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沁揉着自己仍在隐隐作痛的手,垂眸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默不作声地别过脸。
他站在原地等着她的答复,不知过去多久,实在等得心焦,抬眸观察她许久,才压抑着情绪再次开口试探。
“您为什么不理我?”
她感觉到额角的筋跳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道:“……疼吗。”
“砸到脸了吧,都红了。”
她抬起手,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轻得像是羽毛刷过,带起暧昧细碎的痒,“吓傻了?”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肌肤相触生温,他眉心微微折起,眼中闪过一瞬的抵触。
那抹抗拒很快就在她的安抚下消散殆尽,犹如落入沸水中的雪花。
她常点的暖香味掺杂着少女身上独有的香甜,像诱饵般诱着他一点点靠近,回过神时,二人的头发又缠在了一起。
彼此额头相抵,独属于她的那股味道更浓了,呼出的气息融为一团,辗转间就落入了柔软的床榻。
跨坐在他身上,垂着眼眸,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眼波流转,手掌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对林擒风她尚可威逼利诱,可对他,自己竟却是无计可施。
“心跳得好快啊。”
孟听寒闻言,手撑在床上,慢慢起身,鼻尖碰着鼻尖,一手揽着她腰肢,一手将她搭在自己心口的手移开。
长公主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疾手快,在他凑上前来索吻时,抬起手遮住他的下半张脸。
“这么冒失,都不像你了。”
她眯着眼睛,移开了手,捧住他的脸庞,“刚才也是,现在也是。”
他蹙着眉,红霞一路烧到耳尖,逃避不了,只能看着她的眼睛乖乖回答。
“…臣关心则乱,失了分寸。”
魏长沁轻轻笑了几声,这借口说得上是漏洞百出,她对上他的视线,道:“我不过是想小睡片刻,有什么值得你匆匆赶来的?”
说罢,她从他身上离开,在他身旁找了块地方躺下,双腿蜷起,缩成一团,伸出手悄悄勾住他的尾指。
感受着他的回应,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不到他的答复也无所谓,事已至此,手段用尽,他是去是留都是凭天意。
一片寂静中,布料摩擦的声响听得格外清晰,她先一步松开手,免得难堪。
她死死闭着眼,把脸埋得更深,还想着找机会翻个身背对他,却被他按住了肩。
“您没睡吧。”
此话一出,她的心漏跳一拍,偷偷睁开眼,被他抓了个正着。
“自顾自的说完,不听人解释,就想要逃跑。”
魏长沁有些心虚,他抓住她愣神的空隙,将她双手制住,压在枕边。
眼见着他慢慢探下身来,发丝落下,她下意识扭过脸去想要躲避,却被他钳着下巴扭正。
“您二位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就算臣不想听,也没有办法啊。”
她不得不看向他,或许是直观地感受到彼此力量的悬殊,脑中一片空白,一点也不见刚才那副硬气的样子。
二人对峙着,他再没有动作,即使心知自己得寸进尺她也不会怪罪,却还是不敢。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是害怕会被她彻底讨厌。
“难怪来得这么快……”
她双手手腕被他一手握住,压在头顶,虽是受制于人,嘴上却丝毫不软,“原来是回来捉奸的。”
孟听寒闻言,默默将视线移开,蹙着眉分心措辞,却被她挣脱了束缚。
她缩在床角,手探向枕头下压着的短刀,眼神却紧紧锁在他身上。
他没反驳,也没解释什么,二人对视一阵后,他无言地垂下了头。
“臣失态了,请公主责罚。”
就这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仍压在刀柄上,直愣愣的看着他。
有那么多没说开的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吗。
魏长沁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回神,撞进他眼中那层浓雾似的愁。
她坐直身子,手从枕下慢慢挪走,拢了拢中衣,冷声道:“出去。”
她强撑着,直到脚步声渐远,传来门合上的声音,才终于泄了气。
被吵醒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怎么就没收住脾气,又大闹了一通呢。
她靠在墙上,闭上眼想安静一会儿,脑中的声音却一直没停,头也疼得不行。
也许是林擒风告诉她的话太令她震惊,也许是从梦中惊醒的后遗症,长公主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若他说的是真的……
不,林擒风与其他人都不同。
他不会对自己说谎。
林擒风当真是言出必行,几日后,便来到她府上做客。
彼时她还裹着毯子靠在云泉肩上补觉,徐慕小心翼翼的前来通传,说过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唔…”
魏长沁揉了揉眼,“好像听见有谁说话?”
云泉看了一眼躲在门廊的徐慕,答道:“是林大人来了,您可愿意起床了吗?”
