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随后对尸体的解剖也证实了两人的想法。
无名尸体喉软骨有骨折迹象,鼻腔和气管均没有发现泥沙,死因很好判断,机械性窒息死亡,随后被抛尸河中。
“尸表没有抵抗和约束伤,”大刘检查完,示意一旁的助理做记录。
戴豫和李炳哲立即有了判断,多半是熟人作案。
值得一提的是,女尸正处于生理期,倒不能排除先奸后杀的可能,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是否有男性□□混入经血中。
死亡时间也确定了,“被害人胃部充盈,结合尸斑情况,应该是在昨晚八点遇害的。”
大刘尸检以手快著称,不算缝合,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很遗憾,能提供给戴豫两人的信息不是很多。
痕检员王伟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李炳哲皱眉头,“我去省直机关那边了解过,无论是工作人员和家属区都没汇报过失踪人口。”
没上报不代表人还在,成年人消失不见得能像幼童一样引起重视。
“发协查通报吧,找到尸源才能继续往下查。”戴豫一锤定音。
谋杀案得上报,两人拿着法医签字的鉴定报告去找领导汇报情况。
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严方,名字带方,人长得矮胖圆,成天笑眯眯的,那是你没看见他发狠。
笑面虎听完汇报,把李炳哲赶了出去,单独留下戴豫,眼里的笑意早就散了干净,“成天待在那小破楼查旧档案,我问你查出门道了吗?”
戴豫不吱声,只摇头。
老严一下来了火气,声音高了八度,“我看你是耗子钻牛角尖,道越走越窄。赶紧把这个抛尸案给我利索解决了,我好找借口把你调回来。不许拒绝,再敢撂挑子,我扒了你这身警服。”
刑侦一大队和二大队,人虽少,但各个精兵强将,专门负责重案。戴豫因为个人原因,主动犯错下堂,在这多事之秋的节骨眼,耽误老多事了,老严不急才怪。
“看你就来气,赶紧滚蛋。”
戴豫从善如流,捡起桌上的报告,迈开长腿就走,关门时,隐约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叹息,黑眸明灭了一瞬,才抬步下楼。
转去一楼人事科,门上锁了,这个点是午饭时间,小家伙应该被带去吃饭了。
中山路这片寸土寸金,公安局后院没地方盖食堂,吃饭的地方设在院外四马路的110警务中心大楼,除了食堂还有一个澡堂子,财政困难,这是唯二提供给局里人的福利。
赶上饭点,食堂人多,今天尤其多。戴豫穿过人群,在最里边的四方钢桌找到了女儿。
好家伙,怪不得今天人多,“执法堂首座”来了。
他的孝顺大闺女说到做到,为了帮自己抢首座之位,先在首座怀里捞到个座位。
这是什么策略?用可爱腐蚀敌人?
戴豫抓住小家伙的托管人刘之杰,两人是警校同学,毕业后一起进了市局,关系很铁。
“怎么回事?”
刘之杰对戴豫的家事门儿清,“这句话该我问你吧?逗逗这是怎么了?”
“走失后被找回来,就突然会说话了,大夫也搞不清楚,孤独症算是好了,等明天CT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是不是有脑部异变。”
刘之杰女生男相,身高一米八,壮实得像块铁板,曾经是省级标枪冠军,特招进的警校,进的还是很少招女生的刑事侦查专业,毕业后干了两年刑警,抓逃犯膝盖中枪,不得不从一线退了下来。
腿受伤了,手可没受伤。一巴掌糊上戴豫后背,差点把他拍出内出血,“特么的,这么大的事你刚才怎么没说?”
“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你个头!最烦你这种锯嘴葫芦。你的好闺女可一句话都没跟我们办公室人说,你一走就给自己搬俩椅子,爬上去睡觉。我重新给她弄个软和点的窝都没睁眼。到饭点了不用叫就醒了。我还跟人说呢,这自闭症小孩一点都不难带。”
戴豫朝孙局长怀里的女儿抬了抬下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局今天难得来食堂,冯大厨特地给他做了一盘锅包肉,你闺女不知道看上了他这个人,还是他手里的肉,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说啥了?”
