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郭晚晚的那个大汉被容扬打昏了,一时半刻醒不来,花楼去抓人的这伙人便误以为她是郭晚晚,把她带了回来,严加看管。
她试图逃跑,但守卫森严,没能成功,反而惹恼了老鸨。虽然为着晚上初夜的竞拍,不敢在她身上留下虐伤,但该受的苦也逃不掉。
被来来回回按头,在水盆里骨碌碌地喝了一肚子水,反反复复在呛水快被淹死的窒息感里凌迟,恍惚间她还以为回到了刚穿到书里来的那段日子。
“官家女子的头夜可是奇货可居,有价无市。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得罪了贵人。如今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晚上好些个贵客会来楼里竞拍出价。你安分点,还能少受点罪,往后妈妈我还疼你,你这姿色,当楼里的头牌也要的,日子还能过得快活些。你要是不识趣,敢砸了我这招牌,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个老鸨生怕她不信,还绘声绘色讲了花楼里另一个姑娘的故事,进来后也是要死要活的,伺候贵客的时候闹,被她丢到小黑屋里,让花楼里帮工的那些汉子们轮了。
“贱蹄子就是欠收拾,好生待她不领情,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之后还不是得挂牌子揽客?但被下人糟蹋过的,可卖不上好价了,往后只能接些下九流的客人了。你说说,这是何苦呢?妈妈我也不急,离开拍还有些时间,你啊,就在这好好待着,给我想清楚了。”
老鸨把她丢在没炭火的屋子里叫了人守着也就罢了,生怕她贼心不死,还有力气出逃,还勒令不许给她吃的喝的,然后才扬长而去。
【这可真的算是舍我其谁了。要是容扬那边指望不上,往后靠着这份恩情,女主也不会对我见死不救了。】
【宿主,你还是等平安脱险了,再想这些比较好。】
不是她放弃挣扎了,开始白日做梦。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本来她都想跟零九九要个假死药,到时候一卷草席把她丢乱葬岗里得了。但零九九给她放了一遍美人灯的制作过程,让她回想起之前在南风馆看到的高高挂满的灯笼,让她不寒而栗。
要是清醒地被剥皮抽筋剔骨,还不如她就一头撞死算了。
瑟缩在角落里,她止不住地打冷颤。
【零九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九点,这边的亥时。】
她晕了这么久?
费力地支起身子,她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冰凉的双手一碰额头,滚烫滚烫的。
她叹了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问道:【这么久了,宋秉知道我不见了没?】
【反派第一时间告诉他了。但是京城里花楼不少,他们不敢声张,一一排查,恐怕没那么快。】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示一下他们?比如,在劫我走的那段路上,留点标记之类的?】
【现在冬季,夜里多风,撒沙子之类的标记,很快就会被吹散,什么也不剩。如果要留刻下的标识,只怕后面有心之人复盘,发现你被劫走时没机会做这些,会引起剧情漏洞的麻烦。】
【……我真服了。】她无力地倚靠在墙角,脸侧的头发还在湿答答地往下滴水,纸糊的窗户还在不断地往屋里灌风,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骨髓里。
她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疲惫到了极点。
不知道他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地方……
“嘭——”门被一脚踹开。
她眯着眼还没看清,耳边便传来老鸨的声音:“把这衣服给她穿上,再给她梳妆一番,收拾得快些。”
“是,妈妈。”
门再度被关上,但来人端了一盏油灯放在了桌上,而后过来扶她:“你可还好?”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身上穿着成熟性感却又十分露骨的裙衫,伴随一股甜腻到有些令人发呕的香气,但却估摸着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
她瞟了一眼女孩手中拿着的另一套同样露骨的裙衫,摇了摇头:“我现在受了凉,有些高热,穿不了这个衣服。”
“不行啊。你必须得穿。”女孩的头要的跟拨浪鼓一样,而后小声地劝她,“你就忍忍吧。过了今夜,就好了。”
“就不怕我过了病气给贵客?”
