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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研制火药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墨要做的事情凶险万分,他想与皇权对抗……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她重活一世,在阿昭看来,沈墨要做的事情与她无关,她不会掺和进去。


    她只想好好地活着……


    她拼了命地往高处爬,再也不要落得上一世般的悲惨下场。


    小册子的最后一页,留下了一笔隽秀的字迹。


    这是兄长的字迹……


    “赠阿昭,阅后即焚,万不可告知他人。”


    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火药的威力极大,可世间万物皆有利弊,若是这火药用于开山凿路,能够造福于民,自然是极好,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在战场之上,必然是生灵涂炭,至使众生哀鸣。


    此物对于上位者是绝对的诱惑,若是战争有了火药的加持,必然轻易取胜。


    翌日,阿昭出门购买了硫磺等物品,她分几日出门,购买时只购入少量。


    她想,做一个小小的试验……


    七日之后,阿昭给府中下人放了一个假。


    “砰!”


    阿昭只取了少量的火药,就炸毁了一堵墙!


    只是这火药的威力,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巨大!


    册子详细记载了制作火药所需要的原料,而兄长则是在册子里补充了材料的获取方法和地点。


    阿昭知道这火药威力巨大,不到万不可以,绝不能使用。


    一旦被上位者知晓火药的研制方法,将其大规模运用于战场之中,必将生灵涂炭。


    而沈墨记录的硝石开采地,就在万佛山的后山。


    万佛山上,有一座万佛寺,乃是皇家寺院,其中圣子被万民信仰,拥有数以万计的信众。


    阿昭从未去过万佛寺,她想去万佛寺看看。


    不过去之前,她需要先摆脱暗处的人。


    最近,阿昭在云府温书,偶尔能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沈墨派来的暗卫,只怕是其他的别有用心之人,尤其是那一位险些害她葬身火船的沈大公子,如果暗处的人是他派来的,那她便不得不防。


    如果她没猜错,天时阁就是沈煜的势力,他捉了她,想借此引兄长前去见他。


    阿昭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名动天下的沈大公子会捉她这样一个小喽啰?又为何会特意布局引她这样的蝼蚁上钩?


    可现在,她看见沈墨入了沈家的族谱,成为沈家名正言顺的二公子,有些猜测在脑海中浮现,也许他们二人达成了交易。


    阿昭前往自己所开的脂粉铺子,铺子开在城南,名为卿悦楼,取自“女为悦己者容”之意,这是她这些年一直在经营的小铺子,售卖衣裳绸缎、金银首饰、胭脂粉膏类的东西。


    因为重生一世的缘故,她记得锦都城中不同时间段时兴的东西,提前做好一批,等时间到了就售卖,慢慢积攒了本金,再开分铺,如今,卿悦楼已经快遍布全国了。


    楼中的东西,深受城中的女子喜爱,而店中的香粉胭脂,大多是她闲暇时研制的。


    两年前,阿昭让信赖的柳掌柜到锦都城,盘下一间铺子,开了卿悦楼,如今开业两年,虽不至于日进斗金,但也赚的盆满钵满。


    此外她还开了一间茶馆,还盘下了一间药铺,还有城外一家刀口客栈,都是她的产业。


    卿悦楼外面的装潢皆是古韵低调,进入楼内,扑面而来便是脂粉的甜香。


    她一身男装进入,立刻被掌柜的请到了三楼,三楼有一处房间专门是她的,放满了女子所穿的衣裙、首饰、脂粉……眼下时兴的款式,应有尽有。


    阿昭进入三楼的雅间,垂眸,俯瞰锦都城人群的熙熙攘攘,耳畔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这样的人间烟火气让她倍感愉悦,唇角不知不觉勾起,她眉眼弯弯。


    阿昭将一袋银子递给柳掌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柳掌柜忙不迭跪下,泪眼朦胧,“不辛苦。主子为奴赎身,奴感激不尽,岂敢居功?”


    她生性胆小,误以为那一袋银子是遣散费。


    柳掌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奴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主子不要赶奴走。”


    “起来。”阿昭不解皱眉,这袋银子,本意是奖赏,却没想到让她误会了。


    阿昭赶忙说道:“这是给你的奖赏。我已将你的身契还给你,不必自称为奴。”


