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宽来说,眼下是并不想跟黑珍珠这帮人开战的。¢x_i¨a¢o+s!h~u\o,w`a!n!b_e?n¢..c,o-m′
与其血流成河地跟对方拼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策。
只要有方云这小子在手上,对方投鼠忌器,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只需半年时间,自己这边必然会兵马强壮。
到时候,放了方云这小子,黑珍珠他们也未必敢正眼看自己了。
窦剑峰长剑一指,冲着陆宽叫嚷道,“姓陆的小子,你太狂了,竟敢监禁我们的人!想过得罪磨盘山的后果吗!”
陆宽冷声说道,“就是想过得罪磨盘山的后果,所以才要将方云这小子押在手里!至于交不交一百两的粮米钱,随你们的便!”
“交了钱,我可以把他养得白白胖胖,不交钱,他可就没饭没水,估计撑不过三天就死了!”
方云大声说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不要给我交什么粮米钱!我落在陆宽手里,算我无能,就算眼下便死,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还做大当家的手下人!”
陆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的意思是,瞧你小子这熊样儿,装什么逼呢。
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看又是一个山贼还差不多。
黑珍珠考虑了片刻,扬声说道,“好,陆宽,我就付你一百两银子,你可把我这位兄弟养好了!一百两之数,别说半年,这一辈子肥吃肥喝也未必花得完!”
“收了银子,如果我这位兄弟有什么闪失,我长枪所指,片甲不留!”
陆宽微微一笑,脸上作出一个我好怕的表情。
“拿银票,拿弓来!”
黑珍珠伸出手去,一张百两的银票和一张弓,便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将银票绑在了箭支上,弓弦拉满,瞄向了陆宽所在的位置。
眼看她箭冲自己,陆宽却不闪不避,视如无物。
“好小子,竟敢无视大当家的箭法,他这是不怕死的愣头青,还是有恃无恐?”
窦剑峰不禁奇道。′q!u.k\a`n\s~h+u¨w?u′.+c,o^m*
一般来说,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但凡被箭瞄准了,只要准头没有偏差,劲道再足一些,普通练家子是万难躲闪的。
陆宽敢不闪不避,倒不是对自己的避箭能力有信心,而是对身旁的绝世高人师父有信心。
“我就不信,你当真不闪不避!”
黑珍珠嘴上说着,随时要放弦射箭。
“宽儿,不必担心,她的箭瞄的是你的腹下两寸处,箭会射在你面前的石坝上。”
梅之武不动声色,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嗖!
便在这时,黑珍珠手指一松,绑着银票的这支利箭破空射来。
夺的一声。
正如梅之武所料,这支箭看似是射向陆宽的胸口,实际却射在了陆宽身前的坝子上。
并不是黑珍珠箭法不精,而是她箭法太精了,到了指哪射哪的地步。
“好你个陆宽,胆识当真不差!”
黑珍珠收起弓来,看到陆宽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由得赞叹出声。
她哪里知道,陆宽的胆识全是靠着身边的高人师父。
有梅之武这位绝世高手在,不管黑珍珠想不想射自己,陆宽都有恃无恐。
陆宽拔出箭来,将银票展开一瞧,果然是一百两的银票。
要养方云这小子半年,就算他顿顿大鱼大肉,半年也顶多五两就够了,自己至少可赚九十五两!
“我说大当家的,方云是你的心腹,他被陆宽拿在手里,你便百依百顺,合着他是山寨的人,我卢三哥就不算山寨的人了?”
此时,丘猛龙又闹了起来。
“卢老三不守山寨的规矩,私下劫人,此仇山寨不会报,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窦剑峰瞪着眼睛喝道。
“好啊,山寨不报这个仇,我们自己报总可以吧?”
丘猛龙脸色一冷,冲着身后的兄弟们叫道,
“大胆,大憨,三哥对咱们怎么样啊?你们说,三哥如果劫到了银子,他是自己花,还是拿到山寨跟兄弟们一起花?”
“三哥义薄云天,当然是把银子拿到山寨里,大家一起花啊!”
“对啊,三哥有情有义,我们能做无情无义的孬种么?”
“绝对不当孬种!”
除了答话的吴大胆和陈大憨之外,还有好几人也在大声响应着。+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高坡上,陆宽冷冷地看了一下,发现黑珍珠这一行十八人,听她号令的大概有十人,剩下的丘猛龙这边有八人,都是不服她的。
“兄弟们,既然如此,给三哥报仇啊!”
“大胆,大憨,冲啊!”
丘猛龙一声令下,吴大胆和陈大憨便双腿一夹马腹,挺着手里的朴刀,杀气腾腾地冲向村口。
“放肆!大当家的已经和陆宽讲和,你们竟敢公然违逆大当家的命令?”
