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紧紧抓着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对他的制止,还是在告诉他不要离开。
孟听寒主动松开手,抓住她松懈的片刻,手指填满她指缝,十指紧扣。
过了会儿,咬耳朵的二人终于结束,林擒风从看台上离开,长公主可算有功夫管教他一番。
魏长沁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孟听寒顺从的俯下身,抬眼对上长公主的双眸。
“这么不老实,是不是该拿东西把你拴起来才好?”
她嘴上说得恶狠狠,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打个纯金的项圈挂在脖子上,就会乖乖听话了。”
长公主说得甜腻暧昧,柔声细语,说这话时也不觉得害臊,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像是要确认他听清了这番话,还想看看他的反应。
孟听寒闻言沉默片刻,视线闪烁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手指轻轻向下,划过他的喉结。
他呼吸乱了几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感受到她的触碰,只觉得口干舌燥。
“…您何必那般大费周折。”
孟听寒抓住她欲行不轨的手,“臣哪里还不够听话?”
视线相接,长公主眼中盈满星河,他愈发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孟听寒咬着牙,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句:“您…请您靠近一些。”
魏长沁见他耳根都红透了,知道他在人多的地方实在难为情,便也不再捉弄他。
她乖巧的把下巴搭在他肩窝,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的心跳一直如此剧烈?
“……汪。”
长公主连呼吸都忘了,若不是耳边响起他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拂过的热气,当真还以为是在梦里。
“汪汪汪。”
魏长沁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他的嘴。
他怎么还越叫越起劲了。
二人交握的手瞬间松开,他双手环住她,将长公主整个人都箍在怀里。
他把脸埋在她怀中,好在底下的马球赛中场休息过后再次热火朝天的展开,二人这才逃过周遭的视线。
魏长沁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的发顶,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他明明不情愿说出那番话,为什么还非要勉强呢。
过了会儿,他终于肯抬起头,露出小半张脸。
许是埋得太深,他脸颊上印出一道痕来,闷闷的说道:“公主……臣听话吗?”
她微微启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点点头,笨拙的把他翻起的衣领抚平。
二人并肩站在栏杆边上,逑场上有一队人马占了上风。
眼见着快要分出胜负,长公主并没有看到最后的打算,反而拉着孟听寒从看台上离开。
他下意识将她的手紧握,跟在长公主身后,也不管她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林擒风迎着日头站在逑场边上,里头打得热火朝天,他用衣袖掩住口鼻,视线移到台前的赏格中。
长公主说下了血本,果真不假。
工艺与成色自是不必说,这样的宝贝只怕是可遇而不可求,他从未听公主说过有什么奇遇,许是从宫里得来的赏赐吧。
马蹄声奔忙,混着台上的呼声与口哨,林擒风收敛心思,注意力回到逑场。
他依照吩咐紧盯着那人,只等比赛结束,好与长公主交差。
眼前随风飘来一截缎带,林擒风愣愣看着,竟也忘了抬手去抓。
“日头这么大,也不知躲一躲?”
魏长沁手中团扇轻摇,孟听寒举着伞盖为她遮阳,因着偏向长公主,上边的绸缎锦帛才落到了他眼前。
“有您的吩咐在,我可不敢躲懒。”
林擒风享受着长公主给他扇风纳凉,二人有说有笑,与场上的氛围截然相反。
她看向逑场,正看见那紫衣男子抓住空隙,俯身击球,那马球瞬时如离弦的箭般直冲球门而去。
正道是球来轻袖依稀转,杖去衣袂飘颻举。
他自是觉得得意,一手拉缰御马,一手高举着,游场小跑一圈。
周围看台上的欢呼响彻天际,缠斗许久终于分出了胜负,不知场上打得尽兴,观众更是看得心满意足。
“……怎么是他。”
孟听寒似乎听见了什么,但周围实在太过嘈杂,听不真切。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二人,见林擒风离她愈发近了,便旋着手上的伞盖,用绸缎去甩他的脸。
魏长沁见他被绸缎打了嘴,笑得心花怒放,二人的对话就此中断,盛大的庆祝也到了尾声。
“马球赛是打完了,但散场前,我还要现身与客人们应酬几句。”
魏长沁转过身,将团扇塞里孟听寒手中,“她们多是久在闺中的千金小姐,若是你与我同去,实在是不合规矩。”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那抹艳色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孟听寒下意识抬手,想抓住她的衣摆,却慢了一拍。
她倒是跑得快,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林擒风咳了一声,视线不可避免的扫过他悬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得只想赶紧逃走。
他正想着是否要说几句话缓和气氛,孟听寒却根本看都不看他,径直离开。
这些都是她找的借口,魏长沁紧攥着手心,快步穿过人群。
那枚白玉碧玺戒指此刻被她体温捂热,握得太紧,硌得骨头发疼。
疼是好事,至少能让她不被愤怒冲昏头脑,在做事前考虑到其背后的代价。
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人已经换了身行头,骑御时的幞头与皮靴换了下来,仍是穿着那件深紫衣袍。
那人走得不急不缓,不时停下来与周围人闲谈几句,直到一人匆匆赶到他身边,献媚般双手奉上一枚戒指。
魏长沁适时上前,笑道:“哥哥千里迢迢从封地回来,在场上争了这么久,竟然只是为了这么个破玩意?”
