虽然将喜欢詹妮弗劳伦斯那种类型的胸大屁股翘的美女挂在嘴边,但实际上的他恪守道德,连一点下liu玩笑都没开过,更别提对女孩子上下其手了。
“被压制住了”
随着宿傩声音的消失,赤着上半身的虎杖将千鹤打横抱起。他垂下头,看到女孩闭着双眸却依然清丽的面孔,忽然记起她就是今天自己在人群中看到的少女。
他倒是没特别注意她,只是少女长得特别漂亮,很容易被人发现罢了。
“我——”
“虎杖悠仁!”伏黑惠冷汗直冒,怒道:“把她放下!”
“哦,好,好的——”
话音刚落,虎杖却发现他根本放不下女孩子,因为那女孩居然在昏迷中也死死用一只手环着他的腰,所以一时半会挣不开。真想不到,她一个柔软的女孩子哪来那么大力气。
“是她,她抓着我不放啊!”虎杖一脸无辜。
“放下她!而且,根据咒术界的规则,我现在,要将你祓除!”
“什么,等,等一下!”虎杖慌了,“祓除?是要杀我的意思吗?可是,刚才那家伙不是我啊!应该是那根手指起的作用吧。”
可恶,已经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虎杖悠仁还是两面宿傩了。伏黑惠站起来,摆出准备祓除的架势。忽然,虎杖怀中的少女醒了过来。
强烈的要保护伏黑惠的本能,驱使着半昏迷的千鹤用仅剩的力气,一把搂住了虎杖(宿傩)的脖子,她支起上半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虎杖脖颈的大动脉。
**
此时,在地球的另一端。
将灯光调高一些,夏油杰从躺椅上坐起来。
不知怎么就回想起学生时代回收特级咒物这种事琐碎的事。
自高专毕业后,他做过一年的教师,后来在九十九由基的邀请下,一同前往国外寻找能让普通人不泄露咒力的办法。之前愿意为他们做研究对象的伏黑甚尔,在莉奈死去之后,几乎处于半消失的状态。
夏油杰一度也想过要堕落,最方便的方式,就是像此时询问头等舱休息室工作人员的某位乘客一样:
“吸烟室在哪?”
莉奈说过,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抽烟的人。
所以那次他在拿出打火机后,犹豫了十分钟还是将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菅田真奈美为夏油杰端来一杯香槟,微笑着说道:“您还在想那对母女的事吗?要我说,并不是没有转机。或许有什么可以打动她们。”
她说的是这次三人在欧洲某个国家遇到的一对母女,她们是极罕见的能不因负面情绪而泄露咒灵的人。可惜的是,两人因为过去的一些不快回忆,拒绝成为咒术师的研究对象。
不过,与九十九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系的伏黑甚尔忽然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可能回心转意,如果能帮到她的忙,可以再次合作。
九十九开玩笑,说是她的魅力让丧偶的伏黑甚尔折服了。
“谢谢,但我不想喝咖啡了。到飞机上还是喝点酒,直接一觉睡到东京吧。”
温柔的婉拒了菅田真奈美的好意,夏油杰他站起身来,走向食物区想拿点可颂。
高大的身影,既不似封面健美先生那般夸张的肌肉大块头,也不显得瘦弱。身着一身休闲服的夏油杰四肢修长,肤色白净,肩宽胸阔,完全是行走的衣架子。
吸引女生也很正常。
注意到几个年轻的女孩也在偷偷关注夏油杰,暗恋他的菅田真奈美朝她们投去颇有威慑力的目光,几个女孩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可是,再这样也没办法让自己走到他的心里。
菅田真奈美轻轻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夏油大人表现得非常不对劲。晚上失眠的次数开始增多,还经常与叫冥冥的咒术师联系,似乎是从她那里花钱买什么情报。
他一定还是在想已死去多年的女朋友。
菅田真奈美叹了口气。如果说喜欢上夏油杰是因为他的外貌,深爱他大概是因为他的痴情。明知是个火坑,她也要飞蛾扑火地往里跳。
这时,夏油杰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短信来自冥冥。
冥冥:
【你委托我的事已经查了,确实如果是神器的转世,会带有一定的对情绪的净化能力。但最强的,当属现在被高专接管的古玉。】
夏油杰低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手指却飞快地输入:
夏油杰:
【只要是神器,就具备这项能力?】
冥冥:
【不错。但就算推测她是黑羽的转世,时间也不对,这其中一定有某种我还没查到的原因。】
夏油杰:
【这次要多少报酬?】
冥冥:
【这次可以不收费,但如果特级咒术师夏油杰欠我一个巨大的人情,以此作为调查的交换,如何?】
夏油杰:
【我答应你,请务必帮我弄清楚。】
在地球另一端的冥冥挑了挑眉毛,回复道:
冥冥:
【那么,欢迎归来,夏油先生。】
第63章 尝到了她嘴里的酒香
千鹤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起初视线朦胧,之后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医务室的吊灯。
“醒了?下次再遇到那种情况,应该毫不犹豫地逃跑啊”硝子的语气既责备又温柔。
千鹤试着动了动手指,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看来反转术式起了效果。
床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千鹤,你醒了。”
她转过头,看到床边的伏黑惠。
“惠!”
“都没事了。”伏黑惠沉稳地说道,“五条老师及时赶到了,虎杖也将宿傩压制了回去。”
她急忙问:“那手指呢?你们给虎杖催吐了吗?”
伏黑惠摇了摇头:“不,已经被虎杖吞下去了现在宿傩就在他的身体里。”
什么?
这简直闻所未闻!
“刚醒来就要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吗?”一旁黑眼圈更重的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多少也聊点轻松的吧,真是的,五条那家伙是不是给你们太多的重担了呢?”
硝子离开后,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千鹤动了动手指,伏黑惠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微弱,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有话跟你说——”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两人同时愣住,伏黑惠微微颔首:“你先说。”
“我跟你父亲并不是交往关系。”千鹤直截了当,“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具体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父亲救过我的命,对我来说他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天我去书店想给你买书,碰巧遇见了他。他也想给你和津美纪买礼物,就问了我的意见,我们不仅给你买了书,还一起去买了家居服给津美纪。”
在伏黑惠脸色沉下之前,千鹤赶紧补充道:“我知道他对我有爱慕之情但是,我和他都不希望惠因此感到尴尬,所以那天他来家里,其实我是想找机会同他说清楚,我跟他只能做朋友,不会有别的可能。”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嗯!”千鹤重重点头:“很抱歉,我没有更早告诉你。但能说的我都没有隐瞒。”
千鹤认真地看着他:“惠,我不是你,无法完全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如果你对甚尔先生有偏见,我完全理解。至少,我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
她真的害怕伏黑惠从此翻脸,这样会导致她与津美纪也难以维持如今的和睦关系的。
病床上的女孩神情小心翼翼,两人的手指仅隔几厘米,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触碰到。伏黑惠莫名感到一阵暧/昧,耳根微微泛红。
“总之,能将话说清楚就行。”伏黑惠又说:“你饿了吗?我给你带了饭菜。”
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但一想到可能是食堂阿姨的“黑暗料理”——闻起来香,吃起来却让人怀疑人生——千鹤顿时陷入了纠结。
“是亲子饭。”伏黑惠打开饭盒,热腾腾的米饭上铺满了金黄色的鸡蛋和鲜嫩的鸡块。千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迅速掰开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咦?阿姨的手艺进步了?”千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伏黑惠摇了摇头:“是虎杖悠仁做的对了,五条老师说,虎杖吞下宿傩的手指后,也获得了诅咒之力,就决定邀请他入学高专,本来宿傩的容器也应该来高专接受监管。”
千鹤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惠,别叫他‘宿傩的容器’啦!人家有名有姓啊!”
“嗯,不管怎样,现在有五条老师盯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呐,惠,我只在历史课本上看到过,那个诅咒之王如果跟五条老师打起来,谁会赢呢?”
“我不知道。”
“大概是五五开吧。”走进来的家入小姐插话道。
她见千鹤吃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好,有食欲就说明我的反转术式一如既往地有效!伏黑同学,伊地知找你有事,现在校内人手不足,有个任务比较紧急,以你的能力应付绰绰有余。对了,那个叫虎杖的男孩还留了张字条给千鹤。他非常愧疚,也很担心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见他,所以先写了信,又做了饭作为补偿的开端。”
家入小姐又为她检查了一番。言谈间千鹤了解到,五条悟答应了伏黑惠的请求,设法与高层周旋保住虎杖的性命。但宿傩的现世注定会掀起血雨腥风,所以一向极有话语权的五条悟也暂时被高层缠着没办法来看千鹤。
没想到看似冷酷的伏黑惠,心里一直记得虎杖的仗义相助。
千鹤一边内心感叹,忽然瞥见家入小姐的电脑桌下藏着什么可疑的东西。
“家入小姐——”她拖长了音调,“你又喝酒啦?”
硝子戒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似乎是为了“自我补偿”戒烟的“损失”,她一直不听劝没放弃酒。话说,当年读书时,她就背着夜蛾老师,把酒藏在同辈和后辈的房间里。
至于千鹤为什么知道——
因为伊地知就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
硝子戒烟对伊地知来说是个好消息,但酒的问题依然是一座大山。上次委托伊地知调查伏黑甚尔的去向时,对方还委婉地恳求千鹤,如果见到家入喝酒就帮忙提醒一下,把喝酒的危害说一说。
真是爱在心口难开的闷骚男人~
“你眼睛是什么做的,那么厉害?”硝子嘟囔了一声,“是歌姬让你盯着我的?”
“家入小姐,关心你的人可不只有歌姬老师哦。”千鹤意味深长地暗示道,“比如,我们东京校的某位人才?”
硝子翻了个白眼:“你说五条那个人渣啊?他只说过‘别喝死在我面前就行’。”
千鹤:“”在恋爱方面,家入小姐似乎比她还要迟钝。
“不好意思我受人所托,酒我只要见到了,还是得帮他没收。”千鹤大摇大摆地从主机箱后拿出两瓶酒,得意地在眼前晃了晃。
“喂喂!我可是救了你的命!而且这周我已经喝很少了,截至目前为之才喝了五瓶威士忌而已啊!”硝子抗议道。
千鹤无语,也怪不得伊地知那么担心她的身体。
“上周五你喝到断片,知道送你回来的那位有多辛苦吗?你可是吐了人家母亲亲手缝制的西装,还扯坏了别人领带!”
她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硝子僵住了,一时没有动弹。
过了几秒,校医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椅子上,自暴自弃地踢了踢套着高跟鞋的脚,骂道:“拿走拿走!不喝就不喝!”
硝子无奈地妥协,千鹤劝酒大胜利!
回房间的路上,四周静悄悄的。听硝子说,五条悟暂时对外出任务的学生们封锁了虎杖的消息,否则本就狭小的医务室恐怕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她在医务室里躺了很久,再醒来时又到了一天的夜晚时分。
系统:“叮~宿主您好,为您送上可攻略人物虎杖悠仁的资料。”
千鹤:“不,我刚生死之间又走了一回啊,你这——”
姓名:虎杖悠仁
年龄:15
身高:173cm
生日:3月20日
喜欢的食物:盖饭/面条
喜欢的类型:詹妮弗劳伦斯
这是第一次出现“喜欢的类型”这一项。
系统:“这是虎杖的口头禅,他偏好胸大屁股大的女性,相信他同你正式认识的时候也会说的。”
千鹤:“胸大屁股大”她恍然大悟:“甚尔先生不也是这种类型?”
系统:“”
千鹤有些犯愁:“可是,统统,第一,我不是詹妮弗劳伦斯那类型;第二,虎杖身体里还有两面宿傩!那我攻略他不等于——”
系统立刻打断:“不是,宿主请勿混为一谈。两面宿傩非可攻略人物。”
千鹤讥讽道:“他那种万年老不死的做泡椒凤爪我都不吃。”
再看看好感度:
【虎杖悠仁好感度:50/100】
惊?!初始最高,大概是愧疚加成吧。
【五条悟好感度80/100】
【乙骨忧太好感度99/100】
【伏黑惠好感度95/100】
翻翻看黑化版块:
【伏黑惠黑化值:1/100】
千鹤怒吼:“统!你还我五好青年惠惠!怎么就黑化了!”
系统汗颜:“您往积极方面想,或许是两人共同经历一场生死,他对你的感情更深了?感情深是可能加大黑化值的可能之一。总之,往好的地方想就对了。”
“我好你个大头鬼!”
……
洗漱完毕后,千鹤看到从硝子那里没收的酒还放在房间里。她本想将酒倒掉,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很久没喝酒了。
她舔了舔红唇,像只嘴馋的猫,凑近酒瓶轻轻嗅了嗅,瞬间被那诱人的酒香吸引得挪不开步子。
“可以啊这酒,一闻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不想在自用马克杯里留下酒味,反正也没人分享,千鹤索性对着酒瓶“吹”了起来。一口下去,酒精顺着喉咙滑下,留下火辣辣的灼烧感。
“哇~这酒真不错!”
千鹤的姐夫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虫”,不过自从结婚后,他便对姐姐言听计从,只有在得到允许时才会偶尔小酌一两杯。作为一家五星级饭店的总厨,他的收入相当丰厚,还珍藏了不少好酒。所以千鹤从小耳濡目染,从姐夫那里学到了不少品酒的知识。
千鹤随手抓起房间里剩下的坚果仁,按开电视机,长叹一声:“这才是我这个普普通通打工人的日常啊~你说对不对,统统?”
系统:“对于一个乙女攻略系统来说,和帅哥们谈恋爱才是排行第一乐趣。”
千鹤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她惬意地享受着从宿傩手中劫后余生的平静时光,渐渐地,电视里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醉意悄然涌上头顶。原来这酒初入口时温和无感,后劲却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
她把电视音量调低,仰面倒在床上,慵懒地伸展四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整个人舒服得像陷进了柔软的云朵里。
门外,伏黑惠匆匆完成任务后赶了回来。上楼时,他瞥见千鹤的房间还亮着灯,隐约能听到电视的声音。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她的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几分钟后,门缓缓打开。千鹤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站在门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酒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飘散出来,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迷离,身子微微摇晃,倚在门框边。
“惠?这么晚了?”她又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伏黑惠一向是个极守规矩的人,一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哪来的酒?”
“啊?什么?”千鹤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身上那么大的酒味,整个房间都飘着酒!”伏黑惠的声音提高了些,显然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他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径直走进千鹤的房间,果然在她的床头看到一瓶已经喝了一大半的酒,而另一瓶早已空了。
人证物证俱在,看她还能怎么狡辩。
“我会跟五条老师反映的。虽然那家伙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他还是清楚的。”
眼看着伏黑惠就要将她的“罪证”没收,千鹤混乱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一两秒。万一落到五条悟的手上,那家伙还不知要用什么借口来“惩罚”自己。情急之下,她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伏黑惠的手臂,力道大得让伏黑惠猝不及防。两人失去平衡,一上一下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惠,惠,不要告诉老师嘛,不要告诉老师嘛”千鹤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伏黑惠的身体微微一僵,耳根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千鹤,她的眼神迷离,唇边带着一丝无辜的笑意,完全没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你先放开我。”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千鹤却抱得更紧了,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要嘛惠你不要告状,先答应我!”