“爷爷,我喜欢你,你是老神仙吗?”刘之杰夹着嗓子学小孩说话,毫不夸张,冷不丁听小孩开口,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菜盘子扣地上。
“那必须是肉。”知女莫若父,戴豫又好气又好笑道。
糖醋口的老式锅包肉,炸好回锅,在东北,厨师们习惯用醋炝锅,还得是醋精,呛死人不偿命那种。东北菜菜如其人,大开大合,浓烈不含糊。
重口味小蜃龙靠近打菜窗口,紧了紧小狗鼻子第一时间就捕获了醋精的酸气,为了盘菜,面子都不要了,论嘴甜,她在天一宗能把掌门忽悠瘸了。
连吃两块锅包肉,小家伙喜欢得快哭了,韭菜盒子是啥?不记得了。
原来这就是屁股蛋警察大爷说的锅包肉,刺鼻的酸味直冲天灵盖,不要太提神醒脑,先酸后甜,一咬嘎嘣酥,里面还有香喷喷的肉。味觉和口感都很极致,有点像丹师们炼的五味果,多吃能提升心境。
修仙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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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崽崽不止爱吃,还要给吃的升华。“你也吃。”她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主动招呼锅包肉的主人共同提高心境。
老孙笑问,“真这么好吃?”
“血受儿!”小孩就是个方言收割机,刚才进食堂时,看到有人吃了一口饭菜,表情愉悦地喊了句血受儿,就知道这是夸好吃的意思,立即现学现卖。
孙局长脸上笑纹愈发舒展,“你连滨城话都会?你可真够多才多艺的。”
旁边偷瞄这一老一少互动的人都傻眼了,孙继军局长从警30年,破获的大案要案无数,跟笑面虎老严相反,常年板着包公脸,人送外号孙阎王。
阎王竟能笑得满脸菊花开,太阳打地底下钻出来了?
老孙瞥见周围人的反应,暗道一声不好,不能再待下去了。“锅包肉全给你了,这东西放久了就不脆了,吃不了,让你爸帮你吃。”
“神仙爷爷慢走。”小孩讲礼貌,嘎吱嘎吱把嘴里的肉咽下,才挥了挥胖手开口道别。
幸亏局长走得快,有几个没分上房子的听说局长今天心情好,准备跑过来死缠烂打了。
偌大的公安局也不是铁板一块,戴豫因为能力突出没少遭嫉妒,如今又处于低谷期,虎落平阳,有人当面就嘲上了。
“戴豫,咱们这是谭城公安局,不是机关幼儿园,谁让你带孩子上班的?也对,你现在闲得很,有的是功夫看孩子。连自己贪污犯亲爹的案子都破不了,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再待下去。辞职前,先把你爸贪污的赃款退了,咱们局的公房到现在没着落,钱全让该死的蛀虫贪了,你爸死得一点都不冤。”
这样的话,或轻或重,戴豫这两年没少听,已经做到波澜不惊,连情绪都难有起伏。
小念白初来乍到,不知内情,但她有一颗拳拳爱父之心,大声反驳:“我爸爸很厉害,你不许说他!”
“闺女是傻子,爹是贪污犯,一家子全是烂货。”
戴豫的逆鳞被触碰,休眠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出手如闪电,一把扯住嘴欠的人的脖领子,好在刘之杰眼疾手快托了一把,那人才得以逃脱被勒晕的下场。
看着像是暴脾气的刘姐,反而性格最沉稳,随后赶过来的李炳哲帮忙一起把两人分开。执法人员知法犯法,要是打起来可没法善了,为了个杂碎不值当。
杂碎是局里总务处管分房的,市里某领导的关系户,没个逼//数,自己的根底不干净,还到处扯东扯西,用王春花的话形容,属黄瓜的,欠拍,早晚被人套麻袋。
午饭被搅和了,小念白连带她的锅包肉,一起被打包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