“你先换衣服,等会儿打扮好了,我替你跟妈妈说一声,妈妈会给你药的。我们这的大夫下的都是猛药,你吃过后,去了贵客的包厢,那里炭火烧得旺,再出了一身的汗,明早这病就好了。不碍事的。”
知道这里的姑娘被迫害久了,很难站起来,她也没打算争辩,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不会穿的。他们抓错了人,一会儿会有人来救我的。”
“进了这种地方,哪还能再出去?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清白人家为了自家的名声,断不可能来这认你赎你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别惦记那些了。过好现下的日子最重要,不然,妈妈不会放过你的。”
“谢谢你,但我不一样。他们会来的。”尽管身子还虚弱,她依旧坚定地拒绝了。
她得多拖延一点儿时间。
“你信我,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妈妈说什么,你照做,还能少受点苦。”女孩只是依依不饶地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她。
见她并不领情,女孩叹了口气道,苦笑道:“我以前也同你一样,满心期望,等啊等,只等来家里传来我暴病而亡的消息。进了这里,失了身,回去便是丢了整个家族的名声,还不如死了。所以,他们不会来的。”
她忽而想起原先自己看过的很多古装剧。在古代女子贞洁大于天,失了节的女子,甚至很多都被家族逼着自尽,保全家族的名节。
灯芯霹雳啪啦地炸开,在安静的屋内尤其响亮。
也许,面前这个小姑娘,曾经也像自己这般自信,只是最后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其实不过是家族的弃子。
那她呢?宋秉和容扬,真的可以相信吗?
本该笃定地反驳,可是,她却沉默了。
心下漏掉的那一拍,沉默的那一瞬,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她犹豫了。
原书里说安平王府很宠爱“宋嫣”不假,可是,那仅仅只是正常情况下。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
就像,那些被家族逼死的失节的贵女,她们原先,也是家族的骄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女孩见她动摇,便一边轻柔地替她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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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衣服,一边道:“我知道,你的内心一定无比动摇。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若是有的选,谁愿意呢?可是,活着,才是最要紧的。活着,才有希望。”
“好了。你看!”女孩动作利落,替她挽好头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小的铜镜。只见镜中的倒影发髻歪歪垂垂,还有几缕散发散在脸侧,多了几分弱柳之姿。
“啪”地一声,小镜子重重地坠在地上,裂了几道,把她的怒容也分成了好几块。
“你知你不甘心,但形势比人强。”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宋秉他们来救了!万一他们来得晚,黄花菜都凉了!
她攥紧了拳头,强行冷静了一番,而后才开口道:“衣服也穿了,妆扮也好了,我要喝药,现在!立刻!马上!”
不知道女孩出去后怎么和老鸨说的,不一会儿,女孩就端了一碗黑汁儿进来:“喏,你的药。”
零九九确认了里面的成分没问题后,她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女孩以为她想通了,很是欣慰,拿着空碗要出去时,身后却传来她的声音:“谢谢你。你叫什么?”
“叫我芸娘就好。”
芸娘……
她快步上前,在芸娘出门前,往她怀中塞了根簪子,低声道:“这是我偷着藏下的,便当作是我送你的谢礼吧。”
进花楼前,她身上的首饰之类的,都被老鸨取下收走了,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藏了一个。原本是想着能拿着贿赂一下人,行个方便逃跑的。
现在……
希望她的逃跑,不会连累芸娘。
被一个彪汉压着走去大厅的路上,她捂着肚子皱着眉,“哎哟”了几声,成功地吸引了彪汉的注意力:“你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刚才猛灌了一大碗药,现在闹肚子呢!好痛!我想出恭!”
“老实点!别耍花招!”彪汉不听,还想赶着她走。
“哎哟,我不行要忍不住了!妈妈刚才才叫人给我换的新衣服,要去前头服侍贵客的,要是弄脏了搞黄妈妈的好事,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不让我去出恭!看你怎么办!”
彪汉被她这一吓唬,神色有些犹豫起来,她急忙再接再励地捂着肚子“哎哟”个不停,双腿打着颤:“茅厕!我要茅厕!真忍不住了!要喷出来了!”
许是她的神情成功糊弄住了彪汉,他也怕她憋不住随地大小拉,急忙跟提溜鸡崽似的给她丢到了最近的茅坑,一脚把门给她踹上:“行了行了,你快点!别耽误了事!”
可真是臭气熏天啊!她捏着鼻子继续“哎哟”着,又让零九九播了“咕噜噜”的排泄声,借着门板底下的影子,看到彪汉闻声转过身背对着茅坑,心中一喜。
借着声音遮掩,她快速地翻过茅厕的后面,根据零九九的指引,蹑手蹑脚地朝着人少的后院门迅速跑去。
“好了没!”不远处的彪汉不耐烦地发问,但茅厕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瞬间叫他警觉,他顾不得什么,用力一踹,只见茅坑里哪还有人影!
“臭娘们!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彪悍愤怒地大吼,“来人啊!新来的贱蹄子跑了!赶紧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