伏黑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她的气息、她的温度,还有她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睛,都让他的冷静化为乌有。
“你,真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已开始妥协。
醉酒后的家伙完全不讲道理,两条白皙的腿分kai跨在他的腰部两侧。
因为酒醉而半眯蒙的杏眼对上伏黑惠的绿眸。少年的脸上呈现出震惊不知所措的神色,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她反而像是应激了一般,双手环住了伏黑惠的腰部,将头埋到他的肩窝处,低语呢喃:
“不要告诉老师……”
太犯规了。
伏黑惠感觉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几乎能将鸡蛋煎熟。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耳根早已红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千鹤在他身上微微支起身体,水润的菱形唇一张一合,似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她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让他一时失了神。
伏黑惠明知此刻的局面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没有将她推开。他的手臂依旧环在她的腰际,掌心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那份隐/秘的私情让他不想轻易放手。
他想听清她在说什么,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甚甚尔”
她的声音轻如呢喃,却如同一把刀子冷不丁地扎了伏黑惠一刀。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和那位鲜少见面的父亲长得很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相似之处愈发明显。伏黑惠从未因此感到骄傲,也未曾为此苦恼。他只是习惯了接受命运的安排,毕竟,他知道基因无法改变。
然而,当千鹤在醉意朦胧中将他错认成父亲时,伏黑惠才猛然意识到,长得像某个人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哪怕那家伙是他的生父。
就在她第二次喃喃出“甚尔”这个名字时,伏黑惠的眸色一沉,动作娴熟地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转眼间,两人的位置颠倒,他在上,她在下。伏黑惠的手掌宽大而有力,轻而易举地桎梏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底不禁发出一声喟叹。下一秒,伏黑惠便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唇。
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地品尝到了她口中残留的酒香。那味道带着一丝甜腻,却又夹杂着令人沉醉的烈性。伏黑惠起初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但很快便变得温柔而缠绵。
千鹤完全没有准备,在被伏黑惠的舌缠住的一刻发出不稳的销/魂的轻轻呻/吟。
“呜呜——”
“看清楚我是谁?”伏黑惠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的脸微微向右偏移。女孩漂亮的杏眼里泛着更多的水光,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她艰难地想要从他的掌心中挣脱,却因酒醉而浑身绵软无力,挣扎显得徒劳而诱人。
“呜呜,你是——”
“看清楚。”
伏黑惠再次俯下身,肆无忌惮地用舌撬开她柔软粉嫩的唇,深入她的口腔,肆意掠夺她的呼吸。千鹤发出含糊的呜咽声,纤细的手腕被他轻易地抓住,交叉着固定在头顶上方。
“你是——”
她的脚趾修剪得整齐,染着淡淡的粉紫色,椭圆形圆润可爱的形状,此时因紧张和压迫而揪扯住床单,划出了一道道细密的褶皱。
“惠”
伏黑惠的身体却像一根紧绷的弹簧,将她搂得更紧。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他的父亲,是否也曾这样抱过她?
五条老师、狗卷前辈,他们喜欢千鹤吧。就连乙骨前辈也喜欢吧?津美纪也曾说过,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无暇顾及走廊外隐约响起的脚步声,伸手将床头的灯调到了最低档。昏暗的灯光为房间增添了一抹蛊/惑的暧/昧,唇/舌交缠时发出的细微声被电视里的球赛所掩盖,千鹤的嘴唇已红肿不堪,微微张合,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知不觉间,她的双腿已攀上了伏黑惠的窄腰。千鹤低声呢喃:“惠……”
“嗯?”
少年一路从她的额头吻到唇边,轻声应和。
“你喜欢这样?”
“什么?”伏黑惠问。
酒精的强烈后劲让千鹤的头脑昏沉,她的回应带着一丝醉意的天真:“这样不对哦,要这样才对……”
她轻轻舔了舔伏黑惠的唇,随后将沾染酒香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片刻后,透明的银丝在两人之间勾勒出一道暧昧的弧线。伏黑惠的脸红透了,而千鹤却低声道:“要这样才乖哦。”
“他是这么教你的吗?”
“嗯?”
“伏黑甚尔。”
千鹤笑了笑,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声音轻柔:“现在跟我在一起的是惠啊。”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伏黑惠心底的占有欲。他近乎疯狂地将她再次按倒在枕头上,动作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前辈”,此刻却在醉后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伏黑惠忽然怀疑,那些关于她在京都的传闻,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愤怒,反而想到曾追求过她的北野和田崎,内心的嫉妒如虫蚁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狠狠的再度吻下去,铺天盖地而来的情yu猛然夺走了少年所有的思绪,脑子在瞬间空白到荡然无存,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一头栽倒在千鹤脸蛋旁边的枕头空白位置,空虚感遍布,软绵绵的失去了任何的力气。
汗水将两人都浸湿了,因为没有开空调,初夏的热潮已经涌现,空气里热的似乎都弥漫着如温泉上空环绕的淡淡薄薄烟雾。
伏黑惠无法控制的本能喘xi,渐渐的随着情绪的平复,伏黑惠的感官恢复了敏锐。
从小与五条悟一起生活,他对那个人的脚步声再熟悉不过。此刻,那熟悉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一步一步地靠近——
“千鹤?你睡了吗?”
门外,五条悟的声音响起。
第64章 悟杰交锋
在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后,伏黑惠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将千鹤潜意识里想要应和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仅存的那点理智和道德感在提醒他不该这么做。可此刻的伏黑惠思绪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从小到大,他有过心事,但从未有过如此难以启齿的心事,也从未陷入过如此尴尬的境地。
“千鹤?”
门外,五条悟的声音再次响起,脚步声似乎又往门边靠近了些。伏黑惠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就要冲出胸腔。
“嗯?真的睡觉啦?”
听着老师熟悉的声音,伏黑惠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这时手心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他低下头,千鹤那小巧的脸几乎完全被他的手掌包裹,只露出一双迷蒙的水润杏眼。痒/意是因为,她正用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手心,像一只被欺负得泪眼婆娑的小猫试图讨好主人,带着几分无辜与迷茫。
“太胡闹了。”他压低声音,靠近她的脖颈边,低垂着眼帘在千鹤耳边呢喃,有瞬间他觉得如果五条老师进来,把自己狠狠打一顿也无所谓了。
千鹤依旧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舌尖还是不安分地在他的掌心游走。
伏黑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搞什么”伏黑惠压抑着心头再次涌上的情yu努力让自己脸上再次浮现那生人勿进的冷漠
不能这样下去。
如果是男子汉的话,应该勇敢站出来承认自己做的事。
他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评价他,哪怕禅院前辈将他当成痴/汉打残了也无所谓。但千鹤怎么办呢?她好不容易在东京高专塑造出的好形象,难道就因为自己要树立男人形象就全部毁掉吗?
偷喝酒纵然不对,但下不为例就行了,更何况她现在醉了
伏黑惠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意识到他在为自己找借口
“好吧,那明天再找你啦”
五条老师的声音渐渐远去。这让原本已下定决心去开门并“自。首”的伏黑惠一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几秒,他将手从千鹤的脸上移开,手掌心除了汗水还有可以的残留银丝。她微微张开着唇瓣,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呆呆木木地看着自己,嘴角还有来不及吞的部分。
“千鹤”
伏黑惠把手肘称在她的脑袋左侧的枕头上,郑重其事地同她说:
“我会负起责任来!”
脸颊浮现似有若无的薄红,伏黑惠强忍着内心的慌张和本能的yu望,克制地深吸一口气,又说:
“不管你是否接受我,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守护你。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时候我都会尽可能的出现在你身边。”
千鹤歪了歪头,被酒精冲垮到思绪迟钝的她,其实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自然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算了,你现在傻乎乎的,什么都听不进。”
“果然还是要明天说才行啊。”伏黑惠眉头深锁,叹了口气,“你明天知道了会生气吗?生气也没关系,我随便你处置。”
他清楚千鹤此刻醉意朦胧,其实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平日里寡言少语,不擅与人交流的伏黑惠,反而能毫无顾忌地打开话匣子。他低声说道:“不用去在意津美纪的想法,因为是我做错了事。”
“惠?”
“嗯?”他心头一紧,以为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好困哦,我想睡觉~”
“真是的。”他轻叹一声,忽然感到一阵身心俱疲。
他原本打算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千鹤轻轻搂住,是被她无意识的拽住了。
其实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挣脱,但伏黑惠却鬼使神差地躺回了她旁边空位上。
千鹤含糊的嗯了一声,身体转向伏黑惠的一侧,细长的胳膊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伏黑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当成了那个被丢在沙发上的“抱枕”了。
他伸出左手,轻轻按了下空调的按钮,冷风缓缓吹出,全身紧绷的肌肉松懈了些,风也驱散了些许两人紧贴在一起的热气。伏黑惠在她的怀里转个身,让两人面对面能够躺着。少年目光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最终还是凑过去轻轻han住了她的唇瓣咬了一下。
“晚安,千鹤。”
然而过了几秒他又睁开眼睛,感觉到毫无底气地又对着千鹤说了句:
“明天,我会把那些话再跟你说一次的。”
六眼的好处是能让很多事物都无所遁形,但在力量上出类拔萃的同时,五条悟也深受这一优点的困扰。
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台词,房间里的两个家伙就信以为真了。虽然伏黑惠是他一手带大的,但心理年龄终究无法与二十八岁的自己相提并论。
至于千鹤从房间里飘出的酒味判断,喝酒的只可能是她。她刚从硝子那里回来,而且说不定是为了帮伊地知的忙,才没收了硝子的酒。
五条悟原本伸向门把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放入裤袋里。尽管他只需轻轻一碰,就能让那新换的铁质门把手化为灰烬,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毕竟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不再肆意冲动。
回到教师宿舍,他随手扯下绷带丢到一边,两条修/长的腿毫不客气的交叠搭在桌子上,身体向后倾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惠那孩子,表面上看起来老成持重,实际上却和伏黑甚尔不同,走的是纯情的路子。这颗心一旦交出去了,怕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然而,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是惠,也不是棘,甚至不是刚刚意识到自己心意的忧太。
而是此刻身在关西的挚友——杰。
说起来,当年莉奈并没有与杰体面地告别,便突然“死去”了。杰这么多年从未与任何一名女性步入爱河,他大概率和自己一样,始终无法忘记莉奈。
尽管两人志向不同,毕业后也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但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在千鹤这个身份与莉奈画上等号之前,他们都对那个被日向由绪塑造出来的,有着莉奈外貌的源千鹤感到厌恶。
五条悟大概是做惯了教师,习惯性在学生步入歧途时拉他们一把。所以当初源老头提出要给女儿转校到东京时,他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
还记得杰当时不解:
【她只是长得像莉奈,永远没办法取代她。】
但现在千鹤与莉奈已经画上了等号。一旦杰得知这个等式,他一定会以莉奈的男友身份自居,重新介入她的生活。
五条悟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杰那张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这场关于莉奈的争夺,开始了。
当年他只是晚了一点出现如果当初在孤儿院执行任务的是人是他,莉奈根本不会选择杰。
至少五条悟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可能。
之前在顾小姐的店里,他用手指“拷问”出莉奈,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
当时的莉奈在他怀里一边哭唧唧,一边老实交代:
原来身为神器的她可以照见未来,在得知夏油杰在未来可能会走上极端后,陪伴他,只是为了盯着他,想尽一份力量让他始终在正确的轨道上。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为了你好!”
他俯身在莉奈雪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掌心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声音清脆:
“他,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如果他走上歧途,你不会伤心吗?放开我,混蛋!”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五条悟不由得烦躁地按了按额头。
那天惠约千鹤出去玩,他的反应确实有些过了。习惯了与学生打成一片的他,当时只是觉得惠是青春期萌动的好感,所以他也是抱着半开玩笑的心态去搅和了一下。
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有多么大意。
但他可以说自己是惠的监护人,对惠的感情生活关心介入很正常吧?
到时候就理直气壮地说:希望惠想清楚了再开始一段感情就好了。
不过,惠不是五条悟关注的重点。
与千鹤保持一定的距离是为了防止杰起疑心。
保持距离并不意味着他会对她冷淡或疏远。作为教师,五条悟向来对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从不偏袒或特别关照谁。然而,莉奈终究是不同的。现在每天能看到她,却不能肆无忌惮的当众拥抱或摸摸她的头,实在是一种煎熬。
但换个角度想,不也挺刺激的?
现在他只能如此。杰那家伙比狐狸还要狡猾,观察力极其敏锐。倘若他察觉到千鹤就是莉奈,自己所占的先机就会荡然无存。
莉奈那家伙,虽然现在次数不多,但上次哭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光是想象五条悟就要忍不住了。他们私下还是可以找机会亲密接触的,只要表面上做得足够谨慎,不让任何人,尤其是杰起疑心就好
同一时间,京都高专内。
昏暗的灯光下,刚结束与冥冥视频通话的夏油杰,眼睫微微颤动,修/长的手指轻轻合上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当年他没告诉过悟,自己曾单独去过一次京都,只为再次亲眼看看那个小女孩。虽然他并没见过莉奈小时候的模样,但那女孩的眉眼简直像是幼年版的她。夏油杰不得不极力压抑内心的冲动,才勉强克制住了从日向手中夺走那小女孩,独自抚养她的念头。
他告诉自己,莉奈就是莉奈,无论别人出于什么原因,长得再像,终究也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那天,冥冥无意中联系到他,提到了源千鹤来到东京高专后整个人性情大变的情形。夏油杰忽然心念一动,花了一大笔钱从冥冥手中买到了更多详细的消息。那些记录中,详细描述了源千鹤在东京高专的表现与在京都时截然不同的种种细节。
后来,他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她竟然是神器转世。
这件事五条悟不希望高层知晓,因此消息仅在东京高专内部和少数值得信赖的人之间保密。
有一件事,夏油杰未曾告知悟。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当年的他和现在的他都选择了保密。
神器能够净化负面情绪,驱散污秽与杂念,就像神社外的净水一般纯净。
千鹤是神器,必然拥有这样的能力。
那莉奈呢?
他没有告诉悟,莉奈也曾对他产生过明确的正面影响。
她能净化,治愈自己。
莉奈的死本就充满了疑点和诡异之处。如果说,莉奈没有死,她的灵魂转移到了另一个女孩身上呢?
现在,他只需要确认两点:
第一,她是否是莉奈?
第二,她是否保有莉奈的记忆?
不过,如果悟知道她就是莉奈,肯定会像当年那样死皮赖脸地来抢吧?幸好现在悟没有起疑心,对那孩子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夏油杰的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不能再让当年纠缠不休的情况重演。这一次,他要悄无声息地接近真相,在悟没有怀疑千鹤可能是莉奈之前,占得先机。
漂亮的凤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夏油杰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他必须以一种合理且不会引起悟怀疑的方式接近千鹤。只要她真的是莉奈,他一定能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发现端倪。
绝不能打草惊蛇,悟的聪明远超常人。
想到这里,夏油杰打开电脑,开始编辑给夜蛾老师的邮件。
多年的耕耘让夏油杰在国际上拥有众多咒术师朋友,地位也水涨船高。他不仅要应付咒术界,非咒术界的交接事宜也属于他的范围。再者,研究咒灵消失的课题也需要借助全球的力量,因此夏油杰这次被聘回高专只是担任客座教师。
他本就需要一位精通多国语言的人才协助工作。就像三轮被乐岩寺校长聘为秘书一样,他也可以以正当的理由,名正言顺地请那女孩担任自己的兼职秘书
邮件发送。
第65章 悟:去我家过夜
千鹤感觉脑袋有些隐隐作痛,身上暖烘烘的,仿佛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着。她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正被伏黑惠紧紧抱在怀里。
不,不对。
是她像抱着抱枕一样,将伏黑惠牢牢圈在自己的怀里。
轻微动作惊醒了睡眠一向很浅的伏黑惠。
他缓缓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不幸”地对上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一秒,两秒
千鹤悄悄推开了伏黑惠,身体一点点向另一边挪动,试图拉开距离。
“你——”
“我——”
伏黑惠强忍着想将她重新拉入怀中的冲动,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还记得什么吗?”
“啊?”这,这糟糕的台词!
发生了什么?
她的身体并没有感到疼痛或异样,应该没有发生那种事。可是,两人这样抱在一起躺在她的床,怎么看都不像是清白的吧!
然而,她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发生了什么?”千鹤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
“什么?”
千鹤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伏黑惠一口气说道:“我们接吻了。”
千鹤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吓死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原来只是kiss而已啦哈哈,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真吓死我了!”她一边挠头一边憨憨地笑着,这边伏黑惠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惠?”
“我会负责的。”伏黑惠严肃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守护千鹤。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时候,我都会尽可能赶到你的身边。”
千鹤摆摆手:“不用那么严肃啦!是我喝多了,再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而且,在那种情况下的kiss也不能算数啊,那是酒精超越了理智的,所以我们不用当真的啦,哈哈哈~”
她越说越心虚,被酒精弄得晕晕乎乎的系统也醒了过来,听到她这番话后忍无可忍地提醒道:
“宿主,别说啦。伏黑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对她而言,与伏黑惠不过是众多kiss中失去记忆的那一段,但对伏黑惠这个纯情的少年来说,却极有可能是他的初/吻。
她,夺走了惠的初/吻。
想到他还是甚尔先生的亲儿子,一出父子大戏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悄然展开。做贼心虚的千鹤怯怯地看了伏黑惠一眼。
“是吗?不算数。那如果这样算数吗?”
