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走在鹄立学宫之中,这是天下间聚集最多寒门学子的地方,也有不少世家子弟慕名而来,求学于此。
五步一阁,十步一楼,亭台楼阁之间,也有不少鳣堂,传出朗朗读书声。
穿过冗长的长廊,长廊两侧悬挂着许多诗文墨宝,字体不外乎龙飞凤舞,带着潇洒恣意,应该是个无拘无束之人。
“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
阿昭看着这些卷轴,字体与门外“鹄立学宫”牌匾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想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阿昭抬眼看去,发现每一幅墨宝上面,都有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印章,与她在万佛山圣子禅房中看到的画卷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阿昭记得鹄立学宫也是因为元后娘娘的提议才得以创建,当年元后一手创立鹄立学宫,为天下寒门学子获得求学的机会。
她也曾提出开设文武科举,不论寒门世家,不论男女,凭科举成绩,登科及第者可入朝为官。
可惜只有鹄立学宫得以创建,科举在她薨逝数年之后,永封帝才开设科举,借以悼念亡妻。
并且特赐满园梨树,盼鹄立学宫寒门学士三千,
只是永封帝创立的科举,准许参加科举的人,只有男子。
甚至寒门学子,若想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入朝为官机会,还需要高官的引荐,因此也有不少寒门学子选择成为世家的幕僚。
阿昭记得圣子初见她之时,曾经将她认作旁人,据他所言,那个人,是元后,王家长女,王沅芷。
而这些卷轴上面印下的红色印章,上书“远止”二字,这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阿昭缓缓走出长廊,抬眼看着天光明媚,炙热的太阳高悬天际,光亮穿破云层,柔柔地洒落在学子的笑脸上。
不远处有三座湖心亭,离的有些远,池中盛放着朵朵莲花,如今的时节,本非莲花盛放之时,也不知从何处得来着满池莲花,锦鲤在池中畅游。
清风徐来,莲花香气,扑鼻而来,池中调皮的金色锦鲤跳出水面,平静清澈的池子泛起阵阵涟漪。
“先生,不知今日的论题是什么?”有学子弯身作揖,朝正中央的亭子站立着的老者恭敬发问。
一位老者站在正中心的亭子中,展开了一幅卷轴,上面端端正正的用楷书写着“兼爱非攻”四个大字。
老者苍老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声音洪亮,“今日的论题,与我鹄立学宫的创始人,元后娘娘有关,是元后娘娘当年提出的兼爱非攻。”
阿昭觉得有些好奇,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她走到了其中一个亭子的前面的石桥上。
周遭聚集的学子约有五六十人,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大多不相同,有锦衣华服,也有粗布麻衫。
身穿锦衣华服的世家公子,也能与身穿粗布麻衫的寒门学子,一同谈天论地,就是这样诡异又奇妙的场景,不止出现在墨染楼中,还出现在鹄立学宫。
老者轻轻的抚摸自己苍白的胡子,满眼慈爱地看着莘莘学子,“支持兼爱非攻者,可走入左侧的嘉许亭,反对兼爱非攻者,可走入右侧的向左亭。”
老者敲响了铜锣,命身后的小厮计时,“论赛在一刻钟后开始,一盏茶的时间内,诸位学子可以抉择自己心中支持的一方,一刻钟后,诸位学子可直抒己见,畅所欲言。”
“但是切勿互相攻击,论谈见品行。今日沈大公子也前来听论,诸位学子可与大公子一同辩论。亭前的石板在一盏茶后会收齐,各位学子,请注意斟酌时间。”老者缓缓说出需要注意的地方。
阿昭站在石桥上,看着谈天说地的学子,这里是个书卷气浓厚的地方,虽创建只有十余年,却满是古朴风情。
学子们在这里通古论今,脸上带着或腼腆或自信的笑容,喜悦的情绪总归是能传染人的,不知不觉间,阿昭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他们思索片刻,便径直走向自己想参与支持的一方。
阿昭则是站在不远处,依旧站在石桥上,垂眸看着池中活蹦乱跳的锦鲤,只觉得新奇有趣,不免想在自己府中也养上几尾鱼。
“这位同窗,既然暂无想法,不若跟着我们一道选择?”一位身着蓝袍的少年拍了拍阿昭的肩膀,他面带笑容,笑容真诚,有些腼腆。
“随声是非,毫无己见可不好。”阿昭摇了摇头,她想解释道,“更何况……在下并非……”并非鹄立学宫的学子。
可是没等着阿昭拒绝,对方就不分由说的抓着阿昭的手臂,把人带入了嘉许亭。
“轰咔——”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只见阿昭方才站立的石桥下沉,没入池中,池子的水位上涨,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阿昭的衣摆。
