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已经不惧怕了,可萧玦也不知怎么,控制不住地颤抖。
微红的眼眶,溢出泪水,夜色动人下,显得楚楚可怜。
祝焰提起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抓着萧玦的手,紧实的胸膛上下起伏。
“...你帮我。”
萧玦愣了一下,明白祝焰说的意思,任由他拉着她的手,指引她的方向。
衣衫半敞的祝焰,跪坐在床上,紧实分明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他牵着萧玦的手,捕捉他的欲望。
“阿玦。”
细碎的冷光,落入祝焰的宝石般的双眸中,晕开柔和的光晕,晃得萧玦睁不开眼。
“我是谁?”
萧玦悟性高,婉转灵活,渐入佳境,滚烫灼烧着掌心,又覆上来滑腻的清凉。
“王上。”
祝焰浑身战栗,他抑制不住紊乱的呼吸,他俯身抵住萧玦的额头。
“名字。”
“唔...祝焰...”
萧玦撞到祝焰的额头,退无可退地抱着他胳膊,任由沉重呼吸砸在耳畔,掀起一阵阵波澜,半晌方才平息。
祝焰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气息不稳的萧玦,轻笑地说了声:“小胆小鬼。”
萧玦抱着被子,恨不得把脸埋在里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一阵哀嚎。
她就像是好奇糖果滋味的小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尝一口,没尝到全部的味道就临阵脱逃。
“王后。”
祝焰在她面前晃了晃,捉住了她的手。
萧玦一个机灵收回手,“你干嘛?”
“擦手。”祝焰忍俊不禁,“我还能干嘛?怎么,王后没尽兴?”
萧玦又气又恼地伸出手,任由祝焰用巾帕擦拭,“不够,还是去洗手吧。”
萧玦不想解释什么,她慌乱地穿好衣服,“我自己去,别跟着我。”
看着萧玦仓皇逃窜的背影,祝焰无奈地一笑,虽说没尝到滋味,但至少萧玦不排斥他了,这是好事。
慢慢来不急,他会一点点得到她的全部。
萧玦跑到浴堂,又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水花,不由得想起初入北陵那日荒唐的成婚之夜,她愣怔了一秒,倏地笑了。
本以为祝焰是个蛮不讲理的杀人狂魔,可这几个月相处来下来,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他的温柔,细心,体贴,还有完全不符合的幼稚。
萧玦这可不知为何跳动的心,似乎有了答案,除去强行绑定的夫妻名分。
她好像慢慢爱上这个人了,想着若是能与他相守一生,也挺好。
-
自那晚坦诚相见却没发生任何事情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萧玦倒是没见多变,祝焰恨不得每时每刻地跟她贴在一起,吃着饭还要搂过来亲一口。
祝焰丝毫不在意萧玦嫌弃的眼神,因为他笃定萧玦表面上不情愿,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这几日,萧玦总是带着东西来穹华宫看望,她知道祝焰政务繁忙,自己也不会打扰,在一旁研墨。
祝焰十分注意力有九分都在萧玦身上,看着奏折上的字,跟长了腿似地到飞,萧玦根本不用转过头看她,都能知晓他的心思,无奈地提醒道:“王上,专心。”
“哦。”祝焰丝毫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看着萧玦一张一合的唇瓣,他哪还能专心得了?
“平亲王府的婚期可定了。”
“嗯,这月初九。”祝焰在奏折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可算能送走了这些牛鬼蛇神。”
萧玦还以为南启绝对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呢,虽说确实费了些力气,如今尘埃落定后,她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王上可要为平亲王府备三份厚礼了。”
祝焰一把搂过她的腰,饶有兴致地看着问:“为何?”
“乔迁之喜,新婚之喜,还有侧王妃诞下麟儿之喜,平亲王府三喜临门,只怕太后要合不拢嘴了。”
“不管。”祝焰蹭了蹭她的腰,“你想要什么贺礼?”
“我?”