在听完她那“完全不用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小插曲”这段话后,他决定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就在千鹤被伏黑惠的怒火吓得瑟缩着要后退,少年忽然倾身过来,一手扣住她精致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两人都是清醒的。
伏黑惠驾轻就熟的将舌尖探入千鹤的嘴里,两人的呼吸和口腔里一般温热湿润,轻轻的舔舐轻吻,使得千鹤一下子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反应,随即身体被少年直接重新压倒,她瞪着圆润可爱的杏眼,脸上露出欲哭不哭的可怜又纯欲的神情,让伏黑惠想要凌nue她的心情更难以遏制。
如果不记得几个小时前的一切,那就记得现在的。
但很快,少女沾到他脸上的眼泪让理智重新回归,伏黑惠立即支起身体,看向千鹤,喘xi间他呼吸有些沉重。千鹤被他与他父亲一般骇人的压迫感给惊道,开始可怜兮兮地喘着气,话不成语:“对,对不起,我,我错了惠,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做出了可怜的请求,原本不想纵容自己yu望继续放肆的伏黑惠倒吸一口凉气,迫切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心思传递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你”
“惠,我知道错了”
“先别说话,我,我不会怎么样的,你先别说话。”
千鹤感觉到他全身一下子变得紧绷僵硬,已经有了些懵懂经验的她明白伏黑惠想做什么。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少年将头压在她旁边的枕头上,喉间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暗哑低沉,他想放纵本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在看到千鹤无比可怜的神色后,做了另一个决定。
他起身去了千鹤的卫生间。
没有了伏黑惠的压迫感,千鹤慢慢舒了口气。
她很清楚他去卫生间是为了什么。果然,没过多久,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一般来说,千鹤并不喜欢别人使用她的专属浴室,尤其是一个男性。但眼下这种骑虎难下的情况,再坚持这一原则,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大约半小时后,伏黑惠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依然穿着来时的那件T恤,只是身上多了一层千鹤的沐浴露香气。
“抱歉”刚刚经历过一场释、放的少年,气息还有些不稳。理智和道德感重新回归,他开始感到无比的羞耻,以至于不敢直视千鹤的眼睛。内心的刺痛感让他想说些什么,但千鹤却先开了口:
“你先回去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毕竟这么晚了。”
“千鹤——”伏黑惠并没有胆小到想要逃避现实,但她的态度却让他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如此不放在心上,难道是因为之前与伏黑甚尔的亲密次数太多,或是她和那混蛋父亲之间的关系早已突破了kiss的范畴,所以她才能做到如此不在意?
“惠,你还先回去吧。”听起来她这次是真下了逐客令。
“那晚安,别,别喝酒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了一句,语气关切。
终于平复下来的情绪让他没有再迟疑,转身打开千鹤的房门,悄然离开。
千鹤目光呆滞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才想到要打开后台面板看看:
【伏黑惠好感度:100/100】
真纯情boy啊!一场kiss直接好感度飙升到100。虽说伏黑惠的好感度不是所有人里最先满分的,但无疑是所有人里最快到达满分的。
顺便查看一下其他人的好感度版块:
【虎杖悠仁:50/100】
【狗卷棘:100/100】
【乙骨忧太:99/100】
【七海建人:70/100】
【五条悟:86/100】
禅院直哉被略过了。
除了还没有正式开始接触的夏油杰,达到满分的有两人。
千鹤点开黑化版块查看:
【伏黑惠黑化值:15/50】
【乙骨忧太黑化值:11/50】
【五条悟黑化值:30/50】
等等!
伏黑惠和五条悟的黑化值怎么涨那么快!
感应到宿主又要“兴师问罪”了,系统立即出现:“宿主,我说过黑化值的涨跌我只能根据过往的工作经验给您一些参考。比如太爱了,嫉妒啊,你不诚实啊,使坏啊等等都可能会导致黑化值上升。而且,我们只是记录数值而已啦,也不真的能清楚对方因为什么黑化值up。”
千鹤隐隐感到事情朝着她越来越不担忧的局面发展。
“我们真的不能解绑吗?你有没有什么种田,经营系统的同事?换一下呗。说不定那位宿主种菜累了,会很喜欢跟你相处呢!”
系统日常情绪小崩溃:“宿主您不要随随便便就抛弃我啊!而且种田、经营这些您在那个世界已经做惯了,尝试一下新挑战也好啊!我给您选择的都是人品端正,才貌双全的绝世美男子——”
“还是别挑战了!我已经快战不动了!”千鹤欲哭无泪,一想到伏黑惠刚才的表情和五条悟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忍不住寒毛直竖:“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清楚其他人黑化会怎么样,但五条悟疯起来那是真疯!”
和系统争论到一人一统都昏昏欲睡,最终双双睡去。
次日清晨,千鹤在食堂里碰见了伏黑惠(早餐是他们唯一还能在食堂里吃得下去的食物)。对方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倒是虎杖悠仁在看到千鹤后显得有些紧张,一口一个“前辈”地叫着,叫得千鹤浑身不自在,索性纠正了他:
“就喊我千鹤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喊的。”
饭后,真希来传达校长要见千鹤的消息。
千鹤来到熟悉的校长办公室,轻叩两下门,里面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夜蛾校长高声道:“进来吧。”
“是。”
“校长早上好——”
坐在校长办公桌对面的夏油杰起身,朝她浅浅鞠了一躬。
千鹤立即还礼。
“这位想必千鹤已早有耳闻,就是我当年的学生,也是现在的四位特级咒术师之一,夏油杰。这次他回东京是担任为期一年的客座教师。”夜蛾为两人做了介绍。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千鹤和夏油杰应是初次见面。
“千鹤同学,初次见面,我叫夏油杰,请多指教。”
“夏油老师您好,我叫千鹤,应该我请您多指教。”
“都坐下吧。”
夏油杰脸上带着与当年一样的温柔笑意,只是少了眉梢轻扬的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人独有的沉稳与矜持。
他没有穿高专的制服,而是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
“这次叫你来,主要有两件事。”夜蛾校长说,“第一,是让你和夏油老师先认识一下。第二,夏油老师有个请求。他平日里除了教课和祓除咒灵,还要负责与国际上其他咒术师的联络任务,以及协调非咒术界与咒术界的关系,事务非常繁忙。因此,他希望找一位精通多国语言,做事踏实肯干的学生来担任他的秘书。至于报酬方面,你大可放心,夏油老师愿意以市场价两倍的薪水聘请,其他待遇也可以与高专的教师们看齐。”
啊啊啊啊啊!!!
千鹤内心一阵狂喜。她在原来世界里可是集团老板的助理之一啊!
虽然助理的工作繁忙,但也有其他职位没有的好处。
尤其是,如果能遇到一位大方,有远见,愿意栽培员工的老板。
回想起从前在集团,总裁对千鹤极为慷慨。每次陪同他出差或应酬时,那些高级衣物,名牌包包,精致饰品,只要他心情好,都会毫不吝啬地赠送给千鹤。不仅如此,他还很大方的在一些论坛上,将千鹤引荐给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
夏油杰应该比总裁更大气!
而且,她还能享受与高专教师同等的待遇!
“千鹤同学不用着急做决定。”夏油杰微笑着说道,“千鹤同学平时祓除咒灵已经够辛苦了,再加一份工作,我怕你吃不消。”
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啊!
千鹤感慨万千。
虽然刚进门时,她注意到夏油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怔愣。她能理解,换做是自己,看到与“死去”前女友一模一样的女人,表情只会比他更不淡定。
“我确实得好好考虑下。”千鹤也不能立即点头,就算被相中了,也得稍稍装模作样,说不定能再提升下薪水。
“嗯,我理解。”夏油杰点点头,“我也会去询问其他学生的意见。不过,东京校这边能做三轮同学那样工作的,好像也只有千鹤同学你了。”
“好的。”她内心却嘀咕:“敢情我还不是你唯一人选啊。”
赶紧查看下夏油杰的好感度:
【夏油杰好感度:60/100】
卧槽?!
震惊千鹤一整年!
千鹤:“统啊,这怎么起点那么高,没弄错吧?”
系统:“数值应该没问题的。估计还是您的形象加成了。早跟你说过夏油杰是个温柔长情的男人啊~”
“千鹤同学现在是准二级吧?”夏油杰的声音把千鹤的注意力又拉回来,他语气关切,“应该还想继续往上升等级吧?如果同时担任秘书的工作,我不敢保证你外出锻炼的机会会和从前一样。换句话说,你可能会更多从外出任务转为坐办公室类的任务。这些也写在这里了,你有空可以仔细看看。”
他将一张a4大小的纸递过来。
夜蛾校长插话:“当年伊地知也是打算做咒术师的,但经过悟的建议和他自身的考量,最终还是选择了辅助监督。不过,即便是辅助监督,他也为我们高专出了一份力。并不是只有咒术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岗位同样重要。”
千鹤表面连连点头。
内心却在狂喜!
天啊,这太适合我了!
先别说我本来就是秘书,助理做出经验来的。如果能跟夏油杰在一起,我不仅能多拿一份钱,还能获得一些办公室经验,不用出去出生入死地冒险,而且以后说不定能从他们这里拿到推荐信,对前往别国工作有大益处!
而且,还有一个隐藏的好处:
系统昨天跟她吵架时提到,与某个可攻略角色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许是暂时抑制对方黑化值上升的一个办法。之前某个宿主曾用过这招,还成功了。
班主任不再是五条悟,再加上被要求经常参与办公室工作,学习生活被挤得满满当当,五条悟就没那么多机会来找自己了!
“对了,这次夏油老师还从海外带了一位学生过来,我们打算让她直接加入一年级。那孩子明天的航班落地,正好可以让悟带着一年级新生们一起去接一下,大家借此机会彼此认识。”
千鹤由衷地感到高兴:“太好了,又多了一个学妹。”
“那孩子叫远山若叶,个性很温柔,应该会跟千鹤同学谈得来。”
三个人正聊着,有人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不用说,在整个高专,就五条悟会这么大大咧咧,不拘礼数。
“杰!好久不见!咦?千鹤怎么在这儿,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挚友的出现让夏油杰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少年时代那种无拘无束的笑容。看起来,在这个房间里,与“死去”前女友长相相似的千鹤,远不如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值得关注。
千鹤耸了耸肩。
合乎情理。
“呀,是悟啊,我说是谁不敲门就进来了。”夏油杰朝他摆摆手,笑着说道。
“听说你从海外带了个学生来?啊,最近工作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今天还得带着悠仁和惠去原宿接野蔷薇。”
“就是那位起初奶奶不想让她来高专的孩子?”
“嗯~幸好野蔷薇自己坚持要来,不然跟老人家掰扯也是很累的。咦,这是什么?秘书工作内容要求?”
五条悟终于发现了千鹤手中拿着的东西,一把夺了过来,手指按在下巴上,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也是哦,杰确实需要一个秘书。乐岩寺校长不就请了三轮霞那孩子兼职秘书吗?呐,千鹤,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死亡问题!
如果只是五条悟和校长在,千鹤肯定斩钉截铁地说“NO”,不然私下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整治自己。
但夏油杰在场,对方不仅诚挚邀请,而且从他的眼神举止中也没看出什么对前女友的迷恋,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是个正人君子,自己不能想歪了。还有,几分钟前千鹤还说要慎重考虑。
“那个——”
“她还在考虑中。”夏油杰笑着接过话头,“我也会去问其他学生,包括我介绍入校的远山。不过听说千鹤同学很优秀,我先问过日下部先生的意见,他说全听千鹤自己的。”
五条悟已经不是她的班主任了。
千鹤就是莉奈,等式已经划上了。
从她进到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夏油杰期盼已久的,迷茫已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答案。
熟悉的净化感与当年别无二致。
所有的不安,狂躁,身心疲惫,只要能在莉奈身边,吞噬咒灵球的痛苦就能被消解。而且,按照校长的说法,她的力量在不断地觉醒,比当年要更强一些。
悟看起来对莉奈是千鹤这件事并不知情。冥冥曾告诉他,五条悟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都有一种“占有欲”,但在冥冥的描述之后,夏油杰觉得与其说是“占有欲”,不如说是护短——自己教的孩子,不允许任何外人觊觎,更别提带走。
但他是高专的教师,与冥冥那种外部人不同。
从悟对莉奈(千鹤)的态度来看,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两人是同一人。
那么,问题只剩下另一个:
千鹤是否保有莉奈当年的回忆?
只能用秘书这份工作引她上钩,然后再从日常中去发现了。如果她还保有回忆和习惯性的一些举止,要发现端倪并不算难事。
“啊呀,千鹤确实特别优秀!尤其是在文书工作方面,写的报告比伊地知还好。不过千鹤确实要花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因为做咒术师已经很累啦。”五条悟像拍好哥们肩膀似地拍了拍千鹤的后背。
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警示一下千鹤。
【敢接秘书这份活儿,老师会狠狠惩罚你的哦~】
看起来杰根本不知道千鹤就是莉奈这回事啊!挚友的态度不算冷淡,是中规中矩的礼貌。嗯,这家伙恪守着“无论长得有多相似,也不能将她与死去的前女友视为一个人吧”?
那事情就方便多了,只要让千鹤不要接这份工作就行。他可不想两人又多一份朝夕相处的机会。
等以后,千鹤彻底身心都属于他了,到时候他和千鹤走上婚姻的殿堂,杰也只能献上祝福了吧。因为请柬上写的是五条悟和千鹤,可不是五条悟和莉奈。
就在两个成年男人闲聊的时候,千鹤暗想:“杰不知道我就是莉奈,还是暂时别说了吧。上次五条那家伙说了,如果杰知道一定会伤心到暴走的。统统说了,他一定会觉得,那个女人当年没有真心爱过我,玩弄了我的感情!我可不想得罪特级咒术师!可是,这份活我想接,要怎么办呢?最好是夜蛾校长点名我一定要接,这样一来,他当年的两个学生无论如何都得给校长这份面子了。”
整个办公室唯一没有自己小算盘的人——
夜蛾校长:“千鹤,你先出去吧,我们三个有点事要谈。”
**“千鹤同学,正好我要找你。”
一出门,千鹤就碰到了辅助监督岛田先生。
“是有任务吗?岛田先生?”
“是的。我看了下大家的日程安排,就连辅助监督都很忙。仙台那边发现了一堆聚集的三级咒灵,在废弃的校舍里。我想以千鹤同学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独自前往。作为临时派遣任务的补偿,你今天可以在那里休息,好好享受一下当地的温泉吧。比起东京都的温泉,地方的温泉才真正舒服。”
岛田先生将手中的平板递给千鹤,她大致浏览了下任务内容,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
“记得带报销凭证。那我去忙了。”
事不宜迟,她立即动身前往仙台。
此次咒灵等级不高,准二级的千鹤可以独自祓除,但花费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久一些。从一楼一直到顶楼,千鹤的体力和咒力几乎都到了临界点,不过顶楼这一群应该没问题。
嗯??
不对劲。
本来因为帐的缘故,能将夏日突如其来的雨隔绝在外面,但现在这栋废弃的大楼,这部分原本用于温室养花的已经破碎的玻璃顶,忽然滴落了下了雨水。
“啊,我的帐?”
正怀疑自己的水平出了问题,突然,一道蓝光闪过,仅剩的三级咒灵们被炸得一点灰都不剩。
五条悟光明正大地敲碎了她的帐,姿态悠闲,翩然落地。
千鹤:“你这家伙!啊?你怎么穿学生的制服?”
五条悟笑得懒洋洋,还是戴着学生时代滑稽的圆溜溜的眼镜片:“叫人重做了一件,十年过去了,我的个子也不一样了嘛。”
但在千鹤看来,眼前学生时代打扮的五条悟,除了个子高了些几乎没什么不同。
一瞬间让千鹤产生了自己是否再次穿越时空的错觉。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为什么要穿成高中时代的样子?”
“因为你穿着学生制服啊,我想圆个梦——跟你以高专学生的样子约会啊。”
千鹤看了下时间,忍不住吐槽:“这都几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商店都关门了,你想跟我去711约会啊?”
