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愠恶狠狠地啃着手里的馒头,一边嚼一边气呼呼地说道:“要不是你把那一盘糕点都啃完了,活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老子我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得在这里,啃干粮!”
谢遥一拍胸脯,打着包票,“等船靠岸了,小爷我带你上锦都城最好的酒楼,吃个尽兴!”
谢遥忽然想起了什么,面露疑惑,缓缓问道:“花楼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会被拐来这里?”
谢遥像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还有,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可能逃不出去?”
“打住。”解愠微微抬起折扇,喝了一口茶水润润了嗓子,“趁着我吃馒头的时候,问我这么多问题,呆子,你是想噎死我吗?”
谢遥不通人世凶险,满脸写着疑惑,“我这不是不懂才问的嘛……”
解愠看他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不知道这个傻小子一心想闯荡江湖是为了什么,只怕还没出锦都城,就要被人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解愠耐心地给他解释花楼是什么地方……
解愠老脸一红,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出世毛头小子,其实懂的也不是很多。
“这花楼就是烟花巷柳,里面都是多是貌美的女子或者男子,有些是被迫卖身,有些是被拐卖而来,还有些是家族遭罪被充为官妓的女子……”
“他们被悉心教导,许多精通琴棋书画,还有歌舞,十多年前花楼之地也算文人附庸风雅之所,不过这十年天下乱糟糟的,这些沦落入花楼的女子,大多从事皮肉生意。”
解愠费了一番功夫,尽量言简意赅地给谢遥解释清楚花楼的定义。
谢遥一脸可怜地看着他,“那你……?”
“去去去!”解愠啃完了两个馒头,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我是被迷晕了夺走了行囊,又被人强灌了软筋散,这才沦落入这泥沼之中。被关了几日,都快饿死我了”
谢遥的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原本的嬉皮笑脸也收敛了许多。
谢遥见他还活蹦乱跳的模样,就知道他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需要我为你赎身吗?”
解愠摆了摆手,如实说道:“不用,跟你一道而来的那位无依公子,已经帮我付过赎身钱了。”
谢遥脸上闪过一抹懊恼的神情,若是他早点知道,派人来接解愠,就不会有这档子事情了。
不过事情既已发生,谢遥想要寻求补救之法,“他帮你付了多少?我帮你还。”
解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解愠神神秘秘地伸出了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谢遥记得阿昭为柒月姑娘赎身之时,花了三百两银子。
谢遥一拍胸脯,“三百两吗?包在我身上。”
解愠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不是。”
“三十两?”谢遥满脸疑惑,解愠既然不是头牌,那身价……想来自是比不过那花魁娘子。
解愠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三两。”
“啊?”谢遥愣住了,“你就值三两银子?”
这郝妈妈也忒狗眼看人低了!
他谢遥的好友,别说三两银子了,纵是三千两也买不到!
“哼!”解愠轻摇折扇,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解愠没好气地冷哼道:“银两我自己会还,不用你管。需要你时你不来,现在老子不用你了。”
谢遥知道他心里有气,挥着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些人把你拐卖至此,拐卖良民,是犯法的,我带你去报官。”
解愠面露迟疑,他如今的身份不适合被旁人知晓。
药王谷少谷主的身份,若是公之于众,能给他带来许多便利,与此同时,也会带来灾祸。
解愠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我已经下毒把他们放倒了。胆敢调戏我的富商,我也狠狠收拾了一顿。”
“你怎么收拾他的?”谢遥撸起袖子就想去胖揍一顿那富商,居然敢调戏他谢遥的朋友!
解愠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伸脚不小心,踢碎了他的……额……踢歪了一点,只碎了一个。”
谢遥下意识看了一下下面:“……”不愧是我谢遥的朋友,真是勇猛过人……
“这雅间是你的房间吗?”谢遥眨了眨眼,开口问道。
这雅间内悬挂着桃粉色的帷帐,色彩艳丽,谢遥单单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解愠并未否认,“是的。这间是我的,隔壁那间是花魁柒月的,你那位朋友应该还在隔壁。”
谢遥忽然注意到手边的一盏灯,偏头一看,那不正是被一抹白绫夺走的白虎踏莲灯吗?
“这白虎踏莲灯是你用白绫夺的吗?”谢遥手握一盏白虎踏莲灯,站起身来。
谢遥面露疑惑,这白虎踏莲灯怎么在这儿?
