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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信

作者:范江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当天剩下的时间,戴豫和李炳哲一直在附近走访,查证受害人的真实身份。


    念白跟王伟回到公安局,重新被托付给刘之杰,到了晚饭时间,还不见爸爸踪影,只好跟刘阿姨去吃了晚饭。


    不哭不闹,吃饭不挑食的小姑娘刘之杰爱得不行。念白对这个体修阿姨也十分满意,没灵气连最简单的除尘术都用不了,不等她开口提洗澡,刘阿姨就带她去了澡堂子。


    除了阿姨给她搓澡手劲十分大外,没别的毛病。洗干净的念白来了兴致,晚上躺在刘阿姨单身宿舍的铁架子床上,临睡前跟她探讨了如何成为体修的方法。


    被告知世界上没有体修,只有搞体育的。如果她感兴趣,扔标枪,铁饼,铅球,刘阿姨包教包会,但得把身板养得壮壮的,上了学才能炼。


    念白不想变成大饼子脸扔铁饼,遂作罢,秒睡。


    美美睡了一夜,谭城干燥,洗完澡后漂洗的衣服晾一晚上,就干了。换上干净衣服,重新梳好包包头,红飘带也不能忘,小孩高高兴兴出门去。


    吃完早饭,继续去红砖小楼陪爸爸上班。


    “小戴,你怎么又丑了。”小孩用的是陈述语气。


    “老实点,叫爸爸。”戴豫搓了把脸,熬了一整夜,胡茬冒头,黑眼圈也出来了,不丑才怪。


    这年头干刑侦的,没白天没黑夜,一个月能在自己家待上一个礼拜就不错了。家里的事一点都顾不上,家人有意见的多了去了,不算下面分局,光市局离婚的刑警就有十个,他是其中之一。


    牺牲了家人和时间,未必能成事。就比如他,熬了一晚,毫无所获。


    街道那边找不到人,他和李炳哲忙乎到半夜,没放过晚饭后遛弯的人,也走遍了附近的旅社,一旦凶手和被害人是外来人口,兴许能有所发现。


    运气没站在两人这边,没有一个认出穿绿色蝙蝠衫的被害人。


    回来后,眯了一小会,戴豫又汇总信息到现在。在皇陵里获取的足迹,只能作为定罪的间接证据,不能指引调查方向。


    至于念白发现的血迹,是女死者的。受害人没有皮外伤,应该是她的经血。


    法医那边昨天就给出结论,死者生前没有受到侵犯。至此,女受害人被害的原因戴豫和李炳哲已经梳理出大致脉络,求爱遇阻,激愤杀人。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身份,她到底是谁?


    刑警们大多靠烟提神,戴豫不抽烟,只喝浓茶。


    念白好奇心重,偷摸举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肉脸皱出十八道褶,“好苦。”


    当爹的俊忍俊不禁,有个活宝在身边逗趣,比凉茶提神醒脑。


    小活宝双手托腮,跪在爸爸对面的椅子上,没用一会儿就搞明白现在的状况,怏怏道:“我的发现都没什么作用呀。”


    女儿的领悟能力相当于正常成人,戴豫选择平等地跟她交流,借机讲起破案之道。


    他把身前一张没用的纸撕碎,又把碎屑铺展开,重新拼凑好,“破案就是收集纸屑的过程,等重新拼成一张纸,这个案子就彻底告破了。你的发现是其中一片纸屑,只是不在关键位置。但缺少它,纸张也不会完整。”


    小姑娘听明白了,咧开小嘴,点了点下巴,“我还系很厉害。”


    戴豫逗她,“还要帮爸爸夺首座吗?”


    念白昨天已经知道了那个长得很气派的老头是首座了,小肥腰十分灵活地说折就折,她还不明说,“你会做锅包又吗?”


    “不会。”


    “那你能买给我吃吗?”