“下月初七,你的生辰,想要什么贺礼?”
萧玦这才恍然,原来她要过生辰了,自从母妃去世后,她许久不过生辰。
“臣妾,不过生辰。”
“那怎么能行?”祝焰自然地把萧玦按在自己腿上,“不仅要过还要风风光光地过,大摆宴席,万臣来贺。”
“太过张扬。你让太后怎么想?”
“我管她?阿玦,你作为王后,接受子民朝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生辰要过两日,一日留给万臣子民,一日留给本王。”祝焰眨着墨蓝色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王后生辰照旧如常便好,宴请朝臣亲眷。”
“哎,本王的王后实在是太过心慈仁善了。”祝焰双眸一沉,抱着萧玦爱不释手,简直是一副色令智昏的君王的模样,在她嘴唇狠狠地啄了一口。
“不,臣妾只是嫌麻烦。”
“哦?”祝焰眨眼轻笑,佯装不解,“王后从前不是,最喜欢麻烦吗?”
萧玦最不喜欢别人对她揶揄打趣,她“啧”了一声,想要挣脱祝焰的怀抱。
可任由她怎么拳打脚踢,祝焰丝毫没受影响,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
“放开。”
祝焰抱她更紧,蹬鼻子上脸地嗅着她的颈侧,轻啄了一下,啄得萧玦浑身一麻,缩着脖子往后退,祝焰追了上来。
“王上!”
没眼力见的侍卫进来通报,萧玦一下子站起身,祝焰不满地皱眉,目光冷冽几分:“何事?”
“李大人求见。”
萧玦轻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行礼,语气还带着点怨气:“王上,臣妾先行告退了。”
祝焰看向萧玦时,永远都是带着笑意的,目送着萧玦消失在他视线,嘴角笑意才慢慢变冷。
“宣。”
-
王后的生辰宴,按照萧玦的意思,王宫设内宴,只邀请朝臣女眷。
萧玦穿着素白衣袍,衣边用嫣红线条点缀,金针勾勒的凤凰纹,素净端庄又不失喜庆。
端坐在凤椅上的萧玦,只朝着丞相夫人敬酒致意,随后敛眸,瞥向空位。
“是元亲王妃,还未到场。”秋月在萧玦耳边说着,底下人不敢动筷子。
“不急。”萧玦淡然地没说什么,还隐隐有些期待,谁知道元亲王妃要给她唱什么戏。
百无聊赖她开始去跟底下的亲眷聊家常。
前朝是祝焰拉拢人心的地方,后宫便是她要坚守的阵地,不得轻视。
萧玦很有耐心地一一见过朝臣亲眷,此前她便调查过所有人的底细,如今也算是熟烂于心。
眼前这位是左丞相的小妻子曹氏,发妻早逝,如今正妻与佳荣丞相差十九岁。
曹氏出身于风尘之所,谈得一手好琵琶,丞相大人用情至深地为她脱了籍。
“参见王后。”曹氏风姿绰约,长得娇嫩,一双凤眼深情迷人。
“不必多礼。”萧玦弯唇笑着,“按照辈分,本后还要称丞相夫人一声,小舅母呢。”
曹氏抽动嘴角,弯着的腰板挺直,她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毕竟这么多年,众人皆知丞相大人金屋藏娇,不让她参加任何北陵内眷的宴会。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无论眼前的王后是何用意,轻飘飘一句客套话,可是暗暗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本后听闻你谈得一手好琵琶,特地从宝库中取了这玉琵琶,便赠与你吧。”
曹氏受宠若惊,看着那琵琶,一时语塞,“王后,臣妇不敢。”
“今日是本后生辰,你们为本后准备贺礼,本后自然也要回礼,都有份。”
萧玦示意秋月取来琵琶,硬塞在曹氏手中,“前朝琵琶圣手陈杰之物,陈杰虽出身于风月之地,确实一身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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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护先王,撞钟而忘。”
