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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挥毫落墨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昭手中握着清茶,回想起躲在暗处保护她的晚舟和郁离,并未作答。


    阿昭白皙的手指捏住了一块绿豆糕,入口香甜软糯,还有几分茶香,确实是难得的美味。


    阿昭握着茶盏的手一僵,她隐约感受到了旁人探究的目光,回眸一看,目光穿过白色的帷帐,目光落在对面雅间的白衣面具青年身上。


    她身上的目光陡然间消失,阿昭发现对方并没有再往这边看,低头喝了一口清茶。


    谢遥发觉了阿昭的异常,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阿昭摇了摇头,“没什么。”


    谢遥心中有些奇怪,好奇地顺着阿昭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心里嘟囔:对面那一位,好像是……?


    谢遥闷头吃着糕点,并没有在意那道奇怪的视线,不过是恰巧遇到了,对方也戴着面具,想来并不想与他相认。


    对面雅间坐着的白衣青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


    他的余光一直偏向对面,看着哐哐就是干饭的谢遥,不免觉得好笑。


    他对着身后的仆人说道:“这臭小子还真是个饭桶,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宣那个老头如何苛待他了。”


    男子声音清朗温润,语调多了几分戏谑,眸中却清晰可见对晚辈的关切。


    他的指尖白皙,指节处却有薄茧,是常年挥毫落墨留下的痕迹。


    身后的老仆人笑了笑,并没有回话。


    一楼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击鼓之声轰鸣,似雨夜电闪雷鸣。


    所有的文人墨客,不论是正在高谈阔论,或是埋头撰写诗文的文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耐心听着高台之上的人说话。


    身穿一件水墨长袍衣衫,外披一件灰色披风的文质彬彬的人,他脸上戴着草木编织而成的面具,走上高台,拱手说道:“无意搅扰诸位。”站在高台上的文人,缓缓说道:“诸位贵客,今日副楼主给出的题卷是……”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卖了个关子,站在高台下的文人墨客则是满心急切,连忙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是啊,是啊!”一众文人七嘴八舌地催促着。


    阿昭是第一次进入墨染楼,见此盛况,不免觉得有些好奇。


    她面上带着浅浅地笑意,眉眼弯弯,一双眸子像是一汪温暖的清泉,温柔安静。


    有满心焦急的,身穿粗布麻衣的文人扇了扇扇子,“快些告诉我们吧,我还要争本月榜首呢!”


    手握卷轴的文人终于不再卖关子,一展长长的卷轴,朗声说道:“今日凤槃佳节,文题有二,是‘友人’或‘抱负’。”


    “诸位可根据心中所想,挥毫落墨,若是自己独创的诗文,可写在鹅黄宣纸,若是引用古来圣贤之语,也可写在白色宣纸上。”


    话音刚落,一楼和二楼都有一众小厮给每一位文人,都递上两种颜色的纸张。


    阿昭眼尖,看见一楼的文人纸张稍小一些,写字豪放,字体稍大的文人写满了一张纸,还可以再去续纸。


    而二楼坐在雅间的文人,桌子大了许多,呈上来的纸张也更大。


    小厮将笔墨纸砚呈上,毕恭毕敬地说道:“贵客请用。”


    阿昭有些好奇,为何文人们都争当这墨染楼的榜首,她开口问道:“不知贵楼每月的榜首,是何意?”


    谢遥也是第一次来墨染楼,了解倒也不多,阿昭一问,他也有些好奇了,忙竖起耳朵,耐心倾听。


    小厮恭恭敬敬地弯身说道:“贵客有所不知,咱们墨染楼每月榜首,墨染楼会提供一年的笔墨纸砚,也能有幸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成为幕僚。”


    阿昭指尖碰了碰桌上的宣纸,手感绵软,锦都纸贵,这宣纸倒是上好的。


    成了墨染楼榜首还能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算是除了鹄立学宫和科举之路,第三个寒门学子可以出头的地方了。


    难怪这墨染楼不过短短数月间,就能一跃成为文人墨客聚集之所。


    “原来如此。”阿昭点了点头,小厮将笔墨纸砚放下,离开了雅间。


    楼下宣布规则的文人,朗声说着:“文体不限,作画也好,作诗也罢,诸位贵客,可……以吾手,道吾心。”