“那么说莉奈是答应约会了?”他抓重点的能力一流,笑容满面,“哇,没想到你会答应的那么快~我已经计划好了,现在我们就是一对执行完任务,准备一起回校的学生情侣哦~我跟你回东京,反正新干线也就一个多小时,然后你去我家过夜。”
千鹤气得满脸通红:“你刚还说高专学生的样子约会,过,过什么夜啊!”
他笑得张扬:“我跟你又不是真的学生。”
千鹤咬牙切齿:“你这家伙太随心所欲了!”
随心所欲的五条悟让千鹤没有一点办法,手被他牢牢攥在手心里,学生的制服和两人十年都没变的脸,没有让任何路人产生怀疑。
十八岁后个子又窜高到一米九几的五条悟,与万年个子不长的千鹤形成了明显的身高差。她几次觉得太尴尬,想甩掉他的手,低语道:“感觉自己像一只柯基”
结果被五条悟调侃:“莉奈酱真的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呢!”
想杀他的心有了。
新干线上,两人并排坐在最后的座位上。被允许吃东西的车厢里,五条悟和千鹤分别拿出土特产大快朵颐。千鹤只喝毛豆口味的奶茶,其余都是五条悟的食物。
“我以为你今天会跟新来的学生一起吃饭。”千鹤说。
“野蔷薇,就是从地方来的那个孩子,坚持要等到明天远山若叶来。*对了,她和悠仁今天都表现的很出色。所以我就把信用卡给了惠,让他随便找个高级料理店去刷了。”
“咒术师这行也男的比女的多,这是为什么呢?什么时候性别占比才能平衡呢。”
“好不容易约会,为什么要聊这些话题。莉奈你一直都是那么无聊吗?”
“你都几岁了,真的别装学生了。”
“你不一直都在cos?”
“在咒术上,我确实是个学生啦!”千鹤不满地嘟囔。
“哦,这样啊~”他拖长了音调,语气里带着戏谑。就在千鹤以为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大福上时,他突然探过身来,用自己的唇瓣一下子堵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小嘴。
两人吃的都是毛豆口味的东西,一时间,唇齿间充斥着毛豆甜腻的味道。五条悟勾着她的唇,轻轻xi吮tian弄。千鹤紧张得心跳加速,因为他们现在可是在新干线上,公共场合!即便是在开放的欧美国家,当众舌wen也不常见,更何况是在保守的霓虹了。
然而,五条悟却肆无忌惮地用舌搅弄着她的舌根,仿佛是在个无人区。千鹤忍不住发出“嗯唔”的声音,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大叔已经回过头来,正用震惊的眼神盯着他们。
她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牢牢扣住后脑勺,动弹不得。五条悟似乎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继续加深这个kiss,直到千鹤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你疯了吗?”千鹤压低声音,羞恼地瞪着他。
五条悟却只是耸了耸肩,笑得一脸无辜:“毕竟现在只是十七八岁的学生啊。”
都说了不要角色扮演了!
用力将五条悟稍稍推开一点,千鹤压低声音怒道:“有人看到了。”
“谁?”
他顺着千鹤暗示的方向看去,六眼的威慑力不是开玩笑的,那位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回过头去。
“别在车上,求你了。”千鹤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生怕随心所欲的五条悟再次做出让她尴尬害怕的举动。泪水一下子漫上了她的眼眶,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不行,一定要。”五条悟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我求你你,你不是说要过夜吗?在家里就,就可以了”她的声音哆嗦着,颤抖着,几乎是在哀求。
“哦~这可是你说的。”五条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后知后觉,千鹤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幸好东京是个大都市,尽管五条悟的身高鹤立鸡群,但两人一路走来,竟也没遇到相熟的人。他们顺利抵达了五条悟在东京都内购置的公寓。
“等等!”千鹤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得去买些衣服,我没有睡衣还有内——”
五条悟笑了笑,语气轻松:“安心,我已经叫顾小姐帮你买好了,还洗干净了。她是裁缝,审美又好,保证你会喜欢。”
千鹤:“你小子,图谋已久是吧!”
可她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让她社死的问题——顾小姐是裁缝,一眼就能将客人的三围看出来,准确率特别高。也就是说,五条悟也知道——
“不就是92/60/88吗?”看穿她的心思,他的眼睛在室内暧/昧的灯光下亮亮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毕竟有六眼。”
“你特么六眼是拿来看这个的吗!”千鹤气得抓起沙发上的枕头,狠狠地朝他丢了过去。
然而,内衣裤是买好了,洗完澡后,千鹤才发现——没有睡衣。
五条悟“好心”地从门缝递来一件衣服——一件男士衬衫。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眼熟?当年你给我买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千鹤最终还是穿上了那件衬衫走出浴室。
当年近一米九的五条悟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刚好遮住了大腿的一半。
莉奈,无论穿什么都是漂亮的。头发在浴室里已经被吹干,显得蓬松而凌乱。她并不喜欢霓虹女孩子那种贴发的造型,反而偏爱蓬松的高颅顶。看起来,男朋友帮女朋友吹头发的偶像剧情节是用不上了。五条悟在心底默默划掉了这一项。
少年时看的一些漫画和游戏,里面的女主角都是夸张的36D。当年偶然有次在街上跟杰提到,恰好被来的莉奈听到了,对方用嫌弃的眼神看他,表示给他塞两个铅球让他也试试看36D的负担有多大。男人的痴心妄想就是恶心之类的话,反正是被批评和嫌弃了一顿。
他没有机会告诉莉奈,其实她这样就够完美了。自从她出现在自己生活里后,所有的遐想都有了个最明确的形象。
她朝沙发上的自己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能不能给点喝的?温开水就行,不要甜的饮料。对了,你洗澡了吗?”
房子很大,洗浴间不止一个,。确实需要洗澡了,刚才莉奈进浴室的时候,听着水声传来,他的火气已经将自己身上某处弄得泥泞不堪。
现在她又走过来,还是肆无忌惮用了自己的沐浴液和乳液,涂的全身都是如同一块新做出来的草莓蛋糕,五条悟不得不抓过一个抱枕放在自己的身上,掩盖那蓬勃而出的yu望。
“不急,我有话问你。”
“什么?”
他将眼罩往上拉,露出了左边湛蓝的眼睛,语气忽然变得阴森了:
“你是不是很想做杰的秘书?”
第66章 悟:莉奈,补偿我吧
屋内仅剩两人,千鹤毫不犹豫地回答:“没这个想法。”
“真的吗?”对方追问。
“真的。”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坚定,“我虽然缺钱,但不像三轮那样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所以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今天见到杰,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吗?”
来了,死亡问题!
千鹤心里其实很想回击:你在我这里连个名分都没确定,凭什么问我这种问题?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的男人,她早就这么说了。
可偏偏眼前这个人是五条悟,够强大够“不要脸”。
千鹤又能说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曾经在集团电梯里遇到那个一米九几,肩宽腿长的外国男模时,差点没忍住流口水。
“不敢说。”她低垂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五条悟家的地毯柔软厚实,光脚踩在上面格外舒适。她盯着自己上周刚做的粉紫色指甲,生怕被六眼窥见心思的慌乱让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听说人身上最诚实的部位就是腿脚。
“为什么?”
“怕答案不是你想要的,然后你又欺负我。”
五条悟明明坐着也高出她许多,却故意歪着身子,从下往上地注视着她。眼罩下那只眼睛是流光溢彩的蓝:“莉奈,你很怕我?”
“不是怕你。”千鹤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只是打不过你罢了。你要是我弟弟,管你长多高多大,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早把你耳朵拧下来了。”
五条悟笑了。
这才是他熟悉的莉奈,那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莉奈。上次拷问时,他得知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有完整的家庭——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可惜时间太短,没能问得更详细。
作为父母的独子,五条悟忍不住好奇:“你和你弟弟经常打架?”
“小时候常打,那时候胜负五五开吧。”千鹤的眼神变得柔和,“后来他长得比我高比我壮了,虽然偶尔还会打闹,但他总会让着我些。我嘴上总说是自己健身的功劳,其实心里清楚真要动手我肯定打不过。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意识地挪到五条悟身边,将腿蜷缩在沙发上,单手托腮陷入了回忆。心底泛起一阵绵长的痛楚。
小时候她不喜欢弟弟,因为家里穷,每次有鸡腿吃都要猜拳决定谁能吃到最大的那个,他们是双胞胎,她又比他大了几分钟,是以有时候吵闹起来,母亲和姐姐总说算了,让着最小的那个吧。他们曾在每个角落打闹争吵,也曾蜗居在那方寸天地里,对外界充耳不闻,互相督促激励,渴望用读书改变命运。
她想起和弟弟的最后一通电话,他还在为母亲不接受他女朋友而苦恼。那时的她怎么都想不到,这竟是他们此生最后的对话。
原来,他们只有短短二十几年的姐弟缘分。
五条悟很少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很想知道她伤心的时候,杰会怎么做。
感觉那家伙应该比自己会安慰人。
大抵是从小的贫困培养出她要强的性子,不怎么会朝人撒娇,难受了也只会一脸垂头丧气的叹气。即便是哭,也不是暴烈的雨,而是像夏季的黄梅雨那般,细细密密的,很是纠缠人心。
五条悟伸出长胳膊,将她圈到怀里,很“慷慨”地拿了一颗毛豆大福,冰凉的大福贴着千鹤的唇,直接送入了她的嘴中,小巧的舌还触到了一点点五条悟的指尖。
“我不吃,呜——”
知道她是不会随便浪费食物的个性,一旦咬了就只能吃下去。
看着她愤愤然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五条悟又气又好笑:“这可是当地夏季限定版,我自己都没舍得一口气吃完!”
“我跟你不一样啊!”千鹤将大福咽下去,气道:“我从不觉得大福好吃!而且我晚上不吃甜食!”
“只是一口啊,又不会让你胖十斤。”
“你根本就不懂!”千鹤火大,从他的腿上跳下来,他也站起身。
“我跟你之间一点相性都没有!我讨厌吃甜食,尤其不喜欢大福!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喜欢喝毛豆味的奶茶,可那又怎么样呢?就那么一点点!”千鹤做了一个很少的手势,语气越发激动,“你应该找一个跟你一样喜欢甜食的女孩子,她可以跟你窝在这样漂亮顶级的公寓里,把一屋子的甜食吃的干干净净,说不定她吃到衣码大了一号,但我不同你知道吗?”她比划着手在胸前交叉,“我有很严重的容貌和身材焦虑症,只要我稍微胖一点——”
她平常不容易动怒,近期接连的任务折腾的人精疲力尽,内分泌失调让一向准时的例假迟到,还有突然被提及的家人触动了她的泪腺,待得反应过来自己对试图安慰自己的五条悟大吼大叫,千鹤捂着脑袋,满是愧疚低声道:“对不起,我心情有点不好我不该冲你发火,对不起。”
“莉奈。”
“嗯?”
她刚抬起头,忽然感到肩头被他轻轻一推。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脚步踉跄,轻轻半跪着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五条悟慢慢将眼罩拉了下来,绷带掉落在地毯上,落在千鹤的脚边。
她微微愣神,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不解和隐隐的慌乱。
就像是打针之前涂抹碘酒的时候,人的心里会荡漾过的一丝丝恐惧和颤栗,犹如微风拂过湖面的涟漪般细小的动静。千鹤的手指不安地揪了揪高级的羊毛地毯。两人的距离又拉得更近了一点,一尘不染教师制服就贴在她的面前,阵阵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不过他始终保持站着,没有蹲下或坐下。
“莉奈。”
“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补偿我吧。”他面无表情,声音也平平淡淡的。
她的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怔愣了几秒后,莫名地想到了之前与禅院直哉的那次接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从前上班的时候跟着女同事们调侃下面时尚杂志拍摄的男模特,是站在观众的角度,玩笑归玩笑,心里却是干净的,因为犹如隔着一条很深的河流去看河对岸,完全没想太多。
五条悟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娇小的身形,她莹润的小脸上染了明显的红晕。千鹤抬头与他再次对视,想要拒绝和怒吼的话语到了嘴边,竟然都消失了。
悬殊的身高差在千鹤坐在地毯上之后又再次被拉大,五条悟抬头没有绷带遮盖下无双瑰丽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那盏孤零零的大灯。从小因为六眼而带来的无数信息困扰就在刚刚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解,有瞬间他终于体会到了普通人常说的大脑一片空白是什么感觉。可惜很快脑子里又乱成了一锅粥,漂亮的如蓝宝石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雾。
差一点他就要哭了。
他在急cu的呼吸交错中无端端冒出个念头,杰深受咒灵球的困扰,如果是莉奈的话,或许可以净化挚友吧?
可是,谁叫杰对莉奈抱有跟自己一样wo龊的心思呢?
所以,还是不能让出啊。
顾小姐亲手挑选的薄荷色的覆在深蓝色上面,床头柜本来摆着的昂贵台灯歪倒了,只差一点点力气,就会掉落在地上。
千鹤嘴巴疼的有点厉害,嘴唇有点发肿,好像吃了一顿麻辣火锅的后遗症,麻木的感觉不到自己唇的所在。嘴角的地方有撕裂感,一度想去照着镜子看看有没有上药的必要,但现在哪有时间去顾这个。
五条悟正高高兴兴地吃着草莓蛋糕,她将自己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下关节处,对方夸她是粉与白两种颜色组成的美丽蛋糕,对于一个甜食党来说,这或许是他能想出的至高赞美
真是,心烦得要命。
千鹤揉了揉自己的两腮帮,有点疼,于是她心不在焉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脑袋作为提醒,得到的是他不满的应和:“你当我是小狗啊?”
千鹤又慌又怕,一张红扑扑的脸,眼里是烟雨蒙蒙的水雾,她只好改成揪他乱蓬蓬的头发。不敢太用力,生怕真将人家的头发给扯下来。说到底人已不年轻了,年龄快到三十岁的时候,头发这东西是很重要的。
虽然五条悟看起来是青春永驻的类型。
真是令人嫉妒,方方面面。
“听起来,你姐姐是个很厉害的人,如果能见见她就好了。”五条悟从背后将千鹤搂在怀里,脸上带着餍足之后愉快的情绪,两人像并排摆放好的勺子严丝合缝。
“哈,她的个性,可是不管你有多强,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类型。”千鹤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说道:“都一直在说我的事,你还没跟我说你的父母呢。”
“没什么好说的,我很小就跟别人来东京了。”他摸了摸千鹤的发顶,漫不经心道,“我跟他们关系一般吧,不过回京都会给他们带带特产。”
“他们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吗?”
“错了,他们只是很普通的咒术师。”
“这样啊”千鹤好奇地在他怀里转了个圈,两人现在改为面对面,“那你的亲戚跟你往来多吗?”
“不大多,其实是我不和他们来往,京都的保守派太多了,我比较喜欢东京这边的人。”
“我也是!”千鹤的眼睛忽然放光,“我就不喜欢京都人,阴阳怪气,自以为是!其实你四舍五入就算东京人了,你压根没在京都待多久,也没有那边的口音。”
“莉奈,你这是偏见。”他脸上挂上了一如既往的轻佻笑容,捏了捏千鹤的脸颊。
“我就偏见怎么了,你不服气?不服气就滚下去。”她一脸的理直气壮,在被窝下踹了他一脚。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千鹤又搂得更紧一点,笑说:“看起来偏见真的很深呢,千鹤同学。”
“这个时候不要用老师的语气跟我说话。”
“为什么啊?”
“不要明知故问啊,混蛋!”
“莉奈。”
“嗯?”
“我会是你的家人,所以不要难过了。”
千鹤忽然心跳加速。
好吧,如果他将手放到更妥当的位置,用更正经的话语来说,也许她会很感动。
他们闲聊着家庭的事情,直到千鹤因为困倦渐渐睡去。
早上两人是被五条悟的闹钟铃声响起的。有早起习惯的千鹤一看时间才四点半也不由得吃惊。他这007的工作还能做那么多年,可比她这天选打工人强多了。
五条悟修/长结实的手臂从被窝下伸出一把抓住了震动的手机放在耳边。
“我是五条。”早起,声音却不含糊,很清醒。
“好,我知道了,好的,马上。”
他没有犹豫的掀开被子,等千鹤在床铺上翻滚活动结束后,他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虽然只裹着一条浴巾。
千鹤支撑着身体起来,好奇道:“去哪那么着急?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你不用起来。”他的神色与昨日的闲适不同,变得十分严肃,“三年级有学生出了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是秤学长吗?”
