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魏仁澄身后,抓着他衣角,小声说借她躲一躲。
中秋本就是个团圆的节日,摆宴也只是为了犒赏,宾客大都随意。
她被那些纨绔子弟们缠着敬酒,被逼得没了办法,这才想到还能躲在自家哥哥身后。
“兔儿这是怎么了?”
魏仁澄被她一拽,杯中酒洒了大半,他却也不恼,温声询问。
魏长沁把脸压低,凑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清了来龙去脉。
魏仁澄被她呼出的热气,垂下的发丝弄得发痒,却没舍得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远。
待她终于说完,松了口气,把下巴压在他肩窝,双手从后环着他,堪堪遮住下半张脸:“…好像没跟过来了。”
魏仁澄擦去上手上残余的酒液,轻声笑了:“有这么多公子前来献殷勤,兔儿不正好可以挑一挑未来的夫婿么?”
他说得轻缓,着重强调了夫婿二字,听起来不像是玩笑,反而掺了不少醋意。
“什么啊,难道哥哥就这么想把兔儿嫁出去?”
她把脸向下埋,压在他肩头,独属于他的那股气味愈发浓烈,“兔儿还想多在阁中待几年,多陪哥哥些时日呢。”
他仍是笑着,藏在阴影下的喉结滚动,微微回身,对上她的双眼:“兔儿是不是又想提前溜走,才说这些哄我高兴?”
真实目的被拆破,她也不辩解,松了怀抱,挤在他身边坐下,歪着脑袋笑盈盈的看向他。
魏仁澄叹了口气,抬手招来侍从,吩咐几句,在长公主崇拜的眼神中若无其事的道:“好了,你走吧。”
没想到这次哥哥这么轻易便松了口,她抱着他手臂,娇滴滴的道谢,车轱辘话来回说,盯得魏仁澄脸上耳尖染了红霞,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侍从在前指引,她早已没有心思留意四周,到了地点分别后,匆匆钻上公主府的马车。
她上来得太急,又没人接引,脚下绊了个趔趄,许是吃痛,低低地骂了一声。
话音刚落,车门还未关上,漏进来的光照亮眼前。
守在车中那人将她扶起,腿上磕到的地方疼得像是在灼烧,她都忘了孟听寒在车中等着自己。
她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肩,咬着耳朵,让他给自己揉一揉。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从宫门驶离,回到公主府中。
一炷香功夫,二人都换了装束,轻车熟路地从侧门离开。
中秋夜,云泉与徐慕自然是要回家去的,她们都与她早早报备过,也正中长公主下怀。
听说每年中秋节,京城中都会放烟花。
忘了去年是在忙什么,总之是错过了,今年二人紧赶慢赶,手牵着手一路小跑到河沿。
长街人流如织,灯火如昼,魏长沁站在桥下,看着桥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胸口起伏的幅度还未平歇,心脏也在胸腔中猛撞。
“都叫您不要跑这么快。”
孟听寒自是听得见她粗重的喘息,二人交握的手心已经变得滑腻腻,却没人松一分力气,“先别急着说话,慢慢来…”
她感觉缓了片刻,心还是砰砰砰跳个不停,正想说话,抬眼对上他温柔的双眸,一时之间竟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孟听寒抬手,为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笑道:“怎么,我日日夜夜都在您跟前,还能看呆了?”
日日夜夜,若他当真是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那她也不至于生出那么多怨怼。
长公主闻言,笑了笑,抓紧他的手,将他拉近:“这可是你说的,要日日夜夜,都在我身边。”
她目光灼灼,眼中倒映着街旁灯笼的暖光,望向他时,说不清其中到底是有情人间的温柔缱绻,还是上位者的占有欲望:“说谎的人,要呑针拔舌,我可舍不得你受那样的苦。”
说话间,周遭人群渐渐哄闹起来,她蹙着眉,仔细辨别,才听出是在倒数。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孟听寒提前捂住她耳朵,一声闷响后深色天幕上炸开无数花火,照亮二人。
魏长沁偏过头,看向他,这样绚丽的烟火她见过许多次,本就只是想带他来看看而已。
孟听寒完全没注意到长公主在盯着自己,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看向空中,眼中星光熠熠,脸上也是难得显出孩子般的高兴。
原来这么喜欢啊。
她上前半步,一手搭在他肩头,孟听寒这才慢了半拍似的回过神,垂下脑袋,后脑被她扶住,唇碰上一片熟悉的柔软。
耳边持续炸起声响,分不清是心跳声还是烟花。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唇齿辗转间愈发难舍难分,不小心泄出的细碎声音被吞入腹中,他一点点收紧怀抱,挤得她快要喘不上气。
魏长沁撑着一口气,非要与他较劲到底,二人都没了缠斗的力气,额头抵着额头,分开时唇瓣牵出一条细细的银丝,上边滚着小小的水珠。
“别走。”
她觉得头脑发热,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这番话到底说出口没有,脑袋埋在他胸口,听见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连带着胸腔都在震动,“留下来吧。”
中秋翌日,天还没大亮,她就从乱糟糟的床上坐起。
晨光熹微,她没心思欣赏朝阳,紧皱着眉头,抬手扶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也说不清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昨夜二人一时兴起,玩得过了火。
“……沁儿。”
躺在她身侧的人也被动静吵醒,他衣襟敞开着,胸口的痕迹好似雪地的梅花,睡眼惺忪,却凭着本能把她拥入怀中,“怎么了?”