    阿昭看着柳烟泪眼朦胧,小心翼翼的模样,完全不能想到这是一个在外人面前八面玲珑巧言善变的女子。


    柳掌柜名为柳烟,从前是一个小县丞的女儿,因为父亲不通世故,得罪了上司,被诬陷贪墨了银两,父亲被斩首,家中男丁被流放充军,家中女眷皆被发配为奴。


    阿昭在下雪天出门购书,恰巧见她被奴隶主殴打,奄奄一息。


    看到她的瞬间,阿昭仿佛看见了上一世惨死的自己一般,阿昭心生触动,便买下了她的卖身契。


    后来阿昭开卿悦楼,也交给她来打理。


    “坐吧,最近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阿昭垂眸,抿了一口清茶。


    她让柳掌柜一边开胭脂铺,时不时为她打听消息。


    “是。”柳烟站起身来。


    柳烟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挽着堕马髻,发上簪着一只蝴蝶发簪,还簪了一朵杜鹃。


    她坐下,一边为阿昭斟茶,一边将这几年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听闻九年前,镇北王沈远被通敌叛国的罪名,全府上下皆被就地斩杀。”


    “不知为何,沈家的上一任家主时常抱着亡妻的牌位痛哭流涕,最终一夜痴狂,疯疯傻傻地跑去出家了。”


    阿昭眸光微变,这里面的阴谋,不知藏得有多深?


    “而沈家的重担,压在沈大公子沈煜的身上,他一人接过家族产业,借用谢老太君的扶持,沈大公子站稳脚跟后,行走各地经商,将险些被各大世家蚕食的沈家变成四大世家之首,有传言称沈家如今富可敌国。”


    “不过沈大公子身体虚弱,无法入朝为官,便在鹄立学宫传课授业。”


    “至于……那位沈二公子沈顾之,对外只说是从江南接回来的公子,自幼在江南养病。外边传言诸多,也有传言说他是上一任沈家家主的庶子。”


    阿昭弯唇一笑,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当年定北王府家破人亡,而沈家也元气大伤……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只是稚子何其无辜,眼看着亲人离散,家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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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巢倾卵覆。


    若说无恨,那是假的。


    她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或许是因为沈墨和沈煜身上都背负着仇恨吧……


    若是换了她,拼死也要为亲人复仇,她能理解沈墨为何会选择同沈煜联手。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沈墨化名“沈顾之”,入了沈家的族谱,和沈煜合作。


    他们想做的事情,恐怕是要杀头的!


    阿昭心里有些担心,可她无法制止。


    外人口中光风霁月的大公子沈煜,似乎并不如明面上这般如清风朗月。他能设计让自己身陷险境,只为揪出家族中有二心之人,还要顺带捉了她,引沈墨去见他。


    这样心思深重者,她怕兄长会被沈煜所利用。


    她转念一想……


    若论心思深沉,沈墨也不遑多让。


    “主子不必担忧,大公子谋虑深远,自然能万事亨通。”柳烟见阿昭皱眉,开口宽慰道。


    有些话她不敢说出口,大公子年纪尚浅时,便已是心思深沉、步步为营之人,又怎会轻易能被他人利用?


    阿昭开口说道:“我要去一趟万佛山,外边似乎有人暗中盯着我,帮我引开他们。”


    “是。”柳烟低头应答。


    主子没说缘由,她也不会多嘴去问。


    而且,主子似乎有穿女装、涂胭脂水粉的奇怪癖好?


    她不理解,但是尊重。


    小公子曾经救她一命,她感激不尽,自然会守口如瓶。


    柳烟担忧阿昭穿着女装会遇到那些心怀不轨者,开口问道:“主子可需要城外的人接应?”


    虽说东曌国内断袖不多,但是在锦都城,那些达官贵人玩的花样最是千奇百怪。


    前不久那个被押入死牢的左相府齐峰,不正是男女通吃?


    齐峰是齐丞相唯一的儿子,亲姊又是宸妃,他恶贯满盈,多次当街强抢民女,可百姓状告无门,也无人敢审判,害的城中的姑娘人人自危,都不敢独自出门。


    如今,那齐峰被打入死牢。


    可难保城外不会有第二个齐峰,还是小心为妙。


    阿昭点了点头,吩咐道:“在城外安排一家马车还有一个侍女即可。”


    “是。”柳掌柜去隔壁房间换上了阿昭的男装,她将头发束起,女扮男装,还画了一个较为英气的的妆容,剑眉秀气。


    阿昭则是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襦裙,裙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水莲花,行走之时步履款款,裙摆的莲花朵朵绽放,是为步步生莲。


    柳掌柜进来为她绾发。


    阿昭对镜坐着,柳烟为她梳了一个精致的飞云髻,簪上一支镶嵌着蓝宝石的莲花发簪,脸上涂着店中的珍珠粉,一点朱唇染上粉嫩的胭脂色。


    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在铜镜中浮现……


    阿昭女扮男装时,是一个容貌秀气的小公子,换上女装之后,用螺子黛画了柳叶眉,更显少女娇嫩可爱,面若桃花。


    换上装扮后,阿昭带上面纱从后院离开,柳掌柜则是从装扮成阿昭的模样从正门出去引开跟踪的人。


    阿昭走到城门外,坐上了马车,前往万佛山。


    马车里有几套衣裙还有发簪,都是柳掌柜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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