    随即,台上的文人离开,将场地留给楼中的一众文人墨客,让他们自由发挥,舒展心中所想。


    谢遥坐在宣纸前面,拿起了狼毫笔,又马上放了回去,他并不擅长吟诗作赋。


    “无依,你有什么想法吗?”谢遥不喜欢读书,看见笔墨便会觉得头疼。


    阿昭在桌上展开两张洁白的宣纸,她心中倒是有些想法。


    不过如今她和谢遥是戴着面具出行,不好暴露身份。


    她只能引用前人诗文,不好自己吟诗作赋。


    阿昭也拿着笔,想着用什么字迹写才能掩人耳目。


    谢遥见她在沉思,以为她有了想法,忙在砚台里面滴了几滴清水,为她研墨。


    阿昭手执狼毫笔,沾了墨水,挥毫落墨,龙飞凤舞,字迹张扬地在上面写着草书。


    分别在两张白色宣纸的右侧写下四句诗。


    阿昭脑海中回忆着自己过往看到的所有诗卷,可是看过的诗文却不及自己在梦中所听到的诗句。


    白色宣纸上写着引用的诗句,却最能表达她此时的心绪。


    一张写“友人”,只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世间友人,多为奔赴前程而分别,离别之情总让人潸然泪下。


    阿昭明白世间本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从未奢求永远,只是希望自己想要留住的人与情,能够在自己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另一张写“抱负”,只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字迹豪迈张扬,不见平时的娟秀工整,笔锋多了锋芒。


    她有她的野心,她要坐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常言道,高处不胜寒。


    可她不惧,她只怕命如草芥,无论是谁都可以践踏她。


    向上爬的路总归是坎坷曲折,可只要能站到高处,不再受人欺凌,不再命如微草,卑贱不堪,不管让她付出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逆天改命,就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谢遥停磨墨的手,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龙飞凤舞的草书,他虽不喜诗文,但也知晓这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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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佳。


    “好诗!”谢遥笑着为她鼓掌,眨了眨眼,又问道,“写在白纸上,不知是哪位大儒的诗文?”


    阿昭垂眸看着自己默下的诗文,心中对作诗之人满是敬仰,如实说道:“我也不知,前几日梦中偶得。”


    谢遥倒也不曾经过这样的诗文,但是在他眼里,自己的朋友,不论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小爷我的朋友。”谢遥一拍胸脯,眸中满是高兴,笑着说道。


    谢遥看见一大片空白的两张宣纸,总觉得空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些什么。


    谢遥回眸看向阿昭,跃跃欲试,“无依,我可以在白纸上作画吗?”


    “自然。”阿昭点了点头,她也从未见过谢遥作画,倒是有些好奇,自小养在世家大族中的公子,画功如何?


    阿昭往书案后面站了站,留出位置让谢遥自己发挥。


    只见少年一袭窄袖粉袍,宽肩窄腰,白色的腰带暗藏软剑,腕上带着黑色护腕,虎口略带薄茧,指节修长,手握狼毫,落墨果断,笔走龙蛇。


    阿昭站在不远处,尝了一口绿豆糕,目光不经意地落在纸张上,只见洁白的宣纸上画了……


    两个火柴人。


    阿昭:“……”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吗?


    谢遥指了指画上的两个鼻子都没有的小人,给阿昭介绍道:“这个是你,这个是小爷我。”


    偏谢遥神采奕奕,一双眸子闪烁着光芒,澄澈干净,他开口问道:“无依,我画的好吗?”


    少年满脸期待,眸子里满是闪烁的星光,一双漆黑澄澈的眸子仿佛蓄着星河万千。


    这样恣意张扬,眸中含光的少年,谁能忍心说他的不是?


    阿昭心里暗暗叹气,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这……怎么夸?


    阿昭嚼了嚼绿豆糕,软糯香甜的糕点几乎入口即化,“还行。”


    随他去了,阿昭专心吃自己手中的绿豆糕,反正不过闲时出来游玩,重在开心。


    谢遥眨了眨眸子,眸中划过一抹狡黠,趁着阿昭吃着糕点,看楼下熙熙攘攘的文人吟诗作赋,他连忙提笔落墨,认认真真地在画卷上作画。


    在阿昭舒展心中抱负的宣纸上,挥毫落墨,笔走龙蛇,渐渐勾勒出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


    墨染楼每日的题卷并无短时的限制,只要在当天完成就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桌面上的一碟绿豆糕都入了阿昭腹中,她转而尝了尝桌上的另一份糕点。


    白皙的指尖捏住一块芳香扑鼻的芙蓉糕,糕点的香气在鼻息间萦绕,沁人心脾。


    阿昭尝了一口,可能是因为在万佛山上尝过味道更好的芙蓉糕,这墨染楼的芙蓉糕,入口倒也没有这般美味。


    兴许是山下芙蓉花难寻,如今适逢冬日,早已过了芙蓉花盛放的时节,这芙蓉糕能做得这般美味,已是不易。


    “无依,你看。”谢遥眸子亮晶晶,满脸期待地看着阿昭,像个请求夸奖的孩童。


    阿昭从起身到书案面前,看看谢小公子的“杰作”,她眸中划过一抹惊讶,没想到方才谢小公子藏拙,故意寻她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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