曹氏岂非听不懂萧玦的言外之意,那么多维天派的亲眷不先送礼,偏偏挑她这这个执新派的亲眷赠先王忠臣之物,是个人都能猜出用意。
她看着玉琵琶,果然不是凡尘俗物,曹氏心一横。
“多谢...王后赏赐。”
萧玦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右丞相夫人李氏。
李氏虽说位份最高,年纪最大,倒是岁月不败美人,脸上的细纹阻挡不住她的英气。
“参见王后。”
萧玦语气软了几分,在李氏面前才是真正的谦逊姿态,毕竟当初葛云夫妇救了祝焰的命。
“丞相夫人不必多礼。”萧玦抬颌,秋月双手奉上一把白玉银剑,李氏眼前一亮。
“听闻丞相夫人素爱舞剑,这是本后特地命人打造的白玉剑,剑柄上的平安穗是本后亲手编织的,还望丞相夫人不要嫌弃。”
“多谢王后。”李氏觉得后宫之礼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于是又抱拳行礼,“臣妇多谢王后。”
“不必客气。”萧玦弯眼笑着,与李氏身后的葛云天妻子周氏笑着对了个眼神。
二位王妃姗姗来迟,拿着贺礼皮笑肉不笑。
“参见王后,王后千岁。”佩珊快速地行礼。
“来了。”萧玦不给她一个多余眼神,“坐吧。”
“哎,臣妇还请王后恕罪。”佩珊故作惊恐地行礼。
刚转过身的萧玦,斜眼轻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虽说王后表示千秋宴一切从简,可这太多简单,倒显得从前臣妇的生辰宴过于铺张,臣妇很是惶恐呀。”
萧玦明白佩珊想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佩珊曾经是摄政王妃,在她没有成为北陵王后之前,坐在高台上的凤椅之人,是佩珊。
“依王妃所见,本后该如何举办这千秋宴?”
“至少子民要来朝拜王后...哎呀,瞧瞧臣妇这脑袋,如今王后还未有子嗣,这可如何是好?”
萧玦轻皱眉头疑惑,这元亲王妃难道是来用她没有子嗣嘲讽她的?
这有何威力?
李氏早看佩珊不顺眼,她哼笑一声:“殿下也知王后未有子嗣,何必还提这事扫兴?”
“呵呵,王后不知北陵传统,丞相夫人也不知吗?”佩珊目光骤然一炬,“王后千岁宴,子民朝拜便是传统,王后凤仪天下,万不可坏了传统令人耻笑!”
李氏和儿媳马氏对了个眼神,马氏立马会意开口:“不如叫思华宫二位公子来为王后跪拜庆贺,也不算失了传统。”
佩珊轻蔑一笑:“二位公子又不是王后所出,怎好行这个礼?”
李氏刚得了白玉剑,尚未开刃就有了拔剑的冲动,萧玦抬颌出声,“哦,原是我不知,既如此,你们跪我不就行了?”
“哈哈哈!”李氏不拘小节地拍掌,“王后果真是聪慧过人!”
“本后是王上的妻子,天下万民都是王上的子民,自然也是本后的子民。”
李氏附和:“对对对,王后说得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此话是大逆不道,可治大不敬之罪!”
“王妃殿下在本后面前失仪,便是尊敬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萧玦提高音量戛然而止,她淡定地直视佩珊。
“今日是王后的生辰,谁惹王后不开心了?”
祝焰阔步地走进来,众人低头行礼,在祝焰抬手后起身。
“本王都听见了。”看向佩珊,祝焰嘴角扬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意,“元亲王妃说得对,可不能坏了子民朝拜的礼节。”
佩珊笑容凝固在脸上,身子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她总听母后说别惹那两位疯子,如今真在眼前应验了。
祝焰跪在地上的一瞬间,所有人也扑通一声跟着跪下去,急得险些震碎膝盖。
堂堂北陵王,竟然就这么,直直地跪在她王后面前,恭贺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