他像条蛇似的紧紧缠着她,魏长沁依偎在他怀中,确实是舒服且安心的,只可惜他身上太热,几乎要将她融化。
魏长沁在他怀中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哑声道:“该去宫中复命了。”
他的头压在她肩膀,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暗戳戳的抱紧了些。
“又要走了。”
他声音闷闷的,撒气似得抱紧后,双手又渐渐松开,二人头发交缠在一起,彼此难分,“臣送您…今天能早些回来吗?”
她膝行着挪到床沿,扶着他的手臂站稳,藏在裙下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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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还有些抖。
“不知道……”她任他给自己褪下衣裙,换上符合宫中礼制的华服。
她坐在镜前等着侍女来为自己梳洗,才发现自己脖颈上印着一枚惹眼的章。
昨晚从街上回来后,她只记得二人嘴对着嘴渡了不少酒,好像后来还用了手,又用了嘴……都记混了。
云泉进来时她已经用脂粉遮掉了痕迹,见到云泉,她有些意外,难道是昨夜里从家中来的吗。
“怎么不在家里多待几天?”
魏长沁注意到她有些憔悴,无精打采的,还以为是她想家了,“你不用急着回来的。”
她垂眸,专心为长公主挽发:“在家里待着也不舒心,还是在府中来得自在。”
云泉出身不低,世代为官,乃文官清流。
她家中父兄又争气,虽说不上平步青云,至少仕途顺遂,想来也不会因为她是女儿而亏待,也不知是何来的不舒心。
云泉不说,她也不想过多窥探,草草将话题带过,说起了昨夜京中的烟花。
“…啊,我知道。”
云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去看了。”
魏长沁没听出她话里的心虚:“跟你家二哥哥去的?”
“算是吧。”
云泉将发簪插进她发间,“好了,我们去膳厅吧。”
夜已深了,四周静悄悄的,空中几点星子稀稀拉拉。
长公主本想着留宿宫中,皇后却找了个借口,把她赶走。
手上还拿着司天监的折子,踩着灯火在女官带领下来到宫门前,公主府的马车在门外停着,应该是皇后通传而来的。
告别了女官,车厢的门才打开。
月色衬得他那张脸清冷如谪仙,清越脱俗,却穿着一袭红衣,尽染情愫。
“公主。”
他向她伸出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将她拉近,“我们走吧。”
车程比她印象中短上许多,她一路上都被他抱在怀里,没有余力去撩开车帘看一看街景。
她闻见一股水边独有的腥味儿,泥土半干,水草腐烂的气味。
除了马蹄与车辙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水声。
马车停稳,他先下车,不给她任何拒绝或是询问的机会,将她拦腰抱起。
魏长沁下意识环住他脖颈,盯着他侧脸,待他走了几步后,竟生出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来。
耳中灌满河水的哗哗声响,孟听寒对上她眼眸,沉声道:“别怕,我不会让您掉下去的。”
她这才意识到,那摇晃的感觉并非是她的错觉,而是他将自己抱上了船。
这是一艘小而精致的灯舫,各式灯笼挂起,通明如昼。
二人相对而坐,桌案上杯中的清酒泛起涟漪,她盯得出神,直到对面那人轻咳几声,才抬起眼来。
或许是灯笼的缘故,暄暖的烛光打在他脸上,她竟然看出他眼底的怯意与羞涩。
“沁儿。”
孟听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酒杯举起,声音沉定,却牵出万缕青丝,“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