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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酒后真言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郡丞摆了摆手,包厢之内的舞姬欠身行礼,缓缓离开,走出房间之时顺带将木门也带上。


    谢遥向来是一个恣意洒脱之人,他还有些叛逆,旁人越是阻止他要做的事,他便越想做。


    他将手放在窗子上,借着窗外的月光,隐隐能够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阿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她走到谢遥身后,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谢大人,一同来饮酒吧。”阿昭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眨了眨眼。


    她的目光清明透亮,眼底毫无醉酒的醉色。


    谢遥虽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但看到她胸有成竹的目光,心中隐隐有些信任。


    谢遥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谢遥和阿昭重新坐回位置时,阿昭在心中默念时间。


    五、四、三、二、一……


    念完五个数之后,方才还面带狡猾的几个官员,正头晕目眩的坐在椅子上。


    “你……”陈郡丞头晕目眩地跌坐在椅子上,右手指着阿昭,满脸怒容。


    他手上紧紧握着酒杯,高高的抬起,正想要打碎酒杯,把窗外那些藏着的暗卫召进来。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因为药效发作,手部绵软无力。


    阿昭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过,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


    “呯——”酒杯落于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素闻谢大人胆识过人、武艺高强,可否请谢大人助云某一臂之力?”阿昭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谢遥。


    谢遥原本只是想要跟过来,保护一下这位新上任的赈灾大臣,不过如今看来,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谢遥看着想反抗却无能为力的几个官员,他们眼中刚才还带着不甘,如今已经完全变得目光呆滞,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宰割。


    谢遥肆意一笑,“待他日回到锦都城,云大人要请我尝尝美酒。”


    说完,便将腰间的软剑拔出。


    谢遥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子,外面的人藏的很好……


    不过他习武多年,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他打开窗户,纵身飞跃出去。


    少年衣袂翻飞,高高束起的发尾飞扬,在月光之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很快,窗外传来一片打斗的声音……


    阿昭坐在椅子上,开口问道:“陈大人,你可知晓那被贪污的官银现在何处?”


    她需要那一笔被贪墨的官银,若是能查到来源,再把赈灾银用于赈济百姓。


    那么,她和兄长能够脱身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在……左相,是左相……”陈郡丞中了迷药,加上竹叶青的酒性,脑子里一片混沌。


    吃了只会说真话的药,自然有问必答。


    这种迷药是阿昭在万佛山后山采摘的一种草药制成的,无色无味,也无毒。


    这种草药掺在酒水里面,根本不会被发现。


    如果中了迷障的雾气,吞咽草药可以解毒,但是若没有中了迷惑人心智的瘴气,吃下这草药制成的药粉,便会迷失心智,有问必答。


    这种草药还是她年少时,在白皎城中,阿昭偶然间看见兄长种植的草药田才发现的。


    阿昭眸子微眯,接着问道:“左相是如何指使你们为他贪墨赈灾银两的?”


    “左相要我们拿来的官银藏在澧南郡的乡绅府邸……再分批运往锦都城……”陈郡丞中了阿昭研制的迷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罪状。


    “可有信件往来?”阿昭脸色渐渐凝重,这一官员贪墨一案,牵涉的官员众多,那些银两虽然大部分已经流入了左相府中。


    不过空口无凭,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有……左相要我们看过之后将信件焚烧,但是我害怕东窗事发,将信件藏在我书房中的墙上暗格。”陈郡丞目光呆滞,将自己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交代,包括左相是如何指使他们为他卖命的。


    阿昭听完,脸色凝重。


    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赈灾粮无法到达,已经活活饿死了。


    阿昭拿出一张白纸,将陈郡丞怀中的官印取出,在信纸上盖章。


    她仔细地将官印上新粘上的红色印泥擦拭干净,又将印章放回原处。


    她低垂下眸子,面色微寒,默不作声地听着陈郡丞和几个官员交代自己在澧南郡所做的恶事。


    勾结当地豪族乡绅欺压百姓……


    纵容土匪山贼烧杀抢掠……


    污杀清官……


    每年贪墨赈灾官银……


    将所下发的官粮转入豪族的粮铺,再高价卖给百姓……


    阿昭一边听着,一边手紧握成拳,这些官员吃着民众缴纳的税款,却还要坑害百姓。


    可恶!


    “吱呀——”掩上的门扉被打开,来人面色冷峻,显然偷听了许久墙角。


    忘尘一身长袍,右手抬起,挥手下令道:“将陈郡丞等人拿下!听候发落!”


    门外一众官兵一拥而上,将神志不清的陈郡丞等人押解,收押待命。


    “云大人,你可无恙?”忘尘眉目间带着些许慌张,话语间也带着一些急切。


    国师怎么挂心她的安危了?


