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笑了笑,也没有再兜圈子,“云大人也看见了,今日开设祭坛,有人阻挠。”
阿昭轻声笑着说道:“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会有人捉拿他们。”
谢遥那小子可向来都是惩恶扬善之辈,自然不会看着有人搅乱祭祀,等她回去,应该就能看到被五花大绑抓起来的闹事之人。
阿昭眨了眨眼,开口问道:“方丈是想告知云某,那些人的身份吗?”
老方丈被说中了心思,讪讪一笑,他没敢说话,只是三根手指搓了搓。
阿昭哪里看不出对方的意思?
看来是钱没给够,消息还需要另外给钱。
阿昭婉言相拒,“云某乃一方百姓官,食民之禄,忧民之事。实在没有多余的银两,再向方丈打听消息了。”
临走之时,阿昭温声道:“先帝在时,江湖便与朝廷签订了契约。在下只忧心百姓,对于江湖恩怨,似有如无罢了。”
提及当年江湖与朝廷签订的契约,老方丈浑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怀恋往昔,可是过去的时光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老方丈似乎有些心急,急忙的站起身来拦住阿昭的去路,“云大人,此事并非江湖恩怨,事关银陵百姓还有我东曌国子民安危。”
阿昭赈灾多日,对当地百姓的生死存亡也多了几分在意,从前她只想着要活下去,庇护兄长。
可圣人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如今有了兄长给的钱,能为百姓多做一些事,也算积攒几分福报。“方丈但说无妨。”阿昭坐回矮榻之上。
老方丈郑重其事地说道:“这问琴池开凿之事,还需慎重。”
阿昭点头赞同,“多谢方丈提醒。方才地有震动,不似寻常景象,云某自会留心。”
老方丈低声说道:“应当留心的,是人。”
老方丈意有所指,却不敢完全说出,他东张西望地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内心却依旧惶惶不安。
阿昭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让老方丈如此惊恐不安?
老方丈武功不弱,除非对方的实力高超,镇压一座寺庙,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阿昭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云某听闻,江湖中有五大门派,专行暗杀命官之事的天时阁,打探情报的殊途路,行侠仗义的逍遥山庄,专司悬壶济世的药王谷,还有什么都干的昭安楼……”
阿昭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方丈是哪门哪派?”
五大门派之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当属殊途路。
不过江湖传言,听说殊途路的江湖人士对创始人言听计从,大多认为自己无门无派,行侠仗义,仗剑走四方。
他们是江湖人士,也是独属于自己的个体。
老方丈叹息着,笑着摇了摇头,“老衲无门无派,只是江湖之中的无名小卒罢了。”
阿昭心中已有了猜测,既然这个消息,能够让方丈担忧自己的性命,在等价交换之下,那么想来也需要用大量的金钱才能换来。
阿昭也不想为难方丈,更不想为难自己的荷包。
“多谢方丈出言提醒,天色不早了,云某便先行告辞了。”阿昭笑着起身离开了。
没有人有义务,将他所知的信息,无条件地告知自己。
阿昭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毫不在意老和尚话语中有所隐瞒,关于问琴池,她还需要再做一下调查。
查看一下那巨响发出之处,也许当年问琴池一夜之间沦为枯池之事,也能慢慢的浮出水面。
至于方丈所说的暗中潜在的危机——是人。
只敢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她只需要留心,静待时机。
如今她手上已经有了可用之人,旁人的阴谋诡计,迟早会浮出水面。
若是有人敢拦了她升官回锦都城的路程,那就是自寻死路。
阿昭从不是良善之辈,她眸中深处划过一抹杀意,唇角却微微弯起。
阿昭回眸看了一眼高高的佛塔,温声说道:“我佛慈悲。”
斜斜的夕阳映照在她的身上,她乌青的发丝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白皙无瑕的侧颜也染上了几分夕阳的暖意。
回到林府的别院,谢遥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无聊的看着天边的夕阳。
少年已经换回了寻常的一身衣裳,他依旧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粉色长袍,头上并未戴着宝玉所制的簪子,而是随意折了一枝细竹。
竹节簪发,更显少年的白皙的脸庞,谢遥不说话之时,当真是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翩翩风度。
谢遥余光瞥见归来的阿昭,他一个鲤鱼打滚,从藤椅上站起身,高兴的对阿昭挥手:“云大人!你回来了!”