就在窦
剑峰的暴喝声中。
吴大胆和陈大憨一前一后,已经冲到了几处陷坑前。
下一瞬,马踩陷坑,整个马身迅速坠下坑里。
“啊——啊!!!”
吴大胆一声惊叫后,接着便又是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一旁的陈大憨也没落个好果子,也是连人带马掉进了陷坑中,除了他的惨叫声,还有痛苦的马嘶声。
陆宽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可以看到两个陷坑中的情况。
吴大胆和陈大憨两人,都被陷坑中那长长的竹矛刺穿,带血的矛尖从前胸穿透后背,令他们瞬间毙命。
“大胆!大憨!你们……”
看到两人前一秒还龙精虎猛,后一秒便惨死在了陷坑中,丘猛龙这位头目恨得咬牙切齿,脖子里的青筋根根暴露。
窦剑峰冷笑道,“丘猛龙,我都说了,此战是进是退,是战是和,大当家的心中自有方略,你不听大当家的号令,驱使这两人贸然冲杀,眼下的这一幕正是你造成的!”
丘猛龙大怒道,“妈了个巴子!老子死了兄弟,少跟老子说风凉话!!!”
他挺着手里的鬼头大刀,很想冲过去找陆宽厮杀一番,但他也不是愣头青,知道陆宽布置的陷坑机关啥的,绝对不止这两处。
他要是凭着血气之勇冲杀过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坡上,陆宽一行人气定神闲,不急不躁,此战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正惬意间,只见后方又有一匹马渡了河,冲着这边快速奔来。
“报!!!”
骑马而来的青年头裹黑巾,显然是山贼一党。
“大虫?你不在寨子里守着,为何来此?”黑珍珠问道,“难道,山寨出了乱子?”
“报大当家,正是!”
名叫大虫的山贼翻身下马,奔到了黑珍珠的马头前,急急说道,
“狼熊山的那帮山贼,打听到大当家的率众出动,他们便强攻山寨,好在兄弟们及早发现,眼下正苦苦守着,派我来报知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眼下必须赶紧回去救援,否则迟了,兄弟们支撑不住,山寨便是狼熊山那帮贼人的了!”
黑珍珠秀眉一蹙,立刻便做了决断。
她冲着高坡上的陆宽说道,“银两已经给了你,照顾好我家方云兄弟,回头我再找你!”
“兄弟们,走,回援山寨!”
“驾!”
她手中长枪一举,策马先行,她这个派系的亲信们,也都跟着打马而去了。
“妈了个巴子!”
丘猛龙还在发着狠,看着死在陷坑里的两位兄弟,他要是就这么走了,肯定会大失人心。
“你们两个,去把大胆和大憨的尸身拽上来,带走!”
“是!”
两位山贼一脸惊惧,硬着头皮来到了陷坑旁边。
他们一边拽着吴大胆的尸身,还不时地盯着高坡上的陆宽等人。
此处和高坡之间的距离,比刚才黑珍珠射那一箭的距离还要近不少,如果陆宽让弓箭手出动,乱箭齐发的话,他两人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突然,陆宽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啊!”
陆宽话音未落,这两位小贼便吓得大叫,抱头鼠蹿般地跑到了丘猛龙身旁。
丘猛龙也是面带惧意,立刻让马后退了几步,手里的鬼头刀横挡在胸前,防备着就要射来的乱箭。
令这几位山贼奇怪的是,陆宽的身旁,并没有弓箭手现身。
“哈哈哈哈!”
陆宽一通大笑,朗声道,“你们啊,还真是不成器!只是喊一声吓吓你们,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还不错,没有被吓得摔下马来!”
丘猛龙和葛长拳这几人,脸色恼怒之极,原来是被陆宽给耍了。
不过,要说陆宽真的没有弓箭手,他们也是万不会信的。
“陆宽,亏你也是个当家的,我们要给兄弟收尸,这你也不许么?”
丘猛龙怒声问道。
“你们要收尸,我也不拦!”陆宽说道,“都记着点,以后再敢算计我,这两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丘猛龙咬着牙,又让那两位收尸的小贼过去,把吴大胆和陈大憨的尸身带了回来。
至于两匹死马,自然就只能留在陷坑里了。
“兄弟们,走!”
丘猛龙手里的长刀一挥,用仇恨的眼神瞪了陆宽一眼,一行人也策马而去。
不多会儿,马蹄声远去,烟尘散去,这一场山贼来袭的危机,便这么化解了。
“东家,这磨盘山的山贼,明显并不是一条心,看来并不足惧。”
梁忠义说道。
“没错,咱们与其正面跟他们拼杀,不如等他们自己窝里反。”陆宽说道,“我看时候还早,那虎尸也不宜久置,咱们立刻把虎尸送到县城的衙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