听见是他,长公主才肯起身,让人先去暖房中备好茶点餐食,又吩咐侍女加快动作,看样子是怕让他久等。
徐慕在站在门外,只一晃神,长公主就出现在她面前。
“慕儿什么时候来的?”
她看见徐慕,同样觉得意外,停下脚步,“廊下不冷么,怎么不进去。”
徐慕摇摇头,藏在衣袖下的手偷偷揪紧了自己衣角,道:“…慕儿怕打扰您。”
她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身前往暖房。
推开门,就看见林擒风站在鸟笼边上逗鸟。
蛮蛮被养得娇贵,愈发不怕人了,鸟喙啄起人来也是死咬着不放,简直是有恃无恐。
“公主,您醒啦?”
林擒风站在那儿,如芝兰玉树,笑着伸出手,将她扶住,“我说了得空就来,不算迟吧。”
她走到他身边,看见立在鸟笼边的蛮蛮,伸出手摸了摸小鸟儿毛茸茸的脑袋。
魏长沁垂眸看着蛮蛮,掌心摊开,它就主动跳到了她掌心:“为什么总喜欢大清早来找我?”
“早吗,不早了吧。”林擒风话里带笑,二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那天的对话,回到桌前,谈天说地,消磨时间。
天气冷了,她本就不好的胃口更差了,魏长沁放下剩下的大半碗热粥,看向窗外。
他视线扫过桌面,道:“您就吃这么一点?”
“等会儿就要进宫去了。”
她避而不答,从腰间荷包中拿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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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放在掌心摊平,“先帮我看看,做得怎么样。”
林擒风仔仔细细的看完,夸得她天花乱坠,她被他哄着又吃了些东西,才被放走。
听皇后的意思,今年除夕宴要大摆,规格形制还算好糊弄,重要的是还得答谢庆功。
时候不早,在暖房里耽误了些许时间,离开时走得匆忙,转过回廊,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正分心和林擒风说话,好悬没一口咬掉舌头。
魏长沁吃痛,下意识捂住嘴,蹙着眉抬眼,毫不意外的对上孟听寒的双眸。
他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林擒风,故作关心,俯下身将她挡在嘴前的手掰开:“公主…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撞疼了吗?”
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她想要反抗,却挣扎不动,他捏开她的嘴,手指压着她唇瓣,细细查看。
“您不是还要进宫么。”
林擒风看不过眼,大步上前,捏住他手腕,见长公主仍呆愣愣的站在原处,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要不要坐我的马车?”
她这才如梦初醒,许是觉得刚才那副样子丢人,谁也没搭理,别开脸,从廊下离开。
今天仍一样的行程,先去两处殿中请安,之后就是与皇后一起安排宫宴,或是给魏王端茶倒水这类繁杂的事情。
真不怪她贪睡,每天都赶在宫门落锁之前离开,回府收拾一下就到了深夜,还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
马车上没有依靠,也睡不安稳,短短一段路程她醒了几次,好在也快要到了。
车门被人拉开,根本不用看,她就知道等着自己的是谁。
毕竟除了他,谁会一直这样傻乎乎的在这里等着呢。
她抓住他的手,下了马车,似是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气温也愈发冷了。
孟听寒为她将肩头的披风拢紧,抓着她冰凉的手,慢慢捂暖,二人从廊下离开,一路无话。
“看你这幅样子,是有话想说?”
魏长沁洗漱过后,回到寝殿,倚在床头,看着他忙前忙后。
屋子里点了炭盆,即使只穿着寝衣也不觉得冷。
孟听寒把锦被向上扯了扯,尽可能多的盖住她的身子:“…没有。”
她偏偏不肯,握住他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你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了?”
魏长沁笑着,慢慢凑近,双手环着他脖颈,将他圈住,“今天在人前演了一出,还不觉得过瘾吗。”
孟听寒抿了抿唇,心思被她拆破,无话可说,沉默良久,还是只能承认。
“嗯。”
他抬起眼眸,“您若是忘了…那听寒只能在夜里偷偷哭了。”
她被这话逗笑,伏在他肩头,把他抱紧,手环在他腰间。
“你好像胖了。”
孟听寒拍了拍她的背,垂下眼眸,道:“您是抱多了别人,才会觉得臣胖了。”
她并未辩解,松开怀抱,这种程度的吃味于她看来只觉得可爱,直勾勾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烧起红霞。
“生辰快乐。”
她掰开他紧握的掌心,将东西放下,“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我亲手做的,可不要嫌弃啊。”
他垂眼看向自己手心,上边躺着一串小小的,由同心结穿起珠玉的,精致的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