谢遥总是没心没肺的笑着,不管多么累,他总是能开心的笑着,像是永远也感觉不到疲惫。
阿昭对着他弯唇一笑,开口说道:“谢大人,今日辛苦了。”
谢遥飞快的跑到阿昭的身边,像是一个渴求夸赞的好孩子,“云大人,贫道今日的演技如何?”
阿昭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凭虚道长的演技高超,自然是能以假乱真的。”
谢遥今日真的做得很好,也帮了她的一个大忙。
谢遥忽然想起了自己今日欺骗百姓的事情,微微皱眉道:“可我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诓瞒百姓之事,这不是奸臣所为吗?”
少年心性率真坦荡,不喜欢使用阴谋诡计,更不喜欢说谎骗人。
阿昭温和的开口劝解道:“谢大人认为自己是奸臣吗?”
谢遥飞快地摇了摇头,“本公子行侠仗义,一生坦坦荡荡,怎么可能会是奸臣?”
“既然如此,谢大人也认为自己所行之事是为正途,是为了之后的赈灾之路做铺垫。”阿昭慢慢地劝解少年,“既是为了百姓好,也无愧于心,为何还要内疚呢?”
“更何况,此事是我撺掇谢大人所为。若是此事有违天地良心,主谋是我,错也在我。谢大人不必介怀。”阿昭露出一抹微笑,在她看来,只要所行之事无愧于心,那么方法和途径都是可以变通的。
若是一味拘泥守旧,墨守成规,朝廷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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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改行科举之道,选择贤臣了。
苦走忠君之路,下场未必是好,当年的定北王便是前车之鉴。
谢遥摇了摇头,“此事无愧天地,赈灾之事利于民,云大人何错之有?”
阿昭听到谢遥的话,也知道少年已经想通了。
“对了,云大人,我混入人群之时,发现了有几个人在暗中撺掇百姓,想要鼓动百姓阻止赈灾。”谢遥想起那些恶人,便捏紧了拳,恨不得立刻前去锤他们几下。
他们费尽心力,才使得当地的百姓能够接受开凿问琴池,对于赈灾一事也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岂能因为几个奸人的三言两语,使得这么多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谢遥哼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已经命城中乔装改扮的士兵将他们抓起来了,正关在城中的地牢里面。云大人要前去审问吗?”
阿昭应答道:“暂时不用。”
她仔细想了想,算了算时间,晚舟很快就会回来,审问的事情交给晚舟就好。
阿昭回想起今日老和尚的异样,心中有些奇怪,好奇地开口问道:“谢大人武艺高强,可知晓一个功夫不差的武林中人,会因何感到畏惧?”
谢遥仔细想了想,如实说道:“不论是武艺再高强的武林中人,亦或是武林中的大门派,如果不掩埋行踪。一旦得罪了一国君主,纵使武林之人武艺高强能以一挡百,成千上万的军队来袭,也只有死路一条。”
阿昭闻言,点了点头,对于心中困惑之事,她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谢遥也饿了许久,起身回自己的院子用膳了。
阿昭则是留在自己的院中,夕阳西下之时,晚舟也查探消息回来了。
晚舟将查到的东西递给阿昭,“主子,关于那冬日桃林的来处,属下用郡丞府的地契,顺藤摸瓜查了许多商户,得知前任宅主是南祁人。这冬日桃花,也只有南祁有此盛景。”
阿昭仔细的翻看着前任宅子主人的信息,若真是寻常商户,如何能移栽这么多南祁贵族才能拥有的、价值千金的冬日桃树?
此事怪异。
可若是前任郡守所做之事,皆被南祁人探听,不论是所行公务,亦或是治理百姓之策,还有面对的危机。
包括军队布局,若是那南祁商人是南祁派来的暗探,那么这冬日桃林的奇异景象……似乎也可以得到解释了。
那南祁人,或许是得知忘尘计算天命如此了得,又亲眼所见赈灾之时天象异动,还有落光海上无风惊起千层浪。
急不可耐地回国向南祈国君汇报,所以才急着出手将宅子转手卖出,也让谢遥捡了一个大便宜。
那价值千金的桃林,可是比那整个宅院的地契还要值钱。
能让暗探悄无声息的在澧南安身扎根,能让武艺高强的老和尚如此惊慌,也许这幕后搅局者……正是那南祈国。
只是不知道,如今东曌境内,究竟有多少南祈国的暗探被安插进来了。
那么谢遥抓的那些人,也极有可能是南祁国的暗探。
阿昭低声喃喃自语道:“南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