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在模仿吗?”陆沉壁挑眉问道,她走近裴无咎,微微歪头。
一缕发丝随着她动作轻轻滑落,两人之间近在咫尺。
对方温热的呼吸落在脸上,痒痒的。
直至看见裴无咎慌乱的转过头止不住地咳嗽陆沉壁才耸了耸肩。
她转过身子,细细打量起这件屋子。
上次来的匆忙,只来得及查验尸体,若不是出去前看到角落里哈出的那一口热气,她差点就没发现那人。
陆沉壁径直走向那人之前的藏身地,在周围又一圈散落的白色粉末,她站起来轻轻嗅了嗅。
熟悉的眩晕感让她脸色沉了三分。
“怎么了?”裴无咎走向陆沉壁,看见那一处粉末时轻啧一声,“一伙的。”
陆沉壁点点头,转身走向尸体翻了个面,后面衣服上是干涸的血,还有一些散乱的碎草沾在衣服上,以及一些焦炭。
她缓缓附下身子,从对方发梢上取下一片微微焉巴的叶,“这算是他的百密一疏吗?”
语落,陆沉壁转过身拉近和裴无咎的距离,伸出一只手指在对方胸口画着圈圈。
“裴哥哥,能让你手底下的人去排京郊荒废的院落吗,”陆沉壁语气娇柔,媚眼中情绪乱溢。
裴无咎见此后退几步瘪了瘪嘴,“骨驿使小姐,请你,哦不,请您用裴无咎来称呼我,谢谢。”
一声轻笑响起。
裴无咎离去的身影一顿,他转过身子,夺去陆沉壁手上的叶子,“至于这是不是对方的计划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有这一种选择了不是吗?”
一阵风吹过,裴无咎便不见了行踪。
阴冷的停尸房中,陆沉壁低着头如木雕一般置身其中,一只手轻而又轻的捏着耳朵。
刺骨的寒气无孔不入,可她的思绪却越发深沉。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推着走。
陆沉壁做事向来不会不如意,可现在,一起又一起的命案,少之又少的线索,让她感觉到极为被动。
想起她去骨冢时听到的议论声,陆沉壁面上不显,可她那双白皙的手早就紧紧攥在了一起。
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陆沉壁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她打开门看见门口的江九歌歪了歪头,“怎么了?”
“姐,我看了其他地方,他们做事做得特别干净,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仅有的那些,还是你已经知道的。”
江九歌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看向陆沉壁的眼神带了丝丝忧虑,“如果这案子没办妥,回到骨冢会有很多人……”
“没事。”陆沉壁摆了摆手,指着刚刚发现粉末的地方道:“你去查一下那粉末是什么来历。”
江九歌还要说什么,瞧见陆沉壁阴沉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姐,我信你。”
直至江九歌离去,陆沉壁心中异样的情绪还是没有消散。
这是今日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但是心中的感受却是不同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将思绪放在那些上面,身影一闪便跃出了院落径直向今日遇袭的巷道奔去。
相比那些莫名的情绪,她对那些人是怎么在那般视野中射中他们的事更感兴趣。
陆沉壁站在原地,转头看向那支箭射出的地方。
她歪了歪头,向那处走去,转身看向自己刚刚站的地方,没有任何……等等。
她在那处,看到了一条红带。
“呵。”
陆沉壁伸出手做拉弓状,眯着一只眼,静静地看着那处地方。
直到裴无咎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薄唇轻启,“嘭!”
话语落下的那一刻,裴无咎也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陆沉壁眼中玩味更浓。
在那种模糊的视野之下,要想精准的射中一个人的确不容易,但若是那人带着一条极易辨识的红色丝带呢?
陆沉壁自知那不是自己,那便只能是当时也在场的裴无咎了。
她捡起地上的红色丝带,摊开双手摆在裴无咎面前。
“裴大人,你这就有点儿坏了,你大可以亲自动手,何必耍这种阴招呢?这种黏滑肮脏的手段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裴无咎就张了张嘴,却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一幕,陆沉壁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想,她转身离去。
“虽然我已经确定的八九不离十,但凡事还是讲证据的,裴哥哥,要不要带我看看你找到的证据?”