长公主笑而不语,看着他手中那氧化变黑的,几乎看不清样式图案的银戒。
魏仁贺回身,手握成拳,食指上那枚白水晶戒指闪得晃眼。
他亦笑了:“好妹妹,你我换个地方叙旧。”
等到场中宾客俱散了,孟听寒仍旧没有等到长公主回来。
云泉看他呆呆的站着,从前他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算了,如今就在自己面前,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偷懒。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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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赴宴去了,你就算在这儿站到天黑,也见不到她。”
云泉没好气的罩着他门面掷了颗蟠桃,“我与徐慕再去清点,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搬卸,千万要小心仔细。”
孟听寒随手接住,桃香味扑鼻。
又是赴宴,这次之后,她身边是否又会多个谁?
他都记不清多少次,衾枕寒凉,辗转反侧难成眠。
守在廊下等她回来,数着一叶叶一声声雨,空阶滴到明。
他自觉开窍太晚,不解风情也许是迟钝木讷的遮羞布,长久以往的相处下来,竟也说不清楚何时被情愫缠身。
一味地逃避,否认,压抑。
口舌成结,心肺熬煎。
可食髓知味,尝过甜头后哪舍得撤退。
恨不能尽得她的爱,恨不能独享她的爱,恨自己觊觎的东西偏偏被她随心地分给其他不相干的人。
恨她太耀眼,如枝头高悬的月。
“走啦。”
徐慕拍拍手上的灰,还觉得不够干净,抬起手在他后背上抹了几下,“今天公主不在,我请你们吃酒去。”
月明华屋,金樽酒满。
魏长沁看着对面的魏仁贺闷声饮下一杯又一杯,指腹顺着杯沿滑过,等着他开口。
“妹妹怎么不喝?”魏仁贺放下酒杯,对上她的视线。
魏长沁懒得同他虚与委蛇,看着他双眼径直道:“怕你下毒。”
“那我喝。”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她身前,将杯中酒一口灌下。
“有什么话,是不方便在外头说的?”长公主拿起被他扔在桌上的空杯,在手中把玩。
魏仁贺用衣袖拭去下巴上的酒液:“…先把戒指给我。”
“这可是我正当赢来的,长公主一诺千金,总不会溜人玩儿吧?”
魏长沁沉吟片刻,他说得有理,虽然很想先听他的解释,但只怕不给点东西他不会轻易开口。
“喏。”
长公主摊开掌心,将手抬起,“给你。”
魏仁贺眼睛都直了,笑嘻嘻的拿过戒指,拿在手中,迎着烛光看了又看。
“上次在温泉山庄里,我不是都说了吗?”
他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长公主的宴席早早散场,魏仁贺将自己的心思与索求与她开诚布公,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诚意十足。
没想到破局如此顺利,莫非当真是神女在暗中相助?
回到公主府中,下了马车,却不见孟听寒的身影。
视线扫了一圈,当值侍女中也不见云泉或是徐慕,这是难得遇见这样的情况,难道他们三人都遇到了抽不开身的事么。
不过今天为了马球赛,他们也是从清早忙到了傍晚,估计太累,早已歇下了。
天色已晚,长公主没再多问,任侍女们伺候着更衣洗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
身后的门合上,魏长沁闻见空气中除了花香外掺杂着其他。
她往里走,绕过屏风,看见孟听寒衣襟半敞,靠坐在床沿。
他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双眸阖着,睫羽轻颤,似是睡着了。