“是,他跟老橘子们代表的保守派起了点冲突。本来没事的,但好像出了人命,这回事就闹大了。”见千鹤张开嘴巴,五条悟又补充,“你父亲没事。”
千鹤蹙眉纠正:“都说了他不是我亲爹了。”
“那就是源老头子还没死,怎么,是不是有点失望?”
千鹤被他逗笑了。
她起身:“我也简单洗漱一下走人吧,毕竟这是你家里——”
他扬了扬眉毛:“高专的人没有住在附近,你今天没有课也没有任务,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了,我还是先起来。”她抓了五条悟床头的衬衫往自己身上随意套上,赤着脚冲到厨房去。
昨晚趁着五条悟洗澡时,她已经对家里进行了观察,尤其是重点观察了厨房,必要的东西在哪她都知道。
她快速地煮咖啡,又煎了两个鸡蛋(他冰箱里居然有几个鸡蛋)。
五条悟穿戴整齐的走过来的时候,千鹤及时递上一杯温水,“早上喝点水,先清理一下肠胃,吃点鸡蛋和咖啡再去忙吧。”
她知道自己能为他分担的事很少,也只有这些琐碎无能的小事了。
他接过水杯却没有迅速一口喝下去,而是沉默了两秒,千鹤怀疑他是不是认为自己在水里下毒了。
“五条,你——”
他一口气喝了下去,喉/结滚动,再将马克杯塞回千鹤的手里,坐下来匆匆几口就吃完了鸡蛋,咖啡也被一饮而尽。
这匆匆忙忙的样子,让千鹤有点心疼。
“对了,莉奈。”临出门前,他用力地拥抱了下千鹤,笑说:“不许接秘书的工作。还有,等我回来后,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她好奇道:“什么重要的事啊?”
他很平和地说:“关于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的讨论。”
千鹤:“”
我们我们算什么关系?
这么沉重而严肃的话题吗?
不过,确实是要好好的讨论一下吧毕竟除了那一线之隔,他们几乎已完成了许多情侣要做的事,至于什么一起看电影啊,逛街啊,去TDL啊,那都是以后可以慢慢补充的事。
那别的人好感度还要刷吗?那个破系统不刷满别人的好感度是不会从自己脑子里滚蛋的吧。
系统:“”又被骂了。
千鹤带着混乱的思绪回到了学校。
今天五条悟临时有事,接新学妹远山若叶的事交给了辅助监督,一年级的学生都跟着去了。
学生到二年级后大多出去任务了,这几天忧太还接到了罕见的外国任务,听说还是高层亲自指派的。
图书馆——
“千鹤同学,你在这啊。”
正在看书的千鹤抬起头,夏油杰正抱着一摞书朝她微笑。
“老师好,需要帮忙吗?”
“倒还真有要麻烦你的地方。”夏油杰苦笑道:“一个人整理办公室有点艰难。”
“这个我拿手!”千鹤拍拍胸/脯,骄傲地说:“您有什么就尽管吩咐吧。”
“嗯,那就麻烦你先帮我把这书单上的书找到,然后放到我办公室。”
千鹤接过他手里的书单。
从他身边走过时,千鹤长发和身的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尖。
夏油杰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这气味——
洗发水,沐浴液都是同一个味道。
悟一直用的那一款。
第67章 系统:“危险!夏油杰黑化值即将满点!”
千鹤是图书馆的常客,加之她记性好,一些冷门书的大致区域也能记住。
“《领域展开历史记载》应该在J到L区。”她嘀咕着,完全没注意夏油杰骤变的脸色,径直走向书架。
幸运的是,她一眼就看到那本书在最顶层。
千鹤熟练地架好梯子爬上去。
图书馆除了她和伏黑惠几乎没人来,这类历史书一般很冷门,经常是积厚厚一层灰。
“找到了!”她刚伸手,系统突然在脑海里拉响警报:
“宿主!危险!夏油杰黑化值45/50,要出事了!”
“?!”千鹤吓得一晃,差点栽下来,幸好死死扒住梯子,“喊什么!你不是说黑化没生命危险吗?!”
“是不会死,但半身不遂也算不致命啊!”系统急道,“我猛然想起上回有个宿主玩脱了,虽然最后坐拥亿万家产但腿是没办法再治好只能安假肢——”
“闭嘴!”千鹤冷汗直冒,正琢磨夏油杰为何突然黑化,系统突然尖叫:“48了!宿主你快——”
“啊?等——啊啊啊!!”
如火警警报一般的警报声刺得脑仁疼,千鹤一个失衡,直接栽了下去。
但在摔下去之前,发生了一件比摔下去更可怕的事——
身体摇晃的瞬间,她下意识扶住书架,结果身体朝前一倒时,撞翻了这排书架,然后这里的所有书架,就像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埃。
#论人能闯出多大的祸#
系统说的“半身不遂”,怕不是被它们这些一惊一乍的电子音吓出来的吧?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手稳稳接住了她。
夏油杰不知何时出现,臂弯托着她的腿和后背。
“臂力惊人啊。”千鹤呆呆地说。
夏油杰眉眼含笑,垂眸看她:“没事吧?”
阿统,你确定这叫黑化??
两人都被灰尘呛得轻微咳嗽。千鹤脸色煞白:“完蛋!森先生会杀了我的!”
那位断腿退休的一级咒术师,如今是图书馆的活阎王。还书超时,书页折角都会被他用鸡毛掸子追杀,掀翻这一层的区域估计会被当成咒灵祓除吧!
“别担心。”夏油杰轻笑,“他今天请假。”
当几只咒灵被召唤出来时,千鹤头皮一紧,还以为黑化值快爆棚的夏油杰要杀了自己。
可下一秒,她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在特级咒灵裂口女的带领下,其他咒灵像家政公司般分工明确的干活。扶起倒地书架的,擦灰的,将书堆好的,甚至还有只咒灵在试图用胶水修复破损的书页
大开眼界!
两人和咒灵们分工协作,先扶起倒塌的书架,再把散落的书籍按区域分类,最后仔细归位。森先生那双过目不忘的眼睛可不好糊弄,幸好只是小范围遭殃,否则都不知要收拾到猴年马月。
当裂口女第三次从千鹤身边飘过时,她终于崩溃了:
“夏油老师能不能把这位美女收回去?”
“我美吗?”裂口女咧开血盆大口,露出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千鹤吓得直哆嗦:“呜呜,美,美!世界小姐第一名!”
夏油杰故作无辜:“别担心,她只是看起来有点可怕,其实性子很听话的。两个人收拾多无聊,有它们陪着不好玩吗?”
“才不是因为这个!”千鹤急得直跺脚,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看,“我,我最怕这种鬼怪类的咒灵了!她长得像,像那个什么子”
夏油杰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这才慢悠悠地收回咒灵。
果然还是老样子,连怕鬼这点都没变。
收拾间隙,千鹤偷瞄着系统面板上48的黑化值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起来这么正常的夏油杰,怎么会
“啊啊啊——!”
一声尖叫划破图书馆。
夏油杰刚转身,就被扑了个满怀。少女颤抖的身体紧贴着他,心跳声震耳欲聋。
“蜘蛛!好大的蜘蛛!”千鹤语无伦次地哭喊,“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夏油杰嘴角微扬——连遇到蜘蛛时的反应都和当年如出一辙。
掌心贴在她汗湿的后背。夏日单薄的BM风短袖露出一大截如雪般刺眼的肌肤,他的手指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起伏的脊线。牛仔热裤与腰际的缝隙间,若隐若现着那颗熟悉的红痣。
——果然是莉奈,没跑了,也休想跑掉。
他轻拍她发抖的背脊,另一只手试图解开她缠在自己腰间的腿:“你先松手,我去处理。”
“不要赶走它这么简单!”她急促的呼吸喷在耳畔,“要——”
【要拍死再用纸巾包住冲掉】
异口同声的瞬间,三十岁的夏油杰突然产生了比青春期更恶劣的念头。
“是是是!”千鹤连声道,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你知道就好了!”
“好。”
等千鹤像受惊的兔子般蹦到门边,夏油杰却悄悄用盒子扣住了蜘蛛。
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收拾进度比预期快得多。当千鹤舔着干燥的嘴唇时,夏油杰适时提议:“去自动贩卖机吗?今天刚补了新货。”
“好啊!”
好家伙,连冰淇淋柜都有了。
“我请客,想吃什么味道的?”
“啊,这怎么好意思?哈哈哈~”千鹤嘴上说着“不用了”,却也没拦着夏油杰掏钱包。
一张照片从皮夹里滑落,被她眼疾手快地接住——
艳红的鸟居前,三个少年人定格在相纸上。左边戴墨镜的白发少年正顽皮地戳着右边黑发少年的脸颊,被偷袭的人一脸错愕。而中间娇小的少女笑得眉眼弯弯。
这是我们最后一张合影
夏油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很像吧?”
“什么?”
“你长得很像我女朋友,黑羽莉奈。”他将照片重新塞回钱包,按下可乐按钮,“想喝什么?”
“可乐就好。冰淇淋不用了“她耳尖发烫,愧疚感灼烧着心脏。五条悟早已看穿一切,唯独夏油杰还被蒙在鼓里。
信息完全不对等,道德感在疯狂的折磨着她。
咔嗒两声,易拉罐同时被打开。
“所以老师第一次见我时那个表情是因为我像她?她现在”话一出口千鹤就后悔了。
她不该纵容自己的好奇和八卦去问。
“死在地震里了。”夏油杰望着自动贩卖机的反光,“有时候半夜醒来,我还会想起温泉旅行那天她说了很多像遗言的话,现在想来,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易拉罐在他掌心变形,“我这种人,居然也开始相信命运了。“
千鹤的指甲掐进罐身。
“第二年我在河边站了很久”他忽然笑起来,“很可笑吧?”
“才不可笑!”她几乎要跳起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激动什么?”夏油杰挑眉,“我没能救下她,本来就应该陪她而去,是我自私自利又胆小,才苟活到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回到霓虹吗?”
“为什么?”
“一来是帮悟的忙,二来我想我应该继续祓除咒灵,或许哪天死在战斗力,会显得有勇气一些吧。”
千鹤猛地灌了口可乐,本应甜甜的汽水味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老师,研究本来就是这样,其实日复一日的找不到突破才是日常,发现是偶然”
“算了。”他忽然站起身,“说这些没意思,回去继续收拾书吧。”——
在咒灵的协助下,收拾工作进展神速。午后阳光斜照时,夏油杰收回了咒灵,千鹤负责的咒术史区域已近尾声,他不如千鹤熟悉图书馆,进度有些落后。
千鹤一直心不在焉的和系统讨论:
怎么办,要对夏油杰坦白吗?
那五条悟那边黑化了怎么办?他看起来黑化了要比夏油杰恐怖多了。
我觉得自己跟负心汉一样!我现在跟你解绑来得及吗?
精神损失费给我多少?保险申请下来了吗?
夏油杰的好感度才五十呢,他到底为什么黑化,是因为我长得太像莉奈了吗?我能换钱降温吗?
结果是系统什么好意见都没能给出,动不动就是,根据过去的案例但个人不同我也不知道。
要你何用?!
“莉奈,《现代咒术史》在你那边吗?”
“哦,在的。我拿给你。”
她机械地应答着,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称呼的变化。直到递过第七本书时,夏油杰突然说:
“还需要你将真相告诉我,莉奈。”
“啊?没有这本——”
千鹤僵在原地。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对“莉奈”这个称呼应答如流。
冷汗浸透了衬衫,她下意识后退:“老师是,是把我错认成女友了吧?”
“错认?”夏油杰轻笑,“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连腰间的红痣的位置都没区别吗?会有人连驱赶蜘蛛的台词都分毫不差吗?会有人一样怕贞子之类的女鬼吗?”他一步步逼近,“会有人对杰这个称呼叫得那么自然,反应得这么自然吗?”
完,完球了!
千鹤终于明白那飙升的黑化值从何而来。
千鹤试图跑路:“老师饿了吧?我去买便当——”
她刚要转身,就被一把扣住手腕。成年男性的身躯像堵墙般封住去路。
“悟已经知道了?”夏油杰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身上是他的味道*。”指/尖划过她颤抖的手腕,五条家特调的沐浴露,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一款还是他们家御用的芳香师专门为悟调的。悟那张扬的个性,做了什么,从来不屑于隐瞒。”
莉奈的手,在发颤,每次因为愧疚而心虚的时候,她就是这个反应。
熟悉的压迫感笼罩全身。当年那个温柔少年早已成长为危险的男人。夏油杰很明白,要对付莉奈这样的人有时候实在是太容易了,她是那种天生的好人,人品端正,所以只要稍稍利用他们与生俱来的道德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轻而易举。
呼吸间流淌的热量与压迫感,缓慢的顺着她的发顶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让千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油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们做到哪一步了?他碰了你哪里?”
千鹤的脸霎时因心虚涨红——她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没有——”
“悟只要知道你是莉奈,他一定是忍不住的比我们当年做的要多?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都在哪做过?”
“不是,我们没有!”
被捏着并强硬的被抬起下巴,千鹤被迫直视夏油杰的双眼,少女原本清亮的眸子里蓄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的大拇指悄悄往上移动,不动声色地抹开了她落在唇部的那层蜜——
硝子在网上跟他吐槽过,悟对唇膏的选择跟小女生似的,总偏爱那些甜腻到令人发指的味道,而且涂的效果还必须是亮闪闪的一层。
桃粉色的唇上落下的无色唇釉,抹开就是浓浓的草莓香。
这也是莉奈偏爱的唇膏气味,是悟学了莉奈才是。
尽管夏油杰无法排除两人恰好买了同一种唇膏的可能性,但嫉妒的火焰已将他的理智啃噬的几乎殆尽。
“老师!”千鹤慌乱地偏头,却被他捏住下巴。
“不是莉奈?”拇指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夏油杰低笑,“那就是故意穿着她的打扮,用着她的习惯”温热的吐息缠上耳垂,“在悟的床时,也涂着这个味道勾他吗?”
系统警报尖锐作响,千鹤抵在他胸前的手被咒力压制得动弹不得。特级咒术师的威压化作实质,将她钉在原地。
“我数到三。”夏油杰突然松开钳制,后退半步展开双臂,“要么自己过来坦白——”
“要么我将刚才活捉的蜘蛛送给你。”
他不愿像小学生那般幼稚和恶劣,但,比他更恶劣的人就在面前。
她应该被狠狠惩罚。
“一想到这么多年我跟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而莉奈你先是在京都逍遥自在,然后又回到东京,回到悟的身边,你们两个人已接触一段时间,却始终不将真相告知我听。我想,如果不是我今天自己猜出来了,你恐怕会配合他一直瞒着我吧?”
一听到蜘蛛,千鹤理智的弦崩了,她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夏油杰的腰。
“杰,我,我错了!”
“承认了。”
碍于与系统的契约,千鹤不能直接承认,但沉默和肢体动作已说明了一切。
“对,对不起!”
“笨蛋。”他在千鹤耳边冷笑:“压根没有什么独特的香,你上当了。”
大意了!
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去解牛仔热裤的第一颗扣子,白皙如玉的肌肤就在指/尖之下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她还是一如当年,像个甜美的熟tou的水蜜/桃,诱人品尝。
“真好笑,想起我为了你差点要寻短见,你却——”
“不是这样的!”千鹤的辩驳带上了哀哭声,“事情非常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以为你很坚强会走出阴影,我听说你在国际上声名鹊起,我很为你骄傲,我——”
“我现在不想听莉奈说这些话。”指/腹离开了扣子转去揪住了浑圆上的红尖,千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听的是,你和悟到了哪一步,都做了什么?”
“没有,我们没有”
“撒谎吗?”夏油杰脸上染上几分冷酷的笑意,“不过也没关系,我很快就知道怎么验证了。莉奈,你知道怎么验证吗?放心,我不会引人注意的就在这里,就在你喜欢的图书馆里,挑一个靠里面的书架怎么样?有书挡着,你应该不会害羞了。”
既然五条悟逼他发疯,那他也应该“礼尚往来”。
“呜呜——”
“很期待吧,莉奈?我能感觉到你的期待。其实很早我就发现你是这样的属性了。”
千鹤的背部抵在L书架的一面,图书馆二层角落里,没有学生和教职工会路过,这里是无人问津的冷门地带。
但是千鹤紧张得要命,肩膀抖得不行,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攥着夏油杰白衬衫的手用力,抓出了一道道难看的褶皱。她很害怕。窗帘没有遮起来,门没有关起来,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不代表就一定没人会光临这一层楼,翻开这些古旧晦涩的图书。
“杰,我,我求你——”
夏油杰低下头舔了一下她的唇,正准备开始,忽然听到一个元气十足的声音:
“咦?有人在这里吗?”
