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锦盒里如此耀眼、如此精致的银饰,田芊芊也是爱美的姑娘,心里哪有不馋的?
但她的俏脸上,可没有流露出眼馋之色。
“姐姐戴起这几件银饰,当然很漂亮,很好看,但芊芊并不馋。”
“为啥就不馋呢?”陆宽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姐夫疼姐姐的,芊芊心里只为姐姐高兴,不会眼馋。”
虽然她话说得漂亮,田薇薇可看出来了,妹妹多少还是有点心动之意的。
“芊芊,虽然这是你姐夫送给我的,但你也可以戴呀!来,我给你戴起来看看!”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田芊芊忙摇头拒绝,笑着说道,“姐,银饰可不是寻常物件儿,这是姐夫对你的一片心意!就算我是你的至亲,也是不宜染指的。”
“再说了,我头上戴的这根竹钗,也挺漂亮的嘛!”
陆宽不禁莞尔,“芊芊,你这根竹钗看着是不错,可是和你姐的银钗一比,可就黯然失色了啊!”
田芊芊咬了咬芳唇,摇头道,“对姐姐来说,戴银钗很合适,但对我来说,能戴一根竹钗就不错了,我就挺知足了!”
“哎哟,是嘛?听着还怪可怜人的。”陆宽摇头一笑,“早知道你这么乖巧懂事,我也就可以省下几两银子,不用给你买那一份儿了!”
一听这话,姐妹俩都为之一懵。
“夫君,这么说,你也给芊芊置办了一套?”
“那当然,芊芊和你一样,都是这个家里的人,我身为一家之主,岂能厚此薄彼?”
陆宽面带微笑,从袖子里又摸出一个同样精致的锦盒,递到了田芊芊的面前。
“姐夫,这……这……”
看到锦盒就这么递到了面前,田芊芊却摆着小手,连连摇头。
“姐夫,这太贵重了,芊芊受不起呀!”
“有什么受不起的?买都给你买了,还不收下?”
田薇薇也忙说道,“芊芊,你姐夫这么疼你,对咱们姐妹俩不分彼此,你还不赶紧收下?”
田芊芊这才伸手接过锦盒,美眸看着陆宽,认真说道,
“谢谢姐夫!这套银饰,我……我一定非常珍惜!”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的滋味,一双漂亮的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倒也不用多么珍惜,现在让你们姐妹俩戴银饰,等将来咱们发达了,让你们姐妹俩戴金饰,戴各种珍珠翡翠啥的!”
“好了,你们都赶紧戴起来吧,我看看谁显得更漂亮!”
田薇薇拿起银钗、银耳环和银镯子,先帮妹妹戴好。
然后,陆宽这位贴心的小郎君,再帮她佩戴整齐。
此刻,姐妹两人并排站在一起,在这几件银饰的加持下,果然都显得神采奕奕,美艳照人。
“嗯,你们姐妹俩,一个端庄大气、温婉含蓄,一个活泼朝气、灵动秀美,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轩轾啊!”
陆宽不是文人,却胜似文人,对姐妹俩的一番品评,用语也是十分骚包的。
田芊芊雪白的俏脸,微微有些绯红之色,好像对陆宽的话听着有些不自在。
田薇薇却掩口笑道,“夫君,我们姐妹俩还是这个样子,是夫君买的银饰太好了,为我们姐妹俩增光添彩……”
说到这儿,她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不安之色。
“娘子,怎么了?”
“夫君,这两套银饰,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咱们才刚刚起家,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岂能把银子花费在首饰之类的无用物事上?奴家勤俭持家还怕做得不好,岂能做那穿金戴银的败家之妇?”
她越说越是不安,就要动手把一套银饰都摘取下来,要回归荆钗布裙的打扮。
“娘子言重了,听我一言。”
“这天底下的钱,可没有白花的。”
“试想,娘子涂脂抹粉,梳妆打扮,我看到娘子风姿绰约,人美如画,自然会发奋赚钱,让这个家越来越旺。”
“反之,如果娘子整天荆钗布裙,不施粉黛,看似是省下了那点脂粉钱,却令我这个夫君眼不见美色,如饮无味之酒,那赚钱起家的劲儿,自然便少了三分,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陆宽的舌辩功夫,的确了得。
三言两语,深入浅出,对娘子晓以大义,田薇薇也就恍然大悟了。
“姐夫,你可真厉害!在花钱和持家这种大事上,到底是你的见识更高一筹啊!”
田芊芊一脸欢喜地奉承着。
“你这丫头,没事儿少拍我马屁。”
“对了,以后天黑了就早早回屋,别大晚上的不睡觉!姑娘家只有早睡早起,才能长得更好,明白么?”
陆宽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微微一笑,转身便出去了。
看到姐夫走远了,田芊芊才一下回过神来,脸上的一抹羞意却还是挺明显的。
“姐,刚才你也听到了,昨晚我躲在床底下的事,看来姐夫确确实实是知道的……”
想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她的俏脸上羞意难掩。
“嗯,知道就知道吧,都说了这是天意。”田薇薇倒是没怎么当回事儿,“芊芊,今早你还说你姐夫坏,现在你该知道,他对你有多好了吧?”
“嗯,姐夫对我,的确不是一般的好。”
田芊芊点点头,美眸流转,俏脸上又露出狐疑之色。
“姐,你说,姐夫舍得给你花钱,给你买这么贵重的银饰,那是疼你爱你,可他也给我置办这么一套,我只是小姨子而已,好像受之无名呀?”
田薇薇摇头道,“怎么是受之无名呢?你是我妹妹,是你姐夫的小姨子,这不就是受之有名么?”
“再说了,咱们是亲姐妹,如果我戴银钗银饰,而你却是荆钗布裙的打扮,让人看了像什么话?”
田芊芊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院子里,两车粮食都已经卸了下来。
今天到场的十二相王,只能先在东茅棚里和十二金刚挤一挤,明天再伐木扩建一下东茅棚。
晚饭过后,陆宽想到磨盘山山贼的事,自然得提审一下那个绿衣少年。
这个小巧如猴的绿衣少年,被绑在了东茅棚里的一根木柱上。
看到陆宽走了进来,少年脸一转,还是一副硬汉的架势。
“小子,你不交代,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么?”
陆宽冷笑着,手上拿着一根两尺来长的硬棍,“如果你真的有种,可敢借菊花让我一捅?”
少年愣了片刻,才一下明白了陆宽这话的意思,不禁怒目圆睁。
“姓陆的,落在你手里,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亏你也是一帮人的头领,想用卑鄙下流的法子折辱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陆宽却不焦不躁,冲旁边的李金刀说道,
“这小子伶牙俐齿,应该是绑的太舒服了。”
“把他倒吊起来,先吊他一个时辰,磨磨他的嘴!”
此时。
六十里外的安平县府。
太清楼,灯火通明,座无虚席。
今天,茅铺佳酿到店,很多好酒多银之人,中午饮了,晚上还要来痛饮一番。
跑堂的伙计王全,满脸笑意,走路带风。
他的腰里揣着见不得光的物事,给客人们斟酒上菜的同时,也在寻找着下手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