裴无咎轻笑一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的确找到了一处荒废的院落,那里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是很可惜,我们到的时候,炭火早都凉透了。”
他挑了挑眉,“虽然我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但还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儿上,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虽然那块儿红丝带的确是在我身上,但是他真的不是我自己带着的,或许是和那个人打斗的时候,他塞在我身上的吧。”
路沉壁耸了耸肩,“就当是这样吧,你不是找到了吗?那就带我去看看。”
那是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寺庙,在佛像下面,是一堆早已燃尽的炭火和早已干涸的血迹。
陆沉壁皱了皱眉,那些血量的确可以证明这个地方是第一案发现场。
“在佛像下面干这种事儿也不怕遭了报应。”
她用一根木棍挑起一张草席,草席下是一个黑色的布袋,陆沉壁打开袋子,意料之中,的确是同样的粉末。
“现在更加可以确定了。”
“那你信因果报应吗?”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语句让陆沉壁微微一蒙,“什么?”
裴无咎又重复道∶“你信因果报应吗?”
黑色的布袋子被丢在地上,里面的粉末散落一地,“什么因果报应都不如自己,我的意思是……”
陆沉壁眼神蛊惑,语气轻柔,“我只信自己。”
她拍了拍手,掸去身上的粉末,“既然没有什么多余的线索,那我就先走了。”
“那如果……”
裴无咎话还没说完,女子早已翩然离去,他眼神微微一暗,拿出了那片干枯的叶。
宽敞明亮的房屋内。
裴无咎眼神定定的盯着面前的人。
那人也不甘示弱,愤然一拍桌子盯着裴无咎。
半晌,裴无咎拿出那片叶子拍在桌上,道:“大人,我记得,我们之前办案的时候得到过一整棵树苗,你当时舍不得那棵树在那里,随着那座房子被夷为平地,是你将那棵树栽到了你的院子中,我记得那棵树就是这般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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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又如何?我这棵树前两天刚刚修剪过,谁又能确定这是我带去的?”
“我又没说是你带去的。”裴无咎摊了摊手,“大人,不要再瞒着我了,事关人命啊!”
眼前的人抿了抿唇,犹豫半晌才开口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这件案子你我查不了,我们都查不了。”
“什么?”
裴无咎有些讶异,“大人,我记得你不是胆小的人,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惧怕了?”
“你走吧。”
裴无咎目光犀利,“我一定会查到底。”说着,他碾碎桌上的叶子,定定的站在原地,“我认识的大人不是这样的。”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裴无咎眼神颤颤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他不敢相信。
他也不能相信!
昨天还义正言辞和他说不能查这件案子的大理寺卿!
整个大理寺,都要听他吩咐的人!
此刻就躺在京郊荒废的那座寺庙正中央。
佛祖眼神慈祥,充满了悲悯,但他却让这等残忍之事在他眼前发生。
裴无咎往后退了几步,蓄力就要向前砸掉那座佛像。
“砸掉这座佛像又能怎样?”
闻言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见了门口的陆沉壁。
“有这般空费力的时间,倒不如替他雪恨,你看他那死不瞑目的眼啊。”
陆沉壁本来是得到了大理寺卿暴毙的消息,出于好奇赶来看看,便瞧见裴无咎要砸佛像。
鉴于那些信徒的疯狂,她还是劝了一句。
陆沉壁走到尸体旁边,轻轻咂舌,“和那些人一样的死法。”
她有些不解的捏了捏耳朵,“距离你见他到现在还没有7个时辰吧,他就这么死了?”她取出胸口的那朵梨花,“这花开的可真清秀。”
干涸的血迹上又叠上了一层血,一朵又一朵的花被残忍折断。
“现在正是花开的时节,但是花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
陆沉壁将那枝花举在裴无咎面前,“你有看到他合不上的眼吗?那是他在让你赶紧破案。”
裴无咎抿了抿唇,沉默着走向尸体,合上了对方的眼。
“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缓声道:“他不让我查这个案子,但我就是轴,硬要查。”
“的确得查呀,如果不查的话,你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吗?”
陆沉壁将花丢在地上,蹲在尸体旁边,“他可能还是你身边的人,你看这尸体……”
她语气一顿。
陆沉壁从袖中取出药瓶,喷洒在尸体面庞,最后在耳后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孔。
若是不细细查看,倒是看不出来,“现在还来不及让你悲伤,跟我去一趟停尸房,让你的其他手下把这具尸体抬回去。”
她走了几步,转过头道:“快点过来,我有新的发现。”
陆沉壁站在停尸房里看着三具尸体,在尸体耳后的孔如出一辙。
“这下看来,他们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带走的。”
裴无咎点了点头,“仵作也告诉我了,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吸入了大量麻沸散。”
闻言,陆沉壁来了兴致,“将他们残忍虐杀前又让他们吸入麻沸散,这人闲的没事儿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