夏油杰冰寒的眼眸微眯,但千鹤已如获大赦地喊了起来:“虎杖同学,悠仁,我和夏油老师在这里!”
第68章 杰:“再勾。引一个也无所谓吧?”
夏油杰了解她,同样,她也了解夏油杰。
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极其厌恶别的男人将目光投注在自己女友身/上,能容忍五条悟的亲近,已是理性与友情的权衡的极限。
莉奈现在这幅样子,绝不能让别的男人看见。
不是青春期便有这点好处——没有了青涩的稚嫩,呼吸之间足以将翻动的欲给压回去。
千鹤刚松一口气,虎杖悠仁轻快的脚步声在耳边由近及远,下一秒她的衬衫又再次被捞了上去——
能压下去不代表情/事在未开始就被打断,会让夏油杰感到愉快。
千鹤惊恐地瞪大眼睛,以为他要不顾一切在虎杖悠仁面前,可夏油杰只是俯身贴近她耳畔:
“答应当我的秘书,我现在就放过你,而且,不要告诉悟我已经知道了。不然,我不介意让那小子看一下成年人的世界。”
理智告诉千鹤,夏油杰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一贯是懂得尺度和进退的人,可随着虎杖的脚步越发逼近,羞耻感击溃了她的思考能力——
“我答应你!”
千鹤几乎是仓惶点头。
“好孩子。”
夏油杰低笑一声,眼底翻涌的雾气尚未平息,但表面已恢复到了那冷淡疏离的上位者姿态。
等虎杖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衣衫整齐的人,夏油老师面带微笑朝他点头,千鹤同学雪白的指尖正不安地缠着墨色的发尾,脸上带着可疑的潮红。
气氛,有点古怪呢
与外表粗枝大节不同,虎杖悠仁其实是个很心细如发的男孩子。
不是没有察觉到这对师生诡异的气氛,但直觉告诉他有时候还是闭嘴管好好奇心比较好。
“虎杖同学,我以为你跟惠君和钉崎同学去接若叶了?”夏油杰问道。
虎杖挠了挠头:“远山好像遇到了一些事,监督说五条老师忙完后会亲自去接她。伏黑去书店了,钉崎去涉谷血拼,我看了场电影就先回来了——因为电影里涉及到一些中世纪的历史知识,我就想到这层来找点书恶补一下。”
高专的图书馆并不是只有咒术相关的图书。学生们也要进行其他文化的学习,所以图书馆的资料包罗万象。
“那正好了。”夏油杰完声音依旧平和,完全不似旁边沉默着耳尖发红的千鹤,:“今晚我想请大家去新开的温泉旅店聚一聚,放松一下。”
如果没猜错的话,夏油杰说的近郊的温泉旅店,应该就是距离高专乘车三十分钟,去年新开的一家在网上评分很高的旅馆。
虎杖雀跃道:“太好了!”
“那就麻烦虎杖同学在学生群里说一声,看看有谁能来。”
“没问题!”
“悠仁!”千鹤突然出声,“你来的时间很短,肯定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吧?要不要我带你去熟悉下校园?”她的指/尖掐进了掌心。
咦?明明五条老师早就做过我的向导了啊,大家都应该知道吧?
但心细的虎杖却能感受到千鹤这是想找个借口离开,于是他灿然一笑,高兴地答应下来:“好啊!”
当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夏油杰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消散,阴影爬上了他的眉骨。
还是因为吃醋太心急,导致了失控。
莉奈个性温柔,实则有着不可逾越的韧性和底线。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享受着被人步步紧逼的暧/昧游戏,但她是有某个临界点的,在那个临界点之前,他和悟可以随意,但如果越过了临界点——
事情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尺度得控制得当。
现在他既然已经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开“死而复生”的谜题。比起粗暴地揭穿真相,他更应该利用尽可能利用的一切,若是逼得太紧,这只惊弓之鸟只会向着竞争对手的方向——悟的怀里跑。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只是他很担心,他自己到底能不能一直维持着理智——
“千鹤同学,你还好吗?”
“啊?”
贩卖机前,千鹤手忙脚乱地塞着硬币。易拉罐“咚”地砸落,她机械一般的将可乐递给虎杖。
“你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少年接过饮料,有些犹豫,“图书馆里你跟夏油老师起冲突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过高的音调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虎杖挠了挠后脑勺,真诚道:“千鹤,是你说来到高专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的话,那有什么困扰不妨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上你——”
“真的没事!”千鹤气得跺脚,“你再问才有事呢!”
“对,对不起。”
可乐罐因虎杖用力而被捏得微微变形。自从被宿傩操控着伤害过她,虎杖心里就扎了根刺,对她怀着一份歉疚。
不过,最最可恶的是,那个口口声声“对女人没兴趣”的混蛋,不仅撕碎了她的衣领,还将手放在——
所以才真的很想将那万年老不死宿傩狠狠打扁啊!
碳酸气泡在喉间炸开,冲淡了虎杖的愤怒。眼神不自觉地移到了一旁少女的身上,牛仔热裤下双腿的肌肤雪白得刺眼,只是后脑勺的黑发像被谁狠狠揉过似的,有几绺甚至打着卷纠缠在一起,完全不像她平日精心打理后的柔顺。
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好你们两个在这。”日下部叼着棒棒糖晃过来,“两个人,后天跟七海出任务。”
“七海是哪位?”虎杖疑惑。
“七海建人,一级咒术师。”日下部瞥了眼千鹤,“他是夜蛾校长眼中最靠谱的一级咒术师。两个人要跟着前辈好好学。”
虎杖疑惑:“可是,五条老师不是我的班主任吗,不应该他来带我?”
“特级都很忙的,而且远山来了之后,他要单独带远山一阵子吧。他对七海很信任,放心好了。”日下部揉了揉后颈,“千鹤,我跟冥冥商量了,想找个机会让真希他们升上一级,至于你——”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千鹤。
言外之意:
吊车尾真的就剩你了!
“这次任务积极一点。从准二级到二级也是有考核的,虽然没有一级那么严格。悠仁,听说你悟性很不错,七海当年也是,多跟他学习。”
两个学生对视了一眼,虎杖脸上一红,鞠躬:“千鹤,请多指教了!”
千鹤汗颜:“我才应该请悠仁多多指教。”
当晚,除了五条悟和远山,高专一二年级全员到齐,夏油杰很大气地包下了一整个温泉旅馆,众人来了个一泊二宿,算是繁忙的咒术师生涯里难得的轻松时刻。
千鹤没有忘记还在海外的乙骨,视频接通乙骨后,向他介绍了两位新人。
钉崎热情地挥手:“乙骨学长,听说你超厉害的,什么时候回来展示一下你的实力啊?”
虎杖则规矩地鞠躬问好,一口一个乙骨前辈叫得很甜。
千鹤凑到镜头前:“后天我要和悠仁一起出任务啦~现在二年级就我最差劲了,不得不加把劲喽~“她吐了吐舌头。
听闻此言,屏幕那头的乙骨明显怔住,而一旁的伏黑惠脸色瞬间阴沉。
“跟虎杖同学一起去吗?”
“嗯,日下部老师说的。”
“好,那任务顺利。”乙骨轻声回应。
“明太子?(你们一起出任务)”一挂下电话,狗卷棘就迫不及待地求证。
“嗯,七海先生带我们。”
“啊呀呀~”钉崎野蔷薇忽然用揶揄的声音调侃伏黑惠:“某些人上次在六本木只能看着我跟虎杖去做任务,这次又只能看着千鹤前辈和虎杖去出任务。伏黑你最近是不是表现不佳所以没任务找上你啊?”
“切。”伏黑惠冷着脸,
男女温泉仅一篱之隔,竹影婆娑间能隐约听见隔壁的谈笑,男生似乎都聚集在露天温泉说话。
“家入小姐怎么没来?”钉崎野蔷薇拨弄着水花问道。
真希轻笑:“那家伙啊,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类型。对了,野蔷薇,听说当初奶奶想留你在身边培养的。”
“谁要待在那种乡下!”钉崎愤愤地拍起水花:“一个封闭的要命的破地方!我就喜欢大都市,光是原宿就可以逛很久,越逛越有意思。”
千鹤赞同:“我也是喜欢大都市,乡下地方虽然生活悠闲,但少了很多趣味。巴掌大的地方,就这么些人,来来去去的都认识,旧面孔,破事情,永远看不到新意。”
钉崎大有遇到知音之感。
“对了,不知道那位叫远山的学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新来的学生,千鹤充满了好奇。
真希说:“我们小时候见过面,是悟带着她和惠来禅院家的时候见的。远山家族历史上也曾显赫一时的咒术师家族,只是后来慢慢凋零了。若叶的父亲这一支,算是远山家族最后的一支了。她父母都在任务中身亡,外婆又远在国外身体欠佳,所以很小的时候被五条悟照顾过一段时间。”
钉崎野蔷薇点头:“伏黑跟我说他们小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吃住一起,出任务也一起。对了,伏黑这闷骚的男人,居然也会直言远山长得很可爱!”
真希:“远山小时候体弱多病,出任务的机会不如惠这么多。那时悟为了她的健康,可花费了不少心思来照顾。她十三岁那年是被外婆叫去国外的,因为老人家就剩下几年了。她外婆去世之后,本来她可以跟着小姨留在外国,但她坚持要回来念高专。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为了悟才回来的,她一直喜欢他。”
钉崎震惊:“什么?她,她喜欢那种类型?”
千鹤不解:“五条老师条件很好,有女孩子喜欢不奇怪吧?”
钉崎野蔷薇“二脸震惊”:“千鹤,难道你也——”
“只是客观评价啦!”
她看了看千鹤:“若叶的性子跟你刚来的时候有点像,也是怯生生的,没什么自信的样子。”
钉崎:“真想不出悟五条老师照顾小孩的样子”
“那时候的若叶失去了父母,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街上淋着大雨,这幅画面怎么想怎么心碎。哪怕是一只小猫,悟都会收留吧?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若叶又有才能,她跟惠一样,都是二级术师的身份入学。”
“但是照顾小孩跟照顾宠物不一样啊,是要花费很多心思的吧。这么说来,两人的牵绊很深呢,认识那么多年。”
“哗啦”一声——
“咦?千鹤,你不泡了?”
“哦,我想去蒸桑拿。”将浅色的毛巾遮住重要部位,千鹤问:“你们去不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
夏季到了,连温泉的温度都往下调节,她们不想去汗蒸室。
汗蒸室内热气腾腾。
千鹤抹着头顶的汗,一边查看每个人的好感度:
【五条悟:87/100】
【夏油杰:90/100】
【乙骨忧太:99/100】
【虎杖悠仁:52/100】
【七海建人:75/100】
狗卷棘和伏黑惠是满点。
“我想好了,阿统,我不会再跟你闹着解绑了。我把所有人攻略完我们就一拍两散。”
系统:“宿主,不要忘记禅院直哉啊!”
千鹤无语了几秒:“话说,真的不能换个人攻略吗?伏黑甚尔怎样?”
系统震惊:“你不会真到时候跟小白——不是,跟伏黑甚尔走吧!”
“算了。”千鹤有些烦躁道:“禅院直哉那边我再想办法吧,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系统:“宿主,听你的声音情绪有点低落呢?”
千鹤又抹了把汗:“没事,可能是例假迟到了不舒服的缘故。听我说,在我将所有人物好感度提到满分之前,你先把手上90以上好感度的人好感度全部换成钱——反正好感度很快也会涨回来的。对了,统,我估计不久后要跟杰坦诚的聊一聊了。除了不能公开你,他这样的黑化值我能说实话么?”
想到夏油杰居高不下的黑化值,千鹤就担忧地蹙了蹙眉。
系统:“真诚始终是最好的武/器,个人意见。”
“明白了。”
温泉后的聚餐喧闹未散,乒乓球室被发现后开始了一场场比赛。千鹤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独自上了楼。
千鹤不会球类运动且兴趣不大,找了个借口去楼上的房间了。
躺倒在床摸了会手机,她点开与五条悟的对话框。
“你什么时候来泡温泉?”
删掉。
“学长的事情怎么样了?”
想了想,又删掉。
指/尖悬在屏幕上,最终打下:
“大家都在玩,就你在忙,我总感觉有些对不起你你累不累?”
这次,她没有删。
但是她也没有点击发送,呆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一直没有按出发送按键。
咚咚咚,三声很礼貌的敲门声。
千鹤起来去开门。
拉开门扉的瞬间,夏油杰淡淡一笑:
“看到是我很失望吗?莉奈?”
千鹤侧身让夏油杰进屋,低声道:“还是学会习惯叫我千鹤吧。”
“嗯,千鹤同学。”
他平淡的口吻里带着不容被忽视的嘲讽。
“杰,我知道我错了——”
“莉奈的赎罪,可不是几句道歉就能了结的。”
只能说你们真不愧是挚友,连用词都差不多
千鹤嘴角抽动,几乎能想象他掏出笔记本写上“千鹤(莉奈)赎罪记录的样子。
“怎么不去打球?”
“身体不舒服。”
“却有力气给悟发信息?”
心脏骤停——
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对话框里的未发送消息暴露在灯光下。夏油杰捏着手机,脸上似笑非笑。
“这么关心悟吗?”他轻声说,目光从屏幕移到了她煞白的脸上
“不是很想见悟吗?为什么不拉开窗帘?”
“害怕你的五条老师看见?”
“反正你已经勾/引了一个老师,再勾/引一个也无所谓吧?”
“他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能看到你的样子。”
东京今日的温度飙升,即便到了夜晚气温依然不见下降。室外没有一丝风流动,同学们聚集在乒乓球室打着热火朝天的比赛,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的春光艳景,将气氛烘托的一样炙热。
与五条悟不同,夏油杰“拷问”的方式是以“长辈”的身份来进行的。
二十八岁的夏油杰一点情面也没留,酒店专供女士的粉浴衣如同被遗弃的大型抹布,堆积着丢弃在床脚。
入手的触感是宛如棉花糖一般绵软,只是腰肢纤细得过分——他一只手掌就能完全覆住。
腰上也被打了。
他打起来不留情面,真的就像严厉的父亲对待做错事的孩子那般。
尤其是在得知真相——她的陪伴和所谓的爱意,只是为了让梦境里的他黑化走上极端的场景不要出现。
她口口声声说,那是上天给她的任务,在夏油杰听来却好似羞辱。
自被伏黑甚尔击败后,他又一次品尝到了羞辱的滋味。
可想而知,悟在知道莉奈当年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只是怜惜,那家伙开心得都要发疯了吧?所以,两人还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来竞争莉奈。他这个所谓的“男友”,根本就是个照顾对象罢了。
在伤心,失望,沮丧的情绪下失控,大手高高扬起,每一个巴掌打下去,打得莉奈眼神短暂失焦,泪水模糊了视线,最终将粉嫩的两瓣打到通红为止。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莉奈是喜欢的,只要控制得当。
又将她一把抱起,纤瘦的背脊被抵在厚厚的窗帘上。她住的是三楼。楼层不高,一拉开就能与楼下路过的人说话。
夏油杰的手放在千鹤平坦的小腹上,说道:“你想这里变成我的形状,喜欢吗?”