    阿昭摇了摇头,漆黑的瞳眸之中带着些许不解。


    她拱手行礼,恭敬说道:“下官一切都好,劳烦国师大人挂心。”


    “怎不见国师大人挂心小爷我?”谢遥翻身从窗台进入房内.


    他手持一柄软剑,剑身上还流淌着滚烫的鲜血。


    鲜血顺着冒着寒光的剑身,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浸没入地毯之中,再难寻踪迹。


    谢遥一身白色长袍,衣摆处沾了殷红的鲜血,肩膀早已被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少年毫不在意,随意地将染血的长剑缠上窄腰。


    少年额前的墨发被打湿,被恣意的小公子随意地摆弄到额侧,别有一番潇洒风情。


    忘尘穿着一身黑袍,一手背到腰后,浅浅地笑着回道:“谢家公子武艺精湛,并非如云大人这般……文弱,又怎需本官挂念?”


    谢遥想了想,乐呵呵一笑,“也是,小爷我武功高强。”


    忘尘想了想,开口问道:“谢大人可留有活口?”


    谢遥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为什么死士还要留下活口。


    他如实说道:“他们打不过小爷,就服毒自尽了。”


    忘尘的眸光冷了冷……


    窗外暗藏的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死士,只怕是左相派来的人,他方才一直在隔壁厢房躲着偷听。


    这些官员一开始都胸有成足,想着要了谢遥的命,还将所有的赈灾延时的罪过,都推脱到云笺的身上。


    分明是想让云笺来当这个替死鬼!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场夜宴的局势便全然反转……


    主动权被阿昭掌握在手中,甚至这一个个官员都如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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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邪一般,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交代得清清楚楚。


    忘尘已经暗中命人将陈郡丞私藏的和左相暗中往来的书信取出,铁证如山。


    这些贪官污吏都是软骨头,入了死牢也只会对罪状供认不讳。


    忘尘安排人将这几个贪官押往郡守府的大牢之中,又派了先前前来平定百姓叛乱的官兵守着大牢。


    整个大牢严防死守,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就连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入。


    阿昭一行人回到郡守府中……


    夜色深重,漆黑的夜空也被阵阵阴云笼罩,不见半分月色,星光也无,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不停地下坠。


    “咚咚咚……”阿昭敲响了国师的房门,却发现国师不在。


    方才回来之时,忘尘似乎直奔大牢去了,兴许是想要连夜提审那几个官员吧。


    阿昭买通了仙品楼的歌姬,在那竹叶青中下了迷惑人心智的药粉。


    她分量下的很足,那几个大人今夜都只能说实话,无法狡辩。


    阿昭想起,方才她看见几个官兵将从陈郡丞府中搜到的罪证,送往国师的房间里。


    她眸色深了深,绕过前庭,走到后院,从窗子翻身进去。


    阿昭小心翼翼地打开火折子,一目十行地看着陈郡丞和齐相的来往信件。


    齐丞相因为齐峰被关入死牢一事,而深受打击。


    齐丞相无法对受宠的宁阳公主出手,便一直暗中派人彻查倾华节那一夜,出手救了宁阳公主的两个少年郎。


    阿昭仔细看着陈郡丞的笔迹,包括其落笔的力道和叙述习惯,她在心中记下。


    她一目十行,这些来往信件虽然隐晦,但是也将二人的罪状记录得十分详细。


    澧南郡,蓝烟城,大牢。


    忘尘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黑暗之中审问着几个官员,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有问必答,像是中了邪。


    真是奇怪……


    忘尘心中对阿昭的印象又增加了几分迷雾,他安排人让这几个大人画押。


    至于他们为何神志不清无法签字,他心中也有些不解。


    他记得曾在药书上见过这种症状,不过还需要回书房确认一下。


    关于齐丞相还有这几个澧南郡官员贪污赈灾银一事,他已经命人查出许多的罪证。


    待押送这些贪官污吏入锦都城审理……


    届时,他可能需要亲自走一趟,因为他不希望这些囚犯在押送途中“畏罪自杀”。


    更不希望齐丞相还有喘息的机会,若让他倒打一耙,对他的计划十分不利……


    忘尘身边的心腹身着一身黑衣,突然在大牢中出现。


    黑衣人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闻的声音说道:“主子,云大人进了您的书房。”


    忘尘眸色微微一暗,交代人守好此处,转身离开大牢。


    忘尘的书房中,漆黑一片,只有阿昭点燃的火折子,带着一点微末光亮支撑她看完这些来往的信件。


    其中还有许多真正的账簿,这些人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阿昭看的入神,心中却在默默计算时间,她将陈郡丞还未来得及寄出去的信件收入怀中。


    就在此刻……


    阿昭的颈侧,被冰冷的东西覆上。


    “云大人何故深夜造访?”忘尘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清冷冰寒,如同一块薄冰,在耳畔猛然碎裂,让人心底里发寒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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