“幸好幸好。”蓝袍少年松开了阿昭的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松了口气。
“同窗有所不知,若是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同窗还没有选择好要进入哪个亭子,不管石桥上有没有人,石桥都会往下沉。”蓝袍少年开口解释道。
蓝袍少年低垂着眼睛,像是不敢直视阿昭,他缓缓说道:“老先生说,意为劝君惜时守时,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嘛。”
蓝袍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泛红,有一些羞赧的说道:“在下初来乍到之时,也不知这规则,一时不慎落入池中,与锦鲤相伴,倒也……倒也不失风雅。”
蓝袍少年身上穿着朴素的衣裳,衣袍上面的纹样很是朴素,只是用墨笔轻轻勾勒着群山的模样,但是因为水洗,衣裳已经隐隐有些褪色了。
他看起来有些腼腆,脸颊微微泛红,像是有些害羞,身量修长,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眉粗如刀,眼窝比寻常人深邃一些,薄唇红润,笑起来之时,如同梅花绽放。
他一双眼睛是漂亮的异色瞳,左眼蓝色的瞳孔如同星辰大海,盛着满天星光,右眼是粉嫩的桃红色,如同桃花盛放,看起来如沐春风。
异瞳之人书卷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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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记载,阿昭虽然只在书上看过,但初次见到,还是觉得有些新奇。
蓝袍少年耷拉着脑袋,有些腼腆地说道:“我话比旁人多……也其貌不扬……同窗你能不能……别嫌弃我?”
他小心翼翼,像是害怕被人当做异类驱赶。
“多谢公子。”阿昭对这位是未谋面的好心人,多了几份感激,“公子目秀眉清,若是公子自称其貌不扬,只怕在下要羞愧而死了。”
阿昭温声说着祝愿的话语,“公子能与锦鲤同游,自然能如鱼得水,鱼跃龙门。”
希望能照顾到这个腼腆又好心的少年,脆弱的心灵。
蓝袍少年的眼眸一亮,红蓝异色的眼眸闪耀着点点星光,如同漂亮的宝石,很是耀眼。
蓝袍少年一脸期待地问道:“这么说……公子你愿意与我们一同参与辩论了?”
阿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公子盛情邀请,在下岂能拒绝,不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只能停留一柱香的时间。”
少年诚挚的笑容,真的让人很难拒绝,阿昭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
距离巳时其实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是一场辩论罢了,她等下浑水摸鱼,然后悄悄离开就好。
结果话音刚落,蓝袍少年滔滔不绝地说着:“在下卫澄,卫是保家卫国的卫,澄是澄江一道月分明的澄。不知兄台尊姓高名?”
阿昭总觉得少年多了几分自信张扬,一改方才的腼腆害羞,她温声回应道:“免贵姓云。”
“原来是云兄,云兄喊我橙子就行。”少年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阿昭的肩膀,他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多出了几分心虚。
“喊什么橙子?喊他戏橙子就好了。云兄有所不知,他是我们学宫出了名的戏台子,惯会用异瞳哄人,就爱把人骗上贼亭,还装出一副咱们几个欺负他的模样,我们哥几个都是这样被他骗过来的。”卫澄身后的一个红衣少年伸手勾着卫澄脖子,显然与他十分熟悉。
阿昭:“……”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柒月姐姐说的没错,男人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
阿昭转身就想走,没想到嘉许亭的出口被木栅栏封堵了,往回走的石桥也沉入池中。
此处是学子聚集的地方,她不想惹是生非,也就没有使出轻功离开。
卫澄以为她生气了,连忙伸手阻挠道:“云兄莫急,骗人之事是我不好,云兄莫恼。”
阿昭摇了摇头,“我并未生气。”
既然走不了,那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云兄宽宏大量,这位身穿红衣的是洛恕,刚及冠,字衔玉;这位身穿黑衣的是霍如是;还有坐着的紫袍,外披白色斗篷的白面书生,那位是裴玦,他比较怕生。”卫澄介绍自己的朋友,眉眼上扬,很是高兴,他的眉眼之中带着些许张扬,完全没有一开始腼腆的模样。
身穿红衣的洛衔玉转动着手中的笔,眉眼之间满是自信,他开口说道:“我们几个都是辩论的好手,云兄你上了我们的亭子,绝对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