察觉到夏油杰的心情欠佳和黑化值完全成了正比,千鹤将双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但听到他这句话后,却斩钉截铁道:“不行。”
夏油杰整个人犹如从云端坠落,所有的快乐荡然无存。
她拒绝的那么理性,理智感占据了她的大脑上风。
“真的?”他的声音有点干/涩。
“真的。”
再次没吃上,积蓄于心底的情绪犹如污泥,夏油杰心中发闷,也疼的厉害。
但既然莉奈说不,他就应该服从,惹毛了她,自己不过是全盘皆输罢了。
“好。”
他真的能忍下去并离开。
夏油杰走后,千鹤拉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有汽车停在旅馆前,老板娘前去迎接。千鹤看见五条悟和穿校服的少女先后下车。他大踏步走在前面,直到女孩说了什么,引得他折返到她跟前——
伸出修/长的手指很是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忽然想起自己也曾这样向他索要过摸头。
得知五条悟和远山到来的消息,因为打球而剧烈消耗体力的高专一众人正好找到了吃夜宵的借口。
他们匆忙去洗漱掉一身汗的间隙,千鹤前来玄关处迎接五条悟和远山。
在外人面前,五条悟对她的态度与其他学生无异。
“呀,是千鹤啊!来,给你介绍一下,学妹远山若叶,来自京都,二级咒术师。”
面容姣好的少女鞠躬时发丝垂落:“千鹤前辈您好,我叫远山,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惠说的确实公正:
远山若叶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第69章 “可惜名单再长也轮不到你。”
千鹤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大海。
以前坐过的观光船都是在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船上没有咒术师,也没有被封印的咒灵们。而现在,浪头接连砸在船舷上,天气比预想中的糟糕,她只能蜷缩在船舱里,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可怜衣服。
“刷拉——”门被拉开。
“千鹤,肚子还疼吗?我借来了热水袋。”虎杖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暖烘烘的物件塞到她手里。
千鹤立刻把热水袋按在小腹上。迟迟不来的例假让腹部时不时就隐隐疼痛。
“悠仁!你就是高专第一小天使!”千鹤道。
“晕船药有效果吗?”虎杖蹲在床边打量她。
“嗯,好一点。”她勉强笑笑,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明明我才是前辈,应该在学弟面前表现更好一点的。”
“别这么说啦~晕船也不丢人啊。”少年挠头笑道。
这次任务总体还算顺利。
一切始于九州岛南边,一座名叫朱美岛的小渔村。这座几乎算得上与世无争,世代以捕鱼为业的小岛,近段日子发生了一系列诡异恐怖的事件。
岛上的居民们接连离奇死亡,尸体被发现时都已面目全非。
九州高专派出的调查小组很快发现了咒灵残秽。然而校长神木重伤在床,派去的准一级咒术师灰原雄侥幸生还但也身受重伤,目前不便再行动。而且,他同行的一名二级咒术师已不幸遇难。
正因如此,总监部不仅调派了七海建人,还特意征召了恰好在福冈的特别一级咒术师,禅院直哉。
虽说不喜这人,但这次的行动,确实因为两名优秀的一级咒术师的配合才能顺利完成。他们祓除了部分咒灵,剩余的按照总监会的要求,用符咒封印,带回去填充研究素材库。
禅院直哉啊
一想到这人,千鹤的眉心皱了起来。
自从她下定决心将攻略任务当作工作,再加上一年多的时间,让她熟悉了咒术的世界,她决定要变成“工作中的千鹤”。
不就是攻略嘛,恋爱游戏嘛,她赌上天选打工人的名义,一定要完美完成!
第一件事就是直面禅院直哉的好感度。
【禅院直哉好感度:50/100】
然而她并不感到有多荣幸。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这混蛋有五十点的好感度的啊?
可惜系统只负责统计数据,无法撬开禅院直哉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
刚得知要和他一起出任务时,千鹤就一阵头疼。让她意外的是,连七海建人看那家伙的眼神也都带着几分冷漠。
但这家伙显然对被讨厌这事毫无自觉,不仅对虎杖恶语相向,一口一个宿傩容器没把人当人看,对千鹤也是喋喋不休的挑衅。
但很快,千鹤发现只要跟他搭话,好感度就会微妙的上涨,哪怕是互相嘲讽也不例外。
这五十点好感度就是这样来的吧
平时摆着张生人勿近的贵公子脸,结果意外的好搞定?
“喂,听说远山若叶也来东京了?”任务简报刚结束,禅院直哉就凑到她耳边低语,“你可是多了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当时他们刚回程,千鹤状态还行,能站在甲板上吹风,只是攥着栏杆的指节出卖了她的不舒服。
她翻了个白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其实她跟你有点像,也是看起柔弱,没什么自信,其实有点小脾气。不过呢,她可比你温柔顺从多了,而且她认识六眼的时间比你长,六眼把她当自家孩子照顾。”他故意拖长声调,“不过总的来说,人家可比你温顺多了。毕竟是被六眼从小宠到大的”
“所以她不是什么竞争对手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到会把手伸向养女一般的角色啊?”千鹤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
被骂变态的男人反而笑得更愉悦:“这么有自信?论姿色你可比不上她。”
“原来禅院大少爷也会看脸?”她反唇相讥,“真希说你只对女人的屁股感兴趣。”
直哉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要说胸和屁股你也没有啊。我很好奇,像你这种浑身是刺的家伙,怎么能让甚尔堂哥特意嘱咐我照顾你?”
“甚尔?”这个名字让晕船的千鹤短暂的清醒,“他,他人在哪?”
直哉眯起眼睛:“你关心的男人还真多啊。六眼,宿傩的容器,现在又轮到甚尔堂哥。”
“是啊,”千鹤扬起下巴,讥讽道:“可惜名单再长也轮不到你。”
她说完转身就跑。
千鹤是不得不终止这场对话的。尽管靠斗嘴刷好感度确实高效,但胃部的翻江倒海已不容忽视,她强撑着快步冲进船舱卫生间,刚关上门就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漱完口的千鹤脸色惨白,扶着墙踉跄走出卫生间,撞上七海建人。
他皱眉递来药片和温水:“这是晕船药。”
千鹤囫囵吞下药片,恰逢船身剧烈摇晃,幸好七海及时按住了她的肩膀。“还有三小时。”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和,“尽量睡一会。”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刚躺下不过一分钟,暴雨就砸了下来。千鹤明明记得回程的时候七海说过今天天气可以航行,没想到夏季的天气翻脸起来比翻书还快。
海上风暴来得又快又猛,连经验丰富的船员都得绷紧了神经,更何况他们这些不与海打交道的人。
千鹤蜷缩在床铺上,皱着眉头想着:
再也不接出海的任务了!
在学弟面前吐得稀里哗啦实在太丢人了
千鹤感觉太阳穴更疼了,几乎要炸裂开来的脑子。在临别前,她分别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办公室和他们进行了“漫长的告别”,五条悟还不知千鹤已答应要做夏油杰秘书一事。而夏油杰同意等到千鹤回来,她再亲自同五条悟说。
这两人的黑化值现在是一众人里最高的,她要怎么开口啊!
禅院直哉以为谈到远山会刺激到自己,搞笑,其实她挺感激小姑娘的。
远山的出现可以占掉五条悟的部分精力和时间,不然千鹤一想到要成日在他和归来的夏油杰之间打转,就不由得头疼。
夏油杰还不允许自己告诉五条悟他已经知道的事
系统给她拿的真的不是谍战本吗?
“千鹤!”半小时后,虎杖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吃饭了!你能起来吗?要不我给你带几个饭团?船长说热食最好去餐厅吃,不然船舱里会有味道,你会更不舒服。”
话音未落,千鹤的肚子就发出抗议的声响。低血糖让她头晕目眩,毕竟早上吃的东西早就吐得一干二净。
她需要热食!
在虎杖的搀扶下,她勉强来到餐厅。刚进门就听见禅院直哉的嘲讽:“就这点出息,你也就只能在准二级打转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她的斗志,硬是撑着坐到了餐桌前。
“我开动了!”虎杖双手合十,元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众人开始*用餐时,辅助监督岛田先生刚端起汤碗就被电话叫了出去。
“为什么岛田先生的手机有信号?”千鹤愤愤地扒着饭,“我的水果机完全收不到!”
七海建人平静的建议:“可以用船上的电话。”
“试过了,”禅院直哉冷笑,“一样差劲。”
看似平常的对话间,千鹤突然注意到七海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七海先生?您也晕船了吗?”
她刚想借机嘲讽禅院直哉,转头却发现对方同样面色铁青。
下一秒,筷子接连落地的声音清脆响起。
两个男人同时倒地,嘴角溢出鲜血。
虎杖悠仁和千鹤安然无恙,但无疑同时被这一幕给吓住了。
千鹤的目光移到饭菜上,陡然起身——
饭菜有毒?!
千鹤想去找岛田监督,恰好对方刷一下打开了门,倒地的禅院直哉和七海没有第一时间引起他的注意,反倒是在看到千鹤和虎杖安然无恙后脸上一闪而过震惊之色。
这微妙的表情被千鹤捕捉到,她顿时了然。
“是你下的毒!”
她反应迅速,话音未落,织梦已从她腰间飞出,粉色的绸缎瞬间将岛田捆成了个茧子。
“解药呢!”
“没,没有解药!”露着脸的岛田惊恐万分,但脸上还有疑惑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没事?”
千鹤正欲继续逼问,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船舱内的温度骤降,一阵诡异的窸窣声响起。
那些本该被符咒镇压的咒灵正在甲板上蠕动,有部分已经爬到了窗口处,血红的眼睛亮起,吱呀吱呀的挤压着玻璃和门,它们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将餐厅包围起来。
“你,你做了什么?”
岛田尖叫道:“可恶!那些混蛋说封印不会解开的那么快的!他们连我也要杀!”
千鹤快速醒悟:“悠仁,有人设计杀你!”
虎杖震惊:“啊!”
五条悟保下了虎杖的性命,不代表有人就不想取虎杖的命。
下毒是第一重保险。
咒灵是第二重保险。
她没想到那群人会毒辣到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
禅院直哉还不算是高层的人物。御三家内部也有延绵不断的斗争,彼此都盼望着对方的没落,有人想杀他也不奇怪。
“砰”的一声巨响,舱门被炸开。
烈焰翻腾的火龙张开血盆大口,将部分低级咒灵卷入炽热的漩涡之中,虎杖的拳头裹挟着破空之声接踵而至,打斗从室内到室外。
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合力捕获的几只一级咒灵显然不是千鹤和虎杖可以对付的。
况且这些数量也不少,这两人一个在没开挂,一个在不与宿傩交换身体的情况下,胜算微小。
创舱顶炸开后,倾盆的大雨浇灌在千鹤和虎杖的身上,天空中一道接一道闪电劈过,海面翻滚如沸,两人在咸腥的海风里嗅到了满满的血腥气,所有的船员都惨死于咒灵之手。
没有了专业的海员,这一船上仅能活动的两个人不仅要面对成群结队的咒灵,还有不可预测的可怕天气。
“宿傩,你也不想死吧?那就快出来帮忙!”
虎杖急得想同宿傩交换身体。
“是吗?那我会第一个杀了那个女人。”左边的脸颊裂出一张嘴巴,宿傩狞笑道。
千鹤叫道:“悠仁,不要跟那家伙换!”她的声音在狂风中似乎被撕成了碎片,落在耳里并不清晰。
“千鹤,小心啊!”虎杖对着她叫到。
来不及了——
身后咒灵强大的气息出现,千鹤瞳孔收缩——
“砰!”
七海的宽刀划过,一刀将咒灵劈成两半,紫色血液飞溅在雨里。
“千鹤,快去驾驶舱!”七海叫道。
“七海先生!”
或许是饭菜吃的较少,七海尚且能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整洁西装被雨水打湿,眼镜不知掉落在何处,梳理得一丝不苟金发也散落了。
禅院直哉声音响起:“快去!”
敢情他也能支撑一会。
可是这里的咒灵是他和七海合力才制服的,现在两人都身中毒药,不过是在勉励支撑,很快就会——
又一道闪电劈过,他们的船在大海中犹如一只核桃,被巨浪推得东倒西歪。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站定。
千鹤一路尖叫着摔到了巨大的桅杆,求生的本能驱使她立即伸出手去抱着桅杆,但巨浪再次来袭,船向另一侧倾倒,千鹤感觉指甲刮在桅杆上,声响刺耳的同时,又感钻心的疼痛。
系统在脑海里叫道:“宿主,你快到驾驶舱,我这里有驾船的教程可以帮到你!”
“我,我根本站不起来啊!”
又一个巨浪拍过来,千鹤感觉后背被千斤巨石砸过一般,这时她听到了爆炸的声音,自船体下部响起——
完蛋了!
有炸药,这是第三重保险。
看来某些人是必须杀死虎杖不可。
刚才那阵剧烈的船身晃动,让虎杖整个人被狠狠甩向船舷另一侧,随即随着已经一条救生小艇,一起被大海吞没。
“悠仁!”
她试图甩出织梦救他,但一只一级级咒灵扑了上来,给了千鹤一击重拳。
“千鹤同学!”
“七海——”
织梦缠住了被困且受伤的七海,千鹤动用咒力,一把将七海拽到了身边,手臂揽住他的腰。织梦抽回,迅速卷住了另一只救生小艇。
她当机立断,在万吨海水砸过来之前,于狂风暴雨中,带着七海纵身一跃,跳到了小艇上。
“千鹤——”
“七海先生!我在!”
“虎杖直哉”他的话语断断续续。
当时海浪扑来,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是在同一边的,没有像虎杖被甩到另一端,她只顾着七海,一时忘了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比七海更懂得要逃命,听到爆炸的第一声响起后,他已迅速摆脱咒灵,跳上了另一艘救生小船。
然而,一道巨大的水幕炸开,船体破裂成两段,在巨浪中逐渐被大海吞没。
距离大船比较近的禅院直哉小艇翻倒,人也不幸落了水。
千鹤猛然想到土能克水,如果用土系法术,再借由织梦本身传导咒力,或许可以形成坚韧的护身。
“岩甲护身!”
她首次使用村上婆婆教导的中级土系法术。
层层叠叠的岩石如盾牌一般护住了七海所在的小艇,千鹤在使出术法之前跳入水中,朝着禅院直哉的方向游去。
禅院直哉身受剧毒和重伤,没有力气再扑腾,很快就沉了下去。
海水咕噜咕噜地灌入口鼻之中,禅院直哉痛苦无比,他能感觉到心脏的动静前所未有的强烈,就像濒死之前,最后的挣扎。
于浑浑噩噩中,他似乎看到一个纤细的身体朝自己飞快的游过来。
来不及去想什么,禅院直哉的脑袋已撞上了极其柔软的浑圆,那颗属于高专的金色旋涡扣子就在他的眼前。
第70章 亲/吻的感觉越发强烈
千鹤有水下救人的经验,在环住禅院直哉的胸膛后,她双腿用力一蹬,哗啦一声,带着他破水而出。
咸腥的海水顺着她的长睫毛不断的滴落在脸上,千鹤剧烈喘息着,整个人面无血色,喉咙和肺叶火辣辣地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奇怪的是,就在他们浮出水面的瞬间,方才还电闪雷鸣的暴风雨竟然开始消退。浓墨般的乌云渐渐散开,天光刺破阴霾,海面也随之逐渐平静下来。
千鹤带着禅院直哉奋力游向小艇,喝了一声:“收!”
叠成岩石铠甲的“织梦”瞬间破裂,一条粉色的缎带飞落回千鹤的手中,另一头牢牢系着小艇一端。她使出最后的咒力,带着禅院直哉跃回了小艇上。
她将禅院直哉重重摔在船尾,船身随之摇晃了一下,男人的脸色白得吓人,胸口不见一丝起伏。
千鹤颤抖着伸手探向他的鼻息,不见有气进/出。
“禅院直哉!醒过来!醒过来!”她在他的耳边吼道。
她举起手在禅院直哉的肩膀上用力拍打,又朝他的俊脸上猛抽了几个耳光,依然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虽讨厌这个男人,但救人不需要理由。
千鹤跪坐到禅院直哉的旁边,托起他的后颈调整角度,一手捏住他的鼻子,用力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将自己湿润的唇瓣紧紧锁住了禅院直哉的嘴巴,将对方的唇完全含/住,以匀速的方式进行吹气,同时眼睛观察他胸腔的隆起情况。
潮湿的发丝黏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这狗男人还穿那么精致的和服干嘛!
千鹤气呼呼的伸手,粗暴的扯开墨色兵库带,然后几乎毫无章法的在扯禅院直哉昂贵的和服,直到将他的和服最后一层也解开,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膛。
不想禅院直哉看着不似伏黑甚尔那般健硕,却也藏着一层精练的肌肉线条。
只是现在不是欣赏对方胸肌和腹肌的时机,千鹤急切地翻身跨/坐在禅院直哉的身/上,交叠的双手精准压在他心口,以标准的救援方式用力按压他的胸部数十次。
教练说过,三十次左右的按压,两次人工呼吸,循环往复
千鹤早已精疲力竭,从与咒灵厮杀,到救起七海,再到夺下小艇,潜入海中打捞禅院直哉,每一件事都在榨取她最后的体力。此刻机械重复着心肺复苏动作的她,双臂酸软,全靠善良的本性撑着才没有倒下。
“醒醒,快醒醒!”