“才多久未见,你就将我惯用的武器忘的一干二净了?”解愠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玉扇,在手上翻转,机关显现,七枚锋利的带毒短剑出现。
解愠站起身来,收起玉扇的暗器,敲了一下谢遥的脑袋,“呆子,你是不是傻?若是我能从你手中将这花灯夺走,还用的着被关在这个小小的花楼?”
“也对。”谢遥捂着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糟了,云大人……”
谢遥提着两盏花灯,飞快地冲出房,敲响了隔壁雅间的房门。
阿昭忽然听到敲门声,有些奇怪,打开房门一看,谢小公子一袭白衣,正提着两盏花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无依……你没事吧?”谢遥脸上多了几分焦急,“那个姑娘会武功,这花灯许是她抢了,故意诱你上船。”
阿昭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跑了吗?”谢遥看向阿昭的身后,只见窗户打开,外面是一望无尽的江月,雅间内除了阿昭,空无一人。
阿昭如实说道:“我让人将她带回去了。”
阿昭接过谢遥手中的花灯,温声说道:“倒是你那位朋友,大闹花船,打伤了许多人……如今帆船渐渐靠岸,应该有人报了官,很快就会有禁军过来,你该带他离开才是。”
谢遥记得自己是和云大人一同出来游玩的,他怎能抛下朋友,自己独自离开?
谢遥眸中带着几分关切,“那你呢?我将你带出来,自然要带你离开。”
阿昭摇了摇头,她轻功不及谢遥和晚舟,轻功水上漂她不会,若让谢遥用轻功带两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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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有些显眼了。
阿昭宽慰谢遥,温声说道:“锦都皇城,天子脚下,守卫森严,我不会有事的。你带他先离开,好生安顿,暂且避避风头吧。”
谢遥点了点头,也没反应过来,把白虎踏莲灯放到阿昭手心,还傻呵呵地挥了挥手,“那我明日来找你玩啊。”
谢遥回房间,看见刚换完一身夜行服的解愠,拽着他的胳膊就离开了。
阿昭觉的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谢遥还真是天真,容易轻信旁人。
若她是报官之人,只怕谢遥不止会被抓,还要落得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
不过,阿昭不会如此……
今日阿昭看着一楼的一场闹剧,留下满地狼籍,她只觉得心中畅快,一纸契书燃烧殆尽,放那些女子自由。
她无法救赎上一世的自己,如今看见花船女子得到解救……
对这个腐朽的王朝,竟凭空生出了几分期待。
因为少年的一腔热血,敢爱敢恨,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好戏,阿昭看得尽兴,原以为自己只是局外人……
可是,在她开口提醒谢遥时,她已经身处其中,成为了他们违逆肮脏规则的同党之一。
很快禁军前来,阿昭手里握着一盏茶,低头看着那些可怜的女子在船快要靠岸时,跳船离开,又或是看着禁军前来维护治安,趁兵荒马乱之时,趁乱逃离。
眼看着那些花楼女子,将自己的钱财包袱收拾好了,直接逃跑,逃往四面八方,叫人根本抓不住。
阿昭眸中划过一抹思索,或许今日的一幕,是姑娘们蓄意已久的一场自救,也未尝可知。
沈燃身穿一袭常服,跟着禁军进来,他脑门被阿昭开了瓢,还用白色纱布包扎着。
皇帝只是让他在家好好养伤,并未革他的职,所以他依旧是禁军统领,知道有扰乱治安之时,他一时间闲不下来,干脆跟了过来。
沈燃走在最前边,一进入一楼,就闻到一股让人意乱情迷的暖香,他用手在鼻子附近扇风,只觉得这味道有些刺鼻。
“禁军前来!闲杂人等速速退让!”一队禁军踏着整齐的步伐上船。
沈燃看了一圈,满地狼籍,无数嫖客,无论是达官贵人,或是寻常富商,都抱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全然没了寻常的威风模样。
还有一个,被打的最惨的,也是报告禁军的贾富贵,贾员外抱着自己的□□,蜷缩地倒在地上,像一只被抽掉虾线的软脚虾,被打的鼻青脸肿,整个脑袋肿成了猪头。
“大人……大人救救我……”贾员外伸手想要抓住沈燃的衣摆。
沈燃认出了他的身份,知道这是在锦都城仗着有钱为非作歹的贾员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了他肥腻的手。
沈燃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快速命人将这些嫖客安顿好,若是精神还正常的,就盘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燃看着这花船上,已经没有姑娘了,那些姑娘不知逃到了何处,不过沈燃也没想着派人去追。
沈燃抬眼一看,只见二楼有一面戴面具,一袭白衣,手握茶盏,看起来精神还算正常的小公子。
沈燃眸光幽深,这人……怎么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