    “你爸我一个月工资327,顿顿吃锅包肉,可供不起你。”


    “那你就别当首座了,等我吃够了他的锅包又,你再当。”


    戴豫但笑不语,小滑头。


    小滑头带来了好运气,上午九点,女死者的身份确定了。


    陵东街道文山路头有家地板加工厂,生意不好,把其中两间原先放板材的平房收拾了一下,租了出去,租给的是一个外地来谭城务工的小媳妇。


    地板厂现在停业,看厂子的是老板的父亲,在其他区有房子,这几天正好不在。


    今天从家里回来,接到派出所的排查电话,听描述把人对上了。


    文山路这片是平房区,路头聚集了几家小工厂,常住人口不多,认识小媳妇的更没几个,如果老头今天没回厂里,这人身份还有的查。


    戴豫带人过去时,厂长父亲亲自开的出租屋门,“警察同志,我一点东西没碰过。这人更不是我杀的,我最近这六天都是在医院过的,我老妈今年九十整,得了重病,我一直在医院照顾病号,医院里的人都能证明。”


    这半大老头是个胆小的,还没问他什么,先把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亮了出来。


    “介绍下你这个租客。”戴豫虽然长得帅,但人极冷,一开口就让人犯怵。


    老头极力配合,“我俩签合同时,她给我看了身份证,姓邵,叫邵青,家住在新邱市连城乡,再具体的地址我记不住了。身份证上的照片乌漆嘛黑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人,我不敢保证。电线杆子上全是做假证的小广告,便宜点的20块钱就能弄个身份证,不过听她说话尾音上挑,倒像是那个地方的。”


    老头不等戴豫继续问,又接着道:“她说自己离婚单过,有人给介绍了服装批发市场的活,她在家接单做衣服。我老伴让避嫌,我一个月来两三回,看看丢没丢东西,平时不在这住。”


    李炳哲开口,“她在你这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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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个月,对了,上个星期她跟我说,住到这个月底就不续租了,要回老家。”


    “你过来时,有没有见过她跟男人接触?”李炳哲继续问道。


    老头回忆了一下,“上个月倒是在院子里见过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看着挺凶的,我没敢打听。”


    胆小有胆小的弊端,不好事,能提供的线索有限。


    这两间出租屋,经过简单改造,外屋是厨房,垒了锅灶,看桌子上的调味料,好多都没开封,邵青应该没怎么开过火。


    里屋的卧室有半截短炕,靠北窗放了一架缝纫机,柜子里的衣服倒是不少,大部分都是市面上的流行款。


    王伟在书桌上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存折,活期和定期存款加一块将近五万块。


    按戴豫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攒十年都攒不上。


    靠接做衣服的零活能攒这么多钱吗?


    除了衣服,屋里的其他私人物品不多,确实不像要常住的。


    值得一提的是,跟存折锁在一起的,还有一打书信,写信人来自全国各地,信的内容大部分都在倾诉爱慕之情和催婚。


    但他们倾诉的对象名字却不统一,刘卫华,项红梅,李慧丽……


    联系到书桌上那摞报纸,这个邵青的真实身份昭然若揭,婚托。


    报社本着服务大众的想法,在报纸中缝预留了版面,给单身人士刊登征婚小广告,有人还真在上面找到了意中人,有人却被坑得裤衩都没了。


    邵青的存款就是这么坑来的。


    怪不得她不敢在一个地方长待,还租了有高围墙的厂房当临时住所,是怕人家找上门算账。


    幸亏邵青有保存信件的习惯,但愿凶手是通信人之一。


    随后的街头调查没收集到有用的线索,邵青很谨慎,很少带外人回家,至于房东所说的面相很凶的男人,也没人认识。


    破案希望就寄托在这32封信上,其中有8个人写了多封信,调查对象缩短到16个。


    李炳哲又头疼上了,“16个也太多了,而且大部分还是外地的。一开始以为这案子不难破,没想到是个哑巴狠。”


    戴豫靠在椅背上,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邵青能同意跟凶手出来,还大晚上去了陵园,这点本身就很反常。”


    “确实。”


    “有没有可能邵青这个钓鱼的,真心喜欢上了自己钓上来的鱼。”


    “逻辑没问题。”


    “接着盘信吧。”


    念白没跟去邵青的出租屋,中午吃完饭,被刘阿姨带去了小卖店,捧着一瓶八王寺大香蕉汽水兴冲冲进了门,看到父亲在看信,文盲小孩张嘴就来,“我帮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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