“禅院直哉!有点出息啊!”
她收手,用软嫩冰冷的唇瓣再次含住了他的嘴,往里面送着气。千鹤累得双肘酸痛不已,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几乎要坐不住从他身/上摔倒下来。
也不知这样机械式的心肺复苏过了多久,千鹤再次离开他的嘴巴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腰肢。
“咳咳咳!”
禅院直哉的手指抽了一下,胸膛一阵猛烈起伏,脸色发青,头倒下一边,痛苦无比的咳出了一些海水,那双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与千鹤褐色的眸子四目相对。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千鹤几乎要扑在他身上痛哭。
禅院直哉强迫自己离开四肢僵硬的状态,艰难地抬起眼皮,模糊的视线在聚焦到千鹤身上时,逐渐清晰——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湿漉漉的乌发凌乱乱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被海水浸湿的轻薄夏季制服,勾勒出少女发育极好的漂亮双峰,她表情又哭又笑,整个人散发着难闻的海水腥味,却莫名让他移不开眼。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清晰,他是如何坠入冰冷的海水,如何失去意识,谁的身形一条美人鱼朝自己游动而来,还有她嘴对着嘴渡过来了的呼吸,她压在自己胸膛不肯轻易离开的手
尤其是濒临苏醒的时候,被亲/吻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他是禅院家家主的儿子,天赋卓绝,从小被人捧在手心上,是公认的下一任家主。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如此危险,陷入这般狼狈的境地。
禅院直哉闷闷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逐渐清明的天空。
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不是为了那个六眼抛弃了自己吗?
她明明可以独自跑的,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下水救自己,又为什么要一直不停歇的为他做心肺复苏?
这里没有别的人,只有一个昏迷将死的七海,她要在谁面前装乖宝宝呢?
就算她独自一人回去说别人都葬身大海了,也不会有人苛责她吧?
六眼护自己的学生是众所周知的,就连老爸也不敢去找五条悟算账吧?
“七海先生,你怎么样?”
禅院直哉还在胡思乱想着,千鹤关切七海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忽然有些气闷,就好像幼时独属于自己的玩具搞丢了,或被不懂事的同龄人给抢走了。
七海依然处于迷糊的状态,嘴角牵动,千鹤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去听,听到的是:“虎杖”
千鹤心如刀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向船沉没的地方,只剩几块破碎的木板在浪中沉浮,哪里还有虎杖的身影?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面前,人类的存在渺小得可笑。
她终于忍耐不住,扑到七海的胸膛上放声痛哭起来,哭了一会,由于太累,便晕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千鹤感觉头顶和身上热辣辣的,有个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脸颊。
“唔?”
千鹤的眼皮颤了颤,逐渐醒转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热辣辣的太阳已经晒干了她的部分衣衫和头发。
系统在脑内激动地喊道:“宿主,你可算是醒了!刚才是个小孩子在戳你的脸!”
千鹤撑起酸痛的身体环顾四周,她依然是在小艇上。但小艇已被海浪带到了岸边,斜斜的搁了浅。系统说的那个小孩子,此时正躲在一块乌黑的大石后面。
小孩子是藏不住好奇心的,从石头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千鹤见她容貌秀气,但因生活在海边,皮肤较黝黑,看起来约莫七八岁。
“小朋友?这是哪?”
小孩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啊?”千鹤不解。
系统解惑:“宿主,她可能是聋哑人。”
千鹤傻眼了,急道:“可是我不会手语啊。”
系统:“别急!稍等一秒加载完毕!现在宿主您不仅可以看懂她在说什么,只要照着我面板上提示的动作,您可以直接比划给她看,这样一来,你们交流不会有障碍了。”
千鹤笑说:“认识你那么久,头一次发现你是有用的。”
系统:“太伤我自尊了!”
千鹤转过头去看七海建人,又看了看禅院直哉,两人均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小孩子还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她,千鹤使用系统提供的“手语翻译器”,比划道:“小朋友,你可以帮我忙吗?我两个朋友受伤了,我想找个地方安置他们。”
小孩子犹豫着,没有马上上前
也是啊。
家里的大人肯定叮嘱过她要提防陌生人。
“求求你了!”千鹤做出拜托的手势,“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因为海难才漂流到这里来的!能不能暂时在你家休息一下?”
她想了想,伸手将耳朵上的闪闪发光的耳环取下来,这对耳环是五条悟给她买的,价值不菲,尽管她不清楚此时送礼有没有用,但总得试试看。
小孩子依然没动,但眼睛直直地盯着千鹤手中的耳环。
千鹤将七海的一臂放在自己的肩上,她的咒力已暂时消耗完了,这时全凭着平日里锻炼累积下来的力气。但七海毕竟是个高大的成年男性,他的重量还是压得千鹤吃不消,双腿打颤。
强撑着将七海从小艇上搬到了沙滩上,她正要返回小艇去扶禅院直哉,那孩子突然拦住她,小手飞快地比划着什么。
系统翻译:“她要你等一下。”
不到五分钟,孩子就从远处推来一架木板车。没想到孩子年纪不大,瘦小的身躯莉竟藏着不小的力气。两人合力将昏迷的男人们搬上车,沿着孩子指引的小路,缓缓推到了一间海边的农舍。
待得把他们都放到空置的茅草屋里,千鹤喘了口气,几乎瘫软在地。
她才问:“小朋友,这是你家吗?”
她点头。
“我叫千鹤,你叫什么名字。”她在地上抓起一根树枝,写了自己的名字。
小女孩接过树枝,在“千鹤”两字下面,写了一个“雪”字。
“是小雪啊。”千鹤先是温柔的用声音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将耳环放到了她的手里,又把自己手腕中的镯子一起给了她。千鹤从来没有那么庆幸自己带着首饰出门。
“多谢你帮了我,你的父母呢?”
小雪神色一暗:“爸爸死了,妈妈被关起来了。”
千鹤现在的状况来不及为陌生的孩子悲哀,她感觉喉咙如火烧一般,肚子也饿的咕噜噜响。
小雪听到她肚子的声音,便将她带到厨房。这里居然还在用原始的炊具,连基本的燃气设备都没有。千鹤心里一沉,这又不是玩农家乐,这么落后的设备,难道这个岛也是与世隔绝吗?
要知道,他们三个人的通信设备全丢失了。
小雪踮起脚揭开锅盖,里面还剩些冷饭,好在没有闻到馊味。
千鹤比划着问:“你就吃这些?”
孩子点头,千鹤揉了揉她的脑袋:“等我一会儿。”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幼年居住在农村时,就跟当地的村民学了很多技能。千鹤潜入海中,依靠着绝佳的水性,用织梦化作的匕首,在近海处抓到了两条体型较大的鱼。
回到厨房,千鹤先是干脆利落地劈柴生火,然后用厨房剩下的调料,先是给自己和小雪烤了一条酥脆的鱼,再给七海和禅院直哉做了一大碗味道鲜美的鱼汤。
“七海先生?”千鹤小心地托起他的后背,让他靠在墙上。鱼汤的香气似乎唤醒了七海的意识,七他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千鹤大喜过望,将勺子抵住他的唇边,声音轻柔道:“七海先生,喝点鱼汤”
喂完七海建人,千鹤又去喂禅院直哉,他看起来情况与七海差不多,也是迷迷瞪瞪的样子,幸好喉/咙还能吞/咽。
门外,吃得心满意足的小雪对这位漂亮的大姐姐好感度又加了一层。她跑进屋里,本想问千鹤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却猛地僵在原地——
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的正诡异的冒着缕缕黑烟,小姑娘吓得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脸上惊恐万分。
“小雪,怎么了?”
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声,随着小雪急促的比划,千鹤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七海他们中的毒,是来自一种似蛇非蛇的毒物,这种生物被当地人取名百炼蛇,是这座名叫百月岛的独有物种,也是岛主世世代代圈养的宠物,是岛上所有毒物中最厉害的毒物。其不仅可以毒死人,同样也有很珍稀的药用价值。
不过,当地的岛民只要不忤逆岛主,每年都会定时得到护身药,若是得罪了岛主,那就会被丢入蛇堆里,被万蛇咬死。
“那有解药吗?”
“没有。”小雪摇头,“岛主给我们的是护身药,只能让毒蛇不咬你,不能解毒。”
千鹤想了想,指/尖触碰到了腰间的织梦,“那你们岛主在哪,我去找他。”
这家伙将一座小岛的居民笼罩在恐惧氛围里,很可能是个坏到极点的人,千鹤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赢得过“老毒物”,所谓的“找他”,在她的心里其实是“寻找解药”。
小雪摇了摇头:“前不久岛主突然失踪了。岛主的亲属们都在寻找她的去向,任何有嫌疑的人都被关进地牢拷问。妈妈在主宅的厨房里工作,她也被关进去了。而且,岛主的宅邸附近有很大的结界,姐姐你是进不去的。几个月前,有一群外乡人买通了护卫队上岛来偷百炼蛇,岛主的亲属现在对外来的人很提防呢,我家在最偏远的地方,没什么邻居,姐姐白天最好别出门。”
这孩子连结界都知道,这地方果然不同寻常。
千鹤又问了一些,得知这岛上社会阶级分层很残酷,像岛主和她的亲戚是一等人,是岛屿的统治者,他们住在风光秀丽的山顶,有强大的结界保护,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在小雪的描述中,岛主似乎非常厉害的顶级人物,因而她的失踪才会引发岛屿内的震荡。
二等人则是为岛主进行高级工作的人,比如出海的商贾,药师,医生,这些人都具备一定的知识文化,术业有专攻。
第三等为岛屿的护卫人员,他们配备有独特的武器。
最末等是小雪这样的家庭,父亲是渔民,母亲是佣人,做着岛主认为的最低端工作,并且被安排在危险的海边。暴风雨一来,就可能面对家毁人亡的悲痛。
小雪的父亲去年无意间因得罪了岛主的一位亲戚,就被这种百炼蛇的蛇毒杀死。
中了百炼蛇的毒,人会首先陷入昏迷。醒过来后头顶会冒一阵阵黑烟,随即脸上发紫。这是第一天的症状。第二天,会浑身剧痛,尤其是肚子那里更是疼痛难忍。第三天就开始神志不清,眼前会出现自己最恐惧的事,人会开始发疯,并斩杀这些让自己惧怕的东西。小雪的叔叔是被她的父亲在第三天的状态下杀死的。
这么说,就算是反转术式能治好他们的伤,对毒药也未必能起作用?
千鹤后背窜上了一股寒意,不敢去想象七海发疯的模样
回到屋内,千鹤果然看到两人的脸色确实由惨白变成了紫色。
七海可能在食物的作用下恢复了一些神志,叫了一声:“千鹤同学。”
千鹤很是高兴,跪坐在他旁边,伸出雪白的手指,轻轻抚着他发紫的脸颊。
若在平日,他们会恪守礼仪,绝不会如此亲近。但此刻流落异岛,四周危机四伏,很多礼节性的东西便顾不得了。
“七海先生,您好多了吗?”
“虎杖同学呢?”
他一提起虎杖,千鹤悲痛感再度涌上,克制不住扑到七海的怀中哭了起来,泪水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七海建人浑身一僵——他素来与人保持距离,更不曾被女性这般依赖过。
七海建人浑身一僵,他素来与人保持距离,更不曾被女性这般依赖过,更何况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柔女孩。他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举起手缓缓在她脑袋上克制地抚摸了一下。
尽管千鹤什么也没说,但七海已经了然。
“你受累了。”
千鹤边哭边摇头,啜泣道:“不,不累,就是”
她将小雪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七海听。
“是吗?只有三天而已啊”听闻自己要死,身经百战的咒术师表现出了远超年轻咒术师更沉稳的镇定和坦然。
“七海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千鹤同学,我听你转述,倒是想明白了一个事。朱美岛上出现的咒灵酷似蛇形怪物,尸体上还有毒牙的痕迹”
“什么?”
“那些闯入的小偷,估计就是朱美岛的人,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朱美岛的居民委员会会长像隐瞒了什么。他们把百炼蛇偷了运回到自家,但没想到蛇跑了出来,先后咬死了很多居民。大概是因为对毒物的害怕,才会形成咒灵。而这些咒灵也带着一些毒。”
千鹤点了点头:“您说的不错。那个朱美岛不是这几年想发展旅游业吗?他们拼命隐瞒真相,就是怕影响岛屿的风评和未来旅游业发展,难怪一直对咒灵的来源闪烁其词,要我们赶紧消灭就好。”
“那岛田手里的毒”千鹤一拍大腿,也醒悟过来,“小雪说这里他们这里有通商的,所以要拿到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七海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要趁着晚上四处探查一下。小雪的家里没有现代通讯设备,不代表别人的家里没有。你千万要小心,如果发现通讯设备,就赶紧联系高专的人。你或许是因为体质特殊才没有中毒,所以你要尽力离开这里。”
千鹤颤抖着声音:“那,那你们怎么办?”
“人都有一死,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如果我没有这种觉悟,当初也不会重回咒术师一行。”他难得露出温柔清浅的笑容,“只是我答应过灰原,解决完这次的事件要在九州跟他一起喝酒,我怕是要食言了。”
千鹤听他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全身却犹如坠入冰窖之中,只觉得空空荡荡的。
她曾直面自己的死亡,却从未体会过眼睁睁看着同伴走向末路,自己完全束手无策的绝望。
“我会想办法的!”千鹤霍然起身,说道:“我去想办法!您先休息,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话说得轻松,但她跑出去后却心乱如麻,全无头绪。
她在海滩上走了几步,就茫然地坐了下来,举目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生悲哀。
小雪的样子绝不像在撒谎。
怎么办?
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小雪。
小雪坐到千鹤身边,两人四目对视,千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让她突然想起姐姐,她那个在父亲自杀,母亲崩溃后,自己和弟弟尚在襁褓之中,姐姐一个未成年少女为他们的小家独自撑起了一片天。
若是姐姐在这里,一定会表现的比她坚强。
调整好心绪,千鹤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小雪,等天黑,我要去探查一下这座岛。我一定要找到救治我同伴的方法。”
远处,一群海鸥掠过海面,发出一阵阵清亮的鸣叫。千鹤抬头看着它们展翅高飞的身影,又是悲痛又是羡慕。
如果她可以化作小鸟飞离这里就好了。
就算不行,小鸟可以将他们落难的消息带给高专的人就好了。
如果悟在这里
如果杰在这里
他们一定能想出脱离困境,救下七海先生和禅院直哉的办法,而且有他们在,悠仁也不会葬身大海。
泪水模糊了视线,天边的海鸥声音越发激昂,千鹤呆呆地驻足,痴痴地想着——
我好想你们
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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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高专的下午,远山若叶穿戴整齐,正等在教职工楼下。今天是五条悟要带她去见习的第三天。
前两天的咒灵祓除任务有惊无险,进行的很顺利。
她的背包里装着精心挑选的巧克力,跟五条悟一样,她也是个甜食党,尤其钟爱巧克力。一想到自己挑选的巧克力,能让那位最强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她就兴奋不已。
五条悟还是照常迟到了七八分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下来,大大咧咧地朝可爱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墨镜后的蓝眼睛弯成月牙。
“若叶酱,准备出发喽,做好准备了吗~”
看着他唇角含笑,远山若叶心里怦怦直跳,点了点头。
他的大手习惯性地掠过远山的头顶,五条悟心想,如果是他和莉奈单独出行,那家伙肯定会跳脚:
“混蛋!不许弄乱我的头发!”
原本姿态懒洋洋的五条悟,走到大鸟居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天空。
远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几只乌鸦在天空中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
远山疑惑道:“老师,怎么了?”
“若叶酱,”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今天你先跟日下部老师见习。”
“啊?老师,你有别的急事吗?”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心里总觉得不安,就好像是有什么信息要传达给我抱歉,我不能陪你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办公楼方向走去,只留下远山呆立在鸟居。
他要回去拜托日下部,并找伊地知帮忙。【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